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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怎么又是这和调调呢,人家现代人MP3上面几百首歌都嫌不够听,你天天弹年年弹,我现在怕是听着弹棉花的声音,都快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如果弹琴的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我也就忍了!偏偏还是个脸比麻花都要皱的糟老头!” 话的的青年是个头上寸草不生的大光头,无力的拿着一把其貌不扬的铁锤,有一下没一下的锤打着一柄搭在炉台上的大剑。 即使是挂着一张地地道道的男人皮囊,他那副活像有人染指了他老婆似的表情,还是让人不由想起被打进冷宫的深闺怨妇。 导致他这副欠揍的模样的罪魁祸首,倒不仅仅是山峰上让人耳朵起茧的弦音。只能怪世人信春哥信曾哥,虽然春哥曾哥并不那么可信,但至少信了也无害。可光头却偏偏错信了某些对他有害的人和事。 谁说修真者就一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谁说炼器师就一定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棺材见了自动开盖、贞洁烈女见了倒帖投怀的钻石王老五? 哪个混蛋谬言那些打铁炼器的家伙,一个个是如何如何的地位崇高,如何如何的受万人膜拜,如何如何的红颜多如牛毛! 如果再给光头青年一个机会,他势必会强忍住那种吸毒一般的诱惑,这辈子再也不看网络上万恶的YY小说了!再也不相信那些YY小说作者成堆的谬论! 尽管这些年跑来对山峰那老头儿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修真高手彼彼皆是,但光头宁愿相信这是错觉,也不愿意相信他那双曾几何时瞄一眼就知道人家穿什么罩杯的好眼睛。 光头至今都不明白,八年前自己这个深受YY小说荼毒的小屁孩,好端端的随家人在华山旅游。为什么要头脑发热,兴冲冲跑进那家专为游客提供纪念品的破烂铁匠铺问东问西。 他更加不明白,当时那个不修边幅的老头乍一看到自己,又为什么眼里会异光连闪,竟丑颜大悦要他拜师! 他唯一明白的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某个十二岁的蠢小孩,跪地喊了声“师父”后,就被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老头儿,带到这个就连金丹期修真者都进得来出不去的华山密境,从此与家人朋友隔绝…… 岁月如斯。好歹监狱里的同道中人,时不时还会有一两个沾亲带故的家伙去探望,而他却一跪不可收拾,只能敛着身未死而心已亡的高雅情CAO,为那强势的老家伙,当了整整八年的免费按摩师兼免费厨师兼免费出气筒兼免费清洁工兼免费打铁匠!光头毫不怀疑,如果那老家伙是个母的,自己一怒之下倒真会把他给“兼”了! 光头青年浑身懒散的骨头架子,犹若患了骨质疏松的暮年老头。铁锤往往在大剑上砸个二三十下,萎靡的双眼中才会短暂透出一丝精神。 这时,继续半死不活的一锤之后,黑忽忽的大剑,方能久逢甘露的得到一点平淡无奇的紫色火焰滋润。 只不转瞬间,他双目又一次凝神,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释放出更多的紫色火焰滋润那把大剑时,原本还要燃上片刻的紫火,却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炼器炼器,“炼”既然包含一个“火”字,注定炼器师在炼器这个过程中,向来是持续放出火焰滋润他们的作品,从头到尾一丝不苟,哪怕是神情上也丝毫不敢有半点马虎。在确保炼器成品不被大意之下毁坏之余,兢兢业业态度也会令人折服。 可是这光头同样也是在炼器没错,但炼器炼到他这种要死不活的程度,倒也真称种“境界”。 修真界火焰色彩层出不穷,紫色火焰倒极其罕见。可这,并不妨碍光头青年每分每秒仇视他身上这种,注定被人鄙夷的紫色火焰。 五年前,正是这劣质的紫色火焰,断绝了他对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炼器好手的最后一丝期盼! 话说当时,修真界霍霍有名的大派逆剑山庄,有个在十年一度的新人比试中夺得桂冠的美貌女弟子,闻听天下第一炼器宗师邪匠收了个传他衣钵的少年,就借师祖到这华山密境求器的机会,贴身跟来,主动和光头青年套近乎、拉关系,试图绑上一票潜力股,那火火热情,简直让 光头半夜裸睡都还忍不住抱怨这华山密境中没有空调! 也难怪。邪匠两千年来连个记名弟子都没有,是人都会觉得被他破天荒看上眼的光头,必然非龙即凤! 诚然,没意识到炼器高手在修真界的影响力,又心知自己修为低微。光头对该女的接近,倒是当成了他“魅力所在”。 色狼迷恋美色的本能所趋,认定自己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光头“坚贞不屈”了一两日,便开始“坚持不懈”的迎合该女的主动。试图背着家乡那个青梅竹马,却注定无法再青梅竹马的小妮子,搞场是男人都该有的外遇。 女弟子陪师祖驻留在华山密境那几日,两人的亲密度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然而两人“感情”的破灭,却发生在光头主动提出要为女弟子“露一手”的那一刻。 这是每个雄性的天性,真正能在漂亮女人面前显示自己优秀的一面,很少有男人会扮猪吃老虎。而被邪匠绑架来华山密境好几年,炼器显然是光头最拿得出手的东西。 两双美目的深切期盼下,光头焕发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炼器过程中耍上无数花俏,绞尽脑汁弄出一系列自认为惟美,也确实比较惟美的画面。 笑的回顾着都市**们,用一朵玫瑰花就搞定一朵如花似玉大美人骄人战绩。他坚信自己酷酷的表演,再加上送出精心的表演成果,这只嫩嫩的小羊羔根本不需要立下什么非君不嫁的誓言,今夜就能和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干出些比较纯洁的勾当。 可是当那把灵器闪亮诞生之时,光头却愕然发现,一直认为在默默注视着他的女弟子,早已经不见踪影。后来他才知道,女弟子的这种行为常被如今的都市人称作——闪人。 而这“含情脉脉”的女弟子接下来在华山密境中停留的那两日,别说是像以前那样主动倒贴,对他爱理不理的模样,简直像是不出钱盗贴的心情都没有,看样子更是百般厌恶“他这”。他同样是后来才知道,女弟子的这种行为常被如今的都市人称作——鸟都不鸟自己。 也正因为他后来才知道,女弟子和师祖将要离开华山,准备彻底闪人时,光头才会傻忽忽的问出一句:什么时候再来回山找他,把我俩的事情给落实一下。 碍于邪匠和欲图巴结邪匠的师祖在场,女子不便太伤邪匠爱徒面子,只得抛下一句,“如今正是修行的黄金之龄,五年后我们再叙不迟。” 而后,便只剩下没能和女弟子吻别的光头,夜深中一个人独唱张学友的《吻别》。在床上裹了三层被子仍然觉得冷,抱怨这华山密境没有空调…… 五年约定? 五年时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她口中的再叙是随便叙叙几句,是友情还是其它,完全由她一个人说了算…… 至此,他对炼器本就愈发冷淡的热情索性一股脑被浇灭。 思来想去,女弟子初晴转阴的态度,只能让他归结到炼器当日唯一紫色火焰 凭什么别人的“先天火属性”,就可以瞬发出“赤炼火”、“橙月火”这种越级杀人的极品。 我同样是“先天火属性”,我体内同样有火源,释放出来的,却是这种卖象比打火机的火焰还普通的劣质紫火?简直就像随意使用个道法都能模仿出来! 如果光是这样,这我也就忍了! 可是,那些先天拥有越级杀人赤炼火的幸运儿,百年难遇。所以这种珍贵火焰,在体内火源中产生出的速度,是普通火焰的二分之一。 邪匠身上的三昧真火,比赤炼火都还要牛叉得多,可谓是千年难遇。所以这种更加珍贵的火焰,在体内火源中产生出的速度,是普通火焰的四分之一。 可…可可……可可可可是! 我身上这种看起来悉数平常的火焰即不牛叉又不珍贵,凭什么产生速度连三昧真火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也导致光头炼器时要多节约有多节约,十几秒能放出那么一丁点都是万幸了。而就凭这一点,也够得那个女弟子误会了…… 当日女弟子聚精会神看着光头炼器,乍一见他释放出火焰呈紫色,还惊艳的以为是修真界千年难遇的三昧真火!三昧真火转瞬之间融金化铁,在炼器过程中还能确保武器灵性不失的强大特性。无论是用来炼器还是打斗交锋,都是叫人垂涎三尺之余又不得不退避三尺的至宝!邪匠也正是凭借着它,在修真界拥有了德隆望尊的地位! 可是,当女弟子看到光头需要锤打二三十下,十几秒钟才放出那么一丁点火焰的样子,却马上失望了,取而代之的是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愚蠢、太讽刺。 即使是三昧真火炼器,过程中都需要不断用火焰包裹。女弟子不会天真的认为,光头的实力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十几秒钟才放出一丁点火焰就可以炼成灵器。 修真界里不具备先天火属性,花费大把时间念动道法释放出火焰的人彼彼皆是。几乎下意识的,她就把光头归结成了那种人。 何况三昧真火虽也是紫色,但却绚烂夺目,释放时更是只需眨眼瞬间,就会让修真者的灵魂产生一种想要鼎立膜拜的错觉。而道法释放出的火焰,不被人鄙视已经再好不过了。 光头用在剑上那种平庸无奇的火焰,却足够被女弟子鄙视。你以为刻意弄出个紫色火焰,就会让我误当成三昧真火吗?真是愚蠢! 关键的是,你这光头资质差就差吧,用道法模拟出火焰也就算了吧。偏偏在炼器过程中,还要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高人的派头,眉飞色舞,口上抑扬顿挫。放在邪匠前辈身上这自然是高手风范。放在你身上,简直就是世俗里耍猴戏的!我的打算看来是要落空喽!邪匠前辈何等英明,怎么会收一个连先天火属性都不具备的弟子? 女子的疑问不无道理,在这个炼器师快赶上恐龙数量的年头,邪匠这种宗师级人物,收一个就算有先天火属性也只能放出劣质紫火的家伙做徒弟,实在是个比恐龙绝迹还大的万古悬念。 他自己纵然只用地上的沙石,也能炼出越级杀人的兵刃。可这并不代表他能逆天改变徒弟的资质啊!需知少了三昧真火的支撑,纵然尽得炼器真传、纵然用上天材地宝、纵然是修真高手来炼制,也顶多炼成不入流的六、七品灵器,根本入不了修真高手的法眼!更别说一只脚刚踏入“修真”这个门槛的光头。 哎…… 这个华山密境中,光头青年每日必有的叹息,和山峰上那个老头儿的弦音一样见怪不怪。但不同于弦音至始至终的安然祥和,光头每一次长叹之后,却注定要…… “马勒戈壁的!什么除魔如切肉,美人情似酒!什么斩敌一瞬间,匠神车侯轩!都是意*,都是YY!受不了了!连两腿只间那只鸟都受不了了!我锤,我锤烂你这极品玄铁!” “诓当!” 用力过猛之下,这一锤直接让打炼中的大剑飞了起来。几声铁器相撞的声音后,大剑已经乖乖的躺在了堆灵器成品之中。 眼睛拖拖沓沓的挪到上边,光头显然没有把大剑拾起来继续炼制的打算。 “算了,这把剑明天再折腾吧。三把四品灵器,十一把五品灵器,今天早上鼓捣出的这些东西,足够给老家伙交差了。哥炼的不是器,是寂寞啊!” 他这灰心丧气的一句话,若是被某个修真高手不小心听到,就算一堆灵器明摆在那里,也只不认定他在吹嘘。因为就算是邪匠这个公认的第一炼器宗师,个早晨,恐怕也只能炼出那么一两把四品灵器而已…… “你说什么!你叫我炼阳性灵器?滚!快滚!马上滚!快点马上并且立刻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不够远也得铺了路继续滚!!!别人敬你惧你,我邪匠可不会!别以为是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山峰上突然传来邪匠的怒斥,在这里困了那么些年,光头早就把这当成了邪匠的正常状态。无论是邪匠的怪脾气,还是他从不炼制阳器的怪癖,都比其炼器水平要出名百倍! 修为比他高的人还稍好一些,要是实力比他弱的惹了他,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光头至今还记得,两年前有个在修真界靠招摇撞骗混出点名堂的“炼器门”门主,公然上山挑衅邪匠天下第一炼器宗师的名头,谎称炼出三品灵器的速度比邪匠快百倍。自诩修真界有他在,什么西方妖孽灵兽鬼怪,都得变成入不了法眼小儿科。 当邪匠发现这个连先天火属性都不具备的猥琐门主,二十分钟炼制出的那把三品灵器,其实是从身上偷偷翻出来的掉包货之后。二话不说,一把三昧真火直接他全身毛发烧得精光,不但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光头,就连发根都被毁完。大肆求饶之下,纵然邪匠网开一面没对他做截支手术,却令其丧失了男人最自豪的“第五肢”…… 也不知是谁那么不知好歹。找他炼制阳性灵器?对邪匠来说可比那个猥琐门主的罪行大多了。 如果邪匠肯炼阳器,那天下修真者也就不会给他定义上一个“邪”字了! 到阳性灵器,事实上比阴性灵器更正统。毕竟修真界那些自诩正道的家伙练的都是阳性功法,用阳性灵器发挥出的效果自然要好得多。 只是随着邪匠的横空出世,现在那些正道同胞,尤其是一些正道高层,大多都改用阴器了。因为三品阴器和四品阳器相较之下,还是三品阴器顺手得多。 光头时常纯洁的怀疑,老家伙该不会是年轻时候阳痿被女人甩了,所以见不得带阳性的东西吧?别说炼阳器,光是看到阳器,不被邪匠火冒三丈当场连人带器一起毁掉,都是那人祖上烧高香了! 这些年来,修真高手们不远万里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和光头争着抢着当邪匠的免费按摩师兼免费厨师兼免费出气筒兼免费清洁工,也不知道要受多少气,才能让邪匠依他们心意,为他们当一回非免费打铁匠。 遗憾的是,自从恍恍惚惚的把炼器法门和多年心得一股脑传给光头后,这个免费打铁匠的重任还是落到了光头身上。 用邪匠自己的话说是:徒儿徒儿,顾名思义就是徒劳为我邪匠赚下慷慨名声的黄毛小儿。不用自己动手,还能赚下人情一大把,何乐而不为呢? 而光头心里却时常自恋的嘀咕:肯定是这老头子自知我青出蓝胜于蓝,害怕炼器丢脸,所以找到这个烂借口。 哎,眼看老家伙近几年托离了烦琐的炼器工作,整日抄诗抄画、修身养性,把牛脾气改掉了那么一点。敢情今天是哪个五官没有长齐、脑细胞严重受损的家伙,铁了心来掀他的逆鳞? 等了半天,没听到正常情况下邪匠对来者大打出手的声音,光头不禁扔掉手里的大锤,好奇的爬上半山腰。 通过多年研究出的角度,很容易的锁定了对面山峰上邪匠和另一个的身影。 这一看,光头眼睛立马直了。那个刚才被自己大骂一通的人,五官非但不是没有长奇,而且还长得出奇标准! 八年没见什么女人,就算看到一头母猪光头都会觉得它眉清目秀,更别说眼前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女,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素束,齿如含贝,直鼻红唇,细长的睫毛,精致如画的脸庞……乖乖隆叮咚!光头自问以前从YY到的形容词,远不构成这白衣少女外形的构造。 要是能摸摸这女子的小手,就算下一秒就被她当成*贼杀死,我梁易恐怕都死而无遗了!!! 光头承认他的追求比那位叫陈希冠的前辈低太多。 少女绝色风华无论从脸蛋到身材到气质都堪称完美,然而此时她内在的心情,似乎远不能和完美二字挂钩。一抹雕刻在脸上的深深愁意,让光头一个劲埋怨还在孜孜不倦骂个不停的可恶老头,没能让自己看到更完美的风景。 她明显是不善于求人,面对邪匠问候她上下十八代的骂语,手脚无措之下,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似乎根本找不到言辞来缓和气氛,只得呆呆的愣在原地。 着她一再忍气吞声,却又不肯放弃离开的煎熬模样,光头心里的怜香惜玉之意,让他情不自禁把邪匠骂她的话变本加厉的还回邪匠身上。该死的老家伙,不就是炼件阳器吗?又不是要你下半身的阳器! 不过,那一句句和邪匠长相一样不修边幅的叫骂,倒也让光头明白了事情原委。 怪不得邪匠只是口上叫嚣,却不敢对人家出手!原来这宛如真仙的少女,竟是当今正道第一大派忧云门的掌门缘浅雪。以她的修为才貌,就算在势同水火的邪道,也是仰慕者一大把接一把,献殷勤的一箩筐接一箩筐,来这里受气,全都只为“情义”二字。 邪匠虽然拖着光头“隐居”,但修真界的事情却很少能逃过他耳朵的。 似乎就在这几年,邪道的人弄出了个叫什么“弥天阵”的破玩意,短短千日,正道已经有数百修真者甚至七名一等一的高手,被它变换无常的诡异章法锁进阵中。其中,赫然包括缘浅雪的师尊,上千年来一直充当她父亲角色,早已退居忧云门长老位置的常自在。以及和她出生入死的姐妹,正道另一个豪门大派莲心庵的掌门不悔师太! 弥天阵花了足足数十年时间才布置成功,坚固程度可见一般! 关键的是,它精妙的阵法,使得欲破此阵的修真者们,真元力无法叠加,也就是说,一个人破阵和一群人破阵没有任何区别! 而阵内邪气弥漫,据说一旦陷入,就算功力接近仙人,都会禁受不住折腾,一日一日受被那邪气圈圈叉叉至死。 晃眼一年过去,比她实力还要弱上不少的师尊和不悔,在弥天阵中,生命早已是过一日算一日的事。 可是弥天阵属性为全阴,尽管缘浅雪功力通玄,正道中无人能左右,再加上修真界公认的最强灵器离天剑,距离破阵也还差那么一点因为离天剑正是邪匠有生以来最自豪的一件作品,属性同样为阴,对弥天阵就少了最关键的相克最用,也和缘浅雪身上的正道功法缺少了相合作用! 所以,正道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拥有至少和离天剑同阶的二品阳器! 光头不禁摆了摆脑袋,二品阳器,且不说邪匠愿不愿炼制,就是炼制此等灵器,所需要的材料……哎,近乎意*,近乎YY呀!不然以邪匠的本事,修真界的二品灵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屈指可数! 三天两夜,缘浅雪在山峰上几乎一步不移,她绝美的面容上,不存在什么铮铮铁骨、刀削般的面轮、坐拥天下的眉宇,然而就是这样一张柔弱的娇颜,面对风风雨雨,眉头却始终不曾皱起哪怕半分。 让光头看得顺眼的是,她既没有那些修真高手对邪匠唯唯诺诺、点头哈腰、死皮赖脸的怀习性,也没有忍不住和邪匠言语相向、争风相对的躁动。以至自诩口才一流的邪匠,逐渐都骂她赶她丧失了兴趣和信心,姑且甩手走开,任站在那里。 或许是美女天生对男人的杀伤力,或许是她不卑不亢,在梁易第两千八百四十八次感慨拜师不慎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这是缘浅雪站在山峰的第三个深夜。 点点繁星下,一个大光头壁虎一般紧紧贴在缘浅雪所在那坐山峰的山腰位置,看起来有些滑稽。 “哪里不选,非要选个那么考技术含量的山峰,想爬上去帮帮你都难。”大光头小声嘀咕着。 “谁?”山峰上传来缘浅雪淡薄中带点惊意的声音。 “啊,仙子,妳能听到我说话呀?快,快下来拉我上去。” 仙子用那双柔嫩的小手拉自己上去的一幕并没有如愿出现。因为在一刻,梁易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在一阵风声中向飙去,而后稳稳落到缘浅雪面前。 “乖乖隆叮咚。还真是叫人无福消瘦啊。和她只隔这么的近距,也不知是多少修真者梦都梦不到的。”光头心中感慨着。几日风雨让那张绝美的脸显得有些憔悴,却丝毫不影响他欣赏美好事物的兴致。 “你是那个…邪匠前辈的徒弟?”缘浅雪看着眼前这个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的小青年。 “嗯,我正是他的徒弟梁易。那老家伙这些年脾气改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吝啬。但你要他炼阳器,就算在这里站到你师尊和姐妹死了,他怕是也会一样震怒一样吝啬的。” 缘浅雪叹了口气,低低说道:“我知道。可是,师尊是我在这世间为一的依靠,为了他和不悔,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放弃的,就好像当初我对一年之类找到炼器材料也只是抱着一点点期盼一样。普天之下除了邪匠,我找不出第二个能炼制出二品灵器的人。咦,你叫邪匠前辈…老家伙。”缘浅雪的思想似乎还有些保守,比较讲究尊师重道一类的传统。 “材料你已经找到?啊,这再好不过了!先不说这些了,那老家伙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你快把炼器的材料给我吧。”一面说着,梁易一面侦察着山峰下茅屋的动静。 “什么?你是说你来帮我炼器?”缘浅雪脸上充满诧异。 “小兄弟,可否冒昧问一下你的年龄。”在修真界,年龄是很难从表面看出来的。 梁易当然明白她问自己年龄的原因,却毫不掩饰道:“我的年龄和妳看到的差不多,今年不满二十一岁。” 需知,即便是邪匠,也是四五百岁的时候,才在修真界扬名。就算他是邪匠的徒弟,才二十出头而已,又能有多高的炼器水平?更何况这炼制的,还是绝世的二品灵器! 缘浅雪脸上布满很明显的犹豫。 梁易看了她一眼,自信满满的笑道:“妳是怕我毁掉你的材料吧?放心放心,面对这么美貌的仙子,我梁易这么专业的一个色…呃,一个炼器师,怎么忍心让你失望呢?” 凝视着梁易一脸轻松的表情,静滞了好半晌,缘浅雪终于缓缓开口:“可是,阳器是你师父的大忌,你就不怕……” 梁易豁达的笑道:“佛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这么一位美丽的仙子,就算被那头老头小施惩戒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早就不想干了,大不了我拍**走人。” 缘浅雪勉强一笑。虽然梁易没有说明,但这毕竟是唯一的希望,所谓病急乱投医,心下又徘徊了好一阵子,终于,青葱玉指上的储物戒指一亮,地上出现了铺在一块白布上的炼器材料。 但她还是忍不住轻启唇舌:“小兄弟,炼制二品灵器不是有先天条件就行的,还要炼器技艺达到了一定水准。你当真……”缘浅雪大概也想得到,邪匠不会收个没有天赋的人做徒弟。 缘浅雪话还没说完,梁易已经拿起一个丑陋的大锤在那儿摆弄起来,看着他娴熟样子,缘浅雪心中的不安顿时少了几分。 像梁易这种几乎把炼器当成生活的人,看到眼前如此极品的材料,哪里还忍得住? 赤血纯岩——遍寻赤道地底灵气充裕之处难得一见的岩流,可以用来助长炼器者的火势,炼化高级灵器,因为炼器师修为的关系,助火岩石必不可少,赤血纯岩更是其中极品,就缘浅雪手里凝结成固体的这一小块,起码是赤道内上千年的积累。 思君玉——传说是某位天仙在夫君死的那一刻掉下的前三滴眼泪,后来从上界流落下来,乃是人间奇寒之物,可以用来为冰力不够的炼器宗师作辅助。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幸看到。 三彩天阳灵晶——天阳晶一向是炼器主材中的至上晶体,也是炼制阳器的不二首选。典籍记古遗留,这年头,单彩天阳晶找遍整个修真界都屈指可数,还不要说这种不但泛着金光,还夹杂着红、绿光芒的三彩天阳灵晶,更何况有两个巴掌大小的块头。 不过三件极品材料中,梁易却只用上三彩天阳灵晶而已。 “仙子,赤血纯岩和思君玉妳收起来吧。” 缘浅雪不可置信的听着他的话,就算是邪匠要炼出二品灵器,没有赤血纯岩和思君玉之类的材料辅助也绝对不行,除非,眼前的少年有他师父十成的能力和不下与自己的修为。 这时,随着一圈紫色的火焰燃起,三彩天阳灵晶在火焰的包裹下,慢慢发生变形,由短变长,由厚变薄。 “九玄归真火!”缘浅雪小嘴猛张得老大。看到这一幕,缘浅雪心里比梁易见她拿出的三件瑰宝还要震惊得多! “九玄归真火?”梁易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这火焰的名字,不禁自语道:“这劣等火焰,竟然还有个那么拉风的名字。” 从拥有真气,能够释放出这种火焰至今,这东西可以无事处。唯一一次用来帮邪匠一位友人治疗,虽然反常的排斥掉了那人体内反噬焚心的赤炼火,却从此捣毁了人家体内制造赤炼火火源,将对方的先天火属性毁于一旦。 没想到这修真界越不济的东西名字倒越中听,和YY面简直截然相反嘛! “什么!小兄弟,你说九玄归真火是劣……劣等火焰?”缘浅雪那副看到火星人一般的表情,让梁易很是吃不消。 “是啊,如果这东西是什么高级货,看上去又怎么会这样稀松平常?”梁易理直气壮的回答让缘浅雪大感无语。 修真之人到达至高峰,便有可能领悟反朴归真的境界,给人的感觉和凡人无异。 高级火焰通晓灵性,九玄归真火之所以名字里有着“归真”而字,自然和修真者的反朴归真如出一辙!要说在修真者的认知中什么东西比三昧真火更加珍贵,也许就只有六极天火与九玄归真火而已。 六极天火虽然万年难遇,修真界那么多年历史好歹也出现过数人,至于九玄归真火,若不是缘浅雪熟读修真界各大典籍,恐怕也不会短时间内辨认出来。 瞬发出赤炼火、三昧真火,可能让金丹中期越级杀死金丹后期的修真者。九玄归真火,却有可能让金丹中期的人越境界杀死元婴期的高手! 这种火焰,不仅有更加霸道的融物能力,而且在三昧真火保证材料灵性不失的基础上,甚至能很大程度的助长炼器成品的灵性! 缘浅雪当即就想为梁易悉心解释一番,话未出口却被阻止了下来。 “仙子,妳快在我周围施加一道隔音屏障,炼器的声音把老家伙吵醒还是不太好的。耽搁久了怕是老家伙发觉,我现在就开始炼器吧。” 梁易和邪匠虽然一直不对眼,但从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被他发现,受到他兽叫一般的漫骂。 成败全集中在梁易一人身上,缘浅雪哪里敢犹豫,白袖一挥将自己和梁易隔绝在了一层透明的罩子中。 有了屏障的包裹,梁易炼起器来更加随心所欲,大锤打在灵晶上的力道大了不只一分,顿时,已经粗略有了一把长剑模形的灵晶上,燃起比刚才分量更足几倍的九玄归真火。 难得一次性放出如此大量的火焰下,梁易目光出奇专注。但脸色却老练淡然。大锤不断的接触到剑上的不同位置,而长剑上似乎每一寸地方的火焰都被他控制得无比均匀,缘浅雪心里少了几分对焦虑,多了几分对他炼器过程的欣赏。 只是她心中还有的一分担忧则是,梁易接下来会用什么办法来迅速冷却这至上火焰呢。 炼器,真火固然重要,用来冷却真火的东西也是必不可收,九玄归真火乃是天物,即使以她大乘期中期的修为,要适时的用道法释放出冰气瞬间熄灭这火焰,达到炼器的最好效果,起码也要拿出六七分的实力,而这个青年人,一眼就能看出才触灵前期而已。 “冷!” 陡然,梁易目聚神采,一层沁人心啤的蓝色寒气顿时覆盖到剑上,缘浅雪最后一丝疑虑消失了。红唇之上,只颤颤的出现了五个字:“九绝匿影气!” 那张容颜上的震撼,恐怕是从她踏入修真至今的头一遭。这竟然是与九玄归真火同等阶的九绝匿影气! 这种寒气,也只有修为高达天刑期的人,才能捕捉到它藏匿起来的影象!通常梁易炼器时释放出的九玄归真火,随着双目再次凝神就莫名熄灭,自然也是因为这种寒气隐匿的特性。 而九玄归真火可以助长材料灵性,九绝匿影气除了在旁辅助之外,又何尝不能在九玄归真火已经让材料灵性上升的基础上,让其再一次增加? 然而缘浅雪的震惊却远不只这么简单。她惊异还有梁易身上那种在修真界被称之为最逆天的属性——冰火同源! 五行分金、木、水、火、土,或者被称作雷、风、冰、火、地。先天具备一种五行属性的人不算多,先天具有两种属性的人更少!而冰与火,这两种属性向来互斥,能让其在体内彼此相融的情况则是少之有少!而融合冰火属性,却没有足够庞大的经脉让两种属性同时畅通,往往会适得其反,后果是十分惨痛的。 但若是以上条件都具备,形成冰火同源,那这个人无论是释放火焰还是寒气,威力绝对是成倍的增加!而眼前青年在拥有冰火同源的之余,这冰火竟然还是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归真气!再加上他经脉庞大到能融得冰火同时流通,修炼时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可见有多骇人! 虽然这个青年,如今修为尚浅,但如果…… 听缘浅雪从口中叫出某某寒气的名字,梁易不禁感慨这忧云掌门见识果然不一般。 但这当然不是梁易也明白九绝匿影气的不凡。如果说他对身上的劣质火焰是失望,那这某某寒气则可以叫做绝望! 紫火平是平庸,好歹能看见。而这寒气不仅在体内的产生速度慢,更是“稀薄”得连自己这个释放的人,都捕捉不到它的身影。哪像邪匠炼器时念动道法,寒气一放出去就是一大把一大把。 如果不是感觉到它有那么些冷却紫火的效果,梁易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体内这东西是寒气。 而这仙子身为高高在身的忧云掌门,却认得这种劣等寒气。似乎除邪匠以外,她也是第二个在自己释放这稀薄寒气时,捕捉到它影象的人。 约莫大半个时辰,随着最后一道冰晶消失,一把薄如蝉翼、闪动的五色光芒的晶莹利剑被梁易握在了手上。 梁易使劲擦了擦汗水,深深吸了口气,叹道:“看来这几年倒也没有白受那老头子折磨。” “浅雪多谢恩公!”只听“扑通”一声,在修真界不知受到过多少名门高手礼拜的缘浅雪,竟然两腿一弯,就这么给梁易跪了下来。 只是此刻,那对隐隐泛着水雾的迷人眼眸,却始终落在梁易手上的剑器上,见多识广的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阳性灵器没错,可是,这哪里是什么二品灵器啊!这把剑,分明就是离传说中的仙器都差之不远的一品灵器! 她这一跪着实把梁易吓了一跳,不过梁易却没有慌乱的去扶她起来,而是道:“仙子,妳若不是诚心想让我折寿,就快起来吧。” 缘浅雪一听,双膝直起的过程竟然比她跪下时还快了几分。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剑妳快拿去滴血认主,然后去救人吧。” 着,梁易在缘浅雪绝美的脸上逗留一眼,将剑递了过去。压根不像邪匠一样,帮人炼器多是瞅着别人的报酬,更不要说炼出的还是修真界绝无仅有的一品灵器。 就在这时,一声运上真气的怒喝透过隔音屏障从山峰下传来:“好!好!好!很好!非常好!很好非常好并且相当的好!打了几天铁,就敢违背我的意思私炼阳器了!你知道阳器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话音刚落,满脸怒火的邪匠已经一跃到了山峰上。 邪匠虽然暴露无常,不过入门来梁易炼器时犯了不少错事,就算是毁掉再珍贵的材料,他却出奇的奈着性子,很少对他发火。这一下,倒是让梁易吓得不轻。 但紧接着,让梁易更加史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空气中,只听“啪!”的一声闷响,一个扎实的耳光下去,痛捂着左脸的梁易,嘴角已经挂出一缕鲜血。 梁易整个人有种蒙蒙的感觉,不是被这一掌打蒙,而是入山至今,邪匠骂归骂,动手打他这还是头一遭!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滚吧。”邪匠背对着梁易一挥手。 “什么?”若不是此时夜深人静,梁易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父!”他忽然应声跪地。除了当年在铁匠铺里,梁易还是第二次叫这老头师父。邪匠平时对他也不见多好,可此时此刻,竟忍不住一阵心酸上涌。但心酸之余,梁易更多的却是震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家伙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点事,就将自己逐出师门? “少说废话,这枚戒指里是的破衣破袄和你以前炼制出来的破铜烂铁,一起拿去,快滚吧!”说着,邪匠大袖一挥,一枚银白色的储物戒指落到地上。 “我……”梁易一句话没来得及出口,邪匠已经禁自跳下了山峰。 浓墨般的夜空之下,没有人会发现这个铁血无情的老者,在跳下山峰的过程中,急切轻瞄刚才发力打梁易的那只手掌。仿佛确定掌中已经少了什么东西,这才放心下来。背影中影射出一股凄凉…… 梁易傻傻的望着天空。 邪匠脾气似铁,言出必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求把话收回,比求他炼制阳器容易不到哪里去。而梁易,更不是那种会死皮赖脸求人的人。 “恩公……”缘浅雪在旁边轻声喊道,纵使是经历过无数的大事大非,天灾魔难,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仙子,麻烦妳带我一程,把我丢在山下就行。”梁易心中悲凉,回想起八年来在这里怨天怨地的炼器的日子,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就感觉那么难以割舍。 白衣随夜风轻拂,缘浅雪静静看着手里的灵剑,心中不由的苦涩。如果她真依梁易说的那样,只把他丢在山下就离开,那她就不是那个至情至性的缘浅雪了…… 第二章 便宜美人(上) 流星般的银光划亮深邃的夜空御剑飞行的眩景,在这一刻是那么真切。然而心中凄凉之下,别说是这种梁易向往已久的感觉,就连此时紧搂着美人纤腰的暧昧姿势,他都浑然没有注意到。 两脚稳稳落到繁街边缘,骤然看到道路中久违的车辆和四周璀璨的霓虹,梁易才愣愣的意识到,这里离位置偏僻的华山,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 我,回来了。 …… 夜空下的古城西安,浓郁的都市的气息在悠悠的古城韵味点缀下,让人感觉别有一番情调。城中心的”忧云大酒店”,十七楼的总统套房内,响彻着连贯悦耳的钢琴声。 又一段曲子结束,梁易自嘲的笑了笑:”八年没碰这家伙,看来要好几个月才能把以前的状态恢复过来。” “恩公不用妄自菲薄,能弹出这样的音律,已是难得。”缘浅雪坐在钢琴旁的餐桌边说道。 她说这句话倒不是恭维,对现代音乐虽然不算了解,但通熟古律的她,却听得出梁易在钢琴上的境界不低。感慨这个无论是在修真一途还是匠道上潜力惊人的青年,音乐方面竟也有这种才华。 钢琴的按键被自己折磨了老半天,泄了一下的梁易,心头虽然没有完全放开。但一个劲的想着邪匠的那无情的一巴掌,以及这八年来数都数不清的不满,也逐渐脱离了那种难以自拔的感觉。 “在华山上也无非是每天受气,被老家伙当佣人使唤。既然他都毫不恋及这八年的感情,我如果还放不下,就太不像男人了。天下之大,哪里不能任我梁易逍遥?” “恩公能够释怀最好不过,浅雪再敬你一杯。”缘浅雪无心辨别他是在自我安慰还是什么,将一支早就倒满酒的红酒杯递了过去。 两杯轻碰,缘浅雪一仰头,杯中液体顿时见底,但不管她动作做得再怎么利落,脸上难以消受的神情还是无法掩饰的。 梁易自己明白缘浅雪明明不会喝酒,还执意要和他痛饮的原因。看了看她泛着诱人红色悄脸,又瞄了眼餐桌上三个空荡荡的红酒瓶。心里不禁感动。 其实以缘浅雪的修为,别说几瓶红酒,就算几十瓶对她来说也是易事。但今天,她始终没用过半点真气去抵御那些酒精。不用真气,那才叫真!换句话说,这是她以真诚示人的表现。 “恩公,不知刚才浅雪的提议,你意下如何?”缘浅雪一边给梁易倒着酒,一边说着。 梁易微微一笑:”仙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跟这老头儿打了八年铁,多少还是让我摸到了点修真门槛,虽然是最低的触灵境界,也足够我逍遥那么一百多年。整天灵器法宝的日子过腻了,我也很想回家陪父母亲人过平淡一点的生活。所以,关于我炼器方面的一些能耐,还望仙子不要透露。” 刚才缘浅雪说得很明白,如果梁易肯来忧云门,不但能直接成为与她同辈的一代弟子,习得号称修真界第一功法的《忧云录》,还可以无偿为他提供各种炼器材料,炼出灵器全归梁易自己所得。 而且,像忧云山这种灵气在天下数一数二的洞天福地,向来是追求飞升大道的修真者门眼热之处,只是碍于忧云门收徒对甚严,无论是对天赋还是品性都要求极高,欲入无门。 其实,对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梁易又怎么会一点不眼热。只不过梁易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喜欢靠女人吃饭的人,不愿凭着缘浅雪的关系受到这种优待。 缘浅雪很勉强的笑了笑,深深看了一眼那张平凡的脸。 “不知恩公家在何处?”她忽然无关痛痒的问了一句。 “上海,仙子可知道这地方?” “如今神州各处悉已改名,恩公若说别的地方我倒不一定听说过,但在那个叫上海的地方,我刚好认识一个很投缘的世俗小妹妹,说来惭愧,我当时答应帮他找回一个八年前游山失踪的小男孩,临走却忘了问那个小男孩的姓名。”缘浅雪显得颇有兴致。 “哦?”梁易扬了扬眉。不禁感慨这仙子竟肯放下高贵的身份去和凡人结交,和邪匠那老家伙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那小男孩也是八年前游山失踪?和我还真是投缘。不过他是小男孩,我是大男孩。 就在梁易若有所思、心神松动的时候—— 忽然!缘浅雪重重一咬红唇,很突兀的,玉手在梁易面前猛的一招,随着掌心处溢出的淡淡的白雾扑来,来不及反应的梁易大脑中顿时一阵昏沉。 “妳…妳…”身体偏偏倒倒,视线内,梁易看着缘浅雪那曼妙的身影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又有些骇然的神色。 恍惚间,脑海回荡起八年来邪匠曾不只一次在耳边唠叨的那句话:”修真界有种叫‘控心雾’的东西,施用者只需合上一点自己的灵气,很容易一举控制住修为远低于自己的人。炼器师虽然技艺精湛,但由于潜心炼器,往往拥有宗师的技艺,却只有初入道者的修为。修真史上,很多宗师级的炼器师,就是因为拒绝被招揽,遭到控心雾的侵袭。所以日后你行走在修真界,切记对那些修为远高于你的人多用点心,随时坚守心神。” 当时梁易只道自己连眼前的华山秘境都出不去,还谈什么与修真者接触。对老头整日怨气不断,哪里有多少心思去牢记那些”废话”。此刻,缘浅雪俏脸上那春风般的温柔,在他眼里,是如此狰狞。 “脱离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连一天好日子都还没过上,就要这样完蛋了吗!?”这是梁易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正午的阳光洒在残留着几丝睡意的脸上,全身上下传来阵阵酸痛,梁易软软的揉了揉眼,眼缝却很难打开。 “我的意识还在?还能自由控制身体?”梁易有些兴奋的感觉着自己现在的状况。除了身体有些酸楚外,随着睡意逐渐消褪,他发现精神竟比平常时候都要振奋得多。 体内传来一股真气的热量,梁易眉毛一动,脸上顿时惊喜不已。自己停留在触灵后期好几年的真元境界,一不曾修炼二不曾感悟,怎么突然有这种即将突破的迹象? 当睁眼确定自己正睡在总统套房卧室的那一刻,梁易确信他此番遭遇,不是祸,而是福。 里空调温度调得很合适,掀起盖住身体的薄被,梁易惊异的看着自己仅剩一条内裤的身体,裤下的好兄弟上,似乎还传导着几丝异样的感觉。 难不成昨晚缘浅雪对自己的偷袭,都是醺酒过多产生的错觉,连什么时候脱掉衣服睡下去都记不得了? “咦?”背靠床板,乍一注意到两腿间的床单上那点点血迹,梁易哼不得马上找面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变成母的了。 “不是吧?我梁易可是个男得不能再男的男人啊,不是只有女人每月才有那么些习惯吗?” 他不禁移了移身子,目光流转之下,发现除了刚才看到的那一点,床上并没有更多的血红色,不禁松了口气。 而两眼的左右晃悠,也让他发现了枕边那套被叠得像块豆腐干般的衣裤,不禁有种怪怪的感觉。邪匠给自己买的这些地摊货,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 身上下传来的一阵不该有的酸楚,让他下意识的使劲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咯”的声响。 床边的拖鞋摆放很整齐,一点都不像是他在意识朦胧中的能做到的。两脚落地,梁易正打算到外面看看缘浅雪走没有,余光忽然扫到干净的床柜上那张白纸! 纸上字不多,但字迹清秀,看起来十分美观,当仔细看上两眼内容后,梁易全身一震,双眼顿时愣了神,一时间,心头大大小小的疑惑,全都像被风吹散了一样。 “师尊待浅雪如生父,浅雪视不悔为同孪。 法宝利器,夫君尽有;忧云之邀,夫君毫不为利所动。 夫君大义,被逐师门,浅雪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赠,还望夫君不弃。 浅雪急事在身,只能先行离去,待破去邪阵,自当前往寻会夫君。” 逆推? 梁易蒙了! 第二章 便宜美人(下) 海,中国乃至于全球都享有盛名的国际化大都市。 清晨,浦东新区鸿鹄路算不上热闹。但与其它街道不同的是,经过这里的公车近乎没有,私车却很多,而且大多数还是价格超过二十万的中高档车辆。 这是整座城市有名的富人区,即使是在好几年前,这里最便宜的住宅,每平方都已逾万元以上,拜那些“精明”的房地产商所赐,到了这个年头,万元前面还非得加上一个大于且不等于三的数字! 梁易看了一眼花岗岩上龙飞凤舞的“星辰小区”四个字,八年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并没有随着附近的巨大改变而改变。以前在整个上海市都称得上数一数二的住宅,到现在已经沦为鸿鹄路稍欠档次的存在。 “等等,你找谁?”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拦住梁易。倒不是他苛尽职守,梁易身上不知道洗了几百次的褪色衣裤,要他不苛尽职守也难啊。 “我找二栋二单元七户的梁君山和易惠美。”梁易心里小小的标榜了一下自己的记忆里。我把地址和人名都说得那么详细,显然不会是小偷之类的货色吧。 “怎么了?”下一刻,梁易却是瞅着那忽然大笑起来的保安。 “小子,忽悠人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以梁董事长和易副市长的身份,怎么可能住星辰小区这种档次的地方!” 梁董事长?易副市长? 对自己的家庭情况,梁易再清楚不过。 父亲是几家连锁的娱乐场所的老板没错,但用董事长这个称呼,恐怕有些过了吧。 至于母亲,不过是一个副处级的副局长而已,现在却被人灌以那么夸张的头衔。 梁易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八年,父母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这个社会,尤其是身在自己这个国家,很多东西不是光有能力和努力能得到的。 “你确定你说的是梁君山和易惠美?” “是又怎么样?小子,你就少装了。识象点还是闪人吧,星辰小区不是你这种人来的地方。” 梁易看出保安眼中的不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径直转身而去。因为,他和这个保安,早已经是两个阶梯上的人了。即便自己在修真界还只是菜得不能再菜的菜鸟。 尽管梁易在修真界只是菜鸟,但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星辰小区不成不器侯的防盗墙栏,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寻着记忆,梁易轻车熟路的站在了二栋二单元七户的铁门前。刚要伸手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个中年男人夹着个黑色的办公包出现在门口。 “咦?你找谁?”男人审视着挡在他前面的青年,皱了皱眉。 “请问梁君山或者易惠美是住这里吗?”梁易心里其实已经有八成确定,自己家在这八年里应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母也搬走了。 “董事长?”男人虚了虚眼,这栋房子,正是君山娱乐集团的董事长送给他的。说起来,男人在君山娱乐的位置只是中层员工,得到梁君山的”丰赏”,还是沾了自己的宝贝侄女,君山娱乐旗下,国内当红的女歌手薛映月的光。 “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不住这里已经很久了,你是他们什么人?找他们有什么事?”梁易虽然一身寒酸相,但毕竟知道梁君山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多,一向嫌贫爱富的男人对他的态度还算客气。 梁易心头一喜,看来,这个人应该清楚自己父母的去向,忙自报身份道:“你好,我叫梁易,梁君山和易惠美正是我的父母,和他们失散八年,终于有机会回来和他们相聚。”梁易保持着一种彬彬有礼的谦和,不希望自己董事长之子的身份给位父亲下属带来任何压力。 “梁易?” 梁家少爷多年前失踪,这个消息整个君山集团中上层都略有所知,很多人都私下揣测,这梁家少爷梁易,应该已经凶多吉少,否则以梁家现在家大业大,不太可能整整八年也没有下落。 梁易报出的身份足够惊人,但中年人听了他的话,除非喃喃念叨一遍这两个字外,脸上却没有太大波动,反倒是两眼之间溢出几丝戏谑。 “哦,原来是梁家少爷,失敬失敬。”看着男人无论是表情、语气,都没有半点“失敬”的意思,梁易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请梁家少爷,您是费劲千心万苦回到家,盘缠耗尽,想找我借个几千块呢?还是不远万里回来,想先做一番事业后,再与父母相认,想先向我借个几十万的本金呀?” 着中年人满脸的笑意,梁易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屋子里一个传来一个阴阴的女声:“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你已经被识破了!哎,这年头,什么都不多,就是冒充梁家少爷的人多。” “冒充?”梁易看着一扭一扭走过来的中年胖女人。 “小子,别装傻了,你太落后了知道吗。在你前面,已经有六个前辈到这里冒充过梁易了,那些人可都把梁家少爷应该有的傲气练到了家,哪象你?你包里的什么假身份证那些也别拿出来忽悠人了,本姑娘抓冒牌货也抓累了,你识趣点赶快滚蛋吧。”自称“本姑娘”的中年胖女人弯膝站在男人身后,似乎自以为她那张年老珠黄的脸合上她“唯美”的身姿,摆出这个足以颠覆众生。 …… “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见梁易二话不说转身下楼,还以为他已经知趣离开,自己刚想打开车门,却从反光镜里发现了身后这个令他不厌其烦的身影。 “这么早,是要去上班吧?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我想,等载到公司见到你们董事长,一切都会有分晓的。”梁易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男人冷笑一声:“我看不用了吧,我可不愿意公司里的人把我当成傻瓜。你想去丢人现眼,我可不想陪你一起丢。”说完,男人已经一脚跨上了驾驶坐,像生怕体魄不凡的梁易会对他有什么不轨一样。 急急把车倒出车库,经过一番高频繁的换挡之后,男人发挥出了他那辆奥迪车的度,一驶出小区便绝尘而去。 “真是个疯子。” 眼见已经转身望不到星辰小区,薛民生自在的点了一支烟。 自从侄女在娱乐圈大红,自己这不受重视的叔叔,也跟着咸鱼翻身,受到了君山集团的人百般恭维,就连自己的上级,也不敢对他说重话,这日子倒也过得清闲。不但不会接到什么重要的任务,更是连自己以往的分内工作,都有人抢着包揽。 了六道弯之后,薛民生熟门熟路的把车开进君山娱乐集团高达五十二层大厦下的停车场,很快一脸懈意的走出,迈着大步踏上大厦前晶莹的台阶。虽然在集团里官不大,但他现在那副模样,倒像是提前把上位者姿态领悟得透透彻彻。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傲然却骤然僵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张脸虽然十分平凡,但几分钟前才看过,薛民生不至于那么快就忘记。站在大厦门口看着他的人,分明就是刚刚在小区里的梁易。 的追上来的?不可能,自己习惯高速驾驶,普通的士的速度,怎么可能追上自己,况且这,也没有看见谁超自己的车啊。 薛民生带着疑惑走到梁易面前,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小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梁易表情平静的道:“我已经说过一遍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你带我去见一见你们董市长就行了。”顿了顿,梁易补充道:”你要相信,如果我想跟着你,你是甩不掉我的。” “好吧,我带你去。”薛民生皱了皱眉。 会儿就说这个疯子执意要跟着来,董事长也不责备我什么。这烦人的家伙要自找没趣,我倒也乐意看你出出丑。 第三章 离合门(上) 仅次边三层会议室的董事会办公室,设于君山娱乐大厦第四十八层,走出电梯,薛民生高傲的脸上翻书般换了一副谦恭的神态。 作为君山娱乐集团的权威仲裁者,占有集团百分之七十六股份的梁君山,仅一个人的办公室面积就接近一百平方。 “进来。” 淡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薛民生撑了撑背,脸上顿时又多出了三层粉,浑然一副乖乖下属的样子。 门开,一个中年人双手捧着茶杯坐在办公椅上两眼盯着桌上的文件。 “董事长。” “薛民生,找我什么事?”中年人继续看着文件,头也没抬一下,语气相当冷淡。 君山娱乐董事长不仅是上海市出了名的富人,更是有名的善人。这个善字,不但表现在平日里对那些生活困难者费心的慈善和帮助,更表现在对待外人以及公司下属的和善。 从梁君山此时对这薛民生的态度,可以想象薛民生平日的作为多半让人不敢恭维。 “董事长,是这样的,这个人非说是您的……” 薛民生说话同时,梁君山已经注意到静静站在他身边的光头青年,眼中一阵异彩过后,梁君山仿佛有所目的般朝梁易右耳垂下方看去。顿时,他眼中精光大冒。 “非说是我的儿子,对吗?”梁君山问着,目光却死死落在梁易身上。 “啊,董事长,您真是料事如……”一句拍马的话还没说完,薛民生猛然注意到梁君山那张和身旁这少年同样平凡的面庞,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像一阵浓烟般侵入腹中。 薛民生表情十分不情愿的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果然,这两张平凡脸蛋单独出现在一起,很难让他注意到什么,再加上其中一个又是光头,更是不易辨出。可乍一同时出现,一番参照之下,除去年龄上引起的差别,这两张脸,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董…董事长,难…难道……” “薛民生,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梁君山看了对方一眼。 “好…好的。董事长。”薛民生说完,摄手摄脚的开门走了出去,头一直低着,似乎不忍再次去确认这两个人的相貌是多么多么的相似。毕竟之前他夫妻俩对梁易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差。 况且,如果不是侄女的原因,以他薛民生平日的高调作风,加上不只一次的坏掉公司的大事,梁君山估计早就叫他卷铺盖走人了。 “梁易…小易?…儿子?” 门关,梁君山面容上的沉稳瞬间消失,连言语都有些吞吐。他露出一脸不可置信却又激动难掩的神色,银边眼镜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气息似乎有些不稳。 梁君山嘴唇在颤抖:“不错,你是我的儿子梁易,真…真的是你,小易,你…你回来了…” “是么?你确定?”两股亲情的热流就要融会在一起的气氛下,梁易忽然眼露深邃的问了这么一句。 梁君山明显一愣。 “什么确定不确定!小易,我梁君山难道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吗?你就是我失散八年的儿子梁易啊。” “呵呵,不错,我是梁易,但不是你儿子。”梁易笑了笑,淡淡的看着对方,含糊的话意让人茫然。 “小易,你…你这气话吗?你一定是在怪我们对不对?这八年来,我和你妈没有哪天不在念着你,可是我们拼尽了全力,都得不到你的半点音训啊。” “这点我相信,这些年来,我的父母肯定拼尽全力在找我。”梁易负着手,不等对方开口,紧接着道:“可是,这并不代表是你在尽全力找我。”梁易将一个“你”字咬得很重。 “小易,你…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你父亲?那我想知道,你凭什么这样说。”中年人脸上的神采消失了一半。 “第一,你刚才一直在打量着我的相貌,但是,从你看出端倪那一瞬间,你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激动,而是一丝类似思考的东西,我说得对吗?”一个炼器宗师,必须拥有一双无比精细的眼睛,不让自己的成品上留下一丝半点的污点,所以,梁易捕捉一些细节的能力不可谓不强。 听梁易这样说,梁君山松了口气,忙道:“小易,你也知道,爸爸现在身为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很多情绪,是不能在下面员工面前流露出来的。刚才……” 梁易眼中闪过一丝狡意:“可是,我原本以为,至少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的父亲会迫不及待的走到我面前。你看你,**始终还在那张椅子上挪动一下。” 梁君山一愣,旋即道:“小易,你听我说,看见你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手忙脚乱了,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啊。你难道凭这些东西,就否定我们父子之间的亲情吗?” 梁易毫不动容,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这样就否决你,那我未免也太武断了。第二点,也是我刚才一直想跟你申明的,我父亲叫我,从来都只有一个称呼:易仔。” “小易啊小易,都已经八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孩子气?一个称呼又能说明什么呢,是的,我以前是习惯叫你易仔,可称呼毕竟只是称呼而已。八年了我突然看见你,我叫你一声小易,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梁君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梁易笑了,“你很愚蠢,只不过临时杜撰一下你就上当了。我父亲可从来都是叫我小易的。” “你……”梁君山语塞。 话意已经再明白不过,刚才,梁易就是成心在诈他。他对自己根本就不是怀疑,而是已经肯定!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梁君山”已经确信对方有十足的把握否定自己的身份,也不再坚持,语气骤然一变。 双眼眯成一条狭缝,梁易细视对方好半晌:“很简单,第一,八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如果是我亲生父亲,肯定能一眼把我认出来。而不是像你,还刻意去寻找我脸上的特征,右耳垂下那个小痔。” “第二,我父亲的声音你虽然模仿得很到位,但仔细的人总会发现,你刚才说话,并不是你正常的发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父亲三十五岁的时候,还只是普通人一个,按理说,他那个年龄,即使身上有可供修炼的灵根,也无法踏入修真者的门槛。而你身上,却拥有触灵中期的真元力!” “你能看透我的修为!” 中年人脸上“刷”的僵了,继而呈现出和他的“慈爱”天差地别的阴厉! 第三章 离合门(下) 梁易看着虎视自己的中年人,心里虽然万分担心父亲的安危,表面上却一丝不乱,笑道:“怎么,‘梁董事长’,你这样盯着我看,是想把我吃了?将我灭口吗?你应该清楚,我既然能看透你的修为,就代表你威胁不到我。” 修真者以真元力为主,灵魂力为辅。灵魂力又称精神力。 真元境界决定一个人的实力,是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修为。 灵魂力,初期最重要的用途,就是靠与灵魂力齐步并增的灵识,辨清灵识弱于自己的对手实力。 这两种境界通常是齐头并进的,有多高真元境界,就有多高的灵魂境界。当然,对无时无刻必须把精神高度集中,不容许材料和炼器过程有一丝一毫差错的邪匠传人来说,灵魂力的增长,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就拿梁易来说。修真者,一般分为触灵、通灵、金丹、元婴、乾坤、不坠、天刑、大乘这八个境界,梁易实际实力连通灵期都不到,灵魂境界,却惊人的达到了元婴后期的高度。也就是说,很多实力远高于他的人,都不能从表面看透他。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的中年人虽然勉强算个修真者,但即便梁易的灵魂力只按普通情况发展,一样能轻易看破他。 中年人收了收神,表情也内敛了几分,继而发出和梁君山浑厚嗓音完全不同的锐利音色:“没想到梁家少爷失踪八年,梁家动全力寻找未果,这一回来,竟然接触到了我们这个界面!”说着,中年人忽然用手在脸颊轻轻一扯,光芒闪过,一层薄薄的顿时东西被他揉在了手中。 “人皮面具?”梁易认得这种以前在古装剧里经常看到的东西。 不过跟着邪匠多年,他也算有些见识。像这种薄胶,现代的科技技术要让它与人脸达到百分之百相似是很难的,只有对真元力控制十分精妙的修真者,才能赋予它以假乱真的效果,而且一但用力撕下就不可再次使用。要制作那么一张,对真气和时间的消耗极大,除非两张脸生来就很是相像。 梁易看着露出本来面目那张脸,这脸形确实是冒充自己父亲的好模子,不过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比自己父亲要年轻得多。 “说,我父亲现在在哪里!”梁易眉头皱的很深。 怪不得父母这八年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既然如此,父亲的情况可就不大妙了。因为这意味着父亲被他们掉包,已经过了很多年! “你这个问题问得不好。”对方不知是哪来的从容,笑了笑,继续说道:“梁大少爷,我觉得你最好应该问,你的父亲以及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梁易心下一凛,是啊,别人既然要冒替了自己的父亲,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对自己母亲。可是,超脱世俗的修真者为什么会禁锢自己父母?他们对自己的凡人父母能有什么需求? “你这样的态度,不怕我就在这杀了你吗?”看着对方带着轻蔑的笑容,又处在为父母焦急的关头,梁易心头倍感不爽。 “不怕。因为你不会杀我。”那人自若的摇了摇头。 梁易冷哼一声,“你太自信了,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没办法得到我父母的下落吗?” “梁大少爷,我想你误会了,我说你会对我动手,并不是这个原因。” 对方看着眼带疑惑的梁易,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寻,修为不高,触灵中期,不过,我另一个身份却是,河北‘离合门’的智囊。你也是修真者,离合门的名字,我相信你应该听过吧,所以,你不会对我动手。”说着,黄寻双手很自然的环到了胸前,在椅子上敲起二郎腿。 他虽然看不透梁易的修为,但心下却肯定,梁易一个普普通通的都市少年,就算成了修真者,估计也就跟着那些不入流的修真家族混了数个年头。有点实力的修真门派,普通人是不可能找到的,而稍微有点门道的宗派收人,收徒都很看重资质。 黄寻对梁君山和易惠美还算有所了解,知道两人都不具有什么修真方面的潜质,就算生出个有灵根的儿子,天赋也好不到哪里去。 “离合门?”梁易愣了一下,在脑袋里仔细搜索着,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三个字。 对那些修真小家族、小门派来说,拥有两个元婴期修真者的离合门确实有点分量。但跟着邪匠八年,敢上华山来求器的,哪个不是天下闻名的大门大派子弟、在修真界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像那种普通修真者,修真门派,可没能力拿出让邪匠“笑纳”的东西,更不可能让邪匠买他们面子。 天下第一门派忧云门尚且不被邪匠放在眼里,像离合门这种在修真大派眼里连中下实力都算不上的小门派,邪匠平日里不可能挂在嘴上。极有可能,连邪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门派的存在。 不过此时见梁易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黄寻脸上的自若早就演变成一种自得,在他看来,这小子必定是已经被离合门的声威弄得不知左右了。 “小子,别发愣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父母在我们手上。虽然你要救他们是几乎不可能的,不过嘛,如果你态度好一点,先跪下求求我,然后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心情一好,倒是有可能让你见他们一面。”对黄寻来说,让一个实力高于他的人在自己面前窝窝囊囊的折服,也不失为一件享受的事情。 “怎么样,小子,考虑清楚没有?” “你聋啦?我叫你说话!”黄寻不满的喊道。 陡然——黄寻只觉得空气仿佛被堵塞一般,鼻孔四周很难再吸进半缕气流,压迫在身上的,是一股令心跳加速数倍的气势。 怎么可能?这梁易八年前还是小屁孩一个,即便再有天赋,也不可能短短八年修到这种境地,就算是离合门修为最高的大长老,恐怕也没有如此摄人的气势吧? 这时,黄寻注意到梁易手指上那一闪而逝的光芒,随着一把小匕首从指关节那道光芒中凭空出现,黄寻全身大震。 他震惊的不是那把匕首,而是梁易指关节处那枚由红蓝二色融成的戒指。 “储物戒指!”黄寻脸色泛白。 对炼器宗师来说,储存戒指或许不算什么,如果材料够好够多,要炼制一枚储物戒指,顶多只是在时间上稍微久点。但对一般修真界来说,储物戒指的含义,却不单只是一枚可以储存东西的戒指那么简单。 储存物品的宝贝,自然是越方便携带越珍贵。很多中流以上的修真者,都有自己的储物袋,一个碗口大的袋子,却可以装好几平方米的东西。但同样大小的储物空间,一枚戒指戴,却比随身挂个袋子要便捷、体面得多。 只是储物戒指对炼器师来说虽然是举手之劳,但无奈炼出这样一枚小东西,却足以耗费炼制好几把三四品灵器剑刃的材料,就连一向奢侈浪费的邪匠都不舍得,而炼制储物袋则恰恰相反,不但材料消耗极少,而且对材料要求也不算太高。 所以,如今整个修真界,储物袋可以抓一大把,储物饰品却十分稀少,储物饰品中的极品——储物戒指,更是只有身份达到一定高度的人才能拥有。 如忧云门掌门缘浅雪和忧云门地位较高的烈月峰和天陨峰首座,就拥有自己的储物戒指,忧云门很多长老级的人物,戴的也只是相对较差的储物手环而已。而黄寻所在的离合门,整个门派,别说是储物手饰,就是最低级的储物袋,也只有掌门人和他那不成器的宝贝儿子才有。差距之大。 所以,黄寻此时的反应,俨然是出于一个修真界井底之蛙的本能。 他现在已经开始畏惧梁易这八年来所获得的背景,对梁易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可是,梁易已经不会再给他多作了解的机会了。 脚速飞快,在压力剧烈增大的恐惧中,梁易已经掠过那十几米的距离,来到黄寻身边,臂上一横,手中匕首架在了黄寻的脖子上。 来以黄寻的实力,十几米的距离要躲掉梁易的一击并不算难,但内心的慌乱让他放弃了抵抗。 刚才堵塞的空气随着对方的*近变成凝固,窒息的感觉中,黄寻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那张委靡的脸和刚才的春风得意完全不成正比。 这八年来,到底是什么奇遇,让这个少年,不但拥有了可以绽放出如此威势的实力,更是得到了储物戒指象征身份的宝贝? 黄寻根本想不到,说梁易这八年来说是奇遇倒没错,但现在感应到的这种气势,根本不是源于他的实力,而是因为梁易随意从戒指里取出那把看似平淡无奇的匕首,这种在梁易戒指里多得仍掉几把都不可惜的东西,却是以往黄寻连看一眼都没机会的三品灵器! “说,我父母被你们抓起来已经多久了!马上带我去见他们,你可以不答应,不过劝你最好为你这颗人头多着想。” “已经…已经个月了。好,好,少侠,我…我这就带您去,您能不能,先把这刀,放…放下?”其实梁易倒是高估了黄寻的人品。平日里凭着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烂脑袋,在离合门混得风声水起,和掌门人称兄道弟。但要说他对门派、对这次抓梁易父母的人有多忠诚倒是未必。此时在生命有危的关头,他压根没想过不答应梁易。 “才一个月?” 梁易一惊。 第四章 逼婚(上) “这里?” 由黄寻驱车至此。梁易倒是没有想过,父母被人监禁的地方,会是眼前这华丽得让人感叹的私人庄园。 这里远离上海市区,四周道路凹凸崎岖不堪,很难揣测,庄园的主人为什么会消耗那么一大笔资金,在这荒芜的半山坡上建园。 不过尽管如此,梁易现在想早一秒解救父母算一秒。毕竟,就算是天堂,被人剥夺自由,依然是很不好受的。还好,只有短短一个月而已。 事实上,这座庄园正是离合门在上海的分部,也是离合门在世俗中的聚点,目前暂由门主袁友光的独子,修真近三十年还停留在触灵前期的“天才人物”袁一负责。 从正版梁君山的爱车,一辆银色的敞棚保时捷上走下,梁易没心思去关车门,快步走向前面那栋欧式别墅。黄寻把车停在这前面,自然证明这正是父母被囚禁的住处。 到了这个时候,梁易也不再扮什么沉着,真气一运试图一掌推开别墅大门,力道却被门上扩散出的一层黄光卸掉。 “小伎俩。对付普通人倒还可以。”梁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炼器师在炼器过程中,往往会给灵器上施加些类似阵法的禁制增强武器的能耐,所以,一个炼器宗师,同时也一名出色的阵法大师,别墅门上这种阵法,梁易早在跟着邪匠混了半月不到就能布置出。 而阵法和禁制的不同在于,阵法比禁制占据的空间要大得多,不可能施加的灵器灵宝上。但阵法不容易损坏物品本身,所以连脆弱的铁门上也能布置。 “少侠,门上有我派高手施加的阵法,这样是打不开的。还是让我来吧,我这里有钥匙。”黄寻规矩的站在身后,此时在他眼中,梁易俨然是一个拥有深厚背景的修真强者。 只是,他话音刚落,和刚才近乎相同的一掌再次被梁易“不知深浅”的拍出。 “乓。”随着一声阵法破碎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别墅露出了它华丽的内在。 这时,一个明显雄性激素分泌不足的男性声音从楼上传来。 “梁董事长、易副市长,你们别这样嘛,只要你们答应解除和沈家的亲事,我下一秒就可以送你们离开,出去后,你们依然是高贵的集团董事长和副市长。甚至我还可以……” “哼!我已经说过多次,诗怡跟小易青梅竹马长大,他们的亲事是不可有变的。退一步说,就算我们想更改,沈家和诗怡本人也不会答应。再退一步说,即便他们答应让婚约解除,也绝不会委屈嫁给你。”作为上海市出了名的女强人易惠美说话总是蕴涵一种强硬的气势,字里行间,条理性可见一般。 “易副市长,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呀。您老人家何必动气呢。我知道,你们梁家和沈家是世交,都巴不得双方子女能走在一起,但是,令公子……” “你是想说我小易音讯全无对吧?对于这点,我想不需要你担心。” 如果是几年前,梁君山夫妇确实会和外人一样,认为儿子毫无音讯。但自从那个改变他梁家命运的大人物出现,抛下一句:数年后令郎归来,必为人中龙凤。之后,夫妇俩除了时常挂念儿子外,再没对梁易的安危有任何担心。 这时,梁君山开口了,“袁先生,诗怡的事你多说无意,我们是不会答应的。至于你让我们考虑的另一件事,我和惠美商量过,如果你可以让我们离开,并保证以后不再来打扰梁家和沈家,我们可以把那件东西交给你。” “不行,那件东西无关紧要的,能让我娶到沈家小姐才是大事,答应我最重要的条件,其它的可以忽略不记。” 实际上,离合门掌门这次派儿子到世俗中,本就是为了梁家那个走漏风声的家传宝物,没想到袁一却阴错阳差的垂滟上了其世交沈家千金的美色,在自己的**和父亲交代的要事之间乱了主次。 “姓袁的,你还要我们重复多少遍,要我们解除婚约,不可能!”易惠美可没梁君山那种耐性和对方客气。 阴里阴气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幡然动怒道:“哼!这一个月来,我把你们两人当上宾一样的款待,怕是你们都快把这里当茶房酒店了吧。要记住,想你们从这世界上消失,我袁一只需要勾勾手指就可以。两个老顽固,别说你们儿子回不来,就算……” “就算他们儿子回来,一样没办法跟你争沈诗怡,对吗?” 房间外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袁一一怔,作为一个修真者,别人走得那么近自己都没有察觉,只能证明,对方是修为高于自己的修真者。 “小…小易。” “儿子!” 袁一刚转头看着迎面走来那个笔挺的青年,还没来得及出声,梁君山夫妇已经惊诧的喊了起来。 这就是亲生父母与冒牌父亲的区别,即便过了八年,乍一看清梁易那张脸,梁君山和易惠美认出他,几乎不需要辨别时间。 “爸、妈,我…我回来了。”梁易用低低的声音说着,一直镇定自若的他,两边眼眶里经过一层水雾凝结后,泪珠安静的从脸颊滑下。 左右手被匆忙迎上来的两个中年人四只手紧紧握住,三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虽然早有人向他们保证梁易安然无事,但经历了突然失去儿子的空洞,时隔八年,如今亲眼见到身高已经达到一米八二的梁易,两个在商路政坛上指点江山的人物,仍然止不住满脸泪流,而易惠美,更是已经泣不成声。 这时,梁君山注意到跟在梁易身后的黄寻,神色一变,道:“小易,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难道你也被他们……” 当初那位让梁君山和易惠美顺利获得上位者地位的大人物,仅仅只是展示了他在世俗中惊人的经济实力和政治实力,归根结底,梁君山夫妇还是不知道梁易在华山上跟着炼器修真的事。 “黄叔,这是怎么回事?”一直看着梁易一家人表演的袁一出声了。 黄寻一脸复杂,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少…少门主,我敌不过他。” 袁一其貌不扬的脸上充满了怒火,狠狠撇了撇嘴道:“敌不过?这是理由吗?敌不过你把他带到这里来?” 面对这个从来不把门派的人当人看的少门主,黄寻还真找不到应对之词。一旁的梁易忽然从梁君山夫妇的包裹中抽出手,嘘眼瞄着袁一走了过去,“我和我父母相聚,这里有插嘴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重响,袁一整个身子直接横飞撞在墙角上,右脸上几乎全青,嘴角一大道血液滴到了地上。 梁君山夫妇一惊,儿子哪来这么大力气!尽管说,现在的梁易的确比八年前强壮了不少。 “少门主!” “少门主!” “少门主!” 叫第一声的是黄寻,至于后面两声,则是从门外冲进来的另外两名中年人,这二人面轮上比黄寻多了一抹末名的神彩,梁易知道,那是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所致。 早在开车进入离合门庄园时,黄寻就通过离合门的特有的传讯手段,通知了此时正在庄园内的两名长老。 “金丹后期、金丹中期,修为不低啊,两位的年龄放在都市里,一个不好恐怕已经是入土之人了吧?”梁易笑视着骤然闯进来扶起袁一的两人,言外之意赫然是:我今天心情一个不好,你们这党人都该给我入土! 而他这句话,却没有引出那两名修真者的愤怒。 不透! 这是两人自一开始打量元婴后期灵魂境界的梁易后,就皱着眉得出的结论。 梁君山夫妇满脸水印和尚未干涸的泪花,再结合梁易和梁君山那出奇相似的模样,两人不难猜到眼前这青年人的身份。 疑惑的是,正如梁易所说,他们的年龄放在都市里,绝不下月那些破吉尼斯世界纪律的百岁老人,所以他们有今天的修为一点也不奇怪。可是既然猜到这个青年的身份,自然也就明白,他的年龄和外表一样年轻。 然而就是这个年龄和外表一样年轻的青年,实力却高到能盖过他们的灵识! “李长老、孙长老,还有那个…黄叔!快,快帮我拿下他,快帮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袁一捂住火辣辣作痛的脸颊,气急败坏的喊道。 自小在离合门被众星捧月般供着,仗着有个“好”父亲,在门派里霸道妄为的他,别说是挨打,就算是一句重话也没人敢对他说。而现在,却被个一直不被他放在眼里的都市青年,扇灰尘般在脸上当头一击。 “我说那个叫袁什么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离合门的人了吧。” 梁易说这句话自然不是不自量力,虽然修为仅仅只是触灵后期,但作为邪匠这辈子唯一的传人,他多少有点打架的倚仗。 “狂妄!”怒呵声出自拥有金丹后期修为的李长老。 “哦?”梁易倒是奇怪,对方既然看不透自己的修为,又哪来的底气和自己相对。 孙姓长老冷哼一声:“小子,离合门岂是任你侮辱的?五师兄,我们先合力拿下他。” 相互配合多年,李、孙二人早就拥有了难得的默契和共识,他们深信自己二人联手,只要对方不是已经跨越金丹期达到更高境界的高手,即便修为无限接近突破,都能够轻松取胜。 如今看上去,眼前这青年修为的确高过他们没错。可是,修真界那么多年年来,二三十年时间达到金丹期顶峰的俊才有那么几个,但金丹期和元婴期是一个不小的分水岭,似乎从古到今,没有听过过哪个惊才绝艳之辈,二三十岁就能达到元婴期的。 两人认定,虽然这梁易修为高过他们,顶多也就是略胜李姓男人一筹的金丹期顶峰的实力,在他们的合击下绝对走不出百招。 何况李姓男子身上,更是有离合门排名第二的灵器重宝,一件六品灵器作为倚仗。 “既然两位那么想教训我,那就快点动手吧,正好今天早上起来有点匆忙,还没来得及活动筋骨。”梁易对二人的态度,根本就是藐视。 “看招!”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在两人看来,以他们精妙的配合,完全可以替代个人在攻击和防御上与对手间的差距,而此时所在的房间面积较小,他们速度上的弱势,可以用夹攻来弥补,但若是让梁易跑到别墅外面,范围变大,想要击杀甚至身擒梁易,难度会倍增。 “不要啊!” “二位长老,不可啊!” 第一句不要当然是出自梁君山夫妇的异口同声,第二句,则是由心惧梁易背景的黄寻喊出。 不过显然都已经迟了。随着两把灵剑凭空出现,李、孙二人已经化作两道虚影一疾到了五六米外的梁易前面。金丹期强者的威势随之迸发。 “碰!碰!” 两声金属撞击的脆响掠过,下一刻,只见梁易脚下稍微踉跄了一下,只是退后了小半步,身体便在原地稳住,而右手上,则有些吃力的横着一把奇形怪状,足有普通兵刃好几倍体积的长兵。 两年前梁易试图同时炼制三把三品灵器,却在炼器过程中出现失误,导致三堆灵器材料混合而屈就成的这把接近三品灵器的大铁,由于面积巨大的缘故,此时抵挡对方的进攻上,竟派上了用场。 “啊!我的‘赤血剑’!” 击之下,李姓长老的右手受到剧震泛起火辣辣的红色。被巨力击退站回原地,他却无心关注手上的痛觉,而是两眼怔怔的盯着手上只剩下小半截的红色剑器。 第四章 逼婚(下) 旁边七师弟的剑断了也就断了,七品灵剑虽然珍贵,但整个离合门还是拿得出那么十来把。可自己这把赤血剑,可是他倾尽全力,又沾了一点运气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六品灵器啊! 要知道,灵器相差一个品阶,不但珍贵程度呈数十倍的递增,其功效和坚硬程度更是有质的差别。可是,就这么一个照面,和梁易手上那看起来丑陋不堪,勉强算是武器的大铁一接触,就堪堪成为两截废铁。 就算那大铁是五品灵器,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况且两人都不相信,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一个世俗人家的儿子,会拥有整个离合门找不出半把,连一些乾坤期高手都眼热的五品灵器! “怎么了两位高手,不是说好陪我活动筋骨的吗?在那里发什么愣?”梁易脸上充满了挑衅的笑容。离合门白白禁锢自己父母,让他充满了怒火,再加上,其目的竟然是为了那个这八年来,除了父母以外,梁易最挂念那个女孩——沈诗怡。 “两位长老…两位长老请先听我一言。” “黄寻,你给我住口,我们师兄弟做事不需要你插嘴。”作为长老,是不需要给黄寻这个靠脑袋吃饭的后辈面子的。 此时的局势已经很明显,眼前的青年,根本不像二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可是,孙姓长老还好,李姓长老失去了他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可就没那么冷静了,看着梁易那带有侮辱性的笑容,他心里愈加窝火,便是把气撒在了黄寻身上。 “七师弟,上!从侧面攻过去!” 音落,李长老已经持着断剑向前跃动,孙姓长老愣了一下,紧随其后。 但这次,梁易不会再给他们近身的机会。 眉头猛皱的梁君山和易惠美身前,梁易身体纹丝不动。然而,只听两声闷响,低跃而起的李、孙两人,身子却在三米高处骤然停滞,接着仿佛失控般横斜落到地上。 “啊!救…救命…啊……”首先惨叫出声的不是和梁易相斗的两名长老,而是委顿在角落上的袁一。 “这是…灵魂力压迫…停…快停止…”感受着脑袋里愈来愈强眩晕,李姓长老心中充满了震惊。 灵魂压迫,在修真界中,这可是修为远高于对方的高手才会通过相差悬殊的灵魂境界施展出来的能力啊!他后悔了,后悔刚才竟幼稚得想把梁易拿下,更后悔这次顺从那不争气的少门主的意思为难梁氏夫妇。 要知道,能够以灵魂压迫攻击自己的人,即使是整个离合门,都不一定惹得起啊! “停止?”梁易笑了。 “你们不是很强势吗?二话不说就禁锢我父母。离合门,不是很了不得吗?不是不能任人侮辱吗?” 李长老勉强用手撑着地,将头仰向梁易,“少…少侠,是…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您…您请海涵,我们愿意为这…这次的事情,作出补偿。” “补偿?那好吧,我听说,你们这些修真门派,一个二个在世俗中都有不小的能量,我这个人呢,也不算贪心。时限,三天之内,你离合门把世俗中三分之一的财富转到君山娱乐集团。另外,政治方面,我母亲副市长前面那个副字,我觉得有些多余。能办到吗?”此时梁易倒是不忘他炼器师的身份——趁热打铁、趁火打劫。 “这……”李长老脸上一阵犹豫。 “扑哧!”这时,对方四人中修为最低的袁一,禁受不住那种噬心的痛楚喷出一口鲜血来,身子摆着个大字瘫。 “是,是…一切遵从少侠要求。”李长老心头一慌,不敢再迟疑。 “那么,以后还敢来找梁家和沈家的麻烦吗?” “不,不敢。” “先把誓言立了吧。” 每个人从成为超脱凡人范畴的修真者那天起,身体就已经和天地相连。修真者发誓,自然和普通人大不一样。倘若有违誓言,必然遭天雷吞噬。 虽然据说一个人违背誓言一生只会引来一次天雷,之后再怎么违誓都不会有事。但誓言上对苍天,誓言雷目的本就是拿来惩处对天不敬之人,乃是按照违誓者修为的百倍力量陨下,其声势还不足一般天劫,但杀伤力却令人胆寒。再厉害的功法、灵器,也不可能让修真者实力比本身修为境界高出百倍! 当然,不坠期修真者或许比金丹期修真者实力高出百倍,实力足够帮金丹期修真者抗下誓言雷,但释放雷劫者是不容有**情况发生的。帮忙顶雷者,会被视为另一个违誓者,不但救不了人,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 见李长老颤颤的立完誓,一段话里仅“保证”这两个字就用了七八遍,梁易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的小命我暂时留下!” 只见梁易额上凛了凛,顿时,空气安静了。 房间内,四具仿佛尸体般的身体一动不动的横在了地上,昏迷! 梁易深吸了口气,狠狠擦了擦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还好,那个姓李的只是刚刚进入金丹后期而已,如果修为再高一点,自己施展出这灵魂压迫,必定会受到不小的反噬,即便如此,自己身上十分力气也用了将近八分。 灵魂压迫,就算是灵魂力比对手高出个境界,用起来也是相当危险的,对付一个或几个人还好,若是对付一群人,很容易被对方串联起来的灵魂力反噬,灵魂重创,后果不堪设想。 修为远高对方一个境界的修真者,举手间就能击败甚至杀死数个对手,很少有人拿灵魂力来开玩笑。 “爸,妈,我们走吧。” “爸、妈?” 梁易回转过头,却发现梁君山和易惠美那两张脸早已失神。 刚才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这对凡人夫妇的认知。当初那个姓李的中年男子屈指间另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已经被夫妻二人视为妖神,此时这个一会儿功夫令“妖神”都不醒人事的青年,真的是他们儿子吗? 第五章 祖传之宝(上) 大摇大摆开着梁君山那辆银色保时捷从离合门庄园离开,车子经过近两小时的低速行驶,却驶进了另一座不比离合门庄园逊色多少的私人园区。 今早在鸿鹄路上急奔追赶薛民生那辆奥迪车时,亏梁易还为鸿鹄耀眼的这片地方大为感慨了一把,搞了半天,这里竟然是自己的家。 当然,在这途中,保时捷不忘在市政府附近停留片刻,而那位正在办公室斗地主的冒牌易副市长,注定没能斗过梁易这个地主。 “妈,妳吃菜。”梁易把一大块肉片夹到易惠美碗里。 今天的晚餐,对梁易和梁君山夫妇来说,无疑是这八年来最可口的一次。沉浸在久违的温馨中,梁易和父母互相交流着这八年来的经历。 对修真者、修真界这些东西,梁易没有对父母隐瞒什么,尽量依着普通人能接受的方式跟他们讲解。梁君山夫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社会上位者,梁易说的这些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没多久,他们还是由最初的震撼慢慢变得理解,最后则是为了儿子以及为了他们有这么一个儿子而欣喜。 四个半小时,从下午六点一直到傍晚十点半,梁易一家人这顿饭的时间,竟然超过以往吃年饭时的好几倍。就连梁君山和易惠美经常受邀的那些名流人士的饭局,都远达不到那么长。而饭局和此时同样是吃饭,就算这里的菜肴略有不及,但吃到嘴里的滋味却是美妙百倍! “爸,你是说,那个人开车在大桥上失控,因为你加速挡住他的车头,避免了他坠桥的危险,他就白白把一笔价值上百亿的集团股份送给了你?第二天,妈也因为这个老人的关系网直接升职?” 听了梁君山的叙述,梁易对家里这几年的大变样算是没有了疑惑。只是,梁易怎么总感觉,梁君山口里描述的那位大人物,外形和说话的口气那么像邪匠呢?不可能,那个老家伙阴着呢,相信他会有那么好心,还不如相信一品灵器扔都没人捡。 “对了小易,这一次那个什么离合门为难我们,一个原因是诗怡,还有一个原因,却是为了我们梁家祖上传下来的一件东西。虽然我和你妈不知道那件东西有什么用,但是你和他们一样是修真者,应该会知道。” “主上传下来的东西?爸,我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梁君山笑了笑:“我小时候听你主爷爷说过,好像在很多年前,我们梁家是一个很庞大、很兴旺的家族。实际上,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太多了,古代名家的字画、古代官家的官印等等,所以那件东西,我和你母亲原本是没有重视过的。” “是什么东西,爸,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实际上,梁易的储存戒指什么宝贝没有,对离合门想得到的东西,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只不过听说是家传之物,心里倒是一阵好奇。 片刻,梁君山捧着一个古朴木盒从楼上走下。刚一接触到盒子,梁易立即有一种莫名的感应,对这传家之宝轻视之心顿时收起了许多。 这上面是禁制!而且还不是一般人能布置出来的禁制。和离合门别墅门前那破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而在灵置禁制尚且容易让灵器损坏,这盒子既然能承受禁制的破坏力,这木盒本身的坚硬度,绝对不像看到和摸到的那么简单! 梁易眼中神采大涨,虽然没有细看,但凭直觉,这布置在盒上的禁制,即使是自己,不经过一番研究,恐怕也不能马上破开。 这时,梁君山递过来一把古代钥匙。梁易也不逞强,直接用钥匙打开木盒。 翻开里面的红绸,两块分别为日、月形状的碧玉出现在眼前。 “好完美的玉石。”出于一个炼器师的本能,梁易第一眼看到这”月”形和”日”形两块剔透无瑕的碧玉,捧就有点爱不释手,他同时也发现,以邪匠在自己耳边唠叨了八年的见识,竟然一时摸不清这两块玉石的类型。 “没错小易,这两块玉的确配得上‘完美’这两个字,即使是以我们一般人的眼光,都是价值连成的极品玉。我前段时间还拿给专家看过,但连问了好几个人都看不出究竟,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被那个离合门的人听到了风声。” “小易,你看这两块玉石……” 梁易皱了皱眉,抬头道:“如果是灵宝,只要滴血认主应该就能知道。” 八年来,梁易在炼器试验过程中不知道认主过多少奇异的宝贝,早就成了鉴定灵宝这方面的老油条,很多时候,从灵器认主后身体产生的反应,就能隐约知道灵宝的功用。 “那么小易,就快按你的方法做吧,那些修真者想要得到的东西,对你一定也有好处。”溺爱儿子的易惠美可不管这东西是不是什么祖传之物。事实上梁家祖传的东西那么多,少这一件也无所谓,而且,即使梁易让这两块玉石认主,祖传的东西依旧是祖传的东西。 而梁易想的则是,我身上让修真者眼红的宝物那么多,对凡人有用的倒是没那么几件。如果这两块玉对普通人也有用处,就马上解除认主让给父母,我少一件也无所谓。 屈指一掐,两滴鲜红的血液从食指尖端分岔落下。 晃眼的金光闪耀,证明了这的确是灵宝。但这是灵宝没错,但是…… 玉石上一阵旋转后瞬间绽放,原本就有二十来盏彩灯点缀的饭厅顿时透亮了十倍。即使是从梁易口中得知了许多关于修真界的玄奇,此时被光芒刺得两眼紧闭的梁君山夫妇,依然惊得合不拢嘴。 好强烈的反应! 梁易好不容易撑靠眼睛,心中的惊讶不下于对修真界知之甚少的梁君山夫妇。正因为他对修真界的了解比父母多得多,才知道灵器认主时的反应强度,往往和灵器的好坏成正比。 就好比前日缘浅雪认主那把一品灵剑时,光芒在短时间内几乎覆盖了整座华山。饰品灵宝在这方面反应向来远不如修真武器,认主两枚小玉配造成如此效果,是梁易前所未见的! “咦?” 这认主造成的声势固然无话可说,然而,随着血液在玉石上消融,梁易明明感应到这两块小东西和他之间的桥梁已经构成,可令人茫然的是,这么强烈的征兆下,自己身体竟没有感受任何异样。 既然有感应,说明这两块玉一定是灵物,既然是灵物,就不可能毫无用处。这两件小东西,倒真是有点神秘。看来,只有抽时间去“垂询”一下离合门的人了…… 第五章 祖传之宝(下) 阳光随和的照亮大地,午后的暖风轻轻带过一抹沁人心脾的夏日气息。一片树种繁杂,造型浪漫的绿化地带,布置在树阴下的坚木长椅上,前后左右不下二十处对俊男靓女,全都或搂或靠的在调着情。 作为上海最著名的学府,连续七年在全国排名前五的凌海大学,却出奇的应证名牌大学向来和恐龙博物馆划等号的事实,反被好事者命名为“美女帅哥专用学院”。 此时,一个绝对称不上帅哥,似乎注定也和美女沾不上关系的西装光头男,正含着打量的眼神,站在这处凌海大学最富盛名的情侣专用场地。 他虽然早已不是学生,但在这个“早已”之前,他一定是个好学生。就凭他目光环顾之下,丝毫没觉得自己对对情侣中间有多尴尬,努力鸿扬爱迪生爷爷发明电灯泡的钻研精神,便能证明这一点。 而这男人虽然长得很普通,但身上那种莫名的特殊气质,加上价值好几万的名牌西服的映衬,倒是不断惹来木椅上情侣们的目光…… 儿子突然归来,让原本被离合门*迫,心情正处在波谷梁君山夫妇一下子跃到了波峰。一向低调的梁君山,更是大发请柬,准备专门为梁易举行一个盛宴。当然,宴会的另一个目的,则是要宣布儿子和世交沈家千金的订婚关系。 离合门的效率让梁易非常满意。说了限时三天,却在这第二天早上,君山娱乐集团帐上就收到了一笔巨款。梁易也不得不感叹修真者在世俗中的影响力,君山娱乐,原本就个上海排得上号的大集团,可是,离合门转过来那三分之一的资金,却足足是整个君山集团总资产的两倍不只。 有了这笔雄厚的横财,即使梁君山想让君山娱乐一举成为亚洲第一的娱乐公司,恐怕也不算难事。 梁易的目光忍不住瞟了瞟手上的储物戒指,说也奇怪,昨晚在家里认主了两块所谓的祖传玉石后,本已经为玉石绽放出的耀眼金光惊叹,没想到好几分钟,那光芒不但不像其他灵宝被认主后那样快速褪去,竟还有愈发强烈的趋势,直到今天,两块精力过盛的小东西依然在戒指里充当电灯泡。 梁大电灯泡的眼睛很不幸的触到了一对情侣热吻的场面,遭到那个男生狠厉的白眼后,悻悻的转了转头。 “老李,搞快点,沈诗怡的比赛就快开始了,再迟一步综艺馆里多半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时,三个男生从绿化地带一头朝梁易这个方向快奔过来。被人催促的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气喘不断的高个子男生。同样是在奔跑,前两个人满是迫不及待的神情,而高个子男生脸上却很平淡。 “老李,你再这么慢我和老简可不等你了。” “就是呀老李,你什么都慢,就那个快。” 梁易嘴角挂出一丝笑意,“什么都慢,就那个快。”这句话要是放在睡觉时躺着的那个东西上,含义可就比较深刻了。 前面两个男生飞快的从梁易身边掠过,也不再回头观望那个落后的同伴,终于,高个子男生承受不住剧烈奔跑的负荷,在梁易附近停了下来,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李少中,你小时候不是发誓,要把万千少女在你身下喘气求饶作为终身大任么?刚才我怎么隐约听见别人说,你什么都慢,就那个快呢?” 躬着背喘气的李少中不忘下意识的反驳:“胡说!我做那事坚持半小时乃至四十分钟根本不成问题!” 猛然,李少中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把头抬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说的话,知道的人可不多啊。 “你…你是,你是小易哥,小易哥,是你吗?” 梁家和沈家相交多年,两家小孩从小邻居,而眼前这个叫李少中的男生,则同样是小时候一个院子里的玩伴。林冲、老五,一个个儿时玩伴的名字或者别称,梁易这八年来历历在目。 “小易哥,真的是你!”不需要梁易回答,李少中肯定眼前这张脸,正是他熟识的小易哥。 “小易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少年人脸上明显有些激动。 “秘密!”梁易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 “嗨,小易哥,我现在都不吹牛皮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喜欢给人留悬念。” 梁易微笑看着眼前对方,八年了,和以前这些小伙伴间,丝毫没有隔阂。 “小易哥,你怎么会来凌海大学?难道…是专程来找我的?” 梁易“嘿嘿”一笑,“这么多年没见到我们的牛皮王,我回来,当然迫不及待来看你喽。” ‘“不对。”李少中眼珠一转,立即否定道:“你一定是来找诗怡姐的,对不对。” 梁易讪讪的耸了耸肩膀,事实上,父母只告诉自己沈诗怡在这个学校,在这里遇到李少中纯粹是巧合。 李少中热忱的神情忽然一阵落寞,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小易哥,诗怡姐这几年,很想你……” 占地半个体育场大小的凌海大学的“综艺馆”,修建在校园的正中央,一般学校有什么节目、表演,都在放在这里折腾。偶尔凌海大学还会邀请一两个娱乐圈的明星在这里开场歌友会。而今天这里要进行的,则海市极富人气,每年一度的大学生舞蹈比赛。 “大学生对舞蹈就是这么狂热吗?这么大片地方,居然连个位置都没有。”看着人山人海的“综艺馆”,梁易不禁感慨道。 “这哪是什么对舞蹈狂热啊,这根本就是对诗怡姐的狂热。”李少中站在梁易身边嘀咕着。身高接近一米八的他,却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掂起脚尖,都看不到场馆中心的舞蹈者,只能看着前面一个个高大的背影,聆听场馆内给舞蹈者伴奏的音乐。 “少中,你跟在我后面。” 李少中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 接着,密密麻麻、肩并肩人挤人的人群中,只见梁易在他前面不断伸出脚步,自己自然而然的跟着,竟感觉前面本就通畅无堵一般,三下五下就到了阶梯形看台最内侧的铁栏杆前面。 “咦?”李少中忽然发现,梁易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足足遮挡了半个脸的大墨镜。 “小易哥,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梁易满不在意的说道:“哦,刚才走过来的时候,随个女的脸上摘的。” “随手在别人脸上摘下来的?”李少中有些无语。敢情小易哥这八年不会是混到贼窝里去了吧? 占据有利地势,梁易却无心去看下面那参赛者动情的舞蹈,倒是旁边人群里的耳语对他更有吸引力一点。 “哥们儿,马上就该沈诗怡出场了,还真他妈的激动。” “哥们,我也一样啊,哎,要是沈大校花能答应做我半个小时的女朋友,就是减寿二十年我也愿意啊。” “瞧你那点出席,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如果是我,至少要沈诗怡答应做一天我的女人,我才情愿减寿那么十年。” “得了吧,听说沈大校花她父亲是什么追浪的董事长,家里资产四五十个亿,想泡到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喽。” 梁易听得不由泛起笑意。这个以前总喜欢跟着自己**后面的小妹妹,如今倒还真了不起啊。 “少中,跟我走。”忽然抛下这句话,梁易戴起墨镜,率先挤进了人群里面。 第六章 人气校花(上)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 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就是晴天。 我会又乖又粘在你身边绝不敷衍。 世界只对你有感觉……] 综艺馆的休息室内,沈诗怡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MP3里的流行歌曲,虽然大大小小的比赛经历无数的她,早已不需要在赛前靠音乐放松心情。但最近出来的这首流行歌曲,却让她莫名的喜欢。喜欢的不是曲子,是歌词。 只不过,从小在舞蹈方面被奉为天资娇女的她,说是早已不会有赛前压力,今天倒又出奇的有那么几丝压力! 海音乐学院大一突然冒出那个叫秦又嘉的舞蹈天才,打破了以往只要自己一参赛就等于奖杯已经双手奉上的理论。 虽然她知道,即使她输掉比赛,那些支持者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但是舞蹈在她心里,永远是第二重要的大事。 舞蹈,舞蹈者的实力是关键,音乐的配合却同样重要。大多数舞蹈者,都有自己指定的伴奏者。就好比秦又嘉,几乎在她所有的表演、比赛上,都有个自己搭档了五六年的女生为她伴奏,这样做,往往让舞蹈者发挥出更好的状态。 但沈诗怡参加比赛,却向来和少部分样,选择公用的伴奏师。自从那个从小就显露出过人音乐天赋的人走后,再出色的音乐声,都让沈诗怡有些索然无味。 “诗怡,在想什么呢?该出场了。”沈诗怡的舞蹈老师看了看表,从坐椅上站起。 “好的。” 沈诗怡应了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早就换好的古代舞裙。今天,是她和那个叫秦又嘉的女生第一次交锋。 场馆内,随着十一位裁判给上一位参赛选手打分结束,立即爆发出了海浪奔腾般的声势,这并不是为那位选手所得的高分喝彩,而是观众们对即将出场的下一位选手在举行欢迎仪式。 “接下来的参赛选手是,凌海大学大三音乐系——沈诗怡同学。” 广播声响起,综艺馆内数千人的声音全部飙到了极限,整合出的气势令人发麻。 “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 “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 海大学生圈子里,可能有人不知道凌海大学的校长是谁,但是,却不会不知道凌海大学大三音乐系的超人气人物沈诗怡。 原因之一,当然是因为她的舞蹈才华,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那近乎完美的外貌和气质。 凌海大学本就以帅哥美女集中营著称。校园有好事者排列的十大美女、十大帅哥榜单。而如今,十大帅哥榜单依旧存在,十大美女榜单却在三年前就被彻底删除。原因只有三个沈诗怡。 没有人会怀疑,有沈诗怡的存在,原本那所谓的十大美女,根本就不能再称之为美女。 “你好,我是沈诗怡同学指定的伴音师。”呈阶梯形综艺馆最下端,只有表演舞台才能平视到的伴音室内,梁易友善的向坐在古筝前面的公用伴奏师伸出手。 “沈诗怡这场用指定了人?怎么开始没人跟我说过?”中年人脸上一阵疑惑,但还是站起身伸手和梁易握了握。 中年人瞟到梁易身上那件今天早上被易惠美勒令穿上的休闲西服,他认得那个不显眼处的商标。穿这种衣服的人,没理由来他这里捣乱。 不过舞蹈大赛毕竟很受校方和学校的重视,中年人想了想,还是觉得谨慎点好:”不好意思先生,因为我之前并没听到消息,所以,我需要向有关方面确认一下。”说着,中年人拿出了手机。 “余老师,他确实是诗怡姐指定的人。” 中年人这才发现站在梁易身后的李少中。学校的学生可能不知道这个在潜在凌海计算机系默默无名,无论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的青年是谁,但作为音乐老师的他,多少知道听到过一点风声。这个身家数十个亿的大角楼酒业董事长的儿子,和沈诗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来是自己多疑了,这事情,不值得自己怀疑。 离沈诗怡出场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一阵思量后,余老师立即示意请梁易坐到他原本的位置上。 “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 喧哗声延续了整整十几秒,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仿佛没有穷尽般,让人很难想象这声势要怎样才能够终止。 然而片刻之后,只听广播里”叮咚”一声脆响,综艺馆数千人的嘴上都像被突然塞了大团棉花,不到一秒的时间,声浪像下陡坡般剧减,转眼,竟然静得连鞋子在地板上摩擦出的响动都能听清。 因为紧接着,带着磁性的男性声音在综艺馆四处广播内同时传出,“下面,就有请沈诗怡同学为大家带来古典舞蹈……” 广播里的声音尚未报出沈诗怡的舞蹈曲目,却戛然而止,令场馆内的人一阵错愕。 广播室内,坐在麦克风前的男人看了看仪器前亮起的红色指示灯,忍不住怨声道:“这个余老师怎么搞的,我话还没说完就按了转换按扭,沈诗怡的比赛可不容有半点差错啊。”想了想,还好沈诗怡要跳的舞蹈是歌曲知名度很高的《青花瓷》,这点失误不会给她表演带来太大影响。 而这时候,身着一身飘渺的古典青纱,打扮犹若翩翩仙女般的沈诗怡,已经从入场口缓缓步入舞台。 简单的向评委观众致敬之后,伴音室内的弦音默契的响起,一股沁人心脾的古弦声,顿时袭入一个个静得像个乖宝宝的观众耳中。 可是,在数千人的将视觉和听觉都调到最佳状态的期待下,舞台上的沈诗怡脸上却闪过一阵迷惑,心里更是有些慌乱,“调子怎么不对?这是什么曲子?这根本不是《青花瓷》啊!” 沈诗怡暗暗叫苦,但承受着众多支持者的瞩目,她却不敢有丝毫迟疑,以她的能力,即便是即时创作一套舞蹈也不是难事,顺着半音室里错误的音乐声,一小套流利的舞蹈当即很自然的映入了数千双目光中。 只是沈诗怡这时心里并不轻松,一首练过上百遍的曲子和一首陌生的曲子,对舞蹈者差距是很大的,况且,即便她沈诗怡天赋过人,随曲临时跳出来的东西,又怎么比得上经过多个人的头脑精掉细啄的舞蹈。 沈诗怡相信学校方面对自己的重视。她的比赛,一首曲子下来难找出半个错音,更别说这种连曲目都错得一塌糊涂的情况。 而与此同时,台上的观众则很快出现了低声的议论:“这是什么调子?好…好听…好好听!可我关注音乐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过?” 第六章 人气校花(下) “王教授,沈小姐的舞曲不是‘青花瓷’吗?怎么是这个调子?”评委席上也发出了疑惑声。 “我想应该是临时决定更换的吧,你看,沈小姐的动作还是那么流畅,想必是认为这套舞蹈能比《青花瓷》跳出更好的效果才改的。” “临时更换,这沈小姐和凌海大学也真够大胆的。” 坐在十一个评委最中间的男人说话了,“这不是大胆。你们仔细听,这个曲子的弹奏者可不简单啊。” 的,曲子只不过才刚开始弹奏那么一会儿,已经有那么几个瞬间,险些让这位一生痴迷乐舞的中年大叔把持不了他沉稳的主评委姿态,起身随这意境超然的舞曲比划起舞蹈动作。 “看。沈小姐慢慢进入状态了。”男人眼睛一亮。 正如那个评委所说。 原本,沈诗怡以为顺着这个错误的调子,自己稳住心态就这么边想边跳下去,即使还是能压倒绝大多数参赛者,但想胜过下一位出场者秦又嘉,却已是难事。 奇!书!网!w!w!w !.!q!i!s! h!u!9!9!.!c!o!m 可是,当她连续跳出几段动作后,她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沉溺在了这段闻所未闻的曲子中,一时间,大脑里灵感仿佛汪洋般,紧接着的一连串动作,明显在不断的优化,比刚开始那几段不知高出了几个层次。 “好有带入感的弦音,不仅仅是曲调本身的高明,最关键的还是这古筝弹奏上的境界。”心里一阵惊叹。已经好久没有那么接近这种一直以来所期盼的感觉了。越是倾心的去感受这乐音,她越发是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每天享受那种舒适音乐氛围的时光。 禁不住,沈诗怡刻意让舞蹈动作带着身体向右偏转,目光平视之下,她发现了那个手指专注的在古筝上起舞的青年,只是青年人一张脸被一副大墨镜遮去一半,使她无法辨清对方的面容。但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静静站在青年身后的余老师,以及自己的好友李少中。 “是少中找来的人?” “叮”的一声重音没有给沈诗怡多想的时间,轻盈的音乐声,已经随之步入了曲调中的快节奏阶段。 沈诗怡不敢有任何懈怠,舞速也跟着快了起来,翩飞的舞步中,她也再难分出目光去朝伴音室内打量。 但随着弦音的加快,沈诗怡的那种感觉,却一时间真切了数倍。 沈诗怡情绪顿时澎湃了起来! 的,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只是,音乐的声比那时候更完美了,而且这音弦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就仿佛好看的冰晶上,加上了一层飘渺的冰霜一般。 沈诗怡心中充满了激动,随着乐声,竟然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双眼。 因为这感觉,真的就像是那个男人出现在了面前一样,好向往、好向往…… 少中,谢谢你为我费这么大的心思!特地为我找回这种感觉! 舞蹈动作如行云流水,她的思绪同样如河流般不断浮动。 逐渐的,沈诗怡沉迷了,思绪仿佛静止在了某个舒适的角落。一切的舞蹈、一切的动作,就好像不经过大脑的思索,潜意识跳出来的一般,可是一段段动作的优美程度,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只是,唯美的舞蹈和综艺馆通明的光照下,个别离舞台很近,又观察仔细的观众却在感慨:这沈大校花对音乐的敏感度也实在太强了吧! 沈诗怡绝美的脸上,赫然有着几束泪流,和舞蹈动作一样柔柔的划落…… “哎,要是兄弟我也从小学跳舞,说不定还可以和沈校花来个情侣舞蹈无敌组合。沈校花就是沈校花,每次都跳得这么传神。”看台上一个男生感叹道。 这句话出口,一旁的高年级女生立即发出了反驳的声音:“不懂就不要乱说!”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嫉妒沈大校花,觉得他跳得不够传神吗?”那男生反应很大。 高年级女生“恨铁不成钢”的一叹,“哎,我说你小子是专程来看美女还是来看美女跳舞的啊,这次沈诗怡明显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美上不只一个档次,你懂不懂?不过今天我倒是觉得,这段动听的曲子比沈诗怡的舞更传神,你看,连沈诗怡本人都情不自禁的把眼睛闭上了。” ……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曲子,真他妈绝啊!比以前听过的那些所谓的顶尖音乐都要好听十倍。怎么你们就没一个知道?” “管它什么曲子,只要好听不就成了?” “不行,等看完比赛,我翻遍整个网络也要把这曲子找出来!” 大多数人沐浴在舒服的乐音中,只知这曲子动听得要命,却不知道,之所以会感觉到这么舒爽,曲调的悦耳自然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却是这曲子的弹奏者。 观众席上拥挤的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打扮相当时尚的女子和众人一样,静静的看着舞台上堪称华丽的古舞。 她无论是穿着还是身上的饰品,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经过精良搭配的感觉,偏偏她那一头发,乍看上去本是精心设计过,额头前端的发丝,却不顾形象的刻意直垂,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不过仅仅是如此,她脸上和颈部羊脂般的皮肤,依然很吸引周围男男女女的目光。 “下来问问诗怡,最好能把这伴奏师请到我的乐队里,就是聘金再高也无所谓。”女子心里想道。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好姐妹太过关注,以她引人注目的身份,是不该到这人流密集的地方来的。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这女子早已经生了好一会儿怨气。原本有那副墨镜遮挡住脸,自己根本不用把头发弄得如此不堪,却不知道是哪个没素质的大学生,之前经过自己身边时,竟然顺手牵羊把自己墨镜摘走。 还好今天遇到个有这种实力的伴音师,让女子怨恨之余,倒是怨喜交加。 “弹出这种不沾尘俗之气的弦音,演奏者的内在修养不知有多高,和那个摘走我眼镜的人完全是天差地别。”女子轻轻的嘟了嘟嘴。 沈诗怡在台上忘我翩舞同时,靠近舞台入口的看台下方,一个姿容比她逊色不了多少的女孩眉上却皱起了浅浅的纹路。 “这伴奏师竟然把真气和灵魂力都融进了弦音中,沈诗怡怎么会认识修真者?” “我始终还是不如她。本来以为以我运用上真元力的舞步,这次倾力发挥,完全可以力压她一筹,可如今看来,她这套舞蹈,太完美了。”女孩自嘲的笑了笑。 “似乎,接下来的出场,已经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了……” 第七章 郁闷的大明星(上) 夏日的炎热,不及密密麻麻的人流交织出的热量,人流交织出的热量,却又不及观众们心中的热情。因为在河风般的音符和山水般的舞韵中,炎热和热量会被驱散,但热情只会升温! 终于,在综艺馆里包括沈诗怡自己在内的数千人的不舍中,弦音意犹未尽的收尾。只是掌声尖叫声欢呼声如洪流般爆发,却让人很难想象该怎样收尾。 再次致谢观众的热情,沈诗怡按照程序走到了评委席前。 坐在十一人最中间的中年男人,作为在场所有评委的核心,身兼国内乃至整个亚洲舞蹈界的专业人士头衔,沈诗怡的点评当然该由他亲自动嘴。今天的大部分选手,都是由他一个人作出评论。 这个社会名流级的人物,点评前面的选手时,无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现在面对沈诗怡,脸上却略显谦恭。 这不是因为沈诗怡在舞蹈上的造诣有多高,而是因为沈诗怡的背景。谁都知道,这个美丽的少女,背后紧贴着追浪以及在娱乐圈里实力骇人的君山娱乐集团。 对前面所有选手都作出了长篇大论的中年人,沉默了半晌之后,目光中露出一抹深邃,“沈诗怡同学,感谢妳出色的演出,妳今天的舞蹈,让我找到了中国古典舞的新灵感。另外,恭喜妳,找到了一位出色的伴音师。” “谢谢。” 仅仅是一句话,几乎等于没有点评,听起来,倒有舞蹈热爱者在对出色的表演者表达赞叹。 中年不想在这个背景深厚的女大学生身上挑任何毛病,更重要的则是,沈诗怡今天这支舞,要让他挑出毛病来,实在是太难了! “现在公布沈诗怡同学的得分情况。”广播声响起,综艺馆的男男女女,全都竖起了耳朵。 “九点八分、九点八分、九点八分、九点八分、九点九分、九点九分、九点七分、九点八分、九点八分、九点八分、九点九分。” “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沈诗怡同学的最后得分为九点八二分。” “哗!” 婉若仙韵的一段舞,虽然众人开始就料到得分绝对史无前例的高,却没料到竟然高到这种程度,九点八二分的平均分! 要知道,这种舞蹈比赛的评分一般是不会打十分的,九点九就相当于满分了,九点八二,这种近乎满分的平均分,恐怕就是连打分的评委自己也是很难想到这最后的结果。 时间,沈诗怡的狂热支持者们,全身三百六十万个毛孔,都充满了亢奋。 “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沈诗怡……” 海潮般的呼声,沈诗怡带着回应观众们的微笑,缓缓离开评委席走向休息室,只是目光,已经迫不及待的朝伴音室看去。然而,小小伴音室内,除了那个公用伴奏人余老师,哪还找得到第二个人影? 就在这时,观众席上忽的传一声尖叫,紧接着,另一种惊呼声竟然不合常理短暂盖过了沈诗怡这个女神的名字,整个综艺馆内眼见好不容易淡了几分的声势再次蹦回了*! “啊!薛映月!是薛映月!” “哇!我靠!真的是薛映月!” “哎哟妈呀!薛映月!我该不会是眼睛花了吧?” “薛映月!” “薛映月……!” “映月?”沈诗怡抬头看着看台外围那团涌动的人群。 …… 狼狈的奔走在凌海大学的校园里,薛映月心里怎一个“郁闷”了得!原本有那副墨镜的遮挡,她自信九成九不会被认出,而今天本就做着“微服私访”的打算,自然不会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带上保镖之类的肉盾。 遗憾的是,诗怡那妮子的人气实在太高了,高到不通过专业煤体,在学生圈子里,也堪比甚至高于专业艺人好不容易才能被包装出的魅力! 不该的就是,自己不该趁沈诗怡得分被公布,人群正激动的时候,试图从综艺馆中闪人。原本这样做也是作趁乱遁走的打算,不想正因为这个“乱”字,自己这打算却适得其反。 话说在观众都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的节骨眼上,即使自己那张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脸蛋再如何可观,别人也是绝不会给她面子让出一条道路的,更别说那一双双眼睛根本看不到这张脸蛋。 乎,随着某名女声一个退避不及,踉跄倾过来导致自己身子也跟着一歪之后,垂在脸前的头发便非常不由人意的斜到了脸侧。再于是,当旁边的女生乍一看清近在咫尺这张缺少了任何遮挡娇颜,那尖叫声,简直…… 回头瞟了一眼后面追逐着自己的一大堆身影,薛映月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分嫩的小拳头,“可…恶……”此时此刻,她恨死了那个摘掉自己眼镜的猥琐学生! 爱车就停在综艺馆附近,偏偏刚才离她停车的地方只有几十米,她却只敢一个劲朝前面猛跑。看那群学生对沈诗怡的狂热程度,如果被追上,恐怕被包围三四个小时已经算好的了。什么摄相头、话筒之类,也必定会火速赶到凌海大学。明天的八卦报刊、杂志上一定又是什么:薛映月只身前往凌海大学被发现,疑是私会某某帅过学生或者某某丑男学生,甚至那记者下笔时若是脑袋一热,她情深私会的对象很有可能变成女的。 然而,凌海大学校园面积将近五千亩,纵然薛映月如愿的从综艺馆里狗急跳墙,一口气跑下来,却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闻着声后学生们坚持不懈的追赶声,在两栋楼房连接处,薛映月不敢在犹豫,看准一个花园内被两棵树干遮住的角落,毫不犹豫的闪身跑了进去。不到十秒的时间,她刚才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眼下的救生之所仅七八米的位置,已经响起了稀里哗啦的脚步作响。 “咦,薛映月呢?怎么没人了?该不会是乾坤大挪移了吧?”——这学生是走的武侠线。 “以我这百米冠军的速度,人怎么会追丢了呢?难道刚才一切都是幻觉?”——这学生是走的灵异线。 “快,走这边,我刚才看到薛映月朝这边走了!没错,就是这边!”——这学生走的是深度YY线。 王,先把相机拿出来准备好,这次一定要弄张和薛映月的签名合影!”——这学生是典型的现实线。 足足过了五分钟,娱乐圈里风华绝代的玉女歌后薛映月,楚楚可怜的躲在那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好几次想伸出头去沐浴一下外边的美好世界,却都被游戏里“刷怪”一般连绵不断的学生,雄赳赳气昂昂的斗志吓了回去。换作一次又一次,用力再用力的拍打胸口! 令人绝望的是,她那高价订购的超长待,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没电了……也就是说,现在,她不可能打电话给经纪人或朋友让他们来救援…… 而凌海大学既然好称“美女帅哥专用学府”,就意味着即使她在这里等到晚上,花前月下的男男女女还是不会给她仍何“见机行事”的逃脱机会,指不定某个男生为了朔造点新时代的浪漫,还会把女友拉到她这个角落“嘿咻嘿咻”一番…… 直不太受她待见的史书言论,这时不得不在耳边亲密的作响——“端的是天要亡我薛映月啊!” 就在这时候,花园边上一计华丽的刹车声,让薛映月愤力把自己躲在树后的身段挤得更加苗条,然而这辆车却没有开走,“嗒嗒嗒”响个不停的喇叭声突然让薛映月意识到,对方是瞅着这里有目标才刹车的! 眠着游记师败,心未死而身将被俘的大义之态,薛映月终于于心不忍的让目光小心翼翼从两棵树干之间缝隙穿透出去,可这一看之下,薛映月几乎是热泪映眶,差点就哭着喊着要对那辆车立下非君不嫁的决心! “上车。” 车窗摇下,驾驶座上喊话的光头男人没有侧目一眼,却仿佛看得到她一样。 如果是一般情况,纵然不上车随时可能被那群学生发现,看到个陌生男人叫自己上去薛映月也一定会犹豫。但此时,光头青年话音刚落,她却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小跑了过去。她认得,这正是将自己一路捧红的娱乐集团董事长梁君山那辆保时捷。 公司派人来接我?很多疑惑的地方,薛映月现在来不及多想。 “谢谢。”坐到车子后排,薛映月感激的说道。看了看车上的两个男人,倒是觉得自己身旁的李少中看起来有点眼熟。当然,短时间内她不足以想起这个人是曾在董事长办公室见过的公子哥儿。 前面的光头青年将车发动,一边转过头,露出一抹看起来很高雅的笑容,“不用谢,小姐。其实,我也要谢谢妳才对。” 薛映月一愣,疑道:“谢我?先生,你要谢我什么?”她心里下意识在想,难道在集团里无意中帮过这个男人? 只是,下一秒,她的猜想破灭了。因为,突然被那个光头青年拿的,不正是自己白天行走在人群时,耐以生存的墨镜吗? 那一瞬间没人会怀疑,就算眼神不能杀人,薛映月眼中的气势斗转,如果再多保持那么两秒的话,势必都会把人弄得半身不遂。 只是这个眼神没能很好的维持,因为这时,李少中的手机响了。 “小易哥,是诗怡姐打来的。”李少中看了一眼荧幕,抬头道。 第七章 郁闷的大明星(下) 沈诗怡的电话,自然想问那个伴音师的事。不过在梁易的授意下,李少中说了等于没说,她问了自然也等于没问。 “小易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银色保时捷在学校享富盛名的情侣圣地停下,李少中眼中充满暧昧的说道。在李少中看来,梁易把车停在这里,一定是示先调查过。 梁易笑了笑,狡辩道:“你小子,我只是看这里风景比较好。” “啧啧,明白明白,一会儿这里风景确实会比较好。” 薛映月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索性把头别到一边,悄脸依然涂着一层冰霜。 “薛小姐,易哥他摘走墨镜是有特殊用途的份上,就原谅他吧,我带他向妳道谦。”李少中老好人的在一旁说道。 特殊用途?薛映月没有出声。 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恶到了极点,连道个歉都要别人代替。关键这个道歉的家伙似乎也有太不会办事了,找借口至少也得让我觉得像那么回事吧!薛映月倒还真不相信,除了自己这类人,别人拿墨镜去会有什么特殊用途。 想着,薛映月俏脸便是冰得更加厉害。没有当成发彪的原因,大抵还君山集团同事的面子上。 只是,这个竟然开着董事长的车子到处乱晃的光头男人,倒是让她不得不感到好奇。 “咳咳!小易哥,诗怡姐来了哦。”李少中眼睛一亮。 走到那片绿化地带,沈诗怡一眼就看了车上向他招手的李少中。 疑惑的看了一眼保时捷后面熟悉的车牌。沈诗怡坐进了早就为她打开的副驾驶坐。 “映月?妳也在这里?”一上车,沈诗怡刚从侧面打量一眼驾驶座上沉默不语的光头伴音师,突然发现薛映月竟坐在后面。刚才她还一直在为这好姐妹担心,可是打薛映月的电话却关机。 “诗怡,恭喜妳舞蹈水平又突破了。”薛映月笑着说道,只是目光不经意瞟过梁易那里时,却又不禁一冷。 “今天的舞只能说是偶然而已。咦,映月,妳和少中怎么……” “嘿嘿,诗怡姐,我和我这兄弟在校园碰到薛映月小姐,也只能说是偶然而已。”李少中刻意露出一抹诡异笑意,插嘴道。 薛映月对他咬字极重的“偶然”二字深恶痛绝地址余,沈诗怡也不自禁的扬了扬疑惑外加思索的眉毛。 这个映月,今天来这里也没有跟我说一声。如此看来,这位伴音师应该是她请来想给我个惊喜吧?在娱乐圈,映月认识这样一个演奏上的行家也是很正常的。 想着,沈诗怡下意识的看向侧脸对着她的光头青年,旋即道:“先生,感谢你精彩的演奏。” 单手握在方向盘上的青年“哈哈”一笑,“沈小姐乃是受万千粉丝尾随的天之娇女,为沈小姐演奏乃是在下的荣幸。” 见这“高人”风趣的和自己客套,一点也不见外,沈诗怡倒是生出几丝好感。刚想顺话谦虚一番,却听那人继续说道:“沈小姐你要谢我,那叫我情何以堪呀……哎,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能不给沈小姐面子不是?既然妳说感谢我,嘿嘿,那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喽,不知道妳是想怎么感谢我呢?” 沈诗怡明显一愣。这个陌生男人的态度,似乎也太“不见外”了点。 瞟了眼后面一脸坏笑的李少中,一时间,沈诗怡心里不禁胡乱揣测起来。 对方的穿着气质,不像是那种浮躁的人啊。咦,这里不是那个出了名的“情侣盛地”吗?该不会,他是映月的男朋友之类的吧?也只有因为自己和映月的关系,别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吧。 “哦?那么不知道先生想要我怎么表示谢意呢?”沈诗怡索性和对方调侃起来。 光头青年佯装出一副沉思状,片刻道:“呃…送几十百巴万红包什么的,未免有些俗套。请我吃一顿饭呢,似乎又有点不成敬意。我听说上海市最近新建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住宿条件堪称一流。沈小姐妳看,要不今晚我们俩趁着月黑风高,星光点点,呃……” “你!……”沈诗怡俏脸“刷”的一下红了。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从小穿着公主服长大的她,走到哪里不是被人礼待有佳,怎么接受得了这种调戏的言语?即便接受,整个世界也仅限于那一个人而已。 可恶!就是那个叫袁一的二世祖,似乎也远没有这个人可恶!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你无耻!”后面的薛映月看起来比沈诗怡本人还要气愤。更气人的是,那个混蛋嘴上占便宜不够,紧接着,居然转过头肆意的将那色*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好姐妹脸上。瞬间,薛映月描着梁易的贼脸,一个强有力的巴掌,已经蓄势待发。 然而下一秒,薛映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分明看到,一向矜持的沈诗怡,竟然像中了迷*魂*药一般,猛的扑到了那个可恶的男人身上把对方死死抱住! “小易…小易…是你…真的是你…我真笨,我真是个笨蛋,竟然一直没猜到……”轻轻的张着双唇,沈诗怡两眶的眼泪不经过任何酝酿,哗啦啦的落到梁易的肩膀上。综艺馆内的古曲声中,沈诗怡甚至把那个墨镜青年幻想成梁易,却几乎没有想到,这一切,根本不需要她去幻想。 “哇,沈小姐妳好像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小易。小弟可是良家妇男啊,妳不能这样非礼我的。” “小易,你永远都是这么口无遮拦。”沈诗怡用力抱着这个壮实的男人躯体,一点也不为所动。眼前这张她每天都叨念上百遍的脸,即使经过八年岁月的洗礼,即使头上的长发变成了秃条,她也不可能不认得。 梁易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也不再说话,伸出双手,紧紧搂住沈诗怡的纤腰。而后…… …… 良久,依依不舍的离开对方清晰的鼻息,脸带两片幸福和羞红,沈诗怡小脑袋轻轻探出窗外喊道:“映月,少中,你们……你们可以进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懂事的乖孩子。刚开始梁易和沈诗怡搂搂抱抱,薛映月和李韶中在后面把喉咙调成静音倒还可以。可逐渐的,心绪如嘲的两人,竟然有含情脉脉把两嘴四唇衔接在一起的那种趋势,薛映月和李少中又怎能不退避三尺到车外呆着? “小易,你的头发?”一阵温馨之后,沈诗怡问出了她见到梁易之后最不解的问题。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时的梁易,可没在自己自称”发质优异”的头发上大下功夫,三天两头变个新造型来自己面前炫耀。 “呃…这个嘛……”见沈诗怡竟然问到了自己最头疼的问题,梁易顿时语塞,讪讪道:“头发少些,节约洗发水,嘿嘿嘿。” 第八章 清焰魔宗(上) 悬案。昨日傍晚和今日早晨,本市西郊民巷先后惊现两具裸死女尸,死者均有生前与人交合过的迹象,死相恐怖,身体干涸,像是被抽干一般。警方在两具尸体颈上半公分处,都发现两处深入皮肉的小孔,目前死因还在大力调查中。专家怀疑,二人死于一种生化武器。] 某某夜报的新闻首页转悠了一会,满脸悠闲的李韶中忽然露出一抹异色,靠在吧台上用吸管吸饮料的动作不禁一滞。 浦东新区“随墨酒吧”,上海市档次最高的酒吧之一。世界最顶尖的装潢设计和色彩搭配,比一般大型酒吧还大上两倍不只的面积,足以吸引上海市大批上层人士在这里聚集。最关键的是,随墨酒吧所属实力雄厚的君山娱乐集团,以致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很难出现一次斗殴闹事的情况,环境无可争议。 “小姐,有幸请妳跳支舞吗?”吧台前,一个俊郎的男人优雅的伸出手。 “我不会跳舞。” 男人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些不甘的走开了。 “这是第几个了?”梁易笑着看向身边的沈诗怡。 沈诗怡有些无奈的将小拇指微微弯曲。第七个了…… “小易,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吧。吧台前面好像太显眼了。”一顿“团圆”饭吃到餐厅打佯,牵手逛了逛久违的上海夜市,本想找个舒适的环境继续倾吐肚子里那一大堆话的“梁易夫妇”,半个小时不到,却屡次三番遭到打扰。顾及梁易心情的沈诗怡忍不住征询道。 梁易郎声一笑:“不用换不用换。老婆那么受欢迎,我这当老公的脸上也有光。我倒是还想再感受一会儿我们家诗怡的魅力。哎,有这么优秀的老婆,叫我情何以堪呀!”实际上,以“随墨酒吧”的受欢迎程度,现在除了吧台,也很难在大厅里找到位置。 “谁是你老婆,我答应要嫁给你了吗?”沈诗怡俏皮的对他吐了吐香舌。 “就是,你用不着在那里情何以堪了,这里没人是你老婆。” 戴着大墨镜的薛映月酷酷的喝着她的红酒,偶尔也会自认很酷的对梁易来这么一句。 “嘿嘿,诗怡,知道什么叫指腹为婚吗?早在二十一年前,我俩就是实而无证的夫妻啦。你这样否定,叫老公我情何以堪呀!” 梁易觉得自己还是挺善良的。原因是为了不伤和气,一连第八次,都没用他那张不但能伤和气,还能导致别人伤心**的嘴去反驳薛映月。 “什么实而无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要是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我早就劝我爸把君山集团改成养狗集团了。诗怡,妳再那样吐舌头,我的象牙一不小心咬到妳可会很心疼的。” 见这可恶的光头男居然第八次直接无视自己,第八次狠狠用拳头在大腿上发泄了一番的薛映月,第八次皱起鼻子,然后绝不止第八次在心里诅咒老天! 偏偏,看着自己好姐妹满脸幸福的样子,薛映月却是始终无法开口把梁易那恶劣罪行告诉她。 这个男人生得如此可恶,若说上天高度近视,给他一副那么显赫的身世也就算了;若说上天老眼昏花,让自己最要好的姐妹被他坑蒙拐骗过去也不说了。偏偏,上天既不是高度近视,也不是老眼昏花,纯粹就是瞎了眼,那种可以浸透人灵魂的音乐天赋,居然也错植在了他身上,叫人不得不长叹! 幸亏薛映月不是修真者,否则,要是知道修真界前所未有的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归真气都同时汇集在梁易身上,恐怕老天爷会被她直接定义为低能儿…… 与吧台间隔近百米的一张桌子上,呈现着一幕于与梁易夫妇的喜悦截然不同的画面。尽管这里和沈诗怡的美色一样引人注目,却是因为…… 个不修边幅的年轻男人第二十一次一口气灌下一瓶价值数千元的名贵红酒,第二十一次将酒瓶“碰”的摔碎,四周的一大群人也跟着第二十一次皱眉。 “堂主,您…您消消气吧。”同桌的另外三个同伴,俱都把目光聚集在那个男人生上,那个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对看起来比倍的年轻人谦恭的劝说道。 “消气?你要我怎么消气!那方连城狗人,等老子这西方功法大成之时,就是取他性命之日。”男人摸了摸侧脸上深深的巴掌印。 正道大破弥天阵,被困住的七个绝世高手跑了六个。邪道九大宗派百年心血毁于一旦,蓄势待发的邪道诸雄只能将计划无奈的终止掉。宗派宗主圣颜大怒,怒火全撒到了十几名长老身上。 他龙玄明只不过是宗派内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清焰魔宗遍布在神州大陆好几十个分堂堂主中的一个。一向蛮横无道的七长老方连城在宗主那里受了气,偶然经过上海,发现宗内气氛凝固,这个小堂主却在都市里享乐,便是闯进他生日宴会大掀桌盘,厉声大呵,对着他拳打脚踢,挥手间杀掉他手下几名心腹和他最近比较宠爱的两个女人。叫他如何不怒?这才真的是叫他情何以堪啊! “堂主,要不,属下回头再去帮多找几个女人让你解气?”旁边另一个看起来卖象十分可观的灰衣男人试探着问道。 来,昨天费尽心思帮龙玄明找来两个有极品姿容的女人让他先后折磨了十几个小时,堂主气已经消了一般。没料到今天下午那个强势的七长老一句话不爽,硬是又一口气赏了堂主数十耳光,瞬间,刚刚平息的火气比起最开始可谓是有憎无减。 原本以这灰衣个男人触灵中期的达不到的低劣修为,根本就没资格成为龙玄明的心腹,坐在他旁边,但他骨子里那些诡异得令人防不胜防的阴招,却注定让他受到重用。 龙玄明眯了眯眼,眼睛忽然对向远处的吧台,半晌道:“方宏,回头帮我找就不用了。吧台最左边那两个女人,现在能帮我搞定吗?我是说,让她们心甘情愿为我‘服务’。” 方宏顺着他的话转头,乍看之下,心中竟是一阵不忍。以他的能力,即使看不到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的样子,但就是那个素色衣服的女子,一眼之下已经让他心中感慨,昨天那两个所谓的极品比起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庸姿俗粉!恐怕就是颜倾修真界正道忧云掌门缘浅雪以及自己清焰宗那绝美的灵舞宗主,也不过如此吧。 真是暴殄天物啊! 方宏感慨了一句。 他明白为龙玄明服务后的女人是个什么后果。让这个绝色的女人成为次日西郊民巷上干涸的裸尸,是他十分不愿意看到的。但这时,他无法拒绝堂主的要求。 “堂主尽管放心,这两个女人包在我身上!”方宏压制住心中的想法,说这句话时,他信心十足。 第八章 清焰魔宗(下) “哈哈,难得难得,诗怡,竟然整整五分钟都没人上来骚扰了。” “你这傻瓜,看你这样子,难不成还希望一大堆男人围在自己女朋友旁边?” 梁易刚要说什么,忽然,他眼中光芒闪动。 “真是说不得啊,第八个来了。” 沈诗怡皱了皱眉转过头,果然,一个无论长相、气质还是穿着都相当帅气的灰衣男人,正端着一个装着半杯红酒的杯子向看着她走过来。 沈诗怡没有发现,对之前那七个人正眼都没看一下的梁易,此时却不挺打量着迎面走来的那个人。 “两位小姐,能和妳们喝一杯吗?” 这人胃口倒是不小,一杯酒竟然想同时邀请两个人。 薛映月脸上也稍微有些意外,纵然她的容貌本就不比自己的好姐妹逊色什么,但因为戴着副大墨镜和冷冰冰的样子,酒吧里来找他搭讪的人倒是很少。 对这种要求,沈诗怡一般倒不会拒绝,只不过对方若是想和自己多说半句话,却很难。 坐在高凳上缓缓拿起酒杯,沈诗怡和薛映月俱都默契的不发一语。 男人似乎刻意多用了几分力,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看着他那半杯红酒中几滴液体的杯子里“不慎”溅进沈诗怡和薛映月杯中,梁易莫名的笑了笑。 沈诗怡在杯中轻抿了一口,算是喝过了。这时,梁易忽然将两只手分别往二女的肩膀上一按,笑道:”妳们俩还真是女中豪杰,这酒量,可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比得了的。” “梁易,你那么用力干嘛,你按疼我了。”薛映月不满挪了挪肩膀,离开梁易的大爪,然后鄙夷的瞄了他一眼。实际上,她和沈诗怡今天根本就没喝几口酒。在她看来,这梁易一定是吃醋了,却又一时找不到话说。 梁易没有去理会薛映月,接着却是用手拍在那个一口气半杯红酒喝光的男人臂上道:”朋友,看来你的酒量也不错。” 男人看也没看梁易一眼,直接忽视了她的存在,心中默数着,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到。 “两位小姐,不知道妳们哪一位,能够赏脸和我跳支舞呢?”男人脸上充满了自信。 “我不会跳舞。” “同上。”薛映月冷漠的回转过头。 “嗯?”听完二女的回答,男人表情一下僵了。不是因为遭到了拒绝。而是,自己那无比自信的招数竟然失效了! 他可是清眼看到那几液体溅进了对方的杯里。按理说,她们应该是争着答应自己才对啊! “两位小姐真的就不能给个面子?” “很抱歉。” 不信邪的再次遭到拒绝后,方宏无奈的转身离去。没几步,却是被后面的梁易叫住。 “先生,有事吗?”方宏没有意识到,刚才对这个光头青年不屑一顾,现在听到对方叫自己,想想没想就乖乖走了过去。 只见梁易凑到方宏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那看上去气质出众的年轻人,一愣之后,竟是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丢下一句”对对,这确实是应该做的。”便转身朝着酒吧的洗手间方向走去。 “小易哥,你对他说了什么?”好奇心最强的李少中当先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啦,我只是告诉他,洗手间是一个特殊而神圣的地方,保持酒吧洗手间清洁卫生,是每一个消费者的责任,所以,建议他去打扫一下洗手间。” “吹牛也不先在纸上写写大纲。”薛映月轻哼一声,显然是完全不信梁易近乎天方夜谭的回答。 大约过了三十五分钟。 龙玄明不满的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这方宏在搞什么,进躺洗手间需要那么久?”且不说修真者一般很少有内急的时候,即便如此,半个多小时,要做什么已经足够了。 “堂主,方崇这小子鬼点子多得很,常常让人琢磨不透,我想他呆在茅厕里面,一定有他的用意。”那老者分析道。 龙玄明想了一下,还是吩咐道:“雷凌,你去洗手间看看。”方崇去洗手间前,他分明看到那个光头对他说了些什么。 “是,堂主。” 腮下留有几许胡须的男人应声站起。不等迈出步子,在酒吧轻轻的音乐声中,几人目光所对的洗手间内,突的传来一声几乎刺破人耳膜的尖叫声! 龙玄明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生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走,一起过去!” 随墨酒吧墙壁上的大钟逾过十二点,时候已经不早。 虽说是父亲的产业,但本着人品好一切都好的原则,梁易还是按规矩买了单。 只是帐单一出来,却令梁大宗师不得不心疼的感慨国家发展迅速、消费猛增,四杯味道连邪匠酿的那种乏味粗粱酒都不如的液体,价格竟高到五位数。 尽管,梁易知道这和易惠美给他那张金卡上的余额比只是九牛一毛。 “咦,发生什么事了?”几人同样听到了尖叫声,李少中不禁诧异道。 梁易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哈哈,八成是什么猥琐男、色狼之类的,偷偷潜进女洗手间被发现了吧。” “小易哥,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 “酒吧里面有色狼,我们过去了,留两个柔弱的女性在这里我可不放心啊。” “小易哥,我是说我们四个一起过去。” 梁易脸上露出一抹夸张的“难色”:“那就更不行了,洗手间现在正是色狼的藏身之地,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过去,我们两兄弟又骨瘦如材,这个…那个…” “油腔滑调,油嘴滑舌,就差不是油头粉面!” 薛映月白了梁易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这拐走了我们诗怡的混蛋,才是真正的色狼。 而梁易则在邪恶的嘀咕着:”那家伙做事还真是一丝不苟,整整半个多小时才把男厕所清理完转站女厕所。” 事实上,梁易从始至终看起来平淡自若,心里又何尝舒服? 若不是在华山时曾深切接触过比方宏身上那种蛊惑的邪气还要浓上无数倍的同种气息,再加上炼器师锐利的眼睛,发现他酒杯里的红酒颜色似乎不对,恐怕出手慢一点,身边的两个女人情况可就不妙喽。 当然,也多亏那枚在邪匠的协助下,浪费十分之九的珍贵炼材,最后用剩下那十分之一的材料配上数百颗丹药,花了整整三个月炼成的储物戒指。 这戒指功能相当可观——不仅对外来的物理攻击有一定的防御力。而且,在面对修真界足足两百三十七种毒、异攻击,也就是绝大多数异常状态,可帮忙消减极大一部分,甚至是完全免疫!对世俗那些闹的东西,更是如同儿戏。 也就是说,某些原本可以让人头晕的迷粉,对梁易完全可以免疫。原本可以致命的毒药被他吃了,多半只能造成重创甚至轻创。 而且,现在是两百三十七种,以后遇到修真界中什么新毒的解药,梁易完全可以将它们融会到储物戒指上,而戒指能解决的异常状态每多一种,也会带动它总体的免疫和物理防御力上升一些。 当然,消减、免疫的效果具体好坏,还是要取决于自身修为和对方修为。如果刚才对沈诗怡两人图谋不轨的是一位大乘期高手,梁易就算有十枚戒指都无能为力。 “小易哥,先送薛小姐回去吧。”酒吧外的银色保时捷上,李少中率先开口道。 薛映月停在凌海大学那辆车已经吩咐助手开走。对梁易和两个半天课两天假的大学生来说,时间并不紧,唯一需要早点休息的,只有明早还要出席一个新闻发布会的薛映月。 “咚、咚、咚。” 车子刚被打燃,四个年龄参差不齐的男人忽然挡在正前方车窗外。其中一个他们认得,只不过看着那个萎靡的躬着背受人掺扶,鼻青脸肿、精神涣散的身影,沈诗怡和柳映月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刚才那个风度翩翩上来邀酒的男人。 个不修边幅,像是几人头头的人重重敲打着保时捷的车盖。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一般的愤怒。 “该不会是黑社会吧?看那个男人被他们打成那样。”李少中瞅了瞅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喃喃的自语着。不过有雄厚的家世在背后垫着,他倒是不怎么惊慌。 “比黑社会要可怕一点。”梁易淡淡的说完,随手打开车门走下去。 龙玄明见梁易下车,立即迎了上去,看那样子仿佛想一口把梁易吞到肚子里。 他龙玄明虽然修为不高,在宗派内只是个说不起话的小角色,但好歹也挂个清焰宗分堂堂主的头衔,官儿说大不大,面子却是不能不要的。 刚才带着手下三步并两步赶到洗手间,绕过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群,在被打扫的精光闪闪的男洗手间转了一圈没找到方宏的身影,龙玄明已经八成确定没什么好事。 狠了狠心,在两个手下的开路下干脆挤进被一群男士堵住的女洗手间,这一看着下,脸顿时像个羞女一样红得快滴出水来。 这方宏好歹是他手下心腹,在俗世里多而不少也算有些身份。可是,当着一群女观众,以及两个脸上还闪动着泪花,裤子都没还没搂好的女人,他竟然拿着个拖把,在女洗手间里津津有味的拖着地板!让龙玄明恨不得挖个缝钻进去的是,最关键的是,这方宏边用力,口里竟还念经一样虞诚的叨着:忠于清焰!忠于堂主!厕所卫生!人人有责!” 话说,龙玄明当即就冲上去对着方宏一阵猛打。却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充满敬畏的方宏,遭到拳打脚踢后,竟然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捡起拖把还想继续拖地。眼见外面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龙玄明没有办法,只能命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神志不清的方宏拖出酒吧…… 第九章 流星(上) “你对我的手下做了什么!”龙玄明一脸铁青的指着梁易。 只见梁易看了一眼萎靡的方宏,满不在意的笑道:“哦,你这手下倒是道德品行出众的好市民啊,我只不过跟他建议了一下,说厕所卫生人人有责而已。” 菩萨作证,梁易说的可是不折不扣的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龙玄明突然狂笑起来,身后两个手下听着却不禁打了个寒战。因为这种笑声上一次出现,一个金丹期修真者五脏六腑随后便被龙玄明一份一份的用刀从肚子里面掏出! “我龙玄明活了两百三十三年,还不知道,一个触灵后期的小人物,原来可是如此嚣张!” 其实,当发现自己元婴后期的灵魂境界无法看透对方时,梁易心里的自信已经剧减。炼器师的诸般能耐虽然能让他越级击败对手,但也不会变态到毫无限制。 “小子,不知道你想怎么死呢?”龙玄明目光阴森的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青年。只听一声巨响,保时捷车盖竟然在他的拳头下碎成了四五片。 “小易!” “小易哥!” 车上的沈诗怡一甩身就想从车上下来。李少中和薛映月也被这骇人听闻的力量惊出了满身冷汗。 “别出来!”梁易阻断沈诗怡用手开车门的动作。 旋即,他转身看着龙玄明,脸上却露出一抹笑意:“怎么死?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我的剑吧。” 光芒一闪,一把剑身修长,约是普通剑器一点五倍的长度的三品灵剑握在了梁易手上,剑身上”东临”二字苍劲有力。 “‘东临剑’!”龙玄明大惊。”东临魔君是你什么人?” “东临魔君?哦,这家伙曾经给我打过几天下手而已。”梁易嘴上说得轻松,不过也只是到这一刻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东临魔宗的名声果然能够摄住这个满身邪气的家伙。 东临魔君,邪道九大宗派东临魔宗宗主。三年前在华山厨房给梁易当了周的烧材工,加上梁易的一堆好话,终于用一大把宝贝外加使用了上千年的东临剑,请邪匠炼制了一把带有震魂属性的三品灵剑。那次炼器,还是梁易办的。 龙玄明沉滞了好半晌,东临魔宗虽然比不上他邪道排名前三的清焰魔宗,但东临魔君是一君之主,而他龙玄明,只不过是清焰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 当然,他压根不会相信堂堂东临魔君帮这个光头小子“打下手”这种鬼话。 “我龙玄明认剑不认人,今天就给东临魔君一个面子,你走吧。” 龙玄明狠狠压制住心里的暴戾。脑袋里想的却是,“虽然东临魔君不喜女色,从没留下过什么子嗣,也没听说过有么功法传人。但万事谨慎点为妙,回头查明了这小子和东临魔君的关系,是杀是忍,再作打算也不迟。现在杀了这个小子,万一他真和东临魔君有多紧密关系,清焰宗绝对不会费力去保住自己。”以他那点地位,东临魔宗杀了他根本不会有人问津,更是没资格说什么“给东临魔君一个面子”这种话。 “我走?那其他人呢?” “他们必须留下。”现在不能报复梁易,也只能拿他的同伴出出气了。况且,纵然是活了两百多年,车上那两个女人的姿色,对他的吸引力仍是前所未有的大。 “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你觉得,我会舍弃我的老婆和兄弟自己离开吗?嘿嘿,要是他们出了事,我肯定会找东临魔君那家伙陪我喝闷酒,但你也知道,东临那厮吝啬得很,可是很在乎那点酒钱的。”梁易饶着弯的威胁着龙玄明。 龙玄明两排牙齿狠狠咬了咬,犹豫片刻道:“你兄弟可以离开,两个女人只能走一个,哪一个是你老婆!?” 梁易皱了皱眉,目光温柔的看了沈诗怡一眼,旋即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薛映月,缓缓的回过头,张口道:“两个都是。” 纵然是在这种情形下,薛映月苍白的脸上也忍不住透出一抹红晕。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混蛋”两个字一定从薛映月嘴里脱口而出,无奈现在面对着比梁易更混蛋的人。 龙玄明觉得自己让步已经让得够多了,但对方话很明白,说来说去,梁易就是要他龙玄明受了气得不到半点补偿,把人全部放走。 “欺——人——太——甚!”龙玄明顿的说完,两颗瞳孔里竟然呈现血红的光芒。反正在这清焰宗也是处处受气,大不了现在杀了这小子,老子躲起来潜修个几年,等过几年我那西方功法大成,找机会潜逃到欧洲,相信以我本身的修为和西方功法大成后的实力,在那里地位一定不低! 龙玄明轮廓逐渐扭曲,见鬼!梁易分明看到,眼前这修真者规规矩矩的牙齿上,此时竟然多了两颗深青的獠牙!幸好,有梁易的身体挡着,车子里的三人不至于被他那恐怖的模样吓到。 “去死吧!”龙玄明大呵一声,一股不可抵挡的气势扑面袭来。陡然,他那十只长出尖锐指甲的手爪刚猛的向梁易抓来! “畜生!住手!!”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呵像是在龙玄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龙玄明急急收回那副狰狞的面孔,从面容到手上,转眼又和普通人无异。 “拜见七长老。”随着一个须发皆白的黑袍老者腾空落下,前一刻还不可一世的龙玄明即刻摆出一副必恭必敬的神态。 方连城,他怎么还没离开?不过还好,虽然不大对路,但毕竟都嫡属灵舞宗主麾下,他还不至于阻止我龙玄明处置这个家伙。 黑袍老者只是横了龙玄明一眼,脸上堆满笑意的看向梁易,赔礼道:“梁兄弟受惊了。”黑袍老者做了个古装剧里抱拳的动作。 什么! 龙玄明脸色大变,高高在上的七长老……居然称呼这个小子为“兄弟”? “原来是方先生,久违了。”梁易也装模做样的抱了抱拳。 “老朽约束门中弟子不周,还请梁兄弟莫要见怪。梁兄弟来这世俗之中,怎么也不跟老朽说一声,老朽也好设宴款待才是。梁兄弟,不知前辈他老人家近日可好?”黑袍老者客套道。 “谢方先生挂牵,家师身体无恙,每日弹琴炼器,日子倒也过得清闲。”在这时候,梁易不得不厚起脸皮称邪匠一声家师。 来也怪,八年来,邪匠对梁易实在是不怎么好,可是每每遇到有人前来求器,别人铁齿铜牙说不通邪匠,倒是梁易随便插上几句好话,都能引邪匠动动眉。更奇怪的是,应付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邪匠往往自己动手炼器,来的如果是修真界稍微有点脸面的人,他反而是把事情抛给自己这徒弟。 方连城平日里耀武扬威那把附加了一点“控心”效果的灵剑,赫然就是在梁易那双爪子上的直接受益者之物。 这时,方连城注意到了全身萎靡的方宏。 “他怎么了?”方连城看着龙玄明。 龙玄明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七长老竟然会关心他这个小人物手下的小小人物。 梁易赶忙插话道:“方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方才因为一点误会,我的朋友中了令高徒的控心粉,我情急之下,就将控心粉的效果反噬到了令徒身上。” “哦?”方连城疑惑一声,却是“哈哈”笑了起来:“无妨无妨。梁兄弟好眼力,居然识得这小子是老朽的传人,不过梁兄弟却猜错了,这方宏并非老朽之徒,而是老朽那不成器的儿子。” “整个修真界,控心一术,恐怕只有方先生你在这个层面有所专研,我熟知方先生控心真法的气息,不免妄加猜测。”嘴上说着,梁易心中不禁暗叹:“邪道就是邪道。看这老头的样子,对自己儿子,似乎也并没倾注太多感情啊,居然任他去给一个手下当下人。” “七长老,你说什么,方宏,他…他是……”龙玄明听得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天到黑被自己呼来唤去的下属,竟是七长老的儿子。 这个姓龙的居然不知道? 梁易不禁摆了摆眉,很快眼中露出一丝深意:“方先生,好手段啊!” “哈哈,除了灵舞宗主,老朽还真难想象谁的聪慧才智能与梁兄弟你一比。”方连城这声赞叹倒一点都参假。 接着,只听他毫不忌讳的说道:“不错,老朽早已发现这龙玄明行迹可疑,对本宗存有异心,更是偷习一向与我东土修真界势同水火的,西方异族黑暗生物的功法,所以就安插犬子在他身边。不过眼下看来,这龙玄明罪行章显,是没有再把方宏留在他身边必要了……” 忽然,身边一阵破空声响起,抬起头,只见自知龙玄明事情败露的龙玄明,已经疾风般划过高空,身影转眼已经飞出数百米远。 见头头都跑了,龙玄明两个心腹心下一慌,抛下方宏一跃而起,也准备追随遁走。 “哈哈,在我面前,还想逃么?”朗声一笑之后,方连城表情斗转的重哼一声!伸手一招,耳边顿时有风声啸过。 之后,只听两声闷响,后一步飞跃到半空的两人已然一前一后坠到了地上。 “梁兄弟,实在对不住。老朽现下还要去追除叛逆,就先告辞了,他日再登门造访。” “无妨无妨,方先生切勿在意,先生请便。今日之事就多谢方先生了。” 方连城再次对梁拱了拱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音落,方宏一手扶住耳子,身形闪电般一移,用另一只手抓住坠地那两人的衣襟,单足蹬地,用比刚才龙玄明要快上数倍的速度疾身远去…… 第九章 流星(下) 银色保时捷高速行驶在凌晨车辆稀少的街道上。 车窗前,被龙玄明一拳打碎的车盖,此时看起来却和崭新的没什么两样。炼器师想把几块凡铁碎片拼凑得天衣无缝,可比都市里的工业技术效率高多了。 不过对沈诗怡几人来说,梁易拿出把铁锤在那里一阵摆弄,不但没把车盖锤得更碎,反而让其完好的拼凑在一起,倒着实有点匪夷所思。 送走了李少中和薛映月,现在车上只剩下梁易和沈诗怡两人。 “诗怡,我本来以为,妳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今天的事情,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毕竟有点匪夷所思,但前前后后,沈诗怡根本没把话题扯到那些超出她理解的地方。 沈诗怡笑得很甜,“那些东西,还有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我可没兴趣。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小易,这个不会变就行了。” 不得不承认,沈诗怡的笑容很美,尤其是那种“全世界除了你梁易,我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 车子忽然停了,沈诗怡不禁朝窗外看了一眼。 “小易,你还记得这里。”看到这个地方,对刚开始行车路线略有不对的疑惑转瞬消失了。 “要是连这里都记不得,我梁易情何以堪呀!” 夜空下的上海游乐园,早已拭去了它白日的喧嚣。记得好多年前,这里曾是那对天真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每星期从周一到周五,心里时刻都在叨念着的甜蜜地方。 就好比迷恋网游的少年,一有空当时间就直杀网吧。烟瘾成性的高中生,一下课就直奔厕所吞云土雾。似乎从某个夏天开始,几乎每个周末,在上海游乐园都能看到一个带着甜甜笑容的小女孩,静静跟在一个比她高小半个头小男孩身后。两个人在这里一玩就天。 女孩不敢玩游乐园里那些惊险的游戏,小男孩便耐心的陪着她,一起躺在充气海绵的角落聊天、连续重复的坐好几遍旋转木马、陪她在太阳伞下跟着画男生十分不感兴趣的沙画、在迷宫里捉迷藏。碰碰车上,小女孩总是喜欢把头埋到小男孩胸口。 这对十来岁的小孩,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特殊。久而久之,游乐园的工作人员和经常来这家游乐园来的人,都开始好奇的注意到了他们。 女孩的可爱,小男孩机灵以及和他年龄不成正比的成熟,时常从那个爱心泛滥的卖零食老婆婆那里“骗”来一两瓶免费汽水。当然,每次喝过汽水后,两个家境富裕小孩,都不忘在老婆婆装钱的纸箱里偷偷放进去足以买十瓶二十瓶气水的钱。 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可是,人生没有量身订作的剧本,某一天,这种快乐突然之间静止了、消失了。而这里,反而成了八年来,吸食那个小女孩眼泪最多的地方。 又是夏天。 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女孩,被长高了好大一截的小男孩牵着,轻飘飘的跃过了游乐园的门拦…… 点点繁星点缀着醉人的月色,夜风轻轻拂动着衣襟。 “诗怡,还记得那个大家伙吧?”梁易手上所指的那个方向,正是号称游乐园最惊险的游戏,轨迹纵横交错的过山车。 以前,两个人即使是牵着手在这里散一下午步看别人玩,快乐也不会少什么。但沈诗怡看着过山车时那种渴望的样子,却逃不过梁易的眼睛。小女孩内心深处,是非常想常试一下这个想玩又不敢玩的东西的。 “现在,妳不用害怕了。”梁易捏了捏沈诗怡的手背,低低说着。 “跟我来。”梁易拉起沈诗怡就向前跑,阵阵凉风顿时迎面刮起女孩的发丝。 脚下步子飞快,不断饶过一道又一道弯。鞋声“踏踏”作响,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眉宇间却写满了兴奋和欢乐。铭刻着往事的大脑,随脚步一起在奔跑,这种场景、这种气息。瞬间,从前的天真时光,那种阔别已久的感觉,又回来了…… “诗怡,今天就把过山车,当作是一次坐在单车上的旅行吧。” “嗯。”沈诗怡用力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梁易的信任。 事实证明,梁易没有让沈诗怡失望。 距地面数十米的高空,坐在一直没有机会体验到的大家伙上,沈诗怡一脸的懈意的望着星空,甚至都没把车上的安全设备扣到身上。尽管她不明白,梁易是用什么方法驱动过山车行驶,又怎么让飞快的列车,在轨道上速度慢得像是蚂蚁在爬,而且还是一只半身不遂的蚂蚁。 “诗怡,这个送给妳。” “好漂亮的戒指!”沈诗怡目光闪烁的看着梁易手上的凭空出现的小东西。 从外表上看,这枚明恍恍的银色戒指和梁易的储物戒指,在样式和设计上都出奇相似,只不过男性化的雕纹稍微变了变。 俏脸充满了激动。男人送女人戒指,在现代社会情侣之间是家常便饭。但一直以来,沈诗怡却只能每天羡慕的看着别人无名指上代表幸福的小光环。尽管大家都认为,那东西如果她沈诗怡想要,一句话就能换来一大把。但很少有人知道,她心里永远只有那一枚全心期盼着的戒指。 当然,如果沈诗怡知道,这枚戒指除了美观以外,更是具有一项全天下女人倾家荡产都想拥有的变态特性,可能就不会只是激动那么简单了。因为那特性颜不衰! 当初得到那块“驻颜灵玉”的时候,邪匠是不以为然的,因为对他这种只追求灵器实质用途的人来说,那种东西只能算鸡肋。否则也不会轮到梁易把大块“驻颜灵玉”拿来浪费,炼个小小的储物戒指。 不过在梁易的一番加工之下,这枚戒指现在倒也勉强像那么一回事,除了储物的功能外,也多了一点防御属性。 梁易轻轻将戒指递了过去。 “诗怡,怎么了,不喜欢?”梁易满是疑惑的看着急急把手收回,不肯接过戒指沈诗怡。 只见沈诗怡小嘴一嘟,别过头,竟是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诗怡……”聪明如梁易,也很难猜出沈诗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诗怡,别生气啦。我错了还不行吗。”堂堂炼器宗师,此时却完全抵不住女孩那“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的目光,全身骨骼瞬间被软化。 “小易,你倒,你哪里错了?” “呃……”梁大宗师语噻。 “扑哧!”沈诗怡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拍了拍他的光头,掩嘴道:“哈哈,我还从来没见过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认错的。” 沈诗怡用食指按了按梁易的额头,皱了皱小鼻子,没好气的道:“笨小易你给我听着,男孩送女孩戒指,不是把戒指拿给她们就了事,而是要亲手为对方戴上,你懂吗?” 梁易一拍脑袋,似乎在怪自己跟着邪匠这个老顽固太久,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快忘了。 轻柔的握起沈诗怡的右手,然后,梁易找到了青葱般的无名指。终于,女孩笑靠在男孩肩膀上笑了……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夏天的风正暖暖吹着,穿过头发穿过耳朵,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 “快看!”沈诗怡忽然指向西北边的天际。 那是一颗亮恍恍的流星,没想到,会恰巧出现今夜。 “小易,快许愿。”说完,沈诗怡已经双手合十,虞诚的闭上眼睛。 梁易入神的看着沈诗怡眉下那一动一动的睫毛,却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按照科学的解释,流星就是一种陨石。但在站修真界的角度,修真者身体接天连地,一颗肉眼可辩的流星坠落,往往意味着连接一名不坠期以上高手的宿命星辰衰亡,生命陨落。看这颗流星的亮度,逝者估计是天刑期的高手。 西北方向?这颗流星,会是哪个门派的高手呢?想到西北方,梁易心里有不禁闪过自己呆了整整八年的华山,虽然日子过得并不愉快,但要说对那里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这时,梁易也跟着装腔作势的合了合十:“流星啊!老天啊!我梁易发誓,这辈子一定会狠狠的爱沈诗怡小朋友,保证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如果有违,就让天上负责辟闪电的大哥大姐们把我辟成两半吧。” 沈诗怡一把拍散梁易合十的手,“臭小易笨小易,谁让你发誓啦?还有,流星是拿来许愿的,不是拿来发誓的,而且这种誓言,你不是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发过了吗?” 沈诗怡当然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一名修真者的梁易,发这样的毒誓意味着什么。 “咦?”梁易忽然一阵惊异。 流星在天上一般只是转瞬即逝,怎么这一颗,持续了那么长时间? 正想着,天空中的光团,居然逐渐的开始变大、再变大。 不!梁易忽然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光团在变大,而是,这颗流星,竟似乎在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在降下! 秒…两秒…三秒…… 陡然——梁易脸色变了! 第十章 鬼城有鬼(上) 以流星坠落的速度,再坚硬的地表都会禁不住被轰出庞大的深坑。 眼前这种光度的陨石,即使是修真者,修为如果稍低一点,恐怕也禁不起折腾。 偏偏在那一刻,梁易很清楚的看到,这颗流星,正朝着上海、朝着游乐园方向高速*近,再下一刻,随着它陨落的路线完全清晰,梁易脸上出现的,是恐惧! 可能就是面对刀山火海,梁易也不会像此时此刻这么惊恐,因为现在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沈诗怡啊! 梁易脸上被急出几分火辣辣的感觉。此时此刻,他无心去细视,似乎左脸上的感觉,又比右边脸上剧烈数倍。 他清晰感觉到,火团除了本身庞大的冲力,更是带着一种令人心骇的莫名气势。百米,十米,火团的坠速根本就让人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小心!!” 梁易猛的扑到沈诗怡身上,一伸手拉起沈诗怡的胳膊,对着过山车外就是一个滚身。 对两人来说,这场遭遇简直太突然了!就连接触了修真界奇异的梁易,也觉得这种情况完全不可思议! 按理说,千万米外看起来已经足够浓烈的火光,这流星周围的灼火,至少该庞大到几米乃至十几米范围! 可是是当眼睛足以看清这颗陨石的那一刻,却清晰的发现,晃眼的光芒,实际上只出是出自包裹在陨石周围,不过寸宽的烈焰。 就在翻身跃出过山车的同时,那颗流星虎视耽耽的砸到梁易光头之上一米的地方,却是出人预料的说停就停,竟然在头顶上滞住了! 紧接着,就在原地,已经现出本来面貌,比足球略大的椭圆陨石,在烈火的包裹下,就那样不声不响的蹦成了飞灰! “叱——” 七彩的光芒以陨石原本的位置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形,整整覆盖了半个游乐园。 可是转瞬间,这些光芒又重新聚合起来,雷速形成一个刺眼的小圆盘,接着化作两道流光,直冲冲的没入了梁易两人的体内。 安静了……安静了…… 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消逝的更突然。这颗看似骇人的陨石,根本就没有给人带来任何威胁。 可是,迟了…… 有时候,反应太灵敏,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光芒浸入身体的那一刻,梁易早已经拉起沈诗怡,一腾身翻出了过山车。本来以梁易的能力,从几十米的高空坠下,只要拼尽全力减缓下坠速度,保住两人安全应该没问题。 但事实往往不如人愿。不知道是该埋怨沈诗怡的手太纤细还是太光滑,总之,突兀的一扑、突兀的一抓、突兀的一跃,本来看着陨石消失,梁易悬到喉管口的心已经咽了下去。 可是,原本仓促之下梁易就只求抓住旁边的女孩,没机会抓得多紧,不巧就在这时候,扣在沈诗怡腕上的手,竟然滑脱了!五指圈成的圈,从沈诗怡的手腕上,一直滑到手掌……两只手堪堪脱离的那一刹,看着沈诗怡的身体与自己分离,梁易差点没眼前一黑当空晕过去! “诗怡!!!!!” 梁易喉咙里释放着痛苦的感叹号! 八年的分离,八年后的再见!难道自己这个煞星刚一回来见到深深依恋着自己,自己也深深迷恋着那个女孩,却要这么快、这么莫名其妙的再次分别? 而且这次的分别不是八年,是无数个八年,是彻底,是永远分别! 他恨! 他恨自己之前在公路上头脑忽然发热! 恨自己这么晚了偏偏还要来这里装什么情调! 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迷恋沈诗怡满足的目光,别出心裁的用真气把过山车变成破单车! 恨自己修炼不勤、修为不精! 以触灵后期的修为,根本还没有虚空飞行的能力。此时此刻,他能保证自己落地不伤都算好的了,悬空中的双脚极力想向沈诗怡的位置游走,却一点也不受他使唤! “咦?”半空中,梁易脸上忽的一阵愣神。 因为他分明看到,沈诗怡本来飞速下坠的身体,在距地面还剩十几米处,神奇的变得飘忽起来,那感觉比一张薄纸飘落快不了多少…… 还没来得及拍胸口感谢老天爷的保佑,只听“嘣”的一身,梁易的身体被扎实地面撞得生疼。把心思全部放在沈诗怡身上,梁易却忘记了自己也同样在往下坠。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梁易紧接着才不得不惊奇! 自己根本没来得及以任何方式、任何能力护住身体,可是…… 如果是以前,他敢保证,以自己那点微弱的修为在这不动用真元力的情况下摔到地上,就算不摔得半残至少也是个骨折。但现在他揉了揉肩撑起身,除了感到身体有点疼痛以外,居然——毫发无伤。 很快,他震惊的感应到自己现在的状态:真元境界,金丹后期。灵魂境界,不坠前期! ……是刚才那块陨石?那束穿进身体光!!! 梁易确定,跟着邪匠那么多年,修真界各种奇异的事情自己听多了,也见过不少。可今天这种事情,别说是沈诗怡一个普通人,就算是他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另外。 陨石,怎么会那么巧不偏不移的砸到自己头上? 这种修为平白增长的好事,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找上自己?陨石可不是人,可不会有求于我找我帮它炼器。 时间,梁易心里疑问重重。 “小易——”沈诗怡双足稳稳的落地,顾不得回味刚才,顾不得想太多,急急跑到坐地的梁易面前,一把将他抱住。 “小易,你…你没事吧。”沈诗怡带着哭腔。毕竟刚才的事情,对一个柔弱的女孩来说,实在太过惊悚。即使是现在这种状态,梁易已经觉得沈诗怡够坚强的了。 “我没事。诗怡,妳刚才……”话说到一半,梁易立即收住了口。真元境界,金丹前期!灵魂境界,金丹前期! 从沈诗怡身上发现这一点,梁易比自己修为一下子猛增那么多还要震惊。 “小易,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本来以为自己快死了,心里努力想着,不要下坠、不要下坠,身体竟然飘了起来……” 足足过了十分钟。 原本怀着轻松心态来这里的小情侣,不得不花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但尽管如此,梁易还是对沈诗怡那份镇定感到吃惊。不管是经历生死,还是关于修真界的一些东西,她接受起来,竟然比见贯事实无常的梁君山夫妇还要快得多、轻松得多。 有一件事情,沈诗怡永远不想让梁易知道,因为他不希望这个男人为她内疚。 五年前的她,为了等不回来的男孩。其实早已经死过一次,这一次虽然心惊,但好歹有前一次几乎一模一样的经历作铺垫。而顺带着她也就没有说起,在那个救她性命的姐姐身上,实际上已经听到过有关修真界的一点皮毛。 “小易,我们回家吧。” 梁易点了点头,轻轻屡了屡沈诗怡的长发,“对不起诗怡,今天本来想让妳开心的。” 沈诗怡伸出三颗指头捂住梁易的嘴,“不准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责任。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开心呢?” 而梁易,只能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女孩,笑容依旧那么甜、那么轻松,一点都不曾变化。 “等一下。” 已经迈出小半步的沈诗怡回头疑惑的看向梁易,“怎么了小易?” “妳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梁易右耳动了动。 沈诗怡试着用耳朵在周围搜索了一下,颦眉轻轻皱了皱,疑道:“我没听见什么啊?怎么了?” 梁易旋即反应过来,乾坤期和不坠期看似只相差一个境界,其间却隔着一道鸿勾。不坠期,不但意味着修真者只要不受到致命伤害,寿命可以一直延续,永世不坠,在灵魂的差别上也相当悬殊。元婴期、乾坤期的灵识,都只够搜索到周围几十米、近百米的动态,但不坠期,却可以探测到 方圆数百米内的一切。 而现在听到的这声音,距这里明显并不近。从位置上判断,似乎是来自游乐园西南一角的——鬼城! 第十章 鬼城有鬼(中) 自从财力雄厚的君山娱乐集团无故收购了这家游乐园后,本来在上海市只算得上中等游乐场所的上海游乐园,经过一两年的整修扩大,已经有了不下于深圳欢乐谷等亚洲顶尖游乐场所的丰富内容。 其中改变最大的,则要数这家游乐园原本名不见经传的鬼城。 如今,位于游乐园西南角,占地足有三分之二个体育场大小的鬼城,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学生都敢进去散步的嘘头小屋。 大大相反。现在的鬼城,据说就算是一个壮年男人,不约齐三四个同伴,都不敢贸然进去,而且每个人从出口出来,总是精神匮乏,额上冒虚汗,似乎是受到过度惊吓所至。还据说,就连某个曾经在非洲大森林里被困,和猛兽、毒蛇斗争了周的莽汉和一个上海市一个被称之为“歹徒公敌”的悍警进去,也毫不例外。 鬼城本来还请了好几批工作人员穿上一身厉鬼怨鬼的行头,扮演“真鬼”在里面追逐游客,来增加恐怖气氛。但似乎这些工作人员,最长的也就在这里工作了五天,就放弃了不匪的薪水待遇辞职离去,大家得出的结论自然是鬼城里过于恐怖。这也无疑为这家游乐园增添了了名气。 “诗怡,这鬼城真的有妳说的那么恐怖吗?我们进来也有那么一会了吧,我怎么就没啥感觉呢?”虚拟鬼城内阴暗的羊肠小道上,梁易懈意的用手拍了拍旁边那个半边脸全是“白骨”的小鬼脑袋。 “现在鬼城的电源都关闭着,当然没多吓人,要是白天游乐园开放的时候,这些鬼动起来,那你就能体验到了。不过小易你是修真者,就算是白天来这里也应该没什么感觉的。” 隔离着月光的鬼城里一片漆黑,但两人现在都已经跨出了普通人的行列,所以在这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两人的眼睛还是有一定可见度的。 “轻一点诗怡,看到前面的光了吗?我们应该快到了。” 前方暗橙色的光芒越来越明显,终于,在经过三个拐角之后,梁易拉着沈诗怡在角落里止住步子。 “竟然是她?”沈诗怡有些吃惊的看着前方。 那是一个眉宇间有着一丝煞气的漂亮少*妇,此时,她手里倒拿着一个比可乐罐子略大一点的小葫芦,在她身体周围,前后上下奇异的漂浮着上百个绽放着暗橙色光芒、胀鼓鼓的透明塑料袋。 只见一缕缕夹杂着白色微型颗粒的橙色光束从他正下方的那个塑料袋笔直的冲入他那小葫芦内,不断发出“丝丝丝”的异音。塑料袋内的光芒逐渐微弱,不多时便完全消褪,袋子也慢慢变扁,转眼只剩下半个巴掌大的灰色小圆团,仔细看去,那小圆团竟是一个缩小的骷髅头模样。 “诗怡,妳认识这个女人?” 沈诗怡摇摇头,“不算认识,只不过这个叫彭冉的女人,在上海一直和你妈被并称为上海市两大女强人,我倒是知道。这个女人的交际能力和在商业上的头脑都很出众,五年内把一个低价收购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发展到了子公司遍布全国二十多个城市的大集团,身家近百亿。” 梁易不禁皱眉,修真者里在世俗发展企业的倒不是没有,可是自己清自抛头露面的倒还真的没听说过。眼前这人通灵后期的修为虽然不高,但也应该对金钱和世俗权势没有什么欲求才对。不过也幸好对方只是通灵后期,否则,梁易两人也不可能安然的躲在角落里不被她灵识发现。 女人身上分明是纯和的正道真气,但这些塑料袋里的骷髅头梁易却认得,那根本就是那些邪魔外道把死尸身体里的阴气用特殊方法提炼出来,再加以精纯炼化,靠着阴阳相吸的本能,拿来吸食人元阳之气的玩意儿,这东西有个很霸道的名字叫——噬元鬼! 听邪匠说过。在邪道里,很多自知天赋有限,终生无法达到不坠境界,无法获得永恒生命的人,往往用这种叫噬元鬼把其他修真者的元阳转到自己身上增长寿命。 不过梁易就不懂了,看这一两百个噬元鬼数量虽然不少,但就这么小的块头,顶多就对普通人有效。要知道,普通人的元阳如果拿给修真者吸收,那作用可是微乎其微,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的。 半晌,沈诗怡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不过她不是个快乐的女人。” 梁易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这彭冉没有丈夫,只能和**岁大的女儿相依为命,可是听说她女儿从小就得了一种不治之症,寿命恐怕这两年就要到头了。在商业场上彭冉交际能力虽然出众,但因为女儿的事,几乎从没人见她笑过。” 随着葫芦转向第三个塑料口袋,梁易两人开始把注意力转到女人不远处,那个双膝跪的,剪着小*平头的男人身上。 “我记得这个人好像是这个鬼城的负责人。” “哦?” 梁易心里突然萌生一段很连贯的猜想。难道…… 这时,跪的男人说话了,“主…主人,今天的收获您还满意吧?最近几个月鬼城的名声越来越响,来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明天又是周末,收获肯定是今天的两倍。” 可以说,梁易被吸引到这里,一个是因为葫芦吸收阳气那种“丝丝丝”的异音,另一个原因则是鬼城里那畏畏缩缩叫“主人”的话音。 “杨惟,你干得很不错,这是给你的奖赏。”女人一挥手,一枚弹丸大的丹药滚到了男人膝盖边。 杨惟看见这个小黑丸就像看见什么旷世珍宝一般,脸上一阵狂喜,匆匆伸出手把丹药捡起,紧接着急急塞到嘴里,似乎生怕自己动作稍慢半分女人会反悔把丹药收回去。 吃下这枚丹药,自己寻遍国内国外都不得寸方的羞病,至少又可以治愈两成。 有了前两次服下这丹药后的效果在那里摆着,本来对此不以为然的杨惟,看到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就像猪八戒看到人参果一般。一直为这女人办事,她三个月给我这么一粒,要是再过个三年五载,那可就是十几二十粒,嘿嘿…… 杨惟心中YY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以前连女人都没法碰的自己,像座大山般站在裸露的花海中,看着一朵朵鲜花对他俯首称臣的样子。 当然,仅是这丹药,还无法让杨惟像条狗似的,对着眼前这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女人“主人主人”的汪汪叫。 自从女人在自己面前挥手间把他那辆二手奥迪车大卸八块,又拿手枪指着自己脑扣了一枪毫发无损,紧接着又放出那种令他几乎窒息的无形气势后,杨惟毫不怀疑只要一逆她的意,这女人就会一个弹指杀掉自己。 杨惟心头狂喜,彭冉心里又何尝不是在窃喜。半年,只需要再过半年,等自己收集到足够的阳气去找那位大人物,自己女儿的命就有救的! 到时候,这个知道我太多秘密的杨惟,直接杀了就是。哼,拿着我的好处也不嫌手烫。 “杨惟。”女人忽然喊道。 “在。主人。”杨惟必恭必敬的应道。 “我这里有最近新炼化了两百五十六个噬元鬼,等我葫芦把这一批元阳吸食完后会给你。今晚做事的时候,你在每个模型鬼里面装两个噬魂鬼。”彭冉心头一叹,也只有在这个本就阴森森的鬼城里,才能大手大脚的做这种事情。 果然! 虽然早已有八成确定,听到彭冉的话,梁易心头还是禁不住一怔。 游客从这鬼城出来吓得冒虚汗,这里面都是吸人阳气的东西,普通人十几分钟下来消受得了才怪!阳气被吸,精神当然恍惚,就算本来不算吓人的东西,恐怕在那种虚弱的精神下也会变的恐怖无数倍。不仅是这些,凡是进入了这鬼城的人,恐怕日后不但健壮的身体会变得体弱多病,就是寿命,也会大大减短! 鬼城,真不愧为鬼城,这纯粹就是一座遍布噬魂鬼的城! 足足过了十五分钟,当长跪地上杨惟感觉两腿已经快失去知觉的时候,随着最后一个透明口袋落地,女人终于满意的为手里的小葫芦塞上木塞。 “你起来吧。”一边说着,彭冉从储物袋里将二百五十六个被口袋装着的新噬元鬼,一撒手丢。接着则小心翼翼的,准备把葫芦放进储物袋里。 陡然——只感觉仿佛是有一阵似有似无的微风拂过,彭冉满带兴色的脸上骤然僵得吓人! 那是她三年的心血啊!那个看似小巧,实际上却是装了不知道多少万人的阳气的葫芦,此时,竟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如今剩下的时间早已不多,先不计做这种事情被人发现的严重后果,就算她横下心再去收集,恐怕女儿的命,也坚持不了那么久呀! 彭冉急切的环顾四周,既而发疯一样在自己储物袋里一阵猛找,仔细搜索着储物空间每一个边缘、每一个角落,她在期盼,期盼刚才是自己不禁意让葫芦落进了袋子里,然而她终还是绝望了。一**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运起浑厚灵魂力的响亮立体声回荡在脑海中:“身属正道,却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要想救妳女儿,三天后梁董事长的宴会上把她带来。”作为上海市有数的名流,梁君山发出的请柬,自然不会少了彭冉的份。 角落里,梁易邪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储物戒指,运起真元力,拉着沈诗怡按来时的路疾奔而去。 “小易,我们跑这么快干嘛。” 梁易打了个哈哈,“嘿嘿,我们要保持隐藏在深处的高手风范,可不能被那女人追上了。” 沈诗怡:…… 梁易时常在想那些古装剧里的老桥段,比如某人在房间里,看着一枚飞镖带着一张纸条插到墙壁上,跑到窗边却找不到那个扔飞镖的人的身影,那人自然给人一种神秘诡异的高手感觉。 真实的修真界里,很多时候也会出现类似片段。但邪匠却不屑一顾的说过,实际上,往往扔飞镖的人为了保持他的高手风范,也是在扔完飞镖以后,立马发挥出一百二十分的速度遁走,到头来弄得自己汗水长流。 第十章 鬼城有鬼(下) 第十章鬼城有鬼分为中)(下)。 光透进来。 把梦刷白。 舍不得妳会醒过来。 不要现在。 昨夜走得太快。 不上来。 隐隐藏在胸口一块。 吻妳脸颊。 证明此刻真的存在。 妳。 让我相信爱。 对我慷慨。 爱。 我们是注定。 不是意外……] 习惯了修真者的生活,睡眠对梁易来说,只是一种可多可少、可有可无的事情。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梁易早已坐在床头,静静欣赏着沈诗怡甜美的睡颜。 即使是在睡梦中,小手依然牢牢抓着大手,很用力很用力,仿佛怕稍一松开,那久违的温存就会突然消失。 女孩,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拇指轻轻触了触沈诗怡的手背,梁易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昨晚本打算让沈诗怡睡在隔壁的房间,但女孩反而不肯答应,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以前不是都这样吗?” 对此,梁易只能报以一丝无奈的苦笑,敢情以前能和现在一样吗?如今,他梁易可是一个发育健全的男人。 梁易不是柳下惠,也不是那个近了身只能混个保镖当的柳下挥,他只是想给对方最起码的尊重而已。纵然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想要做什么,沈诗怡也不会拒绝。 当然,梁易更不喜欢被读者说成装十三,既然女孩都那么说了,自己这个大男人还能说什么? 沈诗怡的诱惑力是不容人怀疑的,尤其是当她单纯的抱住梁易,完美的肌肤、高耸的胸口只隔一层薄衣紧贴住梁易*的上身时,梁易强行把欲火扼杀在了萌芽当中的情况,这一夜也不知经历了几十次…… 随手拿起床头柜上十几页文件和一盒满满的渡金名片,看着文件首页上“聘书”两个大字,梁易颇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老爹啊,你儿子是那块料吗?名片上金晃晃的大字,赫然写着:君山娱乐集团总公司策划部经梁易。 这堆昨晚回来突然发现的东西,简直让梁易怀疑,以梁君山这种“高超”的“用人”方式,是怎么把君山集团发展到如今那么大的规模? 我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文盲,居然都能一蹲脚跳到君山集团数人之下、千百人之上的高位?很好,很强大! 不过梁易倒不会无聊到去审问梁君山,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脑海里完全可以勾勒出某个场景,也就是梁君山意气风发的一挥手,自信满满说一句:我相信我儿子的能力! 你相信我的能力,我自己可不相信…… …… 周末的美好时光,自然成了梁易和沈诗怡这对久别重缝的小情侣的天地。 都说女大十八变,虽然在相貌上,沈诗怡和小时候一样,一如既往的漂亮。但连续两天下来,看着自己储物戒指里,比过去二十一年的加起来还多,如小山一般,整整占了三分之一个空间的上衣、下裤、短袖、长袖、帽子、毛巾、皮带、袜子,甚至还有裤,梁易不得不感慨世风日下,就连自己可爱的沈MM,都在不良的社会风气下被改造成了传说中的“购物狂”。 而怀着为家里产业略增薄利的不良目的,梁易储物戒指另外五分之一的容积,更是被沈诗怡塞满了近几年在网络上走红的YY小说的实体书。忘了说,沈父和沈母一直侵营文学、出版等方面的东西,梁易迷上YY小说、迷上什么炼器,最终被邪匠绑走,很大程度上还要把责任归结到沈诗怡身上。 不过这也怪不得我们的沈MM,要不是为了给梁易扫盲,强行拿了本《水浒传》作为梁易迷上YY小说的导火索,恐怕到现在某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还不知道梁山的老大不是梁山伯而是宋江。 而这两天下来,修为已经达到金丹后期的梁易更是吃惊的发现,自己强硬的小腿,竟然隐隐出现酸痛的迹象…… 沉浸在美人香中,梁易赫然早已忘了那些被散落在储物戒指各个角落的“聘书”以及那盒被大堆新衣服死压死在中间的名片。 接下来的两天,全国霍霍有名的凌海大学校园内,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风景线有一半是源于梁易,当然,你不要误会,这是因为——“哇,前面那不是沈诗怡吗?我靠不是吧,她怎么会挽着一个那么丑那么衰那么委琐的男人?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梁易:“……”——深受打击。 当然,偶尔梁易也会听到几句稍微舒服点的话。 “你个丑男,你光看别人背面就说别人衰,本姑娘看那男人气质倒是很不错,感觉上就算不是个帅哥也至少是个形男,虽然他那头势,有点…有点…非主流……” 连五天下来,在一次又一次打击中艰难爬起来的梁易,终于总结出一个十分具有说服力的结论:自己和沈诗怡走在一起,但凡是男人,小到刚学会走路说话的三岁小孩,大到五六十岁的时尚老帅哥,口里都不会积半点德。女人里面,只有一些比较有品位的女士,才会偶尔说上点略带褒义的话,当然,这个“有品位”是梁易自己定义的。 终,梁易在和阿Q交流了数个小时之后,再次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不是自己太衰,只是旁边的沈诗怡MM太过优秀、过于完美…而已。 第五天晚上,一次让上海市及周边地区的社会名流都十分感兴趣的宴会来临了。一个是因为,梁君山董事长一向行事低调,举办这么大规模的宴会,似乎还是头一遭;另一个则是因为,大家都很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梁董事长和易副市长的儿子,到底是个啥样。 虽然宴会安排在七点开始,但下午六点不到,上海市新建成不久的七星级大酒店”鸿门宴”第九十八层,也就是从楼顶往下数的第二层大厅内,却已经聚集了不少提前到场的人。君山集团在上海市能量惊人,而以其现在益猛进的趋势,更是潜力无限,不少人都希望让梁君山看到自己对他的重视,博取这位才能出众的董事长的好感,拉近关系。 而此时,在大厅内一干名流眼里,却出现了一幕有些奇怪的看点。那是一个平日里在上海名声响亮,交际能力令人叹服,现在却静静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不发片语的美丽少*妇。但最吸引众人目光的不是少*妇本人,而是那个病泱泱躺在她身上的小女孩。 只见少*妇的目光总是从厅门转到厅内,又从大厅内转到厅门,仿佛是在不断搜索着什么。 “原来这就是彭董的那得了重症的女儿,这些年老是听人说,这倒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是头一回看到,小姑娘和她母亲一样漂亮,可惜了……不过这彭董今天怎么会想着把女儿带到宴会上来?” “这谁知道呢?哎,估计是想让女儿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多看看这个世界的精彩吧。王总、汤总、向局长、罗局长,彭董对宴会什么的一向不怎么积极,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她是什么时候到的?” 后,围成一圈的名流们十分惊异的发现,女人到达这里,竟然在他们每个人之前。而且,似乎极有可能还是第一个到的。 这段日子,对于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彭冉来说,简直是一种度日如年的煎熬。五天时间,拥有真元力守护的彭冉,却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照顾着病情每时每刻都在恶化的女儿,彭冉每日每月重复说着那句“乖,妳的病很快就会好的”,心头却每年每载都如刀刃作祟。 就连修真界素有医神、丹仙之称的两大隐士能人都无能为力的重症“阴阳十年逝”,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高手,又凭什么来救治? 以前自己搜集普通人的元阳,至少心里还有个信念,按那位高人的说法,等他将元阳治成一种叫”金元丸”的疗药后,虽然不能彻底根至女儿的病,但至少也能延寿四五十年,而且二三十年不会感觉到病症带来的痛苦。可是现在…… 听那人的口气,应该是正道的人,做那种有伤天和的事被他发现,他没有出手惩处自己已是万幸,又真的会那么好心,反过来帮自己?帮自己这个被正道北斗忧云门逐出师门的逆徒? 有,可能性当然有,就像曾经遇到的那几个道貌岸然,年龄不知比自己大多少倍的正道高手一样,愿意大耗功力为女儿续上两三年的命,前提却是要让她彭冉与其共枕十天半月。 阴阳十年逝,一直以来被修真界列为三大先天癌疾之首,自然有着它的可怕性。 冰性属阴,火性属阳,阴阳十年逝,即体内天生交织着冰火两种天生相克之物,冰吸阴气,火引阳气,不断交错紊乱人的内体。 当冰属性旺盛时,阴气入,阳气自然有不少被挤压出体内,当火属性旺盛时,阳气虽然回复体内,但比起之前,却会流失不少,十年之后,体内阳气耗尽,人体便会如朽树一样枯死。 不知道是该感叹梁易运气好还是该哀叹小女孩运气差,同样是天生体内具有冰源和火源,却因为经脉的截然不同,一个让冰火两源溢出的冰火之气保持流通,使冰火两种属性得以运用,一个却让两源释放出的冰火之气在体内堵塞,积累恶化,不但不能运用,对身体还造成致命损害。 阴阳十年逝,在修真界倒也少见,因为能够天生成功让冰火两重属性融合起来的人实在太少,这种人离冰火同源的形成也只差一步而已,却因为经脉的关系被阻隔! 当然,本来体内蕴涵五行属性的人就极少,冰火两源俱有的就更少,而拥有冰火两源,经脉又恰恰能供冰气和火气畅通的就更更少了! 五行尽属天地所有,普通人生的孩子与天地的契合度不高,是不容易患上阴阳十年逝这种疾病的,偶尔有一两粒,也只被当作”异病””怪病”忽略。像梁易这样的情况,通俗点说是:异类。学术一点则几乎可以说成是:基因变异! 第二集 忧云 第一章 海量(上) 时间流逝,转眼已接近七点钟的开宴时间。宴会的主角、配角、龙套等各路重量级人物悉数到场。大厅里一百零八张豪桌上接近满座。 向来交际能力堪称一流的彭董事长,今天却没有让众人目睹到她的闪光点。走过来寒暄客套名流们,都感觉她似乎心不在焉、敷衍了事,惟有真情或者假意将话题扯向她女儿的境况时,似乎才会稍微唤出她几丝热情。 彭冉一直将目光放在那些中年或上了年纪的名流男士身上,五天前那段运上灵魂力的话音模糊不清,彭冉除了分辨出说话者的性别外几乎一无所得。还好放出那种穿透力十足的声音,而且把灵魂力和话音融合得不让自己听清音色的前辈高人,应该不会是那些看上去年纪轻轻、在上海初露锋芒的愣头青,让她的盲目略微多了一点线索。 “彭董事长。”走到彭冉面前的,正是梁易的母亲易惠美。 “易市长妳好。”彭冉**几丝笑意,起身和梁母握了握手。对易惠美的态度,彭冉多少比其他人好一些,不单因为易惠美本人和丈夫梁君山在上层圈子里与重不同的地位,更因为长期被人并称上海两大女强人,两人都有了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这就是小雨吧?好可爱的小姑娘。”易惠美慈和的摸了摸彭冉旁边小女孩的头。 “小雨,快叫易阿姨。” “易…易阿姨。”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全身软软的靠在妈妈身边,生疏的喊道。 “彭董,宴会快开始了,快跟我到主席上就坐吧。”虽然来的几乎都是市内名流,但彭冉却属于名流中的精英,以她的身份,当之无愧该坐到主席三十六个位置上的一个。 …… “小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和人打交道能耐。”又送着一批上来寒暄的名流,沈诗怡大眼睛里不禁放光。 “哎,真够累的。为了长长我那死老爹的面子,我可是把我的十二分力气都挤出来了。”说到交际,梁易除了沾点自己父母的天赋外,也多亏在华山这八年不时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接触。 “我说你小子就别谦虚了,刚才从那边过来,我可是听见那些人一个二个都在说「虎父无犬子」。哪像我们家那混小子,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坐前面,只知道弄一些什么攻破银行系统、侵进公安局资料库调查警花资料之类的烂摊子给我收拾。” 话的是李少中的父亲,大角楼酒业董事长李乾。不过任谁都看的出,他表面埋怨儿子不成器,话里实则在夸赞李少中在某方面的才能。 这时,一路和彭冉并肩谈笑的易惠美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易,快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上海市最年轻有为的女总裁彭冉。” 早在进入大厅时梁易就注意到了彭冉。那日从沈诗怡的话里,得知她**岁的女儿只剩下这一两年的命,结合她修真者的身份和收集巨数普通人的元阳,梁易心里已经隐约浮现出阴阳十年逝这个名词。 当日,梁易信手收了她的葫芦,又信口用真气发了句扁言,实际上,即便梁易有把握治病,凭彭冉那番阴毒的作为,连梁易自己心里也不完全确定到底会不会帮彭冉一把。 然而,今天乍一看到那病泱泱的小女孩,那对天真无邪的眼球、那张苍白得让人不得不怜心大起的脸,不等母性慈悲心理作祟的沈诗怡开口,梁易已经心软了。若是没了那种病态、受那种病痛的折磨,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想必会是一个活泼通灵,人见人爱的小天使,就像当初的小沈诗怡一样。 “啊哈,素闻彭董事长在人事交际和商业上的才能,今日见到真人,让我大开眼见之余,却是…又有些意外啊。”梁易从容的走了上去放着嘘头,以完全不似他那庸懒光头的风度,优雅的伸出手。一出口就给了人一个悬念,语气稳重自然。 实际上彭冉今天的表现,根本不及她平时的十分之一。明知梁易是在恭维自己,对这次宴席的主角她倒也不能怠慢,对梁易友好的伸出手道:“承蒙夸奖。刚才彭冉也瞻仰了好久梁先生的风范,梁先生的才能,恐怕不在彭冉之下啊。不过彭冉只是普通女子一个,就不知道什么地方能让梁先生意外了?” 彭冉倒不是无的放失,刚才在角落里,虽然心情低沉,但梁易作为宴会的主角,不免引起她的注意了,说梁易与人打交道的才能不下于她,虽然有些夸大,但也建立在梁易有那么些能耐的基础上。彭冉当然不知道,那个弄得她如此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正是此时和她两手相触的光头青年。 “当然值得意外。我回到上海这段时间,每天听说起彭董的才华如何如何出众,今天一见,才发现别人只倾注于彭董的才华,原来彭董的相貌,也是同样出众。” 彭冉掩了掩面,轻笑道:“梁先生这样说我可真有点无地自容了。说到相貌,我还真没见过有胜过沈诗小姐的呢。” 梁易和沈诗怡的关系,虽然还没明着向大家宣布,但圈子里的人却是无不知道。话间,彭冉不禁朝梁易身后的沈诗怡看了一眼,陡然,她眼中闪过一丝十分明显的精光。梁易修为高,能够让真气完全收敛瞒过彭冉的眼睛,却不代表彭冉不会从与她修为相近的沈诗怡身上发现异样。 不透! 虽然真元力是最好的护肤品,让彭冉从表面看起来像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少*妇,但她实际上已经是接近三十岁的人,可是,以前在门中天赋已经算是绝佳的她,面对这个比自己小差不多十岁的女孩,得到的结论却是:看不透。 沈诗怡,会和那位前辈高人有关系吗? “你小子,彭董事长一向是以才能和相貌并称,你没听说过,只能说你孤陋寡闻而已。”这时候,应付完一堆要客的梁君山笑着走了过来。 梁易打了个“哈哈”:“我这不也正奇怪么,看来确实是我狭听了。”说完,眼睛一亮,却是有些突然的伸手把彭冉旁边的小女孩搂了起来,小女孩很怕生,这是今天很多名流们都见识过的。可是梁易双手轻轻搂住小女孩两腋,很多人都看到,小女孩苍白的脸上不但一点不紧张,接着更是莫名的流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梁易脸上溢满易逗小孩子时的标准微笑,不多时,却是把小女孩轻轻放了下来,歉意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彭董,小姑娘太可爱了,连我都忍不住想抱抱。” 梁君山脸上附和着众人的笑意,一面则是低头看了看表。实际上大厅里的挂钟就任何角度看上去都非常显眼,他这当然是做样子给一干客人们看的。 周围马上有脑袋转得快的人上来询问道:“梁董,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嗯,好,那就现在开始吧。”梁君山点了点头。 周边很多会意的人,俱都即刻放下交谈,纷纷入席。其它豪桌上的人看到主席这边的动态,**也很快放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 第一章 海量(下) 大厅内迅速安静下来,接下来,当然是由梁易这一家三口站起身,先是公式化的说了些“不是什么节庆,但却邀请大家百忙之中抽身来此,实在惭愧”以及”感谢诸位光临”之类的场面话,然后,便是义正言辞的宣布自己儿子回来,并马上会到君山娱乐集团就任的消息。 当然,虽说有不少人知道这梁家大少爷八年前失踪于一次旅游中,梁君山对外还是有模有样的宣称儿子是从国外回来。至于具体是从哪个国家回来、出国干什么,当然就含糊的带了过去。这些上层人物虽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但在梁君山面前,没被忽悠也得装得一脸了然。 像这种宴会,无论桌上的饭菜再怎么精致入味,到头来也只能轮为摆设。而宴席上消耗度与正餐不成比例的则酒。 “梁经理,我先干为敬。”只见一个外形极像谢锋霆的男人笑盈盈把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梁经理,你随意。” 梁易端起酒杯,看也不看杯子里几乎满杯的五粮液,一仰头尽数吞到了肚子里。 “梁经理,海量。”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东西,那似乎是…自豪。 的确,梁易和上一个酷似娱乐圈英俊小生陈希冠的,以及上上个气质很像人气偶像钟桐欣的家伙碰杯,都只不过在杯边小小的抿了一口而已。梁易自然不会担心自己的头脑被酒精麻痹,只是他喝酒是要看人的。 尽管眼前的男人只是家中流公司的部门经理,但至少是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出来的,不像前面的一男一女,一个靠着年龄可以当自己妈的“女朋友”当上集团副总,另一个刚嫁了个比自己年龄足足大一倍的老公,就升职成了市里某局局的所谓“最年轻有为”的局长。 “小易,少喝点。” 宴后在“鸿门宴”顶层殿堂里另有华丽订婚仪式,作为女方长辈的沈父,不免为宴上被大把酒精炸弹视为众矢之的的准女婿担心。 让很多细心的人疑惑的是,看着高度数白酒干被梁易咽下一杯又一杯,反倒梁君山夫妇和已经被公认为梁家未来媳妇的沈诗怡,从始至终一句也没劝过梁易。 彭冉刻意坐在沈诗怡旁边,席间,照顾重病的女儿之余,一有机会就和沈诗怡套近乎,少不了在言语中旁敲侧击的套话。只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沈诗怡这杯“酒”,却也是深得很。不管彭冉的话说得再明显,沈诗怡都像个普通的都市女孩一样,脸上虽然娇笑盈盈,却往往所问非所答。 其实,看着小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几次沈诗怡都爱心泛滥,差点把“神秘高手”的信息告诉彭冉,无奈在宴席上有数百双目光盯着,她生怕这位爱女心切女总裁乍一知道消息后,一激动做出什么违背逻辑的事来,其次也是不想身旁的气氛变味。 随着宴会的气氛逐渐热烈,众名流向梁易敬酒的趋势几乎可以用排队来形容,这时,已然有更多的人注意到梁易与酒之间的细节,不,或许这早已不能称之为细节。 除了对少数名声不好的人只是蜻蜓点水以外,梁易几乎都是一饮而尽,就连旁边帮忙倒酒的侍者都感觉手快抬不起来了。 纵然那点酒钱对梁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可也不是梁易这种喝法吧?到最后,幼小心灵被一次又一次震撼的客人们,已经不再关心白酒好几十的酒精度数和白酒辣口的烈性,而是在揣摩着,这梁易的肚子到底是什么吸收材料制成的,光头少年倒还算壮硕,可即便他一张肚子鼓得再圆,和吞下去的液体相比却太微不足道了! 的确,这么长时间,梁易居然一趟洗手间都没去过!就算肚皮是个变形的储物戒指,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身体里这火焰逊是逊了些,不过光论蒸发酒精和水分这方面,还真是个不耐的东西,可比炼器好使多了!恐怕光是真元力,我今天这么喝下去也会吃不消吧。”酒杯再次见底,梁易心中嘀咕着。 “妈妈,那个大哥哥好奇怪啊。” 重病的小姑娘难得说一句话,倒是让彭冉和一旁的沈诗怡大感好奇。 女孩指着正拿着酒杯和人客套的梁易,“妈妈,我记得上次绿头发爷爷和那个红胡子叔叔在家里也是喝这种酒,可是他们没多久就都睡着了,怎么这个大哥哥还不睡着啊?” 彭冉自然早就注意到梁易,如果不是自己也顺带沾了点桌上的五粮液,她肯定会怀疑这梁家少爷是不酒里面做了手脚。在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后,想了想,梁家少爷消失整整八年,也不是不可能和旁边的沈家小姐一样,得到那种不为普通人所知的能力。 可现在听了女儿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彭冉还是不由色变。 以彭冉的身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到家里做客的,小女孩口中的什么绿头发爷爷、红胡子叔叔,听描述貌似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而实际上,他们何止不是正儿八经,根本就不能称作正常人。 啊,以那两个人不俗的修为,虽然那日的酒量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人的范畴,但和现在还一脸从容的梁易比起来,恐怕也差了好几个档次吧! 女孩很是时候“咦”了一声。 “怎么了小雨?” “妈妈,妳看,那个大哥哥手上的护手,和绿头发爷爷的好像耶,不过上面多了一点花纹。” 如果不是忙于应付那些客人,梁易听到小姑娘那些话,一定会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某部动画片。大概,一个外表看似小孩,内心却如明镜的大侦探,往往在某个外表酷似大侦探,脑袋里却塞满豆渣的中年大叔迷茫的时候,仿佛不经意间天真的冒几句话来,却处处点到关键,恰恰成了中年大叔破案的契机。 储物护手! 名门大派中呆了不少年的彭冉,一眼认出这种质地奇特的护手。储物饰品,就是在忧云门,也只有三代的长辈才有那么一件,况且看上面那个复杂图案,很可能还是一个附加上去的禁制。 储物饰品本身异常珍贵,比起一些灵器却要脆弱得多,往上面加禁制保证饰品不破碎,可是一件极难极危险的事!加了禁制的储物饰品!这是什么概念? 以前在忧云门,曾见有幸见过一次掌门人缘浅雪。她手上那枚加了个微弱攻击禁制的储物戒指,在修真界已经算是绝品了。储物护手虽然远不如储物戒指,但梁易护手上那图案,竟然比缘浅雪的还复杂一些。这绝对不是什么修真小辈就能拥有的! 幸好,因为随后的订婚仪式要进行戒指交换,梁易和沈诗怡都把手上花纹比储物手环复杂十倍的储物戒指用一个小障眼法遮掩了去来。 否则,也不知道这位彭董将会有什么样的“奇思妙想”。 第二章 无力救治(上) 和一个抬杠的豪门千金连甩三杯酒后,糖葫芦一样串联着的敬酒局面终于告一段落。大厅里想和梁易碰杯的还大有人在,只是众人见梁易今天那让他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饮酒量,却不敢再上去敬酒。 厅外桌上密密麻麻摆了满满一桌的五粮液空瓶,把这些空瓶的容积换算上流失的自来水的体积,如果在普通人家,恐怕早就心痛致死了。 这梁大少爷表面上看起来无恙,谁知道肚子里还有几斤几两,名流们可不想他和自己喝酒时突然一翻白眼倒下去,让梁董事长一气之下把火撒在自己身上。 只是没有人知道,以梁大少爷心里的话来说却是:老子还没动真格呢! 这是实话。那枚消免绝大多数异常状态的变态储物戒指,今天根本就还没派上用场。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梁易倒也乐意,悠闲的坐到椅子上,吃了从宴席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口菜。酒喝多了,就连味道纯正的五粮液,也会让人产生抵触感,况且那抬手往嘴里灌酒的动作,也够累人的。 而梁易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主席上的三十多个成年人里,绝大多数都一开始就和自己碰了杯,惟独有两个人到现在都没半点反应,一个是彭冉,另一个则是沈诗怡的好姐妹,如今在跺一跺脚娱乐圈都要震三震的玉女歌后薛映月。 也难怪,彭冉之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那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高人身上,加上梁易周围的人实在不少,也就一直没把酒杯伸过去。 不过曹曹总是比较潮的,所以往往说曹曹,曹曹就会到。梁易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和他之间只隔了个沈诗怡的彭冉看着梁易拿起酒杯,忽然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醉得不轻。但令人疑惑的是,今天似乎并没见这彭董喝多少酒,而且她以往的酒量,貌似是比很多男人都要高上一两筹的。 “前…前辈真是海…海量,来,彭冉敬…敬你。” 前辈?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 不过考虑到彭冉现在“醉酒”意识模糊,而桌上气氛也相当活跃,心里倒没起多大反应。想得比较多的,也只当是梁大少爷彪悍的酒量大大折服了这位酒量不逊的女士,脑袋一迷糊言语不免有点浮乱。 梁易一怔之下,很快和沈诗怡交流了一眼,可是从沈诗怡的眼神中,他读懂了:我没告诉她,这五个字。 嘴里应付了几句,两杯相碰时,梁易却忍不住对着彭冉传音道:“妳已经知道了?” 彭冉眼里闪过一丝狡诘的光芒,以明显对她那点修为来说有些吃力的传音回话道:“刚才还不算知道,只是八成确定而已。但前辈既然传音给我,我现在自是确信无疑了。” 梁易恍然,暗喊失误。一个修真者哪那么容易喝得话都说不利索,彭冉分明就是装出醉醺醺的样子,好方便当着众人的面喊“前辈”,借机套自己的话。 “跟我来吧。” 酒液入腹,梁易当着众客对自己笑嘻嘻恭维了一番,脑海里却飘来热情程度完全相反冷漠传音。 对这个女人,梁易打心里没太大好感。 正在打主义是不是到梁易的“大肚子”里踢场足球的名流们,终于看到了这位大少爷接近正常人的一面,只见梁易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妈妈,我想上洗手间。” 彭冉略感惊异的看了女儿一眼,显然没料到小女孩会恰巧在这时天真的为她找个借口。 …… “鸿门宴”洗手间外的天台上,梁易两手握着栏杆,居高临下观望着上海城里的风景。 “忧云门四代弟子湘冉拜见前辈。” 刚走到背后的彭冉双腿当即一弯。 只是随着两道屈指之下打出的真气弹在彭冉左右膝上,彭冉还没来得及跪地,两腿就已经打直。 “跪就不用了,我可没那习惯。” 彭冉惊讶的张了张嘴。不是因为梁易轻易令她站直,也不是因为一个修为有成的人竟然没有让人屈膝的习惯。而是刚才自己欲图下跪的举动悄无声息,这位高人背对自己,却了解得一清二楚。这只能说明人家的灵识已经达到某一高度,自然修为也达到了那个高度。 “妳刚才说,你是忧云门的弟子?” “回前辈,现在已经……不是了。”梁易本来随便问问,但心虚的彭冉不敢再隐瞒下去,被逐出师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何况自己这些年来做的那些事,也着实太败坏门派的清誉。 梁易愣了一下,稍稍转头,瞅着她那双黯然的眸子问道:“逐出师门?” “是,前辈。” “是因为噬元鬼的事吧?” 这女人,倒和自己有点同命相连。不同的是,自己是因为做好事,她是因为做坏事。看她的样子,显然对师门留恋似乎很深。而我,哼,会留恋那个罪该万死的老家伙吗? “回前辈,是……是因为别的事情。” “哦?”梁易轻疑一声,只道这女人干过的坏事原来还不只这一件。 “妳不要一口一个前辈的叫我,妳应该知道,我的父母,也都只有四五十岁而已。” “在修真界里,修为高的就是前辈。” 梁易笑了,“别拿这些YY小说里的桥段来忽悠人,年龄毕竟是年龄。恐怕妳是在怀疑,我是个易容跑到都市里来骗吃骗喝,冒充梁家少爷的老家伙吧?” “呃……”一阵语塞,彭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不仅仅是梁易,其实就连沈诗怡,彭冉也顺带着生了疑心。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梁易。” “梁前辈。”虽然这么喊着,但彭冉却认定对方是不愿向自己透露身份。 “梁前辈,不知道小雨的病……您是否能够……” “哼,治病治病。为了妳女儿一人痊愈,却要让好几万人落下病根。彭冉,妳可知罪!”现在梁易倒是一副前辈高人的派头十足。 彭冉打了一个激灵,似乎这才意识到人家把自己叫出来,赐罪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他真有能力赐恩,那也只是附带。 只是一想到女儿,彭冉却没有多少罪人的觉悟:“知……彭冉知罪,只要梁前辈能救治小女,彭冉这条贱命任妳处置!前辈,不知道您能不能替小雨……?” 流社会中叱咤风云的彭冉,这副连谦卑都不够形容的模样如果被狗仔拍到,第二天上海各大报刊,肯定会迸出一条力压玉女歌后薛映月最新动向的新闻。 “我要妳的命又不多长几斤肉。你女儿的事嘛……呃,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些别的事情。” 乍见“有戏”的彭冉哪能不答应,脑袋像小鸡捉米连连点头。看情形哪怕是梁易问她内裤穿什么颜色她都会立马说出来。 “我问妳,给妳那些噬元鬼,答应帮妳炼金元丸的人,是谁?”邪匠脾气坏是坏了点,但这些年来,肚子里一大堆淅沥哗啦的修真知识还是让梁易受益匪浅。 这句话一出口,彭冉却哑巴了。 “这……” 彭冉咬唇瞅着暗自皱眉的梁易,心中却焦灼万分。拱出那个人,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吗?遭了遭了!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拒绝他的问题,这人该不会埋怨我吧? 而下意识皱眉的梁易心里则着实没想到,这女人还有那么点人情味。连这种有求于人的情况下,都还担心说出来对那人不利,守口如瓶。对着女人的坏印象倒是稍微改观了一丝。 “好了,你不说就算了。彭冉,妳可知道,妳搜集这些元阳,就算炼出金元丸让妳女儿服下,顶多只能延寿,不能根治病症。且吸食那么多驳杂的阳气,妳女儿以后在修真一途上的资质将几乎为零?” “前辈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小雨能够活下来,就算生命短一些,彭冉也已经很满足了。更不求小雨成什么修真者。” 梁易刚才其实还有一句没说的话是:以妳葫芦里那些元气的容量,炼出三十四枚金元丸都绰绰有余了。 这东西又不能重复吃,一颗被人吸收,体内就会产生类似抗体之类的东西,很显然,彭冉背后的那一位,目的不一定单纯。 梁易暗暗这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女人不值,而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彭冉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女儿的事情,算是没有被自己给坏掉。 “好了,现在可以说你女儿的事了。” 下一刻,梁易的话弄得彭冉眼中星星闪烁。 可就当彭冉几乎就要热泪夺眶,对着梁易三叩九拜的时候,梁易却毫不掩饰的耸了耸肩膀。 “你女儿嘛,我现在还真是无能为力!”梁易对天发誓,他说的可是一句大实话! 彭冉那张期盼的脸顿时崩垮了! 第二章 无力救治(下) 着丝毫不理会自己痛苦,反而一脸旺盛笑意的梁易,彭冉心里滋味难言。 如果换了别人,她恐怕早就已经把对方大卸八块了。可是眼下,梁易不但是一个她无法力敌的高手,个随时可能以那些罪状惩处自己的高手。何况自己女儿的事,本生就与他无关,人家与自己非亲非故,又何需同情她? “梁前辈,除了金元丸,您……您有办法……暂时…暂时拖延住小雨的病情吗?”彭冉忽然战战兢兢的开口。 她倒也不是傻瓜,这一点是她忽然想到的。 梁易虽然已经断绝了她的希望,但是在她看来,这种正气凛然,又有着不俗修为的人,当然口口声声要她把女儿带来,不应该是一时信口。而如果梁易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干嘛还去指责金元丸的劣性。 只可惜,梁易既不正气凛然,又没有不俗修为的,所以彭冉的结论注定是错误的。 “你难道不知道,阴阳十年逝这种病,修为高点的人想拖延也必须大耗修为吗?你难道是这个意思?要我这样做?”梁易扬了扬眉。 “彭冉不敢!我绝无此意啊。”彭然忙不迭否定道。 隔了片刻,由失望变成绝望的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道:“梁前辈,我求你……我求求你,我不想小雨……您…您就把那些噬元鬼……还我一些好么?只要小雨她能够稍有好转,我甘愿为自己那些罪孽受死!” “貌似也不行啊,你死了,那谁来照顾你女儿呢,我梁易怎么能看着这么可爱一个小姑娘沦为没有母爱的孩子?” 着这高手一脸为难的样子,彭冉快哭了。沦为没有母爱的孩子,总比失去做孩子的机会好啊。 彭冉一脸苍白,她觉得她懂了,这个前辈高人,本就无法原谅自己的恶行,又哪会让自己这个恶人好过!? 只是彭冉忽略了,高人即使不希望她这个恶人不好过,也并不一定希望,小女孩被她这个恶人连带着不好过。 这时,梁易忽然笑道:“你看你这是,瞎着什么急嘛,我有说过一定只有噬元鬼才能帮你女儿吗?” “前辈,你刚才不是说要暂时拖延小雨的病情,必须……”彭冉赶忙抬起头。 “我是说过,可是,要暂时拖延她的病情,是必须大耗修为。可这并不代表要完全治愈她的病情,也得大耗修为啊?”梁易一脸无辜。 可这话彭冉就更加莫名了,“前辈,你刚才不是说过,你……你无能为力吗?” “我有说过吗?”梁易作出一副沉思的样子,转尔道:“干嘛这么诋毁我,我刚才说的可是……我现在无能为力!” 彭冉顿时激动了! “前辈……前辈你是说,现在暂时不能治疗,但日后有办法?你…你其实是有把握根治小雨的病,对吗!前辈,不知你治疗小雨需要些什么药材药引,不管有多难求到,彭冉一定尽快为你找来!” “呃……不错,我是有把握根治你女儿的病。” 不等彭冉的欣喜之情传递到大脑的中枢神经,梁易紧接着却又说道:“在宴会之前,我倒是的的确确很有把握……不过现在嘛,我确实是完全拿她没办法了!” “啊!”彭冉脸上一骇,紧接着,只听“蹦!”的一声,她身子一倾便跪到了地上。 “不知我有什么得罪前辈的地方。还请前辈明言!” 女儿病情虽然在恶化,但绝不可能这么一会儿时间,就从能治恶化到不能治。在彭冉看来,梁易这话明显,能够救治女儿,但现在不却想救了! “妳起来吧。” 彭冉没有听梁易的话,跪着还是跪着。对此,梁易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忽然,彭冉脸上一凛,像是心头下了什么决定,半晌,有些艰难的开口:“梁前辈,如果能帮忙医治小女,彭冉这条贱命任您处置,彭冉的身体,也由您……” 那些所谓的前辈高人,一个二个看似清高、超脱世俗,实际上却没几个能完全削去对美色的**。彭冉对自己的姿容还是很自信的,虽然不及沈诗怡那种天灵之作般的美貌,但对男人的吸引力仍是无庸置疑的,何况她已经认定,大厅里那个沈诗怡,不过是别人易容而已。 然而紧接着,却不料梁易勃然在天台栏杆上一拍,吓得她不敢继续说下去。 “我说,妳这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呢?” “前辈,我……” 梁易心中一阵感慨,脸上少了几分玩世不恭的神色。 这就是母爱。一个肯用噬元鬼祸害百姓的人,为了女儿,却愿意让自己沦为男人的玩物。 梁易看了一眼静静靠着母亲,大眼睛里一片茫然的小女孩。 “妳很爱你的女儿,但妳不是个称职的母亲,虽然妳女儿什么也不懂,但妳也不该当着她说这些话。”梁易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说没把握医治,不是气话,更不是想要妳怎么样怎么样,而是觉得妳没有给我跪下的必要,因为,妳现在根本无求于我。” 顿了顿,看着满脸疑问的彭冉,梁易却是笑了:“妳女儿现在根本就没病,我又有什么把握帮她医治呢?” “什么?怎么可能?前辈,你…你说小雨她……?”彭冉没有怀疑梁易在戏耍他,因为从对方的笑容里,她看到一抹深邃的郑重。 “你记不记得,宴会前,我抱过她?” 彭冉是明白人,当即伸手按在女儿脉上查探! 秒——呆滞,二秒——呆滞,直到第三秒——“乓!” 彭冉的额头重重的与地面相吻。眼睛不用去看,光凭这响声就能知道,她额头上必定已经被血染了一大片。 身上的劣质火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既然当初能轻易驱除邪匠那位好友体内反噬的赤炼火,想必,要在抱着小女孩的短短时间里扫走那些不入流的火焰,应该不成问题吧? 事实证明,梁易的想法是对。不过有点意外的是,他小心输送的劣质火焰,对小女孩体内那些不成气候的冰火起到的效果,不是驱除,而瞬间吞噬!当然,不可避免的是,小女孩体内的冰源和火源,也就此作废了。 火焰吞噬火焰,往往是指高阶火对低阶火起到的作用,自己这劣等火焰才放入那么一丁点,竟然就起到如此效果。也不知是小女孩本身的冰火太过不济,还是自己这劣火天生就有给人当狗头医生的潜质。 “走吧,回大厅。用真气把你头上的痕迹处理掉……”梁易不温不火的抛下这句话。 段接触,对彭冉略微改观的的印象虽然免除了一些个略施惩戒的想法,但梁易心里还是存在些芥蒂…… 夜。 数百盏明灯在同一个殿堂里交织出一张喜悦的画卷。 数段结合浪漫、传统、新颖、细腻于一体的订婚礼仪落幕。 数不清前前后后已经响彻过多少股如潮水般的掌声洪波。 数年数千个夜晚的等待,穿着白色礼服的男女,终于迎来了成百上千双羡慕、向往、祝福的目光。 数不清的灿烂微笑下,女孩靠在男孩的肩膀上,静静沐浴着她生命中第二快乐的可爱夜晚。当然,在她心中,人生最快乐的时刻,无疑是把“订婚”变更为”婚礼”的那天。 “彭冉,妳以前是忧云门的人,对吧?”仪式结束后的某个空挡,梁易曾问道。 “是的,梁前辈。” “那妳现在和正道的那些人还有来往吗?” “还有一些。我一星期前刚拜见过一位忧云门三代长辈。前辈你想问什么?” “弥天阵。”从梁易嘴里吐出三个字。 “弥天阵?前辈不知?”彭冉一愣,然后答道:“回前辈,弥天阵的事值得欣喜,这几日,神州各处的正道大小门派,几乎所有人都是很兴奋。” 梁易点了点头,心头也略感高兴。虽然不以什么正道自居,但好歹自己那半个时辰的功夫没有白费。 “几乎?为什么用几乎这个词?” 彭冉滞了半晌,道:”因为…掌门人她……” “缘浅雪?她怎么了?”梁易一惊。 “掌门人她……很不好。” “难道是……她受伤了?重伤?” [奇^书 ^网][q i].[s h u][9 9].[co m ] “前辈。也许就算是重伤,忧云门的人也不会像现在那样为她担心。” 第三章 忧云(上) 十万余年的争峰相对,神州修真界正邪两道早就形成了势均力敌的趋势。多年来大小争斗时有发生,胜败掺半,两大势力的根基始终不曾动摇。 直到两千年前,邪匠在华山突然掘起,身处正邪中立位置,出手却只炼阴器的怪癖,让邪道逐渐开始向正道压迫。双方实力、交锋,胜负也难得的由五五之数,慢慢向四六倾进。 而后,邪道一方忽然闪现出一名自称“鬼叟”的妖士,合众人之力费心演化出弥天奇阵。几年时间,正道高手被困无数,其中更是有七名修为达到天刑期以上,被视为中流砥柱的前辈高人。 至此,正邪维持多年的天平以骇人的速度倾斜。 往日在敌方面前有恃无恐的正道弟子,遇到邪道的妖人,不得不闻风而散、退避三尺。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的正道小派不计其数。 很多中流、中上流门派,也是屡屡受到肆无忌惮的侵犯骚扰,一时间,就连鼎鼎大名的忧云门、逆剑山庄、莲心庵等修真豪门也觉得大气难喘。 你正道有大乘期高手,我邪道也有。我邪道的大乘期有二品阴器,你正道虽然也有,但正道用阴器,实力始终逊于邪道。 “道无正,性本邪。修真界不允许有任何所谓的正道存在!” 这是当时邪道九大宗派为人最高调的左裂魔宗宗主左裂魔君,一刀斩杀逆剑山庄庄主于纵天后发下的狂言。 的确,俗话虽说:有正必有邪、有邪必有正。但如果按这种趋势下去,天下正道迟早将覆,或着说,至少如今这一个有着十多万年历史的正道将不复存在。 每日在老巢里埋头数正道高手首级、日日大摆胜宴的几年,无疑是从上古时期至今,邪道历史上最辉煌的几年。 不论是妖是邪是魔,几乎都在笑着盼望,数十年后行恶时的绊脚石被彻底歼除,能让他们放纵在世俗中的那一刻。 他们理想中的好日子只有一种——翻手一具百姓尸,覆手一脸民女泪! 然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们脸上的笑容僵化了。 这一切,只因为一把剑。一把被取名为“君恩”的剑。 炼器师几近绝种的修真界,神州大陆六把二品灵剑稳座龙头已经整整七千年的修真界,二品灵剑遇人杀人、遇刃断刃的修真界,竟然横空出世一把一品灵剑,而且,它是阳器! 神州北部阿丹吉林沙漠一战,正道北斗忧云门掌门缘浅雪,手持“君恩”灵剑,率正道两百六十名乾坤期以上高手倾巢而出,血洗正邪两道近百年来交锋最多、火花最浓的战场。 身若蝶舞、招如泼墨。七百载专研,又花费六十年时间才布置出的弥天奇阵,一剑被破! 忌惮弥天阵的弥乱章法,在整座沙漠中一直无法来去自如的正道修真者们,从此再无阻碍。 夕之间,邪道九宗耗费整整两成实力聚守弥天奇阵的九百七十二人,三大天刑期高手,九名不坠期能者,无一生还!正道精英,伤亡不及数目零头。 “君恩剑出无伤者,君恩剑收无生者。”——剑出必死!剑收无生还 短短数日,这句十四字的联语传遍了修真界每一个角落。 弥天阵数年共锁入正道人士五百零二人,本以为即使阵破,生还者也不足十人。令邪道大失所望的是,阵开,其中竟有足足一百三十人都安然无事,只需修养数月便可功力全复。只是其中原因不免令人心痛——忧云门前任掌门常自在,以永世不得轮回为代价,用自爆元神那瞬间所获得的近乎高出自身十倍的真气,驱散所有生还者体内弥漫的邪气,魂飞破散,大义而逝! 至此,一直被大力欺压的正道,一战颠覆劣势。现如今实力细算下来,竟然隐隐压过邪道一头…… 三天后。 神州大陆西北部天山山脉一角。 夏日烈烈的阳光,无法为长年被白雪覆盖的天山带来几丝温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里只有一种季节。 位衣着厚实的老伯,背负一个装满野生植物的背篼沿着不算陡峭的山道踏雪而下,异样的打量着道路前方的青年人,准确的着青年人身上那一件单薄的衬衣。 老人摘下头上遮雪的草帽,忽然顿住步子道:“两位要游这天山来得可不是时候,这些日子山上一直大风大雪的,估计没个三五天是不会停的。上山危险,我劝两位还是回山下先住上几天再考虑上山的事情吧。” “谢谢你,老伯。”薄衣青年脸上泛出很礼貌的笑意。 老人轻轻颔首,皱巴巴的面容上也闪过一丝和气的笑容,似乎对这青年人应象不错。 薄衣青年有着一个亮晃晃的大光头,虽然样子算不上好看,但一对眼球看上去精神十足,全身气质总给人一副自信的感觉。 青年旁边的女人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打扮却要成熟很多,一身衣服不见得有多厚,但也不像同伴那么单薄。 “两位,走,跟我下山吧,我家就在前面,如果找不到地方住还可以住我那里。”老人热心的说着。 女人露出一抹很优雅的笑,客气的说道:“不用劳烦了,老人家,这里离山下也不远,我们还想在这里拍拍照,过会儿就下山。”女人也只能和对方这样说,她不可能告诉老人,在普通人看来犹如洪荒猛兽般的暴风雪,对他们来说只是瘙痒而已。 “拍照?”老人一愣,“在这里拍照有什么意思,天山上的美景,大多数可都集中在半山以上的位置。” 不过听女人这样说,老人也没再过多挽留,戴上草帽便告辞离去。走到远处,却是回头喊了一句:“你们可要记住,千万别上山,危险!危险得很呐!” 天山山脉,每年至少五分之一时间都遭受暴风骤雪的侵袭,当地的居民早就习以为常。 但很久以前却有专家发出过疑问,以那里的地理天气等种种迹象看,暴风雪或许会有,但应该不会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么多。只是这个问题给人造成悬疑感不算大,而后也就被不了了之。 天山,整座山脉本已经不小,但在留存至今的一些古代地图里,那些古代人勾勒出的天山图案,却明显比如今所见到的天山大山还要大得多,且可观的山势也与现在大有不同。只是时光飞逝,这些问题注定被人们渐渐遗忘。 也只有那些绝大多数百姓不为人知的存在才知道,这看似庞大连绵的天山山脉,只不过是一座雄奇大山本身的一截小角而已。山中长年风雪交加的不正常迹象,也大多源于比这截小角大上十倍不止的大山本身。而在那个不为人知的圈子里,这座被幻阵遮掩了大半的雄山,则有着另一个名忧云山。 第三章 忧云(下) 时至今日,正道北斗忧云门,恰好建派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距整整十万年只在一线之间。 忧云掌门,总历三十二任,短的仅受任两三百年,最长的一个则在位五千六百零六年,但最终结果都无不相同——得道飞升。因为但凡被推上忧云掌门之位的,即使不是已经渡劫大乘,也至少是在同样天刑期境界,实力优势远胜其他人的能者。 这些年邪道固然猖獗,综合力量明显压过正道,但要说有多少有把握飞升仙界的人,恐怕整个邪道加起来,还不如忧云门一个门派。一般每过四五千年,整个修真界就会出那么五六个成功飞升的人,忧云门,却往往要占这五六个人中的半数以上。其中缘由,只有两个功法。 忧云门的修真功法并不像其他门派那样繁多,但唯一的那部《忧云录》,却让天下万千修真宝籍望尘莫及。纵然修炼难度上比别的功法耗时些,但同样的境界,实力却有压倒性的优势。 与绝大多数门派不同,经过数万年的岁月,门派弟子早已排到了第几十上百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以来,忧云弟子始终只有那么五代,从第一代的掌门、五峰首座、长老到第五代初窥道境弟子。 忧云弟子,辈分并非以入门先后而列,地位完全取决于修为。 通灵期以下,即为“泾”字辈五代弟子。着灰色道袍。 通灵和金丹,归为“湘”字辈四代弟子。着白色道袍。 元婴和乾坤为“澄”字辈三代弟子。着浅蓝色道袍。 不坠期单独划为二代“清”字辈。着青色道袍。 后,天刑期以上的高手,便是地位最尊崇的一代弟子。道号自命。衣着自意。 也就是说,一个初入门只是触灵期的小子,如果拜了一个金丹期的修真者为师,若是天赋过人,很快达到元婴期,而他原本的师父仍然停留在金丹境界,那么,他反而就成了自己“师父”的长辈。 这样的规定虽然有些触犯伦理,但无疑给门下弟子比任何仙丹法宝都要有效的鼓励,为忧云门一直占据正道第一大派奠定了坚实基础。 当然,以上情况,对少数人例外,例如那些修为不高,但其它方面能力却很出众的能士,阵法高手、炼器师、智囊、凝丹师等等。 连绵起伏的天山山脉中段,海拔最高的托木尔峰上。 乱雪随风,如沙石一样的疯狂坠落,气势比山下老伯简单的描述要骇人得多。原本薄薄的雪片累积在一起,稍大的一块骤一落地,雪地上就凹起盆大的一个口子,但随后又被风雪覆盖。 只是,猛烈的风雪在空气中放肆,但每每经过山峰最中央那片位置时,俱都像突然服下定心丸一样,婉转的饶道而行。 那片区域,赫然有一男一女用看电影般的眼神静静站着。不同的是,男人对这场电影抱以一种欣赏的目光,那个女的,却是眼中,却充满着对这场电影的怀恋。 两人身体周围一丈方圆内,一圈椭圆的淡淡光晕古井不波的罩在那里,看上去薄如一层水泡,却仿佛几百顿的磁场摆在那里,让周围风也好雨雪也罢,全都无法靠近半分。 “前辈,我们现在就进去吗?”彭冉在一边询问道,到如今她还是不肯相信这光头青年就是梁君山和易惠美的儿子梁易,始终把他当成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前辈高人。 “这天山倒真是块吸引人眼球的地方,也不知道进了忧云山,是否还有如此风景。不过现在不是留恋的时候。进去吧彭冉。” 彭冉笑了笑,“前辈,我们忧云门的风景,可比天山要好看上十倍,只不过是另外一种风景罢了。” 梁易心中一叹,这个彭冉,到如今还是喜欢在忧云门前面加上“我们”两个字,对门派衷心可鉴啊。 这时候,彭冉嘴里已经开始默默叨碎起无名的灵诀。 这几千年来俗世人口剧增,为保忧云山不被发现,忧云山与天山连接处原本只作阻隔的透明阵法屏障,早已被忧云门完全开启。 座忧云山被幻阵遮掩,入山,当然需要先解阵。凭着眼前这缘自《忧云录》中的上古奇阵,即使是历史上邪道最猖獗的一次,出动十九名天刑期高手袭击托木尔峰,花了三天三夜,别说破阵,就连近在咫尺的阵眼都没有能找到。 要想入山,除非是牢记解阵灵诀,且身上不能沾有丝毫邪气。 单从等阶上来看,这道幻阵丝毫不逊色于近几年大出风头弥天奇阵。 “呆会儿等幻阵现出本貌,我还真得好好的研究一番,说不定能长长阵法方面的见识。万一要是被我看出个门道,日后带着一家老小到这天山旅游倒是多了个好去处。” 往往也只有在梁易说这类似“傻”话的时候,彭冉才会有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丝怀疑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堂堂忧云门,是给人旅游的地方么? 梁易的念头才刚刚萌芽比彭冉那份怀疑还要短百倍的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已经置身在了另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这个幻阵根本和以往熟知的普通阵法不同,就连解阵时都有东西隐蔽阵路,一点”观摩”的机会也没给他。 乍看见这个全新的世界,梁易心中第一时间只升起唯一的绝无仅有的那么一个念头,这里……简直太不像话了! 的的确确,这简直美得太不像话了! 九寨臭水沟…峨眉污山…西单版纳…云南小理…五岳侏儒山,这些,也叫风景? 梁易在想,如果作者大大要用那些描写景物的普通字词句来描绘眼前的景色,那也太对不起广大读者了! 什么是仙境? 仙境不是那些神话电视剧剧组拿干冰弄点白雾出来,再从某个小土坡上移几颗野生桃树插到那里就对着荧幕外面宣称是仙境。 仙境更不是那些YY小说里,作者看着窗户外毛毛虫冬眠、芭蕉叶随风摇曳、蜜蜂采蜜、小孩玩弹球,马上灵感一来,硬写个玉帝睡觉、芭蕉仙子随风荡秋千、仙鹤采玉露、太上老君玩仙丹。 梁易没去过什么仙界,却武断的认定,仙境,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就应该是这种凝聚着一切冲击视觉因素的精髓地方! 现在,梁易一点不觉得彭冉那句“忧云山的景色比天山要好看上十倍”有任何夸张,不,可能也有那么一点夸张——她夸张的贬低了忧云山的美景。 “前辈,有好像…很震惊似的?”彭冉有些疑惑的看着有些神色有些恍惚梁易。 梁易笑了笑,道:“妳第一次来这里时,难道不是一样吗?” “前辈莫非是指这里的景致?”彭冉反应过来,笑道:“我从小就生活到这里,所以,虽然觉得外面不如这里,但也没不至于震惊。” “从小?那妳家中长辈……?”梁易惊异的问道。若是在门派里有长辈罩着,哪有那么轻易被撵出师门。 彭冉眼中飘过一丝黯然,“算起来,我父亲和爷爷也是忧云门的人,只不过他们在门派中没什么地位罢了。” 顿了顿,彭冉说道:“很多年以前我的祖辈就是忧云门的炼器师,当时祖辈技艺精湛,能随意炼出四品灵器,金丹期的修为,却被奉为忧云一代弟子。那时候,是我们这一脉在忧云门最辉煌的岁月。可是到后来……” 梁易见彭冉逐渐沉默,帮她补充道:“到后来,妳祖辈的炼器技艺虽然一路传下去,但子孙先天条件不足,所以一代不如一代。到现在,妳的长辈延续成为忧云弟,但因为炼器水平不够、修真方面的天赋也不足,所以在能人倍出的忧云门很难得到重视,对吗?” 彭冉看了梁易一眼,默默颔首…… 环顾四周,前方数丈外是一道一眼望不到头的青石阶梯。而在几乎紧贴着背部的身后,赫然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这面纯粹由真气凝结成的镜子,影射进去的并不是忧云山中至美的景象,有点类似科技社会十分普及的那种叫“监视器”的东西,出现在巨镜里边的,是刚才风雪肆意的山峰。 梁易发现眼前这道台阶出奇的长,直至自己灵识边缘依然没有到头。 “前辈,台阶之上,就是忧云门的山门了。” “这忧云门倒也多事,来这里的都是飞天遁地的修真者,修这么长的一段台阶,谁会费力去走?”梁易自语了一句。 “前辈有所不知,这段台阶取名‘血渡坡’,究其名字,其实是有个典故的。” “哦?”梁易好奇的扬了扬眉。 “约十万年前,天降灵兆,天山山脉‘奇书’现世。据传,书若被邪道的人先拾到,就会变成始乱天地的魔书,被正道的人先拾到,则会成为降妖伏魔的正道之书。当时一位在修真界很不起眼的小人物,为了天下正道,一路御剑,不顾随时可能身陨的危险,顶着邪道诸魔的血刃向奇书*近,但最终,还是因为受伤过重,力枯从天上摔下。” “等等,我来猜猜。”梁易打住彭冉的话。 “我猜,那位小人物从剑上摔下的位置,一定就是现在我们所站的位置,而那本所谓的‘奇书”,当时就现世于这阶梯末端,如今忧云门的山门处,对吗?” 见彭冉点头,梁易继续说道。 “然后,那小人物不顾身上剧痛,一步一步从这里坚持爬上去,血染整个山坡。最终在邪道抵达前的瞬间得到奇书。那本奇书,最后便成为了现在修真界大名鼎鼎的《忧云道》,而那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正是忧云门的开山祖师。而这段山坡,从此便得名血渡坡,这段台阶,便是为了纪念那位开始祖师而修。而此后凡是要入忧云门的弟子,都必须从这段长台阶一节一节跪到山门,对吗?” “前辈,你听说过?”彭冉吃惊的看着梁易。 梁易也不解释,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历史,总是拿给后人膜拜前人的。这种三流YY小说里的桥段,梁易一口气就能说出几十种来。什么奇书会凭空出世,又什么自由变化正书邪书,他可不大相信。这些“故事”,过了整整十万年,谁也不知道当时是怎样。指不定是那开山祖师为了润色忧云门的历史背景,顺便给后人塑造自己凶厉强悍高大威猛的形象刻意杜撰出来的。都市里那些明星名人的,不也都这样搞的吗? 梁易心中想什么,彭冉当然不清楚。滞了半晌,她却忽然否定道:“不对,前辈你应该是没听说过的。前辈你猜的**不离十,但有一点却说错了,那位前辈,最终确实得到了《忧云录》,但却因为伤势太重,手刚触到奇书将它变成正道功法便断掉了最后一口气。而忧云门的开山祖师,则是那为前辈的师弟。而那位前辈,则被后世的忧云弟子尊为‘血渡真人’。” 梁易苦笑,有了这段否定,也只能说,这是个稍微高明点的三流YY小说片段而已…… “从这里飞上去,需要多久?”梁易抬头看了一眼台阶。被流星“砸”了那么一下,虽然还无法做到御剑疾驰,但普通的飞行已经轻而易举。 “飞?”彭冉似乎很奇怪梁易用出这个字,答道:“如果飞上去的话,几分钟足够了。” 梁易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快上去吧。” 声落,一道劲风刮过,悬空中梁易身影已经与彭冉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 “前辈——不能——”彭冉暗恼自己费那么多口水讲那段典故,却没让梁易明白忧云门的人对这血渡坡的尊重。在后面惊呼一声,赶忙追去。 虽然至今不明白这个神神秘秘的高人要自己带他来忧云门的目的,但毕竟梁易许诺也许有办法让她重归师门,眼下,彭冉可不希望梁易和那些自恃甚高的忧云弟子擦出什么火花。 只可惜速度有限,最后,彭冉只能大老远看着梁易的身影消失在天际…… “哎,这段时间来拜山的人多得像蚂蚁一样,可真让人有点吃不消。”山门前,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胖子背靠六七丈高的门柱说着。 山门正下方是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只见他满意的掂了掂手上六块乒乓球大小的橙色晶体,收进自己的储物袋,说道:”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些人为了让我们打开护门结界,贿赂的也不少。我看再这么下去,我们的财产都要超过那些三代弟子了。” 如果把忧云山想成一片任人游玩的旷野,那就完全错了。像山门前那个横竖覆盖整个忧云山的结界,如果没有守门弟子帮忙打开,就算是修真界一等一的高手想进山门都得大费一番工夫。 蹲在另一根门柱前那少年模样的人看了一眼两人:“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位炼制君恩灵剑的前辈,要不是他,我们忧云的地位也不会和正道各大派拉开那么大差距,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外面大人物小人物,都迫不及待来结交我们忧云门的人。一品灵器,那是什么概念啊!若是能让我一瞻那位前辈的风采,我湘成死都无遗了!” “两位师弟,快看!”络腮胡子忽然脸色一变指向天空。 第四章 连遭勒索(上) 飞行对于梁易这头前不久莫名其妙长了修为的修真菜鸟来说,完种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享受。挥着接近及至速度,梁易丝毫不计较这种告诉真气会成倍的消减。没用到到两分钟时间,身子已逾经那段血渡坡的尽头。 远远看着下方的忧云山门,梁易不但不减速下落,却是把保留的最后一丝速度也挤压了出来。在他看来,什么山门狗洞的,纯属摆设。来这里的都是修真者,谁会老老实实落下去走门? “刷!” 梁易觉得,这种感觉可比坐飞机爽了何止百倍。琢磨着回去是不是也拖着梁君山夫妇让他们体验体验。 心中正满怀懈意,忽然,梁易眉头一紧,猛惊之中,灵识赫然扫到自己正前方气息浑厚护门结界。 “靠!这是谁那么缺德。”梁易暗骂一句,丝毫不敢怠慢,牙关一咬,几乎用出全身力气让身体急急刹下。一口气松下来,身子歪歪斜斜滞在半空,几乎已经贴到了那道透明屏障边缘。 “还好反应快,要是撞上去就臭大了。”梁易拍了拍胸口。似乎这才明白正因为来这里的修真者,所以忧云门这种名门大派,才会刻意想办法让他们老老实实落下去走门。 “什么人!居然在血渡坡之上放肆!” 悬空中毫无准备的梁易心中一惊。不是因为话音有多大威势,而是这句话居然是三个音色不慢半拍也不快分毫的重叠在一起。很显然,自己确实有值得被说成“放肆”的地方。 “三位道友,在下初来驾道,不知何来放肆一说?”落地,梁易友好的对三个门卫拱了拱手。 三个家伙满脸火气的瞪着梁易,只听“嗖!”的一声,梁易只觉全身一紧,身体竟然被一层困阵束缚住了。 “三位,不知这是何意?” 左边那看似少年模样,三人中唯一没有穿忧云道袍的人不理会一脸茫然的梁易,转头看向两个同伴,“已经三十六年了吧?” 中间那个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摆了摆手,缓缓道:“从前天算起,上次那在血渡坡上飞行的小子被澄嗔大师伯几十耳光打出忧云山,应该是过去整整三十七年了。现在的澄嗔大师伯,都得改口叫清嗔师祖了。 梁易恍然大悟。以这些忧云门的老迂腐对那段狗血三流桥段的愚信,看来,这血渡坡是规定只允许人用脚走上来的。 “在下无意冒犯,还请三位见谅。” “见谅,哼,要是每个人都是一句见谅就完了,那我忧云门的尊严何在!” 络腮男人大义凛然的说完,却是转过头和两个同伴窃语道:“两位师弟,这小子看起来修为不错,身上估计有好东西。你们看…我们是不是趁机在他身上敲一笔。” 少年模样的人满不在意道:“哼,一个连御剑都不会,只懂飞行的小子,就算修为比我们高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估计也拿不出什么好货。那些想入山门那些人贿赂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我倒是觉得好久都没找到机会练手,还不如趁此机会揉腻这小子一番。” “师弟,你婆婆是二代大弟子,你当然不嫌东西少,可我和湘力师弟就不一样了……” 有门派长辈早先布置好,只需引动即可的困阵,三人通灵期的家伙深信就是对付一般乾坤期高手都绰绰有余。讨论起如何宰割眼前这送上门的光头倒是有恃无恐。 终,三人勉强达成一致,如果眼前这光头能拿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三件七品灵器,就放弃虐待梁易的打算。 络腮男人转过头,严色道:“忧云门素有规定,辱没血渡坡,必须见血!小子,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梁易眼中闪过一丝戏腻的光芒,三人刚才的对话虽然用了禁制隔了音,但以自己的灵魂力又怎么会听不见。堂堂正道第一门派,咋就没点第一门派的风气呢? 三个通灵中期小子加上一个勉强有点门道的破阵,倒还入不了梁易这个兼有阵法高手头衔的邪匠传人法眼,但毕竟不是什么轻狂少年,梁易也不会像那些小说主角一样稍有不爽就大打出手。不过嘛…… 梁易堆出一脸笑容:“三位道友,我前些日子走运得了几件灵器,却觉得自己资质过低,不配这几件东西,今日见三位皆是灵器灌顶、眉宇清晰、骨骼奇异、经脉通明,乃旷古绝近的修真奇材,所谓红花配佳人、宝剑赠君子,三位,请笑纳。” 着,梁易已经从储物手环里拿出三把六品灵剑,毕竟储物戒指太过惹眼,梁易还是用办法遮掩了起来。 三个家伙瞳孔猛张。原本少年人提议勒索这光头三件七品灵器络腮还有些不满,毕竟,七品灵器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拿出来的,更别说一次拿出三把。 少年人根本不在乎那些普通的东西,原本提出这种高要求,只是一心想在梁易身上“放松放松”,而此刻见梁易拿出的竟是比七品灵器价值高出数十倍的六品灵器,脸上一愣之下不住狂喜。一时也无心去管梁易是怎么知道三人的心思。 既然对方想要的只是七品灵器,眼下看来,梁易毫不心疼三把更高品阶的六品灵器出来纯属显摆,但事实上,对平常即使是炼器失误都至少炼出把六品灵器梁大宗师来说,要他拿出七品灵器,实在是有点难为人。 见三个人迫不及待的从他手里“抢”走三把自己用块废石头都能马上制造一堆的灵器,梁易眼中闪过一丝邪异的笑容。 不是想要灵器吗,如你们所愿。这三把剑不但是六品灵器,而且还都是加了禁制的六品灵器。 不过别人喜欢在禁制上辅助什么剧毒效果,我却喜欢在这上面加点“被毒”效果。以后和人过招时,可千万别冤枉你们对手对你们下毒。 不得不承认梁易是个天才。那些兢兢业业研究正当禁制的炼器师,恐怕用上十年百载,都鼓捣不出这么一个起反作用的东西。纵观修真界历史,朝自己放毒的禁制,怕是史无前例。 “三位,你们看,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是不是……” 络腮胡子直接滴血认主了灵剑,然后小心收起,装模作样的大笑一声,道:“哈哈,如果是别人,我兄弟三人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不过我倒是看道友你挺顺眼的,今天就破例一次。” “那就劳烦道友为在下‘松绑’吧。”梁易心中暗笑,应该是看三把灵剑挺顺眼的吧。 “道友,你还在犹豫什么?”梁易疑惑的看着络腮胡子,已经举起来准备帮自己解去束缚的手,去忽的愣在了半空中。 “我改变注意了。”络腮男人突然将手放下。 我靠! 梁易心里忍不住骂道。这不明显是见自己随手就拿出三把六品灵器,觉得自己油水大,所以还想继续敲诈吗!? 这时,却见络腮男人冷冷看向自己身后:“我道是谁那么大胆子带个狂小子来我们忧云门撒野,这不是我们什么祸都敢闯的湘冉师妹吗?呵呵,这就不足为奇了。”男人语中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湘冉见过三位师兄。” 急急走过来的人正是彭冉。只是彭冉虽然谦恭的施礼,但梁易却分明捕捉到她脸上闪过那抹十分明显的阴厉之色,虽然及时收敛,但身体的抽搐迹象,完全能说明她强烈的情绪反应。只是那深含仇意的目光并非朝着那个讽刺她的男人,而是直直锁定左边的少年。 “哼!”一计冷哼带过阵阵寒气,左边那少年出声了:“我们哥儿三个可不嫌命长,可没胆量敢充当妳彭冉的师兄。私放‘三尾吞天兽’,首座看在妳那老不死的父亲和已经老死的爷爷份上才网开一面只把妳逐出师门。这几年似乎是得意过头了,当真以为忧云门和妳呆的世俗之地一样,居然连同妳的小情郎一起来放肆。” “前辈,你…你没事吧?”彭冉有些不自然的撇开少年的言讳。 梁易对她露出了一个滑稽的笑容:”我现在都被他们困住了,还被勒索了三把灵器,妳说我有事没事?” “‘斥元阵’?”彭冉一愕。很显然,她也是知道山门前这困阵的厉害。虽然知道梁易修为不低,但一个至今还对世俗有所眷恋的修真者,修为也不可能高到能够破解这个高深的阵法。 “湘冉啊湘冉,若不是妳忽然跑来,我们还不知道这小子原来和妳有一腿。现在嘛,哼,凡是和妳有关系的人,不残不归!” “这男人也不知道几天没刷牙,口臭得可以熏死一头牛了。”梁易心里嘀咕着,一颗大光头不禁在彭冉和三人之间来回转悠几遭。瞧这桥段,到底是彭冉以前得罪了他们,还是他们得罪过彭冉啊? “我说彭冉,妳在这忧云门人气可和在上海差太远啦。”梁易在旁边无奈的一叹。 彭冉脸色有些难堪,不作声的看了看梁易,重重咬了咬唇。 “三位师兄,以前诸多对不住你们的地方湘冉无话可说,但还请念在曾是同门的分上,不要为难我的同伴。”彭冉很诚恳的说着,只是那歉意的目光却只是对着络腮胡子和右边的胖子。 络腮胡子*起手,嘴角一撇:“同门?妳当初私放那害人匪浅的三尾吞天兽时,怎么不念及一下我们这些同门?” 彭冉低下头,很艰难的启了启唇,“湘渠师兄,当时真的不是……” 络腮胡子湘渠又是一计冷哼打断了她的话,“妳别再说什么不是妳,这句话我已经听够了。证据确凿,湘成师弟好意帮你求情,妳却反过来污蔑他,湘冉师妹,以前算是我这做师兄的看错了妳!” “你们要我怎么做?”彭冉阴阴的瞄了一脸得意的少年人一眼,声音陡然一冷,她知道,不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原本自己就不该抱有一丝不该有的希望回这忧云门来,到头来还连累别人。 “怎么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残不归!这事情,不值得商量。”络腮胡子语气铿锵的说完,将头甩到一边,俨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时,左边那少年人却笑了,“不不不,湘渠师兄,这事情,倒也不是完全不值得商量。” “师弟?”络腮胡子疑惑的转过头。 少年人笑嘻嘻的看着彭冉,“我亲爱的湘冉师妹,有一件东西,如果妳肯拿出来,今天这当子事,做师兄的一定网开一面。” “湘成,你指的是什么?”彭冉对络腮胡子两人还一口一个师兄的称呼,面对这湘成,却是直呼其名。 湘成嬉笑着回答道:“师妹,妳可曾记得,当初我俩情投意合之时……” “是什么东西,你直说吧!”彭冉显然听不惯对方这般言讳,冷脸将其打断。 第四章 连遭勒索(下) 湘成丝毫不顾她的脸色,反而用一种十分暧昧的眼神盯着她:“师妹还真是好记性,不但那么快就忘记妳我之事,连那么重要的东西也忘了,师兄当初,可是不只一次想向妳将其借来二啊。” 听他这样一说,彭冉面色一紧,“湘成,你竟然是在窥视……” 少年摆手打断道:“不不不,不是窥视,我只是为我们忧云门着想,好东西,就该拿出来大家分享。眼下妳和妳那吃白饭的父亲坐拥这本宝籍,却连一把六品灵器都炼不出来,岂不浪费?” “湘成,别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要《匠道下卷》,想都别想!即使要交出来,我也会和父亲商量之后直接呈给掌门人或者首座真人。” 几人都没注意到,原本一脸懈意站在困阵里,之前被一在恶语相讥都不见动容的梁易,听到《匠道下卷》这几个字,脸上却闪过一抹强烈的异彩。 很微妙的,梁易看向彭冉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丝什么。那感觉,似乎是……关切!仅仅因为”匠道下卷”这四个字。 “彭冉我问妳,妳那位能随意炼出四品灵器的祖辈,是个女的吧。”梁易忽然传音道。 彭冉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时候梁易还有心问其它事情,但还是依问答了声“是”。 “湘成师弟,你婆婆是清字辈大弟子,什么宝贝没有?你又不是炼器师,《匠道下卷》虽然珍贵,但你拿来又有何用?”右边的胖子不禁问道。 这同样也是彭冉所疑惑的,当初湘成提出把《匠道下卷》拿出来看看,她只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出于好奇,这个不通炼器之道的家伙对此物的看重,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湘成头也不转的撇下一句,只手一招,又是“嗖!”的一声,同样的困阵出现在了彭冉身上。 不过这用意似乎已经不大,纵然湘冉有通灵后期的修为,但三个通灵中期的人站在那里,要动手,她跟本翻不起大浪。 “湘冉。血渡坡附近有人死去虽然会被师长们灵识发现,但妳可要想好了,虽说我不敢杀你们,但师兄我整治人的手段,妳也是知道的,有些手段,我可是很久都没用上了。”阴阴的说着,湘成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彭冉旁边的梁易。 彭冉脸色大变。这湘成仗着自己婆婆是二代清字辈大弟子,在忧云门中,的确是肆无忌惮。 活活把一名得罪过他的五代弟子挂在火上烤成全身烂肉,用刀将一名同辈弟子活生生切成平板,这些众人都听到过一些风声的事情,都是被她婆婆用身份硬压下来的。 如果仅是所谓的不残不归,彭冉不会有那么大反应,对修真者来说,伤残虽痛,但恢复起来并不难。 可是,梁易虽然和自己称不上什么朋友,毕竟硬生生的救了女儿的命啊!这次来忧云门,少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彭冉的良心,是不容许这为前辈恩人遭到他们摧残的。她惟独能懊悔的,仅仅是自己一回到忧云,怎么就碰到这个人。 “湘冉,我最后说一次,《匠道下卷》,在妳父子手上纯粹是浪费,妳自己考虑吧。” 的确,几十亿人民币虽然多,但拿到火星却如同大堆废纸。《匠道下卷》固然珍贵,但在自己手里,和鸡肋有什么区别?真正炼器潜资的人何其少,就算过个百年千年,这自己姓彭的一家人手里,又能有什么作为?而现在,它却是救人的唯一可能。 隔了好半晌,彭冉终于轻轻开口道:“是不是交出《匠道下卷》,我和梁前辈就能安然离开?” 湘成赶忙道:“亲爱的湘冉师妹,只要妳把东西拿出来,我不但任你们离开,甚至还可以大开结界让你们二人入山。” “好。”一个轻轻的“好”字,彭冉说得很艰难。 “湘成师弟…你……”络腮胡子有些不满的看着湘成,这彭冉可以说是他们很大一部分同门仇视的对象,怎么能为了他的一己私利而放过? 湘成没有开口,看上去,他似乎根本没去理会络腮胡子。可接下来,刚暴露出不满络腮胡子,不知怎的,面色却忽然一松。 情绪不佳的彭冉是无心去注意这个小细节,但灵魂境界在不坠前期中都算拔尖的梁易,眼中却有几丝似笑非笑的神采波动了几下。 这时,在湘成急切的注目之下,一本枯黄的古卷出现在了彭冉手中。几乎是闪电之间,湘成已经一伸手把书捧在手中,急急的翻上几页,脸上顿时放射出让彭冉很吃不消的笑意。 “湘成师兄,请为我们把斥元阵解除吧。”彭冉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不错,不错。”湘成审视着书卷喃喃自语,却是一点不理会彭冉。 “湘成师兄。” 湘成闻声抬头,佯作疑色道:“什么事?我的好师妹。” “你……” 湘成笑了,“哈哈,师妹,看妳心急的,你师兄我是那种不受信诺的人么?只是,过了这么些年,妳好像忘了进入这山门的规矩了吧?” “给你们每人两块‘橙晶’对吧?” 湘成摇摇手,左右手齐用伸出八个指头。这一狮子大开口的举动把彭冉吓了一跳。 “我忧云门得那位炼制君恩剑的前辈高人眷顾,早已今非惜比,现在涨价了,妳该给我们每人四块橙晶才行,加上妳旁边这位的份,自然是给我们三个每人八块,一共二十四块。” 彭冉恨恨的咬了咬唇,“八块就八块,你先解除困阵!”二十几块橙晶虽然珍贵,但更珍贵的东西都付出了,彭冉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小东西”。 “成交。” 着,湘成衣袖一挥。彭冉身体顿时一松,脚下挪动半步,确认困阵已解,在储物袋里找了半晌,递过去了相当于她一半家当的二十四块橙色晶体。只是她眉宇间绷得很紧,像是时刻堤防着再一次被束缚。 这种晶体梁易倒是认得,是灵气浑厚处孕育出的一种晶矿,在有些条件不利的地方修炼,可以消耗这种东西来补充周围灵气,灵气足的地方,仍可以起到让周围灵气达到一定增幅。在修真界,这种东西大多时候拿来作为一个货币。按储有灵气的量,从少到多通常分为“赤晶”、“橙晶”、“黄晶”、“绿晶”、“青晶”、“蓝晶”、“紫晶”。 块橙晶相当于一百块赤晶,一块黄晶抵过百块橙晶,以此类推……一把最普通六品灵器的价格,往往值五六块黄晶左右。最普通的五品灵器,则高达十块绿晶的价位。 见三人收起晶体,彭冉说道:“三位师兄,现在请打开结界吧。” 三人倒也不犹豫,齐念一小段灵诀开始了结界。 彭冉转过头看向梁易,“前辈,真是对不起,我们…我们这就走吧。” 梁易没有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说彭董,我动都动不了,妳要我怎么走呢?” 彭冉脸色“刷”的苍白,猛的甩过身,勃怒指着湘成说不出话来,刚才只注意他们解掉自己身上的困阵,却忘了去确认梁易的束缚是否也被解除! “哈哈哈哈哈哈……”层层笑声从三人口中不断涌出。 “三把六品灵器、一本宝籍、十八块橙晶,接下来还有个靶子让我们摧残,两位师兄,我们这趟买卖倒是做得够值啊!” “你们!湘成,身为忧云弟子,你怎么可以……?”彭冉只感觉足以让她窒息的火气抑不住的朝胸口涌。 妳是想说我怎么可以不守信誉对吧?赫赫,我说师妹啊,我刚才说,只要妳把东西拿出来,我任你们离开,并大开结界让你们二人入山。可是,现在我个人倒是想放走你们,可这不带代表我这两位师兄就能任你们离开啊,妳又怎能诬蔑我不守信誉呢?” 彭冉脸上发苦,可是不等他说话,满脸笑意的湘成忽然瞳孔大张,满目狰然的看着她,“湘冉师妹,妳以前不是那么不可一世吗?拒绝我湘成对你的感情,却跟逆剑山庄那个短命的小子在一起。哈哈,妳不是很高贵吗?不是很傲气吗?我劝妳现在还是快跪下给我磕百八十个响头吧,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能把妳和妳的小情郎从轻发落呢。” “你混蛋!”彭冉几乎快气的昏过去,但一句话骂完,却是沉默的低下头。 这时,梁易出声了:“我说彭董,如果我是妳,早就上去给他们一人几十巴掌了。妳现在低着头,该不会还相信他们的鬼话,还在考虑是不是要给他们跪下吧?” 彭冉心中气急,这个前辈,怎么就那么不识大体呢?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副悠斋的脸孔,还说这种话来得罪他们! 这时,百米无人的天空中,忽然飘下一个洪量的声音。 “尊驾请手下留情,别伤这三个小辈性命。” 这声音让众人都感到莫名,他们中虽然没有一个把九年制义务教育接受完,但好歹也是识数的。 “别伤这三个小辈性命”?,这显然是在指湘成三人。可如今这情形,三人不为难别人已经很不错了。 第五章 貌似高手(上) “刷!””刷!” 宁静的天空,在那声音落下后忽然闪现两个以掌互斗的身影。两人身形如电闪,出招如雷霆,在天上打得不可开交。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他们出招虽然强劲,却一点也不变招,刻意以掌攻掌,纯粹是以真气对拼。 话的是背对自己那人,梁易本以为一句“不要伤害某某”之后,紧接着会是某某高手火速飞下来的的开桥段。 可是那人把话仍下后,却丝毫不再管这边的事情,一心放在打斗中,但似乎实力比对手差了几分,身形节节倒退,很快已经从山门内逾过梁易头顶到了山门外侧。山门上的屏障对外有阻隔效果,对内只是一道空气。 “不打了不打了,老家伙,你比老衲多修炼数十年,却还天天拉着我打,有本事去找二师姐打去。”那人说着,已经敛气收招,和同伴先后飘身而下。梁易有些无语的发现,这人穿着一身忧云门的道袍,却剃个比自己还光的光头,头上六个戒疤,脖子上还带了串有些年生的佛珠。 “清嗔师祖,清烈师祖。”两人刚落到山门前,桀骜不逊的湘成马上变作一副必恭必敬的嘴脸。 清字辈? 梁易一惊。 想到右边那胖子无意间说过这湘成的婆婆是清字辈大弟子,梁易不禁动容,要对付三个通灵期小子轻而易举,要是这大和尚看在他婆婆面子上,就算不出手对付自己护短肯定是免不了的了。早知道就早些下手让他们吃点苦头。 这时,不料大和尚似乎很不耐烦的看了那湘成一眼,却是肘部一扭把他撇开,既而则是转了个圈子走到梁易身后。 大和尚忽然两眉齐动,嘴里有着掩不住的惊讶:“好刀呀!本身只是三品灵器,加了足足六道禁制刀身仍毫发未伤,此刀就算比起普通的二品灵器也是差不了多少啊!” 他这一说众人才恍然发现,梁易背后,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捏了一把七八寸长的短刀。 灵器越高阶、越坚硬,加禁制就越容易。在三品灵器上加一两道禁制或许不是难事,可是,加整整六道禁制,即使都是很简单的禁制,恐怕这天下也只有华山邪匠才有这能耐! “非也非也,不是六道禁制,而是九道,这刀尾上,竟还有足足三道虚增武器光芒的禁制。”大和尚的同伴也跟着走了上来,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梁易那把刀上,一阵感慨后,嘴里却直叹:“可惜啊!可惜啊!浪费!这简直就是浪费!” 的确,有机会在刀上多加三道禁制,居然全用来增添刀身的光彩,这禁制除了让出招时变得更绚丽好看,几乎无用! 不,或许也有那么点作用,一是让人更容易看破你的招势,帮助敌人更容易的把你杀死。二是多出三道无用禁制,意味着使用时必须多耗费不少真气,让你在战斗中真气消耗得更快! 干出这种聪明事的人,无疑正是梁易同志。听了两人的一阵剖析,他讪讪一笑道:“两位道友眼力不错。” 不坠期的高手足以有让梁易喊声“前辈”的资格。无奈他们是忧云门的人,梁易总觉得自己那么一喊,这辈分就乱套了,希望他们别介意我用“道友”这种称谓吧。 这时,大和尚听梁易这么一说,忙收了收神,却恭敬说道:“啊,失礼失礼,我二人刚才爱宝心切,多有怠慢,还请这位前辈勿怪。” “二品灵器?前辈?” 前前后后几个刹那,湘成已经懵了,差点没让两位师祖重新把话说一遍,能两位师祖辈的人物叫前辈的高手,那岂不是活了上千年的天刑期高人?可是眼前这小子…… 不只是湘成三人,彭冉同样是听着头大。二代长辈,一个个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啊,自己叫梁易一声前辈也就罢了,他们嘴里怎么也蹦出这两个字来? 然而无论是湘成三人还是彭冉都不会想到,他们吃惊的对象现在比他们可都还来得吃惊! “无妨无妨,道友不必在意。” 梁易几乎是强忍住他的笑意。琢磨着这炼器师这还真有点坑蒙拐骗的潜质。被人吹得那么那么崇高,是不是也有一点这方面的因素呢? 他一眼看出两人都是踏入不坠前期不久的高手,而自己灵魂境界达到不坠前期顶峰指日可待,算是比他们高出一点点。而两人看不透自己修为,又见他拿出一把接近二品灵器的刀刃,倒是反转过来叫自己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子前辈。 “前辈啊,这几个小辈不懂事,我看,你就别再戏弄他们了吧。”大和尚笑道。 “好吧好吧,来了两个眼睛好的,我这戏看来是没法演下去了。” 只见梁易一脸无奈的说完,轻轻的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只听细微的“咔哧”一声,被湘成三人引以为倚仗“高深”阵法,竟然就这么被破除了。 湘成额上瞬间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自己在这里得意了老半天,又是勒索又是威胁,竟然困的是一个把斥元阵当儿戏的前辈高人? 扮猪吃老虎! 这个名词,立即在湘成脑海里闪现。 如果梁易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很得意的反驳一句:老子其实是在扮老虎吃猪! “前辈,贫道烈月峰清嗔,这位是我师兄烈月峰首座亲传弟子清烈,敢问前辈姓名?”这大和尚,刚才在天上还自称“老衲”,现在却又改口称“贫道”。 忧云门分为修行风道的落叶峰、修行火道的烈月峰、修行雷道的天陨峰、修行水道的清雨峰、修行地道长痕峰以及不分属性的主峰忧云峰,这些梁易早就听说过。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更姓,梁易正是我。”梁易说得可是大实话,他在这修真界名不见经传,大概确实用不行更名坐改姓。 清嗔眼睛轻轻一转,脑海里一阵搜索之下,一时也确实没想起有一个叫“梁易”的高手,轻愣一下之后,嘴上却忙不迭寒暄道:“原来是梁易前辈,久仰久仰。这几个弟子平日缺乏约束,实在惭愧得很。呃,不知刚才,他们是如何得罪了前辈?” 我梁易下山也就那么几天吧,你这久仰还真是有点久…… 梁易脸上随和的笑道:“哦,方才只是一些误会,说起来,梁某也有不对的地方。” 两个不坠期都那么懂得退让,他这个伪高人自然也要谦让三分。而这也让熟知湘成品行清嗔两人,对这不倨不傲的“高人”心生好感。 只是这个世界,恶人往往才是最强势的。湘成自知刚才的行为见不得光,见梁易主动“认错”,却是“得理不饶人”的抢着说道:“两位师祖,这个人目无我忧云门门规,刚才公然在我山门外飞行,还请两位师祖做主。” 湘成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一直没有开口的清烈一个暴戾打得他抱头痛叫。 清烈出言就是一句粗口,“妈的,刚才我和你清嗔师祖也是从山门外落下来的,你叫我们做主,是不是要我们连自己也‘做’了啊?” 第五章 貌似高手(下) 他清烈背后有烈月峰首座撑腰,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实际上清嗔对这湘成很是不爽,三十七年前他还是个三代弟子的时候,就是这湘成在那里叫嚣,又一个劲把他那清字辈的婆婆挂在嘴边,才使得当时道号还是澄嗔的清嗔,不得不装作不认识,把自己邀请来拜师入门的故友之子打出了忧云门。 门规当然要遵守,可是有些没太大道理的规定,高辈弟子们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辈勿要见笑,我这师弟性情就这如此。”顿了顿,大和尚看了一眼梁易旁边的彭冉道:“前辈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这小姑娘吧。” 不等梁易开口,大和尚轻轻一叹道:“小姑娘,妳是叫湘冉对吗?” “啊,我正是彭冉,清嗔师祖。”一脸恭敬的彭冉反应不小。 清嗔点了点头,语气低沉的说道:“当初三尾吞天兽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这小姑娘我们都认得。其实,其中缘由,我们这些年仔细一想,早已发现了诸多问题。烈月峰困兽境,一直由清字辈大弟子清蔓管理,开启困兽境的灵决,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当时这小姑娘在诸多同门的目光下,无缘无故指个人来‘污蔑’的可能性也很小。”话间,清嗔不忘瞄了那边的湘成一眼。 “清嗔师祖,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时,有人沉不住气了。 “湘成,你不明白?”清嗔脸上闪过一抹戏色,说道:“忧云门身属正道,就应当有点正道的风气。我和你好几位师祖早已查清此事缘由,怎奈顾及某位同门师姐的面子,我们决议,若是这小姑娘一天不回来,就姑且放过那位师姐的混蛋孙子一天。不过现在嘛……” 湘成急了,自己做的事自己再清楚不过,清嗔师祖的话,已经说的*得不能再*了,“清嗔师祖,你身为清字辈长辈,怎能任意诬赖人!诬赖人也是要讲证据的!” 梁易听得好笑,这话说得让他着实无语。只听说过申冤要证据,啥时候诬赖人也流行把证据拿出来正大光明的诬赖了? 清嗔眉毛一挑,佯作疑惑道:“咦,小湘成,你师祖我又没点名说谁,你着个什么急?你是说证据对吧,这件事情关系到小姑娘重新回我忧云,我和你清烈师祖自然要禀明首座真人,这证据又怎么能少得了?” “清嗔师祖,你!”湘成气急,这清嗔师祖一直以来对自己都还不错,怎么这彭冉一来…… “湘成师弟,该不会真的是你……”络腮胡子也听懂了清嗔的话,二代师祖的言语在他耳里,可信度是很高的。 陡然—— 只听“嗖!”的一声,湘成脸上一片难色之后,已经径自朝山门内飞去!目的不难猜测,心虚之下,他当然只能想到能帮忙做主的人——自己的婆婆,烈月峰清字辈大弟子。 无人注意到的是,之前湘成腰间上那个收获匪浅储物袋,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阿弥驼佛,正道之风,不容败坏。”清嗔手掌在面前一竖,做了个标准的和尚佛礼。 完,目光却和旁边的清烈似笑非笑的对视一眼,其中意思,也只有两人才读得懂——什么正道之风,屁话。赫赫,私传本门机密困兽境灵诀,这罪名可不小啊。三尾吞天犬的事情查下来,那女人也脱不了干系。清字辈大弟子的权利,二师姐她可是窥视很久了!就算这小姑娘不回来,过一年半载我们也回下山把她找回来,空有推论和证据,没有当事者在场可成不了事。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彭冉已经激动难掩的朝一口一个“正义道德”的清嗔跪下。 “清嗔师祖,您…您刚才是说…我,我可以重归忧云门下,是么?”彭冉嘴唇在颤抖。 三尾吞天兽的确是她亲手所放,可是其中周折缘由,却太过奈人寻味。彭冉本以为,这段冤屈,将会是自己今后这一辈子的痛! “湘冉啊,妳起来吧。等禀明首座真人,首座自会还妳清白,让妳重归忧云。” 九年了,眼泪,还是那么咸…… 犹记得,九年前那个萧条的夜晚,在烈月峰上数百弟子的重重包裹下,那个蹲在人围里忍受着同门的指指点点,失声痛哭的孤单身影。 犹记得,那个全身真气在救治三尾吞天兽时被抽干憔悴女人,那个刚从卑鄙小人口中得知丈夫死训的女人,当晚却不得不听受逐出师门的审判,无助的顶着大肚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下没有月光的天山,任由猛烈的风雪拭去她留下的脚印,掩去她撕心的哭声,刮散她肆意的眼泪。女儿的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那时落下的病根。 如今,眼眶中再次溢出泪水,两种液体,都那么咸,但一种是咸在心里,另一种仅仅只是咸在味觉。 梁易叹了口气,怎么说呢,眼前这桥段,自己倒算是知其所以然,反倒不知其然…… “一切就有劳道友了,这小姑娘与我一见如故,她的事,我也甚感不平。”作为帮自己带路的酬谢,梁易答应试着让彭冉重回师门。现在免不了附和两句,也好让人感觉彭冉有个“有力”靠山。 “道友,其实在下此次来忧云,除了帮我这湘冉小友外,也是久慕缘雪掌门风华,所以还忘两位引见一二。”在护门结界上吃了亏,梁易可不再敢保证他金丹后期的能力,能乱闯这座看似旷然的正道第一大派。 “引见?”正用真气将彭冉抚起的清嗔脸上一愣,随即笑道:“前辈太看得起我二人了,我们兄弟仅是二代弟子,而且并非身属忧云主峰,平日能一窥掌门人尊容的机会少之又少。不过前辈想见掌门人,我和师兄倒是可以请首座真人为你引见。” 引见?照这么说,岂不是要先去烈月峰见烈月首座?五峰首座都是天刑期的高手,梁易可不认为别人看穿了自己的真正实力,还会买一个金丹期小人物的面子。当然,这是在梁易不想透露他炼器宗师身份遭来麻烦的前提下。 正想着,却听清嗔说道:“前辈,正好今日五峰首座和长老们都被掌门人召集到主峰忧云殿,不如我现在就带前辈从传送阵前往主峰。” 哼,仰慕掌门人的人何其之多,真正得到她接见的,却又有几个?不过带他过去,也正好让这首座早些见到这小姑娘,以防事情有变。 “传送阵?”梁易一愕,看来自己的估计又错了,要是早知有传送阵这东西,何必找你们带路。 清嗔见梁易的反应,还以为梁易不知道传送阵这东西,解释道:“想必前辈是第一次来忧云吧,所谓的传送阵,便是离此处数百米外的六块太极图案,可供从忧云山下直接通往忧云六大高峰,也就是忧云六脉和忧云主峰。此物,也只有我忧云门才有,前辈没听说过也不足为怪。”清嗔脸上隐隐透出一丝自豪。 伪高手的身份,让清嗔下意识省略了一句话:真元力不到元婴期,抵御不过阵法的拉扯,若是没有高手护佑,极有可能被阵法刮到庞大的忧云山内任何一处地方。 梁易摇了摇头,“道友误会了,传送阵我倒是略有耳闻,只是听人妄语这乃是仙界才有的东西,要布置出来,除非拥有仙人的修为。如今看来,倒是话中欠实。”看来邪匠这老家伙,倒也不是什么百科全书。 清嗔朗声一笑:“前辈有所不知,传送阵确是仙界之物没错。相传,当年血渡真人得获我忧云无尚法典《忧云录》,忧云山大生异变,风起雷鸣,苍龙升天,六道太极图,便是那时出现的。” “哦?”梁有一惊。关于忧云门的开山桥段,真是越听越悬啊。 以为这不知是真是假的“包装广告”,到这地步牛已经吹得够大了。但清嗔接下来的补充,却让他心中感慨不禁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光是那些传送阵,其实就是这山中的大小屏障、一些建筑、山道,甚至连浩然的忧云六峰,都是《忧云录》出世时的杰作。若非那场变故,幻化出山外的上古奇阵,将山中阴寒全都会聚到外面的天山山脉,如今的忧云山,想必也只是雪山一座吧。《忧云录》就仿佛是上苍一时灵兴而造作,造就灵气充裕、瑰宝四布的忧云山。没有地方比这座高山更适合修真。忧云门虽是忧云山的主宰,但直到如今,这忧云山里依然有不少地方,连历代掌门都不敢冒险去探索。” 第六章 以火灭火(上) 浩然磅礴的忧云雄山中段,铺天的密云之下,一处夹杂在十几座高峰的山谷如同火烧一般的红色景象,与忧云灵秀常青的形象浑然不一。 山谷内树木多是多,倒没有半株枫树一类的红色植物,山坡、地岩,本质上尽皆青色。仔细搜寻之下,整座山谷呈一片火红的原因,竟是出自重重叠叠的树木中央,那块脸盆大小的椭圆图案。 偶尔,一道狭长的火焰从图案内冲天而起,直直迸出数十米高,在空中灼烧出“哧哧”的声音。这时,四周一颗颗粗壮的树干,竟是朝着图案处猛的弯曲。可每每持续不了两三秒,火焰就马上沉奄下去,仿佛没入了地层内部。而在这之后,小小的图案上,纵横交错的上千道细线才得以被人看清。 山谷边缘,一只小东西傲立在最高的那片山崖上,比皮球大不了多少的身影,不知是否因为天与地的映衬,竟隐隐给人一种伟岸的错觉。 东西有着一身发亮的棕色绒毛,两只水晶一般的大眼睛足足占了整张小脸的四分之一面积,整体上看七八分酷似俗世中的小狗。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将这只小狗放到狗堆中,那么无论是公狗母狗老狗少狗,哈巴小犬、牧羊大犬、藏羚巨犬,中国犬、英国犬、泰国人妖犬,一定都会为之疯狂,马上立下传说中非君不嫁、非君不娶的毒誓。 这只小狗,实在是可爱得不像狗!哦,不。貌似它本来就不是狗。 相比起牠的外形,“小狗”的**居然更加惹人注目几分。呃,不要误会,那个叫廖抒恒的家伙当然不会邪恶的把牠**写成什么比牠的脸更加可爱,而是在他**上,竟有整整五条毛茸茸的小尾巴绕成一个五边形。 五尾分别呈现绿、红、蓝、黄、紫五色,乍一看,五条微微上竖的小节仿佛时时在旋转,仔细观察才发现,竟是五条尾巴的颜色不断的在交错变幻。如五种颜色中最明亮的红色,前一秒还在最下方那条尾巴上,后一秒已经到了上端。 远远的,小狗望着千米外山崖下自己本元灵阵所造出的一片炎炎烈态,大眼睛中,是与牠的可爱完全不符的狰狞之色。 那块复杂的椭圆图案前后左右,赫然是一具具横七竖八,犹若焦碳一般的人类尸体,甚至在旁边的树从中,更是有一截截散落的人类骨骼。但奇怪的是,无论是那些尸体上,还是那些骨骼旁,一件件或古朴、或现代的衣杉,就连代表清字辈弟子的青色的忧云道袍,也有那么几件。 这些衣杉并不像那些尸体般不堪,大多数看上去完好无损。 “这段时间修真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来这忧云山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误入山谷里送死的,也是一下增加了好多。” 面琢磨着,小狗小巧的身体内竟然散发出一股唳气。 “不过一切都不关我的事。赫赫,这样更好,多来几个,也就能多死几个。人,是最讨厌的生物!” 人是最讨厌的生物,当初**上还只有三只尾巴的时候,小狗就一直这么认为。 “不对不对,全天下的人都那么讨厌,但是她……也只有她是我喜欢的人类。” 袋里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那应该是九百多年前。不对,如果是按山谷外的时间算,应该是九年前吧…… 那个时候,明知这么多年来与这忧云山中的臭道士,结下的仇恨只能用生命来化解。却耐不住寂寞,非要贪玩跑出山谷,偏偏又不早不迟遇到“三尾”突破“五尾”的一生最脆弱时期,不幸被那个叫什么烈月峰首座的毛躁修真者抓住。 以为自己的本元灵阵已经够厉害了,可是和那什么“困兽境”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天一天,在里面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哦不,是非兽的折磨。过着生命中最后的日子,等着被那些臭道士抓出去受刑死去。 就在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那个善良的小姑娘,那双纯真的眸子,那一段段把自己当成个小孩子一样抚慰的轻言细语,却出现了。 那双纤细的小手,耐心的撕破衣服帮自己包扎在困兽境受到的重创,仿佛生怕稍不注意弄疼了自己,十指如蚂蚁爬行一样的缓慢拉动缕缕纱丝。 她能做到这一点,已经让自己一百个惊喜加一百零一个感动。然而紧接着,小姑娘居然不顾自己身子跨掉,想也没多想就毫无保留的把本就不多的真气输给自己。从开始的一股一股,到后来拼命挤压出的一丝一丝。活了上万年的牠,可是看得出小姑娘那时正有了身孕啊!可是,为了自己,她却情愿就那么软倒在困兽境里,她身子软了,自己的心,也被软化了…… 九年了,或者说是九百多年了。在她的帮助下自己成功脱困,花了数年的时间调养,自己一举突破到了“五尾”,就连忧云山上那只所谓的护法仙兽“青龙”,都不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她呢…… 想着想着,小狗狰狞的眼睛,逐渐变得柔和,接着,竟是隐约布出一层晶莹的水雾。 当日,恢复了一成状态仓皇逃逸的时候,可是看到她被那一群接一群的混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遭受一句句非人的骂语。 自己万年来因为仇视那些人类在忧云山积了多少恶?可想而知,小姑娘打开困兽境放走自己的后果,会是多么严重! 如果她现在能出现在我面前,我才不管我御灵一族的身份有多高贵,我甘愿为她做牛做马,做她的灵兽,从此任由他差遣! 可是……我还能见到她吗?她…她还活着么?” 也许,只能等再过数万年,我从“五尾”突破到“无尾”境界,才有能力到这山上卷起一场足够大的血腥。你们这些*得她走投无路的修真者,我能杀多少便杀多少,就算拼了性命也无所谓! 哼!这些修真者也就仗着人多,什么忧云长老、什么首座真人!什么天刑期大乘期!即使我不用出本元能力,你们之中也没哪一个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单打独斗,谁能在我‘五尾逆仙兽’面前坚持盏茶时间? “咦。”小狗耳朵忽然一动。 “好像又有人闯进来了,还是从传送阵那边出来的。可恶的人类,就让我好好欣赏你们被本元灵阵活活烧死的惨状吧!” …… “我靠!” 乍看见周围火红色的一片,梁易不禁怒骂一声。该不会那老和尚师兄弟和那三个混蛋是一伙的吧?忧云主峰,这种鬼地方可能是忧云主峰吗?真气几乎提不起来。这温度,都快把人活活热死了! 好像不对! 梁易眉间轻皱了几下。 刚才跨进传送阵前一刻,那个搞不清楚是老和尚还是老道士的家伙好像说过一句:“前辈,这小姑娘修为不足以抵御传送阵拉扯,你注意护住她!” 这话现在想来,不分明在说修为低了传送会生异吗?要我护住她?乖乖,我也不过金丹后期而已!伴老虎吃猪,看来这回是吃到猪**上了。 “喂,喂。我说彭冉,妳能不能勤快一点别睡了?”看了看靠在自己臂腕上昏迷的彭冉,梁易不禁用手拍了拍她的脸。 山峰之 “彭冉?我记得当时那个小女孩轻轻说话时好像说过她叫湘冉吧,呵呵,都有个‘冉’字。可惜,妳不是她。看那身形就知道是个成年人,比我的小姑娘可大多了。” 狗暗自摆了摆头,沉滞一个呼吸左右的时间,脑袋忽然昂起! 启动吧,本元灵阵—— 第六章 以火灭火(下) “轰!” 突如其来的响动着实把梁易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神,一股庞大的吸力猛的产生,梁易的衬衫衣角已经被掀翻。身体隐隐有一种被这吸力朝树丛中央拉扯的感觉,而且拉扯力正在剧烈猛增着。 “轰!”几乎紧随而来的第二声巨响,比刚才声势大上了数倍。眼角余光刚瞟到一两百米外冲天而起的烈焰,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从树丛空当朝前方的烈焰迸发处直冲冲的去! 挽住彭冉的手臂骤然加紧! 真气!真气!啊…真气!? 梁易心中一阵气急! 什么鬼地方!关键时刻,真元力竟然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一! 以这点真气,梁易只能双脚顿住那么一瞬间,紧接着又像轻竹一样被庞大的吸力拉起。 彭冉啊彭冉,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我金丹后期的身体强度,就算被火烧到,伤害倒也不会很大,可是…… 梁易心里的“可是”忽然死死的沉了下去! 先是眼睛很不幸运从树从间隙的瞟到了一具具骇人的尸体和白骨,然后,意识到这些死者恐怕都不可能是普通人的他,突然很后悔自己被邪匠熏陶出来的见识。因为心念一转之下,他光凭此时对远处那冲天烈焰感觉,就已判断出这绝非凡物! 虽然不能分辨这具体是哪一种火,但这种威势,恐怕就是曾经目睹过的赤炼火也不过如此啊,也只有老家伙所释放出的三昧真火,在势气上能够力压它一筹。 只是在这种境况下,梁易却忽略了,以往接触赤炼火和三昧真火,自己都近在咫尺。而眼前的火焰放出这种快接近三昧真火的气势,却离自己足有数百米远! 人的思维往往在危险的时候是最管用的,照这种吸力,梁易撞到那火焰上,最多数秒的时间而已,可是脑袋却在短短瞬间内,飞转过平常好几分钟才能跳出来的想法! 当务之急,灭火! 梁易心中大呼一声:豁出去了! 指上的储存不再隐藏,一阵光芒闪烁,梁易一取、一握、一掷,然后一把加有两层冰禁制的三品灵器大斧迸发所以的气势,以一个比他身体走势快上十倍的速度朝烈焰处飞出! 血本无归啊! 纵然梁易炼器水平再高,就这么浪费一把三品灵器还是非常心痛的。 不过这三品灵器倒也不负重托,拼着强大的威能,那不知明的火焰眨眼就削减了足足三分之二。 好险好险。梁易算是松了口气。 可是,当他正想着再随便扔一把四品灵器出去,把余下的火焰熄灭时。反射神经还没来得及把高兴的情绪完全传到心口,他两只眼睛却不得不睁得老大。 因为就在火焰削减的下一刻,只见上百束白光从地上迸出,左右折回下,已经迅速的上升到被削减那部分火焰原来的位置。紧接着,这些光束就像引火的可燃物一样,隆隆的火柱“刷”的又燃到了百米高处。 居然是阵法! 梁易瞬间明白了,这些烈焰,并不是独自存在,火焰、强大的引力以及让真元力所剩无几的怪现象,很可能都是通过阵法弄出来的! 用灵器灭火,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火阵内积累的火焰,岂止如今看到的这么一点?要想彻底灭火,除非用更高层次的火焰,延着这火柱到阵法里,把蕴涵的火焰整个吞噬掉! 先不说自己储物戒指里的灵器够不够扑灭阵法里的所有火焰,即使足够,恐怕不等把火焰全部消灭光,自己身体早就被烧成碳渣了。 梁易绝望的得出一系列结论。 千米外——“咦,看不出来,还来了个‘有钱人’呀?刚才那好像是三品灵器吧,居然都都舍得拿出来灭火。不过区区三品灵器,也就那些识短浅的修真者才会当成宝,比起我那些奇杂的收藏,又算得了什么呢?命硬是吧,赫赫,那就让我再加大点马力!! 元灵阵,第三阶,升!!! “轰!” 那几乎震破耳膜的响动梁易已经顾不得了。盖因随着这声响动,身上庞大的引力,已经达到了连五脏六腑都好像要冲破体表一般剧烈。 梁易大喝一身,距火焰仅三四十米处,闪电般伸手抓住旁边一棵稍微细点的树干。这些树也不普通啊,那么大的力量下,却紧紧是弯曲,而没有被连根拔起来。 这种距离,躯体已经在火焰周围高温下隐隐感到炽痛。 令人头大的是,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双手环抱着树干,也许还能支撑良久,但这种仍在隐隐增大的引力下,自己单手抓着支撑物体,另一只手却还要费力挽住一个人。哦,经过刚才那段折腾,现在已经不能说是挽了,而是大臂从饶过背脊,把彭冉死死抱住。 甚至,自己右边那只手后窟前压着这个女人的身体,力量用得比左边抱树的那只手还要大上几分,但奇怪的是,这用的力道分布,右手隐约已经感到痛楚,左手却丝毫不觉得酸痛,始终保持一种软绵绵的抓在一座大山上的感觉! 注目之下,梁易才纯洁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抓在了这昏迷女子胸口的重要部位上。 不过现在他显然已经没心情去注意那么多。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看着这声色骇人的烈焰,他倒是回想起了自己身体里的劣质火焰来。 可笑的是,这东西先后救治了邪匠那位好友和彭冉的女儿,输进人体内当疗药功效显著,可是梁易能用它来救助别人,偏偏此时无法拿来拯救即将烈火焚身的自己。你若是救一救我,哪怕是让我从此和他们一样不能使用冰火也行啊! 梁易越想越恨,环抱树干的手随着逐步增大的引力,则是显得愈发力不从心。他多么希望,自己身上的火焰是三昧真火那种能够直接吞噬赤炼火、橙灵火的瑰宝,只不过光凭劣质火焰平淡无奇的外观,梁易就知道这完全是奢求。 他当然想不到,即便是他内心中无比推崇的三昧真火,撞上眼前的火柱,恐怕也只有反过来被吞噬的命。因为仙界御灵一族的本源真火,正是无数修真典籍之上位居第二的惊世之物——六极天火。 这种火焰有一个缺点是只会灼烧有生命的物体。有一个优点则是,一但哪个地方被蔓延灼烧到片刻,不需要灼烧过程,瞬间腐朽!再瞬间化骨! 很显然,那些腐烂的尸体,多半是那些修为低的人,一被火焰的高温沾到就丧命,火焰当然不会再继续噬身。而那些白骨,反而是那些修为相对较高,一烧没有烧得死,再烧就成了骨头。 凭什么啊!别人的先天火焰看起来都多少有那么点威势,而自己同样是先天火属性,却只配拥有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紫火? 劣质火啊劣质火,我炼器时对你那么节约是为了什么呢?到头来你也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关键时刻能帮上我什么?既然我要被火焰吞噬,倒不如先把你送去被吞噬! 此情此景,也怪不得我们的主角和没有生命的劣质火焰较劲。心头这样想着,紧抓树干的手,已然逐渐松懈。 他不禁侧目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彭冉啊彭冉,妳纵使拿回了你‘湘冉’的名号,如今看来,也只有到阎王殿去炫耀你忧云弟子的身份了。” 山峰之 “他他他他他他…他说什么?湘…湘湘湘湘…湘冉?”心里打了个结巴,几乎是同一时间,小狗一对大眼睛瞳孔里猛然放射出两道红光,直冲冲的朝千里外的树丛里射去! “是她…真的是她……我…我终于又见到她了…她…她长大了…还是那么漂亮……” “遭了!!不好!!”激动的情绪刚刚走过脑海,小巧的身体剧震! 而这时,梁易动了,他的手,轻轻脱离了树干,一男一女,偏朝烈火处飞去! “不要啊!!!”小狗心里声嘶力竭的呐喊。小巧的身子化作一道光影,连续踮过几块陡坡中突出的大石,朝山崖下狂奔!即使是自己的本元灵阵,想要瞬间收回也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站到那块椭圆形的阵眼上! 这种火焰有一个缺点是只会灼烧有生命的物体。有一个优点则是,一但哪个地方被灼烧到,不需要灼烧过程,瞬间腐朽!再瞬间化骨! 很显然,那些腐烂的尸体,多半是那些修为低的人,一被火沾到就丧命,火焰当然不会再继续噬身。而那些白骨,反而是那些修为相对较高,一烧没有烧得死,再烧就成了骨头。 “不要啊!!!不要啊!!!”如果小狗能够说话,这声音一定会震抖山谷中每一片坚岩。 下方,梁易面聚凝色,躯体像狂风中的沙石,在比最初大上不只十倍的引力下,两人向六极天火靠近的趋势比物体从高空下坠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一切过程仅在一瞬之间。 猛然,梁易双目圆睁,使劲运起那少得可怜的真气,把背对着烈焰的身体摆正。 右臂雷速打直,一咬牙,几乎会聚了全身力气,梁易右掌猛的朝烈焰方向推出。 “哗!” 股柱形的紫色火焰犹若蛟龙般从掌上狂涌而出,在两具身体触到六极天火的前一刹,向着烈火内鱼贯而入。 “死就死吧,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色狼!不,十八年对我这专业色狼来说实在太具侮辱性了,九年!九年足够!”梁易心里如是想道。 而就在这时—— “丝——” 几乎就在两具身体到达六极天火原本位置同时,刚才在三品灵器的庞大威势下尚且只减去将近三分之二烈焰,随着大量劣质火焰的冲如,竟然就那么轻声轻响的,在梁易大惊大喜的神色之下念消失了…… 声闷哼,梁易紧紧护住彭冉的身体逾过六极天火原本所在的位置,坠摔了个扎实!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梁易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周围,既而死死盯住刚才放出劣质紫色火焰的那只手。震撼的内心中只悬浮着两个大奇迹! 第七章 贪吃的后果(上) 静…… 静…… 梁易整个人滞在原地,目不转睛的斜视着自己手心,犹若一尊石象。 足足过了半分钟的时间,随着一声比看球赛还要狂野的欢呼,前一刹还瘫的他,身体弹簧一般蹦起!竟然在真气尚未恢复多少的情况下跳了一米多高!双手直挺高举,浑然一副非洲野人过狂欢节的架势! 刚才那一幕,他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就在自己对生失去了一切希望,发泄似的想让那淡而无奇的劣质火焰陪葬时,紫火竟出现了自己一再向往的那种——吞噬!而且还是以绝对优势瞬间吞噬! 心绪良久才得以平服,逐渐静下心的梁易,为他置之死地而后生感到欣喜,更多却是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劣等火焰,似乎还有那么点可爱嘛。 当然,劣等火焰这一说法,至此已经可以完全抛去!凭刚才的一番作为,这种火焰,恐怕比起三昧真火来,也差不了多少吧! 半晌无语,梁易哭笑不得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彭冉。这女人四只眼皮轻轻合拢,睫毛一动一动的,似乎“睡”得正香,浑然没意识到刚才的危机。 “乖乖隆叮咚,这么硬的地面,怎么就长得出那么多树来!” 梁易勾手揉着肩膀,即使是金丹后期的身体强度,摔到这地上依然很是吃不消。 定睛看去,地表那个错综复杂的椭圆图案依然存在,但图案上千余条细线,却或弯曲、或向外伸展、或消失,还能保持原样的,极少! 刚才漂亮的一击,似乎并不仅是吞噬掉了阵法里的火焰那么简单,更是让阵内的火焰受到强大的压迫,对火阵起到了反噬效果,这个奇妙的阵法,居然整个破碎掉了…… 有些吃力的撑起身,让彭冉的身体轻轻靠住旁边的树干。 “咦。”梁易眼睛一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旁边竟出现了一只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纵然梁易对小动物没多大兴趣,看到眼前这个小家伙,也情不自禁生起喜爱之心。这小东西,简直比那些动漫卡通上的小动物还要可爱好几十倍! 家伙两只本就与小脸不成比例的大眼睛圆鼓鼓睁着,死死把梁易盯着,看上去好像很吃惊似的。 “小狗狗,你没事吧。”梁易轻轻将小狗抱在怀里抚了抚,刚才那么大引力,这小家伙是怎么避过来的,还好牠没事。 “那么吃惊的盯着哥哥干嘛,是不是觉得哥哥刚才那一招很猛,比春哥还要猛?”梁易自恋的说着,却不禁感到心疼。刚才那“一招”看起来是很猛,可是一次性放出的紫火,用来炼几百把灵器都足够了,体内要重新孕育那么大的量,少说也要三年五载。早知道就别那么激动,相信少放出一点也不会影响到结果。 “哧…哧……” “怎么了?你不喜欢被人抱着?呵呵,还是个怕生的小家伙。”梁易笑看着一个劲磨着牙齿的小狗。 五尾逆仙兽此时却是有苦难言。要知道,自己上万年积累的本源火焰,可都汇集在那个阵法之中啊!却在这一瞬之间就全毁掉了。 若说你是同样身怀这种火焰,修为又高过牠的人,以相同的火焰吞噬掉一部分积累的成果也就罢了。阵法感觉到威胁就会自动收敛,虽然有点损失,但比起上万年的积累却是九牛一毛。 可偏偏,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放出的却是能以绝对性优势压倒六极天火的九玄归真火!阵法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整个破碎掉,自己更没有时间把阵内的火焰收回身体,上万年的积累,就这么随之毁去! 修真界,怎么会有人拥有九玄归真火? 凭那些修真者的能耐,怎么回生出身怀九玄归真火的后代?这简直是对九玄蛇前辈的侮辱! 五尾逆仙兽心里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要不是这个小子刚才救了自己的大恩人一命,牠恐怕一早就把对方给灭了! 狗忽然在梁易怀一使劲甩了甩身子,趁梁易手上力量稍稍松下之时,一跃跳到彭冉大腿上,小脑袋微微低下,用鼻子在彭冉身上嗅了嗅,仿佛很眷恋般倦缩在了彭冉腰间。 “靠!还是只色狗。”梁易忍不住低声骂道。 这时,他开始注意到小狗的**。居然有整整五条尾巴、五条不时在变换着颜色的尾巴。只是这五条尾巴短得可怜,每根还不足一个大拇指长,五条加起来,可能也就抵得了普通哈巴狗仅有的一条。 梁易在牠身上逗留了一会儿,便不再理会。当务之急可不是看什么稀奇,而是怎么在真气不足的情况下脱离这个山谷。当前要做的,则是要先看看这睡得死死的女人的情况,要是被那传送阵扯出个什么脑癌、老年痴呆什么的可就不好办了。 梁易蹲下身子,把手伸向彭冉手腕准备用他那让邪匠不敢恭维医术为她把把脉。指尖刚要触到女人的脉搏,那个安详躺在彭冉腰下的小东西却一晃眼闪身过来,小小的身体,却一下把梁易的手撞了老远,就连脚下也是跟着这股力量一个踉跄。 梁易一怔,这小东西该不会是铅球做的吧,哪来这么大力气?更吃惊的是,从腰部到这里那么一小截距离,小家伙的速度竟然快得带起一道残影。 啊,在刚才那种威势下能够生存下来的生物,多而不少也该有点能耐啊,说不定这小东西还是只灵兽呢,听邪匠那老家伙说,修真界发展至今,灵兽数目早就少得可怜,传说中的仙兽,更是几百年难得一见。能降伏一只灵兽,哪怕只是九品灵兽,拿到外面都够炫的。 这小家伙看样子虽然不会是什么“高级货”,不过好歹有点特殊,现在趁牠还小,发挥出我吭蒙拐骗的优良作风,说不定还能收了牠呢。 若是小狗知道梁易现在的想法,估计会一怒之下不再念及梁易刚才救了彭冉,用出牠的另一种本源天赋,一口把他“吞”掉。趁我还小?老子的年龄可以当你祖宗的祖宗了! “哧哧。” 家伙仿佛对梁易刚才的行为很不满似的,直直的瞪着他,那眼神分明: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色狼,不许碰她。 “敢情你这小色狗还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我这不是在占她便宜,而是想救她。”梁易没好气的回瞪着小狗。 “小狗狗,听话,快让开……”刚才把彭冉移到树干旁,她两只手掌刚好重叠在一起。此时小狗两足立地,不偏不移“站”在彭冉的腕部,让梁大医师根本没办法给彭冉把脉。领悟了这小东西的力气,梁易没有伸手去抱开牠。 狗一点也没让开的意思,却是转过身子,脑袋倾在彭冉手腕上,耳朵轻轻扭动着,隐约像在仔细听彭冉脉搏动态。 “我说狗兄,你力气是有那么点儿,可力气大也不代表你就能冒充‘狗头神医’吧?”梁易不屑的歪了歪脑袋。 狗不动…… “狗狗乖,快让开,改天哥哥买个迷你版的呼拉圈给你玩。” 狗不动…… 梁易皱了皱眉头,“我数一二三,你快让开,不然小心哥哥我把你抓到动物园去,哦不,把你抓到猪圈,和那些老母猪、八戒猪、得了猪流感的猪关在一起。到时候,嘿嘿,什么‘长相决定一切’之类的话都不管用了,你再可爱顶也就是个猪圈的圈草。” “哧哧哧。” 狗忽的甩过身,**上五色小尾齐齐大亮,同时,一大圈烈烈的光束也从两只眼睛中迸出,促不及防之下,梁易双眼不禁在一阵刺痛下条件反射紧闭,既而又立即用手遮在眼前。 如果邪匠在这里一定会大惊,七光齐闪,这是五尾逆仙兽发怒前的征兆,五尾逆仙兽可是比三尾吞天兽还要易怒的家伙。而一旦发怒,牠的敌人多半是凶多吉少。 不过梁易的大光头里浑然没装下这些常识,就像彭冉死死睡着对刚才的危机毫不知晓一样。他一边撑起眼缝、一边将挡住眼睛的手移开,慢慢确定那光芒已经褪去。 梁易很是不爽的撇了撇嘴,你是要晃我眼睛是吧,那好啊,我倒要谁晃谁的眼睛。梁易承认自己有点和小孩较劲的嫌疑。 着,他先把储物戒指里一副墨镜戴上,紧接着再次把意识探进戒指里。 戒指里那两块“电灯泡”,两块被离合门窥视的鸡肋石头,没想到还能有这种用途。 储物戒指内光芒因为少了一块玉石而黯下一半,随之,外面的空间则迸射出宏亮的金光,即使是戴着墨镜,梁易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山谷内红色的一片,转眼被覆盖。 半月形的玉石被摊在手心,梁易却没有像想象中那么得意。此刻,他几乎想马上把这只小狗身上的组成零件拆散来看看,当然,主要还是想研究一下牠的眼睛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因为他赫然看见,这么强烈的光芒下,小狗不但没被晃到,眼睛反而睁得更大了,死死将他那块月形玉盯住! “兄弟,难道你是传说中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的视力,眼睛聚光能力太差,所以对这东西免疫?”梁易脸上有些失望,不过也仅限于失望而已,如果他心里真那么想和一只小东西较真,那他就不配做我们的主角了。 “得了得了,你厉害,行了吧。”说着,梁易便打算把碧玉收起来。 可是这时,只见眼前残影划过,隐约听到‘啊呜’一声,反应过来时,梁易看到的,是那小东西一张口从自己手上把玉石吃进嘴里,然后迅速咽下的情景。 “我的祖传灵石!靠,快!快!你……你快给我吐出来。”梁易顿时急了,一伸手倒抓住小狗,一个劲拍打牠的头腹相接处。这玉石虽然不见得有用,可怎么说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呀。 就在这时,梁易只觉双手被电击般一麻,来不及把小狗放开,麻痹的感觉转眼传遍全身,全身顿时没有了半点知觉。 紧贴着自己十指的小家伙,身体却像被泼了染料一样,棕色得绒毛突然变得一片火红。不,不是染料,而是燃料,很快,小家伙全身已经红得仿佛透明,像快燃起来了一般。小小的身躯隐隐发着抖,但那对颤抖的大眼睛里,却分辨不清是难受还是兴奋…… 第七章 贪吃的后果(下) 半个小时。梁易当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木头人。终于,随着小狗身上的透红,逐渐转变成明红,再慢慢呈现出原本的浅棕色,身体终于一点一点的恢复感觉。 还在自己手上的小狗,本就小得可怜的身体,在这么一阵折腾*积再次骤减五分之一。 **上依然十分中看,但五条小尾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小六边形格子。 二十个格子中绿、红、蓝、黄、紫各四个,红色同样最明显,五种颜色同样在各个格子里不断交替。 如果有修真界里见识比较广的老辈在这里,看到梁易手上的小东西,一定会先张大嘴巴呆呆的沉滞十几二十秒,然后惊呼一声:无尾噬仙兽! 忽然突破,浩大的气势从小小的身体里迸出,就连周围树木都被震得瑟瑟乱抖,粗壮的树干不时朝左右倾斜。这还只是无意识放出的气势,就足以和那庞大的引力媲美。 梁易觉得,就算是什么不坠期天刑期高手绽放出他的所有内涵,比起眼下情形,恐怕也不过如此吧?看来是自己刚才以物取狗了。 据说,高级的灵性生物脾气大多不好,之前竟然傻到把这牠当成一个不起眼的幼年灵兽,又是出言讥讽,又是用力拍打想让牠把玉吐出来,以这小东西的能力,想要“处理”掉自己,恐怕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但现在梁易不但不担心牠会对自己发怒,更不担心小狗实力有多骇人,反而内心中还切切的希望小狗能力越强越好。因为就在他担当“木头人”角色的时候,已经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里,多了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状况梁易隐约知道,正是传说中的被灵兽认主的征兆! 什么九品灵兽!梁易心里极其鄙视自己的判断和眼光。 越是高品阶的灵兽,其身傲性越强,牠们一旦认主,灵魂立即会和主人有很大程度上的相融,潜意识里的东西,也或多或少会互相通过灵魂构建起的桥梁相互传导。 那一刹,梁易分明的感觉到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在自己灵魂中翻起的强烈波折!内心深处更是飘过一丝傲视苍生的错觉,这岂不正是邪匠所说的:得灵兽,心若浮云飘飘;得仙兽,心若傲立云上? 梁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知觉,这只乍瞧去除了好看之外毫不起眼的小东西,给自己带来的,竟然是这种感觉? 还用说吗?眼前的小家伙,已确认是比灵兽更高一层次的仙兽无疑了! 家伙无法开口说话,证明牠还只是一只处于成长阶段的仙兽,但即便是成长期的仙兽,实力已经非常骇人了 据他所知,六七品的成长期仙兽,就能达到修真者天刑期的实力,就算这小家伙是仙兽中的垫底货,恐怕也能力压不坠期的人一筹吧。日后行走在修真界,有这样一个保镖,日子可就滋润了。 老家伙经常唠叨什么修真界如今灵兽难寻,没认主的仙兽更是半只不剩,谬论,谬论啊……这才几天,就已经被我梁易“降服”了一只! 梁易不知道的是,别说修真界,恐怕就是仙界,没认主的仙兽也是难找之极。更不要说眼前这只貌似小狗的东西,还是…… 哎,不过这小家伙人品倒还不错,很是懂得知恩图报、知错就改嘛,肯定是吃了我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主动认为当主人了。 梁易志得意满的想道,接着却忽然轻“咦”一声。 仙兽?骇人的实力?……那么刚才那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怪阵?我靠!那这还叫做人品不错吗!? “小子,你很得意么?”梁易刚想好好拷问这小东西一番,一个娇嫩的女声忽然传来。 “谁?这是哪位美女在跟我帅哥梁说话?”梁易嘴里喊着,贼目不禁向四周环顾。 “不用看了,无知的小子,我就在你手上。我用的是灵兽和人之间的灵魂传音,你也可以做到。” 梁易一怔,这才愣愣的朝手上的小东西看去。 “哼!若是知道吃了你滴过血的‘坠仙次玉’会自动形成契约,我就应该先杀了你再吞玉!”无尾噬仙兽暗恨自己冲动。其它东西吃了也就吃了,可坠仙次玉是何等瑰宝?消融在肚子里,玉石被这男人认主的痕迹不但没有被磨灭,竟反而把认主关系“传染”到了自己身上。 “坠仙次玉?坠仙次玉又是什么东西?咦,你居然是雌的?”梁易也试着用灵魂把意识传导过去。 “请注意你的言辞,‘雌’这个字对我来说是种侮辱。你只能说,我是‘女性’。哼!‘坠仙玉’乃是‘坠仙塔’的镇门之物,量你这不知走了什么运的修真小辈也不会知道,我也懒得浪费口舌跟你讲。我警告你,虽然我误成了你的灵兽,但奉劝你最好不要以什么主人自居,我是高贵的御灵一族,而你,即便拥有九玄冥火这种天地愧宝,仍是只是一只低践的人类!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千万别指望我会帮你!” 梁易眉毛一挑,“喂喂喂,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怎么好像听说,主人一个意念就能杀死灵兽,但灵兽一旦恶意伤害主人,就会遭到形神俱灭的后果,我说小狗狗,你这话说得,不符合你高贵的智商呀。” “你……哼!” “小子你给我听好,我不叫什么小狗狗,我无尾噬仙兽的名号是不容你侮辱的!” “无尾噬仙兽?”梁易一愣,这名字听着乍就有点耳熟呢? “小狗狗,你和三尾吞天兽有什么关系?” “无知!” 梁易一愣,这小东西该不会是山下那几个道士养的吧,嘴巴一样臭。 “难道…牠是你老婆?”梁易问道。 “你放屁!” “那么,是你妹妹?” “放屁!” “那难道是你姐姐?要不,是你哥哥?你爸爸?你你三姑婆?你四姨父?你十八姨娘?” “放屁!放屁!放屁!”无尾噬仙兽气急。 “那是什么?你又不说。”梁易无辜的道。跟我较劲,你这小家伙还嫩了点。梁易一味的追问关于对方名字上的东西,却没有意识到,无尾噬仙兽五个字中“噬仙”两个字的含义。 无尾噬仙兽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你刚才一直不停的问,我有机会说吗? “小子,你听好,准确的说,三尾吞天兽就是我!五尾逆仙兽也是我!整个修真界,御灵一族的成员只有我一个!” 梁易一脸不屑的看了看无尾噬仙兽的小**,“尾巴都被剪了还三尾五尾。” 无尾噬仙兽大怒,要不是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指不定会破口大骂。 “小子!那不是被剪了,那是突破!突破!突破你懂吗?我吞掉坠仙次玉,所以突破了,实力瞬间上升了五倍!” “搞了半天,你尾巴被剪掉,还是沾我的光啊!” 无尾噬仙兽:…… 子,你就得意吧,等我再次突破到达五阶状态,超脱天地法则限制的时候,你以为主从契约对我还有效么?你可千万别死得太快,要等到我能随意折磨你的那天! 梁易嘴角挂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块“月”形的碧玉就让你实力上升五倍,我储物戒指里还有块比“月”形玉还大上一倍的“日”形玉呢,你吃下去会怎么样? 心里这样想,梁易却不打算把“日”形玉的事情告诉无尾噬仙兽,一是这东西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二是梁易实在觉得这小狗狗对自己这主人的态度不敢恭维。 “小子我问你,湘冉是你什么人?” 梁易眼睛一亮,“你不说我倒还忘了,据说当初是彭冉这女人放了你,对吧?”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缘由,但梁易多少在清嗔几人的话里知道了些东西。 “不错。湘冉是这世上唯一一个高贵的人类!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她夫婿。”无尾噬仙兽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咦,这都被你猜到了。”梁易佯装吃惊。如果无尾噬仙兽不这么说,梁易也不会这样答。 “哎,湘冉她真的太善良了,太容易被欺骗。” 梁易:…… 敢情我梁易相貌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哪点像是需要“骗”女人上手的角色? “小子,你现在把她背起来。” “背起来…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看看她有没有大碍,听你的话倒是挺喜欢她的,刚才我要给她把脉你却在那里挡着。”梁易心里补充了一句:占着茅坑不拉屎。 无尾噬仙兽鄙夷的看了梁易一眼。“她没什么大事。这种情况一看就是受传送阵影响,真气散乱导致昏迷而已,还用得着把脉吗?再说,我刚才已经用耳朵为她听过脉了,她并没有其它问题。” 顿了顿,无尾噬仙兽继续说道:“用真气帮她调养太费时间,也太费神,你现在把她背起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那里能让她迅速恢复。但我先警告你,那个岩山洞里太多东西会让你们这些修真者起窥视之心,有的甚至可以让你们这些人类疯狂。看在你是湘冉丈夫的份上我可以任你拿走其中一件,不可多拿。” 这些天《绝匠》的情况很好,真心感激兄弟们的支持,后面精彩依旧! 老廖知道有些兄弟有处*女情节,我当然不会让大家不爽。彭冉收不收另当别论。彭冉的女儿是个迷,所以这意味着,就算有个亲生女儿,也不一定是和男人干了那个什么来的。(请允许我神秘的一笑) 主角会相当牛B,但不至于牛B到破坏小说的平衡。 大家如果有什么意见,或者哪里看着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跟我提出来,我也会尽量改正。你们的一个意见,很可能让老廖在写作过程中少几分盲目,多几分清晰,小说也会更加好看。我不忌讳别人说我写得差,只要是真心的意见,哪怕是用骂,我也能接受!以前虽然也写过一些东西,但归根到底还只是个新人,需要大量吸取意见,努力学习! 绝匠》**群:87504921 第八章 恶狗的收藏(上) 滴嗒、滴嗒、滴嗒…… 水声像雨珠一样密集,黑漆漆的岩洞内,梁易背上背着个女人,肩上站着只“可爱的小狗”,摇头晃脑的踩过凹凸的地面。 外面的高温晒得人起汗,谷内的这个洞**,却给人一种凉舒舒的感觉。 “你这小子一无事处,真搞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多好东西落到你身上。” 梁易一愣。好东西?即使是灵魂有联系,但牠应该看不到自己储物戒指里那些东西才对啊。 无尾噬仙兽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别往你储物戒指上盯,你那里面的破铜烂铁可不值得我夸赞。我说的是你身上的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还有你体内那股你不用修炼也会帮缓慢你增加修为的能量。还有你那灵……”无尾狗忽然把话顿住,他身上那灵根自己一时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说出去只会被他找到机会奚落而已。 梁易心中有些不满。敢说自己储物戒指里是破铜烂铁的,恐怕整个修真界就只有邪匠和他梁易自己。你口口声声说这里有令修真者疯狂的宝贝,我倒要看看能宝贝到哪儿去,别让我随意拿把灵器出来都能把你的宝物比下去就行了。 不过听了无尾噬仙兽最后那句话,梁易倒忍不住想开口问他那股能量到底是什么来头。似乎那晚被流星空砸了一下,修为不仅瞬间提升了一大截,也在体内种下了一团慢性增长修为的能量。 梁易修真方面的天赋倒不低,只是他那几百万钞票丢几乎都不想弯腰去捡的懒惰性子,要他静下心来修炼比登天还难。有了这股能量,他就算不打坐修炼,慢慢涨到元婴境界都不是难事。 心下想了想,梁易还是没有开口去问肩膀上那可恶的小东西。自己十句话里,少说有九句会遭牠冷言讽刺。 “小子,你身子不要晃来晃去的行不?我都快掉下来了。” “你要我不晃,又怎么不先下去拿舌头把这地面舔平?” 洞里走了不过两三分钟,一人一兽较劲已经不下二十句,灵兽大多是因为主人的实力而屈从建立主从关系,像梁易这样的情况,一主一“从”以后的相处还真是耐人寻味…… 十分钟过后。 下来,背上驮着九十多斤,本就被身上这小混蛋的阵法折磨了一阵的梁易累得够呛。阵法虽然破了,但被吸干的真气却没恢复多少。 “我说小狗狗,我们还要走多久……”虽然无尾噬神犬斗气不肯给他指路,但岩洞里也没别的岔路,一直朝前面走相比是没错的。只是越是没有其他路可选,时间长了就越无聊。 无尾噬仙兽轻“哼”一声,没有理会这个讨厌的人类。 又是十分钟过后。 “搞没搞错,还有多长?” 这次,无尾噬仙兽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第三个十分钟过后,梁易依然对所谓的“藏宝之地”一片茫然。 “搞没搞错,老子不干了。到底要走多久?” 这回,无尾噬仙兽出声了:“如果你要这么一直走下去,估计走个两三天,估计也能走到洞**尽头。” 梁易一愣,“什么意思?” “呵呵,没别的意思,那地方我们早就到了,就在你第一次问我还有多久的时候。” “我…我圈圈…死狗,你不早说!”梁易本来想说“我圈圈你个叉叉”,不过想了想,这么小东西虽然是母的,但这么小一块,大概没办法圈圈叉叉吧。 “我有什么义务要说?” 梁易心中郁闷,居然被这小东西摆了一道。照这样看来,自己岂不是还要驮着彭冉从拿里来从拿里回去?值得疑惑的是,刚才一路走过来,自己倒没发现有什么“藏宝地”的迹象。 “你现在向右转。” 梁易愣了愣,还是依言转身面对洞**的沿壁。 “向前走……” “什么?”梁易还以为自己灵魂接受声音出了问题,向前走?岂不要我把今天的初吻献给壁面? “你这条死狗,你当我是傻瓜还是你自己傻了?” “你要不是傻瓜就照我说的向前面走。” 无尾噬仙兽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纵然梁易心里疑问重重,在原地愣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向前面走去。 几步到了沿壁前,梁易刚一收住脚,肩膀上的小东西忽然一跃身朝前面撞去。 这家伙疯了? 念头刚刚生起,梁易吃惊的发现,小小的身体刚一接触在沿壁,壁面一阵浮动,无尾噬仙兽竟然硬生生的从这岩壁“穿”了进去。 梁易下意识的伸出手,看着自己手掌消失在眼前,心中大定。这墙壁,根本就是一道空气!毫不犹豫的抬步迈向壁面,下一刻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型宫殿。 “无知的小子,从洞口三里处到三十里处,右面石壁都由一道‘初阶八荒阵法’,连接这座‘云武天君之殿’!”无尾噬仙兽淡然的蹲在梁易脚下。 只是这时,梁易一对痴呆的双球,充分说明他无心去听无尾噬仙兽传音。 宝物!好“饱满”的一堆宝物! 大到墙壁、天花板和六根支撑整个大殿的圆柱,小到一节节台阶、座椅、浮雕,每一个细节,全都会聚着凌驾于这个世界顶尖设计水品的征服力,首都故宫的皇殿与之相比,简直不知低了多少个档次!最关键的是,大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殿堂,竟然全是由纯金打造成的! 如果把这个大殿放到俗世中,很难想象会轩起什么样的波浪。 然而,这些东西,以上提到的任何一件事物,却没有哪一样是梁易此时关注的。准确的说,梁易根本没把目光放在任何一个“点”上,而是脖子不断驱动着脑袋转遍大殿的每一处,看着地上那数不甚数,像垃圾一般密密麻麻重重叠叠布满整个大殿的兵刃和饰物。 如果说这些东西像整座大殿一样都是纯金做的,梁易都不至于如此惊叹,可梁易炼器师的眼力却不得不让他接受眼前事实——这些,全都是灵器、灵宝!而且至少都是三品灵器、三品灵宝!绝大多数,上面还加了不只一个禁制! 梁易自信,自己和邪匠绝对是整个修真界为数不多的炼器师,而且是仅有的两名炼器宗师。 可就算是他们,就算不计火焰和冰气是何其有限、不计炼器材料的是珍贵难寻、不加任何禁制,甚至以大乘期的真气量和真气恢复速度来看,一年下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把炼器速度发挥到极限,加起来也就炼制出百来把三品灵器吧,还不要说频繁炼制很容易出现失败。 如果记上以上情况,师徒俩一年下来,恐怕炼出数十把三品灵器就很不错了。 然而眼前…… 这时,无尾噬仙兽出声了:“不用看了,在这大殿里,极品灵器共三件、一品灵器十七件、二品灵器三百二十二件,三品灵器…嗯…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三万八千八百七十一件吧,另外,纯辅助饰品共六千五百三十件、储物类饰品一千零五十件,其中,储物戒指两百一十九枚。” 无尾噬仙兽淡淡的说完,不去理会忘记把背上的“重物”放下,脸色足以用“骇然”来形容的梁易。小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丹药,轻轻跃到梁易头上,然后“喂”进了彭冉嘴里。 不可能…不可能啊! 梁易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有痛觉,不像在做梦,或者说居然不是在做梦!!! 乖乖隆叮咚,即便这家伙是仙兽,也不可能拥有这快让人震出心脏病的巨宝吧!这叫修真者们的面子往哪放呀? “咦,刚才…刚才是……是五气归元丹!” 足足过了二十秒,梁易才想起刚才无尾噬仙兽嘴里叼的丹药。 炼丹之术并不难,修真界精通炼丹的人倒有那么些个,可是说到炼制高级丹药的材料,那可比珍贵的炼器材料好寻不到哪里去,就这枚小小的丹药,足以抵过好几把三品灵器,就是找遍整个修真界也不见。依无尾噬仙兽自己所说,彭冉目前的情况,就是最低阶的一气归元丹也足以疗愈了,用五气归元丹…纯属浪费啊…… “小丫头过不了多久就会醒,好了,按照之前说的,你现在可以在这里任一件灵器或灵宝。” 听到这句话,梁易脸上一阵愣神,紧接着心里却是莫名的一凉。 啊,这里灵器数目的确恐怖、的确令人疯狂、的确让人眼红,可是,眼红是眼红,这并不代表自己能一举成什么爆发户。 别人开始说得清清楚楚,自己只能选其中一件,一件而已。这堆东西,整个放在一起,乍看起来是惊世骇俗,可是单独拿一件出来,未免就太寒酸了…… 好的选择当然是那几件极品灵器,可梁易清楚自己是哪块料,以自己的修为,就算拿把极品灵,发挥出的威力也是非常有限的,最大的作用,也就是拿去当块无坚可破的“盾牌”。 而且,也正因为他清楚自己是哪块料,所以他相信,以自己炼器方面的天赋,几年抑或十几年后,自己未必不能炼制出修真界“前无古人,后面不知多少年才会出现来者”的极品灵器。 仗着自己和牠是主从关系强行占有这座“宝山”?这个念头梁易倒不是没生出过,但梁易可保不准自己那样做这小家伙会和自己拼命。一只仙兽对自己的帮助,绝对比拿着什么灵器带什么灵宝大得多。而且,梁易自问虽然人品不见得有多好,但也不会做这种让他不耻的事。 “小子,发什么愣。这些饰品里,有几件绝对不修真者能炼出来的,对你的帮助绝对不小,不过兵刃对修真者才是最实用的东西,我劝你还是在那三件极品灵器里选吧。你快选,我也好快点闭阵走人。”臭小子,虽然区区一件极品灵器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但要不是见小丫头的丈夫就那点修为,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欠缺,我才不任你拿走这里的东西。 “那么着急干嘛,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你的灵器灵宝又不会少半件。”梁易心中嘀咕一句。 忽的,梁易轻“咦”一声,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袋里灵光一闪。 五气归元丹?刚才那枚丹药这小家伙是从哪里叼来的?这大殿灵器灵宝倒是一大堆,可是看前看后,除了灵器灵宝,也没见哪里放着别的物品啊? 梁易装模作样的在大殿里走着,看似在挑选东西,却分出几丝余光偷偷向已经重新站到自己肩膀的小家伙瞄去。只见肩上两只大眼睛也少不了在这大殿里来回转悠,就这么来回几转下来,终于让梁易逮到一丝期待已久的端倪。 柱子!梁易之前就很奇怪,大殿里六根柱子,四个角落各一根,中间一根,大殿整体设计如此美观,为什么会在那不中不角的地方很不对称的再放一根比其它五根宽上数倍的大圆柱,就像硬生生“插”在那里的一样。 而这小东西眼球一次次在殿堂里转悠,可是目光每每一触到那根大柱边缘,都迅速把视角移开,就好像生怕梁易不经意顺着牠视线多注意那根大柱几眼似的。 “小子,你蹲下来干嘛?莫非选好了,可是这周围地上都是三品灵器啊。”无尾噬仙兽一阵茫然,紧接着却是看到梁易轻轻将背上的彭冉卸了下来,然后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叠衣服,让她躺在了地上那块空挡处。 “小子,你把她放下做什么,呆会儿还要你背着她出去。”无尾噬仙兽看着梁易站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终于,当梁易行走的方向被确定,无尾噬仙兽眼中流露出难掩的紧张。 梁易径直走到了那粗壮的柱子前,没有丝毫停顿,伴随着无尾噬仙兽心跳戛然停止,向前大跨一脚。 既然外面的墙壁可以是“空气”,这个柱子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你卑鄙。” 身影出现在呈半圆形的狭小空间内,无尾噬仙兽气急败坏的说道。暗恨为什么不把那根柱子旋转一百八十度摆放! 因为刚才从墙壁“穿”到大殿,是阵法传送过来的,大殿其实并不在墙壁内。这个地方,却是实实在在的柱子内部。如果把柱子实心的一面放在前边,可不会有什么阵法把连这小子传进来。 “卑鄙?你语文好像学得不如人意啊,我这只能叫机智好不好。”梁易笑容旺盛的反驳道。 嘴上说着,梁易倒是有些疑惑。圆柱体内部,为什么是半圆形而不是圆形,难道又是被什么八荒阵法连接到了别的地方,并不是真正存在于圆柱之内? 只是转念,这些脑袋里的问号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因为这个空间内的事物,让他脑袋里只剩下感叹号! 第八章 恶狗的收藏(下) 大概是心灵已经在大殿里受到足够多的震撼,此刻打量着这个狭小空间的一切,像刚才那种完全呆滞,几乎无法自拔的情况,倒是没在梁易身上出现。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很大一部分东西,他根本就不认得! 这地方并不像大殿那样华丽,由截面整齐的石岩构成,四周虽然密闭,但光线却和青天白日无异。 半身高的石台在空间里围了一圈,被梁易视为“线索”的丹药,仅仅只占了半圆空间最左端石台上的一个小角而已。 五气归元丹——疗伤、“七气归元丹”——疗伤、“九气归元丹”——疗伤。 “十年寿元丹”——为人增加十年寿命。 “高级破颈丹”——帮助修真者突破瓶颈,但一人一生只能服食三粒,若以前服用过低级或中级破颈丹,则此丹药无效。 “助元丹”——使修为在一定时间上升半个境界。 “九转牍灵丹”——修真者灵魂受损时瞬间修复灵魂。 “回光丹”——以灵魂为代价暂时修复躯体,赋予垂死之人大量真气和力气,半个时辰后,服用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任何丹药不可救治只是,几十上百粒丹药,只可怜的吸引了梁易几秒钟的注意。 “‘奇晶’!”梁易突然惊呼一声。放丹药的石台下方那一堆晶体,尤其是右下角那数十上百块熟悉的金晶,让他眼中大放精光。 起来这奇晶倒是与山门前彭冉被勒索的橙晶作用相似,只不过这种金色方块,却大大凌驾于七色晶体之上,灵气蕴涵量不言而喻。若是拿来修炼,即使在环境最恶劣的地方,灵气吸收速度也远胜过修真界的个大风水宝地。 块奇晶,足以抵过数百乃至上千紫晶,就是灵气充裕的忧云门,十年也未必能孕出那么一小颗。 “少见多怪,奇晶又怎么样,这地上的其它晶体哪一块不比奇晶珍贵?刚才的云武天君之殿,全是奇晶做成的。”无尾噬仙兽在一旁嘟嚷道。 “什么!”梁易脸色大变,原本看那些墙壁、天花板的样子,梁易一目之下,从认识和美感角度出发,没有当成是镀金已经很不错了!价值连城的纯金,这已经够让人窒息的了,却压根没想到,大殿的材料根本就是金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东西。 的确,若是奇晶原本就不如七色晶体那般晶莹,大殿内的奇晶厚度过大,看起来自然会造成和黄金差不多的视觉效果…… 那可是一个面积足有大半个体育场,高十几二十米的大殿啊,怎么可能找的到那么多奇晶?怎么可能!而且,看那大殿的模样,显然不是拿硬度高过三品灵器的奇晶拼起来的,而好像… 就是一个整体! 这完整大殿就算裂成一块块奇晶碎片,价值恐怕都和那成万的灵器法宝有一比,况且,若是用真元力开启这些奇晶让人坐在大殿里修炼,修炼速度至少比在忧云仙山快上百倍! 费力收回神,梁易狠狠定了定心,却没有迫不及待去看石台上的其它东西。这个洞**,给他的震撼太大了,照这么下去,梁易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个不好心脏休克直接倒地,然后眼一翻、手脚一直…… “还是先从不太起眼的看起吧。”半晌,梁易决定。 乎,梁易走到左边丹药旁的石台前。 台上,一个精致的小盒上大敞开着。入目,是一叠巴掌大的纸符,约有十张左右,符上图纹其貌不扬,倒是与电视里茅山道士贴僵尸的灵符相似,只是这种纸符呈天蓝色。 定睛看向翻仰的纸盒盖子,上面文字写道:“刑仙符”。可让人提前迎劫,天劫威力比正常情况弱两成。当然,没到天刑后期顶峰者,即使成功渡劫修为也不会增长。 梁易咬了咬舌。修真界有资质修到天刑期迎劫的人虽然有数,但每过千年,也多少有一些,只是渡劫成功的,却太少太少……仙界仿佛故意刁难下界的修真者,这么多年来那些被天劫打得灰飞湮灭的人,大多离抵过天劫只差一线,天劫威力比正常情况弱两成,其中意义已不用多说。 这东西目前对梁易来说倒没什么正当用途,不过如果拿来阴人倒是首选。试想,如果让那些明显抵御不了天劫的修真者提前迎劫,后果会是怎样? 梁易把目光转向旁边那把貌不惊人的长刀上,倒也奇怪,以他炼器师的经验,近在咫尺却感受不到这把刀是什么灵器,难道就是一把凡铁,不过这里面不太可能收藏那种东西。 这时,四下找了找,这刀没有说明书之类的东西。梁易试着让一丝真气导入刀中,下一刻刀上倒是没什么反应,可脑中却忽然闪过一道意识——“邪仙刃”。手持此刃可召唤邪仙万分之一的能力,百年内限用两次,召唤力量有限,至多持续一刻钟。 邪仙,什么东东?现在修真界貌似很多人都爱自封个周一仙、牛二仙的,我连邪仙是谁都不知道,又哪知道他万分之一的能力能有多强?再说,万分之一,还一百年只能使用两次,这未免也太“大方”了点吧? 梁易姑且暂不理会这把刀。 接下来,是一个透明正方体里那颗发光的白色珠子。 “隐仙灵珠”。隐藏修为。灵魂境界达到不坠后期方能隐匿身形,可凭意念选择哪些人看得见你,哪些人看不见你,但对灵魂力消耗比较大,且隐匿后真元力灵魂力全部随之收敛,无法运用。不过灵识仍能随意使用,且隐匿身形后别人无论是肉眼还是灵识都无法发现。 这个东西对别的修真菜鸟用处未必有多大。但换作热爱扮老虎吃猪事业的梁易同志来说,就难说了。 下一个,又是一把刀。 “武仙刃”。三品仙器。 “仙仙仙…仙器?”梁易一张脸都禁不住发颤,激动之下差点没有一咬手指滴血上去就此选定。 “大惊小怪,仙器又怎么样,没有仙灵之气的驱动,三品仙器使用起来威力有限得很。这把刀对你这个修真者来说,算是这里十件宝贝里最不堪的了。”无尾噬仙兽一脸不屑。 第五件,一片形似枫叶的洁白羽毛。 “幻仙羽”。中招者将迷失在拥有者思绪构造的幻境中,也可以让人对身边的事物产生错觉。此物最多只争夺灵魂境界略低于自己的对手,使用者未到仙人境界,对五品以上仙兽无效。每日使用次数有限,具体依拥有者的灵魂境界而定。 梁易脸上不禁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制造这些宝贝的大才们,怎么好像一个二个不在物品名里面加个‘仙’字就不舒服似的?”梁易喃喃自语道。 “废话,当初‘帝仙令’降得何其仓促?关乎性命,刑、武、隐、狂、幻众仙炼制宝贝都够费时了,哪还来得及仔细琢磨什么名字,东西一炼好就直接丢进坠仙塔里,有十八家伙倒霉的家伙炼制时间迟了那么一点,全都遭到魂飞魄散的结果。” “我说小狗狗,你说些话出来多少也要让我摸得着头脑吧,弄得我心头痒痒又不肯解释。”梁易颇为不满的怨道。 “我再次强调,我是无尾噬仙兽,不是什么小狗狗。哼,你能懂就懂,要我跟你解释,没门。要不是大多数灵宝只有人才能使用,当初我又岂会只得到那位兽仙留下的力仙球,把这些东西留给你这凡人臭小子染指?”无尾噬仙兽说完,将头瞥到一边。 梁易不屑的“切”了一声,走到接着看下去。 第六件,一个紫金色的小葫芦…… “醉仙葫芦”。念其姓名,对方一应即被收入其中,此物最多只争对灵魂境界略低于自己的对手,使用者未到仙人境界,对五品以上仙兽无效。其内空间最多可装八十一个生灵。 “《西游记》?”脑海里下意识蹦出这个名词。 这世界上还真有类似“紫金葫芦”的东西存在? 梁易深深吸了口气。这个狭小藏宝空间,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这个炼器宗师的认知。和这些东西比起来,自己引以为豪的那些灵器法宝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宝”! 第七件,一滴水珠状的晶体……传来的这段意识相对较长…… “月仙晶”。可布置出水幕空间,隔绝灵识,内音可传出,但外音不能浸入。会聚周围大量灵气于内,除非拥有者授意,否则任何人不能入此水幕。水幕一旦布置,三日内无法收回。月仙晶能量有限,十米方圆水幕空间即会消耗一半能量。水幕空间内,修炼速度超过云武天君之殿两成。 修炼速度超过云武天君之殿两成?这说明连奇晶盖成的云武天君之殿也没有那水幕空间吸收的灵气充足。这明显是那些常年闭关的家伙钟爱之物。以后哪个小弟要中考高考之类的,装进水幕隔音复习也不错。 第八件,这件一米多长的事物,让梁易很是注目。 第九章 滴血滴到手抽筋(上) 这件一米多长的东西,在如今,被称为:古筝,在古代,则被称为:琴。 “情仙琴”。弹奏者必须做到能真元力和灵魂力同时融入音符内,弦音一出,波及甚广,灵魂力和真元力合而为一,攻击大涨三倍以上。 “这件东西算是十件宝贝里数一数二的了,不过看你这样子,即使认主也使用不了。小子,我劝你还是选择别的吧。你很幸运,这些东西都是被我先触碰到,非正也非邪,每一件你都可以认主?” “什么叫非正也非邪?” 无尾噬仙兽轻描淡写的道:“但凡坠仙塔顶层之物,出世后,身怀正气之人先触到便为正,身怀邪气之先触到便为邪。” 梁易眉毛一挑,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对了! “忧云录……”梁易嘴里不由轻吐出三个字。 无尾噬仙兽的声音传入脑海:“是了,《忧云录》也是坠仙塔顶层之物,算起来,这里的十件宝贝中的九件,本也应该和《忧云录》一样,一万年才出世那么一件。可不像下面十三层的凡物,百年就能出世一件。只不过因为我的原因,这些宝贝就…哼哼……” 无尾噬仙兽眼里自得,心中却暗自可惜。十万年前,和《忧云录》一起出世的另,居然被西方蛮夷拿了去,真是窝囊! 哼,西方人和东方人都是那么愚蠢,其他十三层的东西或许有你们能用的,顶层的东西,你们使用得了吗?西方人,在仙界只不过是连灵兽地位都不如的极少部分异类!帝天君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占便宜? 那本书若是你们不拿,东方人又没发现,三天后乖乖飞回塔里,铁定就是我的了。 至于东方人,更加愚蠢! 坠仙塔初降当日,既可算成是百年之期,也可算成是一万年之期,同样可以看作十万年之期。 得到《忧云录》沾沾自喜的时候,却不知道《忧云录》只是一万年出世一件,还有另一本十万年才蹦出来一件的书,他们竟然没一个发现! “你一再说什么坠仙塔,坠仙塔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没听说过。”邪匠见多识广,梁易却从没在他口里听到过这个名词。 “你当然不知道,坠仙塔降到这修真界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来,消息一代一代独传至今,这天底下了解它准确信息的,大概也就那么十九人而已。就算是如今天刑期那些小家伙,十有**连它的存在都不知道。” 梁易又禁不住连问了几句,只是见无尾噬仙兽不再回答,也只能把目光重新转回石台上。 第九件,位于半圆空间最上端的“迷你宝塔”。梁易用手数了数,巴掌大的小塔,竟然细细分布着一、二、三、四……十二、十三、十四,整整十四层。 身后,早已接受事实的无尾噬仙兽,刚才梁易和前七件东西接触时都表情一直很平静的无尾噬仙兽,看着梁易拖起这小塔,显得十分不自然。 “不怕不怕,他不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噬仙兽自我安慰着。 真气一入,梁易竟然莫名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意识一如既往的接收到信息。这顶小塔,名字里终于没有了那个频繁的“仙”字。 “羽文天君之塔”。 梁易一愣,意识只传来迷你宝塔的名字而已,却没有半个字其它信息。 “这东西可以说是所以宝贝里面最差的了,没什么用处。”噬仙兽在后面说道。 梁易下意识就要相信,因为噬仙兽这个向导刚才一直做得很合格。只是…… “咦?”如过不是视角刚好上倾,梁易还不一定能注意到从最上层一直排到最下层的十四个小字:暂、以、羽、文、天、君、之、塔、作、坠、仙、塔、塔、尖。 暂以羽文天君之塔作坠仙塔塔尖? 坠仙塔的塔尖? 以为梁易得不到相关信息就会知趣走开,见他久久站在那里,噬仙兽有些沉不住气了:“我说了,这件东西是这里最差劲的,价值也只比奇晶高一点,没什么好看的。”无尾噬仙兽跳到石台上看着梁易。 梁易笑了,“是么?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把它摆在正中央的位置呢?”他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不信! 无尾噬仙兽眼珠子一转,情知多半瞒不过去,片刻,狠了狠心道:“只要你放弃这顶塔,我可以收回在外面说的话,让你带走两件东西。” 梁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不由一喜,看来,这才是整个山洞的至宝。小家伙越是情愿“出血”留住它,就越说明这顶小塔的价值。 “怎么了?”噬仙兽有些紧张。不等梁易开口,已经用商量的口吻说到:“三件……要不,我准你拿走这里三件东西,怎么样?” 梁易没有丝毫动容,半晌终于开口道:“暂以羽文天君之塔作坠仙塔塔尖,什么意思?” 噬仙兽小小的身体猛的一震:“你…你是怎么知道?不可能!上面的字除非放到坠仙塔尖端或是与坠仙塔本身相接触才能出现……你怎么能看见?难道……”噬仙兽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眼 睛大放光芒:“你,你说!你那里还有‘坠仙主玉’对不对!!” 坠仙主玉,难道是那块“日”玉? “似乎是有吧,不过,有又怎么样呢?”角色的转换就是那么快,刚才是噬仙兽漠然的挑衅梁易的好奇心,现在却才了梁易淡淡的整治小家伙满目激动的情绪。 “小兄弟,你…你能把它,给…给我么,啊?”噬仙兽完全颠覆她刚才的傲气,傻乎乎怯生生的问着,更是亲切的称呼梁易为小兄弟。 “给我个理由先。” “小兄弟,你看,你刚进山谷时我虽然对你不住,不过,我们现在,多少也有那么一层关系,而且,我不是也让你随便在这里挑选宝贝吗?” “哦?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挑东西,所以理所当然要把玉给你?你可别忘了,之前你已经贪污掉我一块玉了。”梁易饶有兴趣的看着噬仙兽。随便挑选,呵呵,刚才要不是我聪明了一把, 不定拿到把极品灵器就被你哄走了。 “我都已经成你的灵兽了,难道这还不值一块坠仙次玉吗?”小狗一脸委屈的皱了皱小鼻子。 “灵兽么?我可半点没体会到一丝主人的感觉。你都说是我灵兽了,言语上总得表示表示吧。”梁易确信,有这块不知名的玉在手里,这小家伙现在必定是对自己百依百顺。 果然,无尾噬仙兽犹豫了好半晌,终于还是颤颤的把音节传到了梁易脑海里:“主…主人。” 梁易乐呵呵的一笑,就是现在这样子才像那么一回事嘛。“好了,现在,如果我说我要这羽文天君之塔,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这里的东西,主人就是想再多拿那么一两件走都行,只要把你把坠仙主玉给我就行。” 赚了!赚大了! 作为一个炼器宗师,梁易的储物戒指子就像是个“小叮当”的魔法口袋了。眼下一块对自己来说毫无用处的玉,却可以把自己变成“升级版的变异小叮当”。 虽然是祖传的东西,但毕竟祖传的东西那么多,少了那么一件,也不是那么打紧吧。 梁易表面上装作平静,“是么?那我现在需要你给我仔细讲讲,这顶塔到底有什么用途。” 灵魂里传着音,梁易心里却又迸出另一个念头:“这小家伙不是说共有十件宝贝吗?这地方我看遍了,算上这顶塔也只有九件啊?” …… 主角到底选择了什么,乡亲们请原谅万恶的我先卖个关子吧,哼哼) 白雾飘渺,沁心的灵秀气息让普通人鼻子不禁泛起波折,恨不得多呼吸几口,让修真者几乎想立马坐下来修炼。 忧云最高峰忧云峰,光影闪动,一男一女出现在“忧云殿”千百米的传送阵上。 着眼前的清嗔师兄弟,梁易丝毫不怕二人盘问这半个小时来的去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是礼节性的对人微笑,还是因为那令噬仙兽完全崩溃的“巧妙”“掠夺”,余存下的兴奋没有完全消去。 没错,正是“巧妙”的“掠夺”,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滴血认主滴得快麻木的右手食指,梁易觉得就算是失血过多而死都值了!自己滴血,无尾狗却是心在滴血啊!才让我多拿走一两件,未免也太不成敬意了吧? 有些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 番大惊大喜,现在,梁易对那一段段关于忧云门来历的广告,甚至比很多高辈忧云弟子更加深信不疑。 忧云录》引天地异变,不仅仅在山门前划出了六道传送阵,据无尾噬仙兽的说法,在这庞大的忧云山中,传送阵多达九九八十一处,但大多数传送阵,都是通往忧云主峰。 那座火烈烈山谷的神奇特点,正是让梁易此时如此从容面对清嗔二人的关键,而这个神奇的特点,给梁易带来的震撼一点不比一次看到那么多骇人听闻的宝物少。 因为,当梁易很无赖的“怨怒”这噬仙兽浪费了自己半个多小时的宝贵时间时,本来唯唯诺诺的噬仙兽却反驳说牠让梁易多获得了半个多小时的生命。 原因? 古代书籍里有天上一天,年的说法。而梁易今天见识到的却是:怪谷外一年,怪谷里一百年,山洞里……两千年。 也就是说,刚才的半个多小时,实际上对清嗔这一干人来说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了一眼被彭冉怀里睡得死死的小家伙,梁易有些无语,还好这家伙在突然睡过去之前兽血沸腾了一下,在传送过程把自己和彭冉身了一层真气“粉”,否则两人又不知被传到忧云山 哪个边边角角去了…… 这就叫有饭吃没口服,“日”形玉小家伙只不过咬了那么一小口就成了现在这副德行,简直比彭冉还彭冉。 不过这样也省去了梁易的麻烦。灵兽,总是要跟着主人走的。三尾吞天兽连进两阶变成无尾噬仙兽,形貌虽然大变,但很多见识广的修真者不免会看出端倪。如今她去和周公打麻将,**上 颜色褪尽,大眼睛紧闭,看起来顶多也就是只十分标志的小狗。 起来梁易心里倒蛮不平的,要不是因为那块玉,梁易只要对这家伙一句“小狗狗”,她便张牙舞爪,一副不恨得把自己撕了的造型,可是彭冉醒来一眼认出这小东西,同样的称呼,这家伙 却点头哈腰的迎合,还装出一副小乖乖的模样。至少梁易认为牠是装的。 要不是知道牠是雌的,梁易肯定会认为小家伙对别人有什么“想法”…… 见梁易两人出现,清嗔师兄弟走了上来,“前辈,方才你踏入阵法还在我们之前,为何比出现比我们要后片刻呢?” 梁易笑道,“我这小友修为低了一些,刚才在阵内险些生变,所以就迟了一些。” 清嗔点了点头,丝毫不怀疑梁易的话,忙道:“也是也是,通灵期的修为要过传送阵,没感到不适已是很好的了。算起来这小姑娘当初在我烈月峰四代弟子中天赋也数顶尖,此番待我和师兄 禀明首座,日后有忧云灵气之下修炼,相信修为会有速进。” “师祖过誉了。”彭冉谦恭道。 这时,旁边的清烈出声了,“前辈、老和尚,方才我已与首座师尊传音,掌门真人与众师长在忧云主殿商议正道大会之事,已经定好时间地点,片刻便会结束,眼下我们便去忧云殿吧。” “正道大会?” 清嗔笑了笑,对梁易说道:“像前辈这种潜心修行的高士或许不知,每十年到二十年一度,正道大小门派都会聚集一次,一来是商讨一些关于邪道之事,二是互相交流心得,另外,每次聚会 也有个类似俗世中的「拍卖会」的过程,方便大家易换、获得灵宝等物,以增整正道整体力量。说起来,这正道聚会,还是数百年前浅雪掌门登位后提出的,如今已历二十一次。” 顿了顿,清嗔一脸真挚的道:“也不知道此次大会,能不能有沐炼器一品灵器解救正道危机那位前辈的光辉。” 第九章 滴血滴到手抽筋(下) 忧云殿,实际上并不只一个殿宇,而是忧云主殿和这里其余一百零七个大小殿的统称,每一至三殿中间隔着一段青石台阶或一个平台。见识了怪谷里的奇晶大殿,再看见不远处气势宏大的忧云群殿,梁易虽然感慨,但却没有太大的惊叹之情。 大概是烈月首座事先传音打过招呼,,两拨“看关”的忧云弟子对几人并没做任何阻拦。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忧云殿外围,梁易不解的看着向一个石雕行跪拜之礼的清嗔二人。 “前辈,这石雕上是忧云门的忧云祖师,他身下座的,则是忧云的护法仙兽青龙,忧云祖师早已羽化飞升,青龙神兽也已经闭死关多年。现在但凡不是居住在忧云殿内的弟子,来到忧云殿前,为了表示敬意都会自觉的磕三个头。”小怪物和彭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那里“搂搂抱抱”,接着小怪物在传送阵里突然睡过去,其它话还没到得及过多交涉,梁易的“纸老虎”和“假老公”的身份暂时没被戳穿。 “前辈,你能帮我抱抱牠吗?”始终心恋门派的彭冉,也不禁想上去跪拜。 梁易笑道:“我劝你还是别去跪那什么护法神兽,不然你怀里的小家伙知道会很不乐意的。”想必以无尾狗不可一世的臭德行,肯定不愿意自己的朋友去给一只和牠同为仙兽的家伙行跪拜礼吧。 “清嗔师弟、清烈师弟。” 这时,一名笑呵呵的老者迎面走了过来。 清嗔清烈二人看到这老者,先是一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冷淡。倒是彭冉先恭敬的施礼道:“湘冉见过清崇师祖。” “咦,这不是湘冉丫头吗?你怎么……”老者一脸吃惊。 “师兄,我和清烈此番前来,便是要向首座真人禀明此时。 老者愣了愣,旋即笑道:“哈哈,湘冉丫头,那师祖这还要恭喜你重返门派。” “多谢师祖。”彭冉本就欣喜,对老者的言行丝毫没有多想。旁边的梁易心下却琢磨着:“这老头未免也太聪明了点吧,好歹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的人,就算脑袋转得快马上猜到那么一回事,也该等确定之后再恭喜吧。彭冉当时犯得「错」不小,这老头接受能力似乎也不小,知道她要回来,都不问问缘由。” “恭喜师兄,这才一日不见,看师兄的气息,似乎已经达到不坠后期了?”清嗔笑着拱了拱手。 “多谢师弟,说来惭愧,我停留在不坠中期足足三四百年,若非生得笨了点,早应当突破了。” “不知这位前辈是?”老者看到彭冉旁边的梁易,索目之下,眉梢明显一皱。 就算看不透我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梁易心中嘀咕着。从怪谷里出来,梁易扮老虎吃猪的能力已经变得比他的炼器水平更加厉害。修真界太多风险,以后有了这没小珠子,倒也省心。 “我是湘冉的朋友。”梁易语气有些冷淡,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这个满脸笑意的家伙没什么好感。 “原来是梁易前辈,久仰久仰,烈月峰首座亲传弟子清崇见过。”清崇施了施礼。 梁易心中苦笑,这句“久仰”该不会是忧云门强迫弟子记下的座右铭吧…… “两位师弟,会议已散,首座真人命我带诸位去清瞑殿。” “这次跟随师尊前来的怎么不是二师姐?”直性子清烈问道。 清崇笑道:“这次跟随师尊来的有我与二师姐两人,师尊令我跟来,想必是念我这百年来一直闭门苦修终得突破。”清崇这句话连梁易都听得懂,那分明:我突破得到不坠后期的高度,已经得到了师尊的重用。 清烈看了看清崇脸上那份蒙受重用的自得,想了想似乎也合情合理,即道:“那么师兄就请带路吧。” 而清嗔心里却不免有几丝疑惑:以首座的性子应该会直接让我们去清瞑殿,何必叫人带路呢? 直属忧云主峰的弟子比其他五脉少得多,而且绝大多住在主峰下的山腰间,几人朝清瞑殿走过五分之四路程,途中没遇到半个人。 即便是没有人注目,在忧云大殿面前,就连一向很无视门派中条条款款的清烈,也规规矩矩的步行。 健谈的清崇大多时间都在给旁边的“前辈高人”介绍忧云门的种种,显得热忱友好,只是梁易并没有以“热”还“热”,开始还时不时长应几句,到后来,就只是很勉强的敷衍。 只因梁易总隐约感觉清嗔在试着靠近自己,似乎想说什么。但清崇老道却仿佛刻意似的,每每清嗔凑过来,他就赶忙找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然后步子或是加快或是放慢,连带着自己和清嗔拉出距离。 这个清嗔,何必非要凑过来,有话直接传音不就得了? 要不是心里不能完全确定,怕当孔雀,梁易肯定直接传音去问什么事。 “诸位,我们到了。” 听瞑殿门前禁闭,按理说,首座在内,作为弟子应该先敲门请示,但清崇说了一句之后,却直接推门而入。 门,正前方一个岔腿而坐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男人很胖,甚至胖得有点畸形,身体足足占了那张大椅四分之三的横截长度,满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赘肉,让人无法看清他不太明显的面部表情,就连年龄都难以判断。只见他从容的座在那里,原本那姿势也算有点气势,可惜他一身淤泥未去的衣服、补补丁丁、丝丝缕缕,就像刚从武林打斗中逃回来的丐帮逃兵一般,给人的感觉实在不敢恭维。 烈月首座,原来就长这副德行,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这时,前面的清烈开口了:“重杰师叔,果然是你。” 梁易一愣。 他转头向彭冉问道:“这人不是烈月首座?”实际在梁易更想问的是清嗔,眼下的情况,总让人觉得莫名。只是传音之后他才发现,灵识竟渗不到一尺外。是因为这里是忧云殿的原因吗? 梁易马上否定了这想法,因为在忧云殿附近,清烈真人明明传音和烈月首座取得过联系。 “前辈,他是烈月首座的师弟罗重杰,重杰长老。”彭然在一旁说道。 “师叔。”前面带路的清崇对着胖男人禀了禀手,径自退到一边,不忘招手把殿门合上。 “哈哈,两位师侄,我们也有数十年未见了吧。”胖男人的热情人很突兀的感觉。 清嗔二人俱是皱了皱眉,勉强禀手道:“见过重杰师叔。” “师叔,我师尊呢?”清烈紧跟着问道。其实很明显,大殿里一眼就能看到全局,烈月首座并不在这里。 清嗔倒是没有清烈那么直接,但又可以说比清烈更加直接。稍滞片刻后问道:“师叔请我们来此,不知所谓何事?”清嗔一个“请”咬得很重,听起来分明感觉是一个“骗”字。 第十章 纯阴之体(上) 男人不答,却是起身迎了过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意道:“两位师侄,师叔平日待你们如何?” 清嗔目光凛了凛,“师叔平日待我们都很好,清嗔铭记。但如果师叔是想替某人求情,请恕我们不能从命。” 罗重杰脸色变了一下,转眼却又刻意收敛住,脸上的笑意明显比刚才好做作,正张口,一旁的老者清崇却阻止道:“师叔,眼下…有些话恐怕不便说。”说着,清崇朝梁易和彭冉瞄了瞄。 罗重杰摆手道:“无妨无妨,我相信二位也不是什么会告密的小人。”说着,却是向梁易拱手道:“这位小友,现下我与两位师侄有急事要说,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友?梁易一愣。这肥猪不叫我前辈,至少也要称一声道友才对啊。难道珠子失效了,被他看出了修为? 而清崇脸上则闪过一丝怪异,师叔虽然脾气不坏,但心胸一向不算开阔,怎会那么相信外人? 不等梁易看开,罗重杰已经转向清嗔二人。他语速很慢:“两位师侄这是何必呢?我知道清蔓那丫头素来不合,但毕竟是同门,何苦呢。以师叔在忧云门这点微薄的地位,要让一个四代弟子重归门下,倒也不是难事。” 半晌,见清嗔二人不语,罗重杰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你们不用试了,我相信在外面你们不会没有试过了。别忘了师叔最擅长的是什么,整个忧云门论阵法一道,除了掌门人,谁能胜我?虽然这个不算大成的阵法连我的灵识也会限制,但也可以让里里外外的传音受到阻隔。所以,首座师兄是收不到你们的话的。” 梁易一阵释然。他自问贪污了那枚隐仙灵珠,纵然是大乘期的人都摸不透自己,怎么这“师叔”看到自己丝毫不惊,还居高临下的称呼自己“小友”,原来是暂时没有灵识。 而对罗重杰而言,虽听说同来的有个不知身份的高人,不过他罗重杰也算修真界的老油条了,脑袋里却压根没有“梁易”这个人的印象,估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况且本来整个修真界天刑期以上高手就有数得很,他相信百年内即将迎劫的天刑后期修为,加上擅长的阵法,完全不必在乎什么。 “两位师侄,真的就不能呈师叔一个情?只要答应我,日后师叔自然忘不了你们的好处。” 旁的清烈忽然想说什么,却是被清嗔拦了下来。 “师叔,这不是同门的问题,而是关乎忧云正气。”清嗔一脸凛然,心下却在嘀咕:哼,正气不正气我不管,不过要是等二师姐掌权,我得到的好处可不是你能给得了的。 梁易饶有兴趣的看着。到忧云山的短短时间内,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对这想象中的“清修之地”的印象。这肥猪,下一步又该怎么软磨硬泡呢。 正想到这里,在梁易有些吃惊的注目下,胖男人脸色再次变,而且这次,他似乎没打算再收敛回来。 这个什么师叔长老的,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师叔,你生气也没用,清蔓仗着二代大弟子的身份,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值得我们原谅。”说话的是清烈。 二代大弟子?梁易嘴角挂出一个弧线,看来这老和尚偏帮彭冉,不一定没有所图啊。这肥猪肯这样为人求情,想必是那二代大弟子的师尊或者是什么亲戚长辈之类的吧。 “师侄,真的…没……用……吗?”罗重杰的缓缓说完,忽然双手合十,纵向一挥,一旁的老者清崇被一股气流硬生生的*到他身后六七米外,紧接着,只见清瞑殿里忽然红光亮起。早就布置在这里的阵法已经毫无保留的发挥出十成效果。 感觉到全身力气像瞬间被抽干一般,清嗔脸色一肃:“师叔,你想干什么?忧云殿中,你难道还想对小辈们动手不成?” “师侄,你说得未免太含蓄了,不是动手,而是……” 着,罗重杰手腕开始自顾自的翻旋,像是在酝酿什么道法一般,只是这动作,未免有太过缓慢了。 “清崇,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为什么我会放任外人在这里而无忌惮?” “呃,是的,师叔。”后方的老者点头道。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们……都!会!死!” 包括他清崇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刷”的变了。 “师叔,你……”清崇语急。他没有想到罗重杰所谓的求情,竟然是这种“求”法,更没有想过,忧云殿范围内,这个师叔竟然会如此大胆。 “罗重杰,你…你在这里动手,就不怕被诸为尊长发现吗?”从刚才一向不被首座看好,却和另一位师长关系不错的清崇出现,清嗔就怀疑是这个师叔搞的鬼,接着又是发现进殿前发现传音不禁。但是他清嗔既然敢来,也是摸准这师叔脾气一向不错,而且,纵然对他那女弟子喜爱有佳,但决计不会为一个弟子就对同门不利。 罗重杰冷哼一声,“有何不敢,有阵法护佑,谁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呆会只需摆弄一下你们的尸体,就算掌门人他们后来发现,也只会当成你清嗔、清烈和其他二人相斗而死。众人都知道我在闭关当中,只要我回到闭关处,相信没人会怀疑到我。” 清嗔两碰牙齿触了触,“为什么”三个字刚要问出。旁边的清烈直性子忽然怒气冲冲的开口了:“罗重杰,你真的要对我们下手?看来我是低估了那清蔓贱人败坏门风的奸情!” “什么!?”清嗔吃惊的看着清烈。“老家伙,你说什么,他和清蔓之间?你早知道这件事,方才为何不阻止我们来清瞑殿?”说完他却暗自摇头,清烈这人,本就没那么多心机…… 罗重杰脸上赘肉阵阵扭曲,面目变得极其狰狞:“好个清烈,好得很!原本我只不过想吓吓你们,*你们妥协。可现在你既然知道此事,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师叔的心狠了!” 罢,罗重杰刚才低速旋转的手腕开始规律的旋出道道虚影。 “现在在我的阵法中,除非你们是大乘期高手,否则动都难动一下,而我的身法,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这是…六步烟花掌。不!”看清罗重杰的手势,直性子清烈一脸绝然,倒是一口一个正气的清嗔大惊失色。 这招在忧云门被视作“无用”的招数,实际上的威力甚至比忧云门很多一流道法还要恐怖。只因这六步烟花掌运功力时间,实在太长,在真正的打斗中,根本没机会用出来,可是现在,自己一干人只是被阵法困住无法动弹的木头而已! 虽然罗重杰面朝着清烈,但因为这掌法“力量扩散”的特点,一掌下去,受到波及最大的不是罗重杰正对着的清烈,反而距离清烈六步之内的自己和身后梁易二人。 “前辈。”彭冉在背后轻轻向梁易喊着。清嗔两人深知这师叔的实力,再加上现在又处于阵法中,都认定梁易即修为胜于他们,现下也只有坐以待毙的命。也唯独彭冉还对梁易报有一丝盲目的希望。 这时,罗重杰长时间的运功结束了,紧接着,只见他脚步一晃,众人都以为他要出招了,不料下一刻,他居然抓着身后的清崇,朝清嗔和清烈中间一扔。 “师叔,你……”清崇大惊失色。 “清崇,纵使你对你忠心于我,又身属清蔓派系,但知道了我丑事的人,我绝不能留!”说着,有运功慢出招快之称的六步烟花掌,已经“刷”的一声被他自信的推出,目标赫然是一直和他线的老者清崇。 “自恋。” 陡然,一个很现代化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可是等罗重杰眼角余光闻声去看时,清嗔背后只留下一道残影。 包括罗重杰在内的诸人都来不及反应,足以用狂暴来形容的气势下,只看见一道光影从清嗔面前闪过,标志性大光头被人看清的同时…… “磅!” 仿佛是两具金属碰撞的声音,实际上却只是两只手掌相对而已。 接着,只听得耳边滑滑滑的破空声,梁易从容的站在那里,而那个虚胖的身躯,却仰叉叉的从半空中飞退,“碰”的一声,虚胖的身躯在清瞑殿的墙壁上撞了个大窟窿。红橙色的阵法瞬间黯了下去。 罗重杰死死盯着前方,一张嘴像被定了型般微微张着,脸上除了骇然,还是骇然。六步烟花掌,这可是连大乘期高手都不敢轻易去接的六步烟花掌啊!可到头来,别人安然无事,重伤的竟然是自己! 猛的吐出一口逆血,罗重杰惊奇的注意到,梁易右手上明明竖握着一把长刃,刚才那种骇人的速度下,却选择左手用招与自己抗衡。罗重杰脑中顿时闪过四个字:手下留情。对方已经手下留情了。 只有现在一脸从容的梁易才知道,其实刚才自己用手和用这把连刃口都钝得有半厘米的武器,差别根本就不大,邪仙万分之一的能力,可没规定一定要用刀才能发挥出来,只需要拿就行了。 不过,这所谓万分之一的能力,看来还真是不该小瞧啊! 第十章 纯阴之体(下) 与罗重杰碰掌的地方,六步烟花掌余存下的真气没有能够散出,而是被梁易留下的半凝固的气息很快吞噬,随后,那莫名的气息缓慢在徘徊一阵,当凝固状自行撕裂,骤然,就像一叠波浪般,迅速的向四周扩散。余存下的庞大气势,不但冲击着清瞑殿的每一个角落,更是向着殿外波散而去。 忧云主殿外不远处,刚刚离席的众一、二代弟子同一时间脸上露出异色。 “好强的气势,清暝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一身红纱的烈月首座美目中放光。 旁边鬓发皆白,却有着一张中年人脸孔的男人也是一阵失神,“这种气势,恐怕连我接近大乘的修为都发不出,这会是哪来的高手?师妹,妳可熟识这气息?” 烈月首座闻言摇了摇头,忙道:“快,先回报掌门人。” “师姐,掌门人刚出门就去了后山祭堂,还是我们先去看看吧,不忙着去…打扰她……”语毕,身后说话那人不由的轻叹一声。 清瞑殿内。 “前辈,您…好…好本事……” “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只见身后的清嗔清烈一人说了这么一句,竟然眼皮一翻,软软的昏在了地上,显然是刚才受到了那威势的波及。 清崇老道比两个师弟功力高上许多,虽然面孔苍白,但还能支撑站着。 反倒是修为最差的彭冉,刚才因为离得远,除了一脸震惊外,几乎安然无恙。 梁易苦笑,看来,下次用这东西还得用心控制控制。 “前辈,你…你没事吧?”虽然局势很明显,但深知忧云“六步烟花掌”厉害的她,还是赶忙压制住心头的震撼,急急走到这个一再给她惊讶的恩人旁边。 “你觉得呢?”梁易双手抹灰尘一样拍了拍,像电视剧里那种仿佛随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般的动作,让彭冉忍不住发笑。 “罗重杰,身为长老竟然残害同门,你可知罪?” 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恭恭敬敬站在罗重杰一方的清崇老道。刚才罗重杰忽然发难,受惊最大的人无疑是他。好端端的站在罗重杰那边,原以为有个长辈师叔庇佑,就等于乘机旅行有了架降落伞,坠机的时候才发现这降落伞根本就是石头做的,自己还没落下去摔死就差点被石头砸死。 现在明白罗重杰不杀死自己这个听到他“丑事”的人不会罢休,一向以笑里藏刀注称的清崇老道自然少不了落井下石,对他来说,这师叔陷得越深,他就越没有危险,实际上,他罗重杰确实有杀人之心,离“残害同门”四字却差了那么这一步。 罗重杰一脸煞白的看着清崇,显然因这条哈巴狗翻脸不认人气得不清。当然,对清崇来说,先翻脸不认人的应该是罗重杰才对。 急促的呼吸着,想要反驳却因为身体状况迟迟无法开口,倒是梁易不仅不满的走到清崇旁边,飞起一脚就拽了过去。 “我讨厌装十三的人。”召唤出邪仙力量的一掌,即使有“六步烟花掌”化解部分力量的罗重杰尚且如此狼狈,这一脚虽然收了整整八分力,本就虚弱的清崇老道显然是吃不消的。 清崇老道怀着什么心思梁易一清二楚。刚才若不是自己有底牌,恐怕性命不保,可以说,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贼老道。现在他反转过来对罗重杰落井下石,并试图博取自己的好感,这种做法,只能说是很傻很天真,就那么平平静静站在那里,说不定梁易还不会那么厌恶他。 至此,他对忧云们正道北斗的印象,再次大打折扣。 “你把他怎么样了。”罗重杰委顿的*出几个字来,他当然不是为清崇老道担心,只是看着此时仰叉叉瘫也不知是生是死的清崇,他十分担心自己的命运。 这老道士还真有装十三的天赋,“睡睡”而已,姿势那么像具尸体干嘛。瞧那老和尚他们,昏倒的可比你中看多了。 梁易眼中闪过一丝戏弄的光芒,笑道:“他?你觉得他那点修为,还能怎么样?呵呵,别担心,马上妳就会知道了。”说着,梁易便是把手上的邪仙刃横在手里掂了掂。脸上涂满“阴厉之色”。 “啊,道友,哦不,前辈,饶命,请你饶命啊!”罗重杰大惊失色。同样是人,他当然明白,如果把自己换成梁易,今天是肯定会让对方不死不休。若非身子痛楚,以他吃软怕硬的性子也不知会不会给别人跪下来。 “饶你……”梁易的“犹豫”伴随着罗重杰脸部赘肉急急颤抖的紧张。 “前,前辈,只要你能饶我性命,我罗重杰一定并重宝相赠,并让烈月峰终生将前辈您视为上宾,日后前辈有什么事,我烈月峰必竭尽全力相帮。”罗重杰“垂死挣扎”着。 别说这罗重杰现在背着加害同门的罪名,就算事情不传扬出去,一个长老而已,有能耐代表烈月峰对自己作出承诺吗?对于这个问题,梁易不置可否。他相信,只要自己愿意,别说是烈月峰,就是让整个忧云门视自己为上宾也并不是难事。 梁易嘴角莫名勾勒出一条浅浅的弧线,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淡淡道:“你说的这些都大可不必了。而且,我相信我身上随便拿一件东西出来,应该不会比你所谓的「重宝」差。” “前…前辈,只要能饶我性命,我…我什么事都愿意做。”罗重杰不是傻瓜,看梁易现在的神色,显然自己的小命有了专机,心中顿时一喜。 “是么?”梁易笑了。旋即道:“你是叫罗重杰,对吧?” 罗重杰一愣,不懂对方怎么忽然这样问,老实答道:“是的,前辈。” 梁易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把右手举过头顶吧。” “愣着干什么,还想不想活命?” 罗重杰一惊,不敢怠慢,颤颤把手举过头顶,堂堂天刑后期的高手,此时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极为吃力,若是不性命有关,罗重杰早就抵不住大脑昏昏作痛晕过去了。 “跟着我说吧。‘我罗重杰发誓,从今天起,日后不论梁易有任何要求,都必须照办,若有违背,被天雷劈成焦碳’。” 修真者的誓言可不简单啊。梁易心中阴笑。 “啊。”意识到梁易的目的,罗重杰吓了一跳。梁易心中阴笑,这个“要求”的范围可就大了,忧云门三代以上弟子,都是允许随意下山的。想必以后能有个天刑期的高手帮自己端端茶送送水、擦擦地板洗洗马桶,也是不错的享受。 而实际上,自己现在开始接触修真界,以后未免不会惹上什么仇家,如果父母和诗怡身边,有一两个修真界有数的高手在身边,自己也要放心的多。过会儿,也把地上的清崇老道弄醒发个誓。 梁易满意的看着罗重杰肥得冒油的身材,想着身上那顶迷你宝塔,心里则萌生起更重要的打算。 “你在犹豫什么?”梁易目光落在罗重杰脸上。现在还犹豫,可不附合这刚才一直满脸怯怯的家伙贪生怕死的风格啊。 “前,前辈,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利用我做出对忧云门不利的事?” 梁易一愣,显然也没料到这人品欠佳的肥猪也能说出这种有良心的话。 “不能。”下一刻,梁易给出了答复,怀着那一丝特殊的情愫,我梁易怎么可能对忧云门不利?不过梁易可不大喜欢任自己的“俘虏”讨价还价。 “啧啧,你这要求叫我情何以堪啊?很不巧的告诉你,其实嘛,我正是邪道派来的奸细,这忧云门家大业大,我不采取点措施哪成呢?发不发誓随你,从则饶你性命,逆则死。”梁易眼中闪烁着邪异的光芒,显然是下定心思要戏弄这肥猪一番。 话音刚落。 陡然—— “放肆!”一声怒呵打断了梁易的好事。 清瞑殿门忽然敞开,一名美貌的红纱女子已经飘身而入,随之一连串的男男女女,也跟着一波一波的飞进来。转眼,清瞑殿门口,竟然秘密麻麻挤满了繁杂的衣衫,三四十人,数十双目光,顿时奇奇向梁易怒射,就仿佛要把人生吞下去一般。 “啊,首座真人,各位长老,各位师祖。你们,你们不要误会。”彭冉焦急的喊着。 急急的脚步声响彻,瞬间,梁易已经被人群死死包围。彭冉的身影也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中。 “烈月首座?”梁易看着面前的红纱女子,心叹:“就是嘛,这一个烈月首座的卖相要好多了。” 这时,一直死死守着自己小命的罗重杰见众人到来,终于无法再坚持,头一歪倒了下去。 罗重杰这一倒,原本对梁易怒目相向的烈月首座脸上骤然一紧,起足变向墙边跃去,这美女脸上那种有些过分的关切之意,让身为男人的梁易忍不住吃醋。 乖乖,这娇滴滴的美人,和那看着就恶心的肥男人之间,是个什么状况?该不会……靠,这女的找男人的品位未免也太……太那个了吧。 关键的是,梁易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竟然是世间罕见的纯阴之体。乖乖隆丁冬,这也太便宜那头肥猪了吧!这叫我这色狼情何以堪啊! 这种体魄,不但是灵性和天赋的代名词,而且若是被人破去处*女之身,对方修为在那一瞬间的增长,怎一个“猛”字了得!这个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肥猪,居然有这种艳福? 当然,梁易纵然心里妒忌,内心里对她也没报任何非分之想。倒不是因为梁易有多纯洁,而是这一体质,也只有修为高过身怀纯阴之体的人才有福气享受。 修为稍微低点的人若是和此女合体,恐怕只需要一瞬间,就会被她体内阴气反噬,不仅是直接致死,就连灵魂也会跟着被冲碎,魂飞魄散! “弟弟,你……你怎么样?”这时,烈月首座来不及分辨罗重杰是死是活,急急的出声了。 这声“弟弟”让浮想联翩的梁易大大松了口气。不过心中也不禁奇怪,弟弟?而不是师弟?不过若说是姐弟,这体型,也不怎么搭调啊…… 烈月首座问着,同一时间已经将手伸向那肥胖的手腕。把脉之下,烈月本就有些紧张的神色,明显是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不对劲,每一秒比前一秒更加阴暗。 猛然!烈月一发力转身站起,光芒一闪,一柄紫红色的三品灵剑已经被她握着直直指向梁易的位置。剑尖锐色张显,目中更是火红一片。 烈月和罗重杰虽不是亲生姐弟,但感情却比同父同母尤有过之。两个孤儿自幼相依,一起谋生、一起遭遇恶财主刁难、一起颠簸流浪、一起拜入师门、一起努力修道。 如今,罗重杰虽然也是上千岁的人了,但在烈月眼里,他依然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小弟弟,对他,可以是付出了比自己对门派更多的关爱。 梁易心中暗恼,这个女人,即使打伤的是妳弟弟,反应也不用那么大吧?把情况问明了再拔剑不迟啊。再说,这胖子除了流几口血,身上看起来无力以外,也没什么大毛病啊。 可怜梁易只是个菜鸟修真者,当然不明白邪仙这个在仙界被视为白发顽童的家伙,到底邪在哪里。 如果是一般闭门清修的修真者,他这万分之一的能力虽然庞大,也未必能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偏偏邪仙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狗屁情爱,修炼时刻意让力量有针对性的指向某种人,正面中招的人只要心中沾染**,后果很好很强大,同时也很黄很暴力! “师妹,重杰师弟情况如何。” 烈月红唇动了动,却没有回答,双目骤然一睁,“妖人,今日不杀你,我便不叫秦晗月!” 我靠,越说越过份了,老子跟着邪匠,学的虽然是那本名字都没一个的“垃圾功法”,但就算不是正道功法,与邪道也完全不挂勾啊,怎么就平白无故成了什么“妖人”? “诸位师兄,且助我先将他拿下,我今日定要让这妖人受「五行撕魂之刑」而死!”五行撕魂,忧云门七大刑罚之首,将灵魂生生撕裂,痛苦可比对肉身的折磨重百倍,一般,也只有在门派中犯了涛天的重罪才会受到此刑,从来对外人使用。 从烈月这句激烈的话中,忧云众人能隐约感觉出罗重杰现下状况的恶劣。“刷!”“刷!”“刷!”,顷刻,已经有二十几灵剑唤出指向梁易。 “诸位,能否给在下一个解释的机会?” “邪道妖孽,你刚才说的话,包括你的身份、你*重杰发誓,我们在面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可说的?”烈月目光锁住梁易。 “那妳说说,我如果一心*你弟弟发誓,如果真的要对忧云门不利,会傻到在他发誓之前,主动跟他说我是邪道这样多此一举吗?”梁易苦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不是愚人节,随意说话来戏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回,连白的都成了黑的了。 梁易的话不无逻辑,烈月心下一想,脸上倒也愣了愣,但往往事实胜于雄辩,邪魔外道的心思,有谁猜得透? 罗重杰恶劣的身体状况,以及地上三名瘫倒的清字辈弟子,让烈月脸上瞬间回复了狠厉之色。 “妖人,还敢狡辩!”说着,一股股火烈的真气已经把她银把色的剑身整个染成红色。 纯阴之体身上,必定是适合修炼水属性的水灵根,这女人居然跑去修炼体质最排斥的火属性,不修出病来才怪!怪不得脾气这么蛮! 绝匠》**群87504921 第三集 浅浅的雪 第一章 邪仙万分之二的能力(上) “师妹,且先冷静。我想事情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这时候,终于有让梁易看得顺眼的人出现了。 “哈哈,这位道友一看就是大智大慧之人。就是说嘛,凡事总要先冷静下来把话说清楚。”梁易当即附和道。 “落叶,你!” 人群中,一声不满的置疑让梁易明白了布衫老者落叶峰首座的身份,只不过从那人直呼其名,以及大多数人眼中那丝梁易看不懂的异样,很明显这个唯一顺眼的家伙,似乎在忧云门不太受欢迎。 “段鬼师弟,你看你,总是那副急性子。” 灰衫老者脸上堆满的笑意,让梁易小小的鄙视了一把。堂堂一个首座,居然对一个普通长老有所畏惧。 被称作段鬼师弟的乱发男人冷哼一声,一句话说得相当刻薄:“哼,你没资格叫我师弟,即使其他同门都能容你,我段鬼也从没认可你。凭你,又怎会明白我们和罗师弟之间的感情!说吧,你究竟想怎么为这邪道辩驳?” “段师弟!落叶既然归属我忧云门,就当以同门看待。我们且听他把话说完。” 话的竟然是暴戾中的秦晗月。似乎在大把忧云一代弟子中,她也是唯一一个肯站出来为这老者说话的。这女人的威信显然不是那落叶可比,一句话乱发男人再不敢有异议。 只是,布衫老者有了说话的机会,却不开口了。他沉默片刻,一双眼睛带着众人向罗重杰摊倒处那个窟窿看去,在梁易的疑惑中,顿时有不少人释然的点了点头。 忧云门的传送阵出自《忧云录》的异变,忧云主峰一百零八殿,则是那场变故中出现的唯一建筑,绝不同于六峰之上林立的其他殿宇。十万年来,即使是这忧云殿内发生再激烈的打斗,即使是大乘中期高手出招,都无法动其分毫,坚硬程度不言而喻。 但仅仅是修为高深,不足以令他们心怀畏惧。高手之间,很少有一招致命的情况,众人如果蜂拥而上,其中还包括忧云除掌门外另一个大乘期高手烈月首座,这邪道妖人拼死也就能出一招重伤其中一人。 可忧云门大殿那个窟窿,足证这人攻击力骇人。他们齐刷刷的攻击上去,很可能在他死前强有力的一击下陨死一位同门! 师兄弟们相处上千年,没人会不顾及任何一个同门的性命。落叶首座除外。 “落叶,方才是段某得罪了。”直性子的乱发男人当即赔礼。 梁易不是傻瓜,这种情况,就算是用直觉也能猜出那灰衫老者刚才那句“事情没那么简单”,绝不是要为他辩护什么,多半,杀自己恐怕没那么简单! 众人头上犯难,一时间都与梁易冷冰冰的僵持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梁易不怀疑他已经被那个暴躁的烈月首座圈圈叉叉了千百遍了。 而这时,落叶首座对着秦晗月开口了,“师妹,我看咱们就别让大家犯难了,就我二人联手,要拿下他想必也不难,只需多加谨慎便是!” 这话让梁易眼中光芒闪烁。当然,他固然不大明白落叶首座是怎么让众人觉得自己棘手,不敢妄动,但也绝不认为他主动请战是多么的大义凛然。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是在驳取这美貌女人的好感!这老头,恐怕身上也是有什么保命的倚仗吧!搞不好还想来个狗熊救美什么的! 果然,听了灰衫老者的话,秦晗月眼里掩不住有着一丝感动,也不推迟:“好,落叶师弟的大义我记下了。我攻左路,你攻右路,一举斩这妖人首级!” “首座真人不要,前辈他并无过错,您…您可不可以先…先听我一言。”人群中,彭冉费了好大劲,不但不试着挤出数十把兵刃的包裹躲命,反而是拼命挤进重围站到梁易身边。 “大胆逆子,往昔我念在妳长辈份上饶妳一命,今日妳竟然带着邪道妖孽侵入我忧云,伤我同门!今日我势必要这妖孽死无全尸,而妳,也必遭抹杀!!”秦晗月漫天的怒气顿时喷了彭冉一脸,一把就将她掀翻到地上。 纵使梁易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住了。老子站着不动,是不想和你们把误会弄大,不是要你们不问缘由的污蔑,不是要你们讨论该把老子清蒸还是红烧,什么正道北斗!什么修真圣境!狗屁!全是狗屁!这忧云门的人,简直就是一帮蛮子! “臭女人,妳那弟弟今天犯下的事,老子不直接杀了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老子想把事情说清楚,站着不动不是要妳他妈爬到老子头上拉屎!” 臭女人…老子…妳他妈…拉屎。千年来高崇的地位,秦晗月哪受得了这种低俗得不能再低俗的言讳,俏脸瞬间变得苍白。 可是,梁易没有给她时间气恼。握的邪仙刃的右手静静垂在身侧,左臂突兀在空气中大肆划了几个圈,既而向前打直,五指半屈。紧接着,只见梁易一凛色之下,手肘往回猛的一拉——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清暝殿内,在近百只难以置信的眼球下,忧云长老十八名,随行清字辈弟子十九名,只觉内体一阵剧烈的激荡,手中兵刃尽同时冲破他们真元力的阻拦飞出,一把接一把落到梁易和彭冉面前。十九名清字辈弟子,更是不堪那巨大的吸力,一个个狗吃屎般与地面亲密相吻,昏得昏瘫的瘫。 这……是什么实力? 瞬间,刚才还不可以一世的忧云长老、弟子们,一个个眼球中尽皆空洞! 其中最惊惶的,恐怕还要数那位一直因为某些原因在忧云门隐藏实力,心机极重的落叶首座。他清楚自己的真实修为,那一招,竟然连自己都…… 邪仙万分之一的能力,虽然百年才能用两次,可是,却没限制使用一次后下一次需要间隔多久。两个万分之一的能力叠加,威力可鉴!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可以支持一刻钟的能量,在这么巨大的消耗,又分力护住彭冉不受伤,已经连一丝不剩。 百年才能使用两次的能量就这样用光,梁易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不过还好,见识了自己的“厉害”,这些人是不敢再随意攻击了…… 这时,气氛瞬间冷凝到极点的清瞑殿内,出现了光头男人的阴沉的声音:“烈月首座是吧?嗯…妳的胸部很大……”这句话,也只有在俗世中呆了那么些年的彭冉才听到懂,意思就是:胸大无脑。 第一章 邪仙万分之二的能力(下)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在忧云主峰后山上间作响,行路的有二十九人外加一只酣睡的狗。他们衣杉非褴褛即朴实,看上去非弱不禁风的老人即是娇贵的女性。总之一句话,这些人中,没几个看起来有多有气质或是多强壮或者多高贵。 把这群人放到繁华的都市里,除了被误认为是什么古装戏团外,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甚至如果不是其中隐约有几名打扮有几分味道的女性,说不定会被说成哪里来的难民。 这些人的名字,说出来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如果将他们放在某个连都市里那些上位者都不可望更不可及的圈子里,这些人中,即使是身份差些的清字辈,都能引起无数双尊崇、敬畏的目光。那些都市里霍霍有名的武术高手、相仆、拳王、黑带黄带,恐怕没有任何一个,是这群人徒子徒孙的徒弟的徒弟的一招之敌。 这二十九人是,忧云主峰七大长老以及五脉首座、长老十九人,忧云清字辈弟子九人,湘字辈弟子一人,以及光头冒牌高手一人。换句话说,也就是大乘期高手一人,天刑期高手十八人,不坠期九人,金丹后期一人以及通灵后期一人。 只是,这种拿到修真界足以吓死一群人的组合,此时,一个个脸上,却丝毫没有那种强者的觉悟,绝大多数脸上除了畏惧,还是……恐惧。反倒是那个不太起眼的金丹后期“高手”,表情比较……不见外。 烈月首座秦晗月小心扶着体积比自己大上不止一倍的师弟走在最前。这群人中,她无疑是心情最复杂的一个,目光不时向斜后方瞟去,却每每只经短短一瞬就像触电般马上收回来。 “女人,妳那表情分明是又想把我捏死,又害怕被我捏死,我重复第三次,今天的事情要怪只能怪妳这醒了却还在装昏的弟弟,我是忧云门的朋友,而不是敌人。妳不要老是转过来瞄我,我梁易粗人一个,可不保证被妳看毛了又会说出什么粗鄙的话来,甚至……”这个“蛮”女人,让梁易想不奚落她都难。 屈辱!*裸的屈辱! 堂堂烈月峰首座真人,正道中高高在上的存在,却没想到有一日,也会受别人肆无忌惮的……调戏! 关键的是,千年来一直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弟弟,眼下…… 想到这里,堂堂忧云门第二高手,在众人面前,竟隐隐有种眼眶红红的感觉。此时的罗重杰,表面看起来只是有些委顿昏沉,身上也完好无损,甚至连肺腑都没怎么伤到。可是,他天刑后期的元婴,苦修千年的成果,竟在以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的趋势疯狂的分解着。 好狠毒的招术!以这种速度下去,弟弟的真元恐怕不出三日就会被掏空,一个活了上千年人骤然变成一个凡人,远远超出常人的寿命没有了真元力的支持,结果只有一种——身体变成尸体! 秦晗月实力虽强,对这种情况却束手无方,不仅是她,恐怕就是修真界那两位赫赫有名医师,对这种事情也是无能为力的。 偏偏这种情况下,当众人问起罗重杰情况的时候,秦晗月还只能委屈的吱吱唔唔。把脉时感觉到那股阳气在体内的激烈,秦晗月就已经把这阴毒招数之所以得逞的根本原因找了出来。身为烈月首座,弟弟和那个二代弟子的不伦之事逃不过她眼睛,把罗重杰的情况说出去,极可能毁了弟弟的清誉。 这个恐怖男人到底是谁? 凭自己已经成功渡劫达到大乘前期的修为,别说看透对方修为,就连他的一丝气息都感应不到。邪道,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筹码,忧云山前的大阵,身怀邪气的人根本无法进入,邪道这么多年来,竟然还隐藏了一枚这样身怀正道功法的庞大棋子。 “你们这群长老弟子,一个个蛮不讲理,叫我多情何以堪啊!我看也只要到你们掌门面前才说得清楚。你们现在带我去见缘浅雪。” 这是那个光头男人的原话。 没有人肯相信这个他的鬼话,在他们看来,这个来忧云作恶的妖人,刚才只是露出锋芒而没有和众人大打出手,想必是因为他实力虽然惊人,但也害怕那么多高手拼着不要命一起合击他,而且他那一方还有一个会拖累他的通灵后期小辈。 而他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来忧云门简单的捣乱那么简单。 缘浅雪如今不仅是忧云门的一号人物,近百年来,更是逐渐成为整个正道的领袖,如果掌门人被他趁机加害,对正道来说,精神上首先就是个不小的打击。 而且天下皆知修真界出了一位站在正道一方的顶尖炼器宗师,实力甚至超过闻名两千年的邪匠。这些日子,无论正道邪道,都是想尽一切办法想知道那为前辈的下落,但浅雪掌门却一直未透露那位炼器宗师的半点信息。谁都知道炼器宗师技艺高超,本身实力却不强。 这个邪道暗棋莫名到忧云山来,也很有可能是打着这个主意,想凭武力*迫掌门人说出那位前辈宗师的踪迹,然后能招揽便招揽,不能招揽变便杀。 可如今,这些平日里自命不凡的长老们心里纵然明知他动机不良,还是不得不带着他朝后山祭堂走去,他们除了把希望寄托于掌门人高人一筹的实力,主持阵法一起击杀或者是击退大敌尽量避免伤亡之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所以,纵然心中担忧,一干人还是浩浩荡荡的和着梁易往忧云门后山赶去。 想到掌门师姐,秦晗月不禁叹了口气。 掌门人这些日子寡言少语,大多数时间独自跪在后山,无论是人是灵识还是声音,都被她用一层屏障全都隔绝在外面,他们这些人也知趣的不敢去打扰。其中原因,大家都知道…… 众人心情凝重,可是这个可怕的“妖人”,此时却怀着一种让所以人吐血的懈意。 “彭冉妳看,我说这忧云主峰应该整座山旋转一周,明明后山要比前山好看得多,反而这样弃着不用,莫不是想开发作旅游地赚点外块?” 对此,连彭冉也只能苦笑。忧云后山灵气充裕,长年灵晶孕育不断,为防普通弟子私取,一般是禁止人进入的。而且后山中不可探知的危险无数,这忧云山大多数归他忧云门,可很多地方却是忧云门的人去不得的。仅这后山山谷中已知的万孢毒蟾蜍和独翼天鼠两大成熟期一品灵兽,就是连掌门人都不一定对付得了的。哪还敢让普通弟子去那里居住? 第二章 浅浅的雪(上) 清风过径,翠叶飘摇。 径深处的忧云祭堂,白色的衣襟随跪地的双膝轻轻与地板相接。淡淡祭烟过处,灵台下层数百张灵牌显得有些肃穆。十万年来空空如也的灵台最上层——忧云历任掌门灵位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那么空当当。 自幼丧父,生母卧床。 时数乱世,百姓饥荒受寒,更遇当地县官昏戾,纵子欺民。 十四芳华,少女初长成。县官之子邂遇少女绝貌,心生*意,带吏侵入少女家中。邻居好意藏佑少女,不为来人的身份折腰,固执不肯交人。相持良久,难以忍受恶子的恶言,激动之下便言语相向。恶子当即心生恨意,将本就重病卧床的母亲活活*死,遍寻四周七所民宅不见少女踪影,怒气难收,七家人四十一口,全数死于血泊! 日整夜,少女饥饿难忍,乱世之中,邻居家穷,地窖没有藏食。少女试着偷偷从地底偷偷潜出,猛然得见残状,当场昏过去。 醒来,已经身处灵山竹屋之中,塌旁只有一名老道微笑看着少女。 老道并非仙风道骨,但一生本领强横,斩杀邪道途经小县,闻听恶官风声之下,挥袖荡平整个官府,县官恶子死无全尸!而后毫不自持修真者身份,用心安葬了少女母亲及邻居等凡人。 老道正是正道北斗忧云门二代清字辈弟子清澜,俗名常自在。 山半年。清澜意欲亲收少女为徒,与理不合,遭众同门反对。忧云素有规定,凡人入门必拜三、四代弟子为师。清澜不顾师长同门异议,愿顶压力,将少女收归门下。 山九年,少女出落玉立,修行天赋力压同门诸人。本是喜事,却遭当时忧云一名长老的孙子垂衍,欲娶不得,时常出言轻薄。忍不住想在少女身上动手动脚的那次,恰巧被清澜撞见,一怒斩杀了那名弟子,虽死者有过,但长辈强势,清澜惨遭忧云七刑之一“雷刑”三天三夜,释放之时,笑视着少女昏过去,内体极弱,已经命悬一线。 清澜费整整十七年时间终于调息伤势,少女每日温水熬药。怀恨的长老屡屡刁难,师徒二人只能忍气吞声。 山一百零三年,清澜终于一举突破不坠境界,达天刑前期,成为忧云长老,还名常自在。少女天资惊人,一百余年竟也达到不坠之境,隐有数万年来忧云第一天才之名。至此,师徒二人终于不再受人欺压。 师徒二人多年相依,常自在也下定心思,一生只收一徒。 山五百零六年。常自在天劫降临,时年少女已达天刑中期,面临天劫,清澜却是脱下自己三品灵宝防御饰品,笑着说少女不久也将度劫,若是自己不幸在天劫中身死,灵宝将随之摧毁,不能再帮助徒弟日后度劫。少女当即哭成泪人,天劫在即,不宜分心,常自在强势之下,灵宝只能被少女忍痛收下。 山五百一十九年。当时的忧云掌门圆满飞升,门内修为最出众的常自在即位。 山五百七十九年。少女刚渡劫达到大乘期修为,常自在当即宣布退位,将掌门位置传给徒弟。忧云掌门之位,何等权势,常自在在任仅六十年却不再贪念,成为忧云历史上任期最短的一位掌门。 山一千一百九十二年。忧云大长老常自在与莲心庵掌门合力追击邪道,于阿丹吉林沙漠中计误入弥天奇阵,一年之间,少女没几个昼夜心中安宁,大乘中期修为,穷尽全力、想尽办法无法破除阵法。 山一千一百九十三年。少女横心之下,心知不可能,依然御剑前往华山,得遇贵人赠剑,大恩难报,千年视“情”字为无物的少女,留身而去…… 堂堂忧云掌门做出此举,也不全是感恩之下的激动行径,也许只有少女自己才知道,那个看似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庸懒男人,顶着被逐出师门的大义助人,不经意在炼器时展露出的风范、不经意在钢琴上发泄时展露出的心境、拒绝那堪称“华丽”的好事时流露的毫不心动之色,已经让少女的一颗曾决意终身向道,不与“情”字挂钩,那颗坚冰般的心中,有了一丝暖暖的情愫。 少女私下将得到的一品灵剑取名“君恩”,率众数精英破除“弥天奇阵”,救出正道众人,却从自己的好姐妹不悔师太口中,得知师尊常自在寥寥遗言…… 魂飞破散…不得轮回…魂飞破散…不得轮回。这八个字,像刺刀直入少女的灵魂! 至此,正道大胜而归,少女却成为了唯一情绪低沉的人,一时也不心去再去与恩人相见,回到门派中,终日在祭堂与灵位相对。 那个照顾了自己千年,把毕生心血都倾注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经去了…… 那个千年来一直给予自己连所谓“父爱”都无法相比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微凉的风拂过憔悴依然绝美的面容,出落如明珠般的玉颜上,不含丝毫表情。祭堂之外,四季长春的忧云青山,此时竟然有几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飘零。 又微微的风吹过,缘浅雪空洞的双眼中忽然多了一丝异彩。忧云高峰上的温度虽然比山下略微冷一些,可是这风,绝计不会像刚才那般冰寒。 正想着,雪色的侧脸处,忽然像被什么小东西冻了一下,缘浅雪出指头在脸上轻轻点了点,一抹小雪晶出现在指尖。 缘浅雪微微侧首,竹窗外祭堂外的天空中,此时赫然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难道…上天也会垂怜我一个凡人女子吗?”缘浅雪痴痴的想着。 若是平时,她一定会马上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忧云山上的寒冷,早已被山前的上古奇阵会聚到外面的天山山脉中,下雪这种事情,是很难出现的。 只是,此刻的缘浅雪目光飘渺恍惚,绝美的脸上一痴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章 浅浅的雪(下) “我们到了。”看着一丈将整个祭堂围在一个“泡”里的银白色透明薄膜,秦晗月头也不转的对侧后方的梁易说道。 对忧云门诸人来说,离掌门人越近,心情就越难平静。呆会儿这个口口声声谎称“是友非敌”的光头妖人,多半会*掌门人说出那位炼器宗师的下落,而掌门想必绝不会妥协。那么,众人将面临的,无疑是一场恶战众人在透明薄膜外静滞半晌…… “我们合力把屏障破掉吧,我相信掌门人能理解我们的打扰。”说话的是那个让梁易记忆深刻的灰衫老者。 语毕,落叶首座忽然轻“咦”一声,“掌门人她,这是在做什么?” 他不解的看着屏障内掌门人细细注视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似乎还有什么晶莹的东西。 这时,老者脸上忽然传来一抹凉凉的感觉。 “下雪了,怎么回事?”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诸人俱都下意识抬起头。 也只有那个被视为大敌的光头男人,目光始终静静落在侧首看着窗外的白衣女子身上,清晰的感觉着那张绝美的脸上让人有些心痛的憔悴和那份痴痴的神色。 秦晗月反应最快,抬头看了看天,轻愣一下后立即甩过身。 “殷师弟,段师弟,麻烦你们带弟子速去忧云山前查看一下。” “是,师姐!”两个男人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当即带着各自的弟子御剑而起。 “下几片雪而已,怎么那么大反应?难道这忧云山都不会下雪吗?”梁易有些莫名。他敏锐的感觉到,就这么短短片刻,这些忧云门人看自己的眼神中,深深的敌意再次加重了几分。就仿佛在说:你这妖人,到底还在我们忧云山前做了些什么!? “前辈,忧云山中下雪的时候并不是没有,但是因为长老们看惯了春景,偶尔会让山前的奇阵松懈一些,使阵法驱逐山内寒气的效果受到影响。这种情况,百年难见一次。刚才忧云门所有的长老都在这里呢,也不知是不是阵法出了问题。”身旁的彭冉解释道。 “希望别出什么大事。”看着四个身影消失在天际中,众人眼中都有一丝担忧。山门前的奇阵,可是忧云门一道坚实的护身符。 “诸位,请在后面以真气助我击碎屏障,否则即使就站在这地方,没有一时半会掌门人是发现不了我们的。”秦晗月深知掌门人这屏障的能耐。 “击碎?别人正在伤心呢,你们这些人也不知低调一点,叫我情何以堪啊。”梁易有些不满。 对于缘浅雪,梁易心头的感觉实在难言。他完全不确定,到底该不该把她算作自己的女人。但出于某种男人的本能,知道这个女子日日忍受着比刀绞好不了多少的痛,他实在无法在都市里安乐下去。 众人被他说得一阵莫名,在他们看来,这个妖孽猫哭耗子的作风,实在太让人厌恶了! 就在这时,光头男人几步走到透明薄膜前,似乎伸手在耳朵里一掏,一根毫不起眼,感觉上一点灵性都没有,还略带锈迹的铁针被他捏在了手上。 只见梁易轻轻捏着铁针朝面前的薄膜上一刺,无声无息的,连大乘期的秦晗月都没把握一个人摧毁的透明薄膜就那么消失了…… 步,一步,那个此时还静静对竹窗外雪花发呆,恋恋回忆着和师尊一路走过来点点滴滴的女子,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有一个人在向他靠近。 秦晗月为首的忧云众人脸上尽皆变色,赶忙就要急急跟上去,然而他们都没还来得及移动步子,前一刻银白色薄膜消失的地方,竟忽然出现一层巨大的水幕。 “掌门师姐!”秦晗月高声喊着。 令人气恼的是,在水幕外,他们分明能听到梁易微弱的脚步声,这么大喊声,水幕里的缘浅雪却丝毫没有反应。 梁易淡淡一笑。哼,我现在要洗白,可不能让你们这些口杂的家伙一起来插嘴。反正以自己的性子也不可能沉下心来修炼,这月仙晶不用白不用。 如果是平时,即使是梁易灵识被隐仙灵珠隐蔽,以缘浅雪敏锐的感官,早该听到那一丝丝细微的声音。此刻,眼见梁易一步步*近神情恍惚的掌门人,忧云门众人试着攻击那水幕无果心都悬到了喉管。要让掌门人一个人面对这恶人,恐怕…… 而且,看这妖人一步步如此谨慎,像生害怕被掌门人发现一眼,显然动机不良啊!众人不敢想象,若是这妖人在背后突然出手,掌门人会遭到什么后果。 秦晗月急了,终于忍不住一闪身到了梁易的同伴——彭冉旁后。纵然正道中人不屑做这样的事,况且还是击杀一个修为低下的小辈,但怒意之下,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师尊不要伤这小女!那位前辈不是敌人!” 天空中,两个御剑疾来的青袍人忽然跳剑而下,正是刚才在清瞑殿里倒过去的清嗔清烈两人。刚才在身体受波及倒地,但他们只是体内真气凌乱难受,无法动弹,意识却是相当清楚的,也知道清瞑殿里发生的一切。 就在清嗔清烈两人落地的时候,诸人一愣之际,水幕中的梁易,已经走到了掌门人的身后…… 轻风过往无声,淡雪落地无痕。当梁易悄然的在那个痴痴跪着的女子身边蹲下,轻轻转过首时,无论是秦晗月一干人,还是匆忙赶来的清嗔清烈,都忽然安静了下来。 从那个男人的侧脸,他们清楚的看到,那一寸寸神色,哪是在清暝殿里那种激昂和敌视,哪里存在半丝邪意,那神情,分明就是一抹淡淡的……柔情! 意识随竹窗外的雪花沉入深境的女子眼中含珠,羊脂般的玉颜上,带着淡淡的水痕,那不是雪花绽出的痕迹,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划过的泪痕。 此时在梁易面前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率领正道大伐邪道,风华绝代的掌门人,而是一个失去了至亲的人,只能为亲人惨不忍睹的命运而消沉痛苦女子。一个和任何人一样,在人生的脆弱阶段,需要得到关心和温暖的女人。 忽然,在众人的惊异中,男人伸手握住了女子垂在膝上的手。 他这是要干什么? 就连深知梁易是友非敌的清嗔和清烈两人,此时都不禁茫然。这位前辈自称是掌门人的仰慕者,然而,他这是……要轻薄掌门人吗? 静静的水幕内外,女子轻“啊”的一声是那么清晰可闻。缘浅雪总算从她的意识世界惊醒,下一刻,她带着十足的惊诧之色转过头,一愣之下,出人意料的,小掌居然丝毫没想过从那男人手上挣脱,任由男人这么握着,和男人默默的对视。 好半晌,在水幕外众人一瞬不瞬的注视中,缘浅雪轻轻的唇音终于响起:“夫君?” 第三章 吻(上) 夫君? 夫君??? 夫君!!! 无论是视梁易为妖人的首座、长老、弟子们,还同行的彭冉,抑或匆匆赶来的清嗔清烈,面容上都冲起了一股灼灼的火辣! 轻轻音节所掀起的波动,竟然使大乘前期的秦晗月脑海有那么一瞬间的昏胀。 视觉。仿佛连眼前坚硬的水幕,也经受不起这柔和的冲击,随之剧烈颤动了一下。 听觉。犹如一根尖锐的钢针刺痛耳膜。 那两个字的称谓,不是“妖孽”,不是“恶人”,甚至不是某某好友、某某道友,而是……夫君! 而每一个人都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说出那两个字的,不是什么张三李四孙二娘,而是在他们心中,形似圣女一般,风华绝代,对再优秀的都不假辞色的忧云掌门人、忧云门第一高手,乃至于整个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缘浅雪! 夫君?掌门人的夫君?这个实力可以用骇然来形容的光头男人,这个被自己左一句“妖孽”右一句“邪道妖人”不断抨击的男人,是天下正道领袖人物缘浅雪的夫君? 那么,他的身份,还值得怀疑吗?还值得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怀疑吗!再加上,两个刚才一直以为是遭这个神秘人袭击的清字辈弟子,这时却匆忙赶过来,似乎正是想替此人辩解…… 被深深的震惊占据好半晌的三十多张脸,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片晴天般的笑容和悦色。这份神采的含义很多,有嘲笑自己愚昧不肯听信梁易的辩驳,有突然失去如临大敌的紧张而欣喜,更多的,则是在为正道即得到那为炼器宗师前辈的支持后,竟然又多了有位实力让人如此畏惧的强援。 只是这三十多张脸中,有两张略微不同。 秦晗月脸上虽然不无欣喜,但在那份欣喜之中,却夹杂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寒气,甚至是一抹淡淡的、有些复杂的……失望。 不管弟弟今天是过非过,总之命肯定是不长了,他是掌门人的夫君,弟弟的仇,恐怕自己从此只能烂在心里。 而彭冉,从始至终除了有几许误会得以化解的笑意外,更多的则是平静,不,准确说是,是带着一丝崇敬之意的平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这位前辈高人带给自己惊讶……甚至就连从缘浅雪口里说出“夫君”两个字,惊讶之余,她竟是有种顺理成章的感觉。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两位一直对缘浅雪暗自倾慕的首座、长老,只不过感觉到自己和梁易以及缘浅雪本人之间的差距,他们都叹服只能感慨,也唯有梁易这种人物,才配得上仙女一般的掌门人…… “哗!” 水幕之外,三十多对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黑幕。刹那之后,水幕依然呈方块形包裹住祭堂,只是现在,面对着那道水幕,目光却再也透不进祭堂里面。祭堂中的动静,也从耳边消失。 而祭堂内,梁易正一脸苦笑的看着把脸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丫头,心中有些无奈,更多的则是同情。 丫头? 不错,就是丫头。 从堂堂忧云掌门,一个比自己多吃了千年清斋淡茶的女子,“哇”的一声倒在自己身上,一改之前安静沉默,在自己肩上无休止的啜泣。缘浅雪在梁易心中的形象,已经形成了一种错觉。 也许,在这个历经千载,如今贵为忧云掌门的少女潜意识中,那个父亲一般的存在离开后,这个世界上这个被自己死死认定的男人是她仅剩的依靠,机关,两人关系来得实在唐突,甚至荒唐。 十几日的压抑,在这一刻,就仿佛洪水找到宣泄口一般,完全隐去主观思维的束缚,倾泻而出…… “谢…谢谢。”良久,少女的哭声终于慢慢减弱,在肩膀上发出了蚊呐般的耳语。 “谢我做什么?”梁易有些莫名。 “谢谢你,没让同门和弟子们看到…看到我哭。”在人前一直保持掌门领袖形象,悲喜不露于色的缘浅雪,自然是指梁易及时让水幕遮挡住外面众人的视线,没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忽然,缘浅雪突兀的将头从梁易肩膀上移开。 “对,对不起,我……” 到少女低头不敢正视自己的样子,梁易禁不住笑了。 脸上闪过一丝戏谑,梁易道:“妳一会儿叫我夫君,一会儿却那么客气的谢我、跟我道歉,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把自己往哪个角度摆了,多叫人情何以堪啊。” 这时,梁易可以清晰的看到,低头不语的缘浅雪,原本洁白的小脖子已经红成了一片,想必脸上的情况比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刚才动不动就扑到自己身上放声大哭,自己还真当缘浅雪经历千年风雨,早已褪去了少女那份青涩的害羞。现在她平静下来,梁易才恍然发现,这羞涩倒是比普通小女人犹有过之。 呼吸可闻的距离静静看着这张绝美的容颜,梁易心中突然生起一种世态飘渺的感觉。 他没有想过,这个当日在华山被自己惊为天人的正道第一大派的美女掌门,这个带着自己御剑长空的仙子,有朝一日,竟会成为依赖他肩膀的小女人,离他是这么近。若是被那些仰慕缘浅雪多年的正邪高手知道,有人居然有幸隔着寸尺的距离感受这位美女掌门清新爽朗的鼻息,甚至双手还隐隐触碰着她的纤腰,恐怕会直接吐血而亡吧。 尽管比这更近的距离,梁易实际上都已经接触过,但那毕竟是在自己毫无知觉毫无意识的情况下…… 又是良久,少女终于犹豫着开口了,她此刻的声音柔得像一朵娇羞的花苞。 “你…你刚才的意识是说,若是我不对你这么…客套,你就……”一句话未说全,缘浅雪的小脑袋却是又低了那么几分,话音竟然有些胆怯。 对她这种女子来说,既然已经认定,就不可能再更改了。而且,现代女子尚且看重所谓的贞*,像她这种保留着古代世风的修真者,把贞洁看得甚至比生命更重要。可偏偏,她与梁易之间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别人根本就有权利弃自己不顾。 她虽然称梁易为夫君,但别人到底肯不肯接受她,她完全没底。纵然她对自己有那么一些自信,但那种“强迫”的事,引人生恶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她担心自己付出了贞洁,却只能换回一缕空气。 若是缘浅雪现在的想法被别人知道,定会让人啼笑皆非,一个被天下修真人士沐风而醉的绝代人物,却在为一文不名的小人物是否接受自己而紧张。 对于这种想法,也只能说,缘浅雪轻视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心、轻视了梁易的心胸,当然,也轻视了自己对男人的杀伤力。 否则,一得知她的情况,梁易心中自责自己用情不专的同时,也不会义无返顾的跑到忧云山来。 忽然,缘浅雪只感觉自己娇躯一紧,千年来,自己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 耳边传来梁易低低的声音:“妳…懂了么?” “嗯。”少女依然低着头,平淡的话音中,却让人脑海中浮过一张微笑的面容。娇躯隔着一薄纱感受着男人的温度,她明白自己当日有些唐突的举动,换回的并不是一缕空气…… “夫君。”仍然这句话,仍然是那么微弱的声音。只是这一次,话中少了那丝惊疑,剩下的,只有这两个字带来的暖意。 不过梁易脸上却出现了一抹难色,这种气氛下,人家含情的叫自己一声“夫君”,自己若不表示一下,未免有点刹风景吧?可是,要他这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肉麻麻的说一句“夫人”,还真有点难开口啊…… 就在梁易为难改怎么张嘴的时候,缘浅雪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忽的,梁易只感觉那张玉颜急急的向自己一靠,下一刻,唇上一紧,一只悸动的“小蛇”已经带着几丝少女的香津,瞬间**了梁易的舌尖。 梁易脸上失措万分。倒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而是…… 自己面对的真是一个保守的修真者吗?这从古代过来的人,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缘浅雪的“热情”,可是她接吻的技巧,实在是太生疏了。和十三岁就坏坏的夺去了某个小女孩初吻的自己相比,这份生疏的热情实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可言。 只是,也不知道自己天生就具色狼潜质出众还是缘浅雪的诱惑力实在惊人,这份异样的生疏,却偏偏让他身上热血狂涌,搂着缘浅雪的双手骤然加紧,唇舌瞬间喧兵夺主,激烈的迎合上去…… 体内的真元传来阵阵波动,男女双修,对修为高的一方,可以起到巩固实力的作用,更是能让修为低的一方实力速进,就好比在酒店那一次,由于是缘浅雪的第一次,梁易只是初达触灵后期的真元力甚至一个晚上就蹦到了后期顶峰。即使没有那道神秘流星作为激活,境界上的突破也指日可待。 此刻两人虽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但也带着心中的**,阴阳之气互通,对梁易的真元仍然是有触动的。 三分钟。 当一切终于风平浪静时,梁易都快把自己当成了那种黄头发白皮肤漏*点澎湃的法国仔,他更是再怀疑,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位妩媚大胆的法国女郎,还是一个传统的修真女性。 而之后,梁易也终于得到了缘浅雪对她这份“大方”的解释:“我…我听说,现在世俗中的人都是这样的,我怕…我怕和你习惯不同,你会不喜欢。” 忠心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给本狼机会,折磨着鼠标和键盘的寿命翻到这一章。《绝匠》会精彩的小说的。现在是第三集,第三集过后,其实故事才开始,大家耐心看下去,会发现精彩的!从第六集开始,一定会更好更精彩! 我自恋的觉得细节做得很好,可能比有些传统小说都要好。所以繁请忙里偷闲的各位,一目十行的各位,能够再偷偷闲,尽量别对这本数一目十行。放慢点读,感觉应该会更好。 后,兄弟别怪本狼在这里落俗的拉拉票,毕竟网络小说市场竞争太激烈了,本狼早几年连键盘都不会敲,作为新人,很难像六道大人那样一拼出个名字就可以饭来张口。我们和传统作家同样干着卖字赚钱的勾当,然而我们大多数是很杯具很杯水车薪的,而韩寒这些家伙喝过水的杯子可能都会被人家高价收藏一辈子! 呃,再最后,为了表示本狼的诚意,在此我仅代表CCTV,MTV,反正除了AV之外的所有V大声宣布:繁投票者,获本狼初吻一个!繁投本书两票者,获本狼初夜一次!繁投票者,全年拥有本狼初夜!别急别急,多投多得,人人有份! 索要方式,请通过《绝匠》**群:87504921 第三章 吻(下) 前面章节是编辑姐姐帮忙发的,PS也是以前打上的,所以没来的及祝父老乡亲们新年这个虎那个虎,全部都虎!很虎很强大!很虎但不暴力! 足足过了一个多钟头,近在咫尺的祭堂依旧没有给任何人窥视的机会。 虽然掌门人的安危不需要担心,但若是眼前的水幕只是一层纸膜的话,想必这一个多钟头来,早已被好奇的忧云众人捅得千疮百恐。缘浅雪在他们心中贵若仙女,即使是这些在修真界被称为修真宗师也毫不为过的忧云高层,对这圣女掌门的情事仍是相当好奇的。 可惜这层水幕不但不是什么纸膜,而且还是让自恃甚高的修真高手们完全膜不着头脑的坚固之物。 要说它是一层阵法,可这层薄如衣裳的幕子上,那种简易的感觉根本不具备阵法繁杂的基本特性。但若说这水幕是由庞大的真元力形成,而一干人横看竖看,就是从这水幕上找不出半点真气波动。 即便如此,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把耳朵贴在了水幕上。他们当然不是想偷听里面的耳语,祭堂被掩盖后,里面的话音也随之消失。 但奇怪的是,一段段琴声,竟没有完全受这水幕高深的阻碍,时而从里面穿出,粘住了众人的听觉,声音虽然若隐若现,但足以让人大饱耳福。这个妖人…哦不,这位高人,竟然连随意放出的音符,都比他们的道法更加厉害么? 之所以断定琴声是出自梁易,那是因为好些人都明白,掌门人琴艺已经不低,但也达不到这琴声中所表现出的奇高境界。 同样值得惊奇的是,这琴声心境随和,一点也不向时时面对杀戮的绝世高手能够把握住的。偏偏这个连掌门人都为之倾心的神秘人,就是绝世高手! 他,到底还要给人多少惊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晗月眉头一直紧锁。 清嗔和清烈当众揭露了罗重杰的恶行,让她一颗心沉到了底谷。但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她如此消沉。因为弟弟即使不被定罪,恐怕也时日不多了。 与之相比,个多钟头,天上的雪花落了又停停了又落,先后有五批人下山查探,却没有一个传音回来,也没有一个收到自己的传音。这只能说明,这些一、二代弟子,全都到了隔着护山奇阵的天山山脉。 这让秦晗月心里大大没底。虽然她不相信还会有第二个梁易那样的人能威胁到如此多忧云高手,但眼下,着实让她感到诡异。 了看水幕外由最初的三十余人锐减成十来人,秦晗月凛了凛神,转过身,终于决定背着掌门人擅自作主,马上带着这里所以人到山下看个究竟。 恰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沙沙”两声,回过头,那道水幕依然没有坼除,只不过掌门人和那个可恶的光头男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剩下的十来人俱都一阵愣神,一向喜怒不露于人前的掌门人,脸上竟然带着笑意,虽然那笑容很浅,但是,那却是出自多日来消沉在惆怅中,连以往正常神色都没出现过的缘浅雪。 “参见掌门人!” “参见掌门师尊!” 众人当即行礼,言行毫不含糊。幻想水幕里含情脉脉的画面是一回事,缘浅雪深入人心的掌门人威严又是一回事。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正道领袖风姿,可不是在水幕里梁易抱在怀里哄小孩一样轻轻耳语了一个多小时的小丫头。 “今日让大家*心了。连日来我情绪不佳,也多劳各位为门中事宜费心。”缘浅雪这样说,很明显是心情好转,不再那么消沉。 “掌门人过言了。” “这情爱的力量,还真是难以琢磨。”深居简出的忧云门人心里感慨。这些日子他们这些同门没少劝过掌门人,却顶不了这个男人和缘浅雪相处那么点时间。 这倒不是梁易有多会安慰人,也不是情仙琴奏出的旋律排忧的效果有多好。而是,只有他这个被缘浅雪认定的男人,才能让一个原本失去唯一依靠而体会到一种孤独的女人,重新得到新的感情寄托。 只不过刚才二人虽然无话不谈,但梁易却一直觉得,这丫头似乎始终想和自己提个什么事,但每次都欲言又止。 缘浅雪看了看众人,忽然宣布道:“刚才夫君已将事情对我说明。按本门条律,忧云长老罗重杰欲图加害同门,身为长老,罪加一等,当诛。烈月峰二代大弟子清蔓,私传本门重要法诀导致其孙湘成重囚三尾吞天兽脱逃。若证据确凿,按律当受其所属烈月峰火刑,并废除大半修为,逐出师门。” 自清嗔一脸正气的在这里把两个罪人拱出来,众人早已猜到这样的结果,即使缘浅雪不清口治罪,秦晗月身为烈月峰首座也不敢枉私。但缘浅雪话一出口,大半人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受重处的人是自己相熟千百年的同门,彼此间多少有些感情。 “不过……”这时,缘浅雪话锋一转,让在场的人不住倾神。 “不过,如今正邪相交激烈,多事之秋、用人之际,并念及罗重杰、清蔓两人对本门的诸多功绩,就先记下两人大半罪过,予三人比自身修为低一境界的‘火刑’之苦,待日后将功赎罪。等三尾吞天兽一事查明之后,本门四代弟子湘冉恢复其弟子身份。” 着众人惊讶的表情,缘浅雪趁人不注意,责怪的看了梁易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别人险些要了你性命,你反而列出条条道理为他求情。而抱以淡淡微笑的梁易,脸上分明流露出一股神秘。 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一群人为同门庆幸还在其次,更多却是觉得不可思议。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错,但真正的正邪交锋,一两个高手能带来的帮助并不大,梁易这种众人眼中高手中的高手除外。 缘浅雪虽然对同门极好,处理事情却比历代掌门都要有分寸得多。若说师兄弟有难,缘浅雪拼着性命去施救,众人深信不疑。但如果不是刚才的话,他们很难相信掌门人会不严履忧云条例随意恕谁的罪。 关键的是,罗重杰和掌门人虽然有些同门之情,然而罗重杰要杀的人里,可是包括缘浅雪的夫君在内啊。 “记下罪过”这种话,说出来完全等于“饶恕罪过”,现在记下,以后只要不再犯大错,谁又会去追究呢? 而火刑虽然是忧云七大厉刑之一,但比自身修为低一境界的火刑……几乎就相当于金丹期的人去攻击元婴期的人,元婴期虽然会受一点伤,但也仅仅是受一点伤而已。 缘浅雪起掌拂直跪地千恩万谢的彭冉,旁边的秦晗月一句话却让她大感迷惑。 “掌门师姐,请收回成命吧。” “月师妹,妳……” 秦晗月一叹,师姐毕竟还是太念同门之谊,只是他那狠毒的夫君,出手根本容不得自己弟弟活命。因为弟弟,掌门人不得不同时恕三个人的罪,自己又何必让师姐难做呢? “师姐,既然掌门人都那样说了,妳这又何苦呢?”说话的是同样喜爱阵道而和罗重杰交好的长痕首座。话间他和众人一样,异样的看着和罗重杰情同姐弟的秦晗月。 罗重杰还昏迷着,秦晗月又因为特殊原因,一直只说弟弟得很重。眼见好友的命被拉回来,他实在不明这做姐姐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弟弟往海里推。 纵然缘浅雪再聪明,也同样想不出秦晗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淡淡道:“月师妹,我意已决,这件事就不必多说了。眼下,恐怕有更要的事在等着我们。” 着,缘浅雪抬头望了望天,恢复情绪的她,走出水幕再次看到飘雪的情景,反应不比秦晗月慢。 听缘浅雪说到正题,秦晗月丝毫不敢含糊,当即放下私情,道:“掌门师姐,我正是要向妳禀明此事。”眉头一皱,秦晗月把事情的诡异简单说了一下。 语毕,缘浅雪凛了凛色,当即道:“时不宜迟,各位,现在就请跟我出发前往山下!” 着,令邪道闻风丧胆的“君恩”灵剑已经浮在脚下。 “夫君,抓紧我。”缘浅雪起步走到剑尖处,给梁易留下后面的空隙。 众人一愣,这男人功力通玄,还需要和掌门人共乘一把剑吗?不过想想自己这粗鄙这人不动“情爱”之事,也便释然。 正在这时,只听“丝”“丝”“丝”一连串的响动,天空中骤然有成批忧云门的人御剑而来。 当先一人,正是最先依秦晗月指示下山查探的忧云长老“殷响”,虽然距离数百米,但修真者的视力岂能以常人而议?众人分明看到,殷响那张有些消瘦的脸上,喜色满满…… 第四章 六转死九转活(上) 忧云山。 忧云主峰。 忧云主殿内。 “什么!师弟,你是说,‘双邪邪宗’至此从邪道除名?”坐在缘浅雪下首位置的秦晗月目光锁住殷响长老,脸上波澜涌动。 邪道疯了吗!? 每一个人脑海里都反复回荡着这几个字。 邪道九大宗派之一的双邪邪宗,可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然而按殷响一干人的说法,就刚才一个多小时时间,忧云众高手竟然不损一兵一卒,就“顺便”在天山山脉上,彻底铲除了那个根基稳固、历史可以追述到数万年前的邪道巨头? 众人可以确定,邪道真的疯了! 忧云山门前的上古奇阵,是人见了都要皱眉头,在邪道一向以谋略著称的双邪邪宗,全宗五百余人,今天却倾剿涌上托木尔峰狂轰乱炸,纵然那一轮轮零乱不堪的攻击,能够偶然碰巧击中忧云门隐蔽极深的阵眼,但对那个上古奇阵来说只不过是瘙痒而已。使忧云山中飘下几片雪花,已是极限。 双邪邪宗,顾名思意就是‘邪中之邪’。虽然明面上的实力一直位居邪道九宗末席,但很多诡异的邪计,却往往让正道防不甚防,在正邪交战中,作用不下于九宗里排名后五的几个巨头。 即便近年来清焰魔宗出了一个比他还邪上数倍的“鬼叟”,令双邪邪宗的地位有所下滑,但毕竟是邪道九宗之一,倾巢到正道第一大派的老窝这种蠢事,邪道其他巨头,难道都不加以阻止吗?需知,双邪邪宗固然强大,但作为正道第一大派,忧云门的综合实力,比邪道第一宗派‘九仙谷’都要强上两倍不只。 托木尔峰上激战,忧云门的人一有危险,完全可以随时念灵诀瞬间躲进忧云山内。在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据的情况下,还去攻击实力远胜自己的对手,双邪邪宗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是的师姐。哼,什么邪道九宗之一,简直徒有虚名,五百多个人,没有一个是我殷响的百招之敌!”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屠杀”,殷响热血上涌,在忧云殿里壮语豪言。 “师弟,你当真确定双邪邪宗这次是倾剿而动,包括宗内的三个天刑期高手和他们宗主黎心童?”掌门人座椅上的缘浅雪声音很平淡,一时并没为这送上门的好事窃喜。 邪道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什么利益成心想要双邪邪宗覆灭? 缘浅雪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即使是邪道那样想,双邪邪宗也泛不照跑到忧云门来送死。 殷响脸上充满了自信,“掌门师姐,虽然双邪邪宗那些家伙没什么能奈,但这些年正邪交战的时候也不少,那几张奸嘴猴腮的丑脸,师弟我还是认得的。” 顿了顿,殷响继续说道:“那黎心童名声传得亮,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缩头乌龟而已,最开始我和段师弟一行四人出去的时候,那老头竟然躲着派几个不坠期的弟子来应付我们,简直藐视我忧云无人。后来人逐渐多了,黎心童才带着门里几个护法亲自迎战。” “竟然派几个不坠期的人来和天刑期高手交战?那黎心童结果如何?”在座可谓是最了解邪道的落叶真人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殷响喉咙里发出几声粗旷笑,道:“师兄,说出来你们可能还不信,那黎心童好称什么‘求败魔君’,一上来就直接向我们中实力最强的天陨师兄扑去,大家本来还以为他们之间会有场恶战,没想到天陨师兄不过和他过了二十几招,就连忧云门的普通道法都还没用上就把所谓的求败魔君斩杀了。” “天陨师兄?”缘浅雪看向左下首的天陨峰首座。 “掌门师妹,一切却如殷师弟所说。”天陨首座颔了颔首,补充道:“不仅是黎心童,双邪邪宗其他高手,今日同样是恶虎一样扑上来,打起来却像只病猫,最多的也就从大伙手里走出八十几招。以往正邪交战双邪邪宗一直是背后耍阴招,和他们的人真正交手倒不多,今日才知道,双邪邪宗,根本就是嘘头。” “不过掌门人,邪道今日肯把这个嘘头亮给我们看,恐怕背后另有目的。”天陨真人虽然也认定双邪邪宗是个嘘头,但并没有大条的殷响想得那么简单。 缘浅雪皱了皱眉,目的不目的是一回事。与双邪邪宗正面交战的时候的确极少,不过,多年前自己的好姐妹不悔师太一次不慎,险些被黎心童剥衣染指。 自己私下与他交手的事情,一直都因关系到不悔的声誉,而没有对众人说起。这求败魔君黎心童的实力,别人可能不清楚,自己可是知道的。 当初刚达到大乘前期修为的时候,求败魔君黎心童天刑后期的实力,隔着一个境界和自己交手,也是打了近三百个回合才落败而逃,天陨真人目前才天刑后期的修为,是远不如当时的自己的,但黎心童的功力却还在增进。 这时,一直翘着个二朗退悠哉的坐在掌门椅椅臂上的梁大高手开口了:“这位道友,我打断一下啊,那什么邪了再邪的宗,今天的言行举止,以及神态反应,有什么不正常吗?” 天陨真人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身份由邪道妖孽摇身变成正道强援的男人,有些不明白梁易为什么会这样问,眼下最重要,无疑是赶快弄清邪道背后很可能存在的另外目的。 天陨想了想答道:“真人,其他人我一时倒记不清楚,不过那黎心童倒了一切如常。谁都知道,邪道之中,除了那该死的左裂魔君,也就黎心同最高调,今天纵身向我攻来,那神色中的傲气和狂妄的言语,都和往日无异。” 天陨这句话让一旁的落叶首座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此时倒没人把心思放在他脸上。 “他说什么?”梁易想了想问道。 天陨一愣,自己明明说了往日无异,这高人还要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想到梁易令人叹服的实力以及和掌门人的关系,天陨还是不厌其烦的说道:“他说‘道貌岸然的正道小儿,以为破了区区弥天阵就值得窃喜吗?今日我双邪邪宗就你忧云门血债血偿,有鬼叟前辈在,你们这群所谓的正道,注定是逍遥不了多久的!’” “哦?这黎心同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梁易脸上挂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光芒。 “岂指狂妄,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他双邪邪宗算什么东西,也敢要我忧云血债血偿?还有那鬼叟,充其量也就是个耍阴招的跳梁小丑而已。”天陨一脸义愤。 这时,梁易话锋一转,却说道:“不过,我怎么听说这鬼叟是身属清焰魔宗,而不是那什么双邪邪宗。邪道九宗虽然有共同的敌人,但并不见得有多团结,黎心同身为一宗之主,也不会“狂妄”到拿其他宗派的人才、拿别人的实力来“狂妄”吧,这该叫他们宗派的人多情何以堪啊?” 听梁易这样一说,刚才心里还在暗怪他问些无关紧要问题的天陨顿时一愣。 梁易轻轻挑了挑眉,心里则在回想另一句话:区区弥天阵?邪道这几年一直因这弥天奇阵引以为豪,敢在弥天阵前面加“区区”两个字藐视的字作为修饰的,恐怕也就只有研究出弥天阵的那位……鬼叟。 “道友,托木尔峰那些邪道妖孽的尸体,你们应该还未处理吧?” 天陨道:“方才我和众师弟师妹都急着回来禀述此事,还来不及将那些人的尸体化去。” 梁易点了点头,向缘浅雪。这件事情显然不简单,只不过任他再聪明,也不可能一下猜到邪道的诡异伎俩,似乎,眼下除了那些尸体,也找不到地方入手。 缘浅雪作为忧云掌门人,考虑事情自然比其他人到位一些,刚才梁易那些看似漫无目的的问话,倒是提醒了。见梁易对自己施来眼色,缘浅雪当即会意,起身道:“诸位,此事不无疑点,现在请先随我下山看一下那些邪道的尸体。” 第四章 六转死九转活(下) 绵延的天山山脉脚下。 名青纱女子和一名老者仰首看着山上的雪景。 张面纱遮蔽了青纱女子鼻尖以上位置,让人辩不亲她是美女还是丑女。只不过那张娇润的红唇,倒是实实在在的美人唇。 而他旁边老者虽然上了年纪,是丑男是帅哥已经不重要。但那副和蔼可亲的相貌,任谁见了也会打心底产生好感。 尤其是梁易和彭冉,更不会忘记这位老人家在上下对他们的关切。 青纱女子开口了。 “鬼叟,你这人心狠手辣,连我也自谈不如。今日既然对忧云门使出如此恶毒的伎俩,之前那两个穿着俗世衣物的修真者人上山,你为何不杀?反而还隐晦提醒他们上山危险?” 那老者怪笑一声:“我有说过我要杀他们么?我只不过是想让人他们对我心神松懈,以便直接取舍换一身年轻点的皮囊。可是,我鬼叟一向喜欢对我有礼的人,由其是面对我一个‘普通老人家’,他两个修真者,非但没有丝毫傲气,还婉声说谢,哪像妳手下那群小子?而且,暂时嘛……我也只对难杀的人感兴趣而已。” “我还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顿了顿,青纱女子接着说道:“非但你的性情我琢磨不透,就连你的修为是什么境界,修的是何种功法,我到现在都还一无所知。” 云淡风轻的说着,女子面纱后的那脸上却露出一抹复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旁这个为清焰魔宗效力的老者,已经让女子隐隐生起一丝担忧。 从老者最初进入清焰魔宗就说得很清楚,他非正非邪,只不过看邪道比看正道顺眼,所以过来玩玩。前面的弥天阵也就罢了,如今在他简简单单的谋划下,眼见正道北斗忧云门即将陷入万劫不复,即使老者现在是为邪道所用,也让她暗暗心悸。 “鬼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吧。” 老者笑了笑:“别急,我的宗主。按那些俗世人的时间概念,还有二十秒左右,那些头大无脑的正道才会一个个倒下去。”老者虽然称那女子为宗主,但言语中却没有多少敬意。 青纱女子一叹:“双邪邪宗对我邪道作用毕竟不小,就这么让其覆灭,也不知是否值得。” 老者不以为意道:“哼,作用不小?在我来邪道之前,或许还可以这么说。双邪邪宗那些招数,对我鬼叟而言不过闹而已。用一个双邪邪宗换取忧云门一半以上高手的死亡,妳就偷着笑吧。只可惜,刚才那一战,忧云门最强的两个大乘期高手没出来送死。呵呵,不过不管她们是生是死,忧云山中,已经夹杂了一丝我的邪气。再加上那个痴迷妳美色的忧云傻小子,帮忙拿我的法宝混杂到忧云奇阵,邪气和阵内的物质一旦连接,日后我鬼叟便可自行让邪道中人进出忧云无阻了。” 青纱女子神色还是有些余悸,问道:“你确定你的这种方法,真的能让那些天刑期的人致死?” 从内心深处,青纱女子甚至有些希望鬼叟的伎俩失效,能这么随心让以往斩杀一个都困难的天刑期高手死亡,已经不光只是让正道忌惮那么简单了。 老者脸上闪过一抹相当强烈的自信,就仿佛神州大陆的修真者们,根本不是和他同个等阶的生命。 “我鬼叟的能力妳是不必怀疑的。双邪邪宗这几年饭、茶、酒、水里,都沾有我的两种粉末,灵魂早已种下两道毒瘤。一道自然是让他们全数归我掌控,另一道,则是让他们本身形同‘瘟疫’。这种瘟疫因为我的调和,对你们邪道的人自身倒是无害。其本身和灵魂有很强的相吸作用,我一面*纵双邪邪宗的人表面和那群正道搏斗,一面则分心控制着他们自毁灵魂,双邪邪宗的人灵魂被毁,那些溢出瘟疫当然会被附近那些正道的灵魂吸纳过去。” 可是……”女子轻启唇舌。 老者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可是,现在修真界修复灵魂的普通丹药都难找,更别说我的手段必须用九转牍灵丹才能挽救。我的毒药两分钟内足以致命,如果用普通丹药救愈了一部分,灵魂撕裂速度反而会更快!半分钟就会致死!”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哼,九转牍灵丹,这种东西在修真界早已绝种!最关键的是,毒性的特异,就算由缘浅雪亲自把脉诊断也会受到迷惑。她们会以为,比九转牍灵丹低一层次的六转牍灵丹,就足以抵抗毒性。如果他们真的用六转牍灵丹,不但不能治人,反而会让人立即死亡!” 青纱女子淡淡笑道:“依我看,你这所谓的毒性特异,似乎就有些多余了吧。即便是六转牍灵丹,这年头亦是相当罕见,忧云门恐怕也是连一粒都拿不出来吧。” 忧云主峰。 “我倒要看看,这邪道到底在耍些什么破烂招数。”大条的殷响一挥衣袖跨出忧云主殿的门槛。 “师尊,你也别想得太复杂,依徒儿看来,这邪道弥天阵一被破,也不会再有什么多高的计量。”说话的是一向最对殷响胃口的清字辈女弟子清沁。 殷响笑道:“哈哈,不愧是我徒弟,把为师想说的话都说了。” 可是,殷响一句话刚出口,沐浴在忧云灵气之下,刚才还神清气爽的清沁,脑袋里瞬间冲入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转眼已经难忍那犹如髓骨生生裂开一般的剧痛呻吟出声。 “清沁,你怎么了?”殷响赶忙扶住向地上倒去的徒弟。 “师尊,我…我的灵魂,我的灵魂…在撕裂!” 殷响神色大变,赶忙用掌罩在清沁头上查探,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位徒儿,殷响怎能容得他有什么闪失。 “啊!!!!!”惨叫声惊天而起。 然而此时发出惨叫的不只是清沁一人,凡是下山和双邪邪宗的有过交手的清字辈弟子,此时一个个俱都倒地的倒地,被扶的被扶,脸上扭曲成一段麻花。 “是毒,撕裂灵魂的巨毒!!”殷响脸上一片狰狞,他可以感觉到徒弟生命消逝的速度有多骇人。 “快!谁身上有愈合灵魂的丹药,快,快拿出来。” 殷响说完,面容浮躁的看向徒弟:“清沁,坚持住,马上服下丹药就有救了。”治疗灵魂的丹药,他身上虽然没有,但现下那么多人,怎么也能拿出一些。 然而就在殷响刚安慰完徒弟的下一刻,突兀的,同样天翻地覆的感觉,带过一连串的耳鸣,也猛然震刺脑海!! “殷师兄!” “殷师弟!” 附近几个忧云长老看到扶着徒弟的殷响自己也倒了下去,惊呼出声。 几人正欲上前把扶住殷响。突然——“段师弟!” “段师弟!” 既殷响之后,第二名忧云长老,最先和殷响一起下山查探的段鬼长老也转眼倒地。 “是邪道…是邪道!”缘浅雪站在慌乱人群中,俏脸惨白。 痛苦倒下去的人,不管是忧云首座、长老还是清字辈弟子,无一不是在山下兴奋斩杀邪道而归的人,而且无一幸免。 缘浅雪不敢再犹豫,光芒连动,五六颗灰黑色的小丹药已经出现在手里,愈合灵魂的丹药虽然难找,但身为正道第一大派的掌门,缘浅雪手上倒是有那么一些。但即便是如此,就这么几粒,也不够救治所有人啊。要让灵魂受伤极难,可是,灵魂一旦重损,要面临的只有——极速死亡! 蹲身扶起就近的一个中年女人,缘浅雪立即将一粒丹药往她唇上塞去。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啪”的一声,那人一掌打在即将把丹药吞下去的中年女人背部,黑色丹药直接从女人嘴里飞出六七米远。 “月师妹,妳做什么!”缘浅雪有些气急的看着面前的秦晗月,眼里充满了不解。 秦晗月语速很快的说道:“掌门师姐,我刚才查探过他们的情况,这种毒一般灵魂丹药不但解不了,而且还会加速毒性,要救他们,只能用……六转牍灵丹。说到最后,秦晗月声音压得要多低有多低。 “什么,六…六转牍灵丹!?”虽然秦晗月声音已够低,但哪里逃得过修真者的耳朵。一旁几名没中毒的长老和弟子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来。 “六转牍灵丹……六转牍灵丹。”嘴里念着这五个字,缘浅雪唇上颤抖不断。手一捂头,蹲的脚就是一软,幸好梁易及时将他扶住,才没让她后偏的身子倒地。看到缘浅雪这样子,要不是知道她没去参与“屠杀”双邪邪宗的事情,梁易恐怕会怀疑自己老婆也中了那种毒。 当“六转牍灵丹”这个词从秦晗月嘴里说出来,缘浅雪心里已经像被火烧一样乱成一团,甚至比得到了师尊死讯时还要乱。刚刚恢复不少的心情,此时变本加厉的沉到了底谷。 如果是普通的灵魂受损,翻便所有人的储物饰品,或许能救这里大半的人,可是“六转牍灵丹”这东西,向来是闻其名而不见其物的,忧云门十万年历史上,也就得到过寥寥十几粒而已,不旦她身上没有,其他同门没有,就连忧云门的库房里也没有!如今的修真界,更是早已找不出炼制这种丹药的材料。 如果现在这些中毒的同门真的身亡,门派大乱以及忧云门十万年的辉煌瞬间黯淡先不说,整个正道的实力,也必然大损,极可能很快遭到邪道反压。而自己这个掌门人,也注定成为忧云历史上的千古罪人。 那可是忧云门超过一半的天刑期高手和最精英的那一小半清字辈弟子,也就等同于整个忧云一半的实力!而这些人,更是和自己相处千年的同门! 近距离接触着缘浅雪脸上的挣扎,梁易完全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邪道这么简单就把堂堂忧云门弄得半身不遂,以后这正道的路,似乎有点难走啊。 灵魂撕裂,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再不及时治愈,恐怕有药都难救了。可是,我梁大高手身上,似乎也没有六转牍灵丹呀…… 下一刻,梁易轻叹了口气,同时手上隐蔽的储物戒指光芒大放,一个布袋被他拿在了手上。第一次炼出三品灵器时被邪匠奖励了一粒,加上山谷里的十八粒,一共十九粒。但这,并不是六转牍灵丹。 梁易转身,一旁的秦晗月早已注意到他的动态。 有点于心不忍,却又没有半分犹豫的将袋子敞开,无心理会秦晗月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梁易快语道:“快点救人!” 伸手,布袋递到秦晗月掌上。 纵然是这种情况下,秦晗月看见袋子里的东西,还是不禁愣住了。 就算袋子里的是六转牍灵丹,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关键时刻发神。因为自己呆呆结过来的东西,竟然是传说中灵魂短时间破灭都能恢复的九转牍灵丹!六转牍灵丹忧云历史上好歹出现过十几粒,可眼下这种丹药,就算是整个修真界历史上,也就出现过数粒而已。连她烈月首座,也只是在典籍上看到过,他一个人,竟然就有十几二十粒! 九转牍灵丹拿来修复灵魂,效果还用说吗? 有一瞬间,心疼珍宝的秦晗月差点想说:“九转牍灵丹实在太珍贵!六转牍灵丹你有吗?”但想了想,如果别人有六转牍灵丹,又怎么可能拿九转牍灵丹来浪费?治疗灵魂的丹药何其多,这个人身上,竟然只带这种最顶阶的东西! “快!好像有人灵魂破了,再迟就来不及了!” 梁易的话让秦晗月入梦初醒,当即不再犹豫,身子当即化作一道疾影。 着秦晗月的虚影曲曲拐拐的穿插在忧云主殿里里外外,将丹药一粒粒弹进中毒的人嘴里。梁易轻叹一声,松了口气蹲,不禁埋头嘀咕:“大材小用。血本无归呀!”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仿佛触到了什么,不禁转过头。映入眼中的,赫然是缘浅雪那双晶莹的大眼睛。 这是啥眼神?梁易心中茫然。 惊讶吗?梁易摇了摇头。不太像。 爱慕吗?梁易摇了摇头。不太像。 激动吗?梁易摇了摇头。不太像。 感激吗?梁易摇了摇头。不太像。 我靠,这也不像那也不像,到底是个什么? 很快,梁易狠狠的垂了一下自己愚蠢的大光头。 这分明就是……惊讶加爱慕加激动加感激! 良久……良久…… 那迷人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自己脸上,当梁易那双贼眸眨眼的速度一秒比一秒快,眨眼时间几乎要超过睁眼时间的时候,缘浅雪嘴唇终于轻轻动了,然而她并没有说话,当然,更没有像之前那样把头凑过强吻梁易…… 第五章 传说(上) 感谢dengxin03兄弟提醒。第三章吻(下)昨天更到了第二集后面,实在抱歉,兄弟们千万别错过。 传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着那么一个很老很老很老的故事…… 传说,有一位美丽的仙女和一个凡人男子相爱了! 呃,传说中,那个写“传说”的家伙害怕看“传说”的兄弟们误会,特别在传说里额外加了一行字:那个传说中的男人的即不叫董永也不叫牛郎,而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即不叫七仙女也不叫织女。 传说,仙界是一个封建迷信的世界,是不允许仙与凡人通婚滴! 所以,传说,那位美丽的仙女和那个凡人的爱,是遭到了天上众多掌权者反对滴! 而且,传说,那位名叫雨荷仙子的仙女,美貌又一直遭受仙界所谓的三大主宰,三大天君之一的某一位垂涎。 所以,传说,那位猥琐天君借着众仙对这份男女爱情的不满,先是囚禁了雨荷仙子,然后下命三个月后处死那个凡人男子。 因此,传说,那位痴情的雨荷仙子被囚仙牢之中,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 然而,传说,那位雨荷仙子,三月来不发只言片语,深知丈夫命在旦夕,却还能静心苦修,终日打坐悟道。 固而,传说,那位混蛋天君还孔雀的以为雨荷仙子已经接受了自己,忘掉了那个一无事处的凡人男子。 因此,传说,那位王八蛋天君,在两个月后,染指了雨荷仙子的身体,而雨荷仙子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那个狗娘养的天君在她身上发泄兽欲。 甚至,传说,直到又一个月后,丈夫将被处死当日,雨荷仙子亲眼看着丈夫被压上仙界刑台,竟然很没良心的……笑了。 结果,传说,经过大罗金仙也会魂飞魄散的炽阳之刑后,那个半点修为也没有的凡人,竟然毫发无伤。 结果,传说,在众仙再感到惊异的时候,那位一直眼睁睁看着丈夫受刑的雨荷仙子,竟然惨叫一声,瞬间化为飞灰。 结果,传说,仙界的各种刑法,无论受刑者罪孽有多重,都只能受一次刑,所以,那个本来注定要死的凡人活了下来。 结果,传说,很快,疑惑的众仙在雨荷仙子被囚禁的仙牢里,找到了一段口诀,名为“嫁运诀”。其用途为,施用此诀的人,可以将一个人的生死安危,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当被嫁运诀的人受到一瞬间致命的重创时,只要失去生命前一刻身体基本完好,死的就会是使用嫁运诀的人。 结果,传说,原来,那位天赋异禀的雨荷仙子三个月来在仙牢里并不是苦修,而是研究这套替丈夫去死的法诀。 结果,传说,不知怎么的,这道嫁运诀就那么流传了下来,从仙牢流传到仙界,再从仙界,流传到修真界。但这个嫁运诀有一个限制,就是施用者与被嫁运者,必须是有过身体上的**接触。 后,传说,传说中的故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梁易在心里把邪匠狠狠咒骂了上百遍,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自己回忆起来脑袋里却全是“传说”两个字,因为他回忆起的,正是邪匠当初给他讲述时的原版传说,一字不差。 个老掉牙的桥段而已,他不明白邪匠当日讲述这个故事时,竟然那么激愤、那么入戏,甚至好像刻意用那么多个“传说”来缓解他的情绪。如果把最近有点小热那部叫《绝匠》的连载书找给他看,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激动把那个叫廖抒恒的家伙抓上山催他更新。 那个传说是真是假梁易不敢确定,只不过嫁运诀这东西倒确实存在。修真界历史上,至今已经有不少痴男痴女,为了自己的爱人,受到过嫁运诀的“洗礼”。 着缘浅雪嘴唇轻动,梁易原本不以为意,还以为这女子激动之下,顶多对自己说句让他全身骨头都软化的情话。 邪匠当日讲述了那个传说,随口便把嫁运诀说了出来,梁易当时因为这东西稀奇,便将它背了下来。所以,当看清缘浅雪嘴唇的动向时,顿时,梁易刚刚松下来的一口气重新溢到了喉管里。她,她她她,竟然是想把她那条命给我当块护身符! 可是,嫁运诀本就很短,当梁易匆忙的去捂住缘浅雪小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梁易沉默的看着自己头上不仔细注意很难发现的几粒光点,轻轻没入自己的太阳血里。 这个傻女人啊! 梁易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个傻女人,都把自己的命送出去了,那张绝美的脸上,竟然还泛着浅浅的笑容,静静看着多了一条命却还一脸错愕、不甘的梁易。那眼神中分明还带有…一丝淡淡的……得意。 梁易皱着眉头,和缘浅雪对视半晌无语,当即一横心! 这时,梁易做了个很怪异的动作,只见他凛了凛神,突然将一直捂着缘浅雪小嘴上的手抽回捂在自己嘴上。 缘浅雪小眉毛疑惑的挑了挑,两边脸颊莫名的泛起几许浅浅的羞红,心道:“这夫君,他若是想在唇上和我接触,我依他便是,用得着如此吗?” 不要怪我们的女主角会有这样的想法,跟梁易这头色狼相处久了,纯洁的浅雪妹妹思想难免会遭到一点荼毒。 陡然,缘浅雪眼中放出一道奇异的光芒,继而脸色一变。她清楚的看到,同样的小光点,在空中浮动几下后,竟然也没入了自己太阳**内。 “夫君,你把嫁运诀还…还给我了。”缘浅雪愣愣的问道。 梁易一张脸笑得比苦瓜还有味道,“不是还给妳,而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嘿嘿,现在我们都对对方用了嫁运诀,算是扯平了。” 的确是扯平了,梁易这样做,无疑导致了一个后果,以后,梁易受到一瞬间致命的伤害,死的将是缘浅雪,而缘浅雪受创致命,死的,则是他梁易。 梁大色狼心下嘀咕:还给妳,我倒是想还给妳,可是这东西是说还就能还的吗? 缘浅雪眼里充满的前所未有的复杂,就是刚才梁易拿出一口袋“九转牍灵丹”救命,那眼神都没有如此复杂过。 然而,好心的作者没有给这个傻得可爱的女子再说什么或者再做什么惊人举动的机会,这个时候,神色大好的烈月首座秦晗月走到过来。 “掌门师姐,十八位同门服下丹药后,已尽数得到救治。”话间,秦晗月不禁朝梁易看了看,眼中仿佛带着感激,但思绪一转,那寸淡淡的意味转眼便消失了。伸手将还剩下一粒“九转牍灵丹”的袋子递给梁易。 四下打量着一张张虚弱泛白,却没有了痛苦之色的脸,一直蹲的缘浅雪这才欣慰的站起身。只是事情虽然平息了,但她并没有心安。既弥天阵之后,忧云门又经此惶恐的一役。她难以揣测,邪道,背后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诡异伎俩…… “啊!” 当所有人都在为雨过天晴而大松一口气的时候,一直在忧云主殿门壁前照顾着一个同门二师姐的清嗔忽然惨叫一声。 众人迅速转过头,赫然看见清嗔的胸口上穿插着一把从背后刺入的灵剑! 第五章 传说(下) 如果是平时,有人从背后攻击,不坠境界的清嗔不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但现在不要说是清嗔,众数天刑期高手都把心思集中在有惊无险的灾祸上,甚至就连有人靠近都没发现。 待众人看清背后攻击清嗔那张脸,最先飞身仆去的是秦晗月。 只听“蹦!”的一声,秦晗月一掌打在那穿着忧云道袍的女子胸口,几声骨骼折断的脆响,女子的身体在忧云主殿的殿墙上撞了个扎实。 刚才受清嗔搀扶的二师姐反将把他扶住,而清烈已经赶忙上前推手为师弟运功疗伤…… “清蔓孽徒!妳做什么!”秦晗月居高临下看着委顿在墙角的行凶女子。 来人正是烈月峰清字辈大弟子清蔓。 清蔓到这忧云主峰上,便是早就为现在这种情况做好准备。当下有生以来第一次无视烈月首座的威严,不仅不答话,反而侧过头看着一个劲给清嗔输真气的清烈,脸带讽刺道:“你不用白费功夫了,这秃驴元婴已破,已经无可救药了。” 清烈和清嗔平时一直交好,看着师弟被一剑刺穿,那凶手还出言讽刺,哪还管妳是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大师姐,“啪!”的一个巴掌就打在清蔓脸上。 “胡说八道!妳这贱人才无可救药!妳刺的分明是他胸口,顶多伤到脏腑,怎么可能伤到元婴,师弟他只需多作调养就能恢复!”清烈面色铁青。 “哈哈哈哈哈哈哈!”清蔓突然发出一连串张狂的笑声,片刻,她抹了抹嘴角被清烈抽出的血迹,自得道:“清烈莽人,你可别忘了,我们正道修真者的元婴虽然绝大多数在丹田,但有一种人却例外。” 这句话一出口,清烈铁青的脸瞬间苍白。 “哈哈,看来你是想到了,不错,清嗔人在入我忧云门之前本是修佛之人,虽然同为正道,但修佛者元婴却生在胸口,即使他现在已经转换为一身忧云功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清蔓!我杀了妳!”清烈两排牙齿一磨,当即运起一掌就向清蔓头上拍去。 “哗!”秦晗月挥手一道真气就把清烈阻止了下来。 “放肆,清蔓犯下重罪,就算要杀也轮不到你动手。” 秦晗月转首目光炯炯的盯着的钉着清蔓,“说!妳何意如此?” 清蔓依然笑着,只是那笑容有些苍凉。 “我的一切,都毁在清嗔这个伪君子手上,是他查清了三尾吞天兽一事的原委,是他刻意让人带那湘冉回忧云门,是他当众揭穿我孙子的罪行,是他把事情禀告给妳首座真人,是他害得我要受忧云条律,即使受刑不死,废残大半修为,我又有多少日子可活?是他!是他!一切都是他!我们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忧云刑罚,还不如先把该杀的人杀了死个痛快!”清蔓一个字比一个字激动。 梁易皱眉一叹,这女人以为自己必受刑罚,所以豁出一切,哪里知道被虎追着狗急跳崖,身后那只追来的老虎根本就是纸做的,缘浅雪早已当众“恕”其罪过,只可惜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出去。、 这下倒好,狗急了跳下崖,却遇到了真老虎,眼下,缘浅雪是不可能再一次把她“从轻发落”了。 “咦。”忽然,梁易眉毛一挑。她刚才是说“‘我们’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忧云刑罚,而不是“‘我’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忧云刑罚”? 清蔓是来杀自己最恨的清嗔,那么…… 梁易下意识的朝右边和人群比较疏远的那个地方一瞟……几乎就是这同时,梁易刷的从储物戒指里随意抽出一把灵器就向他目光所对的位置掷去! 下一刻。 “眶当!” 武器落地的声音。 这声脆响再次转移人众人的聚焦点。他们看到的当然不会再是谁的胸口腹部又被插一剑这种事情,而个少年人左手握着手掌被整个切下的右手手腕,在原地边跳边惨叫。 “彭冉过来!”梁易连忙喊到。 刚才那把剑几乎只差数寸的距离就刺进了彭冉背部,着实惊出了梁易一声冷汗。他对这个女人的认识,早就和鬼城里那个心狠手辣的少*妇有着天壤之别,那本《匠道下卷》,更是让他下定心要顾及彭冉和她家中长辈周全。 其实不用梁易喊,受惊之下的彭冉首先想到的当然是他这个“厚实”的护盾,神色一慌,怀里**无尾小狗,一手扶住那个被她照顾的清字辈弟子赶忙朝梁易走过去。 “湘冉,我杀了妳!”湘成一击不中却依然不死心,忍着痛用仅剩的左手捡起地上的灵剑飞快朝彭冉背后刺去。湘成两排牙齿紧紧咬着,这一剑,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回忆,在这一瞬间迸 二十九年前,湘冉在忧云门出生。过人的天资不但抢了自己在年轻一辈中的风头,还让曾被长辈众星捧月供着的自己,一度成为被冷落的对象。长辈奖励下来的灵器法宝晶石,本来大多是归自己所有,可是湘冉的出现,却让一切都改变了。 但当时,一向心胸狭窄的湘成不但不激奋,反而把自己手里的好东西,把自己悟出的修真心得,全部毫无保留的告诉湘冉,什么东西都不和她争,都让给湘冉。 因为他始终坚信,在烈月峰这一代里,他和湘冉是最出众的,也是从小关系最好的,在内心中,一直爱慕着湘冉的他,早就把湘冉当成了他的私有财产。 可是,十二年前那场正道聚会,他“湘成的女人”,竟然就那么与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逆剑山庄弟子产生了爱恋,甚至这个女孩还毫不忌讳的对他说:湘成哥,可不可以…请你帮我问一下庄少侠他…有没有道侣?” 当日,湘成十二年来第一次和这个女孩翻脸,也第一次狠狠的呵斥了她……当着天下正道的面。 没想到,他的呵斥反而成为了湘冉和那个姓庄的小子走在一起的契机,当天晚上,庄少侠安慰这位被“哥哥”无故大骂的女孩安慰了一夜。 三天的正道聚会,湘冉依依不舍的和庄少侠道别,让湘成暗松了口气,心想,忧云门和逆剑山庄天差地远,无论如和,我湘成近水楼台总是要先得月的。然而不久后,湘成欣喜的陪着这个小师妹一起修炼时,湘冉突然呕吐,着急的为她把脉之下,湘成却全身如遭雷劈! 她……怀孕了! 自己从小虽然和她关系很好,但自懂事以来连手都没和她牵过一下,她怎么会怀孕?原因不言而喻。 那瞬间,心胸狭窄的湘成对湘冉的爱,陡然只剩下恨。 尽管湘冉一再解释:她和庄公子虽然私下结为道侣,但绝没有做出过那种事情,怀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湘成又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只是,一般修真者怀胎会比普通人久上两三个月,但湘成发现小师妹怀孕,实际上离那场正道聚会已经过去一年半,一年半内,他确定湘冉这个无法随意出入忧云的四代弟子没再和那姓庄的小子见过面……湘冉一个普通忧云弟子,居然怀孕了十八个月才开始出现呕吐的现象!就算是大乘期高手诞下天生异禀子女,这个过程也远远不会那么长…… 数月后,‘哥哥’在湘冉面前装出一副和以前一样要好的模样,带她去观赏“可爱的小动物”,天真的女孩一点都没有怀疑“哥哥”的话,还以为“哥哥”已经不生自己的气了。 当湘冉看到“小动物们”的惨状,怜心大起问可不可以放走之时,“哥哥”“满脸气愤”的呵斥了那几个没良心的师兄弟毫无爱心,把“小动物们”们抓到这里来受苦。 接着,“哥哥”首先就放走了一只真正的小动物。让湘冉和自己一起“行善”。 可是,当湘冉“行了半天善”,把“动物园”最深处那只“小狗狗”放走后,“哥哥”却不见了…… 着利剑直冲冲的向彭冉背后刺去,站在远处的梁易却不再惊慌了,因为他看清了那把灵剑的样子。 山门前,湘成的储物袋被自己“顺手拿走”,那把滴血认主的六品灵剑,却是直接收入体内的。 他自己布的禁制,效果他最清楚不过。刚才湘成已经用那把剑试图攻击了一次,现在又用真气催动灵剑,这五六米的距离恐怕最多冲到一半,真气就会被毒性推回,将他整个人弹飞。 不过,梁易不惊不怒,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 “混帐!”秦晗月大喝一声,目光带火的锁着偷袭未遂的湘成,俨然被这一对烈月峰的婆孙气得不清。她转念间*临湘成身前,挥袖挡下湘成的攻击。闭目,仿佛不愿意看着什么恶心场面一般,浑厚的一掌破空而出! 秦晗月这一掌打得毫不留情,几乎用上了她击杀邪道时的狠厉,就算是天刑期高手被正中也没有几分活路可寻。这对婆孙的作为,已经让她彻底放弃了留命的打算。 所有看清了秦晗月这一掌力道的人,都不禁和她一样闭上了眼睛。因为这样的力道个四代弟子身上,结果无疑是化为一滩泥肉! “蹦!”声音让耳膜一震,却不是想象中血肉溃烂的音色。 “弟弟!”秦晗月突兀一声惨烈的惊呼! “师弟!” 清清楚楚,圆鼓鼓的身子挡在湘成面前,正是一直在忧云主殿里打呼的罗重杰!半空中,与湘成串联着飞退的罗重杰嘴里逆血四溅,那瞬间,心中纠结的秦晗月突然觉得脑袋不够用了。弟弟怎么会为这个四代弟子挡杀招,即使他是那清蔓的孙子也没理由啊! 师弟为什么会为这个四代弟子挡杀招? 忧云众人脸色俱皆发白,心中的疑惑不比秦晗月少。 梁易同样紧锁着眉头,心中满是问号,这肥猪,该不会是知道我要拿出来做“实验”,所以想开了直接寻死吧,可是我做那“实验”又不会要他的命,说不定还能带给他不少好处。 这时,梁易眼睛一亮。从罗重杰的肥胖身躯与湘成身体的夹点中,他惊讶的发现一缕属于女人的长发。 三声闷哼紧连着三具身体落地。 除了罗重杰和湘成外,另一具奄奄一席的身体,赫然是不知何时消失在墙角的清蔓! 罗重杰不会为湘成挡那一掌,但是清蔓会! 罗重杰不会为湘成挡那一掌,但是他会为清蔓挡那一掌! 刚才那一幕,不能怪忧云众人的视力有问题,只能怪罗重杰体积太庞大,而他的情人体积却太渺小。 “弟弟,你…你有没有事。”秦晗月慌乱飞奔过去扶住罗重杰,给他迅速喂下一粒丹药,湿润的眼眶就快滴出水来,半点没有了她烈月峰首座的风姿。 罗重杰脸色白得骇人,俨然是人之将死的征兆。只见他摇了摇头,却是先向旁边的清蔓,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说道:“虽然我知道,妳和我好,只不过是利用我的地位。但我罗重杰对你,却是真心。” 他低沉的说了一句,又艰难的回头看着秦晗月,缓缓道:“姐姐,妳用了多少力道,其实妳心里是清楚的,不是么?妳不要难过,我即使不受妳这一掌,我的身体情况,恐怕也活不长的……”清瞑殿中,罗重杰虽然身体剧痛,但也只当是自己受了重伤,再加上面前有梁易的威胁,他无法分心去擦探内体,醒来过后,才骇然发现,自己的命恐怕快到期了。 当一滴几百年未曾溢出的泪水从秦晗月眼中滑落,罗重杰已经连说话都变得相当艰难。 “姐…姐……妳千万不要自责,杀死我的,不是妳,是…是我自己。我身体状况…本就很差了,现在,当然有事。不过……只要她…没事……我…我就没事。”语无伦次的说完,罗重杰深深的看了秦晗月一眼,脑袋一歪倒在了她身上,这位不可一视的忧云长老,醒得快,死得更快。 “重杰!!!”秦晗月发出一声哀啸。是自己!竟然是自己杀死了弟弟! 然而,罗重杰至死还念念不忘的清蔓,此时眼看他断气,却根本连头也没转过来盯他一眼。 不管是刚中毒虚弱的人还是没中毒的人,都一口一个“师弟”的迅速围到了罗重杰周围。而这时,站着人群外围的梁易,却在彭冉的惊疑下拿出了一个迷你宝塔。 “这个肥猪留着对我还有大用,可不能这么就死了,幸亏他这层‘肥壳子’没有坏掉,‘实验’不受影响。嘿嘿,这样倒也好,如果你意识还在,我想做实验还得经过你的同意。烈月首座,妳可得好好感谢我啊,妳弟弟托了他身材的福,虽然说这样做只能算是还给妳半个弟弟,但有总比没有好。”梁易心里邪邪的嘀咕着。 只见他伸塔最下面那层一抹,随着身周泛起点点光芒,两个从塔里迸出的红色光团,趁众人不注意,疾速从人缝里穿过,一个没入罗重杰体内,一个则向垂危的清嗔老道的身体里飞去。 而在众人倾注于罗重杰的情况时,彭冉分明听见,飞向罗重杰那红色光团划过的空气时,除了微弱的破空声外,竟然带着一串有些耳熟的庸懒叫声…… 围在罗重杰已经失去气机的身体四周,看着秦晗月丝毫不顾形象的泪流直下,众人心中悲凉,忧云主殿外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就在这时,面如死灰的清蔓忽的放声笑了,她的笑声很洪亮,很长,也很怪异…… 缘浅雪异样的看了这二代弟子一眼,转头对一旁负责执法的长老施了个眼色。 那长老即刻会意的点了点头,先“可悲”的看了一眼像发疯一样笑着的清蔓,用不痛不痒的声音宣布道:“掌门人原定不再追究忧云清蔓、湘成私放三尾吞天兽,但因清蔓、湘成今日又犯我忧云门规,现下,立即处死!”那长老恨恨的咬了咬牙。 清蔓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们的罪,本来…已经不追究了?”清蔓面容瞬间僵化。 执法长老瞥了他一眼,“本已经不追究,不过现在,不—得—不—追—究!”他顿的说着,声音中愤怒非常,师弟的性命,根本就是这个女人害的! 执法长老不再理会清蔓快要崩溃的脸,喊道:“清烈,这次就由你来动手吧。”顿了顿,他补充一句:“现在就动手!”一般来说,忧云门就算要处死弟子,就算没有缓刑期也不会当场处死,但很显然,现在的清蔓婆孙俩惹众人气得不轻。 “是,林长老。”清烈当即禀手,一把四品灵刃握在了手上,一步一步,却是先走到湘成面前。 “你害我师弟性命,害首座真人失去亲人。临死之前,我也让你尝尝眼看亲人死去的滋味!” “划!”灵刃带着一道刀影,毫无花哨的斩向更本没有躲避之力的湘成。 “丝——”一声皮肉破裂的身影,刃下的身体元婴直接破成两半。 元婴?通灵中期的湘成连金丹都没有结成,怎么会有元婴? “这年头,替人挡刀子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流行风尚。”梁易看着清烈默默将湘成身上湘蔓的尸体推开,心中感慨着。 “师…师祖…别,别杀我……夫人,你在哪!救我啊!”身心俱颤的湘成此刻想到的不是已经身死的婆婆,而是自己的小命。 “哟,什么时候娶了夫人,连我们这些长辈都不知道?你夫人是触灵期间通灵期还是和你一样的金丹期呀?我们这些才天刑期的低微小人,倒还真是怕她来救你呢。”有人不禁放出讽刺。 脾气硬直的清烈却是没有那么多调侃的心情,一脸煞气的看着这个人品极差的硬命小子,在忧云众人的目光下,转念已经运起十分力的一刀第二次朝他斩下去! “这回,应该没人再为你挡刀挡掌了吧!”清烈心中冷冷想道。 陡然—— 阵劲风刮过,绝大多数人只觉眼前一黑。不坠期修为的清烈拿着灵刃的手瞬间一松,竟然莫名的昏倒在地。 随即,一道疾影从忧云主殿外射出,天空中,只见一个踏足在一段青绸上的绿色身影,像抓鸡一样提着本已必死的湘成。 包括缘浅雪在内,所有人脸上都呈现出骇然之色。不是因为来人有多强,而是因为,邪道的人,竟然进入了忧云山,逾过了山前的上古奇阵! 位忧云长老已经忍不住惊呼出声:“灵舞!” 第四更到,求一些钻石和推荐票!小狼再弱弱的说一遍,本书精彩应该是从第六集开始,所以请兄弟们不用着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将连续爆发!!!非常疯狂的爆发!!!并在此保证,架前,公众字数至少30万!! 第六章 反应迟钝的法宝(上) 灵舞!邪道九巨头清焰魔宗宗主灵舞。 修为虽然在九位宗主里只能算中流,但一身诡异身法,施展起来纯粹是唯美却偏偏让正道身心俱愤的舞蹈。因为再加上她的法宝“尺步寸天绸”,单论速度,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忧云掌门缘浅雪都逊她一筹。光凭这一项优势,和大乘前期高手过招,她即使胜不了,打上成千上万个回合也不会落败。 邪道的人怎么进得了忧云山前的大阵?灵舞既然能找到方法进来,那岂不是以后任何邪道的人都能任意进出我忧云门? 这个问题,众人来不及多想。 天空中,灵舞先是瞅了瞅地上近二十个神色委顿,但看起来已经安然无事的修真者,面纱遮挡下脸色相当难看。 但她掩饰得很好,口头发出几声“啧啧”的“腼腆”笑意,瞄了一眼手上的湘成道:“真是对不住呵,忧云门的诸位,这个畜生对我有用,你们若是想要夺回去,有本事就追上来啊。”很明显,湘成在灵舞眼里,是一件事物,而不是一个人。 众人根本没机会去问灵舞抓走湘成的用意,天空中的青纱女子身形一转便御着足下青绸朝着忧云山下飞去,那速度比当日在酒吧外方连城追人的速度快了不只十倍。 “月师妹,快带人追上去。主峰六位长老,速去忧云殿后开启山中所有屏阵!清凛,传话给忧云各脉,戒备!”缘浅雪心下一凛,下命道。 以灵舞的速度,如果要逃,根本没人追得上,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缘浅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山中屏障上,但她清楚,以灵舞的能力,所有屏障加起来恐怕也只能起到片刻的阻隔作用。速度并不是缘浅雪的强项,甚至比大乘前期的烈月首座还逊色那么一些,所以令秦晗月追上去,她反而没有着急动身。 “浅雪,忧云门的防毒工作貌似不到家呀,怎么这女人到山峰上来你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梁易在旁边低声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缘浅雪眉头一皱,是啊,灵舞大摇大拜的到忧云主峰上来抓人,中途守关即使被她所害,死前也不会连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啊? 缘浅雪眼角余光不禁瞟了瞟已经身死的清蔓。 了,这对婆孙上主峰来,没有长老的许可守关的人不会放他们过去。守关弟子看见灵舞会立即传音,但看到同是忧云弟子的清蔓婆孙俩免不了先交涉几句,清蔓自然有机会偷袭杀死守关弟子,不让他们传消息过来。 这对婆孙罪孽还真是不轻。湘成被抓倒是对忧云门没什么影响,但让灵舞肆无忌惮的在众高手面前把人抓走,正道第一大派颜面何存,那该多么情何以堪啊! “这女人没到大乘期吧?”梁易看着把众人远远甩在身后的灵舞问道。 缘浅雪愣了愣,似乎自己这个夫君总喜欢在众人紧张的时候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还是耐心答道:“她应该是天刑后期顶峰的修为,也不知道为什么,据说这灵舞从一个普通人修到天刑后期用的时间极短,早在我们忧云门现在众多长老都只是二、三代弟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是邪道霍霍有名的高手,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人见她渡劫。” 完,缘浅雪看了一眼灵舞逐渐远去的身影道:“夫君,你在忧云殿内等我,我现在必须追上去。”说着,缘浅雪已经唤出君恩灵剑。 “天刑后期,那好办。”梁易忽然笑了。 缘浅雪的疑惑中,梁易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一张蓝色的小纸符。 赏个天劫给妳吃,妳速度再快也只能停下来用心度劫,忧云门的人也足够趁机杀了妳吧。 梁易心中邪邪的想着,掌上一丝真气流入已经认主的刑仙符内,看准灵舞快消失在眼中的身影就是一推。 管妳什么灵舞灵狐,都得给我变成死狐狸一条。嗯,她脚下的绸子看起来倒是不错,反正我不会御剑,呆会儿和大伙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弄到手上。 缘浅雪诧异的看着笑得志得意满的夫君,眼中陡然异彩大放—— 然而此时,梁大光头满心期待的天劫并没有出现,但他的身体却动了,光头青年骤然向空中蹦起,一愣之下笔直的向灵舞方向疾去,那速度就连缘浅雪这个见多识广的忧云掌门都觉得骇然! 有那么一个瞬间,缘浅雪甚至怀疑:难道,夫君他并不是用什么方法隐藏了修为,而是本身就有那么高的实力?以前看到的触灵期才是假象? 但旋即缘浅雪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想到在酒店床上的事,她不禁脸上一红。别人或许会茫然,但和梁易有过那么“近”接触的自己,对他的修为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且说梁易像离弦之箭般向灵舞“追去”,心里却有苦难言。 刚才,就在他正窃喜天劫马上要光顾那位灵舞小姐的身体时,符纸随着真气导入,顿时传来一阵意识:刑仙符。可让修真者提前迎劫,天劫威力比正常情况弱两成。引天劫降临,若是对自己使用,只需掌风面向自己。若对他人使用,掌风先定受刑者,仙符自会促你中速靠近该人,当持符者、迎劫者双方真气被仙符近距离连接,天雷通过仙符与迎劫者搭建的桥梁,产生感应,天雷即刻陨下! 十分不凑巧,在山谷内,梁易对大多宝物都是用一丝灵识查看,只有刑仙符是看的盒子上贴的那张“说明书”的,那张“说明书”上,偏偏就漏了一段重要的文字。 促我中速靠近该人!我靠! 梁易发誓,如果他现在能把粘的刑仙符拔掉,或者身体突然停下来,他这辈子宁愿不再体验那被他当成享受的飞行快感。此刻在空中这状况,看起来是像那么一回事,可这种速度的飞行,只是金丹后期的梁易,几乎感觉他那层厚脸皮随时可能被迎面袭来的风划破,痛得让他直想骂作者不人道。 乖乖,这就是所谓的“中速”吗? 就算是某个仙界小卒听到梁易的疑问,恐怕都会立马反驳道:不,这当然不是中速,这种速度顶多只能算低速而已。 梁易脸上僵化。他毫不怀疑,自己与那灵舞近身,恐怕天劫放出来之前,他帅气的光头已经被别人一掌打爆了! “刑仙!我日你妹!”梁易忍不住骂了句跟李少中学来的粗口。 “啊嚏!” 仙界某个角落,正在床上行苟且之事的刑仙突然一个喷嚏打到身下的亲妹妹脸上。 “谁?谁在骂我。我靠!我妹李羽春!” 第一更。 第六章 反应迟钝的法宝(下) 忧云主峰上空。 刚御剑逾过主峰一百零八殿的忧云诸人,眼见灵舞和他们的距离越拉越大,脸色都很不好看。 要是真的让她在眼皮底下把一个忧云弟子抓走,让一个邪道妖孽把忧云门当成来去自如的茶房酒店胡乱撒野,对忧云门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忽然听到身后阵阵猛烈的破空声,一干忧云弟子还以为是缘浅雪,回头却脸上震骇。他们倒不怀疑梁易这个高人有能力追上来,但这速度未免也…… 眼见忧云门一干人就在自己前面,梁易算了松了口气。觉得这纸符还是有那一丝可爱,至少这路线是选对了的。 前面的同道们,快快把本真人阻挡下来吧! 想着,梁易不断被逆风圈圈叉叉的,顿时露出几丝喜色…… 与此同时,看着掌门人的夫君直冲冲的朝他们“撞”过来,丝毫没有绕行的意思,脸片“自信”的喜气,几位忧云长老一愣之下,不敢有丝毫犹豫,不约而同就闪身为他让出一条道来。一时间有多远就飞多远。 着梁易疾风般的身影,感受着隔着不小的距离,衣服还是被这高速引起的风势齐齐掀翻到脸上,忧云众们皆是理解的想道:这高人一心追赶灵舞,不绕道浪费时间也是正常的。不过有他在,此事我们倒也就不用顾虑了! 顿时,众人对梁易这个高手的认识又上升了一大筹。这样骇人听闻的速度,还仅仅只是悬空遁走,那如果他有时间唤出灵剑施展的御剑飞行,恐怕要捉拿灵舞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吧。 …… 灵舞心中有着出道以来难得的惊惶。 感觉到身后的人以每秒好几十米的速度向自己靠近,她戏得忧云门颜面无光的窃喜转眼化为乌有。 之前这个光头进山遇到化身淳朴老伯的鬼叟,自己躲在暗处分明辨清他只是个金丹后期的小子,怎么转眼自己的灵识已经看不透他了? 金丹后期的人,能有这种速度吗?恐怕就是快要乘云登仙的大乘后期,比这速度都差得远吧。 心念一转,灵舞不得不怀疑。在山下,并不是化身淳朴老伯的鬼叟饶过他一命,而是这个扮成金丹后期修真者男人放过了鬼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男人转念追上来,恐怕她灵舞为了得到那个不为人知,但实际上对她来说用处并不大的目的,却要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该死!”灵舞皱眉看着下方的忧云主峰传送阵。 按最开始的打算,自己用速度甩开忧云众人进入传送阵,山门处立即有鬼叟布置的大阵等候,两人要遁逃并不是难事。却没料到忧云门多了个光头高人。 眼睁睁得看着身体逾过下方传送阵的太极图案,灵舞却不敢顿身掉转方向往下,后面的光头男人,已经离他很近了。 “该死!”看着自己一步步接近灵舞,梁易倒是和他心有灵犀的骂了这么一句。 会儿天劫落下来,这女人说什么也要拼命,自己这冒牌高人看来是要客死异乡了。刚才怎么就忘记那些主动闪开“顺应自己意图”的家伙,一直是把自己当成高人来着? 眼下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人品上了,只有看自己的高手的虚壳子能不能唬唬人了。 梁易下意识从耳朵里掏出那根生锈的小铁针,能凭着这个被无尾狗吹得天上地下无所不能、修真界中无坚不摧,就连一些特殊东西动能破除小针在灵舞攻击下挣扎几下吗? 梁易溢出一丝苦笑,别人的攻击,可不是一根针那么小的面积,而它纵然能刺穿别人皮肉被,又能给人带来多少点伤害? 所谓的第十件宝物,所谓的凌驾于迷你宝塔之上的宝物,简直就鸡肋得要命。这东西,也就对阵法、屏障那种一次破处处溃的东西有用。 对这根小针的认识,事实上梁易都一片茫然。唯一记得的,只有当初在金殿里那个令他哭笑不得的画面。 不错,这是无尾狗所说的,那个半圆形空间里的第十件法宝,但梁易却是在外面的金殿得到它的。半圆形藏宝空间就在金殿的大柱内,而这根小针,根本就是那根大圆柱!可是…… 当时听无尾狗说这根大柱表面镀了一层奇晶,虽然有一半是空心,但另一半却是的无坚不催之物,梁易还大喜了一番,这么大一块无坚不摧的东西,自己认主以后到处拿去砸人,岂不是无敌了! 可认主之后,梁易却不得不心碎的看着那个庞大的圆柱,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收缩成这个生锈的铁针。 要命的是,通常来说,认主后的灵器可以收进体内、法宝可以装进储物戒指,这根小针,不但导入真气连名字都读不出来,而且无论如何都怪异得要你融进耳朵里,梁易还真担心一不小心耳膜被它刺破,成了第二个贝多芬…… “夫人,我肋骨被妳抓得好痛!妳…妳先停下来,把我放到妳的‘尺步寸天绸’上。”这时,被灵舞抓在手里的湘成忍不住出声了。 “夫人?”梁易被风吹得僵化的脸上眉毛一动。 “闭嘴!” 前面的灵舞厉呵一声。一时竟没有去反驳湘成对她的称谓。 这让梁易不带眼镜也听得大迭眼镜,脑袋里想起湘成临刑前的哀鸣。 而他这夫人本事未免也太大了吧。一听到他的求救,转眼就闪到忧云主峰救他。有这种神速,现在还在天上“悠悠漫步”,不是成心在耍我么? “夫人妳神通广大,难道还怕他们追上妳不成,我知道妳着急想救我,可是…妳就不能让我舒服一点吗?” “啪!”灵舞一计耳光狠狠的打在湘成脸上。梁易看得直叫奇,这女人冒险来救他,看样子两人感情应该很好不是? 但也正是因为这计耳光,让灵舞真气有那么一丝分岔,急速的身形在前面滞了瞬间。本来就十分*近的梁易在那股冲势下,已经距灵舞不到五十米。 感受着手上刑仙符传来的剧烈颤动,梁易心中一喜,看来是虚惊一场,所谓的“中速”不如人意,所谓的“近身”,也并非是真的要靠近对方,在这个位置,就可以和那女人搭建所谓的“桥梁”引动天劫了。等天劫一落下,自己马上逃开,相信她也没能力边挡天劫边追赶自己。 下一刻,手上的刑仙符颤动加剧,梁易激动的感受到,一股引动天地的力量就要蓄势而出。 当刑仙符的颤动达到极限,梁易脑海里几乎已经闪过灵舞当场莫名奇妙的雷击,然后遭到一干忧云弟子围剿的画面。可是,自己紧跟着灵舞的身体,竟然也随着那股力量运满而停顿了下来。 此时,他崩溃的感觉到,刑仙符里那股力量刚要迸发,居然就因为灵舞继续疾进的身形瞬间又与自己拉开百米远,所有感觉就那么消失了。 紧接着,似乎刑仙符感应到和灵舞间的距离再次拉开,又促动着梁易高速追了上去。 如果这时把梁易脸上的肉割下一块来品尝,你一定会发现,那味道比中药还要苦!刑仙符!居然就是这样一个反应迟钝的东西! 的,原本仓促之下制作这东西来应该帝仙令刑仙,大概也只想到用它来帮人渡劫,而不是用它对付别人!在刑仙符这东西的眼中,受“帮助”的人,都该是站着不动的。自然它也就不会帮助梁易针分夺秒! 第二更。 第七章 辣手(上) 刑仙符这东西纵然引起梁易不少纠集,但这一切也只是发生在弹指间。 见梁易*近,本已经横下心要和这个深不可测的家伙一搏的灵舞,刚还在想该如何在临死前全力伤他一剑,此时心中却猛的出现了一个惊喜的感叹号和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个人一看就和忧云门关系匪浅,他为什么要故意放走自己?眼看已经追上了,为什么又“从容”的停下来,等自己飞远又继续追? 难道他真的只是金丹后期,根本不敢靠近自己? 绝不可能!毕竟这种速度,是绝对无法解释的! 就这样,原本心情紧张的灵舞,在身后高人一次又一次的放逐中,一两分钟下来,已经踏着红绸飞过了忧云主峰的半山腰。 见光头男在山间那些开启的屏阵法阻隔自己的瞬间,都不趁机追上,反而在空中停滞得更久一些,灵舞满大脑的惊恐慢慢转为满脑子的疑惑。如果不是现在的位置离忧云大门只剩下一半出头的路程,她甚至会折回去重新进入主峰上的传送阵。 她也曾想过,梁易这样做是有所阴谋。无奈人家的实力要杀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明明可以力敌的东西,傻子才去智取。 心情逐渐定下来,灵舞这才把注意力分散到直“哇哇”痛叫的湘成身上。 灵舞的速度虽然无庸置疑,但抓着一个人飞行不免还是有所影响。可即使是在身后那么大的威胁下,她都没考虑把湘成丢下,倒是让梁易更加摸不清楚这女人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对湘成的态度明明不怎么样,却又这么在乎他的性命。 “畜生,我要的东西呢?”这时,灵舞忽然开口了。 刚才还痛苦不已的湘成立马停止了嚎叫,因为眼下有着比这更痛的事情 只见他脸色相当难看的颤颤问道:“夫…夫人,妳…妳刚才叫我什么?” 灵舞不以为意道:“我叫你畜生,怎么着?” “啊,夫人,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害怕背后那个人发现我俩的关系,所以才如此,对吧?刚才在忧云主峰之上,也是因为如此。哎,夫人啊,其实你不必在乎这些的,我湘成已经决定了,此番就跟你一起回清焰魔宗,再也不忧云门有交集了,也不怕他们发现我们俩的关系!”湘成觉得自己还是蛮聪明的。 “是啊,我灵舞是不必在乎,你为我宗效力的事被不被他们知道,与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没有身后这人,你在我眼里也一样是个畜生!” “啊!夫人,妳…怎能如此啊,我可是妳夫君啊!妳,妳以前不是都……啊哈,我知道我知道,你…你一定是觉得气氛太闷,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对,一定是……” 灵舞冷哼一声打断了湘成的话,“你这畜生!也不看看你自己,你是什么身份?何得何能?我灵舞以前叫你一声「夫君」你也不觉得羞愧!” “我…我…”湘成吞吐了半天,终于*出话来:“夫人,妳以前不是说过我天资过人,日后必能超过妳,又说我日后必定身份超然吗?为什么,为什么转眼妳整个人都变了。” “啪!” 湘成又吃了一个巴掌。 现在灵舞倒是不在意分心被梁易追上来,他要杀自己,早已经动手了。 “哈哈哈哈……” 这时,被刑仙符折磨了老半天,早已昏昏沉沉的梁易,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灵舞问道。 “堂堂清焰魔宗宗主,为了得到目的,居然委身给一个忧云门四代弟子,妳不觉得很可笑吗?”梁易说这句话倒是一点也不惭愧,他和缘浅雪身份差距虽然也很悬殊,但作为炼器宗师,两人倒也算“门当户对”。 “你胡说!我和我夫人是真心相爱,她接近我怎么会是有什么所图?”湘成反映很大。 话音刚落,灵舞却惊疑的向梁易问道:“你…你知道?” “妳难道不知道,我修为远胜于你,可以用读心术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吗?” 梁易心中暗笑,你这桥段,连傻子都猜得到。刑仙符的不中用让梁易满心火气,倒忍不住想糊弄一下这位丑得只敢拿个青纱把脸蒙住的宗主。 “读心术?那是什么?”见多识广的灵舞一脸茫然。 梁易顿时把沈诗怡父亲旗下那些网络作者骂了个通,是谁编凑出那些东西来着?只不过,当初自己就着这些网络小说的理论去询问邪匠那老家伙时,他分明也说过有些修为远胜对方的人,可以看到别人的境况啊。 “夫人……妳,妳…难道…真的?” 天真的湘成听到两人的对话,已经变得语无伦次。 灵舞倒是被梁易说得有点脸红心涨,重重的瞥了湘成一眼,根本懒得答他的话,问道:“畜生,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要的东西呢?快拿出来给我吧。”灵舞这句话显得很自信,她相信以他的魅力,这个畜生说了三个月内帮她弄到,绝不是夸海口。 “怎么了,难道…你没有帮我得到?” 半晌,见湘成半晌犹豫不语,心中不爽之下捏着湘成肋骨的手顿时多用了几分力,弄得湘成惨叫不迭。她和鬼叟选择今天带被控的双来袭击忧云门,大多也是因为三个月时限已到,她可以顺便来取那件东西。 “不,不…不是的。”湘成连忙否认到。 灵舞神色一松,忙道:“既然如此,那就快拿给我吧。”她一点不怕湘成见自己态度恶劣不交出东西。既然得到了,东西肯定在他的储物袋里,即使他不拿,自己直接杀了他夺走储物袋便是。 事实上,男人一但痴迷于美色,什么誓言呀承诺之类的,都是表面上很英雄实际上很狗熊的。所以三个月前,湘成还当真是兴起夸下了海口。 而这段时日,他虽然想尽一切办法,但还是没能从那几个固执的老家伙手里把东西弄到手,可碰巧的是,眼看到今天的最后时限,他却惊喜得到了那件事物。然而更加碰巧的却是,他就得到了那么短短一会,东西却又落入了别人囊中。 “可是…东西,已经被人抢走了。” “什么!谁!是谁抢走了《匠道下卷》?是不是刚才忧云殿前那些臭道士?”灵舞一急,对着湘成那张脸险些又是一掌。 湘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情投意合”的夫人是,原来那么可怕! 犹豫片刻,指尖终于颤抖的指向灵舞后方:“是他…一定是他偷走了我的储物袋,偷走了《匠道下卷》,还有我们的……定情信物。” 听到“定情信物”这四个字,这个梁易眼中为了目的连身体都能出卖的女人脸上竟然呈现出一抹羞意。 若非为了大局,自己可能那样委屈求全吗?幸好,这湘成自以为占尽了便宜,邪道蛊惑神志的诡异伎俩,却只是让她吃了点精神上的亏而已。 灵舞变脸的速度比阿娇一夜之间从玉女变成**还要快,转瞬,一股暴怒之色已经浸透了青纱掩盖下的每一存皮肤,怒火不仅出自湘成的话,也因为抢走《匠道下卷》的,居然是背后那个连躲都来不及的“高手”。 陡然,只听她一计厉喝:“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去死吧!” 五指一并,玉掌犹如一把利刀向着湘成方向一斩。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夫君”的身体已经从胸口处被她生生切成两半,伴着四溅的从半空中抛下。 梁易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邪道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辣,以前在华山上一个个邪道高手被自己当跟班一样呼来唤去,是一件多么引火的事啊…… 湘成的中途缺席,让天空中成为了梁易两人的二人世界。 认准灵舞已经折服于自己这个嘘头,被嘘头折服的灵舞也认准了这高手追赶她只不过是嘘头。的两人,嘴皮子上磨个不停。 和两张嘴巴同样不停的,是疾速飞奔中的身形,不同的是,他们一个是不能停,一个是没能力停。毕竟,不管情况如何,灵舞还是没胆子顿下身形去问个一二三的。 第三更。 第七章 辣手(下) 不知不觉,对普通人来说需要几天乃至十几天的忧云主峰,已经被飞速的一男一女甩在身后。当看见连接忧云六座高峰轮廓一齐展现在眼前的同时,忧云前山也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 灵舞的心情逐渐变得紧张,这光头不痛不痒的在后面跟着自己,可眼看就要飞出忧云,她可不敢保证这个和忧云门有莫大渊源的高手,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其他忧云门的人她灵舞倒不是很担心。毫无疑问,那些人多半早就通过主峰上的传送阵去山门前等自己了,但她相信鬼叟的实力,那个神秘的老人即使是随意在山门前布置一个阵法,都足以控制忧云门那些人一段时间,而且这件事情两人商量了不是一天两天,鬼叟早就打主意在山门前布阵接应,这阵法想必不简单。 可是,阵法可以困住忧云门那些人,但自己身后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却太让她忌惮了,困阵可以把他一起拦下来吗?灵舞心里完全没底。 很快,令灵舞更加没底的事情发生了! 确实如她想的那样,之前追逐她的很大一部分人,早已在山门周围,或站立、或悬空、或盘膝坐地、或双手环胸,悠闲的等候着她灵舞的大驾。 然而,她期待已久的鬼叟的大神通,内心中极度渴望的玄妙大阵,此时哪里看得见踪影? 灵舞眉头皱得很深。 这群被该本毒死的人,怎么会就这短的时间就破阵。难道是因为缘浅雪手上那个君恩剑,不可能!君恩剑一招斩破弥天阵,那是因为弥天阵存在数年,阵眼早就为人所知,但鬼叟新布置的阵法,这么会那么容易被这群庸碌的正道破去? 灵舞心里大起波澜。尤其是当他看见忧云门的人脸上,那种把她当成笼中狮子般的笑意。 “这梁真人用这种方式为我们出气,可比直接杀了那灵舞要妙得多,他想得还真是周到啊!” 天陨真人一再被强横的势力折服,又蒙受他救命之恩,早已对这个在忧云主殿里问“废”话,实则心思的细腻的男人佩服到了极点。 旁的殷响发出了他标志性的粗旷笑声,“哈哈,咱们掌门人的夫君,能像我等俗人一样吗?”他这句话说得一旁深知梁易是哪块料的缘浅雪脸上一红。 的确,忧云众人浑然不知灵舞是未见鬼叟的阵法而恐慌,远远看着满脸笑意的梁易像抓兔子一般,刻意一停、一冲,追得灵舞“身心俱骇”,众人心中说不出的快意。就连对梁易心怀恨意,还沉浸痛苦中的秦晗月,也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他们看来,灵舞今天来挑衅忧云门,当众戏弄他们,而梁易现在带着一脸笑意在后面戏耍对方,纯粹就是在帮他们抱一箭之仇。这样只追不杀,也多半是想把灵舞的性命留给他们这些忧云门的人出气。 可是谁又知道,我们的梁大高人此时“沐浴”着空中“微风”的洗礼,面部肌肉早就僵化成了一块化石,脸上保留着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多少分钟以前留下来的。欲要向他们呼救,那张嘴却已经不归他掌控。 灵舞根本没心思去气恼众人的嘲笑,以前正邪两道的身死大战他不曾少参与,但最多的时候也就一个人面对三个同境界的高手。而此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截一截的接近忧云众人,而忧云众人则一个接一个持刀御刃朝天空中蹦起。 她想过从侧面饶过去,但忧云门的人不是傻子,自己一变向,恐怕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分散到四面八方,到时候自己要面对的,恐怕只能是四面的夹击。 为今之计,只要那个办法了……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坠仙塔中密丹,使体内有那道特殊物质,让自己的天劫无限延后,达到大乘后期顶峰才会迎劫。 使用这种蠢办法导致内体大伤之后,那道物质也必然丧失待尽,恐怕百十年内就有天劫降临。 自己身法速度虽然绝佳,但清焰魔宗的功法远比不上忧云录这种宝籍,即使是如今的修为,也是绝对抵御不了天劫的啊。 坠仙塔的东西百年出世一件,本身危机重重不说,还要近二十个高手争抢。更别说,再出那种相同的密丹,不知要几十个“一百年”。 那个办法,同样也是因为坠仙塔,才能够勉强使用,效果几乎和仙人的某种伎俩无异!可正因为它效果了得,根本不属于修真者能承受的范畴,使用之后,再想恢复现在这种状态,几乎是不能了。 灵舞心里悲哀的叹了口气。为了匠道下卷》,这样要浪费两次坠仙塔争夺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 终她还是狠狠咬了咬牙,横心之下,嘴里开始飞快的念动一个未知的灵诀。 有那么百十年的性命,总比没有好吧! 而与此同时,已经有红、蓝、绿三道真气凝成的真气正面向她打来。 “碰!碰!碰!” 磨拳擦掌的三位长老,从两三百米外打来的真气原本也只是逞一时之快,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这种低速的普通攻击,会命中以身法著称的灵舞。 可是下一刻,这三道真气,竟然不偏不倚的打到灵舞身上,一身青纱顿时染红了大片。 要躲避这三道真气对灵舞来说轻而易举,但她知道,如果分心去躲避,躲避这一时的伤害,口中灵诀酝酿成的玄奥必然受到影响,那么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的,绝对是比刚才强上百十倍的伤害! “灵舞,当日杀兄之仇,今日终可得报!”一位紧随秦晗月的忧云长老咬牙切齿的吼道。 眼见灵舞已经和他们无限接近,以秦晗月为首的忧云众人又怎会在乎,灵舞刚才不闪不避,是因为已经将自己当成死人,还是梁真人暗中施法。 他们只需要知道,今日经历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惊和怒,却可以轻易截取一个邪道大派宗主的生命,是多么划算的一件事! 可就在这时…… “淌!” 只听耳边莫名的响动,所有人这感觉周围空间一阵激荡,下意识伸出袖手挡在脑袋前的时间间隙中,被梁真人和人群前前后后夹住的绿色身影,竟然就那么……消失了。 “人呢?”忧云众人的喜色顿时阴了下来。 “瞬移?难道这灵舞已经达到仙人的境界了不成。”落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说出这样一句,刚刚灵舞施展出来的神通,确实和典籍上仙人才有的神通“瞬移”十分相符啊。 “哼!怎么着,你这是想长邪道的威风吧!”旁边的天陨怒极的冷视了他一眼,熟读修真古籍,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清楚,仙人的瞬移,是不会有那声“淌!”的响动的,何况灵舞只是个和仙人相差甚远的天刑后期修真者而已。 只是,在短暂的怒视过后,沉默下来的天陨却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从空间的一个位置转移到另一个位置的瞬移,试问灵舞怎么会突然从眼皮底下溜走? 而不管这是不是瞬移,总之,眼见要被乱剑刺穿的灵舞,就这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以刚才空间的激荡程度来看,若说是移走,少说也移了千百里远。现在,俨然是再没有把人抓回来的机会。灵舞竟然能随意用出如此伎俩,绝对是比鬼叟和九仙谷更大的隐患呀! 这时,落寞众人忽然发现,刚才把灵舞戏弄得狼狈到极点的梁大高人,此时见鸭子从蒸板上飞走,不但没有任何异样,满脸的笑意,依然是那么盛! 只见他直冲冲的朝自己这个方向飞过来,也不做声,仿佛是早就寻准目标了一样,穿过人群就朝血渡坡方向疾去。 “夫君!”缘浅雪喊了一句之后立即御剑追了上去,这位对感情木讷得可爱的掌门人不禁想着:“难道真是和世俗中人行事习惯太不一致,夫君的想法和做法,我竟一点都看不懂。 若不是眼下正邪两道大局紧迫,可爱的浅雪妹妹恐怕会考虑把门派事务暂时交到哪位长老手上,然后跟梁易到都市里熟悉一下风土人情。 见最了解梁真人习性的掌门人毫不犹豫的追上去,众人心下大定:“是了,梁真人神通广大,我们微弱的灵识查探不到灵舞在哪里,但他却未必。”形势紧迫,众人也不管什么血渡坡水渡坡,齐刷刷的御着兵刃跟了过去。 不错,正如他们所想,“梁真人”的的确确是寻着灵舞的位置,甚至“查探”到她就离忧云山并不远,但那只只是限于手中“刑仙符”的意识。 有谁会想到,他们心目中的景仰之至的草包高手的草包身体,其实早在数分钟前,已经因为禁受不住凛风的摧残而陷入了冬眠…… 山花了数分钟飞行的一大段阶梯,对忧云众高手来说,只是寥寥几个呼吸的事情。尤其是烈月首座秦晗月,一路超越所有人乃至于最前面的缘浅雪,首先跟着“梁大高手”穿过山前的“荧幕”逾入天山山脉。 然而片刻之后,一个个怀着“猎物失而复得”的欣喜冲到托木尔峰的高手们,在半空中举目四望,四下又哪有梁大高人的影子。 “掌门人,这……”落叶真人皱眉看向旁边的缘浅雪。 以空间的激荡程度看,灵舞倒有可能离这里千百里远,超脱众人的视线。可是,梁真人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转眼就消失得没了踪影才对啊,难不成梁真人也会“瞬移”? 旁的天陨真人忽然发出惊疑的声音:“月师妹,好像月师妹也不见了。” 嗯?月师妹也会“瞬移”? 第四更到。 第八章 想什么有什么(上) 夜。茂密的繁叶被微风吹得“丝丝”作响。林间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起,带过一串“讥讥讥”的叫声。 明朗的月光,漫天的繁星,深邃的夜空。 哇噻,好一片祥和景象…… 只不过,这景象未免也太祥和了一点。 仔细一看,天空中竟然挂着两颗月亮,一南一北,一圆一缺。 圆的那颗,颤颤的抖动着,仿佛是在表达着对亲人的思念。缺的那颗,如水的月华一角,溢着一抹浓浓的墨黑色,似乎就像人心,有光明的一面,却有一抹阴暗的污点。 甚至,如果不是天上星星的模样大致都差不多,或者说这里有个天文学家或者天文学家的望远镜在场,很容易发现,大多数星辰,也像月亮一样,有两颗。 林间的泥路上,两个神色委顿的女子相视而座,左边的红衣女子脸上饱含着怒火,右边绿衣女子身上残留干涸的血迹,整张脸被一缎青纱蒙住看不清表情,不过看她久久不曾转头的样子,想必那神色也和前者差之不多。 而在她们中央,赫然是一个四肢成“米”字张开,闭眼酣睡的光头男人。 “秦晗月,我看我们明天不要再打下去了,这地方虽然让我们难得的感到一种与天地的契合感,就仿佛整个人都是其中的一部分,偏偏这不但不能助长我们的能力,相反,不仅是消耗的真气不能恢复,就连积存的真气都在一点点被削弱。” 良久,绿衣女子终于开口了。她皱着眉,将光头男人“不老实”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掌移开,看样子,这个动作已经是轻车熟路。 “哼,这个地方又无法修炼,拿真气来有什么用,与其坐着要死不活,倒不如趁机铲除妳这邪道妖女。”红衣女子丝毫不肯妥协。 绿衣女子显然比对方要少几分锐气,不痛不痒的说道:“哼,且不说现在已经达到大乘期的我,就是以前我还没有度劫的时候,妳秦晗月也奈何我不得。我们的灵魂力早就被禁锢得只剩灵识可用。妳要打就打吧,我看明天等我们把真气耗完,就连那些普通野兽都能随便要了我们的命。” 绿衣女子说完,却是和红衣女子似有默契的同时看向旁边一副酣相的男人。 “秦晗月,妳说,他的实力远胜过我们,为什么整整三天还不醒。” 红衣女子不以为意道:“哼,这个男人狡猾得很,也不知道掌门师妹一向淡薄情爱,怎么会上了他的当。我看他不是不醒,而是比我们更早醒,知道在这鬼地方就这么睡着真气不会散失,所以一直不想醒罢了。” “哎。”绿衣女子忍不住一叹,如果时间可以回到三天前,她绝不会自毁前程用出那种超出她修为能力的神通,在这个不人不鬼的地方不死不活的呆着,等着成为野兽的囊中之物,倒不如拼尽全力斩杀几个正道而死。 三天了。 天山山脉中突兀的昏迷,两人醒来就出现在这个怪异地方。从恢复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而且这还是忽略了她们未知的昏迷时间。 被困三天,秦晗月和灵舞也足足斗了三天。她们当然想过从这鬼地方出去,然而不管她们用什么办法,无论从天上还是地下,从各个方向,无不是每每走过一段距离,就会晦气的看到酣酣睡的光头,绝望的发现自己又回到原点。 千余年来灵舞和秦晗月没少在神州大陆乃至神州大陆之外游历,却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片如此怪异的森林?而地上怪异也就罢,关键是同属神洲大陆,这天上却…… “灵舞,妳一向心狠手辣,为什么不杀他,反而还救他。该不会是被这个*贼调戏得情愫暗生了吧。”秦晗月忽然问道。这个光头对她大放秽言那几幕,她一直耿耿于怀。 “我灵舞有恩报恩、有怨抱怨,他虽是你们正道的人,但他饶过我性命,我自然不能加害于他。”顿了顿,灵舞反问道:“倒是妳,秦晗月,妳与他同属正道,他更是缘浅雪的夫君,妳为何最初还想出手杀他?” 秦晗月瞥了灵舞一眼:“我没有必要告诉妳。” 清晨。 原本应该十分舒爽的气息在天空中两个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干涸。树林中,一男二女沉沉的睡着,额上都隐隐带汗。 男人依然仰叉叉的摆着“米”,两个女子的睡象倒是比他中看得多,背靠树干,偏着脑袋浅浅呼吸。 “唐伯…唐伯…”男人梦呓着一个让人陌生的名字,一个在他短短的人生经历中不应该出现过的名字。 忽而一阵猛烈的风吹过,十米外间隔一段草丛的泥路凹处内积水被卷起大片,水花飞溅,一滴水珠落到了那张仰向天空的脸上。 这时,三日来一直睡得死沉沉的男人忽然发出“喃喃”的几声,他下意识的把舌头伸向旁边,但水珠似乎离舌尖太远,让他无法触到。 “好渴。”男人忽然开口了。 秒,两秒…… 到第五秒,男人终于带着稀松的睡意,缓缓撑开了眼皮。只是这一睁眼之下,却被林间穿入的缕缕阳光弄得眼睛刺痛,他不得不赶紧合上眼皮,双手轻轻在眼皮上揉着。 没有人会注意到,就在他刚才眼睛睁开之时,或者说是意识苏醒的时候,天上的两个太阳,刹那间又多了一个。 而丛林远处的好几个地方,都有着数座光秃秃的山峰,不声不响的出现在空气中。这些山峰无一不是山势险峻,草木稀少,不论是世俗中的普通人还是修真者看到,一定都会迸出两个字:华山。 这些山峰的模样,的地确确像极了贵为五岳之首的华山。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边的动态,睡间一直保持警觉的灵舞和秦晗月两人同时惊醒。 他们看见了乍一起身,就用还隙着眼缝,转着脖子惊奇打量四周的梁易。 “他如果比我们先醒吗?应该对这片森林见怪不怪才对啊,怎么现在……”两人心中疑惑。 二女不说话,正用心打量四周的梁易当然不会分心去搭理他们。作为脑中装载着不少科学知识的现代人,看到眼前的情景,梁易心中的惊奇比二女要多得多。 这如果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森林,哪怕有大兴安岭那种壮观,梁易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惊骇…… 桑树、桃树、白杨、红枫,光看正前方,梁易还只是感叹树种繁杂,顶多也就为很多树木违背了四季原则感叹。 再把头转向左方,垂柳、桑树、桃树、李树、苹果树……西瓜地、黄瓜地、白菜地、小麦、胡豆苗…… 梁易一张脸完全像最后看到的苦瓜地里的苦瓜一样,敢情这农夫伯伯和果园的婆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一片地方又是蔬菜又是水果,谁也不肯让步,当真是“结合”得相当完美。而且这些植物,似乎也不是能够同时同地生长的…… “这是什么地方?”梁易下意识向貌似和自己方的秦晗月问道。 “不知道。”秦晗月冷冷的回答。 “这地方离忧云山远吗?” “不知道。” “那么,这里属于神州大陆的哪个地方?”梁易继续问着。 “不知道。” 梁易依然不死心,“那么,这里是不是属神州大陆?” “不知道。” “妳是正道还是邪道。” “不知道。” “妳是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 梁易绝望了…… 后,他“流连”的把整片目光转向右侧以及身后。一看之下,豆大的汗珠立马出现在脸上。 食人树、食人花、水瓶树、吊灯树、荆棘林……这些东西,整个地球恐怕也只有那个地方才有吧!我靠!不会是被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刑仙符弄到非洲来了吧!? 不过梁易随后摇了摇头,纵使这灵舞修为了得,要避着自己的“追赶”一口气从天山飞到四处是黑人的非洲,那点真气也是绝对不够支撑的。与其跑到非洲,她还不如把自己带到邪道地盘上求援呢! “吼噜噜!” 声蛮呼出现在耳边。 梁易整张脸瞬间僵住了,刚想到黑人,丛林中还真有一条黑人飞快的朝这边串了出来。 没错,就是一条。 那个全身比碳还黑的家伙,竟然就那么赤身条条的,当着自己身边两个女士的面一蹦一跳、毫不避讳的匆匆朝这边过来。 以前听说过女人奔跑时会引起“波涛汹涌”的惹眼状况,现在梁易却苦笑的看到,正对着灵舞和秦晗月,那个家伙身下长物,竟然一摇一晃的在那里做着自由摆动。 不多时,那家伙已经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 “你好,先生。”那黑人友好的说道。 “呃…你…你好。”梁易愣愣看着黑人回应了一句。心里不得不感慨咱中国现在今非昔比,这黑人开口竟是冒出一句中文来。 梁易不禁朝旁边的灵舞和秦晗月看了一眼。只是他惊异的发现,这黑仔傲着胸脯,*裸的停在面前,男人独有的东西暴露无疑,这这二女居然面色如常,那脸上,浑然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表情。 难道是因为上千年的岁月,这二女早已这些东西见有了十足的免疫能力。 不对,灵舞还好解释,但梁易知道,正道,尤其是忧云门闭门清修的女人们,绝大多数都是到死连手都没被男人碰过一下的老处*女啊!按理说,以这秦晗月的性子,早已经飞起一掌把眼前的家伙大卸八块了才对。 梁易忍不住开口了:“妳们看到这人……难道一点都不害臊吗?” 秦晗月没有说话,倒是灵舞愣了一下,疑道:“害臊?害什么臊?我们看到谁?对了,你刚才在和谁说话?”这时,只见灵舞靠着一颗杨树干的身体轻轻打直,转身面向梁易的时候,胳膊刚好撞上那黑人的腿部。 想象中的身体相触并没有出现,灵舞胳膊轻易“穿透”了黑人的腿,而下一刻,那位黑人兄弟,竟然凭空消失了。 梁易眼睛睁得老大,心中直后悔储物戒指里没带摄象机,否则,刚才那囊括“色*情”和“灵异”的一幕若是被摄下来放到网上,恐怕比起传说中的艳照门事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这时,天空中忽然惊现一事物,咚一下,几乎擦着梁易的光头边缘砸下,定睛一看!赫然就是一部货真价实的迷你摄象机,而且看样子,竟然和前几天去郊外,沈诗怡带的那款限量版摄象机一模一样…… “这么巧,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如果现在少中那家伙正在蹲厕所,我也可以把他弄到这里来吗?”梁易邪恶的想道。 “小易哥,你牛仔裤的‘门’没关。”这时,正光着**坐在一个马桶上的李少中一脸笑意的出现在了十米外。 梁易崩溃了…… 第五更到。 第八章 想什么有什么(下) 经过五分钟的研究,梁易确定,这个地方,的的确确是想什么就有什么,不过幸好,必须思维相对集中,脑海里的图象比较清晰时,事物才会出现。 若是自己这颗思绪零散的脑袋稍微触到什么就出现什么,什么厕所茅坑、大便硫酸一股脑摆到自己面前,看着不舒服,伸出手去让它们消失心里更不舒服。 只不过这些东西,无不触到就消失,幻化出的人虽然能说一两句话,但都只是以前那些熟人对自己说过的原话。这说明,那些“人”,是没有意识的。 后梁易达出结论,这个地方可以任意“变”出任何东西,只不过这些都西都是假的,而且他自己“变”出来的东西只有自己才看得见。也只有最初看到的这片怪林、身下的泥路、空中雀鸟蜂蝴等等,才是真的。 然后,在和灵舞和秦晗月问五句答一句的交谈中,梁易对这个八面不通的地方有了全新的认识。只是令两个女人叫奇的是,光头男人知道处境面色如常,心情出奇的豁然,一点也没有她们那种失落。用这男人的话说就是:山穷水复疑无路,双王三炸打反春! 会难得,梁易想明这古怪地方的点点面面,就想幻化个邪匠狠狠骂上一通过过瘾,甚至用耳朵里的那根小铁针对他刺上几十上百下。 以前在华山上,可没少受那家伙的气。 “变”出来的东西身体碰到会消失,隔着诸如铁针等事物去触碰却不会,这点梁易深信。盖因前一刻,那个用石头在自己头上狠狠砸出个大胞虚拟的无尾噬仙兽,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而随着无尾噬仙兽的消失,头上的大胞也随之消失了。 十分遗憾的是,梁易之前无论多稀奇的事物都“变”出来过,甚至比着两个女人的身材,用眼睛给她们套上两款最心潮比基尼。然而,也不知是邪匠实在长得比那些稀奇事物更加稀奇,抑或是人品太差,自己连虚勾勒了几次那家伙的丑脸,面前就是没出现半个影象。 梁易只得下意识把这两个观点结合在一起,情何以堪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伸手捡起被几许泥土覆盖的蓝色灵符。刑仙符已经显得有些破碎,其上图纹靡乱。很显然,天劫已经释放了。这个天刑期顶峰女人,已经抵御过了只有八成威力的天劫? 梁易转头看向灵舞:“妳达到大乘了?” 灵舞达到大乘期,早已是几百年前的事,只不过因为特殊原因一直没渡劫,和她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的人,大多还当她仍然停留在天刑后期。 她自然不明白这不起眼的纸符有何妙用,听梁易这样一问,她还当是对方能看透自己的修为。刚才对这迟醒的“高手”产生的一丝质疑顿时消失了。 灵舞旋即答道:“不错,你们这群正道真当我灵舞笨到五六百年还突破不了吗?我达到大乘前期,是早的事了。” 梁易一愣。看来这女人并没有占便宜通过那个只有八成威力的天劫突破,仙符释放出的天雷,多半因为对象是大乘期高手而自行引爆了。 抹了抹干得快裂开的嘴唇,梁易起身走向那个间隔一段草丛的水坑。坑不大,面积约有小半个厨房大小,不过里面的积水看起来倒还算清澈。 自从告别普通人的身份后,梁易自问还没这么口渴过,这个诡异地方,真气竟然无法在体内循环。梁易看了一眼水坑,便蹲身准备捧起水往嘴里灌。 “别喝!”这时,灵舞在后面惊呼一声。 梁易疑惑的转过头,发现灵舞和秦晗月脸上都有些不自然。 梁易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别喝,这水里有…有……”灵舞犹豫着,一句话却半晌说不下去。 “有什么?有毒?”梁易不屑的反问道,储物戒指里什么丹药没有,还怕那点毒,再说,自己的储物戒指本身就有屏蔽异常状态的作用。 “该不会是这两个女人见水资源缺少,不愿意让我分享吧?”梁易小肚鸡肠的想着,也懒得去理会她们,自顾自的转过头去。 接着,二女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梁易的背影,躬身、弯腰、低头,听着“咕噜噜”喝水声,然后随着梁易头一扬,被他身体挡住的位置水花飞溅而起。 身后两位美女脸色很是好看,过了半晌,当梁易满意的擦拭着嘴上水迹时,一直对他怀恨在心的秦晗月突然笑了,那笑声,就仿佛忽然把藏宝不计其数的坠仙塔收归囊中了一样。 “女人,妳笑什么?”梁易不满的问道。 “我觉得可笑,自然就笑喽。”秦晗月一脸嘲意,却是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水袋,斯文的喝了一小口。 …… 正午时分,天上高挂的两朵烈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三朵。这让梁易非常怀疑,太阳公公和太阳婆婆再这么漏*点下去,诞生出一个又一个子孙,没有什么后羿附体的自己,会不会就这么给活活热死。 当然,如果说他还只是担心,那么其他的两个人,足以用忧虑来形容。 真元力消耗待尽的灵舞和秦晗月并肩坐在树林中,被穿入的阳光晒得香汗淋漓。虽然是森林,这地方植物繁杂,树稍枝叶有繁有疏,要找到片完全遮天避日树阴太难。 倒是修为最低的梁易,悠闲仰身躺在一片草丛里,毫不避讳上方连一点遮光的地方都没有,拿着一款从储物戒指里取出的PSⅢ,津津有味的玩着游戏,头上也一点汗液都没有。 着灵舞和秦晗月从不远处投来羡慕的目光,梁易更是眉毛一扬,摆出一副“高人就是如此”的模样。 其实梁易心中倒也疑惑,是自己人品太好还是太聪明? 这两个女人被太阳晒着,竟然不懂得像自己一样,幻化东西出来遮挡。梁易把头上的PSⅢ拿开,目光上方赫然是一把路边小摊常用的大太阳伞,而身体四周,则有四架没有接电源的电风扇在不停运转着。只可惜这些灵舞和秦晗月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幻化出的东西虽然是假的,但只要不去触碰,它们依然能和实物一样发挥作用。 “瞧他那副德行,不就是修为高点不怕晒吗?故意躺到草丛上面显给谁看啊。”这个地方虽然让人忧心,但长期以高姿态面对气氛严肃的忧云门,这几日的生活,反倒让秦晗月轻松了不少。不屑的看着草丛上那个可恶的家伙,小嘴竟然像个小女生一样嘟了嘟。 “就是,我看他也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很难想象,两个一直势同水火的两位正邪两道重要人物,此刻有种联成一线的味道。 灵舞和秦晗月都清楚,以两人现在的情况,再妄用真气就等于是寻死。半个时辰前那只老虎,两个在修真界翻云覆雨的高手,联手杀起来竟然有些吃力。 倒是那老虎像是知道梁易不好惹一样,看了他一眼竟仿佛很惧怕似的,宁可从平躺地上的梁易身边绕过来攻击她们,也压根不去碰那光头一下。在这种不得不和平的时候,二女彼此的仇视自然暂时放下了不少。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我们的梁大真人从中作梗,不要误会,猥琐如梁易,可没有那么好心去调解两人的政治纠纷。但正所谓有共同的敌人就是朋友,旁敲侧击让两位美女共树“大敌”的事,我们的梁大真人可没少做。 比如。两个时辰前,梁易无聊之下,想向老婆的单位同事秦晗月打听一下怎样能更好博取浅雪妹妹的欢心,言语上就客气了几分,直叹:“烈月首座控制真气的能力真是出色,竟然让整张容颜保持如此效果。”这句话一语双关,既在夸奖了秦晗月的实力,又夸赞了她的美貌。 像秦晗月这种修为的修真者,容颜自然不会衰老,哪需要什么真气去刻意控制。只不过明知梁易是在恭维自己,但对她那张脸颇为自信的秦晗月仍是忍不住脸上一红。只可惜他对这个拐走掌门人的恶人毫无好感,当然不会告诉他缘浅雪喜欢什么,对什么兴趣之类的话。冷哼一声,头扭到旁边完全不理会梁易。 不料那贼人见她这个态度,当即话锋一转道:“哎,请原谅我刚才话语过激,实在是你一张脸保持成‘如此’效果,光明正大的暴露出来简直损人不利己,还是拿块纱巾来蒙住为好。妳看看人家灵舞宗主,可比妳要‘环保’得多呀!” 要不是梁易闪得快,他的大光头想必早就被瞬间爆发的秦晗月和灵舞扭下来当凳子坐了。 又比如。一个时辰前,梁易拿出PSⅢ,二女见他对着那个镶有一块“玻璃”的巴掌大事物,面部表情竟然不时呈现出“阴晴圆缺”,那样子仿佛是倾心于一场修真界激烈的大战一般,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梁易似乎刻意的一样,看着两位美女脑袋凑过去,他忽然按动了那事物上的某个“机关”,那事物发出的声音顿时变得不同了!从两位美女目光射到那块玻璃上,都像触电般急忙抽回脑袋,很容易猜到这个“不同”的声音出自怎样一种图象。而很不幸的,两颗脑袋在仓促收回之下,“碰”的一声撞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叫疼,却是看到那男人眼叫的余光在两人胸前的关键部位一扫,既而深邃的摇了摇头,那意思分明就她们两人那个部位,比起玻璃上那个扭动着的赤身**女人来小多了! 这个光头男人仿佛一生下来就是块惹人生气的料。短暂的相处,两人分数正邪两道高位的女人,完全忍不住嘴上那不符合她们身份的冲动。以往如果遇到不顺眼的人,以秦晗月烈烈的性子怎么也会让对方身上吃点苦头,而灵舞则要干脆得多,直接杀了了事。但毫无疑问,梁易是第一个让她们心头不快,潜意识却只是想嘴上刹刹他威风的特殊人才。 只是,纵然二女言语愈来愈激,心中反而是越来越不爽,梁易随意的一个小动作就能让她们气不打一处来,而她们自认十分经典,完全颠覆形象的骂语,却从始至终没有让梁易那张贼脸上出现哪怕丝毫的动容。 随着“形势”愈加“恶化”,两人也开始萌生弄些什么“小手段”来对这男人小施惩戒,无奈她们都是千年来除了闭门清修就杀杀的修真者,说到这方面,她们可完全没有在繁华都市里长大的梁易那么有天赋。 终于,当瞅着对着那块“肮脏事物”一脸专注的梁易,脸上气愤的色彩慢慢达到极点的时候,灵舞忍不住了。她不无羞意的抿了抿唇,忽然大声说道:“妹妹,妳等我一下,我要如厕。” “嗯?”梁易竖起了耳朵,不是因为灵舞竟然叫秦晗月妹妹,而是接触以来,这个肯拿身体来换取利益的灵舞,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开放,现在怎么……当然,这个地方真气在体内失去循环,修真者会出现内急也是正常。 正想着,身后不远处已经传来了细细的“水声”,从小和诗怡妹妹之间“毫无忌讳”的梁大色狼,很容易的确认了这正是货真价实的“水声”。 色狼本能,再加上蒙受灵舞好几个小时的讽刺还非要高人风度的保持“镇定”,梁易眼角当即分出一丝余光朝斜后方瞟去,果然看到了蹲在那里的灵舞,只是令人失望的是,灵舞确是在做着那事情不假,梁易却并没有如愿看到想象中一个雪白的小**暴露在空气中的场面。灵舞的防狼工作做得相当好,身前青纱直接拖到地面。 而下一刻,梁易那张刚才对诸多讥言讽语都“免疫”的老脸,突然僵住了。 梁易毫不闭嫌的撑起身子急转过头,目光直直盯着灵舞那个方向…… 然而,看着灵舞的身后,梁易终于绝望的倒下了! 他摊,死死盯住被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羞人姿势,不但不害羞,反而一脸得意灵舞。半晌,梁易一根指头在灵舞和秦晗月之间来回指了好久,终于软弱无力的开口了:“那是妳们……‘尿尿’的地方!?那个水坑……” “哈哈哈哈哈。”两个女人同时狂笑了起来,有青纱的遮挡,堂堂清焰魔宗宗主甚至得意得连当着一个男人搂裤子都显得堂而皇之。 “哈哈哈哈,傻光头,不是告诉过妳,惹我们是要遭报应的吗?”灵舞搂完裤子,不仅不慢的朝梁易走过来,眉宇间洋溢着嘲意和自得。恐怕就是一口气斩杀百十个正道修真者,她都没有此时那么畅快! 可就在这时,梁易不知哪来的力气,软软摊的身体忽然直起,乍一见梁易的表情,灵舞和秦晗月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没错,这个男人在笑!而且笑得竟然比自己更得意! 只见梁易储物戒指光芒一闪,一个“农夫山泉”的瓶子被他拿在了手上。瓶内装满了水,不过看上去水质虽然比较清澈,却和经过多层处理的原装农夫山泉颜色略有不同。 梁易伸了个懒腰,打开瓶盖在“矿泉水”瓶口嗅了嗅,突然“疑惑”的“自语”道:“这水坑里的‘凉拌水’,闻起来怎么像野兽的尿一样。哎,亏我早上为了取这些水作备用,居然一口气喝掉整瓶矿泉水,早知道就多带几瓶。” 灵舞和秦晗月连变的脸色中,梁易忽然抬起头,“灵舞宗主,妳如厕的姿势真好看。” 第六更到。 第九章 本元奇境(上) 有点小玄机的第九章,有几个隐藏较深的坑。 天山山脉一脚。也就是前些日子双邪邪宗袭击忧云时,灵舞和鬼叟所站的那个位置。 此时,那个老者仍然站在这里,只不过他身旁的青纱女子,现在换作了一只看起来十分养眼的白色骏马。 鬼叟上下眼皮紧合,脸上却时有表情变化,仿佛就那么闭着眼,也能看见什么有趣的画面似的。 骏马忽然皱了皱眉,嘴里居然吐出人话来:“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这个男人在‘本元境’中,仅三天竟能幻化出事物来,此等灵识,即使是繁仙境界都不一定有。老鬼,看来他不但修为高得连你都瞒骗了过去,而且本生实力,还远不只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幻兄,本元境内的灵舞和那个忧云女子,不也幻化出了一些东西吗?比如那些泥土、水坑什么的。你这不是代表,她们的灵识都和仙界的繁仙有一比?”鬼叟有些迷糊的问道。 这两声对句话足以让最初和鬼叟一起袭击忧云门的灵舞得出结论:两只螳螂捕蝉,结果其中一只是和黄雀勾结好的! 骏马摇了摇头道:“老鬼,你虽然精通各类阵法,但对我们幻灵一族的本元境还是不算了解。不错,本元境中的事物,全由心生,由人的灵识幻化而出,灵舞二女,也的确幻化出了一些东西,但却和那个男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哦?”鬼叟疑了一声。 “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诸如天上的三个太阳三个月亮、那座和华山相似的山峰,还有那些树木,确实有灵舞她们的一部分‘功劳’,但这些对人来说却再平常不过。而那男人灵识幻化出的那些现代世俗中的事物,却是我不曾见过的。” 鬼叟邪邪的瞳孔里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幻兄,莫非你的意思是说,要幻化出他们三人都见过的东西容易,要幻化出别人没有见过的东西却很难?” “不愧为鬼灵一族族长青睐有佳的亲传弟子,智慧远非常物可比,猜得一点没错。想必也是灵舞和秦晗月曾御剑从高空穿越过那块叫非洲的土地,但仅仅是一晃而过,所以对那些怪树记忆犹新,却没见过黑色人种。” 这时,鬼叟的疑惑却来了,“不过幻兄,你说你有把握致人于死地,可是我纵观之下,似乎也只有这三人都见过的东西,在本元境中才是摸得到的实物。若是如此,即使那男人幻化出一只仙兽,也对他们没有威胁吧?修真界灵兽稀少,三人都见的灵兽可不多啊。” 骏马打了个“哈哈”,“老鬼,你也太小看我了,施展这对灵魂损伤极大的本元境,一次虽然要间隔百年之久,但和你耗费数十年才布置出的弥天阵一个道理,越难用出的东西,就越是神通广大。” 骏马接着说道:“灵舞二人现在不具备那种幻化能力,并不代表数日后不具备。而那些幻化东西现在是触不到的虚物,也不代表数日后仍是如此。本元境从施展开始,能量可是每一秒都在增长。而且到了后期,他们思维幻化出东西,无论是幻化事物的难易程度还是本质上,都会发生根本改变。这也就罢了,若是他们三人心情苦涩,更是不用什么鬼怪灵物动手,就是那些果树上的果子,随心境生出的毒素,都足以把现在毫无抵抗力的他们毒死!赫赫,那个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他灵识过高,在本元境不但不是好事,反而会提前给他带来危险!” 元境如同幻境,却和一般的幻境不同。因为别的幻境最多蛊惑人的意识,幻境一消,人会安然如初。本元境这种半似幻境、半似真实空间的东西,表面把人“装”进幻景中,实际上则是骏马将人和幻境共同构成一个整体,人就是空间的一部分。不死倒好说,一旦回到现实,哪怕受了再大的伤也会复原,人一旦死了,这空间的一部分就将消散,在现实自然也死去。 不错,梁易三人真气一点一点受限减少,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本元境能量在增长,束缚慢慢增大。而灵魂力和真元力都受限,偏偏灵识一切如常,则是本元境正是依靠灵识幻化出事物的原因。但鬼叟他们不知道的是,梁易三天幻化出事物的能力,灵识实际上比灵舞二女都要低得多。 听了骏马的话,一向自负的鬼叟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而却略带疑惑的道:“这本元境,竟然有如此奇效。拥有如此奇招,即使百年才能使用一次也十分骇人了,幻兄,按理说,你们幻灵一族在仙界,即使比不过御灵一族,排位也应该在其余五灵之上啊。为何到头来反而落到最后呢?” 骏马尴尬的笑了笑,“你有所不知,这本元境虽然厉害,但诸多限制,却令人丧气。” 鬼叟不说话,听骏马缓缓讲着:“本元境外柔内刚,里面的人想破除虽难,但真正的承受能力却不大。以我二品仙兽八阶状态而言,施展出来,承受者的体内能量,绝不能超过三阶繁仙的水平。换算过来,也就最多容纳两个大乘期修真者和一个天刑期修真者而已” “幻兄过谦了。里面那三个人,似乎都是大乘期高手吧。” “对于这点,我其实也很疑惑。当时正把灵舞融入境中,另外二人突然闯到她附近,我还着实心惊了一把,但本元境却没像想象中那样破碎。我思来想去,或许是因为那灵舞虽然大乘,但还没有度劫的缘故。” 鬼叟赞同道:“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不过幻兄,能随意困人进去,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随意?”骏马自嘲的笑了笑,“老鬼,你太看得起我了,以我那点能耐,在托木尔峰上,如果这三人不是一人倾注于逃跑、两人仅顾着追赶,意识只要稍微有点防备,我的本元境就会失效的。而且,这东西的毛病,可不只这么一点。” 满心想着瞬移二字的忧云众人如果听到这里,一定会惊诧不已。因为黄雀说灵舞在托木尔峰上倾注于逃跑,说分明依空间阶段程度来看明明是几百几千里的瞬移,实际上只让灵舞移出了那么几千米。 这其实也是让鬼叟又惊又喜的,惊的是和他相处不少时日的灵舞居然能提前使用仙人的瞬移,而他却一直不知道,这足以说明她的防备之心,喜的是,她防备之心似乎还不够大,否则有那瞬移的伎俩,足以转念逃到几百几千里外。只移到托木尔峰上,似乎是因为想来与他汇合。 “老鬼,你还记得我幻灵一族唯一出现过的唯一两只一品仙兽九玄蛇和空鹏吗?”骏马忽然问道。 鬼叟不知道骏马为什么突然支开话题,但还是依言答道:“我们七大灵族同气连枝,那位两位天赋异禀的前辈,我又岂会不知,他们出生在同一时期,除幻灵族原有的神通,一位还拥有连大罗金仙都忌惮的九玄归真火,一位则可以构造出自己的空间,将人强行吸入其中,并称为幻灵族史上两大天才。牠们那个时期,也是幻灵一族最辉煌的时期。只是可惜,他们最后,几乎同时遭到羽文天君身边两条走狗,命仙和刑仙的暗算。”说到最后,他脸上隐隐有些悲哀。 “哼,刑仙!”鬼叟似乎对这个名字相当不屑。如果说羽文天君只是邪恶,这个刑仙,则是既奸又邪! 想当初帝仙令要求金仙境界以上的仙人献出金仙器。舍不得跟随他多年的几件宝物,又不愿意大降修为,炼制需要大量金仙仙元才能生成的金仙器。于是就想到滥用他负责为东方修真者陨雷的私权,在自家某个角落随意丢下一些天劫能量,又以少量金仙仙元鼓捣出十张纸符,等使用者自动引下那团能量。 纸符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金仙器,但有金仙器才有的金仙仙元,又整整十张,再加上头上有个羽文天君顶着,帝仙君愣是没治他的罪。 现在过了整整十万年,他在家里丢下的那些天劫能量,早已扩散到仙界各个角落,也不知还能不能用。 “那你知道,他们是遭到怎样的暗算吗?”骏马继续问道。 “幻灵一族并未将此事对外流传,这点我就不知了。” “这,也正和本元境的毛病有所关联。” 不等鬼叟开口,骏马继续说道:“在仙界,我们仙兽一向受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排斥,而且势力远不如那些仙人,虽有帝天君阻挠,他们不敢对我们有什么大的动作,但长年的压迫却是免不了的。御灵一族人人天赋异禀,仙人们自然不会轻易冒犯,但其余六灵族却不同。” “九玄蛇和空鹏两位前辈实力已经威胁到了那些大罗金仙,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命仙和刑仙深知,一旦打起来,两位前辈必会使用本身天赋和幻灵族最强的杀招本元境,以他们的实力难以招架,又想杀死两位前辈在羽文天君面前邀功。于是阴谋暗生。” “他们分别装作不敌,命仙将九玄蛇前辈引于仙界一个角落,刑仙则主动被进入空鹏前辈自己的小空间。那时,九玄蛇前辈的本元境恰巧够容纳命仙的能量,空鹏前辈虽然实力差些,但在自己的空间内,本元境也勉强可以融进刑仙。” “然而,两位前辈见两只走狗竟然轻易被收入境中,都大感欣喜。要知道,一个人在本元境中,幻化东西可不用顾及还有其他人没见过,无法转为实体。这样危险比三人捆进去要来得快的多” “可就在他们准备静等两条走狗被剿灭时,异变发生了。九玄蛇前辈的遭遇,首先要怪本元境无法制止实物的毛病。虽然这毛病大家都知道,但却从没当他是毛病。他实在没想到的是,命仙被收入其中,在境内能量还不充裕之时,竟然利用帝天君赐给她的生命权仗,可制造生命的权力,半日之内不惜大损修为,以七阶金仙降低到六阶金仙代价,制造出了一个一阶繁仙的生命。本元境内,灵识幻化出的实物毕竟不是真实存在,即使幻化出的是金仙,也和本元境的承受力无关。但一手制造出的生命,却是不折不扣,可以**幻境的实物!九玄蛇前辈的本元境装下命仙已经很不容易,加上一个一阶繁仙,如何承受得了?本元境当即破碎,前辈灵魂也因本元境的反噬而受到重创,命仙趁机得手。” “数十年后的某一次,幻灵一族的某位长辈,也是因为对方储物戒指里有一只将孵化未孵化的灵兽蛋卵,灵兽出生后能量超过境内承受能力而被杀死。所以说,现在境内勉强装下三人,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了。不过,他们身上带有什么将化未孵化的蛋卵之类的东西,几率极小,所以我还比较放心” 事实证明,骏马的担心又是多余的。因为我们的梁大高手,只不过才金丹后期而已。现在即使三人真弄出一只什么灵兽,恐怕也超不过本元境的承受负荷。 “马兄,那么空鹏前辈的遭遇,难道也和九玄蛇前辈一样吗?” 骏马摇了摇头,“不,空鹏前辈的遭遇,说起来比九玄蛇前辈更悲惨一些。而也是至那之后,幻灵一族才意识到本元境还有这样一个大毛病,而这也是我现在最担心的。” “幻灵一族长驻仙界,一直以为,本元境里,只要是想到的东西都能幻化出来。当时空鹏前辈在自己的空间困住刑仙后,静等二十日,直到最后本元境能量增加超过饱和,直接爆裂把空鹏前辈击得魂飞魄散,刑仙在本元境里,也没有幻化出哪怕半只妖兽”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本元境能量增大到后期,人的灵识根本不受控制,一念触到,事物顿生。很久以后,直到很久以后,幻灵一族才剖析出结论,那就是,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事物,本元境是幻化不出来的!空鹏前辈在自己的空间里施法,而刑仙所知道的都是仙界存在的东西,当然受不到半点威胁!” “原来如此,该死的羽文天君!”鬼叟惊骇的恍然。虽然事情是由刑仙和命仙以及其他一些天仙私自做主,但归根到底,还是这些人想在羽文天君眼皮底下表现一把! 第九章 本元奇境(下) 半晌,骏马睁开一直关注着本元境中画面的眼睛,瞥了鬼叟一眼,忽然失笑道:“把这三个人关在境中,还真是件明智之举,看他们水火不容的样子,怕是不需要我们出手,都有可能残杀。那个男人,短短时间就误出一点本元境的门道,实在可叹。而这灵舞,一向被邪道吹得智慧不输给美貌,我倒是觉得不过如此。” 骏马看到的这一幕,正是灵舞起身准备如厕的场景,她可是清楚,那个男人,压根就没喝水坑里面的水。毕竟不是人类,看到灵舞起身如厕的情景,他倒是没有半点伸眼去一览春光的兴趣。而且两个女人,前几日做那事同样是衣襟紧闭,像生怕周围的梁易随时会醒来似的,就算想看也看不到个什么。 骏马忽然眼露一丝疑色“说到这灵舞,我就不得不问了。老鬼,我还真是搞不懂你,这修真界,你到底是帮邪道还是帮正道来着?怎么一掉转过头就想让我帮你加害那灵舞。如果忧云们那痴迷她美色的小子没出差错,《匠道下卷》似乎在她身上吧,连这东西你也不要了吗?” 鬼叟傲然一笑:“你应该清楚,我和你一样,原本都是随坠仙塔降到修真界的仙兽,而不是什么人类修真者。只不过,别的仙兽必须到九阶状态才能幻化为人,而我们鬼灵一族,六阶状态即可以任意‘借’这些凡人的躯体来用罢了。” “正道邪道我可不管,我的目的只为杀人,对我们而言,人类都卑鄙最讨厌的生物,那些仙人在我们心里种下的仇恨,是不可能化解的,不是么?杀不了仙人,我们就拿凡人来出气,不是吗?所以,杀人这修真界的所有人,是我唯一的想法,顶多只是有哪些更该杀,哪些可以稍留片刻而已。当初选择邪道,也只因为他们比正道那些伪君子更符合我胃口。” “这些年,我在清焰魔宗的威信早已建立起来,地位仅次于那灵舞,我要想杀更多的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先把清焰魔宗宗主的位置取而代之。灵舞一死,宗主这个位置,我自然是众望所归” “至于《匠道下卷》,我只不过因为这是坠仙塔之物才要她拿到手,我又不会炼器,这东西虽然珍贵,但对我来说却可有可无。” 骏马摇头笑了笑,“我们是坠仙塔内的患难之交,我幻龙必定会如你所愿。只不过我要先提醒你,凭我的能力,他们三个恐怕只有两个会死在境中。最后那个人脱离后,我们要另外解决。” “什么?”鬼叟还当是自己听错了,忙不迭问道:“这是为什么?”三人都在境中,凭什么不能一起杀死。 骏马淡然道:“原本我们只计划对付灵舞一人,当然没有问题,没想到那两人会横插进来。本元境,乃是将人和幻境共同构成一个整体,他们三个人,都算是幻境中的一部分、这个空间的一部分。他们其中两人先死,同等于原本完好的幻境也失去了两部分,空间马上会出现不小的缺口,本元境将有一个逐渐撕裂的过程,以我现在的修为,布置出本元境几乎就是极限,一个缺口倒可勉强应付,两个地方同时撕裂,我根本没法阻止!脱身的那个人,我们必须另外解决。” 鬼叟一张脸瞬间惨白,“另外解决”,这几个字说得轻巧。他们两人虽然伎俩不少,但论实力顶多就是修真者天刑中期前期的水准,一个大乘期的人对付五六个天刑期的人,在修真界稀松平常,要他们正面上以二敌一,别说是解决,别人一脱境,恐怕逃也别想逃掉。 他狠狠压制了一下情绪,沉着声音问道:“幻兄,你所说的另外解决,是否已有打算?现在我可没时间布置弥天阵这种东西来对付他们啊,短时间摆出的阵法,就算能够困住那两名女子,肯定也拿那个男人没辙。我们可没有御灵一族那种硬打硬抗、正面交锋中越境界杀人的能耐,就算困住时间也不会太长。到时我们连逃的希望都小,又谈将其除掉?” 骏马一脸表情仿佛丝毫不以为意,“老鬼,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说到御灵一族,你可曾记得三尾大人。” 听到“三尾大人”这几个字,鬼叟那张老脸马上溢出肃然和热忱,“我鬼叟又岂忘记这位大恩人。幻兄,你难到是说,三尾大人牠就在附近,到时会助我们、一壁之力?” 骏马挂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若是遇到三尾大人,我幻龙马早就誓死追随其左右了。三尾大人是肯定不会出手帮我们的,只不过大人当日席走坠仙塔顶层那么多宝物,无意中丢失一件,却是免不了的。” “你说的难道是……”骏马的话让鬼叟全身一震,转尔却忽然狂喜的笑了,“好你个幻兄,当初那东西落下之后就没了踪影,大伙还忙着找了半天,原来是被你……哈哈哈哈,有了朱大人的那件东西,我布阵,你从旁协助,单单对付一人,又有何难?” 朱大人,可是少有的半人半兽的仙人,他的宝物,二人自然可以使用。 骏马毫不否认,“不错,正是朱大人那件成名仙宝。算起来,我还应称他一声朱师兄才对。毕竟我俩都一同追随主人。” 鬼叟听了这话,不禁失笑起来,“得了吧。别以为朱大人为人不拘小结,平日你让你叫他几声二师兄,就真是那么回事。他是幻仙那厮不折不扣的徒弟,而你却是被幻仙的坐骑。咦,幻兄,我没听错吧,你刚才称呼幻仙什么?你以往不是一直记恨他强迫你当坐骑的事吗?” 骏马叹了口气,“老鬼,你说的没错,主人当初强迫我当坐骑灵兽,而且素来对我呵来斥去,从我跟着他那天起就没有哪时哪刻不恨他,也只有他门下的朱师兄和沙师兄对我不错。” “可是你知道吗?当初帝仙君性情大变,帝仙令降下惹得天怒人怨,三十六个大罗金仙十八个因反抗或其它原因被治罪。主人贡献出了幻仙羽,本来可以安然无事的,却成为了那十八人里面唯一一个献出宝物仍然受到刑法的仙人……”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主人原来那么在乎我,一个实力中流的大罗金仙,居然冲撞那万恶的羽文天君,就为了让我不受到坠仙塔毫无道理可言的终身束缚!羽文天君和为了压倒云武天君,本就倾力讨好帝天君,见主人抵触帝仙令,哪还有留手之理。” 感觉到骏马的伤感,原本对仙人极其厌恶的鬼叟一变,附和着开口:“是啊,想起来,唐大人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唯一庆幸的是,其他十八人都遭到魂飞魄散的后果,他肉身虽被毁,但灵魂被却只是遭到封印而已,只是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唐大人的灵魂在哪里。” “不,不是的。那些年在坠仙塔,虽然隔着一堵墙,但我还是可以每天把灵识透过去沐浴幻仙羽的能量增长修为,很多时候,我都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竟然让我觉得,主人的灵魂就在我们上面的顶层。甚至我怀疑,主人的灵魂就被封印在幻仙羽内!” 鬼叟笑了:“幻兄,你这个猜测也太大胆了,我明明记得,当初坠仙塔降下的时候,唐大人才刚刚被定刑。坠仙塔门本就牢不可破,再加上内有坠仙次玉镇压,外有坠仙主玉镇压,就算是羽文天君的力量,也顶多和坠仙次玉相当,坠仙塔对他来说,出得来却进不去,又怎么可能把幻仙的灵魂放到里面呢?要不是三尾大人当初钻了那个空当,我们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依我看,这应该是你太思念幻仙大人的原因吧。” 见骏马难以自拔的神情,鬼叟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幻兄,我记得这小子幻化东西的时候,似乎幻化出过一只无尾噬仙兽,我记的整个修真界,御灵一族的就只有三尾大人一个吧。” 骏马缓缓回过神来,猜测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看定是三尾大人这万年来连续突破,达到了无尾境界。而这小子,多半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三尾大人,侥幸逃避未死。” 这说辞显然说服力不大,鬼叟微微皱眉道“不对,三尾大人虽然是我们那代御灵一族出名的天才,但御灵数万年历史上,是从三尾到无尾,最快也要七万年时间,三尾大人纵然比那些前辈更优秀,可是……要知道,神兽的修炼速度,可比我们仙兽要慢得多啊!” 骏马叹了口气:“哎,罢了,修真界若是真多了一只无尾噬仙兽,对我们来说岂非好事。鬼兄,我想,我们该是时候离开这天山山脉了。本元境就在我的灵魂里,走到哪里,本元境也会跟着到哪里。” 鬼叟点了点头:“也对,久滞这正道第一大派门口,倒也让人很不心安。不知幻兄打算去哪里?” 骏马有些遗憾道:“说起来,我还真是羡慕鬼兄你,能随意在世俗中走动。我这些年一直闭关不出,见那男人幻化出诸多俗世之物,我倒对如今的俗世颇感好奇。可惜……”骏马不甘的瞅了瞅自己的马身。 鬼叟笑了:“哈哈,幻兄,你这回该高兴了,我鬼灵族虽没有本元境这种神通,驳杂的东西却懂不少。我可以让自己夺他人的肉身来用,让幻兄你暂时有具人体躯壳,也并非难事。” 第十章 他坏了我的清白(上) 时间:陷入本元境第七天,也就是梁易醒过来的第四天。灵舞和秦晗月昏迷的那段未知时间自然不计。 阵“激烈”的杀戮之后,三人都靠在树干边喘着粗气,看着前方那一大堆普通野兽的尸体,梁易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两人在修真界是何等人物,如今只不过干翻一群野狼,就狼狈成这个模样。这无疑在宣布:灵舞和秦晗月的全身真气,终于在这诡异的地方寿终正寝了。 当然,梁易的样子看上去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一样大气喘喘。只不过他喘十口气,有九口是装的,至于剩下的一口,则是正常的呼吸。 而在某此口舌交锋中,比二女多睡了三天的梁易为了逞快便对外宣称:我的真气也已经被吸干,妳们仇视我,我看着妳们俩也挺不爽,要不,干脆妳们一起上和我肉搏一场吧! 开什么玩笑,让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张牙舞爪的和一个大男人蛮干?他这句话顿时让灵舞和秦晗月无语。 ,他们三人的真气,现在“都”耗尽了。 反正妳们喜欢跟我作对,把真实情况藏掖着,让妳们在野兽爪下吃点苦头倒也不错。 梁易虽然比二女多睡了那么几天,但本身修为比二女低得多,按理说真气反倒应该比二女先耗尽。只是当前第真气一丝一丝被这怪地方吸干时,梁易却欣喜发现,体内那股源增长修为的不名能量,让他真元境界增长时,免不了偶尔溢一丝真气在体内。 也就是说,当梁易真气被这地方吸干净,体内的能量又能为他补充一丝微弱的真气,然后又等着被慢慢吸收掉,周而复始。 这一丝真气对以往来说几乎是无用,现在却足够他抵挡那些普通野兽。 着二女发丝散乱,眼皮“重”得都快睁不开的样子。刚才杀狼没花几分力气的梁大光头心中倒是说不出轻松懈意。当然,梁易在屠狼过程中躲躲闪闪省力气,看着二女拿起灵剑就朝狼群迎去,梁易也很快加入了战局。 令他奇怪的是,这些狼就像前些日子遇到的那只老虎一样,自己倒是想和它们大干一场,他们反而刻意躲着自己一样,自己一靠近,他们就飞快的闪开把利爪伸向灵舞和秦晗月。梁易疑惑不已,他不相信这些生物的智慧会高到发现自己私下藏匿着的那点真气怕了自己。当然,梁易更不认为自己帅气的外表会吓跑这些狼。 后,梁易不得不在远处耗费比近身战斗多几倍的真气,暗暗用在二女衣服上。不然…… 哼,虽然妳们俩的灵剑有那么点杀伤力,但缺少了真气,妳们都不过是凡胎**。就凭那绣花一样的招势,还敢庆幸自己修真时顺便学了一身“好武艺”,好歹打得过一群狼? 不过就在这天晚上,接近陷入本元境第七天的深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当然,这个“不幸”并非针对正在陪周公女儿下棋的梁易。 …… 夜深,像青春痘一样密集的繁星遍布天间每个角落,最初那一南一北两颗月亮,在中间多出来那颗笑块笑脸般的大圆月压迫下,一黯一明的闪烁着,似乎显得有些呼吸困难。 草地上,秦晗月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小帐篷里,脸上有着一丝忧郁。 这个森林虽然偶尔有野兽出没,却可以让她多年来为正道紧绷的头弦得到了不少放松。正常情况下,秦晗月倒是不建议在这里多生活几天,只是,现在三个人都失去了真气,今天来的只是一群狼,若是来一群老虎…… 秦晗月不敢想下去,堂堂烈月首座,难道会就这么憋屈的在普通野兽的利齿下,死得体无完肤吗? 忽然,看着帐篷顶端那个简易的图案,秦晗月嘴角缝隙上,竟然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那个家伙虽然讨厌,但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个坏人。 比如。境界低的修真者尚且会饥饿,失去真气的支撑,自己和那灵舞和普通人一样,完全失去了辟谷的能力。生吃那些野兽,两个女子是不大做得出来的,而两人身上都没带火具。偏偏这个时候,光头男人仗着自己真气还没耗尽,竟然把面积极小的蔬菜地和为数不多的几颗果树霸占着。 眼睁睁看着那可恶的家伙左手拿桃、右手拿西瓜,“表情惬意”、“津津有味”的啃着,甚至没有哪个水果被他吃到一半就仍掉。腹饥难之下,二女只能生生吃着腥味实足的野兽肉,而且二女发现,野兽虽然会偶尔攻击他们,但刻意却找却几乎找不到。当时除了那只尸体臭了几天的老虎外,所谓的“野兽”,也就只有那唯一一只野兔而已。 也就是说,吃完这只难吃的小野兔,如果“强大”的野兽不主动来攻击她们,她们以后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二女恨死了这个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狠心男人。 当天夜里,等到梁易睡着,白天只是轻轻沾了几口腥肉的二女,偷偷摸摸跑到果树下,满心欢喜之下,本以为可以饱餐一顿,摘下水果咬了大口之后,二女舌里胃里立即翻起一阵恶心,忍不住“扑”“扑”“扑”的猛吐。这样的东西,是人吃的吗?那些野兽肉比起这苦涩得快把舌头染坏的水果来,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了! 秦晗月记得自己当时失去弟弟又突然陷入这鬼地方,心中无限苦涩之下,也曾经幻想过味道甜美、干纯的水果蔬菜,和现在吃的这些东西,简直是天壤之别! 元境中事物随心境而生,心情苦涩的一瞬间“想”出来的果子,自然也是苦的。也多亏她当时带着些许对美味的向往,果子苦是苦,倒离带毒还差了点。 第二天,秦晗月和灵舞没有再对那些果树起任何窥视之意,乖乖分食了剩下的半只野兔。而那个男人,依旧死守着那片地方像守财奴死守着金库一样。 他变本加厉的把一大堆水果放在面前,这个咬一口,那个咬两口,乐滋滋的看着秦晗月和灵舞,看见这样的情形,深知这些水果本质的二女心中连一丝讽刺感都没有,反而心里都软软的在想:刚才是不把那只野兔吃完,给他留下一些。 又比如。前几天晚上,二女缺少真气抵抗,这地方又无法修练,都疲惫欲睡。这时,梁易打了呵欠,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顶大帐篷,支撑起就睡了下来。虽然他“无意”中又掉了两顶只供一人睡的小帐篷,但看见他给自己的帐篷破破烂烂、千疮百孔,根本不能遮风挡雨,与其盖着睡在夹杂着泥土,还被他大脚踩过的草地上,倒不如就那么靠着树干休息。看着一个人独享那顶豪华大帐篷的光头,二女心中对他没有半点感激之意。 可随即二女便发现,两个破烂的帐篷顶上,都被画着一个阵法图案,这个阵法显得非常简单。但就凭这简单的阵法,足够抵御那些普通野兽好几天了。 二女本以为阵法原本就存在于帐篷里,但旋即她们却发现,这个阵法除了抵御作用外,竟然还有着一丝以往对修真者而言只是鸡肋的“防污”作用,完全就是为要睡在泥草平上的二女量身定作。很显然,阵法是那个男人刚加上去的。 置阵法是相当耗费真气的。在这个真气过一秒少一丝的时候,哪怕一丝真气都是防患那些野兽的重宝,此时还浪费去布阵,是多么浪费的一件事情? 次日,饱睡一番的二女趁梁易还在酣眠,偷偷进他的豪华大帐走了两圈。却疑惑的发现,这个帐篷里没有布置任何护阵。 二女想了想就明白了。恐怕这个男人身上也就带了三个帐篷。现在大家真气都少得可怜,这个比她们的帐篷大上十几倍的大帐,看似华丽,那个男人仅剩的真气多半布置不出那么大的阵法来。两个破烂的小帐篷,在此时此地,反而是那个大帐不能相比的好东西。 而事实上,梁易纵然人品再好,也不会为两个不算熟悉,甚至隐隐有敌对之势的女人不顾自己的安慰。他那少得可怜的真气的确不够为大帐布置一个完整的阵法,但那丝真气却是无尽的,本身有倚仗还依赖阵法干什么? 想着想着,秦晗月脸上的笑易愈发多了起来,一时竟然压过了脸上那抹忧郁…… 但只是片刻,她整张脸却又使劲一沉。 “不行不行,那个男人如此讨厌,我怎么能把他想成好人?不行,不能这么想。”喃喃自语着,秦晗月瞬间把脑海中的画面转到梁易最可恶的时候。 想起自己清修千年,在门派内受到的全是谦恭景仰的言语,这几日,却屡屡遭到那个男人“调戏”。逐渐,秦晗月又深深陷入了对这个男人的仇视和对那污秽的烂嘴的一丝丝畏惧中。 忽的,帐篷的洞洞眼眼的门布突然被掀开,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晚上从不起夜的光头男人。 秦晗月骇然的发现,平日里顶多在嘴上占占自己便宜的梁易,此时的一双目光中,竟然充满了*亵的味道!那*到极点表情,俨然是要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身上衣服纷纷撕下,然后…… 第十章 他坏了我的清白(下) 又是一个正午,烈烈的阳光透过草地上的豪华大帐,酣睡一休的梁易喝着一杯西式苦咖啡,摇摇晃晃从帐篷里走出来。 早早坐在树阴下的灵舞奇怪的看了他着他,准确的着梁易手里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热水?灵舞有些疑惑,又有些羡慕。 这个地方不是没有水,只是除了那个被她们污染的水坑外,河流和湖泊都离这里有数十上百里远。如果是以往,别说飞过去取说,即使是用真气从空气中凝些水出来都不是难事。但现在的情况,要到数十上百里远的地方取水,却不是一时两刻的事。 她们不禁后悔自己目光狭隘,真气还在的时候,根本没意识到那个水坑日后对她们的重要。最初御剑取来的溪水早已经用尽,这两天她和秦晗月都是靠梁易供应少量冰水解渴。若不是河流那边没树林帮着遮挡那三个张狂的太阳,二女早就搬迁过去了。 所以,见梁易“呼呼呼”喝着玻璃杯里的“棕色液体”,而且看样子温度还不低,灵舞心里说不出的嫉妒和埋怨。这个男人的真气也耗光了,到底是哪里去找的那么多水?还藏掖着不告诉我们。 只有梁易自己才知道,在这鬼地方享受咖啡这种东西,简直就比一个每个月几百块的打工仔吃鲍鱼炒饭更奢侈。用体内水源里本就少量的寒气当饮用水,再拿所剩无几的在他看来和三昧真火也相差不大的真火加热到沸腾,整个修真界历史上,恐怕也只有他梁易一个人做得出来。它们在体内增长极其缓慢,现在几乎是用一点就少一点。 “妳怎么不玩了。”梁易看着被灵舞仍在一边的“PSⅢ”,他记得昨天刚教两个女人玩得时候,两人的技术虽然遭到他多番讥言,仍是妳抢我夺,对这上面的“拳皇”游戏大感性趣。 灵舞一脸不屑的说道:“没意思。那个玻璃上的修真者招势看似华丽,细察之下却漏洞百出,就是触灵期的小子,都能轻易胜过他们。那个叫‘八神庵’的男人还被你说成高手,依我看,他空有一身火道,很可能还是先天拥有火属性,所懂的却都是些不入流的道法,运用起来难,威力也有限得很。” 梁易:“……”这款风靡全球,堪称完美的格斗游戏,到修真高,却被扁得一纹不值。 梁易四下环顾一阵,问道:“姓秦的那个蛮女呢?我记得她不是每天比妳起得还早吗?” “梁真人,那蛮女定是觉得反正醒来也是无事可做,所以干脆就那么睡着。” 梁易惊异的看了灵舞一眼,这女人今天对我的态度,似乎太好了点吧?把“喂喂喂”的称呼改成了梁真人,还跟着自己把她同伙说成“蛮女”。放在以前,灵舞这句话多半要变成:“哼,反正起来都会受你这贼人的秽言,倒不如睡着舒服。” 果然,不等梁易说话,灵舞已经忍不住开口:“梁真人啊,你手里那东西,还…还有多的吗?人家…人家……” 闻着那杯“棕色液体”里那股怪异却让人直流口水的香味,灵舞早就动容。清焰魔宗在世俗中虽然也有不少产业,但那些东西都交给下面的人在打点,千年苦修,灵舞最后一次接触世俗中的东西,也是两百多年前的清代。九绝匿影气水质纯净,再加上九玄归真火这种瑰宝极的火焰,让咖啡浓郁的香味几乎发挥到了极限,对她的吸引力不小。 梁易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袋咖啡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储物戒指里找出来的,就这么一杯,妳要喝的话,等我喝够了留一口给妳。” “哦……”灵舞咧声咧气的说了一声,失望的嘟了嘟嘴。青纱下若隐若现的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盯着梁易。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有演戏的天赋。 “哎。”梁易轻叹一声。这样做似乎也吝啬了点。这女人今天想必也没喝水,现在满足一下她,也省得呆会儿又浪费寒气给她解渴。 想着,梁易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两支吸管插到玻璃杯里。 “想喝就和我一起喝,过了这村没这店。”梁易淡淡的说了一句,径自蹲到她旁边,含着根吸管继续品尝起来。 灵舞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看来以后要多用这招,这男人心挺软的。 她没有犹豫,小脑袋凑过去就对着另一根吸管大吸一口。 着几乎满满一杯咖啡瞬间减少了五分之一,梁易不得不心疼灵舞的“野蛮”,然而紧接着,只听“咳咳”两声,“哗!”在梁易的惊慌中,灵舞居然把嘴里珍宝般的液体一股脑全吐了出来。梁易老脸顿时露出沉痛之色,这女人吐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嘴里的咖啡,从哪里来,就被她吐回了哪里…… “妳……” “你…你这贼人!你在里面做了手脚!”梁易刚想埋怨,灵舞反而一脸气愤的盯着她说道。刚才闻着那么香的东西,吃进去怎么会尽是苦涩。是了,这个坏男人,绝对没那么好心让自己喝这杯好东西。 “妳这女人,自己‘瘟猪吃不来细糠’反倒来怪我,咖啡本来就是这个味道!”梁易心中那个气啊!这还真是“无尾噬仙兽咬梁易,不识好人心!陪了咖啡还要遭骂。” “不可能,我之前明明闻过,不是这个味道!”灵舞反驳道。 梁易语塞。味觉和嗅觉,能相提并论吗? “你看,现在你自己都不喝了。”灵舞很不满的看着他。 梁易感觉这女人简直比患了“阴阳十年逝”还要无可救药,这东西被妳喷了那么一下,还能喝吗? 灵舞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在找借口。 梁易无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犹豫半晌,终于横了横心。 “看着。”说完,他埋头轻轻*吸管。 灵舞不禁侧目,难道真是自己不会喝这东西? 不过梁易这段时间的恶行让她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定是他又用什么方法把味道变了回去! 想着,灵舞趁梁易还在喝着这液体的时候,快速含着吸管吸了一口。和你同时喝,这回味道总对了吧。 不巧就在前一刻,带着一脸莫名神伤的秦晗月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梁易和灵舞你一口、我一口喝着同一杯东西的“亲密动态”第一时间映入他眼帘,本就因为昨晚的“不幸遭遇”心中无限伤感的秦晗月顿时满脸怒火和恨意。 直冲冲的向他们走了过去。 这时,确定清白得以洗脱的梁易嘴巴离开吸管,皱着眉头对灵舞说道:“全是妳这女人的口水!这回妳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秦晗月一听这“污秽”的言语,脸上一片火辣。这个*贼,他…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向灵舞示爱!让她相信他的“诚意”!他昨晚对我那样,今天居然又在这里勾引别的女人! 秦晗月瞬间爆发了。 当梁易春风得意的看着为刚才的误会不好意思,而“腼腆”低着头的灵舞时,猛然——“啪!” 声脆响贯穿在安静的树林中! 梁易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白皙的指印。 梁易被打蒙了。 倒不是秦晗月这一耳光力量有多大。有残余的真气支撑,脸上纵然印了个大大的巴掌印,实际上并没感觉有多痛。 只是这一耳光,来得实在太突兀。 连脸都顾不得去捂,梁易愣愣看着母老虎下山一样的秦晗月。 难道是因为看见自己给灵舞喝好东西却不叫上他?不对,堂堂烈月首座,活了上千岁的人,可没那么小气。 “妳什么意思?”梁易收了收神,镇定问道。 秦晗月在原地咬牙切齿了半天,手腕一翻,竟是把她那个三品灵剑拿到了手上。 “妹妹妳做什么!”灵舞身子一紧站了起来,一脸不解的挡在秦晗月前面。这段时间的相处,由于特殊环境和特殊人物的缘故,她们的关系从化敌为友逐渐转变成了姐妹相称。当然,如若哪天突然走出这个地方,不管两人现在叫得有多亲密,想必一翻脸就会刀剑相向。 “妹妹,我知道他这些日子得罪妳的地方不少,但这个家伙虽然可恶了一些,仔细想想倒也不坏,妳不能这样做。”灵舞一脸焦急之意倒是货真价实。 “哼!现在妳被这家伙骗了感情,和他勾勾搭搭,当然要为他说话!妳给我让开!”秦晗月不由分说就将灵舞推到一边,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手上灵剑说出就出,直冲冲朝地上欠缺防备的梁易刺去。 我靠!这女人疯了! 梁易心下想着,却不敢有丝毫犹豫,意念即刻动了动。三品灵器的威势,可不是自己剩下的那点真气能抵挡的。 “磅!” 下一刻,梁易用出了他贯有的无赖招势。只见秦晗月身子踉跄倒退,手上的三品灵器只剩下一个剑柄。 “我的剑!”秦晗月失措的站着,看着折成好几截散落到地上的灵剑,她心在滴血。 三品灵剑虽然远没有二品灵剑那么有价值,可是整个修真界,三品灵器也就寥寥数十把而已,有好几位忧云长老,都只拥有四品灵器。这把伴随自己数百年的剑,更是三品灵器中的极品,是她秦晗月实力的倚仗堂堂三品灵剑说段就段,却没有让灵舞分出几分心思去注意。不同与秦晗月,她第一时间就把目光对向了梁易刚才拿出来匆忙挡剑的那把斧头。 “这……这是…一品灵器?”灵舞说不出的吃惊。原本以为正道出了一把“君恩”灵剑已经是十分希奇的事了,没想到整个修真界一品灵器还不只一把。 听到“一品灵器”这个名词,纵然秦晗月现在再心痛,也不禁让视角转向。 “你怎么会有一品灵器?”秦晗月问道。 梁易满不在意的笑道:“我能帮我老婆炼制一把一品灵剑,自己又怎么不能有把一品灵斧?” “你老婆?”秦晗月先是愣了一下,转瞬间大惊出声:“你…你说什么!?” “掌门人那把君恩剑,是你炼制的,那么你…你是…你就是传闻中那个炼器宗师!”她即刻反应过来,这个罪该万死的*贼的老婆,不就是缘浅雪的夫君吗?炼制一品灵器是何种作为,即便是炼器宗师,不拼着修为逆损也炼不出来吧?是了,也只有那种亲密的关系,才有人肯大废周折炼制一品灵器送人。 而一旁的灵舞把这句话听在耳中,大惊之余脸上却暗了暗,似乎在想:“原来就是你这个歹人让我派数百年心血弥天阵毁于一旦,让邪道的优势转眼被颠覆。” “好了,蛮女人,杀,妳是肯定杀不了我的,说吧,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妳。”梁易淡淡道。 秦晗月滞了半晌,终于平静了下来,重重的咬了咬唇,开口却没向梁易解释什么,而是她狠狠眉头道:“你炼制出君恩灵剑,不但破除弥天阵,日后正邪交锋中作用更是不小。你救了天下正道,算起来所有正道中人都欠你一个大情。你对我秦晗月做的事我心中记下了,承你大情,我杀你便是不义,功过向抵,今日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秦晗月深深吸了口气,便要转身离开。地位尊崇的烈月首坐,眼眶里竟隐隐含着一层水雾。 只愿,以后还能找到杀这个人的理由! 梁易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看来,自己“得罪”她的地方倒是不小啊,想着,他刻意将声音压得低沉,叫住秦晗月,“蛮女人,妳要明白,现在我才是我们三个人中的主宰,我要妳回答我,不是想听妳说什么‘功过向抵’、‘一笔勾销’,妳现在坐下来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梁易两根指头装摸做样的在斧身上来回摩擦着。颇有点“仗器欺人”的味道。 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却不能开口,的确是件难受的事情。秦晗月犹豫了良久,没有依梁易的话坐下,但终于还是颤颤的张开嘴唇:“你…你昨夜,为什么要那样对我!”音落,秦晗月眼里的泪水已经忍不住从俏脸上滑下。 “我怎么对妳啦?”梁易一脸茫然。 见秦晗月啜泣得说不出话来,梁易脸上柔和了几分,起身缓缓向她走去:“秦晗月,妳把昨晚的事情跟我讲一下。” “你什么意思,昨晚你那样对我难道还不够吗?还要我重新…重新说出来。” “贼人,你到底对妹妹做了什么!”灵舞落在梁易身上的眼神也变了。她转头走近一脸泪痕的秦晗月,“妹妹,快跟我说,他昨晚上对妳做了什么事情?”灵舞这么急切的问倒不是完全出于关心,而是她觉得,连正道的秦晗月都被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指不定梁易转眼也会那么对待自己。 这几日的相处,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但三人还是不由自主的生气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梁易已经不值得信任了,看着灵舞,秦晗月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突然一扑身将灵舞抱住,泣道:“他…他坏了我的清白!” 第四集 兽血沸腾 第一章 虚物化实(上) 他坏了我的清白! 灵舞全身一震。对梁易的恨意表露无疑! 原以为这个男人虽然讨厌了一点,但本性并不坏,没想到,没像到他竟也和邪道很多人一样,恶毒的东西渗进了骨子里。 “妹妹,别急,你…你慢慢说。”灵舞拍打着秦晗月的背脊,心里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忧虑:“秦晗月好歹也是他正道的人,他都不肯放过。若是自己的容貌被他看见,恐怕昨晚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平心而论,秦晗月容貌已经很难得,但比起灵舞那种绝美还差了一丝。 滞了半晌,秦晗月终还是开口道:“他昨晚闯进我的帐篷,像以往那般说了几句不堪的言语,就开始施暴于我。他,他用真气绞碎了衣服,又用剑把我…我的裙子剥下来,然后…就…就向我扑了上来。” 如果有忧云弟子看到眼前这哭得像个深闺怨妇般的秦晗月,一定会“哇”的大惊一声指着她道:“快看!那个小姑娘长得还真像烈月首座耶!” 事情的过程灵舞脑海里的大致相同,虽然气愤,但并不吃惊,倒是有两个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真气?” “妹妹,妳确定他是用真气?” 灵舞问完,不等秦晗月回答就伸手捏住梁易的手腕,一阵探询之下,心中顿时惶恐万分! 自己和秦晗月就一直在怀疑,这人修为比她们高,又比她们后醒,就算她们两人真气消失,他的真气也应该不会当天就耗光才对。而这几日,他又连续提供水源。 果然!他还藏掖了一手。虽然这丝真气少得可怜,甚至就连布置破旧帐篷上那个简易阵法都还差得远,但要绞碎一个人的衣服,又用得了这丝真气的多少分之一? “我灵舞认栽了……”灵舞忽然很凄然的一叹,很显然,他对梁易的最后一丝信任,已经随着这个突兀的发现而消失。这丝真气,在关键时候,足以使人致命了。灵舞想不出,梁易藏掖这丝真气,除了针对她和秦晗月还能有什么目的。 已经被二女死死定罪的梁易,此时却显得相当平静,也不忙着辩解,淡淡问道:“傻女人,妳说我一把妳剥光就扑了过来,接下来呢?”梁易心中迷惑,事实如果是他想的那样,“自己”扑上去,一碰到这女人,应该会立即消失才对。 秦晗月毒辣的看着梁易,“你这是想嘲笑我吗?我整个人都被你侮辱过了,也不怕你嘲笑。不错,看着你扑过来,我当时的确吓得晕了过去,一直晕到刚才!” 梁易心中释然。看来这女人也“开窍”了,有了“变”出事物的能力。而第一个“变”出的,赫然是充满人格魅力的自己。 秦晗月不吐不快,接着说道:“你这虚伪的*贼!昨日分明只想施暴于我,却还说那些违心的话出来。” “他说了什么。”绝望的灵舞话音带有一丝死气,听不出半点疑问的感觉。 “他说…说‘便宜也不能白占,一亲妳芳泽之后,我会拿妳当老婆养的’。亏我醒来辗转反侧了个时辰,心想在这里反正命已不长,这几日他对我们也还不错,我不认命又能怎样?干脆就忍苦屈身于他算了。一出来,竟看到他在向妳示爱!” “妹妹,这贼人的行为的确该死。但妳如果是以为他向我‘示爱’而决心杀他,倒也误会他了。” 灵舞是非分明的话让梁易不禁朝她投过去一个善意的目光。 “‘一亲妳芳泽之后,我会拿妳当老婆养的’?”与此同时,梁易似有所思的念叨了一下这句话。 “贼人!你……你到现在竟然还敢以同样的话来糊弄灵舞妹妹!”秦晗月见梁易一面重复这句昨晚的花言巧语,一面用“讨好”的目光看向灵舞,怎能不怒! 而这时,思索中的梁易却忽然眉毛一挑,终于把记忆倒回到前些天的某段对话,或许也可以说成是某段“独白”。 那大概是…两天前—— “蛮女人,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妳靠我这么近想占我便宜呀?” “你……”秦晗月语塞。 “不就是一只狮子吗,妳堂堂大乘期高手,难道还怕它不成。哦,我差点忘了,母老虎失去了真气,现在成纸老虎了。” “你……” “妳什么妳。”当时,梁易眼珠一转就想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仅剩的一丝真气可是很宝贵的,要我帮妳杀这头狮子妳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嘿嘿,蛮女人,妳是选择被那狮子撕成十几二十块,还是情愿被我一亲芳泽呢?” “你……” “哈哈,妳的意思是说选择‘我’啊?选择让我一亲芳泽?好好好,放心放心,便宜也不能白占,一亲妳芳泽之后,我会拿妳当老婆养的。” “你……” 根据自己第一天的结论,自己幻化出来的人,所有的言语,都只能是自己曾经听过的! “蛮女人我问妳,我昨晚说了哪些‘违心’的话?”片刻,梁易出声道,把违心两个字咬得很重。 “哼!到此时你还敢狡辩,你当我被吓昏过去就不记得了吗!?” 秦晗月当即一口气把梁易昨晚那些违心的话全说了出来。 语毕,秦晗月哭声依旧,倒是一旁的灵舞眼睛一转,皱了半晌眉说道:“妹妹,妳刚才说的这些话,我怎么好像都挺熟悉似的?” “怎么能不熟悉?这些话这贼人以前都说过的!他脑子装得全是污秽,前前后后,当然也就只说得来这几句话污秽之言!”情绪激动中的秦晗月对此不以为意。 似乎以他的性格,除了那句让人耳朵起茧的‘情何以堪’,说过的话很少说第二遍呀? 灵舞心里却是这样一个想法。 “蠢女人,妳这身衣服也真够难看的,是哪里买来的地摊货呀?”这时候,梁易忽然轻佻的捏起秦晗月胸脯前一块衣襟。 “你混蛋!”秦晗月见他竟然又“占”自己羞人位置的便宜,一个耳光转念又扇了出去,不过这次她的手腕被在有所防备的梁易在途中抓住。 梁易心中郁闷,忍不住道:“蠢女人妳智商高一点行不行,我是想让妳看清妳衣服根本就没被划破!” 听他这么一说,连旁边的灵舞也不禁朝秦晗月那身红纱看去。是啊,听到“用真气绞碎衣服”,自己只注意“真气”两个字,却没意识到,这衣服明明就完好无损!就连前几日染到胸前那块污垢,也还在上面。 划绞碎衣服容易,但要让梁易用那丝真气把东一块西一块把衣服重新拼好,别说一次又一次的施放,真气远不够用,就是找那一块块衣服碎片,也太难了吧? 灵舞看着梁易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 梁易眼珠转了转,忽然问道:“傻女人,妳既然是女人,那女人的某些身体特性妳总该清楚吧,比如每个月总有几次那东西不出来,就代表怀孕。” “嗯。你想说什么?”这一次面对他的话,秦晗月除了两颊微红,反应倒是不再那么激烈。 “那好,我问妳。”梁易顿了顿,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妳既然一口咬定我昨晚毁了妳的清白,那么……妳下面……还疼吗?” 第一章 虚物化实(下) 半晌…… 半晌的半晌…… 半晌的半晌的半晌…… 股脑把自己从第一天醒来就发现的事情塞给两个后知后觉的女人,当在秦晗月将信将疑的用意念“变”出一只她自己才看得见的灵兽后,梁易总算是松了口气。 梁易饶有兴趣的看着秦晗月一张复杂的脸,昨晚的事情虽是虚幻,但把羞人的事情*裸的尽现人前,风平浪尽之后,刚才那些尴尬的桥段,足以再让她心里小风小浪一把。 让梁易很看得起的是,这女人并不爱摆什么烈月首座的臭架子,沉下心后,当即就开口给梁易道歉。只不过,这歉言说到一半,余光落到那把断成废铁的三品灵剑上,秦晗月便把后面的话生生*了回去。 梁易叹了口气,“蛮女人,妳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人,下回要发蛮之前能不能多用点脑子?老这样冤枉人,睡觉时势必会有栽在你手上的冤魂用真气绞碎妳衣服,剥开妳裤子的。”这浑然是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口吻。 梁易没好气的看着她,储物戒指一亮,一把剑身火红的灵剑出现。梁易满不在意的看了那把灵剑一眼,丢废铁一样向秦晗月仍了过去。 “啊…这是…”灵舞小嘴张得老大。 着仓促接过那把灵剑秦晗月,她眼里流露出十足的羡慕之色。早知道,自己也演这样一出“戏”,比起这把剑来,丢点脸又算得了什么? 只见秦晗月双手捧起那把火红灵剑,愣愣看着,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沉默良久,她开口却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不用给我这么好的东西。你若是想赔偿,给我一把三品灵剑就行了。” 秦晗月这句话倒是完全出乎梁易意料,能对拒绝这种东西的,恐怕整个修真界也找不出几个吧。 梁易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以他的性格,别人越是这样,他越是乐意把东西送出去,面带不屑道:“得了吧,一把二品灵剑而已,放我这里还嫌占地方。” 听他这样一说,一旁的灵舞露出一丝笑意,狡诈的出声道:“那个…梁真人啊,既然嫌占地方,那要不,也让小女子帮妳分担分担怎么样?” 梁易瞥了她一眼,捕捉到她脸上那丝掩不住的羡慕。得了,这几日三人相依为命,自己若是对谁偏心,似乎也说不过去。 公平起见,梁易大手一挥便将一把二品阴器长剑合着一阵风送了过去。反正在这地方出不去,她也不可能把剑拿出去害人,两把剑好歹能给两个女人增加点自保能力。 “啊。”灵舞着实一惊! 她刚才也就而已,原本抱有的希望不到百分之十。在她看来,别说是二品灵器这种至宝,对自己这个邪道女人,他能拿出把上好三品灵器给自己都很不错了!这导致她暗自酝酿的那一长串硬泡的说辞,已然派不上用场。 二品灵器虽然没有一品灵器那么珍贵,但整个修真界,数量也是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哗——哗。” 这时,已经认主了灵剑的秦晗月径自在原地比划起来,修真者得到如此重宝,总会迫不及待想练练手。 梁易看着她软弱无力的花拳秀腿还舞得直起劲,忍不住道:“凭妳现在这些花招,即使灵器本身的力量不小,没有真气驱使,恐怕连棵树都砍不倒,还是别在那里献丑了。” “哗!哗!哗!”听到梁易的讥讽,秦晗月反而舞得更带劲了。下一刻,挥手间还当真砍倒一颗粗壮大树! 梁易着实一愣。在他看来二品灵器虽然锋利,但以这女人的力气顶多也就把剑刃插进树干而已。可现在却分明像光滑刀片切过苹果一般…… 咦?想到这里,梁易眉毛一挑。光滑的刀片切过,被切成两半的苹果自然该是光滑的,可是现在这棵树的断裂处却凹凸不平,更像是原本就断了欲倒。 奇怪的是,这蛮女人用切实的行动反驳了自己,却没有像意料中那样,投过来几丝挑衅的目光。难道是感激我给了她灵器,所以不想和我做对了? “哗!” 这时,赫然又有第二棵树遭了秦晗月的“毒手”。 “我说蛮女人,妳如果是想找自信,干脆自己幻化个什么灵兽来杀算了。”熟背爱护自然、崇尚科学等原则的梁易,忍不住出声道。 不知是剑瘾泛滥还是一时气恼,秦晗月还当真就那么听话。意念一动,一只九品灵兽“冰爪狼”已经出现在了十米外。 如今的修真界灵兽虽然难得一见,不过这种数量相对多一些的“冰爪狼”,走南闯北的时候倒是偶尔能碰到那么一只,书籍上记载也最多,对修真者来说还是屡见不鲜的。 秦晗月衣袖一扬,像模像样的摆出了个杀敌朝那“冰爪狼”冲过去。无疑,虽然以现在的状况几乎不是冰爪狼的家伙一招之敌,但面对这只幻化出来家伙,谁不是谁的“一招之敌”就值得考究了。 然而她没有发现的是,身后的梁易和灵舞,目光落在不远处,脸色已经变得什么好看! 因为,这只秦晗月幻化出来的“冰爪狼”,他们竟然也能看见! 迟那时快。少了真气支撑的秦晗月,身法比以往慢了何止千百倍。冲到冰爪狼面前,自己还没来得及出剑,那只冰爪狼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后,冰晶一般的爪子已经从空中划下。 “丝——”秦晗月面色一阵尴尬。 着自己红裙被生生划出一条口子,雪白的大腿连同一小块臀部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她心中不禁懊恼。幸好,她现在已经知道昨天衣服被狡碎是幻觉,现在的羞人情形,身后那个异性同样是看不到的。 可是下一刻,秦晗月脸色“刷”的变了,看着大腿上那一道被利爪划出的浅浅血痕,她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恐惧感。裙子被划破没什么,可是腿被划破,说明冰爪狼已经和自己身体有过接触,可是眼前这家伙,分明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啊! 猛然,一层灵兽特有的真气开始在冰爪狼身周蔓延开,它死死瞪着还拿剑尖指着自己的秦晗月,似乎就要一蹬脚向她扑来。 “冰爪狼!”这时,一向行事怪异的梁易忽然大声喊出这只灵兽的名字。 灵兽既然叫灵兽,自然是通灵的,虽然绝大多数不能口吐人言,但却听得懂人说话。见那个光头男人对它“叫嚣”,冰爪狼立即“吼吼吼”的发出几声兽叫。 陡然,秦晗月只觉得眼前一花,眼看着面前的灵兽一脸失措的逾过自己头顶,仿佛受到什么吸力一般。体积急剧减小,转眼,只有拇指那么大的冰爪狼已经没入了梁易手上那个小葫芦里。 来幻化出的东西,偶尔也有蜕假成真的时候! 冰爪狼是如此,那几棵断口粗糙的树,也根本就是被秦晗月幻化出来的!幻化出来时就已经断裂!以后,还是把这颗脑袋管好点为妙呀…… “蛮女人,妳这裙子设计得还真兴感!”暗自得出结论后的梁易,把色*的把目光落到秦晗月失去遮掩的雪白肌肤上。 如既往的调侃着,他心里却多了一丝沉重。 自己这几天“变”出过那么多东西都没发生问题,这女人脑袋是什么材料做的,想象出来东西竟然能变成实体。如果她脑袋转几下就给你蹦只灵兽出来,这渡假一般的日子,恐怕就变成渡难了。 冰爪狼之所以是实体,只不过因为它是三人都司空见惯的事物,梁易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本元境的奥妙外人无从得知,任梁易脑袋再灵光也想不到,他现在真正该当心的问题是:秦晗月继自己之后“开窍”,说明本元境的能量已经增长到了一定高度,对他们的威胁,也愈来愈近…… 第二章 光头日记(上) 很多年后,当正邪两道结束了长达十万余年对峙局面,陷入史无前例的和平阶段,无数修真小辈听说长期交好互助的正邪两道,曾经居然成势不两立的局面,都仿佛听到奇闻一般。而他们最好奇的,莫过于那位让正邪两道化敌为友,受到门派长辈顶礼膜拜的前辈高人,毫无疑问,那位被尊称为“至尊匠神”的前辈,是神州大陆历史上最伟大的修真者! 然而,修真界往往只流传着“惊世一战”中那位前辈的王八风采,关于他其它事迹却太少太少。唯一能让后辈们捧在手里一览的,或许只有从忧云门流传出来那本寥寥数页的个人日记…… 题目:光头日记。 前言:我是个懒筋作祟的人,这一点我早已承认。但这个地方实在让人无聊,PSⅢ上的游戏我早玩腻了,少中帮我下载的武藤兰七大经典也被我翻来覆去研究过无数回,现在看那东西‘下面’的感觉有限得很。我教那两个笨女人斗地主,她们学了个小时才学会,可技术实在太逊,我允许她们互相换牌都赢不了我。这个地方实在很特别,甚至比无尾狗那家伙的老窝怪异的时间流速还要特别,就连我这懒惰的家伙都决定学诗怡写写日记,记录这里的事情,顺便打发时间…… 第一页:这是一个怪异的地方,杂乱的植物、天上三个太阳、三个月亮、比以往多三倍以上的星星都不是最让人惊讶的,最关键的是,这个地方想到什么,就有什么。 我们的灵魂力被禁锢,除了灵识之外一无所有。手机没有任何信号,我无法联系到彭冉,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处境告诉浅雪。 根据的时间,这应该是在天山上昏倒后的第四天,也是我醒过来的第一天。 但事实上,我并不确定是不是直到今天才醒过来的。因为我的脑海里,分明记载着一两天前的某段对白,我不确定那段对白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中。 那个声音,仿佛是来自我的梦里。他是个男人,声音很沙哑。 我的记忆中,他开口就是一连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终于醒了,终于醒啦!哈哈哈哈,羽文那老儿,自以为这样就能封印住贫僧吗?徒儿呀,你这些年来虽然性情大变,但最后还是念情为我将灵魂打开一个缺口,又从仙界转移到安全的修真界。” 我问他:“你是谁?” 他所问非所答:“小兄弟,我沉睡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感谢你来到这个来到这个地方,让我闻到熟悉的感觉,唤醒了我的意识!” 我又问他:“这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谁?” 他说:“这是个很有趣的地方,至于我嘛…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我现在应该算是你的仆人,你可以叫我唐伯。记住,在这地方如果遇到危险,你马上使用我徒弟的宝贝!我刚醒来,需要些时间凝聚一具普通人的肉身,就先闭关去了。我没有闭死关,所以,有重要事情,你大可直接和我交流。” 就是这样一段对话,我醒来试着用各种方式呼唤他,但他一直没有回应。我连这个唐伯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他徒弟的宝贝是什么?又谈什么和他交流?看了看这个地方,虽然怪异,但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危险。于是我断定,那段对白,只是个梦。 第二页:第五天——今天,两个女人的真气完全清零,我却庆幸的感觉到,真气本该最先消失的我,却因为体内那股莫名的能量,始终能留存那么一丝真气。同样值得庆幸的是,那些野兽每每经过我身边时,我的储物戒指都会出现丝丝悸动,然后,那些野兽都会畏惧的从我身边逃开。离开邪匠那个霉星之后,运气倒真是好得不一般。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女人,而且不只一个,但我仍然改不了嘴巴上的毛病,忍不住要对那两个女人说些轻佻的话,尽管我对她们不存在任何歪思,但于情于理,这似乎说不过去。 可我不喜欢装十三,我不会刻意去惭愧什么,既然毛病改不了,那我就不把这些当毛病。于是我搬出了诗怡那句话:男人的爱应该放在心里,而不一定要摆在表面上。 第三页:第六天——我只想说一句,这些水果真的很难吃,我真的很想吃那只兔子,可惜她们连一块**肉都不会留给我。 第四页:第七天——总有人说抽烟是种坏习惯,我现在倒是觉得不抽烟才是坏习惯。如果自己像少中一样身上随时带个打火机,至少我身上的真火不用浪费来暖水。 第五页:第八天——今天真的很憋屈,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趁着天势地利把那两个女人圈圈叉叉掉。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要做那勾当,也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而不*!她一口咬定我坏了她的清白,实际上却是她在坏我的“清白”!我很无奈,只能当了一次‘生理学家’。 那女人裙子被冰爪狼划破,导致我直接亏损了三万零七百块人民币,因为我的长裤对她来说太长,短裤又会让这个保守的女人把大腿露出来。我很郁闷,**都被我看过了,还用在乎这些吗?可她二话不说抢走我那条“阿玛尼”的裤子,用我给她的二品灵剑直接把裤角削下一大截。 躲进大帐里穿上之后,才发现这种西装裤子腰太大,结果又贪污了我一条价值四百九十九元的阿迪运动裤。 夜深,当帐篷里的灵舞一声惊叫把我和秦晗月都震醒,我确定,被一串虚假的天劫吓得魂不守舍的灵舞也“开窍”了。 我不认为这是件好事,昨天冰爪狼的事实摆在眼前。 我不知道冰爪狼为什么会变成真实,更不确定是不是只有秦晗月才能幻化出实物。或者是,我们三个人都能让虚物化实,只是秦晗月碰巧触到了的那点几率。如果是第二种猜测,那么多一个人“开窍”就多了一分带来危险的可能。 冰爪狼醉仙葫芦还能吸收,如果出来的是只五阶以上仙兽,命归何处就值得深究了。我现在已经不敢再胡乱使用我这颗脑袋,全因蛮女人这个罪魁祸首。 第六页:第九日。 我很惊诧。 我已经用心限制脑海里各种不该出现的影象了,但这怪地方竟然“得寸进尺”,以往注意力相对集中才会幻化出事物,今天有好几次,意识只是轻微触动,就让大把东西“刷!刷!”挡在面前。 近一次十几股六极天火向自己喷来,以及前一次四五十颗流星齐齐砸下来的场面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庆幸的是这些东西都只是嘘头。 但无疑,我“幻化”东西的能力在提升。如果我昨天的第二种猜测是正确的,那这种“提升”导致东西更容易被我幻化出来,必定也在提升了我们处境的危险。 着那本贪污来的《匠道下卷》,我又想起了那个绝情的老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我潜意识里总是在为老家伙说好话,总觉得他脾气虽怪,但却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平心而论,这些天我一直没放弃把这个老头幻化出来,心里对自己说拿他的虚影来泄恨,但我知道,那其实是因为想他。可惜,老家伙真不是一般“绝情”,竟然连他的虚影都不想见我…… 也不知道少了免费按摩师,那老家伙会不会买‘盖中盖’来补补。少了免费厨师,也不知道山下有没有人肯送外卖到这华山两千多米的顶峰来,少了免费打铁匠,也不知道这老家伙那身皮包骨头拿不拿得起大锤打铁。 老家伙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朝思梦想的《匠道下卷》,其实就在忧云山中。更不会想到,年轻时候和他炼器之术不相上下的那位同伴的后辈混得那么惨。现在,《匠道》上下两卷都被我拿到手里,炼器一道上,看来我是有机会达到老家伙所说的顶峰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华山在他面前亲手鼓捣把极品灵器什么的,让他嫉妒得流口水。 第二章 光头日记(下) 第七页:第十日。 情况开始让我有些担心。 今天来攻击我们的那群普通狼里,竟然夹着六只我们三人都能看见的冰爪狼,而且在最初的狼群里我并没有发现冰爪狼的身影。我脑海里从没出现过它们的图象,很显然,这些冰爪狼是那两个女人看到同类的狼后无意中产生的联想。 秦晗月特别申明,刚才刻意排斥着脑袋里出现冰爪狼的影子,这证明冰爪狼是来自灵舞。于是我暂时把冰爪狼化为实体的可能定格成我前天的第二种猜测——我们三个人,都有一定几率幻化出实物。 两个女人在为冰爪狼无法威胁到我们而庆幸,我不想影响她们的心情,没有把那种不好的预感说出来。一连幻出六只狼都化为实体,这是什么概念?这说明“虚物化实”的几率在提升!而且很可能还会提升!提升到一个很可怕的程度。 危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不,或许应该说是危险只是离他们越来越近。因为我发现,无论是冰爪狼还是普通野兽,都同样“畏惧”我,攻击的目标只会是他们。 半夜。灵舞的惊呼声又一次把我和秦晗月惊醒。这次不是什么虚拟事物作祟,而是被一只抓破她帐篷阵法的冰爪狼弄醒。 我们三个的帐篷靠得很近,我及时赶过去收了那只冰爪狼,但她们都不敢再睡下去。因为据灵舞所说,这只冰爪狼应该是从她“梦里”蹦出来的。我猛然想起,人做梦,也是依靠意识、依靠脑袋。 着两个女人可怜兮兮的努力撑着眼皮,我忍不住人品爆发了一次,让两个女人把帐篷搬到我的大帐里,守着她们入睡,有那丝真气支撑,我不睡到也无所谓。灵舞对我这头色狼倒是相当信任,破帐篷失去了防御意义,她干睡到我旁边,不像秦晗月,虽然也住了进来,却把帐篷摆得老远。 着旁边这睡颜安详的女人,我在想,如果是那个叫廖抒恒的家伙在这里,这女人第二天起来臂上的守宫纱多半就消失了…… 第八页:第十一日。 情况开始恶劣化。 两个女人幻化出虚物的能力似乎一夜猛增,而人的思绪,本来就不是用心去控制就能完全控制住的,有时候禁不住会触到某些画面!所以一天下来,醉仙葫芦里的灵兽猛增到了六十五个。当醉仙葫芦的八十一个位置被装满的时候,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倚仗。我使用过幻仙羽,但似乎因为我修为不够,那东西只能勉强让灵兽迷失,却不能致命,而且倾尽力气也就能困住几只灵兽而已。我想使用刑仙符,可是灵兽貌似不能渡劫吧…… 这时我十分大胆的作出了另一个推翻我以前结论的猜测,这个猜测让我前面那些猜想显得很可笑。而在我看来,这个猜测似乎也更具有说服力。 醉仙葫芦里六十四个生灵,除了冰爪狼外,最多的就是修真界数量仅次于冰爪狼的三目毒鼠,其它的灵兽,也都是我们所熟悉的灵兽。这里面,实在有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不禁动容问两个女人:“你们以前去过非洲吗?” 让我吐血的是,两个女人居然没有听说过“非洲”这个名词。 我继续问:“左边和后面那些怪异的花花草草,你们应该都见过吧。” 秦晗月的回答是:“见过。我以前曾在一堆形态似塔的金色坟墓里,发现过很多全身缠着白布的邪道妖人尸首。我增恨邪道,便随手毁掉了一座坟墓和墓前那个狮身人面的灵兽雕象,没想到当地的凡人竟然视这些邪道妖人相当重视,很快就有无数凡人乘坐的那种铁鸟匆匆飞来。我不想被发现,便匆匆离去。途中经过一片森林,这些花花草草很引人注目。” 我很无语,原来前几年报纸上报道金字塔被恐怖分子袭击的事,是这个蛮女人干的……铁鸟?是飞机吧……人家木乃伊一不偷二不抢的躺在金字塔里,什么时候又成了邪道妖人了? 灵舞的回答则是:“见过。以前因为丹药的炼材一事,我曾动怒杀掉一个心腹。他不通炼丹之道,却口口声声说为我带来一批珍贵的炼材。的确,通常形态怪异的花草都是炼制丹药的好材料,然而当时他献出这些花草,我却发现毫无用处,所以这些植物让我印象深刻。” ,结合醉仙葫芦里的灵兽和天空中三个太阳三个月亮等异像,又随意变化出一只牛后,我坐在那只真实的牛的背上,自信的把新推论告诉了她们:“只有我们三个人都熟悉的事物,才会‘化虚成实’!你们记住,别去想冰爪狼之类低阶灵兽,那些稀奇古怪事物反倒无所谓。” 有了这个推论,我们三个都轻松了不少,至少,现在知道什么可以想,什么不可以想。至少,这样可以不用担心很多庞大灵物的出现。 后一页:第十二日。(注:第十二日,主角开始能够独立幻化出实物) 靠!是哪个混蛋说只有三个人都熟悉的事物才会化虚成实?这简直就是谬论! 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从今天早上开始,凡是由我“幻化”出来的东西,没有哪一件再是虚幻!如果不是我至今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恐怕我现在会和她们两个一样惶恐。 十二只低阶灵兽、五只六阶以上灵兽、甚至还有一只仙兽,即使是天刑期的人也无法抵挡吧,更不要说我们三个几乎等同于凡胎的落难者。 邪匠那老家伙真是坏事做尽,这奇形八怪的灵兽仙兽,全是他在我面前炫耀他见多识广的时候硬塞进我脑袋里的。值得一喜的是,如果它们不是由我幻化出,我不清楚它们的名字,堂堂的烈月首座下午多半已经在那只仙兽“双头巨象”的脚趾头下边被压死,今晚恐怕我们三个连神经紧蹦的坐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了。至少她们两个已经不存在了。 而且我发现,普通野兽和灵兽看到自己会畏惧、会躲开,那只仙兽虽然也避着我,但眼神已经不再那么畏惧了!我想,如果我去主动攻击它们,它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还手。如若这八只灵兽品阶再高那么一点,也许就会直接对我出手了! 我的储物戒指在它们接近的时候,躁动也更强烈了。但我储物戒指里东西实在太多,我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件产生了感应。 如果不是那件东西暗中帮忙,现在别说是高级点的仙兽,恐怕就是一群冰爪狼都足以把我折磨得半死。因为今天十六只灵兽仙兽,已经把醉仙葫芦的空间占尽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双头巨象还只是六阶仙兽而已。 如今,我们只能在被那些灵兽仙兽杀死之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烤食这些那只被双头巨象误踩死的灵兽“笑面羔羊”。烤羊肉,在现这个社会相当流行。这应该算是一种小小的泄恨、一种很阿Q式的报复。 面对死亡的恐惧,我们这以往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一男两女,已经消除了最后一丝芥蒂。 可是,我们吃灵兽的做法似乎引起了某个神秘人的严重不满,当我已经将两个女人当成朋友的时候,那个神秘人突然传来的声音,他仅仅是一句话,竟然轻易的让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甚至让我的“一位朋友”对我们起了谋害之心! 根据神秘人的话,我猜测他应该这个怪地方的主宰,不知道我们的做法哪里得罪了他,导致他想提前结束我们的生命。 我不明白的是,他明明说的是人话,为什么要和无尾噬仙兽那家伙一样,贬低人类,把灵兽说得高高在上…… 第三章 最后一夜(上) 明火照亮森林的一角,一男二女簇膝而坐。 不可一视的三品灵兽笑面羔羊,此时被人畜无害悬挂在中央那根木条上,从牠身体周围不断溢散的油烟,不难判断这家伙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重重危险相伴,灵舞和秦晗月显然比以往沉默了许多,也只有梁易这个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还有说有笑,口头上占占她们的便宜。只是此情此景下,他这些举动,无疑有些故意让二女放松心态的嫌疑。 环境让人压抑,不过压抑却让共同患难的几个人感情上升了不少。如今,梁易那些在以往看来是秽言的东西,虽然还是会让她们含刺相对,但已经很少激起二女心头的不满。有时候,她们居然是把这当成一种相互间的融洽。静下心来,她们心里浮现的,并不是梁易那张可恶的大嘴,而是光头男人几日来外恶内善的点点滴滴。 多年来眼中只有“杀戮”二字的灵舞,如今面对梁易和秦晗月,更是觉得心里仿佛多了些什么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她不知道,这种很普遍东西,被人称之为——感情。 梁易自顾自的拿着一只羊腿狼吞虎咽着,不时感慨灵兽味道之鲜美,非普通野兽可比。两个女人虽然没有拒绝和他共享美味,但看上去却小心到了极点,每一口往往只嚼入指尖那么一顶点,仿佛生怕多吃一点会中毒似的。 这倒不是二女没有食欲,刚才秦晗月肚子里“咕”的一声饿叫,几乎让梁易二人以为又有灵兽跑来袭击了。 然而,在修真界闯荡了上千年的二女,可不是梁易这种毫无见识的修真盲。 灵兽的肉能吃吗? 对于这个问题,一千个修真者,恐怕会给出一千个否定的结论! 就好比普通动物的能耐和灵兽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一样,生物的实力和“好不好吃”更是两码事。 猫可以吃鱼,人也把鱼当成美味,但人不会发了疯去吃味同嚼蜡的猫肉。同样,有些灵兽要吃普通动物,人也要吃普通动物,但放眼整个修真界,把灵兽当成美味的,梁易还是第一个! 初生的灵兽因为灵兽内核的感染,味道就已经很古怪了。更别说成长后的灵兽,兽类特有的真气每日在体内环绕,**更是大受“污染”,吃起来味道恐怕比那些水果苦涩十倍! 别说主动去吃,邪道九宗之一的左裂魔宗,更是以“吃灵兽”来惩处违那些反门规的弟子,甚至有人直言,自己宁愿受宗主无恋一掌,也不愿受那种“恶毒”的惩罚! 当然,灵兽也并不是不能吃,如果使用修真界难得一见的三昧真火,灵兽**里的污秽气息会缓缓融灼掉,只留下本身鲜美的肉味。 可是,看着眼前这团忽蓝忽紫,看起来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的火焰,显然不是传说中的三昧真火。 而她们一致认为,就算这个光头几日来对她们十分不错,就算他是拥有三昧真火的炼器宗师,也不会仅仅为了让她们不饿肚子,就奢侈的浪费掉储量本就极少的瑰宝。在如今这危机重重的时候,三昧真火完全有当救命稻草的潜质,用一点就少一点。 如果不是梁易一再相邀,又仔细端详他脸上不象是装出来的舒服劲,她们恐怕连这种小心尝试的举动都做不出来。 她们心里想什么,梁易一无所知。心知他那宝贝火焰的不凡,梁易惟恐一股脑下去就把美食整个烧成灰,背着二女摆起这个火架时,不得不用少量寒气融入火中,起到点中和的效果。 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本就是修真界从未存在过的东西,如果单释放出其中一种,二女光凭典籍上的知识都不一定能马上辨认出来,更别说融在一起,使火焰的特征完全变质。 梁易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误打误撞,让羊肉在九玄归真火比三昧真火更有力的驱异作用基础上,再加上九绝匿影气强大的冰镇效果,才使得这只灵兽,有了比普通野味更强十倍的效果。 二女虽然嘴上不说,但潜意识里,倒是对这个能“点石成金”的家伙有几分佩服。 …… 夜。 海一家高档KTV包厢内。 “轰!”一个中年男人一掌拍垮包厢坚硬的墙壁,顿时惊得受邀来唱歌的小姐和隔壁包厢所有人遁跑。 “岂有此理,低贱的人类!仙界之人尚且只是强迫灵兽当坐骑宠物,他们竟然敢把高贵的灵性生物当吃食物!他们简直罪不可恕!”虽然那只笑面羊羔只是一只三品灵兽,但毕竟也是他的同类啊! 名老者坐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这些年呆在邪道,也知道左裂魔宗有一种“吃灵兽”的惩罚,但那毕竟只是生吃,而不是像这样把自己的同类挂在架子上加火加水加作料,完全当食物烤! “幻兄,现在是不是开始怪你的本元境能量增加得太慢?” 见中年人沉郁不语,心里早有打算的老者不仅不慢的说道:“幻兄,如果你想他们快点死,我倒有个办法。” “哦?”中年一听马上来了劲,旋即又补充了一句:“老鬼,你这办法是否能让活着出来的是那男人?他那件坏了不少次好事的葫芦宝贝,虽然看这情形收入妖兽的效率一日不如一日,但我还是很好奇!而且他储物戒指里,也不知道还有件什么宝贝,这些天一直帮他避开那些野兽灵兽的攻击。” 人死在本元境中,认主之物都会随身体消失,从安全角度出发,中年自然希望深不可测的梁易死境中,但贪婪却足以盖过了他那点谨慎。 老者自信的笑了笑,“幻兄,如若我这办法成功,最后出来的不仅有那男人,而且很可能只有那男人一个。到时我们的麻烦可要少去很多。” 着中年人急欲知道的目光,老者嘴角扬了扬,“幻兄,如果你想他们死得更快,其实从外幻化一些东西,直接杀死他们便可。” “幻兄!你这是在戏弄我吗?”这话立即让中年人大失所望。“如若可以从外幻化出东西杀死他们,我又岂会等到今日?本元境外柔内刚,我们身在其外,哪怕是幻化一只灵兽去攻击他们,都有可能导致本元境受过大波动而瓦解。” 老者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不慌不忙道:“幻兄,你且听我说。我叫你幻化东西,就非要是实物吗?制造一些虚无的东西,再以灵识传些音进去,总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虚物?传音?”中年人皱了皱眉:“如果只是这些,虽然也会大大影响本元境的稳定,但涉及的波动不大,倒不会让本元境瓦解。只不过在这之后,里面的空间会更加不稳定,我们再一直使用视觉去观察他们,就很容易令其崩溃了。” 老者摆手道:“无妨无妨,视觉涉及到的波动过大,听觉带来的影响却极小,而在这里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们用到最多的,反而是耳朵。” “那不知道老鬼你,究竟有什么妙计?”中年人将信将疑的问道。 “幻兄你看,他们三个是因为环境特殊才彼此相依,要说真有多深感情我却不大看好,而且那个男人一直和两个女人不对路,不是吗?遇到你死我亡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他们还会互相谦让,所以……”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凑到中年人耳边。伴随着中年人的脸色从疑惑转为狂喜! 第三章 最后一夜(下) “哇!妳这女人!浪费啊浪费!罪过啊罪过!” 着灵舞手里的半只羊腿突然“不慎”掉到地上,耗费真火寒气烹饪出美味的梁易不禁心疼起来。 就在梁易和秦晗月都低头注意混杂在泥土中的羊腿时,灵舞却莫名的望向漆黑的天空,仿佛在寻找什么。 不久,她两颗眼球又圆股股在四周不断来回,黑色的双眸,从略带惊骇,突然变得恐惧异常,就好像这静得不能再静的场景里,正发生着什么比上百头灵兽汹汹来袭更可怕的事情一般。 当梁易把目光重新转回她身上时,她已经脸色煞白的垂下头,没人能看清那份沉默中,她脸上的异样。 “姐姐,妳……”秦晗月轻轻拍了一下灵舞的肩膀,却没有得到她的半点回应。 “怎么会是这样,这是真的吗?”灵舞惊颤自语,声音细若蚊呐。 “妳在滴滴呱呱说些什么呢,这个给妳。” 梁易话音落下,一只刚被撕下的羊腿出现在了灵舞眼前。 “本来这羊腿我打算独占两支的,算了算了,便宜妳了。” 梁易有些茫然的看着依然不为所动的灵舞。 “掉了只小腿而已,用得着那么内疚吗?要我再做只一模一样的羊出来也容易。” 灵舞依然不动…… “好了好了,我刚才不该那样大呼小叫的,我道歉行了吧?” 灵舞依然不动…… 梁易不由的抓了抓他的光头,想破脑袋,他也得不出灵舞突然沉默的解释。而就在这时,灵舞动了—— 她猛的将刚刚还低沉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双眼睛异样的盯住梁易,突然问出一个怪异的问题:“光头,我们三个人里面,要想活命离开这地方必须先死两个人,你会直接杀掉我和秦晗月吗?” 梁易不禁皱了皱眉,隔着那层青纱,伸手在灵舞额上摸了摸。没发烧啊? 敢情这女人不是被这鬼地方*出抑郁症来了吧?这想象能力也太丰富了。 他不慌不忙的把嘴里包的那块羊肉吞下,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压根没在意这个问题,半晌,他没好气道:“废话。妳以为妳们都是我老婆啊,我本来看妳们就不怎么顺眼,妳们还总是拖累我,就算不能活命离开,我都在考虑是不是该把妳们杀了。”梁易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当事人不在这里一样。 这句话一听就是夸大其词的话却让此时的灵舞再次陷入了沉默。 习惯了梁易那张臭嘴的秦晗月倒是满不在意搭了一句:“真的假的呀?直接杀掉我们?呵,我看你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 “假的。”梁易还真被秦晗月说中了,刚才答得那么“爽快”,现在却害怕得罪人一样,失口否认着。 但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妳说得对,我有这个心,也绝对没胆子直接杀掉妳们的。不过,我这个胆子是没有,色胆倒是有一颗。嘿嘿,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会‘间接’杀掉妳们的。”说着,梁易一脸暧昧的看着秦晗月。 “你……”这几日和梁易相处惯了的秦晗月脑海里瞬间蹦出那个梁易曾用来调戏她的词汇:先奸后杀。 秦晗月直接捏起粉拳,就想向他砸过去,但招未出,脸上一丝古怪的笑意却出卖了她。这是一个非常*的嘲笑,但却是少见的“善意的嘲笑”,笑这个光头就只知道嘴硬。 邪道是一个阴暗的世界,没有友情,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敌人,只有该杀的人,有这几日在特殊地域下飞涨的感情基础,秦晗月不可能像灵舞一样,轻易相信梁易“欲杀她们而后快”的鬼话。 下午被双头巨象袭击的情景她记忆犹心,当时快踩到的可不只她秦晗月一个,只不过灵舞是被梁易推开,而自己隔得比较远,梁易推动这只“笑面羊羔”,想借力打力也把她推开,可惜慢了那么一点。 当时,这个男人奋力之下,自己因为推动她们导致身体前倾,那颗光头,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就被象腿碾得稀烂。 “傻光头。” 秦晗月放弃了用拳头揉腻梁易一番的打算,又爱又气的低骂了一句。这位烈月首座自以为顺理成章,却似小女生生怨气般的面部表情,若是被忧云门的弟子看到,必然瞠目结舌。 忽然—— “妳怎么了?” 由于目光落在男人那张脸上,梁易面部突然闪过的那抹异样没能逃过她的眼睛。而梁易,却是闪电般甩头看向刚才问出古怪问题的灵舞,满目肃然。 三人中最后陷入本元境的秦晗月敏感的嗅到了一丝什么,正要开口问个究竟,随着脑海里的一个张狂的声音,整颗心猛的一凸! 这也正是灵舞和梁易先后听到的 “大胆的人类!低贱的人类!!进入此处的那一刻,你们的命运已经被审判,等着你们的,一是死!二是死得很惨!想活命,除非你们三个里面有两个先死去,最后那个方能活着离开” 按照和灵识和本元境相连的先后顺序,秦晗月自己然最后听到骏马的传音。 “这…这是真的,灵舞,妳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秦晗月喃喃张口,忽然却是露出一抹坚定,开口道:“不!你们千万别相信这鬼话!如此怪异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当……” 个“当真”的“真”还没出口,那个声音再一次降临了:“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会觉得我的话悬乎。所以,我需要让你们看看,我是如何主宰这个地方!” 秦晗月只觉得眼前一花,狂风卷、树木断、花草折、沙尘飞,这十二个字,足以表达她接下来所看到的大部分场面,既而,一把呼啸中的灵剑以骇人的速度转眼到了她面前,带动着秦晗月最极限的心跳。 就在她以为将要九死一生之时。近在咫尺的灵剑却消失了,一切的一切来势汹汹,去也匆匆,当整个场景归于平静,周围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变化。 但纵然如此,她一颗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这回你们总该相信了吧,我既然可以挥手变出这些让你们有惊无险的事物,自然也能让你们既有惊又有险,刚才那把灵剑,我大可让它直接杀死你们。你们三个现在在我眼里,只是铁筐里的猴子。要是我不想再看你们表演了,转眼就能让你们消失。所以,还是趁早想想如何成为唯一一个脱险的人吧。” 幻龙马带着他的弥天大谎飘然而去。 而事实也证明,鬼叟的阴谋,起到了显著的成效—— 第四章 对不起(上) 树林依然静谧,火光依旧明亮。 三人品着美味,偶尔的谈话里,二女已经失去了和梁易争风相对的风格。看起来这似乎比以往和谐了许多,但他们心里清楚,羊肉味道还是那么好,但气氛……却变味了。二女说话没了那种奚落的味道,只说明她们脑袋里正被别的东西缠绕,已经分不出心思再去针对梁易。 秦晗月和灵舞时不时怪异的去瞟对方一眼,眼神里大大失去了那种“好姐妹”的感觉。就连好几次目光刚好碰在一起,她们都没觉得有多尴尬。因为她们清楚对方心里在想的是什么,对方同样知道自己心里所想。 那个声音,那一番*纵力表露无疑的举动,很难让人生起怀疑之心。是的,只要杀了这几日相依为命的两个同伴,就能活命了! 此时对二女来说,她们最大的威胁无疑是留着大堆底牌的梁易。可是不管那个男人刚才怎么回答灵舞那个问题,当这个问题从奇怪变成现实。莫名的,她们心意相通的发现,从神秘声音消失一直到现在,她们担心的对象,从来就不是那个可恶的光头男人! 灵舞吃惊的发现,以邪道的一些伎俩,虽然自己能力全失,但要致两个同样真气大失的修真者于死地,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考虑到秦晗月,她可以很果然的下决断,但把目光转到以往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那张嘴脸上,一向心狠手辣的她,竟是出奇的犹豫。 到底做!还是不做!? 木架上的冰霜在火焰的烧灼下已经消融了不少,梁易轻轻一推手,又将一股寒气凝了上去,保证架子不被烧坏。 “九绝匿影气?”纵然在这种情形下,二女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禁张大了小嘴。难怪啊,有这种助长灵性的绝世宝贝,他炼器师即使用得是最寻常的火焰,也不会比别人用三昧真火差到哪里去。 “嗯,九绝匿影气。”梁易淡淡的点头,却无心去管这是什么硬气软气。 灵舞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到了这个时候,这男人还把九绝匿影气浪费在口服之欲上,压根没想过留着这些寒气,拿来对付两个和他抢活路的对手是多宝贵的一笔财富。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即便是灵舞这种邪道宗主,看到梁易这番举动,心绪也波动难平。她在感动梁易的豁达,感动他对自己的信任。 然而在这份感动之后,刚才还犹豫做不做的她,眼中却令人不解的闪过一丝坚定,做! “蛮女人,妳怎么不又不吃了?不好吃吗?” “是的,不好吃。”秦晗月还真一点面子都不给,顺着梁易的话答道。心中苦涩,能有什么东西好吃? “咕…咕…”恰巧在这时候,秦晗月的“汉奸”小腹再次作响,为梁易争了口气。整只羊已经去了一小半,但之前绣花一样把肉塞到嘴边,两个女人加起来,吃的不到梁易的十分之一,那点东西还真不够秦晗月塞牙缝。 “妳看看妳,哎,快吃吧。”梁易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出乎秦晗月意料的没有趁机嘲讽她,言语更是难得的和气了一次。 他当然知道二女心情恍惚。那个声音的话八成是真的,他现在唯一让自己做的,只是放宽心不去想。也希望能尽量分散二女的注意力。 事实上,梁易现在比这两个女人还要焦虑。自己的小命固也重要,但更关键的是,他的命紧紧联系着浅雪那个傻丫头! 嫁运诀的奥妙在于,对方突兀遭到致命攻击死亡,死亡前一刹内体没受太大损坏,两具同样完好的身体才能够瞬间移命交换。就好比天君的刑法对那个凡人来说,转眼就能要命,所以才能嫁运成功。 如果自己是缓慢死亡,比如慢性中毒、精力缓慢消融、灵魂逐渐磨灭而死,或者因为伤势恶化而死,那倒不会连累到缘浅雪。但那些气势凶凶的灵兽仙兽,又有几个不是一出招就能要你命的? 只是良心告诉梁易,他不能丧尽天良的去加害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我好不容易做次东西,给点面子行不行?妳看人家灵舞……”梁易话刚说到一半,忽然轻“咦”一声。 “灵舞,妳这就不够意思了,有好东西居然一个人吃独食。”梁易忽然发现灵舞独自吃着从一个小瓶里倒出来的颗粒,那黑得像块豆子似的圆粒其貌不扬,偏偏让灵舞吃得毫不顾形象,仿佛比梁易的烤羊还要好吃的样子。只见她一抖就是一大把落进手心上,然后一股脑塞到小嘴里。 “这是什么好东西,也让我分享分享。”说着,梁易已经伸手上去拿灵舞手里的小瓶。小瓶的模样倒是和地上那几个作料模样很相似。梁易的作料是华山上带下来的,本来以为只有邪匠那没品位的家伙才会用这种其貌不扬的小瓶装东西,现在看来,似乎这种瓶子在修真界很流行。 “不行。”灵舞坚决的说了一声,把瓶子往怀里缩。 梁易压根没想到她会那么“吝啬”,刚才伸手去拿瓶子的力气不禁大了一些,这一伸一缩,两只手同时捏住那个小瓶,不免让瓶身倾了倾,好几颗小颗被抖了出来。 灵舞仿佛看见什么珍宝坠落一般,急急伸手去接住。但不经意间,其中一颗还是避过他们的眼睛,不声不响落到地上,不过梁易却仿佛背后长眼一版,遗憾的看了一下泥地上,因为这颗圆粒刚才是擦着他的手臂落下的。 而这时,一旁的灵舞已经十分急切的把接住的那几颗小粒吞进嘴里。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自知小命难保吃毒药寻死?把活命的机会留给我们? 梁易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可没那么好心。 灵舞似乎被梁易抢怕了,干脆抬头让小瓶倒竖,把所有颗粒一口气吞进了嘴里。地上染满泥土的那粒梁易是没心情捡起来尝试的,自知品不到美味,他知趣的把手伸了回去。 第四章 对不起(下) 仿佛故意跟灵舞较劲一样,梁易拿起地上五个小瓶,一个个大量往羊的身体上抖去,似乎想加大羊肉的美味程度。 只是,撒着撒着,他动作忽然慢了下来,接着,难得的正色说道:“秦晗月、灵舞,这些天过来,我们也算是朋友,不是吗?不管那个声音是真是假,在这地方妳们遇到什么危险,我还是会尽量救。我也希望妳们能够如此。至于最后死的到底是我们中哪两个,听天由命,可以吗?” 灵舞脸上溢出一丝复杂,看着梁易拿小瓶子在羊身上撒着,她脸上闪过片刻的犹豫,终于凛了凛色,把刚才装小粒的瓶子放回储物戒指,又把另一个瓶子翻到手上。这个小瓶仍然是那些作料瓶的外表。梁易的作料本就是华山上剩下的,修真界的人,装东西似乎大多喜欢用这种瓶子…… 连串不声不响的动作,看着她又拿出个瓶子来,梁易浑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知道活不了多久,所以不想浪费,决定把储物戒指里的灵丹妙药全都先吞掉? 就在梁易不置可否的时候,灵舞打开盖子让瓶子倾斜。她没有像刚才一样把东西往嘴里倒,而是把手伸到烤羊身体上,和梁易的一样,不作声的把瓶里的粉末撒到羊身上,动作比梁易刚才还用力。粉末落入空气中,扑面而来便是一股奇浓的香气,闻起来竟然比那几瓶现代作料更舒服。 梁易下意识的看了灵舞一眼,无奈道:“得了得了,妳的东西好吃,妳厉害行了吧。” 旁秦晗月的就没梁易想得那么豁达了,忍不住出声道:“姐姐,妳这是做什么?”看她的样子,分明就对灵舞撒在羊身上的粉末充满了不信任。 “怎么,妹妹这是在怀疑我下毒吗?”灵舞笑了笑,率先撕下羊身上粉末撒得最多的一块。 梁易心里暗自嘀咕,“下毒?这女人恐怕不会傻到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吧,这瓶子几个作料瓶子一模一样,又刚好放在她旁边。以这女人的身手,要下毒的话,只需要把瓶子先掉包,事情自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来不及防备之下,我还不淅沥糊涂的就把‘毒’连同其它调料加到了羊上,一时几种调料混合起来,也闻不出端倪。” 事实上,梁易表面虽然大大咧咧,但眼下情况如此,纵然他对二女不无信任,心里也小有防备。如果有人真想将那些瓶子掉包,他会第一时间发现。 闻着陡然间浓了好几倍的香味,他快速把手伸出,比灵舞迟片刻撕下羊肉,肉块却先送到嘴里。他没有注意到,灵舞看着他这个动作,羊肉送到嘴边时,不由的滞了一下。 梁易看了一眼手上那枚对绝大多数异常状态有消免作用的储物戒指。即使有毒又怎么样,就算我储物戒指本身防不了,戒指里面的丹药可多的是! 想着,梁易招呼道:“蛮女人,这回羊肉味道更霸道了,怕中毒的话就别吃。哎,胆小如鼠啊……” 也不知道是肉实在太香还是看到梁易和灵舞都放开手脚在吃,刚才还怀疑灵舞下毒的秦晗月,一伸手就撕下比梁易手上还大的一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为烈月峰首座的秦晗月,理智早已经被这个男人剥夺,梁易左一句“蛮女人”右一句“蛮女人”,还真把她喊成了蛮女人。往往,这个男人越说,她就越做。这个男人“瞧不起”她,她生气之余,要刻意去证明。 比如前天,梁易说了一句:“妳这女人除了蛮还是蛮,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了,一点淑女的特征都没沾到,哪像我们家浅雪妹妹。” ,个下午,秦晗月走路姿势实足像个久居深宫的娘娘作风。让梁易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淑女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 有时梁易甚至怀疑,如果自己说:妳这蛮女人,一定不敢跳崖!”,她指不定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还真去做那回事…… “啊唔。好吃好吃。灵舞,妳这东西加上去还真不赖。”梁易吃相不堪入目,装模作样的发出几声赞扬,想让气氛轻松一些。抬头却失望的发现,秦晗月依旧死气沉沉,而原本状态稍微好些的灵舞,此时脸色却比秦晗月更加阴沉的盯住自己。 “怎么?怪我吃得太快?放心放心,我会给妳留的。”梁易大条的对灵舞说着。他始终相信,自己和这女人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这几日相依为命之情,就算这女人狠得下心来杀自己,也不是会听了那声音马上就下毒,而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犹豫。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在无论是秦晗月还是灵舞,都一直把梁易这个“绝世高手”,当成正道阵营的人。 着梁易大大咧咧绞着羊肉块,灵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才她把事情做得那么明显,其实也是心里徘徊,报着一丝侥幸心理,这侥幸不是对她自己,而是对梁易而言。她潜意识似乎在想:能蒙混过去也罢,如果被看出端倪,我就认命好了。 那一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的自己,竟然变得那么仁慈! 这种粉末不是毒药,却比毒药还可怕得多。因为毒药是慢慢污浊内体,这种东西却是从根本上改变内体状态。任你有什么防毒措施和的灵丹妙药,也绝对防不了粉末的药性,更解不了,只不过加上清焰魔宗邪气作药引后,清焰魔宗特制的解药倒是对这种粉末有些作用,可是,现在已经被自己全部吃完了。 严格算起来,这粉末倒是和俗世中销量很广的某种东西类似,只不过效果却惊人得多!前者最多让人“舒服”之后精疲力竭,后者一样让人“舒服”,但后果却是精力过度消耗而死。对稍微有点真气支撑的修真者它鸡肋,但对如今真气尽失的秦晗月以及真气几乎接近零的梁易来说,却是致命的。 光头,我这条命本就不长,死了不要紧。你嘴上虽然讨厌,但这几日,你真的待我很好,我知道真气还在,根本不会饿,不惜浪费珍贵的九绝匿影气,难道不是为了我们吗?纵然你一直在掩饰,但别以为我看不出,那些兽甚至仙兽,根本就不会攻击你的。 就算以后情况恶化,九绝归真气也是你保命的本钱,你浪费用来烤肉,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我知道,你只是觉得我和秦晗月命在旦夕,想让我们最后的日子过得好一点罢了。 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可是,我必须杀你!你修为如此,更是有九绝匿影气这种瑰宝,如若让你回到修真界,我灵舞对邪道,就是不义…… 这几日,我和秦晗月表面上感情不错,但要说我更重视谁,她反而远不如你。光头,不要怪我狠心,我使用这种粉末对你,实在是太过心狠,但你身上层出不穷的宝物实在是令我忌惮,更是听秦晗月说你一次性拿出成袋的九转牍灵丹,其它的毒药,恐怕很可能被你解掉,也只有这种粉末,别人无能为力。 灵舞默默注视着一个劲猛吃的梁易,就连一旁的秦晗月都发觉不对劲,静下来审视着两人。 光头,你真的太信任我了…… 终于,灵舞两唇颤颤动了起来,心狠手辣的清焰魔宗宗主,好半晌后发出的声音,竟然略带几丝哽咽:“对不起。” 第五章 肌肤之亲(上) 们千万别被吓到了,下面有点小黄小暴力,但绝对不是刻意要鼓捣这种内容。到了故事的后面,会发现这段比较有用,是个坑。或者仔细想想鬼叟和那只马的对话,也会发现问题的。 “对不起?”梁易一愣。想了想,猜测的笑道:“这么沉郁干嘛?妳的意思是说,我之所以落难,全都因为那天在背后追妳才会跟着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所以跟我说对不起?” 见灵舞半晌不语,梁易还当是她默认了,好心安慰道:“妳不用这么内疚,那天妳来忧云门捣乱,既然我能赶上妳,我当然要帮我老婆出口气。落到这个鬼地方,只能说是命,怪不得谁。其实,妳难道不觉得这些天来,我们过得也挺特别吗?我想很多已经飞升的修真者,都享受不到我们这种‘想什么就有什么’的待遇来。即使是死,也不算很亏本,嘿嘿,在这里,我不是还多了妳们两个朋友吗?所以,妳完全不用在心里跟自己过不去。” 面对死亡,梁易的豁达是少有人能比的。 他很自信的一番说辞,又轻言又细语,自以为能够好好安慰一下灵舞。下一刻,竟然发现灵舞重重摇着脑袋,脸上的沉郁之色,分明比刚才浓了好几倍,似乎已经不能算是沉郁,而是……难过,难过得让人心里也跟着有种沉沉的感觉。 梁易茫然的皱了皱眉,这时,旁边突然传来秦晗月有些焦躁的声音。 “好…好热!” 秦晗月猛然坐起身的同时已经往后连退好几步,目光直直盯着燃烧的木块,“坐在这火焰旁边,好热!” 梁易皱了皱眉,既然火势被控制着,热量流动的方向自然也受他控制,只会向木架前后和上面散发,溢散极少,秦晗月坐的地方是木架正右方,就算感觉热,也应该是侧面的灵舞和他最先感觉到。 只见秦晗月越退越远,转眼已经退到四五米外一棵大树下,离火堆愈来愈远,她不但没感到轻松,刚才只是转眼已经挽起衣袖,甚至不顾形象的拉敞起胸口的衣襟。 梁易在她不断冒出颗颗大汗粒的额头上打量着,这副煎熬的表情,与其说是热到了,还不如说是烫到了。刚才坐那么久都没听她抱怨过一声,怎么会“热”得这么突兀? 梁易敏感把的目光对向灵舞。 “没错,是我。”梁易本还不敢完全断定,心虚的灵舞已经低低的承认。以前,就算是一口气杀几十上百人都是家常便饭,现在她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眼睛就只敢盯着地面,不敢去和梁易对视。 “为什么!?”梁易问出这句话,却自嘲的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灵舞说出是我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一颗心“叮”的一下凉了。是自己太愚蠢,自己甘愿听天由命,别人可不会那么天真放弃求生的机会。那些闻起来很香的粉末,竟然真的是毒药! 这时,不远处的秦晗月已经不堪的坐到地上,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梁易赶忙跑到她身后,一只手猛的把住她脉搏,另一只手“啪”的一掌拍在她背后,真气**一丝丝努力控制着的九绝匿影气,解除热量之余保证寒气的威力不伤到秦晗月内体。 只是下一刻,梁易脸上一愕! 因为秦晗月的脉搏动向除了有些轻微躁动以外,竟然一切如常,哪里有半点身中“热毒”的迹象。 “呃…呃!”正在疑惑的时候,秦晗月忽然发出两计大声的娇喘,身子难受的向后面倾了几分。梁易紧张的感觉到,前一刻自己那丝寒气还能勉强和她体内不断产生的热量保持均匀,这一瞬间,陡然增加好几倍的热度已经完全不是他能帮忙抵御的了。 梁易当然不是吝啬那点寒气,不肯使用更大的量来帮她消减热量,但让这种冰气直接导入人体本就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即使是自己这种劣质冰气。秦晗月现在没有真气抵挡,稍有不慎就能给她带有难以补救的损伤,梁易就刚才那么导入真气,控制起来甚至比炼器时还要难上好几倍!几乎已经达到他这个炼器宗师的极限。 梁易立即拿出一粒“清火丹”塞到秦晗月嘴里,可是,手掌接触着这女人的脊背,他分明感觉到,排热效果堪称一流的“清火丹”,在秦晗月身体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妳怎么样?”梁易在耳边问着,但香汗已经布满整张脸的秦晗月,此时除了喘粗气之外,浑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怎么了!”梁易着灵舞。 “快说!”梁易呵斥道。邪道一宗之主竟然被梁易这呵声斥的全身一震,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梁易,内心却早已风起云涌。 “啊。” 随着这一声呻吟,梁易骇然发现秦晗月身体骤然又热了几倍的时候,已经隐隐有种滚烫的感觉,弹指间三粒汗珠滴到他手腕上。 “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我这里什么丹药都有,妳告诉我,我能够帮妳解毒。” 秦晗月终于出声了:“不……这不是毒……解……解不了!”她身体猛的挣扎一下,仿佛可以摆脱梁易贴在她背上的手。 “我不要!我,我不要,光头,妳,妳让开……离我越远越好!我不要和妳……” 梁易眉上皱起一个川字。不知道自己是不幸还是该庆幸,不幸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让自己忽略了灵舞本身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庆幸的是,现在秦晗月似乎已经中毒,但幸好有一枚消免异常状态的戒指,毒性不可能在体内有多大蔓延。 梁易虽然莫名,但这女人拼命挤出声音来叫自己让开,显然是有她的道理,想着便要起身走开。 “别…别走……”秦晗月忽然叫道。 梁易不禁愣神,妳刚叫我走,马上又叫我不走?这毒,难道有迷乱人神志的作用? 又是一声*!秦晗月身体忽然失力的朝梁易倒来,梁易匆匆去接住她,但仓促之下,两具肉身还是不经意的隔着薄薄的衣服一阵摩擦,梁易原本无心去顾及这些,但这一刻他猛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仿佛被一股力量冲破,瞬间,一股热感充斥全身。 “是那种热毒吗?我也中毒了!”梁易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但转念间,他一切都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热毒!这分明就的**!那粉末,作用竟是激发人体内的对性的**!热气,只不过体内**的热血上涌顺带着产生出来的!” 第五章 肌肤之亲(下) 梁易瞬间用寒气凝住体内激血的流动,牙关紧咬的回头瞪着灵舞。 “即便要杀我们,妳也泛不着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们,侮辱我们吧!”梁易恨恨的看着她,**才刚刚突破真气的抵挡,那种狂涌的势头,居然让自己用上九绝寒气抵御的同时,完全分不开手去顾及其它。 他后悔刚才没有先杀掉这个女人,几日来相依为命,她竟然还忍心用出这么狠毒的招数,就算是中剧毒而死,梁易可能都没有那么恨她。 作为一个现代都市里出生的人,梁易相当清楚,人的**是发自身体本身,是出自器官,出自激素的分泌!而不是像中毒一样,由毒物在体内蔓延侵害人体。 自己自以为有枚对绝大多数异常状态都有庞大打击力的戒指就可以高枕无忧,完全没想到过**这种东西,**是人的本能,就是欲火滔天,也算不上是异常! 灵舞在不远处张了张嘴,但终还是没说出话来。她本来以为,这样做法虽然狠了一些,至少可以让梁易死前得,但没想到,对方却把这种方式,当成一种屈辱! 如果是以往,梁易肯定会色心大起的去多看几眼,但现在,他却刻意避过去,避免着自己再受刺激,**增长得更快。 梁易用手紧紧抓住地面,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泥地内!两排牙齿摩出“嗤嗤嗤”的声音,尽量让自己不在狼狈的发出。不想再那个恶毒女人的注视下就那么轻易屈服! “光头,你……你们别坚持,如果强行忍住的话,会更快爆体而亡的。”灵舞忍不住出声道。 “闭嘴!”梁易愤怒的吼出声,明明是妳下的药,妳现在看好戏都来不及,却还装出一副心。猫哭耗子,是梁易最见不得的一种作风。妳青纱后面那张脸,多半还在偷着笑呢。 不过梁易倒一点都不怀疑灵舞的话,这么强的感觉!这么迅速产生反应!比都市里那些**强了不下十倍百倍! 这么强的药性,人过度的释放后,体力和体内精化耗尽而亡是相当正常的!但如果强行不做那种事情,血液的涌动很快达到一个恐怖的极限,最后人不但是血管破裂,连躯体也一样在那股力量下爆开! 感受着体内热气里隐隐含盖的一丝邪意,他相信,邪道费心制的这种东西,不仅是要发泄**,而且,肯定是要妳真真正正的阴阳结合,如果用其它方式解决,恐怕一样要遭来爆体的后果。 尽管侧着头,但秦晗月那一声声娇喘,对他来说仍是不小的毒药!**中的人,这种声音是很容易推动血液沸腾的! 梁易不禁有些佩服这女人的定力,自身有寒气环绕,比刚才传输丝丝寒气到她体内的抵御效果要好得多。但自己身体的异常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这女人,却可以忍受着坐在那里那么长一段时间。 可是,人往往就是那么经不起表扬! “啊!!” 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她一颗脑袋已经凑了过来,“卟滋”一声,两张嘴唇猛的接触在一起,随着秦晗月的舌间强势的伸入梁易牙关内,体内抵触着**的寒气瞬间崩溃了! 近乎疯狂的接触中,一男一女心里对体内强烈的感觉已经失去抵触力,意识里**这唯一的念头,几乎一片空白。 缠绵,有快,但没有乐。接触,有欲,但没有爱。 只有肌体感触的相合,对有的男女来说是无限的满足,对有的男女来说,却是浸泡在毒汁中的折磨。 心魄的感触不是享受,是一种比此刻缠绵还要疯狂的挣扎! 鼻口间一缕缕气息,侵心而不清新。毛孔间一悸悸的澎湃,是沉沦后的悲伤! 隔着寸许的距离,梁易眼睁睁看着秦晗月那对沉溺的眸子最后一丝不甘消逝,剩下的,这有对这**的沉溺。 灵舞愣愣坐在原地,眼睛盯着这一男一女,感觉上似乎专注于这漏*点的现场好戏,但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她眼眶里,是空洞的。 不等梁易动手,女人已经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但梁易实在压得太紧,无论她怎么用力,自己裤子就是褪不下分毫。她干脆改变主意,试图去拉扯梁易的裤子,失望的是,对方皮带实在扣得太紧,这种情况下,以她的神智,只记着将梁易裤子拉下,却意识不到先要去了这圈皮带这事情才能做到。 而这时候,梁易和她紧紧接触着的嘴唇骤然分开,就在秦晗月大感不爽的时候,上身最敏觉的地方,已经遭到亵渎。 我这是在干什么!这个女人和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啊! 梁易理智在脑海里生生搏斗着,嘴上的动作生生的滞了滞。他试着再次让寒气环绕,但这一刻,竟然连寒源都被体内连续增幅后的炎热包裹住,连续三次,每每都是一丝寒气刚萌芽,就被热量绞灭。他以卵击石的让那一点点理智顽抗他庞大的**,眉稍的“川”足足皱起半厘米的厚度。 终于,他很勉强的抬了抬头,但旋即又无力的垂了下去,只不过舌尖在那个位置不堪的寸动成功的忍了下来。 “不要停…快…难,难受。你直接……” 传来的感觉本就让梁易无法承受了,“直接”两个字意味是相当明显的,在此时的挑逗作用不可谓不大。瞬间,梁易内体完全像被海潮涌动一样,眨眼就放弃了坚持, 比刚才更就疯狂降临同一个位置。搭在女人腰下裤缝上面的手,此刻好比一只笑面虎,柔和却似狂浪。 不!!她是个无辜的女人!她是浅雪的师妹啊!我梁易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种事,我—不—能—做! 梁易面容紧绷,心里垂死般挣扎着。 平日里嘴巴上的调戏可以肆无忌惮,但他的底线划得很清的,绝对不会在身体上对两个女人做什么手脚。现在和秦晗月的情况,已经远远逾越了他的原则,越是逾越,对他来说,心中的罪孽感就越大! “呀!”梁易大叫一声。第二次,他硬是把头猛的抬起,让唇舌离开秦晗月雪白的山峦,女人腰下的位置刚刚显露出来,被梁易剥下几寸的裤子立即又被梁易搂了上去。梁易全身早已经浸透。他几乎用尽所有毅力,咬着牙,身子朝旁边一侧,硬是从秦晗月身上翻开。 “光头…别啊!”很奇怪的场片,明明要致人于死地,但罪魁祸首灵舞偏偏在一旁焦急的喊着。 深知药力霸道性质的她完全被梁易“顽固”所折服,在这种情况从女人生上翻身下来,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她不怀疑,现在梁易横下心来跑得离秦晗月老远,恐怕也是做得到的,但这也正是灵舞担心的,离开秦晗月这个女人,那就等同于选择爆体!让两人变成尸体灵舞还勉强能狠下心,可是想到这个重情重义的光头最终血肉四溅的场面,她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她眼也不眨得看着光头男人缓慢的一举一动。如果这还是以往那个心狠手辣的灵舞,想必看到之前不堪的场面,她早已横下心转身走得老远。 然而下一秒,灵舞愣了。 梁易确实如他所料,坚强的爬起身,面部扭曲得不成*人形,仍然在远离秦晗月。可是,他仅仅走出了一部,原本满目毅然的他,居然突兀放弃抵抗,一转过身却是又主动扑到了秦晗月身上。 然后,竟然变本加厉的在刚才那坐山峰上作祟起来。 灵舞满脸不解,她可以肯定梁易刚才是故意放弃了抵抗,他并不一定没有机会跑开。瞬间改变主意,这似乎不符合这个光头呀! 这一点,只有梁易自己才知道。在秦晗月上身纵情的肆意着,他的心里一片死寂! 的,临死之前,自己也不得不做这种亏心的事!刚才不屈顽抗着的时候,他刚不断想着秦晗月是老婆的师妹,缘浅雪的名字,跟着出现在脑海中。 自己内体慢慢的精竭而死,是不会波及到缘浅雪的。可是,如果上一秒还完整的身体突然爆裂,嫁运诀的作用,必定会瞬间彰显,到时候爆体的,将会是那个远在忧云山中的丫头! 身下,秦晗月那被梁易肆意下着的玉体不断起伏着。她脚丫不段晃动,两只**上却汗水直冒,裤子早已被浸透,甚至两腿压着的地方,也早就被榨满水迹。 “你…快呀。别,别……含着那个…圆粒。”秦晗月不堪的喊着,“磕!”的一声,梁易的皮带扣子被她就那么拉散。 这种又是“求饶”又是“怂恿”的话,在此时此刻无疑是一种诱惑力奇高的毒药。原本足以吞噬梁易放弃抵触后的最后一丝心神,但就在这时,梁易思绪里猛然蹿出了些什么! 圆粒? 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我们都吃了羊身上的粉末,而她没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吃过解药,那么,刚才那个瓶子里,她不肯让人分享的那些圆粒…… 两个字就像两粒冰晶一样,敲得梁易激荡的脑门中重新振起一瞬间的毅志。几乎就抓住那一瞬间,他脸上急剧麻花状,挠动着女人敏感部位的手猛然向抓住旁边的树皮暂时找到支撑点,接着,承受着体内那种压迫人呼吸的沸腾,他艰难的运起能够用的所有真气,终于,树皮上的手不负所望,一股吸力径直朝不远处的火堆旁招去。 前一刻,灵舞感觉到梁易的真气这边过来,还以为他是想趁这最后机会攻击自己。她几乎没有想过抵抗,因为从梁易本就微不足道的真气中分出的一小丝气力,即使是对普通人来说,伤害也不算太大。看着他攻击自己,灵舞心里反而情愿,对他来说,如果受点伤能够让自己少几分内疚,是很值得的。 可是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出来,她已经发现了力道方向的差错。她不解的看向梁易那股吸力的位置,当发现地上那颗被泥掩盖小般的圆粒时,粒子已经被吸力带动,蹦起朝吸力的源头飞去,转眼被梁易抓在了手中。 第六章 回光(上) 灵舞全身一震,这种情况是她料想不到的,看着梁易吃力的抓住圆粒,她当即便起脚要去抢过来。 光头,别怪我狠心。你以为得到解药就可以活命吗?哼,现在你全身软弱无力,内体的情况又让你分心,四五米的距离而已,我东西从你手上抢过来不难。 然而下一刻,灵舞愣了。她仅仅迈出了一步,整个人就那么“金鸡独立”的停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良心发泄,而是她左脚迈出后,才惊诧的发现,自己右脚,竟然再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来。没想到,刚才梁易拼着全身气力夺取那枚解药的同时,竟然在她一只脚上,顺便用真气布出一个微妙的重力禁制! 她整个人滞在那里,心中乱成一团。如果是最开始自己的诡计被识破,她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倒是可以甘心的认命,但现在,眼看就要得手却出了这样的差错,她实在很难接受。 她注意着梁易的动态,接到那枚解药同时,男人没有丝毫犹豫,趴在秦晗月胸前的脑袋已经艰难的抬起,很迅速的,他将解药拿到了面前。 就连早已经丧失理智的秦晗月,此时看着梁易手上的圆粒,充满饥渴的眼神也不禁滞了滞,一抹疑问的光芒闪过,其中似乎还带过一丝慌张。显然,这个女人意识深处,还是觉得梁易费大力弄过来的这颗圆粒不简单,她隐隐担心着,梁易恢复正常,而自己却不得不爆体而亡。 得到解药,本该欣喜的梁易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看着身下*的女人,尤其是那对带着慌张的眼神,梁易心中相当惭愧。 纵然平时再照顾她们,但面对生死问题,这枚解药是不可能给别人的。 自己恢复以后,这个和自己一起患难的同伴,恐怕就只能接受爆体的命运了。当然,自己即便恢复,也可以尽量“配合她”,让她安安乐乐的死去。可是…… 靠!一个男人用那种方式“配合”一个女人,让她安安乐乐死去?这算是好心吗?这感觉上分明就是在别人临死前还强占别人的身体!这算他妈哪门子好心! “把解药给她吧。”一个声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 完,那人却自顾自的抱怨起来:“眼看不足半日就大功告成,偏偏让我在这个节股眼分神,这佛道功法真是麻烦,犯了见死不救禁忌还要自降修为!接下来只有灵识全闭,闭死关两天才能补救了。” 梁易一惊,“这是…灵魂交流?”这种感觉很熟悉,让他下意识用和噬神狗交流时的方式传导出意识。 “不错。正是灵魂交流,我的主人。” “主人?你…你不是无尾狗,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唐伯!?”梁易猛然记起这个声音。前些天遇到危险,他就不禁回想过那段早就预知有危险的对白。看来,这一切并不是梦。 “哈哈,正是贫僧。我的闭关正处在关键时刻,分心太久将前功尽弃,我看我们就长话短说吧。” “你又不是我的灵兽,为什么叫我主人?又怎么可以和我灵魂交流?”梁易却是抑不住心中的好奇。 唐伯笑道:“你是幻仙羽的主人,而我的灵魂和幻仙羽融合,当然可以和你这样交流。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解药给这个小女孩吧。” “慈悲为怀?你所谓的慈悲为怀,难道就是拿我的命换她的命吗?”梁易对这话异常不满,不过抱怨的同时,他倒是下意识朝储物戒指感应了一下,果然,幻仙羽上传来丝丝悸动。这种感觉,竟然和那些灵兽“畏惧”避开他时很相似。 唐伯的声音平缓得没有一丝波荡:“非也,非也。你是幻仙羽的主人,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梁易听得一阵迷糊,还说不是害我,敢情我可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把解药给她,我还能不见阎王吗? 忽然,他眼睛一亮—— “我不吃也不会死?你指的难道是你那天所说的什么你徒弟的宝贝?那东西在我身上吗?” 唐伯郎声笑了笑,“若不在你身上,我那日又岂会这样说?嗯,我徒弟那棒子虽然还在修复当中,只有一半是实心,不过对付幻龙马那小子这点不够分量的道行,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纯粹的幻境,唐伯也只能皱眉头的份,但本元境半幻境半空间的性质,却刚应了那宝贝的特性。 梁易心下大定,情况紧迫,也由不得他多想。自己是幻仙羽的主人,那么这声音,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只不过,让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现在这种情景,也怪尴尬的。 唐伯仿佛能看穿梁易的心思一般,忽然笑道:“你别担心了,我灵魂长年受禁,灵魂力虽然所剩无几,但这禁锢,却束缚不了我已经定型的灵识。就连你这个和我灵魂有间接联系的人都被我顺带着幻化能力大增,在这个可以助长我能力的地方,外面的情况,我自然能从你意识中知道,在肉身未凝聚好之前,我绝对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在这里读出你的意识并不难。” 两人的对话不短,但灵魂的交流,一句话往往只需要一个念头。所以,梁易从忐忑不安到心情大定,只不过经过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灵舞一瞬不瞬看着解药被梁易拇指和食指捏住,忽然凄然的笑了。他服下丹药之后,想必马上就会杀了我吧…… 然而,这个男人仿佛做什么事情,总是喜欢出乎的意想,让人惊讶。 当看见小圆粒飞快的被塞进嘴里,灵舞心中波澜大起!因为那张嘴不是属于梁易,而是秦晗月急促呼吸着的檀香小口。 梁易的做法,完全超出了一个邪道中人的认识。这个男人,他前几次不顾危险去救她们两个非亲非故的女人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明摆着的活命机会,他竟然就那么放弃!?竟然就那么让给别人!? “哧!哧!哧!” 随着沸腾的血液和**被解药瞬间凝固,秦晗月体内的热量受斥,白气瞬间从全身毛孔涌出,在这咫尺的距离,梁易可以清晰感觉到这股白气给皮肤带来轻微疼痛的高温。 解药给了别人,费大力夺取解药的梁易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沉又埋到了秦晗月*的身体上。他灵魂赶忙传出自己的意念:“唐伯,快告诉我你徒弟的宝贝是哪一件吧?是那大批不知明的丹药,情仙琴、隐仙珠还是那个什么羽文天君之塔?” “不,不不,我徒弟的宝贝,又怎么会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呢?” 梁易听得头大,如果这三件宝贝都是不入流的东西,自己储物戒指里的其它家伙,又有哪一件是“入流的”? “我徒弟的宝物,自然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能、无坚不催的如意……” “你是说我耳朵里那根针?”梁易瞬间反应过来,不是他反应有多快,而是唐伯这个介绍,实在是和无尾狗那日说的太相似了。 “说的没错,正是此物。不愧是坠…呃…不愧是这一代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的归属者,一点就明。” 梁易听了他的肯定,心里却有些发苦,这个鸡肋东西,也能给人当解药使?解自己身体里的欲火?把这东西吃进肚子里,岂不是要我穿肠破肚? “我不能分心太久。你既然得到那根针,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怎么使用吧?” “使用?”梁易想了想他用小针轻轻刺破缘浅雪布下的禁制的情景,愣头愣脑的答道:“好…好像会吧。”用一根小针去刺东西,恐怕三岁小孩都会吧! “那不就得了,你只需不断按此方法去做,自会脱险。别问我为什么,我现在没时间为你解释那么多。” “什么?你说什么?你得意思是,让我把小针就那么刺来刺去,就可以解我身上的毒?”梁易觉得自己脑袋完全不够用了。毕竟,他至今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只是幻境,只要破除幻境,哪还需要费心去解毒? “唐伯,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梁易不断问着。 然而隔了半晌,他却慌了。脑袋里,并没有穿来唐伯的只言片语。 “唐伯,你说话啊!”熟不知,唐伯听他说懂得这件东西的使用方法,一阵安心之后,惟恐自己凝聚肉身前功弃,已经直接封闭灵识闭死关去了。 “唐伯!唐伯!唐伯!唐伯!唐伯!……” 半晌,脑海里仍然安安静静,让梁易一颗心悬到了脖子上。 “唐伯,你快出声啊!” “唐伯,你他妈给我出声!你……” 梁易戛然放弃了意念的传导。感觉到幻仙羽上的悸动突兀消失,梁易整张脸瞬间呈现出崩溃般的死寂之色。 “完了……全完了……” 梁易后悔他的冲动,为什么不等自己确认得救之后,才喂秦晗月把解药服下。那根没用的小针,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哪点可以当解药使。 他忽然得出了一个自己非常不愿意接受的结论——自己是幻仙羽的主人,可以随意毁掉这件东西,等于间接掌控着唐伯整个人的生死。他死了,宝物解除认主,唐伯等于是获得了自由。有机会整死自己,人家何乐而不为。 那么,他让自己把解药给秦晗月服下,说另有方法解救自己,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第六章 回光(下) 梁易心中充满了此生以来最大的憋屈,他想声嘶力竭的呐喊,偏偏此时的他,根本没有这种力气…… 清焰魔宗特制解药的效率是可观的,刚才滔天的**,转瞬间就消失了八成,秦晗月的理智也随着恢复。 然而她此时顾不得身体上灼热白气带来的疼痛,顾不得用仇视的目光去看灵舞,也丝毫不管自己全身*的和一个男人接触。 甚至,梁易喂她吞下解药后,已经不受控制的再次埋头趴到她胸上开始作梗,手下还慢慢剥下刚才被拉了又搂回的裤子,她都依然那么仰着身,一动不动的放任着,看着眼前**滔天的男人,她眼里唯一剩下的,只有难掩的感激和感动! 秦晗月感觉到自己的腿间的部位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而那个男人的手就搭在那片潮湿之上,她也压根没有去正视一眼。 头脑越来越清醒,她注视着这个男人那张埋下她身上发泄**的脸,竟然发现,到了此时此刻,脸上仍然保持着几丝毅然,而且还一点一点的增强…… 秦晗月颦眉死死皱着,一颗心像是在刀雨剑林中翻滚。看着眼前的光头男人,终于,她开口道:“光头,你…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尽管做吧,别再坚持了,我…我就这样躺着……”她的话音第一次在梁易面前显得那么柔和。 “不…不行!”男人听到她这等同于献身的话,不但没有更疯狂的发泄起来,身体反而滞了滞,脸上的痛苦则又多几分,但这无疑增加了秦晗月心中那种不忍的痛! 泪珠不断从两颊滑落,秦晗月脸泛着惨然的柔波,言语却用出了她烈月首座的强势:“是你把活命的机会给我的,眼睁睁的看着你爆体而亡,我秦晗月还是人吗?你付出了,我至少要让你得到一点回报!”秦晗月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连脸都没有红一下。 “不…我…我…妳……” “什么妳妳我我的,连我都不顾那么多了,你这男人还害羞吗?我说了,你现在要对我怎么样都可以!这是我自愿的!”秦晗月打断了梁易断断续续的话。 这时,一直知趣站在那里的灵舞也开口了,“是啊,光头,你别再坚持了……” 梁易无力的眼神带过一抹仇意,看得灵舞全身一怔。这一刻,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光头,你是在担心我承受不住吗?” “不…不是…纯…纯阴……”梁易嘴巴张到这里,再也没有哪怕半丝力气说出下一个字。 “你是想说纯阴之体是吗?我连身子都给你了,还在乎什么纯阴之体?” 这个男人,到死都居然还一味的想着别人,担心纯阴之体这种猛增修为的东西浪费在他这个将死之人身上!秦晗月痴痴的想道。 光头,你真的不配叫我蛮女人、傻女人! 因为你自己实在太傻了! 你如果自己服下那颗解药的话,既可以得到我的身体,又可以理直气壮的杀掉灵舞然后活着离开。 着梁易脸上依旧在坚持,秦晗月终于狠狠咬了咬唇,既而一发力的撑起被压住的身体。 她当然不是想推开这个已经把自己保持千年的清白毁掉一半的男人,下一刻,她已经直起的上半身又用力向前一倾,只听“眶”的皮带扣子被解的声音,梁易的裤腰已经松散。树下,一男一女已然对调了位置。 秦晗月把梁易压在身下,目光一点不肯退让的盯着他:“光头,你现在不愿意也由不得你,你不愿意,就我来!” 她的话说得相当坚决,服下解药后,她竟还像刚才一样,主动吻到了梁易唇上。 梁易快要哭了!此时此刻,他是多想告诉秦晗月,我不是什么修为远高过你的高人,其实只是个金丹后期的菜鸟,不和你合体顶多是爆体,和你合体那就是瞬间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然而,别说现在的自己根本没力气再跟她说出一个字,此时就连唯一能和她沟通的家伙竟然被这疯狂的女人给堵住了! 感受着秦晗月隐隐已经有了直接进入最后一步的动向,梁易慌了,储物戒指光芒一闪,一粒丹药出现在了他平摊的掌心里。 秦晗月瞬间注意到了这一动态,看着梁易指示的眼神,她不敢有丝毫犹豫,漆黑的环境下,她也顾不得看清这是什么丹药,几乎就在柔唇和梁易分开的同时,已经取过丹药送进了对方口中!惟恐自己稍迟了片刻梁易就会爆体。 既然梁易想将它服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轰!” 海量的真气瞬间浸透梁易全身,竟是激荡得这周围尘土翻涌!树上枝叶摇曳。体内的欲火在相当于元婴期的大量真元力下,被绝对优势转眼被压制。 着梁易竟忽然轻推开自己,轻而易举的直起身子,秦晗月欣喜若狂,可是转念之间,她刚刚红润起来的脸色顿时又黯了下去。 “光头…你…刚才我喂你服下的…是什么丹药!”秦晗月用不容拒答的语气问道。 “回光丹!”梁易对此没有丝毫隐瞒。左右都面临着魂飞魄散的结果,若是灵魂被秦晗月体内的阴气刹那间冲破而死,必将连累到缘浅雪,倒不如服下这枚丹药,让灵魂慢慢消融,还可以多自在那么一刻钟时间。 “什么!”秦晗月一张脸瞬间惨白,回光丹,这种用处不大、后果不堪,在修真界恶名昭注,她又岂会不知?这个男人那般对她,到头来,居然是自己亲手将她从一个深渊送到了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为什么,世间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你宁愿魂飞魄散,都不愿意与我合体,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秦晗月的咆哮,梁易豁达的笑了:“放心吧,可爱的蛮女人,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还要感谢妳,让我想起了储物戒指里还有这样一种东西。” 的确,接受纯阴之体瞬间爆体,会牵扯到缘浅雪。而如果不是因为纯阴之体魂飞魄散的危险让他想到了回光丹这东西,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然,回光丹失效后,支撑人暂时恢复的灵魂同样会因为瞬间崩溃,连累到那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但此时的梁易,却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担心缘浅雪的安危问题。 有了力气,当然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仇恨!*裸的仇恨!此时如蝮蛇一般肆咬着他的内心! “邪道,的确是一个人品低劣的组织,这修真界,看来也只有正道才能勉强当朋友。”森然的音色听得灵舞一阵阵心颤。 梁易猛吸一口气,甩过身,炯炯的看着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以往对这个患难同伴的和颜悦色,想来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正道才能勉强当朋友?你自己不也是正道吗?”灵舞错愕的问道。 “正道?哼,我梁易自由人一个,几时说过我是正道?什么正道邪道,对我来说本就无异,不过眼下看来,邪道,是只能当敌人的。” “什么!你…你不是正道。”灵舞蒙了,他之所以下手,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想活下去,而是认为这个“正道”对邪道的威胁实在太大!她整滞在原地,看着梁易带着满腔怒恨步子,一点、一点的朝她走过来…… 伴着一股喧然的气势,一把耀人的极品灵剑握在了五指之间,明晃晃剑尖直指灵舞,随着梁易缓慢的步伐,一点一点向灵舞*近。 “光头,你…你要做什么?” 灵舞根本没想到梁易临死之前会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抵制药性。刚才男人垂死般挣扎,她心里当然不忍。但现在看到他半靡半愈的朝自己走来,心中唯一剩下的只有惶恐。 他是想在死之前杀掉我! 灵舞竭尽全身力气想跑,拼尽所能的想摆脱脚下的简易禁制,梁易走出三步的时间,她前前后后已经四五次发力。然而,就在的重力禁制被她倾力之下弄破了一点时,她却放弃了。 既然梁易能支撑着向她走来,体内的真气少说也能运用一些。别说这禁制难破,就算自己拔腿逃走,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只需要一道真气就能从背后截住自己,甚至重伤自己。 着已经离自己不到两米的男人,灵舞心中一叹:“没想到,我灵舞大费心机,昧尽良心,人是害到了,到头来,自己还是不得不陪葬!” 想到下一刻被一剑穿心的场景,灵舞目中露出苦涩的绝然,很快,看着梁易持剑的那只手酝酿已久的一阵发力,看着剑尖比直的向自己刺来,她不敢正视的闭上了眼睛…… “丝——丝——” 轻轻的两声仿佛让时间都随之滞了那么一下。 犹如一只邪恶的鬼魅浮影,轻飘飘的穿入你的身体,却会带给你难以忍受痛苦。 那双激愤的眼眸还在,但另外两对目光,却出现了形似意异的惊讶。 伴随着灵舞脸上比面对死亡还要骇然百倍的恐惧! 此时,她是多么希望,刚才那一剑,就那么直接从自己身体穿过。可就在剑尖即将接近自己的关键时刻,梁易的手腕,却猛的改变了方向! 灵舞猛的撑开眼皮!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纱生生裂成数片飘向半空,上身只留下那件遮胸的小肚篼。 她如视恶鬼般恍然。这个男人不是要杀自己,他走过来,竟然是作的这种打算!!! 的,灵魂瞬间破灭,会连累到自己的爱人。但在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自己身体缓慢枯竭了。恨意,让梁易无法对他即将要做的事情生出任何内疚! 第七章 兽血沸腾(上) 灵舞全身抖得厉害,此时,即便是死亡,仿佛都成了对她灵舞的仁慈……眼看着男人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身前的娇肤,她似乎犹豫了片刻,既而眉间锁出一抹不甘的皱痕,瞬间,她脸上忽然跃过一抹毅然的光芒,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已经暗暗开始了她那十分隐蔽的举动…… “晤……” 下一刻,伴随着满目的慌张,灵舞微微开合的红唇被男人的嘴猛的封堵住了。 男人这一吻虽然来的强势,但后劲并不大,甚至连舌间都没有伸出去,就被他收了回去。 梁易脸上带着几分嘲意:“想咬舌自尽?哼!恶毒的女人,我不会让妳死得那么舒服的。” 不由分说的,梁易已经把手搭在了的肚篼上准备往下拉扯。灵舞大惊一声,赶忙两手齐用,伸出去抓住梁易的手腕,拼命阻止住他的动作。这层肚篼是她最后的屏障,千年来,自己的身体,可还从来没有被任何男人看过啊! 梁易脸上露出明显的鄙夷:“妳这些年为了达到目的,勾引的恐怕不只那湘成一个吧,虽然妳长得不一定有多少本钱,但邪道的媚功,我却是早有耳闻。妳和男人*,难道还少了吗?我不相信如果那湘成没有染指妳的身体,会违心对正道不利。我真佩服妳的表演天赋,现在居然‘害怕’成这样。” 灵舞相当艰难的抑制住嘴唇剧烈颤抖才发出声音:“我,我没有,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你不要那样对我…好么?” 那种做法,即便是对敌人,似乎也会让心里隐隐蒙上一层罪恶感。梁易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现在,最后一丝徘徊已经败给了这个女人的虚假。这女人,装十三也算是装出了境界。 梁易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看向灵舞的目光没有丝毫怜吝,那种对患难同伴的温和之色,更是再也不会出现。 “妳!想要我怎么搞妳!?”男人的言语粗鲁得要。 “你…你杀了我好吗?我其实…其实真的不想害你的,你…你相信我。” “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话对梁易来说纯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笑话,如果不是全心放在梁易的安危上,身后的秦晗月多半会不顾形象往地上吐口唾沫。 不想害我?老子已经被妳整得半只腿踩黄泉路的地皮了,妳竟然口口声声说不想害我! “蹦!”的一声,灵舞虽然竭力撑地,但半边脊背还是硬生生的撞到了泥地上。 “求求你,放过我吧……”灵舞顾不得背后的疼痛,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很突兀很莫名的,就在梁易话音落下的同时,灵舞全身剧烈抖动的状态瞬间停了下来。她目光凝视着梁易,下一刻,嘴角竟然带过几许嫣然娇笑。 “这应该才是妳的真实反应,对吧?妳其实是并不介意和男人摩擦一下的,对吗?”看着骤然一变的女人,梁易笑了。 “眶当!”一声石头落地的声音。 声落,灵舞已经慌忙的让红唇和梁易分开,转身看向几米外那块截面锋锐的石头。 灵舞瞄着自己侧身那只手,脉搏被划出一条口子,却没有深到流血的。显然,她刚才这样做,目的完全是分散梁易的注意力,割脉自尽!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灵舞惊愕万分,这个男人刚才和自己这样,怎么会忽然把注意力转到他那只手下? 此刻的灵舞分明看见,梁易刚才阴沉的脸色,现在虽然还是很不好看,但却缓和了一些。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满足了他? “我为我刚才的某些话感到抱歉。”这时,梁易忽然说到。 他看着灵舞疑惑的脸,继续说道:“我现在相信,妳应该还是个完壁的女人。刚才妳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对吗?可惜,妳似乎不知道,没接过吻的女人,是很容易被辨别出来的。” 灵舞懂了!一个没接过吻的女人,一个没被男人碰过的女人,表现出这种“热情”,显然是有猫腻的! 但她心中还是松了口气,虽然又失败了,但至少这个男人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肮脏的女人。她没有意识到,刚才为了得到目的主动迎合梁易,现在计划没有成功,一时竟然没有多在意她吃的那点亏,更在乎的反而是对方终于知道自己是哪种女人。 可是紧接着,梁易的话,让她刚刚松下来的那口气,又硬生生咽回了她肚子里。 “虽然如此,对妳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留情的!妳必须明白,自尽对妳毫无用处,即使妳自杀,我也会完成我要做的事!”这隐满污秽的言语,由如上百根刺,深深穿进灵舞的心脏。 “轰!” 股真气从梁易躯体涌出。天空中,瞬间飞起百十片破碎的布缕,火堆旁边的那对男女,已经全身*!唯一剩下的,只有女人掩面的那块青纱,似乎,梁易很害怕万一这个女人相貌不如人意,会影响自己的“兴致”。 “妳给我们下药的时候可曾想过,妳—自—己—也女—人!” 梁易一双眼睛睁得就好象瞬间可以将灵舞吞掉…… 第七章 兽血沸腾(下) 回光丹短时间内是不能重复使用的。主动放弃了回光丹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真气,**再一次燃至顶峰。要压制住,再无可能! 形同恶鬼噬身一般的宣泄,风卷一般洗刷灵舞近乎崩溃的内心。 凌乱的长发,以及男人腹部上的一道道不堪的伤痕是她挣扎的应证。然而这一刻,她终于没有了任何可以拿来抵抗的力气,只能忍受着剧痛…… 她身上,男人完全没有对另一个女人那些花俏,他毫不犹豫的刺破了自己那道保持千年的屏障后,就一直重复着唯一的动作。灵舞屡屡感觉到男人精华物质的喷洒,而那块坚硬的东西,却始终不曾从她*拨出过。 欲药的药性是相当惊人的,几乎就在梁易触碰到那神秘地带的同时,冰源爆裂产生的庞大冰气,已经被驱于一瞬之间。 秦晗月愣愣盯着从脸部表情看不出是苦是乐的男女,这种以往听着都会耳根发红的事情,此时她一双眸子不但没有退避,反而是早已*的蹲在梁易寸动的身体旁,甚至是像个小妻子一样双手紧紧握住男人的一只手脸上仅有的,只是关切和担忧。当然,世界上,恐怕没有这样眼睁睁看着男人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的“小妻子”。 秦晗月还是不免有些庆幸,庆幸刚才梁易没有依言选择她。倒不是因为完壁之身得以保存,而是梁易那种近乎疯狂,不要命的攻势,实在令她心中畏惧。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现在躺在那片地上的是自己,就算拼命压制体内的狂暴,梁易也会尽量让她好过。但对灵舞,梁易不但让体内的漏*点放纵的肆意,因为心中仇意,更是刻意加大他的疯狂的向灵舞延伸。 即便没有药效的催动,灵舞现在不管是表情神态,还是不经意间发出的声响,都比刚才的秦晗月还要剧烈得多。此刻的现状固然让灵舞心中屈辱万分,但在这屈辱中,她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辱骂自己下贱,因为那种舒服到极致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违背着她的思想,竟然控制住身体去迎合那个男人。 甚至,最开始梁易在她身上作祟的时候,灵舞虽然无法阻止,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哀求、哭泣。 但此时,梁易的势头欲发狂暴,她居然控制不住的配合着发出那种让她耳根发红的叫声,言语上去怂恿这个男人的行为,她不敢相信,那些羞得让她恨不得埋头钻进地底的话,是她能够说出来的。 灵舞激烈的抵触,却没有发现,她心理的抵抗,大多只是对这强迫方式的排斥,而心里对这个光头的排斥,反而很少。承受着男人的接触,灵舞惊惶中甚至还在佩服这个男人“能力”。以往中这种药的人,受到药性趋势,本来能坚持数十分钟的,也无一不是一刻时间以内就忽然致死,但现在,梁易在她身上足足坐了半个小时,却依然保持着他毫无缓和的攻击。 屈辱和看似不搭掉的兴奋、舒服,占据了灵舞的半颗心。但此时她心里更多的,却是恐惧! 中了那种欲药,梁易的下场无疑是在做这种事情的过程中死去,自己原本以为,就算受他一阵揉溺,但至少最后还能剩几许委顿的生机。 但如今,这个男人中欲药之后,比原本快好几倍的消耗下尚且能保持正种攻势,自己却已经不堪得连眼睛都快挣不开。她不怀疑,再这么继续下去,当先绝对不是男人趴在自己身上死去,而是自己先死在对方身体下面。 也只有梁易自己才知道,自己“能力”虽然强横,但因为体内的药性,其实到这一刻,已经是自己的极限。身体上的动作,只不过是**中的本能,实际上…… “唐伯,你个狗娘养的骗子,你真他妈该死!”梁易绝望的怒骂着,自己表面上还是那么“屹立不倒”,但真实的情况,已经相当不堪了。 只是真元上的阵阵波动,让梁易在这种时候还是不住一惊,那分明是男女双修为增长的征兆,而且隐隐有快从金丹后期顶峰突破到元婴前期的感觉!可是,双修虽然能一定程度的提升修为,三妻四妾的男修真者虽多,却没听说过能同时和两个女人双修的说法。修真界历史上,也没有哪个不守贞洁的女人和一个男修真者合体后,还能和第二个男人双修。 梁易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却在猜想,依现在的情况看,假如自己这躯体能够同时和多个女人双修,那岂不是太变态了? 只是转念,他心中便深深的叹息。即便如此,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已经…… 梁易萎靡的凛了凛神,他现在真的很想把东西从灵舞身上抽出,但身体的状况却由不得他这样做。他相信,只需要再来两三次这种过程,死,是必然的事。 …… 海城郊接壤处。“离合”KTV二楼包厢外,此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数十人看着包厢里横七竖八,一个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保安,眼中惊讶莫名。倒不是因为这家高档场所经过特殊培训的保安被打倒,而是因为,打倒这群保安的,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人和一个年过半百的驼背中年。 有人说,这些保安和他们为难的原因,是刚才那个中年人一拳打塌了包厢的墙壁。只不过,墙壁确实是塌了,但后面围上来的人,没有谁会相信这是被人的拳头打塌的。 唯一没有倒地的保安队长手脚无措的拨通老板的电话,身为保安队长,他此时却隐隐有退到人群里的趋势。他惊骇莫名的看着包厢里两个男人,面对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他们竟然还悠闲自若的谈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幻兄,这次是我失算了,那个男人,看来只能死在你本元境中了。哎,他那个葫芦法宝……”老者抿了一口茶,竟然对那看起来比他小好几十岁的中年人称兄道弟,言语间还带着歉意。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老鬼,这不能怪你,刚才我和你一样,都猜测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两个女人,没想到那个男人……”说到这里,中年人阴沉的目光中竟然隐隐有几分佩服之意。 那个光头男人明明可以挥手间杀死两个女人,得知杀掉两个同伴才能活命,偏偏他们的听觉中,竟然传出男人“听天由命”那四个字。两人本以为他不过是说话来哄骗两个女人,让她们没有防备之心,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这个男人似乎连解药都让给了那个和他非亲非故的女人。这也导致窥视梁易那个葫芦法宝的两人计划流产。 “幻兄,为今之计,除非你拆除本元境,方能免那男人一死。” 中年人立即摆手道:“不行!纵然有朱大人的宝物,我们如果同时面对三个高手,想拼着重伤逃命都难!” 老者看了他一眼,安慰道:“算了,幻兄,朱大人的钉耙乃是坠仙塔顶层之物,有了这件宝贝,那男人的葫芦法宝又算得了什么呢?” 中年人嘘了嘘眼睛,摇头道:“老鬼,他那葫芦法宝实在玄异,竟然能随意收入仙兽,我还真的就怕那件东西是和‘钉耙’一个等阶的宝贝。如果真是如此,我倒情愿先撤除本元境放他们一马,日后再找机会把葫芦抢过来。” 老者笑道,“既然幻兄你这样说,我鬼叟也不好为了一己私欲硬要致这三人于死地。我记得,‘钉耙’这种等阶的宝贝,其主人在临死垂死之时,都会产生哀鸣,放出庞大怨光。这男人眼看就快死了,如果那葫芦有哀鸣出现,你即可撤除本元境倒也不迟。”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好,就依老鬼你所说。如果这葫芦没有放出哀鸣,只能说明它是钉耙以下的层次,我得来也无大用。” 这时,KTV包厢外的人群中忽然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门外忽然呵来一个愤怒的男声。 “我倒要哪两个没长眼睛的,竟然敢在我袁一的KTV里撒野!” 第八章 破境(上) 元境内。 又是一次精华的释放,一直保持“坐姿”的梁易终于无力的贴在了女人的身上,就连下身本能的动态都已经接近停止,口上急促的喘息,也随着身体动态逐渐归于平静。近距离互相吸纳着对方口中气息的男女,早已委顿得不成*人样。 “看来…还是有些高估自己,接下来这一次之后,生命…似乎已经燃烧到了尽头……”梁易心中暗自叹息。 身下压的虽然是灵舞,但这并不影响他脑海里山过其他女人的名字。 诗怡…… 浅雪…… 我这算是对不起她们吗?梁易不置可否。他看着被自己身体压住的女人,身体已经被掏空,脸上早已是死寂一般的苍白,滔天**也减少到了一个十分微弱的程度,逐渐,男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停止了寸动。 泄恨够了、激动够了,此时此刻,却在问自己是不是有些残忍。咫尺细视着她那双不甘的眸子,面纱下那一抹复杂的脸纹,梁易忽然觉得,他有些不敢去正视这个女人。 索性,男人闭上了眼睛。 诗怡…… 浅雪…… 这两个名字,现在带给他最大的感觉,是宁静…… “光头!” 身旁的秦晗月看到梁易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合上眼皮,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俨然被吓得不清。就连身体下面的灵舞,也颤颤的张了张她无力的双唇,她不明白,看着这个玷污了自己的男人死去,她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用力让自己的身体和梁易分离。 那个活蹦乱跳的男人,竟然就这么去么? 秦晗月呆呆看着这一幕。 从清瞑殿,这个男人重疮她视同作亲弟弟一般的罗重杰,接着,连连让她蒙受千年来不曾有过的秽言,再到这个怪异的鬼地方,男人变本加厉的“调戏”自己,两人终日斗来斗去。 似乎,那个光头男人的影子,注定在她心中绣上“可恶”两个大字。 然而她根本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看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断气,自己竟然会那么心痛,是因为那枚解药吗?秦晗月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是,但不全是! 千年沧桑,秦晗月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就连弟弟死的时候,她虽然仰天哀啸,但泪水在眼眶打转良久后,流出来的却很有限。如今,看着这个男人死去,她留存千百年的眼泪,竟然不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就如洪水直下。 这一刻,她突然发觉,心里好像多了一丝什么,她敏锐的感触着那一丝异样,尽管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动情了…… 此时此刻,她想到有男人的那些秽言,却是不是那些秽言的“可恶”,而是秽言带给受人敬仰的烈月首座的特殊感觉。她想到的有男人讨厌的做法,却只是表面上的“讨厌”,是这个男人被男人自己刻意隐藏在那层“讨厌”面具之下的好。那份宁愿自己受点苦,也要装着占了便宜的奸诈样子,反而不知不觉的,把“甜”留给两个女人…… 她动情了…… 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就连掌门师姐,也会倾情于这个男人…… 可是,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滚烫的身体,随着激烈的“碰撞”告一断落,开始慢慢变冷。 但思绪所致,此时紧握那只大手的秦晗月,却误把那热量的逐渐消失,当成了生命消逝后的人体反应。 她突兀发出轻柔的声音:“光头,虽然如果有来生,我秦晗月就算每天赖在你**后面,也一定要嫁给你,一定听你的话,不和你再斗嘴了……” 这句话让梁易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但也仅仅是动了一下而已…… 秦晗月看了看一脸死气的灵舞,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个歹毒的女人,是不会痛惜光头的。弟弟死亡时尚且有那么多同门和她一起伤心,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和她产生共鸣呢? 同样的恨意,让她无法去同情灵舞的那番遭遇。 陡然—— 声哀怨般的轻鸣响起,秦晗月愣了愣神,还当是她内心中低靡的情绪所致,只是下一刻,随着一道金光从梁易耳中闪出,在天间,形成一根闪耀的金色棒子,棒子上面隐约五个刻字,只不过图案本就模糊,那五个难以看清。惊异之中,秦晗月忽然清晰的听到看到,无数声同样的哀鸣和各色光芒,齐齐出现在梁易手上那颗储物戒指上。 既而,那些闪出的光芒跃入空中,慢慢会聚成一幅幅虚拟的图案,秦晗月和灵舞奇异的看着,一时竟没有发现刚刚已经“死”去的梁易,也虚弱的睁开眼睛望着上空。 那些图案,有古琴,有羽毛,有珠子,有刀刃……对她们来说,其中最显眼的有两件,一件是和梁易这几日履次救她们性命,所用的法宝一模一样的葫芦图案,一件是比之其它图案要明亮数倍的宝塔图案。 后一件,则是那种天蓝色的纸符图案,因为一模一样的图案,天上足有九张。 哀鸣一发不止,声势转眼上升到一个十分狂野的程度,一时间,竟好像无数冤魂在夜间的丛林中放声哭啸! 奇怪的是,梁易的右耳,是最先出现鸣叫的地方,但在那一声之后,却放弃了哭啸。而天空中所有图案都在不停颤抖的同时,那根金色的棒子,却不停翻着跟斗,给人一种摇摇欲试的感觉。 此情此景,让人很难不倾神,“这……难道是法宝在为主人哀叹么?”秦晗月猜想着。这里面的东西少说也有三件是曾经见梁易拿出来过的。只是,灵宝虽然有灵性,但却没听说过灵慧到如此地步,主人生命逝去跟着产生哀叹,上千年来,秦晗月却是闻所未闻。 如此灵性庞大的法宝,而且还是这么多件,可以说明梁易此人,拥有着多么恐怖的实力啊! 然而,这样一个人完全可以稳座整个修真界至尊位置的人,居然为了自己,落到这种地步! …… 仍然是上海“离合”KTV。 包厢门早已关闭,有些场景,是不能让普通人看见的。 此时,这里只剩下那两个举手投足间令那些保安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以及傲然看着两个男人的年轻人。 “刚才虚空劈碎那张桌子的场面,把他们吓到了吧。”袁一很满意的看着两个男人惶恐的表情,嘴角一扬道:“你们似乎伸手不错,不过这个世界上,有些力量,是你们永远无法想象的。” 袁一自得的说完,看着那中年人和老者心惶的对视一眼。仿佛是在用眼神感慨他那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 “识象点,就跪下来跟爷爷我跪下求饶吧包厢的小妞们让老子心情大爽,你们态度好一点,今天我或许可一不大开杀戒。 然而,令袁一失望的是,那两个男人看起来不像什么懦夫,但听自己这样一说,竟好像吓傻了一般,始终那么对视着不开口。袁一不禁自恋的想道:“难不成我身上有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吗?” 沙发上,两脸四瞳相视,那眼神中是惊惶没错,但那惊惶到底是什么,也只有中年人和老者自己知道。 十七处哀鸣!十七处哀鸣啊! 鬼叟和骏马一直认为,如果本元境里有一声哀鸣已经非常不错了,已经值得他们放弃现在的杀人计划,可他们死也不会想到,随着那个男人生命的流逝,等他们在震惊中慢慢辨清各路音色,竟然是十七处哀鸣!如果视觉可以延伸进去的话,他们早就一瞬不瞬的和秦晗月三人的目光聚焦了。 十七处哀鸣!这是什么概念!这代表的可不是声音那么简单,而是十七件金仙器啊! 需知,即便是名真正的金仙,拥有那么两三件、三四件金仙器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年三尾大人从坠仙塔携众宝而逃,算上牠事先服下力仙球和遗落的钉耙,也不过才十二件这种层次的宝物啊!而且听这十七处哀鸣,其中竟然有一处,还隐隐有凌驾于金仙器的感觉! 惶恐!实实在在的惶恐! 如果只是一件金仙器,骏马会毫不犹豫的撤除本元境,在梁易三人出来之前逃逸,以后再找机会夺过宝物。可是,整整十七件金仙器,这个数目,实在令二人胆寒,如果此时放走梁易,且不说什么抢过宝物,事情一旦败露,这个法宝数目多到骇然的男人,对他们生命的威胁是不言而喻。 十七件金仙器!二人反而犹豫了,本元境,到底是撤除还是不撤? “幻兄……”对视中,鬼叟终于证询的开口了。 半晌,沙发上的骏马忽然起身! “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我们先躲起来,他日定会有办法夺宝!走!快到外面宽敞的地方,准备撤除本元境后逃走!” 完,包厢的门不触自开。一阵劲风刮过,门口的袁一只觉脑袋一沉,两道黑影以他眼睛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刷!刷!”穿出。就这么轻轻的擦身,竟然让他触灵前期的身体险些飘起,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个庞大力势,竟然比当日别墅里那个男人显露出的气势更加骇人! “高……高手?”袁一呆呆的靠在墙壁上。 第八章 破境(下) 灵舞和秦晗月痴痴望着天空,九张纸符和九件奇异事物,十八个图案、储物戒指里十七个声源共鸣成一线,不禁让本就伤感的内心,又增加了不少悲观色彩。 不过对于临死之人,这些东西吸引力是相当有限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梁易的一对目光,早已一瞬不瞬的落在秦晗月那张娇颜上。灵舞的表情还有些含糊,但秦晗月脸上,却是实实在在的悲伤! 刚才那句“来生非君不嫁”的话无比真切,梁易虽然没有及时睁开眼,但内心冲击是相当大的,他有些分不清,那啜泣声音带给他的是感动,还是震撼。只是大脑深处,他竟然傻傻的敲问自己:“刚才把解药给她服下,是该后悔,还是该自豪?是正确,还是错误?” 梁易忽然一阵泄气。罢了,快要死的人了,何必想这么多呢? 逐渐的,他视线中,秦晗月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模糊。因为他那双眼睛,正在一点一点的闭上。这是他第二次闭眼,他能感觉到,这一次闭眼,恐怕,就真正的闭眼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我灵魂和幻仙羽融合在一起,能感受到你的生命波动,你死了我都还不知道!” 海里忽然闪出的一个声音,让离死亡仅一步之遥的梁易硬挤出一丝生机。 “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有我徒弟的宝贝在,你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唐伯清晰的感觉到梁易生命的薄弱,声音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急噪。这个人要是死了,自己可担当不起啊。 “你那宝贝…怎么…怎么救我!”梁易愣愣和他交流着。 “怎么救你?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只需要使用……”唐伯的仙识似乎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短暂沉默之后,略带怒气道:“你不只一次叫你使用这宝贝,它为何还在你耳朵里?等过了危机我自然会跟你解释原因,你怎么到现在还那样傻愣着?” “使用?难道你说的不是拿着这根针它就那么刺过去刺过来?这…这和解我身上的毒有什么关联?”梁易疑惑到了极点。 他这句话差点没让唐伯直接晕过去…… 时间紧迫,唐伯也没敢多和梁易废话,语速飞快道:“好了,现在你心里快跟着我念!” “大。”唐伯忙不迭说出一个字。 梁易赶紧在心里跟着叨念:“大。” 茫然之中,只见耳朵里的家伙不经过他允许,就贸然飞到半空中,紧接着,梁易惊讶的发现,小针竟突然长大了那么一些。 “很大。” “很大。” 第二声叨念之后,小针身体猛的伸展,眨眼竟然长成了一根火腿肠大小的棒子。 “非常大。” “非常大。” 第三声叨念,棒子在原来的基础上又长大了两倍不止。 唐伯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跟着念,比羽文天君的野心大!” “比羽文天君的野心大!”梁易不敢怠慢。 这一句下来,棒子成长更加迅速,马上有了一米长、半尺宽的粗细,让梁易惊讶莫名。 “比云武天君的食欲大!”唐伯继续说着。 “比云武天君的食欲大!” 梁易目瞪口呆的看着棍子的又一次急变,目中连连放光,现在浮现空中的家伙,不正和大殿里当时的柱子一模一样吗? “比如来佛祖头上的胞还大!”唐伯说完这句之后,自己却一个劲的念着:罪过,罪过,罪过。内心深处,他是很不愿意教人这个灵诀的。 “比如来佛祖头上的胞还大!”梁易强抑住想吐血的冲动,跟着念下去。 “刷!” 柱子再次伸展,猛的擦过空气,荡起浑然的冷风。横截面的圆形,已经覆盖了梁易的视线。而他隐隐感觉到,柱子周围的空气,似乎随着刚才棒身刚才剧烈的扫过,有着几许不平凡的波动,由其是肉眼可见的柱子下端,因为它伸展猛的一拄,就好像连无形的空气都被打得快生生撕开一般。 “好,还有最后一句。比孙爷爷我的鼻屎还大!” “比孙爷爷我的鼻屎还大!”心里念着,梁易只能狂番白眼! “轰!!” 这一次的声势,远比前几次要剧烈得多。视线内的光线,随着巨柱的不断伸展、覆盖,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而且在这一声之后,仿佛不知道停止似的! 此情此景下,梁易心里只蹦得出四个果然很大。 “好了,七声灵诀念完,棒子会无限加大。这个小地方,是经不起磨擦的!”唐伯一副大功告成的口吻。 元境中的每一处地方,每一缕空气,可以说都是它的一部分。无坚不摧的东西在空气中剧烈摩擦、扫荡,即使它再稳定,也是经不起多少折腾的。 果然,随着柱子的剧烈增大,梁易很快发现,刚才还波动还不算太明显的空气,此时早已经跌宕起伏,愈来愈频繁,愈来愈剧烈。 “撕!”的一声,在梁易和早已经惊得像两块木头一般的二女惊骇难言的注视下,近处空气中硬生生的撕裂出一个小口。梁易完全明白了,眼前这哪是空气在撕裂啊,这根本就是空间在波动!在冰裂! “撕!” “撕!” “撕!”“撕!” “撕!”“撕!”“撕!” 阵又一阵的撕裂声,伴随着梁易脸上愈陷!然而他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空间破裂,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会意味着什么呢?这里的空间破裂,那自己三人岂不是从此消失在空间之内,脱离这个世界? 梁易至今还不知道,他根本就没在以前生活的世界之内。恰恰只有空间破裂,自己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复入境前的状态。 “哗!哗!” 心中的疑虑仅仅维持了一个短暂的间隙,随着三人身体忽然轻轻飘起。梁易愣愣看着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像镜头回放一样天衣无缝的拼在一起,身体里的虚弱转念间仿佛不符存在,就连身上的伤痕,也随着空间愈发狂野的撕裂,一道一道的愈合。 “这到底是件什么样的宝物啊!竟有如此神乎其神的魔力。身体一切复原,它却从来就没和自己相接触啊! 唐伯的一阵抱怨,并没让梁易小铁针伟岸的形象在心里太长时间。 “这个该死的幻境,害得我这么多天来凝聚肉身的成果前功尽弃!破吧破吧!” “什么!幻境?”梁易全身一震! “不错,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幻境而已。只是对你们修真界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上档次的幻境而已。” 很快,在储物戒指里的醉仙葫芦阵阵抖动,接着八十一个装满灵兽的空间一刹那变得空空荡荡之后,梁易深信的唐伯的话。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回复陷入幻境之前的状态。 下一刻,他清晰感觉戒指里又多了些什么。 被自己吃掉的那袋咖啡。 被遗弃在树下的PSⅢ。 被秦晗月贪污的阿玛尼西裤和阿迪的运动裤。 梁易看向漂浮在身旁的秦晗月,那身古代红衣早已“缝”好回到了她身上,身红裙摇摆,哪里找得到自己那条运动裤的影子? 唯一的遗憾,就是原本快要突破到元婴前期的修为转眼降回和灵舞合体前的状态。 梁易笑了。一旁的二女同样意识身上发生的一切,接着笑了。只是,秦晗月的笑毫无瑕疵,而灵舞在庆幸大难不死的同时,脸上却夹杂着一抹复杂的东西。 三个人心有所通的对视,眼中充满了生机。 “光头……”漂浮在空中,秦晗月兴奋的喊着梁易的“小名”。 梁易对着她戏谑的扬了扬眉,既而转头对向险些要了他小命的灵舞,忽然大杀风景的说道:“灵舞,妳的处*女膜还在不在。” …… 海“离合”KTV不远处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幻兄,时不宜迟,那小子恐怕要支持不住了,快撤除本元境吧。撤除之后你我马上向清焰魔宗方向逃逸,那灵舞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恐怕还会将你视为上宾。” 化生为驼背中年人的骏马点了点头,不禁有些心疼,七十年才能布置一次的本元境,尚未派上大用,竟要就此撤掉。 叹了口气,他终于眉梢一凛,身上出现一圈由下飘上的白色光环,很快浮到脑袋周围,顿时就便要将本元境撤除。 然而——“啊!”骏马忽然一闪惨叫,脑袋周围的白色光环瞬间消失。 “幻兄!”鬼叟一惊,赶忙扶住他的身子,目中投过去疑问的光芒。难道主动撤除本元境,也会对幻兄身体造成剧烈影响? “本元境,我的本元境在被强行撕裂!” “什么!”鬼叟脸色一变。 “不可能,不可能。”骏马难以相信这个事实,颤颤的自语着。本元境,在外面想破除倒容易,但想从里面强行撕破,一个修真者而已,就算用上金仙仙宝都是不可能的啊! “什么不可能!”一个声音忽然传进耳朵,让骏马和鬼叟本就阴沉的脸顿时严峻百倍! 这个声音,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小幻龙,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吗?” 空气中陡然闪出三个人影,然而这被他们困了多日的一男二女突然脱离本元境,本该带给他们实足的震撼,然而此时,他们不但没有立即逃逸,连目光都没有在三个修真者身上停留,而是不断扭动脑袋四下环顾,寻找另一个身影。两人毫不怀疑,如果真是那人在,任它们逃跑本领有多高,都会转瞬间被抓回来。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你那本元境嘛,正是我破掉的。” 这回二人终于听清,那声音的源头,竟然是梁易的储物戒指。 梁易暗自唾了一口,这个唐伯,还真是大言不惭。幻境破掉,完全是沾了那棒子的光。 “幻龙马拜见主…主人。” “鬼叟鹿拜加幻……幻仙大人。” 两个人当即跪地行礼,不同的是,鬼叟脸上除了畏惧还是畏惧,而幻龙马,畏惧当然也有,但却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感情和真实的敬意。 他们跪得虽然储物戒指里的人,但方向却朝着梁易,倒是让某人小小的虚荣了一把。看着这个在天山山脉脚下遇到的“好心老伯”,梁易心中不得不感慨事态无常,鬼叟鹿,想必就是那弄得正道心惊胆战的鬼叟吧。 “唐伯,你…是幻仙?”梁易吃惊的传出意识。 “正是贫僧。”唐伯义正言辞的用出了他的老桥段。 “鬼叟,竟然是你!”这时,灵舞恨恨的看着不远处的老者,她虽然一直不敢完全相信这个怪人,却没想到他矛头掉转得那么快。 鬼叟对灵舞倒是没什么惧意,看着她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理直气壮道:“是我又如何,我帮妳邪道是兴趣所致,妳险些身死,正是我和幻兄所为。” “放肆!”储物戒指里传出的声音让梁易都为之一怔。 “贫僧还没说免礼,你这鹿子居然擅自言语。还敢对我新主人的新老婆无礼,是没把我看在眼里,想尝尝厉害是吗?” 主人的新老婆?秦晗月听得耳根羞红,却仅仅只是羞红。灵舞心中,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凄凉。 “不,不,不,不敢。”鬼叟颤颤的说着,跪的身体便是一动也不敢动,神色愈加恭敬。 梁易没想到这个本自己骂来骂去的怪人,竟然是挂个“仙”字标语的存在,此时跺跺脚就让不可一视的鬼叟吓成这样。不禁问道:“唐伯,我可听说这人厉害着呢,你现在只剩灵魂而已,怎么会那么怕你?” 让梁易吐血的是,唐伯忽然“嘘”了一声,说道:“没看见我正在唬这两个小子吗?他们只是慑于我从前的威严才会如此怕我。我现扮老虎吃猪知道吗?若不是我把破除本元境说成是我干的,见这情形,鬼叟鹿那老奸巨滑恐怕早就怀疑到我状态异常了。为了帮你找两个称职点的手下,贫僧也只好妄语一次了。” 梁易:……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几人不禁闻声视去,看见一个半边光着脚、半边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正一屈一拐的匆忙向这边猛跑。这个女人梁易竟然认得,即便她此时戴着一副大墨镜。而且,如果她取下墨镜,相信全中国大多数年轻人都认得…… 这里是上海? 梁易一愣。 第九章 千万不能骂主角(上) 薛映月不停喘着粗气,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包厢里的事情让人毛骨悚然,如果那不是整层楼唯一两个有窗户的包厢,自己的位置又刚还在窗边,恐怕命运会和那些同事一样凄惨吧。 那三个人实在太令人心惶了! 策划部副经理出了名的不成气,策划部经理助理张静在公司人缘却非常不错,同事们今天抢着为她策划的选秀节目的施行进行庆祝,兴致勃勃来到她强烈推荐的KTV。不料会遇见这种超出他们认知的事情! 逃跑前她可是清眼看到一个二流女明星的衣服被那男人拉裂成数片,然后就那么压在身下。 今天来的男同事不少,可闯进KTV的混混却更多。更让人惊奇的是,不需要所有人动手,那个矮小丑陋的男人竟然一个人就放倒几拨男同事,打架的感觉像极了半个多月前酒吧外面遇到的那几个人。 众人摆出君山娱乐集团的名头,那个男人不但不惧集团庞大的势力,还张口放出*秽的狂言:“就因为你们是君山娱乐集团!所以老子必须要你们这里的男人全部砍死!女人全部被奸死!” 难道是商业上的阵敌? 众人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机会去多想! 那个男人正是这家“KTV”的老板,而且,他更是张助理这几日连连称赞的新任男友! 原以为诗怡那个光头男友的品行已经近乎世界底线了,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外有人,那个畜生,至少比光头男人还可恶百倍,不!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可恶,那简直是邪恶!简直是无法无天! 那些同事怎么办?自己匆忙从二楼跳下来,手机还在KTV里,不遇到人是没机会报警的。 步间,薛映月不禁看了看被摔破一半的墨镜。我戴着墨镜,她们应该没有看清我的脸,只是跑了一个女人,应该不会费心追上来吧,只要出了这个巷子,到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 怎么这段时间自己老遇到这种匆忙逃窜的情况。上次被追赶是因为墨镜掉了,这次没被追赶则因为戴着墨镜。上次想打电话手机没电,这次想报警匆忙之中却没有带电话。 如出一辙的情形,让薛映月脑海里不禁浮现那个光头男人的影子,思绪回到半个多月前那个酒吧门口惊心的画面。那个男人现在占着策划部经理的位置,今天庆祝本应该有他。有他在,大家很可能就不会遭遇这种恶运了!偏偏,那家伙上任后连公司都没去过一躺,竟然就和彭董事长一起到西北方出差去了,谁不知道他是借机去旅游,还弄出个什么“寻找民族歌王”的幌子! “该死的光头!”低沉的情绪下,薛映月这声怒骂显得有点不讲道理。 “阿湫!”她话音刚落,前方立即传来一计“喷嚏”声。 薛映月眼睛一亮!一、二、三、四、五,小巷里的光线微乎其微,直到这相隔二三十米的地方,自己才发现那些黑影,如果不是这声喷嚏,她说不定会硬着和那些人撞上。 她身体一滞,看着黑暗中一动不动的五个人影,心中突然有些慌乱。“离合”KTV作为上海排名前列的几家KTV之一,又接近郊区,面积是相当大的,这足有几百米长的小巷,两头几乎就是KTV的前门和后门。 而他们似乎也正盯着自己。五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到这漆黑的小巷子里来?薛映月神色大骇,难道是他们从后门出来拦堵自己了? “薛映月,别以为妳带着墨镜我就认不出妳,乖乖的跟我回去吧。” “啊!”薛映月全身明显一震。真的,真的是他们的人!一时间,她脑海中已经开始涌现被这群人押回去将面对的不堪后果。不,或许不用押回去,在这个小巷里,这群目无王法的人就会…… 薛映月几乎是条件反射转身要跑,身后那低沉的声音却再次落入耳中:“想跑吗?跑妳是跑不掉的,实相点就自己乖乖把衣服裤子脱下来,完事之后,我们五兄弟会留妳个全尸的,当然,是裸的全尸。” “你干嘛吓她。”身旁的秦晗月不解的看着捏起鼻子发怪声的梁易,传音道。 梁易邪邪的瞥了她一眼,回音说道:“哼,刚才还想好心上去问问情况,谁知道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骂我的!敢情我和她没那么大仇吧!我没用幻仙羽来忽悠她都算对得起她了。”幻仙羽这东西,早在当初梁易拿出来对付灵兽时秦晗月就已经知道。 “你认识她?你怎么能确定她是在骂你?” “啧啧,有多少人能和我这头式一样有个性,他骂光头,不是我是谁?妳没看见刚才她一骂完,我就被诅咒得打了个喷嚏吗?” 薛映月心跳达到了这辈子的最高速,即使是第一次开个人也演唱会的时候,也不是现在那种剧烈的紧张。她刚才单脚跨出一步,马上被那黑影的话吓得顿住。 刚才还庆幸坐在包厢窗子旁边,此时却一个劲暗恨为什么偏偏要选那间有窗户的包厢。同样是那种命运,和大家一起死在包厢里面,总比第二天登报“薛映月昨晚裸死暗巷”要好得多吧! 想着那种令她下辈子都不敢做人的后果,她顿住的脚,不禁又向前颤颤的跨了一步。 “还想跑,简直不识抬举,这里有我们兄弟五个,你后面更是堵着十几号我们的人,妳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梁易窃笑着恐吓道。 果然,话音刚落,薛映月已经听到一连串剧烈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转眼,眼睛已经捕捉到那十多个朝这边近的黑影。 “谁先抓到那女人谁先玩!”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声,竟然比梁易自视猥琐的那些话要管用得多,薛映月一听之下,顿时身子一软坐到地上。 “你不是说不使用幻仙羽吗?怎么还幻化这些人来吓她?”秦晗月觉得梁易实在有些邪恶。 “冤枉啊!这些人不是我幻化出来的好不好……” 前方“啼踏啼踏”的脚步声中传出得意的声音:“快看,前面好像有个黑影,是她吧?哈哈哈哈,比打架我刘思比不赢你们,比谁跑得快嘛…哼哼…老大真是不识货,看不到这墨镜女人的样子,就随口把她交给我们处置。刚才我可是一眼就认出她是谁,传说中的娱乐圈第一美女,还被称为玉女明星!嘿嘿,说不定还是个处呢。” “得了吧,你跑得快又怎么样,你玩了我们这群兄弟还不是一样的轮。瞧你那小样,还指望是处?现在这娱乐圈,所谓的玉女就是在外面守身如玉,在床上裸身如玉的女人,瞧那叫阿娇的不是吗?越说成玉女私底下就越犯贱。” 薛映月一脸苍白的听着这下流到极点的对话,现在虽然“前有追兵后有埋伏”,但身子她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面那五个人的方向缩。似乎这“追兵”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专业素质”上,都比“埋伏”要可怕的多。 这时,后面的“埋伏”仿佛读透了她的心理,嘲道:“咦,薛小姐,他们也是人,我们也是人,你该不会是看我们好欺负朝我们这边躲吧?” 薛映月一愣,其实她刚才下意识还真是觉得这边人少一些。 这时,又听那黑影继续说道:“不过薛小姐啊,你就这样坐缩过来,裤子是很容易磨坏的。你这条裤子可是好几万块的名牌,该不会是想弄个洞出来,给我们秀秀你的……” 身后的人故意在意思很明显的时候留下半截话,薛映月惶恐之下无心去窘迫,看了看那已经越来越近的十几道人影,她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你们…你们能放我过去吗?我可以给你们钱,多少都可以。” 直说话的黑影似乎笑了笑,“多少都可以?” “嗯。”薛映月见那人“动心”,哪有不立即点头的道理。 “那好,一言为定!” “嗯。”薛映月神色一喜。死死盯着那人。 终于,那人犹豫了一下,开口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听说你现在君山娱乐集团的什么王牌对吧,恩,那你把君山集团的财产分个八成给我就行了!” 薛映月刚刚泛出几丝色彩的脸“刷!”的又白了,发现自己太幼稚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想放过自己,而是在耍自己!她可不相信这个社会有这样的文盲,认为一个娱乐集团所谓的“王牌”,就长掌管这个娱乐集团的“王”。掏空八成的财产,就算是董事长,也没有这种能耐吧。 果然,那声音发出几声怪笑:“赫赫,怎么了薛小姐,到这时候了还那么吝啬?罢了罢了,哥们我钱不要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让我们兄弟五个五亲芳泽吧。” 薛映月绝望了,从一个一文不名女孩受到君山集团的赏识,几年来一路过着辉煌的日子,却没想到,最终的命运,竟是如此悲惨! “小妹妹,别和他一般见识,放心,前面那些人为难不了你的。”就在这时,一只犹如天使降临般的玉手忽然伸到了薛映月面前。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秦晗月此时竟然走到了薛映月的身边。她回过头瞄了梁易一下,那幽怨眼神似乎在说:不许你这恶棍欺负人。不,准确点应该是:不许你这恶棍当着我的面‘欺负’别的女人。 不过梁易觉得,作者把‘欺负’两个字两字换成‘调戏’更加恰当。敢情我跟这秦晗月不过是幻境里面有那么些摩擦,现在这是哪跟哪啊! “姐…姐姐?”薛映月愣愣看着这个穿着一身“古装戏服”,姿色不逊于她的女子。 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顿时转过头。 五兄弟? 她回想起刚刚那个黑影屡次说出的这三个字。她此时才发现,这五个黑影中,除了身旁的秦晗月外,竟还有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那么…… 由不得她多想多看,前面那十几道人影已经冲到近处。 “竟然还有人。”跑在最前面的刘思刚还在嫌人多碍事,停步后不经意晃到薛映月旁边那个古装美女,眼中反而一喜。 “意外收获啊!”刘思心中叹着,紧跟着跑过来的同党的前前后后的反应和他大同小异。 “靠,不仅有个大明星,看来今晚还能玩玩制服诱惑啊!”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冒了这么一句。几个人而已,几乎给这些为非作歹惯了的混混造不成心理压力。 刘思兴致勃勃的接口道:“制服诱惑我倒玩过不少,有护士类型、有老师类型、有空姐类型,可是这古装类型的还从来没尝试过啊!兄弟们,大明星归你们了,这古装MM我第一个。” 听着他们的话,梁易不禁愣神。倒不是这些人话说得有多肮脏,而是,就算是流氓,做事情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吧? “光头,什么是玩制服诱惑啊?他们这是不是在骂我?”这时,打扮得古色古香的秦MM单纯的转过头问道。 “不是,绝对不是!他不但没有骂妳,还在间接夸妳漂亮。”上帝作证,我们的主角可一点没说假话。不过,看他急急摆手为那些混混辩驳的样子,俨然是很担心秦晗月会给明早的《上海日报》制造什么占据好几个版块的看点。 “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词汇,赫赫,要不今晚你来我房间,我用行动给你解释解释?”见秦晗月满脸疑惑,不放过任何一个暂便宜机会的梁易坏坏的瞟了她一眼。完全没料到这样一句玩笑话,会在日后折腾起了一番他意想不到的波折。 “好吧。” “咳,咳,咳……”梁易被她直率的点头动作愕得一口气没接上来。 “光头,你怎么了?” “梁易!”薛映月从秦晗月口中两次听到那个敏感的词汇,顺着她的目光,她终于看清了那个该千刀万剐的黑影。 “正是贫僧。”梁易看出薛映月的不满,索性跟她来了个唐伯的老桥段。似乎自己的光头也像那么回事。 “兄弟,哪条道上的!”这时,一个从腰间抽出把匕首的男人已经磨刀霍霍的向这边走来,牛*哄哄的说了一句。 综合断定这里的所有人,一个老头一个身体素质看上去差到极点的中年人,外加两个女人,似乎就只有这个光头看起来稍微有点战斗力。看着两个女人身上的古典装扮,他只当这是哪个搞民间艺术的戏团,这句话,只不过混混习惯用来增加自己气势的问法。 “我吗?”光头男人出呼他意料的笑了笑。 梁易想了想,似乎自己对上海那些道上的势力还真不怎么了解,索性择了一个心里面十分鄙视的名字:“我是‘离合’帮,你呢?” 音落,那男人忽然神色一变! “离合帮的人也是你敢冒充的?老子就是离合帮的人,你他妈简直在放屁!”那男人怒喝一声,唾沫差点溅到梁易脸上。让梁易很不爽将放在身下的手对着空气勾了勾指头。 这时,只听“扑”的一声。那男人脸上挂不住了。 刚刚说别人“放屁”,自己那该死的肚子当真放了一个响屁出来。 反正背后有那么强大的后盾,男人尴尬之下,二话不说就要用匕首朝梁易捅去。 “死吧!” “哗!”的一声,一边的薛映月看见匕首半截没入梁易腹部,脸上顿时一片惊慌。 而熟知梁易那副臭德行的秦晗月,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狗皮膏药,但还是笑着对薛映月示意一眼,让她不要担心。 “跟老子斗!”这时,那男人傲气慢慢的抽回匕首,本以为要使些力气才能从对方身体力抽出的刀身,竟然手一动就“拔”了出来,让过度用力的男人身子朝后一仰,踉跄几步,险些坐倒在地。这时他分明看见,自己手上的匕首,竟然莫名奇妙的少了半截,只剩下刀柄和一个食指关节长的刀身。 男人下意识的朝梁易刚才中刀的地方看去,诧然发现梁易身上哪里有任何刀口? “我说兄弟,出来混,拿把假刀唬人可以,明明拿的是耍杂技的假刀还要捅人,可就不大好了。”梁易“谦和”的劝说道。 “汤!”一计金属声响,男人无语的看见,只剩下半截的匕首,随着他不经意的把刀往下垂直,那“消失”的半截刀,竟然硬生生的“长”了出来。 “这…这……”男人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这一缩一伸,明显就是那种卖艺耍杂技表演什么“刀枪不如”,暗地里做了手脚的假刀,但他记得清清楚楚,带的是那把价值好几百块的进口匕首,难道,是那个黑市的老板骗了自己?这根本就是把只供用几次的假匕首? 男人很是疑惑,看准自己左手手掌,硬是拿起匕首就捅了过去。 “哇!”下一刻,鲜血飙飞,男人捂着自己的手痛叫起来。怎么匕首一刺在自己手上,就变成真的了。 “这次你别跟我说你没使用幻仙羽。”秦晗月的传音落入脑海。 对此,梁易只是对着她露出一抹标致性的邪笑。 “岂有此理!叶有道,你没事吧?我砍了你这杂碎!”身后的小混混们看不下去了,怒喝着梁易纷纷亮出武器准备先把这个光头除掉。心里则那个傻到极点,连带他们一起丢脸叶姓男人骂了个通。 梁易不慌不忙的看了看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到那个驼背中年人身上,用命令的口吻道:“幻龙马是吧?去!这些家伙交给你了!” 骏马一愣,脸上闪过一抹怒气,显然很气愤这个小子竟然敢命令它办事这个高贵的神兽。而这时梁易则“不经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储物戒指,骏马身上顿时一阵哆嗦,恨恨的沉淀了一下心情,只能有气无力的禀手道:“是,主人的主人。” 黑暗中的薛映月虽然看不到骏马的表情动态,但驼背中年人奄虚虚的轮廓还是很清晰的。见梁易竟然命令一个似乎连自己都能对付的家伙去和这些歹徒斗,她不禁皱起眉头。 这时,她看见驼背中年人在原地随意抬了抬手,十几个自恃身经百“战”的混混就像糖葫芦一样,加起来上千斤的重量,竟然齐刷刷横身悬起数米高。接着,中年人似乎很不过瘾的叹了口气,手轻轻落下,那些人仿佛和他手间连着十几条线一般,转眼又随着他的手势飘落。 前前后后,场景里始终没发出任何声响,就算是直接从空中摔下去,顶多也只是摔得骨折而已,然而这群人轻飘飘的落下,就那么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似乎从一开始悬到空中,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个男人,就连被他呼来唤去的手下,竟然都有这种骇人听闻的恐怖能力! “幻龙马、鬼叟鹿,日后你二人就跟着梁易吧,他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 “幻仙大人,这……”骏马没有反驳,但鬼叟显然不愿意屈尊跟着一个都市小子。 唐伯满不在意的笑了笑,接下只传给二人寥寥十一个字,竟然惹得一向沉稳的鬼叟,脸上一惊一诈,顿时没有了异议。 梁易自然不知道唐伯对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下一刻,唐伯也向他导来的意识:“他们两个日后将听由你差遣,你也别去为难他们了。新肉身前功尽弃,我想稍花些时日,凝聚一具比普通人稍强一点点的肉身,一个月内你尽量不要打搅我。” 比普通人稍强一点点的肉身? 梁易对此多有不屑。 他当然不知道,一个金仙口中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中的“一点点”是个什么概念。 金仙初有凝聚的能耐。一般来说,聚回金仙境界需五六万天左右。凝聚天仙境界的肉身,需五六千日左右。凝聚灵仙境界的肉身,需数五六百天左右。凝聚繁仙境界的肉身,需数五六十天左右。凝聚普通人肉身,通常一个星期就能完成。 唐伯需要花一个月三十天凝聚的肉身,又哪是梁易眼中的“一点点”能概括的。 “对了,我徒儿的宝贝虽然不错,但完全修复之前,你还是别拿来用,就算是刺破一张普通白纸,都会加大它的损伤。稍微浑厚一点的真元力攻击那半边空虚的部分,更是有可能让它整个破碎掉。”唐伯不放心的加了一句。 第九章 千万不能骂主角(中) “能…能快点吗?” “离合”KTV二楼走廊上,急急的走在最前面的薛映月,回过头怨恨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光头男人。 这种一秒钟都不容耽搁的节骨眼上,这个男人爽快答应帮忙,而且步履不慢的紧随自己,于情于理,这丝怨恨都是不该有的。 可是,如果刚才能选择从小巷前那道离他们不远的KTV侧门进去,薛映月宁愿他答应得不那么爽快,步子再慢也无所谓。偏偏这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光明磊落的男人,开口一个光明正大闭口一个正大光明,执意要带着众人逆向从远处的正门进去!这意味着所有人都必须跟着他舍近求远,多走好几分钟的路程! 而刚才在途经与小巷相临的二楼2**包厢时,薛映月分明已经听到连续的好几声惊叫,对里面的情形担心得焦头烂额之际,不经意扫到侧后方的光头男人,却发现这男人和她一样瞅着楼上,双手却在空气中翩翩比划着,竟仿佛在为同事的惊叫声感到兴奋一般。 “不急不急,我君山集团的人,自然有神灵护佑,怎么会被那些小猫小狗欺负?” 薛映月心中气急,到这时候了,这男人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君山集团的员工和艺人出事,对你又有好处吗? “小妹妹,相信他吧,不用急的。” 薛映月瞥了一眼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却一口一个小妹妹叫自己的少女。秦晗月,可以说是五个人里面她看着最顺眼的了,没想到这时也跟着那个光头说这种话。 连续几个拐角,217包厢终于出现在眼前。 “站住!自己换个地方吧!” 包厢外,两个黑衣男人一脸傲气的看着几人,那感觉俨然是别人不马上走开就要握着拳头冲上去。两人来得迟,错过了好戏,但刚才举手投足干掉十几个保安的练家子,都被他们帮派老大单枪匹马打得落荒而逃的“事实”,却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两个在社会最底层受够了欺压,终于得上天眷顾加入离合帮的家伙,自恃总算有了在人面前横眉竖目的机会。 他们纵观梁易几个人的穿着,男的低俗女的怪异,唯一一个穿着现代装的女人,却像刚在三流工厂上完夜班,全身上下狼狈不堪。一身貌似时尚的衣着在她身上,像是垃圾桶里捡到某个大明星扔掉的奢侈品。再三审视,这些人赫然就是那种民间从事卖艺勾当的,支不支付得起昂贵的包厢费都是个问号。别说了现在有了一座庞大靠山的他们,就算是以前,这种人也犯不着他们客气! “你们看清楚点。” 只见几人中间忽然冒出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两个黑衣人神色不约而同的一紧! 他们皱起深深的眉痕打量着梁易,好半晌,心里始终是那么一个念头——眼前这张脸,分明是自己老大啊! “拜见老大!” 回过神来的两人忙不迭做了个复古的抱拳姿势。在行事怪异的离合门老大手下,这种怪异的行礼的方法对他们来说已经见怪不怪。 刚才还在琢磨着老大的厉害,居然连老大走到面前都没马上认出来?这老大也确实厉害,明明在包厢里折磨那些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外! 暗惊暗叹的两人心中不禁忐忑,在这个新建的帮派里混了那么些日,离合门老大的厉害和脾气成正比这一情形,他们还是很清楚的。遭了,刚才我们居然用这种口吻对老大…… “你们二位,先让开吧。”这时候,老大嘴巴里赫然冒出了十分和善的声音。 两个男人皆是一怔,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移开挡在门前的身子,为老大让出一条路来。 脚向前,“老大”心里暗笑不已,幻仙羽关键在控制对方的主观心理,所以,虽然与他们的老大素未谋面,还是一样能起到成效的。 不过还不等这“老大”前踏的那只脚落地踩实,一旁的薛映月,已经风一般从他侧面跨了上去。急急捏住包厢的门轴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似乎很怕开门开见里面不堪入目的画面。 然而当她终于把这丝不忍死死锁在心里,下定决心一把打开大门时,却发现从里面反锁的门根本就由不得她打开。她下意识做了个起脚踢门的动作,却任那只脚滞在半途。这种高级KTV的包厢门,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强行打开的。 “踏。” 个轻轻的声音响起。薛映月眼角余光瞟到的是一只穿着大脚。 下一刻,随着梁易那只脚的脚尖轻轻踢在包厢门上,整张门便仿佛痛觉一个胆小怕事的活物,门锁乍见那一脚的威慑,“框”的一松,已经轻飘飘的敞开。 薛映月在一惊之下,刚才好不容易作好的心理准备消失怠尽,闪电般闭上眼睛不敢直视包厢内的一切…… “映月,妳没事吧?哈哈,妳回来得正好,快,妳也来踢这个男人几脚出出气!” 策划部李晨主管的声音薛映月相当熟悉,所以在眼睛刚刚合拢的一瞬间,她已经诧疑的撑开眼皮。 目之下,除了沙发上脸色一片死寂的策划部经理助理张静外,君山集团男男女女近十人,此时正围成一个圈,对着圈子中央,莫名的拳打脚踢着。 女人们多少有些衣衫不整,有两个更是只剩下内衣,但他们的表情无疑是兴奋的。甚至一个新晋的导演,还握着个摄象机对准地上。而这个摄象机,分明是刚才那几个混蛋带进来的。 “你们…你们…怎么会……” 片刻,薛映月借着一丝缝隙,终于看到了圈子中央仰叉叉被众人攻击的那张脸。 刚才说话的男子走了过来:“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个软蛋,最开始把我们放倒多半是运气,刚才他支开手下的人就开始施暴,见向婷快遭到他侮辱,我们大伙忍不住拼了命冲上去,没想到我还没用几分力气就把掀翻在了地上。” “鬼啊!”两声惊呼从背后传来,两个身影直接忽略楼梯,从二楼走廊跳了下去,折胳膊断腿是自然而然的事。 这自然是出自刚才阻拦梁易他们的两个离合帮的家伙。 随着李晨离开那个圈子,人圈里那个瘦小身子足以被他们看清。不过他们惊呼的原因自然不是君山集团的人下手太狠,把中间的男人打成了“鬼”,相反,是因为君山集团的人下手还不够狠,足以让他们认出那个被当足球踢的,居然是他们满心崇拜的老大!而当他们不约而同把目光对向刚才走进门的另一个“老大”,赫然发现,这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无论从身材、相貌,抑或是发型,根本就和老大没有一点苟同! “啊!这不是袁一兄弟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怎么又这么不小心呢?看你的样子,好像身上受了什么束缚吧?,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梁易忽然走上前去,一脸惊异表露无疑,那语言就仿佛是见到了几十年前的故友。 但君山集团的人并没有给梁易面子,没有因为这个袁一被他称作“兄弟”就停下手脚上的大动作。不是他们对袁一的恨意有多深,而是梁易这个“兄弟”,上前来比他们更用力的在袁一身上拳脚相加的架势,让众人明白这个光头男人其实是和他们一伙的“兄弟”。 要救人,自然要选择最快的途径。如果逆着正门方向从小巷中的侧门走入,是能更快走进离合KTV,但是走到217包厢,却还有一段距离。如果顺着正门方向沿小巷走过去,却能在楼下更快的接近217包厢,一个楼层的距离,足够梁易随意比划几下,束缚住包厢里修为不高的人。只不过,刚才灵识虽然发现对方是个触灵前期修真者,倒是没料到,竟然是他的“老熟人”! 秦晗月注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她很奇怪,梁易这个不可一世的大龄修真高手,怎么会和那么多世俗中小辈挂勾。 而从始至终都没有张过嘴的灵舞,表情就要平淡得多了,虽然是幻境中,但她毕竟已经和梁易有过夫妻之实,自然也知道了“梁大高人”的秘密,只不过她内心深处对梁易的看法俨然已根深蒂固,梁易依然是那个梁易,她无法以一个修真小辈的身份来看他。 第九章 千万不能骂主角(下) 近这段日子,对袁一来说是窝火到极点的—— 多日前那个光头男人破坏他美好计划的事情就先不谈了。 且说他带着耻辱回离合门,虽然蒙受了父亲的责备,但勃然大怒的父亲,却以一个足以令无数修真高手疯狂的‘宝藏信息’请了清音门的高手过来帮忙。这原本对他来说倒算是一件幸事。 和两位前辈气势汹汹的重往上海,袁一可以说是肆无忌惮,虽然知道那个光头背景不小,但却认定,在这世俗中偷偷杀掉他,绝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当他们回到上海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梁易的踪影。问过才知道那光头似乎是借着出差的口号旅游去了! ,心有不甘的袁一,决定对梁易最亲的人下手报复。 他带两个乾坤期高手浩浩荡荡的创进了梁易家的私人园区,欲图加害梁君山和易慧美,让梁易后悔。没想到这对凡人夫妇这次见了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慌张之意! 袁一见一介凡人居然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大火:你们那该死的儿子又没在这里,你们居然还敢这样横? 就在他捞起衣袖准备出手时,一个身体宽度足足是他三倍的胖子忽然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几人分明看清,那是乾坤期高手才能施展的御剑飞行! 只不过,己方两人同样时乾坤期高手,虽然吃惊,却认定两人合力应该能把对方拿下。 然而。 那男人落地后轻蔑的看着他们,喉咙里先发出几声令人莫名的“猪叫”,说了一句:“有姓朱的在此,你们谁敢伤我主人的父母?” 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那人手一挥,自己和两个乾坤期高手,竟已硬生生的逆天飞出窗户,落地时竟然已经横过了五六条街。 第二次,四人在凌海大学女生宿舍下拦住沈诗怡的路,袁一刚在得意:是自己的东西怎么也逃不掉,抓了这个小妞今晚便“正法”了她。 这时,树林里忽然走出一个头柱六个和尚戒疤,偏偏穿着一身道袍的男人,他说的话竟然和那胖子出奇相似:“有姓沙的在此,你们谁敢伤我主人的夫人?” 这次更夸张,那个似和尚非道士的男人还没有动手,自己这边两个乾坤期高手竟然当即跪地道:“小辈拜见忧云门清字辈高人!” ,这次的事情不了了之。 第三次,袁一学聪明了,周末在鸿鹄路小心翼翼的蹲点两日,第二天傍晚终于如愿看到梁君山夫妇连同那个胖子保镖到公园散步。第二次带着人闯进园区,心想就算不能拿你的亲人怎么样,把你家房子毁掉消消气总可以吧。 然而,三股运气真气刚云就要一举向毁了梁易住的那栋别墅时,真气发出的前一刻,一个浑厚的真气所孕出的声音突兀传来。 “梁兄弟,你还真是让老朽好找啊。说了登门拜访,直到今日,老朽才查到你的住处。梁兄弟,你在吗?” 接着,只见一名老者腾空落地,挡在了那栋别墅前边,三人此时已来不及收回收,三股真气顿时笔直向那老者袭去,然后,在一声冷哼之下,三人已然不醒人事。 次日从城郊垃圾堆里醒来的袁一仍然没有死心,他一个劲跟两个高手磨嘴皮,说梁易手下厉害,但他本身很弱,而清音门高层严令必须得到那个信息,那两人只能皱眉听由他胡来。 这次,袁一得知梁易被梁君山安排了一个策划部经理的职务,刻意接近君山集团总公司策划部经理助理张静,心里拟定了另一个计划。他要想办法激怒梁易,让他主动送上门来,悄悄杀掉他之后立即逃回离合门。 终于,在他的提议下,张静今天带着大群总公司的同事到这里庆祝。 袁一带两个乾坤期高进来,单纯的张静还上前有礼的接待,没想到她那除了相貌其他近乎完美的新任男友,竟然迎面上来就把她推翻在地,接着二话不说,就撕掉了一个小明星的衣服。 然而袁一没有想到,等自己酝酿够了,把摄相头摆在一边,准备充当男主角开演的“大戏”的时候,身体突然一沉,自己的真元力和灵魂力,竟然被窗外透进的一股力道封住。 ,他堂堂修真者,不堪沦为了那些普通人的沙包,而那个本来拿来记载“美好事物”的摄象机,里面全部装满了他受辱的画面。 薛映月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梁易。谁会傻到明明没有还手之力,还支开手下对着那么多人乱来?如果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有信心一个人对付君山集团一干人?其他人或许不会怀疑什么,但有些东西,和梁易这类“怪人“有过接触的她,却是含糊知道的。 来刚才是自己白担心了。这个男人,就连做好事也让人那么讨厌。薛映月在包厢里四顾了一下,忽然一愣,来这里的同事接近二十位,另外几人哪里去了呢? 刚才被十几二十只手脚连番攻击的袁一,除了心里憋屈外,倒还没什么恐慌。可现在,随着梁易每出一脚,他脸上的骇色就要浓上一点!因为他能力虽然被束缚,但毕竟是修真者的身体,一些普通人的攻击还在他承受范围内。可是,面对这个光头男人…… 眼下那两位前辈高人可不在身边啊! “住……住手。姓…姓梁的,你有种…去找秦前辈他们,你…不是高手吗?难道只…只敢拿我出气!”气息不稳的袁一,忽然颤颤说道。 对于如今粉丝一大群,眼下还带着好几个修真高手的梁易来说,袁一口中的“前辈”,俨然不值得他在乎。可是在这句话之后,他却忽然停下的动作。 “你不是说有三个人吗?怎么这里只有他一个?”梁易向薛映月。 梁易一身穿着虽然让李晨不怎么瞧得起,但见这几个人似乎薛映月带来帮忙的朋友,他还是上前解释道:“还有几个人被另外那两个歹徒**去了,估计是去了别的包厢。哼,这群粗人还当真以为,我们君山集团的人会‘文明’到不肯还手?我看,他们那边情况和我们这边差不多吧。” 薛映月暗暗点头,是啊,这光头厉害得让人莫名,另外两个人,现在一定也鼻青脸仲了吧。 然而,光头男人似乎总喜欢让人吃惊,刚才是让她吃惊得欣喜,而就在薛映月对他充满自信的关头,梁易一直从容不迫的脸上忽然一紧! “在哪个包厢!”梁易虎视着袁一。 “在……在219……” “快跟我走!”梁易说完,自己已经当先跑出了包厢。 自己疏忽了,刚才在这包厢只发现一个作恶的修真者都没马上意识到什么。明星也好员工也罢,可都是自己老爸的“压榨”对象,他们可不能出事! 着他急奔出去的背影,袁一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 第十章 祖师婆婆(上) “碰!” 包厢的门被大力撞开。 尽管刚才一直在祈祷,但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出现在眼前。 正中间个相貌英俊男子和一个背影很是动人的女人全身*,另一名相貌很似混血儿的年轻人,则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四个打扮相当时髦,姿容各有千秋的女人,穿得最多的也就一条内裤加一件内衣,也不知道是否已经被人染指。 就是这两个男的! 梁易几乎下意识达出这个结论! 见有人闯入,沙发上吐着烟圈的混血年轻人带着几丝愤怒,弹簧一样站了起来! 梁易无心理会他,看着包厢地上正将那*女人压在身下的那英俊男人,跨上去立马从背后将他拖起,手腕一旋,那男人的身子顿时扭转过来。 “磅!” 男人的惊慌中,拳头不由分说的在那张卖相十分可观的脸上留下一块青色的烙印,梁易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仗着一张好皮囊不去勾搭女人,偏偏要做这种强迫人的勾当。 “别…别打我啊!我已经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为什么还要打我?”那男人胆怯的说着。 梁易懒得听这意思含糊的话,看了看副惊恐的表情,对这个欺软怕硬的男人的厌恶感顿时大增。 “磅!!” 加用力的一拳击出,这一次男人侧脸几乎变了形。 “别打!” “住手!” 紧跟过来的薛映月和李晨同时出声阻止。 梁易一愣,薛映月也就罢了,她这穿西装的男同事,怎么也对恶徒有这种妇人之仁。咦不对呀?刚才在217包厢,他在袁一身上不是很带劲吗? “嗯?” 梁易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不禁将目光对向沙发边上的年轻人,进门时这人反应那么大,怎么见自己殴打他同伙,还像看戏一样站在那里呢? 紧接着,梁易老脸的僵住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女人不慌不忙的起身时,梁易看清了她的相貌。 有句话说得好啊,看背影想犯罪,看侧面想后退,看正面想防卫!就她这副模样,墙角那么多女人,一个英俊的小白脸要挑也不会挑她吧! 这时,李晨已经赶忙上前扶住那男人,“陈希冠,你没事吧。” 梁易神色尴尬,薛映月只告诉自己作恶的有三个人,却没说是两男一女啊。 梁易用手抓了抓他的光头,讪讪道:“呃…这位兄弟,那个,我无心降低你长相分,误会,实在是误会。” 梁易口头连连道歉,心里却在嘀咕,你这家伙似乎天生就喜欢干那事,看局势似乎是那母恐龙强迫你,但刚才进来的时候你那动作似乎也相当主动吧,否则我也不会误会。 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偷偷运起一道真气输进那男人体内。说不定这个男人就是靠长相帮君山集团牟利的呢。 梁易甩身看向沙发旁独占四个女人的那个混血家伙。这个人打错了,你总错不了吧!想着,他捏起拳头就朝那个男人走过去。本以为姓袁那家伙的同伙应该也是修真者,可这房间里的一男一女,似乎半点修为也没有。 让梁易吃惊的是,就算是修真者,看不透自己的修为也会大惊,这个混血男人见身材壮硕的自己虎视耽耽的走近,脸上不但不慌张,反而溢满笑意。 这时,混血男人看了一眼堵在包厢门口的众人,忽然着那*女人:“妹妹,看来伯爵大人说得对,这些中国人,就是那么不开化!” 梁易一横眉,伸手就拎起他的衣襟。这人应该是都市里的练家子吧,看到十几个人围到这里还敢出言不逊!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骂道:“我花钱玩女人,我妹妹花钱玩男人,天经地义的事情,泛得着你们多管闲事吗?” 梁易下意识看向薛映月,不等他开口,薛映月已经一脸尴尬的说道:“他们……歹徒不是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公司的人。” “他呢?”梁易指着被李晨扶住的陈希冠。 薛映月滞了一下,低声道:“他以前是公司的艺人,但后来因为私生活太不简点,影响公司名声。所以被解约了。” 梁易锁起了眉头,很显然,他们一干人被姓袁的骗了。 这时,混血男人看了被梁易抓住的衣襟,愤怒出声了:“中国人,敢侵犯我的尊严,我必须处置你!”说着,一股邪意的气息已经环绕在他身上。虽然气息很微弱,但却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龙玄明?梁易脑中冒出这个名字。 当日在酒吧外,那个清焰魔宗的堂主身上就是这种气息。很显然,这个男人不是东方修真者,身上却有西方功法。 “光头,别理他,还是快去其它地方看看吧。”秦晗月在身后说道。从梁易刚才急急跑过来,秦晗月看得出那些人对他似乎还是很重要。那股西方功法的气息她虽然也感觉到了,但强如她这种存在,似乎一个普通人和一个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区别根本就不大,根本没把混血男人当回事。 梁易沉沉的点了点头,这一耽搁下来,那些人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当下捏着放开混血男人的衣襟。 “中国女人,妳竟敢忽视我!”混血男人脸色一变,对准梁易的怒火瞬间转向秦晗月。手上顿时向起“噼里啪啦”的骨骼作响声。 秦晗月轻蔑的看了看他,修者者本就和这些西方修炼者势不两立,刚才因为替光头担心才放他一马,这人却不识好歹。 想着,手上顿时暗运起一股足以让对方瘫痪的真气。 “两位秦前辈,就是这里!”身后忽然响起了袁一的声音。 清音门素来有条古怪的门规,凡入门弟子必须改姓为秦。 梁易回过头,只见两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已经持剑快步走上来,君山集团一干人见两个人手持兵刃,忙畏畏缩缩的让出一条道来。袁一一面整理着刚才被众人践踏闪乱的衣服,一面紧跟着两人。 “两位前辈……”袁一刚要说话,却看到两个帮手目光锁定的并不是他恨之入骨的梁易,而是刚才和梁易一方那个红衣女人,此时正怒目相视的混血年轻人。 “两位前辈,不是他,是……” “闭嘴!”左边那人吼得袁一身上一震。 “你的事情我们呆会自当为你解决,你先住口!”右边那人开口说了一句,一股醇厚的真气已经包裹住他手上的五品灵剑。 “好大的胆子,神州大陆早已严令西方蛮夷妖邪进入,你们竟敢到我东土来撒野!” 混血年轻人似乎感觉到灵剑上的真气波动,脸色顿时变了! 他这个中欧混血儿,修炼起西方功法来资质本就有限,那点能力也只够欺负一下普通人而已。他没想到,这群爱管闲事的世俗中人,背后竟然有东土的修真者朋友。东西修炼者彼此间的敌意,是无庸置疑的! 想着,男人态度斗转,来回看了看梁易和秦晗月,马上躬背行了个很绅士的礼节道:“两位,刚才我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请…请你们的朋友,放过我们吧。” 后面已经披起一件外套的*女人也赶忙跟着赔礼:“两位,就放过我和大哥吧,我们保证,今晚立刻就动身回欧洲,终身绝不再入中国半步。” 哼,这次不会错了,这两个修真者想必就是和袁一一起为难君山集团的恶人。 梁易脸上闪过一丝戏谑之色,“要饶过你们,不难,呃…不过我这两位拿剑的朋友一向喜好女色,这位美若西施的美女,不如,今天晚上妳就陪他们一夜,明日妳和妳大哥自然可以离开。” 丑若东施的女人一听,刚才还紧蹦的神色顿时一喜,便是毫不忌惮的打量起两个中年人。平日里出钱找来的男人一个个尚且千不愿万不愿,这两个人虽然年纪大些,但轮廓刚毅,相貌相当不错。能解解渴还能活命,这种事情上哪里找去? 想着,女人脸上横生一股自我感觉良好的妩媚之色,便是婉着步子,用一种看猎物的表情像两个中年人走去。 女人喉管里放出媚音:“不知道两位哥哥,在床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呢?嗯。”女人抛出一个练习了数千遍的媚眼,最后那“嗯”的一声,对于涉猎过**多部宝典的梁易来说,还是相当熟悉的。 “放肆!”两个中年人大声喝住丑女,既而将目光却指向了梁易。这,刚才没有仔细注意梁易的二人,四颗眼珠子顿时直了。 梁易的光头特征让二人很容易辨认出是“传说中”那个小子。 可是!这个传闻中二十出头的小子,修为竟然看不透? “两位前辈,就是他!你们快为我干掉他和他这些同伙!”没能看出两个帮手的反应,袁一“趁火打劫”的话来得很快。 顿了顿,袁一却色*的看了旁边的秦晗月一眼,“呃,两位前辈,这个红衣女人就不用了,晚上我想玩玩后再杀!” “闭嘴!”这次,连右边那个脾气稍好的中年人也忍不住呵斥道。 心道自己被袁一这混蛋小子骗了!是啊,连忧云门清字辈弟子都叫他“主人”的家伙,他自己本身又怎么会弱呢?为了“坠仙塔”的秘密,这回是撞到铁板上了。 想着,两人脸上一片浮乱,刚才居然对这高人用出“放肆”两个字,眼下看来,根本就是自己在“放肆”。听袁一那小子把这光头男人形容得十恶不赦,而且他又有强大背景,该不会就此杀掉自己师兄弟两人吧? “嗖!” “嗖!” 混血兄妹抓住两个中年人愣神之际,看了看被一排人堵死的包厢大门,忽然腾身冲来,试图撞飞一个人冲出去。他们试图撞飞的对象,赫然是看起来最弱不禁风的红衣女子。 如果梁易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感到不解,因为灵舞那妞,似乎比秦晗月身板还要单薄几分才对。 仇视西方邪异的两个中年人即刻反应过来,正欲出手阻止的他们,两把举起的灵剑却顿在了空中!随着一股庞大的力势从身周刮过,他们赫然看见,混血兄妹的身体就那么猛的飞退回去,直接撞到包厢墙壁上。 袁一一惊,修为低劣的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红衣女子竟然也是修真者。 而修为不堪的袁一只是一惊,两个清音门的中年人,此时看着刚才没来得及注意的秦晗月,神色却是骤然剧变! 他们并不是因为这女人站着不动就散发出这种骇人威势而感到震惊,更不是因为发现对方除了梁易竟还有另一个高手,而是…… “两位前辈,这女人竟然也是修真者?呆会儿还望两位前辈废了她的修为,成全小辈的美事。”色急的袁一一脸暧昧看着秦晗月,连连说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 “啪!” “啪!” 没有给袁一任何反应时间,被自己视为坚实倚仗的两个乾坤期高手,竟然同时运起大力出掌打在他脸上,瘦小的身形顿时吐着逆血飞退。“蹦!”的一声撞烂了把包厢荧幕撞得四分八裂。 “两位前辈,你们……”袁一忍着痛,大惊失色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伙,但话说到一半却滞住了。因为他分明看到,自己这两位前辈,竟然一掀身前的衣襟,就满脸敬色的给那个美貌的红衣女子跪了下来! 紧接着,异口同声的话音恭谨之致的传入包厢所有人耳中—— “清音门三代弟子秦凌飞。” “清音门三代弟子秦毅。” “拜见祖师婆婆!” 包厢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秦晗月自己也愣住了! 一万五千完毕。《绝匠》**群87504921。 第十章 祖师婆婆(中) 瞅了瞅君山集团众人的位置,梁易不着痕迹的用一层曲曲折折的隔音屏障,把自己身周的秦晗月几人包裹在后,满是嘲意的笑声立马冲喉而出。 半晌,在秦凌飞二人呆呆的注视下终于开口道:“我说,你们两个就算担心小命,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套近乎吧?当真以为把别人辈分瞎搬得多高,人家就会高兴?你们叫我一声声祖师爷我倒不介意,可这女人嘛,是最讨厌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说她老的,知道吗?” “啊,这…这…” 秦凌飞二人立即露出满脸的惶然,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这临时杜撰出的低端讨好伎俩是多么愚蠢。 两个对东方人了解不多的西方修炼者愣愣看着地上的袁一,满脸不解。 东方修真者对他们西方修炼者恨之如骨,这群东方人无疑是专程跑来对付他们的,怎么却这么轻易就产生了内部矛盾?要惩治他们两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竟弄得这么郑重。现在居然还光是动嘴而不发出声音,用“唇语”在悄悄商量。 当梁易正琢磨着这两个愚昧的中年人是不是要重新换个身份拉关系时,秦凌飞目光在梁易和秦晗月二人之间,急急开口道:“前辈,请千万不要误会啊!弟子二人没有绝无冒犯之意,也不是有意要对祖师婆婆不敬。相反,正是因为祖师她看起来有若妙龄女子,我等后辈才会凭这容貌认得她啊!” 梁易一愣。脸皮厚的见多了,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么容易就会被看穿的嘘头,你居然还死不承认。我看就连你旁边的那同门也会鄙视你吧? 正如是想着,一旁的秦毅已经忙不迭的附和道:“前辈,我清音门弟子个个品性过人,事关我清音门声誉,我二人又哪敢贸认祖师?前辈,祖师婆婆人就在此,你若是不信,直接问她便是。” 两人脸上充满了自信,他们从乍一看到轻易放出庞大气势的秦晗月,几乎已经确定她的身份。也认定祖师婆婆她,不会不认他们两个清音门的徒子徒孙。 “清音门?你们山门是在苏杭一带,掌门是乾坤后期高手。这些年,你们倒是做了不少除恶扬善的事。弟子品性和门派声誉,倒也的确不低。” 秦晗月轻声说着,引秦凌飞和秦毅连连点头。 祖师她老人家,果然没有忘记他们啊! “不过……你们刚才说什么祖师婆婆,妳二人在胡说些什么?” 这时,只听秦晗月话锋陡然一转,愣是让那二人眼眶里的激动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收敛。 “祖师,您……”秦凌飞顿时语塞,一对眼睛偷偷摸摸却又异常专注的在秦晗月身上打量起来。 “不,不会错的,您就是祖师婆婆,这一点绝不会错!” 半晌,秦凌飞沉着色,坚决的说道。 “两个小辈,我幻龙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没半点骨气的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品性过人,声誉不匪,却连祖师也要乱认!就你们这样子,即使他们不要杀,我幻龙也会替他们动手。” 此情此景,连一直站在身后的幻龙马都忍不住开口了。 旁的鬼叟兀自颔了颔首,似乎也很赞同好友的说法。 “秦凌飞、秦毅,你二人称我为祖师,可有什么证据?” 梁易无语的看了一眼说话的秦晗月,再一次肯定了“蛮女人”这个称呼。这女人刚才仔细注视了一番秦凌飞二人,该不会是被他们眼神里那几丝貌似真挚的东西忽悠了吧?不演戏,身后那一干君山集团的人,随便找几个出来可都比他们二人在行。 下一刻,看着清音门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皱眉,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梁大高人对这碰巧都姓秦都的三个家伙就更加不屑了。 秦凌飞二人倒的确是为“证据”二字大大发愁。 纵然心里有着千万分的确认,可是要他们拿出什么证据,他们还当真束手无策! 他们满脸苦涩的样子落到墙边袁一的眼里,倒是让袁一这个脑袋不够用的家伙脸上比他们更加苦涩。父亲大力请来的高手,不帮他的忙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低声下气的跪着和别人套关系,而且对方还一点都不买帐。 “哎哎哎,看来你们是找不出证据了。好吧好吧,我这个人也比较宅心人厚,没有证据,依据总可以吧?你们说秦晗月是你们祖师,是根据什么来判断的?” 自称宅心人厚的梁易,说出这句话,自然是心不宅人也很不厚道的,要让秦凌飞二人完全找不到理由再继续他们这没有任何逻辑、没有任何依据的骗局!现在的他,可不会在乎两个乾坤期的家伙会记恨自己。 然而很快,梁易分明看到,本应当记恨自己的二人,这时居然对他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的确,对于秦凌飞兄弟来说,梁易这番话,绝对是在偏帮他们。尽管他们不明白刚才还出口嘲讽的梁易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 “多谢前辈提醒,我和师弟确认祖师婆婆的依据,正是因为她的画像!那副画像就挂在我们清音门大殿正中,门派弟子不论是入门、出山办事、过节,都会行跪拜之礼,我和师弟是不会认错的。” 顿了顿,秦凌飞补充说道:“这副画像,乃是掌门人寻着三百年前对祖师婆婆的记忆所描绘。掌门人心念祖师恩德,倾尽全心而作,所有弟子都记得那栩栩如生的容颜。而且,画像上的祖师婆婆,正是穿着这件红衣!” “哼,什么画像!你俩这会儿带来了吗?”幻龙马双手环胸,对这信口是非的二人厌烦到极点。 “这……”秦凌飞一脸为难,那画像是用来跪拜、供奉的,他们又怎能随身携带。 “蛮女人,听他们这说法,妳貌似三百年都没换过衣服呀?”对此不置可否的梁易,却是一脸笑意的看向秦晗月。 秦晗月脸上一窘,“你乱说什么,以我的修为,衣上杂尘直接除掉便是,何需更衣?红衣乃是我火性一道的映照,我多年来一直这样穿,有何不可。” 她无意间的一句话,让跪地的两人眼中精光大冒。 “错不了,错不了!依掌门人所说,祖师当时传他数月道法,虽然却不肯透露身份,只留下一个姓氏。但掌门人他,却深知祖师一身火道相当了得,更是大乘后期高手,而我清音门得祖师婆婆您真传,入门弟子即便天生有其它属性天赋再出众,都只是单修火源一道。” 秦凌飞激动的说了一句,忽然又问道:“弟子冒昧请问,祖师您是否姓秦?”凡是清音门的弟子,入门后全都要改姓为秦的门规,正是因为掌门人念及祖师婆婆的恩德。如秦凌飞本名为王凌飞,入门后赐名秦凌飞。师弟本名刘毅,入门后赐名秦毅。 “是又如何?” 秦凌飞脸上一喜,刚要说什么,却被一直不曾发话的鬼叟打断:“你们不是想说你们也姓秦吧?得了吧,忧云门烈月首座,我鬼叟不问是事,也知道她叫秦晗月!照你们这说法,岂不是姓秦的人都要叫他一声主师?” “烈月首座秦晗月!” 秦凌飞二人一阵惊诧,紧接着目光所对之处却不是秦晗月,而是说话的鬼叟。因为祖师婆婆竟然是烈月首座,这个信息虽然让人吃惊,却比不上烈月首座这种正道大人物和邪道妖孽鬼叟方来得震撼! “主人的主人,我看,就由我来处置这两个瞎搬关系的家伙吧!” “主人?而且还是主人的主人?” 袋完全转不过来的秦凌飞兄弟,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鬼叟的话意味着他们的性命已经岌岌可危。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光头男人,居然让身处正道的祖师婆婆和鬼叟这种邪道妖孽和平共处! 第十章 祖师婆婆(下) “鬼叟,别动手。” 这句话竟是出自一直看秦凌飞兄弟不怎么顺眼的梁易。 他伸手阻止下杀心泛滥的鬼叟后,兀自向秦凌飞二人问道:“你们确定,秦晗月这个祖师婆婆,是大乘后期高手?而且教导了你们掌门人数月之久?” “啊!” 这句话由不得秦凌飞二人不惊。原因是,秦晗月就是他们祖师,他们万分确定。可是,世人皆知烈月首座是大乘前期高手啊。 事实上,如今修真界修为在大乘后期的人,稍有点地位的修真者都牢记于心。清音门一些人早就怀疑,掌门人宣扬祖师婆婆是也大乘后期高手,其中可能有假,是为了招收弟子时壮大门派声势。实际上祖师可能是个天刑期之类的高人。而且,依现在的情形看,祖师他如果真的教导了掌门人数月之久,会记不得这件事情吗?会不认他们这两个徒子徒孙吗? 可是刚才他们却一时口快…… 这样一说,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这下连白的都被说成黑的了…… 这时,梁易又开口了:“既然你们祖师教导过你们掌门。那么,你二人就把你们清音门的功法将就着念一段出来?让你们祖师对照一下吧。” 有心人会发现,梁易这句话,竟然比刚才和善了不少。 幻龙马和鬼叟在旁边听得直叫奇。这些日子的观察,这个主人的主人,似乎不像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啊,怎么会说出这种蠢话。 修真功法乃是门派根基,即使是再小再势弱的门派,也视之为最珍贵之物,甚至比生命更为重要。而强如忧云门这种大派,为避免弟子私下传秘,那部《忧云录随着弟子实力的增长,一部分一部分的传给他们。 这些事情,连他们这两个不属于修真界的家伙都知道。 这两个人品性再不济,恐怕也不会糊涂到这种程度吧,把功法献于人眼,绝对是不容饶恕的大罪。何况功法一拿出来,这虚假的事情就更明白不过了。 而梁易此时想的却 秦晗月曾经稍微指导过一些小辈,或许会因为上千年岁月而忘记。秦凌飞二人如果借着这一点把她捏造成祖师,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好几个月的指导,秦晗月却必定有所记忆。而这两人如果是有意欺骗,犯得着故意说出这“好几个月”来让别人看穿么?而他们明明看不透秦晗月的修为,就应该更不会随意说个“大乘后期”来让人抓到把柄。 由此可见,秦晗月虽然不是他们祖师,但是他们二人,可能也不是成心欺骗! 这时,秦晗月却让梁易有些意外的开口了:“功法你们二人就不必说给我听了,我自己传下的功法,我一眼便能看出个大概。刚才观察了你二人那么久,也足够我得出结论了。是的,如是算起来,我的确是你们掌门人的师尊。” 事实上,早在秦晗月刚才问两人有什么证据的时候,就基本看出了一切。 只是她着实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在第一届正道大会欲图拜师,却因为资质原因而不被接纳的小子,居然因为自己一时善念,抛下那本功法,而有了今天这样一番成就! 那本一时兴起所创的水灵根体质以火入道的功法,根本就是本实验品。当除扔下之后自己转身离去,根本就没指望过那个小家伙能折腾出什么波纹。 诚然,什么“一身火道了得”,什么“传他数月道法”,什么“大乘后期高手”,纯粹是杜撰。 别说现在的自己才大乘前期,三百余年前,自己也不过刚从清字辈弟子升为长老,达到天刑前期而已。 如果当初稍微多交谈几句,自己知道他的姓名,这些年清音门名声大震,自己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而自己似乎除了第一次正道大会,之后就没有再出席过,也就没有了再和那小子见面的机会。 随着脑海里几声传音经过,秦晗月心中更加了然。虽然让二人不用将功法说出来,但秦凌飞二人,还是一丝不苟对她背诵了出来。 如果是别人找两师兄弟暴露修真功法,哪怕半句,他们恐怕宁死都不肯。但此时,两人却巴不得借此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功法本就是祖师婆婆传下来的,还担心祖师婆婆**功法?这简直是笑话!之前情急之下,倒是忘了身上的功法便是他们的最大证据! “不错,这本功法的确是我当日授与你们掌门人的。” 姓秦的两师兄弟脸上洋溢着狂喜。 “太好了!祖师婆婆,您终于……” 秦凌飞顿时有种三扣九拜的冲动。然而他激动万分的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却已经被秦晗月摆手打断。 “你们清音门和我的确有渊源,但这并不代表,你们能这样称呼我。” 两人一愕,不等他们开口,秦晗月已经脸带怒意的说道:“你们今天抓的那些人呢?如果他们被伤了一根寒毛,甚至是遭受你们恶行染指,不管我是不是你们祖师,你们都必须死于我的剑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晗月已经越来越喜欢替梁易考虑,或者说是越来越下意识的站在梁易这边。 听她这样一说,秦凌飞二人一愣之后,不但不惊慌,反而大大松了口气! 秦凌飞看了一眼墙边的袁一,忙说道:“掌门人蒙受祖师您的教诲,对我清音门弟子一向严律,我二人又怎会像离合门的这鼠一样做那种不仁之事?这次帮离合门,本就是事出有因。而虽然我们违心助他,也绝不会对那些凡人怎么样!” 秦毅接口道:“祖师,正是如此。我清音门素来将音律和道法相连,在乐音中渗入真元力或者灵魂力。而师尊,也就是掌门人他,百年前亲收的一位小师妹天赋异秉,据师尊所传,竟悟出了舞音相合之道,近几年一直钟爱现代舞曲,我们听说那些人又都是俗世中通晓音律舞艺之人,所以就随意带走他们中的几个,想为师妹指点一二……现下那些人正和又嘉师妹就在街道对面的大楼中,我们这几日住宿的地方。” 梁易一直蹦紧的那颗心总算松了下来。秦晗月对他眨了眨眼,那意思被梁易翻译过来就是:看吧,跟着我混的人,人品就是不一般! 秦晗月转过头,刚想示意地上的二人起身,却被某个最恶心的声音打断。 “救…救命,二位前辈,救命啊……”隔音禁制禁止人的话音传出去,但外面的声音却是可以听到的。 众人齐齐向墙边看去,发现袁一的脑门和喉咙,此时正被那对混血兄妹抓住。 混血男人咬牙切齿的发出警告:“别过来!修真者们,若是想你们这同道活命,先让出道来放我们兄妹离开!” 梁易笑了。一旁的众人,也跟着笑了…… 先把这两章传上来,后面的章节我还在修正。如果12点之前更不出来,明天一定会补上,保证比前几天更新得多! 第五集 上海太子爷 第一章 羽文天君的字谜游戏(上) 混血男人心中窃喜,修炼西方功法,是看不出东方修真者的境界的。袁一这个唯一离那群人较远的家伙,虽然受了伤,但毕竟和那几个人沾亲带故。如果修为稍微高一点,都不是他们那点微弱能耐可以威胁到的。 此时,他对自己一番犹豫之后的横心之举庆幸到了极点,因为这个被他挟持的家伙,根本就是个软蛋。甚至很可能连修真者都不是。 不管这些修真者刚才闹出了什么矛盾,不管这个矮小的男人是如何遭到众人排斥。但矛盾毕竟只是矛盾,归根到底,此人还是和他们相约来对付自己兄妹的,与所有人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同伙。这回,我兄妹俩算是有了块保命符! 其实,以袁一触灵前期的境界,实力虽然比混血兄妹差了一点,但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被擒住,秦凌飞二人当时的巴掌,也压根没用上真气,对他来说这点伤微不足道。只可惜…… “你笑什么?”混血男人忽然发现梁易嘴角邪邪的笑意。 梁易不答,不慌不忙的的向他走去,笑意依旧。 “别过来!否则我立即捏断他的脖子!” 听他这样说,梁易笑意更盛了。 抓袁一当盾牌? 梁易倒是觉得,如果他把话换成“别过来!否则我把捏断墙壁上那盏灯的脖子”,似乎更实在一点。 只是心里这样想着,梁易两颗眼珠在兀自一转之后,还当真听话的止住了脚,甚至是往后退了几步。 混血男人欣喜的看着这一幕,刚才见梁易走近,他心里还一个担心这东方人对他们的仇视程度,已经超过了对同伙生命的重视程度。眼下看来,一切还在掌控之中啊! 然而,混血男人一口气还没松得下来,下一刻,只听“铮!”的一声! 把二品灵器匕首,赫然出现在了梁易手上!手臂伸直,匕首尖断,赫然指向了混血男人头部! “愚蠢!我们兄妹只需要一个念头多一点的时间,就能完成手上的动作,得到目的,你速度再快,也是无济于事的!”混血男人男人对梁易的举动充满了鄙夷。 “愚蠢!我一个人只需要一个念头少一点的时间,就能完成手上的动作,得到目的,你速度再快,也是无济于事的!”梁易几乎把整句话还给了对方,硬是让混血兄妹为之愣神! 而就在对方愣神的这个当头,梁易捏准时机动了! “袁一道友,别急!待我救你!” 梁易的话让混血兄弟猛的从恍惚中反应过来,心里暗叫不妙! 然而也正是因为梁易这声“真挚”的喊话,转念后他们却感到由衷的庆幸。 因为这个愚蠢的光头男人,刚才喊那句话的时间,如果用来直接攻击,那他们多半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至少落得个瘫痪在地的下场。 然而,这句多余的喊话却导致,当梁易放出的两道能量急速向他们攻来,“试图”让“同伙”脱离魔爪时,二人完全有时间让他的同伙彻底陨落在魔爪中。 几乎下意识的,混血兄妹的邪异的力量已经分别攻向袁一的脑部和脖子! 即使身死,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说不定伯爵大人还能为我们报仇呢!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随着他们的攻击,在脑海里产生。两人立即后悔了。 因为这个攻击他们的男人确实很愚蠢。 原本放出的两道能量,那速度本来是由不得混血兄妹躲散的。但是这光头男人偏偏高估了他们,让那能量在半途当中由两道化成六道,从两侧分别封堵住混血兄妹左、右、上三个方向,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能量由一分三、由二分六,原本的速度,却陡然下降了不少,本来躲避不了的混血兄妹,此番却反而可以朝下方躲避过去。 这样一来,他们躲过了能量之后,完全可以再一次要挟袁一,再一次和对方讨价还价。而一举无法得手,光头男人多半也不敢再第二次冒险施救,只能放任他们离开。 可遗憾的是,这六道攻击混血兄妹可以朝下方躲避过去,但他们二人已经发出的两道攻击,在这一瞬已经收不回来了。就算攻击随着躲散向下移位,也一样会打到这个人身上!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能够多活一点时间,都是不会傻傻去拒绝的。所以下一刻,条件反射般朝着下方躲避的混血兄妹二人,攻击果然如意料中的向下移位了。 然而就在那个一千钧破铜烂铁压在一根烂头发上的紧张瞬间,令他们欣喜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的攻击到底打在袁一身上哪个位置他们并不清楚,但他们这时却感觉到,自己的攻击,似乎只是这人一块小得可怜的身体部位,而旁边那只手,也相差不远。 依照这么小一个受力面积,就算他们刚才是拼尽了全部力量,也绝不可能置人于死地! “蹦!蹦!蹦!蹦!蹦!蹦!” 六声响动几乎同时出现,梁易那两股看似庞大的力势,竟然只是在墙上留下六个弹珠大小的窝。这样的力量,别说是混血兄妹,就算是对普通人,也是构不成多大威胁的。 但即便是如此,君山集团的一干人也已经足够吃惊了。 “气功!?” 梁易那道能量是无形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感受到它的动态,所以他们对墙壁上那六个凹洞认识,只能想成:这个看起来牛气冲天的光头男人,随便拿着匕首挥了一下,就让墙壁落下几个洞眼。怪不得那两个混血人要躲散,这气功打在身上,可是会很痛的! “哇!!!” 满屋的人怀着各种不同的惊疑时,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天的嚎叫! 这声音出自谁毫无疑问。 乎,当众人回神寻着声源处转过头时,赫然发现袁一两腿交界处的裤裆上,染满了血迹! “嘿嘿,我说过的,我一个人只需要一个念头少一点的时间,就能完成手上的动作,得到目的。” 梁易挑了挑眉,嘴角挂出一个弧度,补充说明道:“强迫女人,连老家伙都经常满脸愤慨的种极其相当非常不好的行为。咳咳,我梁易可是很尊师重道的。为了造就成一个品德高崇的年轻人,也只能革除你对女人的……兴趣。” 梁易善良的嘀咕着,紧接着却又对书页前面的观众暗自传音道:“各位看书的兄弟要骂就骂吧,我承认我是很邪恶的。不过在骂之前,可得先得想想第四集第九章的章节名是什么来着。呃……依我看嘛,不如还是用票票来把我砸死吧!” 第一章 羽文天君的字谜游戏(中) 梁易看YY小说时很不巧的漏看了笑傲江湖,自然不明白东方不败的厉害。因此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今天造就了一个品德崇高的年轻人,却是间接为自己,甚至是为整个神洲修真界,造就了一个品德败坏而且令人心寒的敌人! 秦晗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大手轻轻在身前一扫,刚还在心急计划着下一步打算的混血兄妹,赫然明白他们已经不用作任何打算了。 因为周身刹那间遭到束缚的他们赫然明白,自己高估了一些东西,又低估了一些东西。 高估的自然是梁易那两道能量的能耐,低估的,则是他们这伙人真正的能耐。 …… 离合KTV,老板袁一,此时正瘫倒在空荡荡的219包厢无人问津。 浩浩荡荡向着对面大楼走去,准备和另外几个君山集团的人碰面的白领明星们,尾随着梁易,却仅仅限于尾随。 尽管梁易已经尽量避免这些普通人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尽管大家知道前面的光头是自己人。尽管这个自己人举手投足间都对他们充满了善意。可面对他们的救命恩人,这些人看着他似乎有点玩世不恭的背影,一个个竟下意识和他拉出一段距离。 哎,不就是让墙上破了几个洞吗?不就是把某人弄成太监了吗?不就是弄得秦凌飞鬼叟那些人点头哈腰吗? 梁易在暗叹这干人失去了和自己这梁大少爷攀谈的大好机会的同时,不得不承认,YY那些所谓的王八之气,似乎也有那么点真实性。 不过也不能怪这群人不讨好,谁叫薛映月小姐兴起之下对众人插来的那一句“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这朋友是谁”。不但没揭露这男人的身份,反而又增加了这个男人的黑暗感和神秘感。 而薛映月此举,造成的另一个反响则是,那几个几个平日里嫉妒她在娱乐圈的人气和实力,总是相方设法在暗处和她作对的几个小明星,见他随意就找到这种帮手,一时间都心生惧意,对她薛姐姐薛姐姐的叫个不停,生害怕一个不好,引以为饭碗的漂亮脸蛋会被那暴力的光头男人用气功光顾一番。 祖师婆婆? 这种称呼又是什么,这好像是平日里我们拍古装剧时的称呼吧。 秦晗月赫然除了梁易之外的第二焦点。 了!光头男人的气功挥手之下就让墙上出现六个洞,这个貌似看眼神似乎是她女朋友的红衣女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大概也是一个隐世的武功高手吧! 这个想法,让这群人中的白领们都萌生出另一个兴奋的想法,而这群人中的好些演艺明星,却产生出一个有些悲哀的想法。 因为白领们想的是:如果把这干现成的功夫高手邀请去拍古装戏,想必是拍一部火一部吧!尤其是这个红衣女子,不但拥有不那些明星强上不少的美貌,而且本身更是活生生的古装架子嘛。集团里那些明星即使套上量身订作的古装,都比她逊色了百倍! 而明星们想的却是:如果古装剧的角色都被这干人抢了,那他们就等同于少了一半的捞金机会!尤其是这个红衣女子,不但拥有比自己强上不少的美貌,而且本身更是活生生的古装架子嘛。我们即使套上量身订作的古装,都比她逊色了百倍! 奇怪的是,这群人的脑袋围绕秦晗月转过不停,竟然丝毫都没想到过那个同样穿着“古装”的灵舞。 “咦,人呢?” 萌生出那个想法的李晨,刚准备“斗胆”上去和梁易一干人商量一番,赫然发现刚才明明只领先他们几步的几人,一出KTV的正门,就已经不见踪影。 “在那里!” 身旁人手指朝着前面指去时,目光中分明有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而即使有这人的指引,李晨的眼睛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捕捉到远处街对面的四个人影,因为他刚才顶多也只是就着附近十几二十米的范围内查看而已。 眼见光头男人挥手招下一辆出租车,众人恨不得立马穿过车辆急行的街道把他们阻止下来。 别的先不说,光头男人一口气救下这么多人,刚才大家也只是心里不适应才没有立即上前道谢,大抵都想着等见到剩下几个人后再作打算。于情于理,看他出门还得靠出租车带步,我们这些在君山集团拿着不匪薪水的人,送辆车表示一下还是非常应该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光头男人就这么半途离开,将很可能让他们见不着剩下几个人!没有他的威慑,眼前那两个和离合KTV老板一伙的恶人…… 正想着,跟在后面的秦凌飞师兄弟,已经压着混血兄妹走了上来。 “各位,今天真是对不住,刚才梁前辈已经交代过了,劳驾你们随我二人去接你们的朋友。” …… 出租车上。 “先生,到哪里?”司向副驾驶座上的光头男人。 “到鸿鹄路。”梁易答道。 司机点了点头,刚要踩动油门,梁易却又出声道:“先等一下。” “还等什么?光头,你刚才不是好说学习那个‘雷锋’,做了好事不要那些人的好处吗?”后面的秦晗月疑道。 梁易不禁嘲笑道:“刚刚脱险就犯脸不认人了?这就不顾妳的‘好姐妹’吗?” 言毕,梁易不禁朝车窗外看了看。灵舞这女人真是枉自以身法著称,到现在都还没来。车上除去司机只有四个座位,鬼叟和幻龙马各占了一个,原本打算让灵舞坐后面自己好抱着秦晗月吃吃美女豆腐的。 秦晗月忽然笑了,而且是把刚才的嘲笑还给了梁易。 “真是个傻光头。” 梁易茫然的转过身,对她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心道这女人大概元境里被自己奚落够了吧,无缘无故都要“抨击”自己一句。等人这种事也就傻吗? 很快梁易就明白了,等人并不傻,但等灵舞却很傻。 “傻光头,灵舞她在你冲出第一个房间的时候,就从那个房间离开了,你却一直没发现。哼,还说我不顾她。” 梁易一愣。仔细琢磨一番,貌似从刚才打开219房间到现在,她确实一直都没有人影啊。 不知是尴尬想插开话题还是有心,梁易忽然问道:“灵舞和你可不是一条道上的,妳堂堂忧云门烈月首座,就肯这么轻易的放她走?” “那当然,我和她可是好姐妹。”秦晗月义正严词的答道。 梁易挑了挑眉毛,目光飘忽的看着秦晗月,分明在说:妳这女人,肯定有什么瞒着我。 秦晗月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是啦,别说只是嘴上称的姐妹,就是她和我是亲姐妹,通常情况我也一定不会轻易让她走。但灵舞走之前,却发下了毒誓,只要有她在一天,清焰魔宗绝不与正道为敌,绝不与我忧云门为敌!” 梁易一愣,“不是吧,这灵舞还真这么念及姐妹感情,我听说这些年貌似是正邪两道交锋最激烈的时候吧。” 秦晗月幽怨的看了梁易一眼,没好气道:“哼,什么姐妹感情,她念及的分明就是男女感情!她绝不与忧云门为敌的意思是,不和你梁易的夫人缘浅雪为敌!” 梁易刚要反驳,秦晗月却忽然沉色说道:“她走之前很伤心呢。她说她这辈子注定是你的女人了,但你却不会接受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梁易审视半晌,确定秦晗月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或者有意捏造,不禁愕然,“不是吧?如今真相大白,脱离了那地方,一切事情只是虚幻而已。她灵舞现在同样是货真价实的处*女,竟然还这么在意?” “不,不是的。”秦晗月重重摇着头。 “你说的这些,在那巷子里的时候我们还交涉过,我们都互相问过对方介不介意,她说了,‘虚幻和现实毕竟不同,她不会把你做的事放在心上’。” 顿了顿,秦晗月话锋一转:“可是她忽然哭了!” “哭了,什么意思?什么原因?”梁易忙不迭的问道。 秦晗月摊了摊手掌:“我哪知道什么原因?” 梁易故计重施,再次挑了挑眉毛,目光飘忽的看着秦晗月,分明又在说:妳这女人,肯定又瞒着我。她当时哭了你可能不问个究竟吗?你会不知道原因? 见秦晗月干咳两是声,梁易认定这招又奏效了。 可在这两声干咳,润了润喉的秦晗月,却声色皆具的模仿起了某个一片段—— “你不用再猜了,我说了我不介意那些虚幻的事,就一定不会介意!我说我注定是她的女人,原因是永远不会让你们知道的。我明白他讨厌我到了极点,我不会让他心里有任何包袱。” 很明显,这句话原本是出自灵舞之口。 梁易听得云里雾里,不禁抓了抓光头。“这女人,什么话不能说清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知足吧你,本来就连这些话,她也让我不要告诉你的。”说着,秦晗月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对了,在跟你进第一个房间之前,我看见她忽然在阶梯上停下,全身明显有些颤动,似乎发现了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弄些推断吗?这会不会和你有关?” “推断也得稍微有点头绪吧?这KTV我以前又没来过,又会有什么和我有关的?” 琢磨不透的梁易抛下这句话,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戏谑,笑道:“嘿嘿,你说你们在小巷里互相问过对方介不介意,她不介意那事情,那你呢?”说着,梁易暧昧的看着她,准备随时以满腹的经纶迎接秦晗月的气急。 这事情你虽然不介意,但骤然回想起来,恐怕这一辈子都会觉得害臊吧。 很快,秦晗月开口了—— “我介意。” 出这句话,秦晗月竟然连想都没想一下。一对美目直视着梁易,那眼神分明在说:光头,我赖定你了! 古人三妻四妾,对秦晗月来说再正常不过。 第一章 羽文天君的字谜游戏(下) 当刘姥姥进大观圆一般的秦晗月,正对现代都市的夜景意犹未尽的时候,出租车在梁君山的私人园区前停下。 梁易随手向司机递过去一张五十元的钞票。 “啊,先生,不用给了。” 司机赶忙将将梁易的手推回去。在司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梁易其实刚想说:先生,不用找了。 见梁易一脸疑惑,那司机解释道:“我整个家里就我这一份收入,我的妻儿、母亲能够衣足饭饱的生活下去,全都倚仗梁董事长的慷慨支住,你们是梁董事长的朋友,我绝不能收你们的钱。” 之前让出出租车开往鸿鹄路,司机就已经很疑惑。住在鸿鹄路的人,还需要坐出租车?而此时,听了光头男人的话,他心中更是大惊。前面那个面积巨大的私人园区,分明是大明鼎鼎的君山集团董事长的住处。 司机一脸真挚的看着梁易,只道这梁董事长的朋友,果然都是好人。刚才在出租车上,他们的对话自己虽然听得淅沥糊涂,但听到什么“脱离危险”,“雷锋”,“做好事”之类的词汇,还是让他人定:这光头青年上车之前一定是冒着生命危险做了什么好事。 梁易对他的话颇有几分感慨。有这样一个老爸,还真是够自豪的。 他也不坚持什么,和司机客套了两句,开门引秦晗月三人下车。 着几人走远,司机松了口气。要是让那些同事知道自己居然收梁董事长的朋友的钱,自己恐怕就没法在上海混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司机忽然眼睛一亮,顺着眼角余光转过头,赫然发现,在他方向盘前的车橱上,摆了两张红通通的大钞。 …… “爸!妈!你们儿子我回来啦!” 梁易只说带他们去自己的住处,秦晗月三人听着梁易的呼喊,都不禁一惊。忽然想起一句话: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梁易的实力如此恐怖,那他的父母岂不是…… 声亲切的呼喊,梁君山夫妇兴兴从一栋别墅里迎了出来。 梁易赶忙上前,笑着和父母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梁君山没好气的拍了拍梁易那颗过了这么些天还是没张出一点头发的光头。 “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彭董上个星期就回来了,还当你又准备哪里躲八年不见我们呢?” 梁易打了个哈哈,笑道:“那哪行啊,我这温室里的花朵可不能少了空调的滋润。” “小易,这三位是……”易惠美注意到后面的秦晗月三人。 梁易刚想解释,秦晗月已经忙不迭的上前,一丝不苟的行礼道:“晚辈见过两位前辈!晚辈乃是令郎的朋友,忧云门烈月首座秦晗月。” 面说着,秦晗月暗自打量着梁君山夫妇,梁易修为无人能看透,而他的父母,竟是深到这种反仆归真的境界,怎么看都和普通人无异!有这样的父母,也难怪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梁易看得一阵无语,而这时,让他更无语的情况出现了。 “扑通!” “扑通!” 直让梁易对他们的人品放心不下的鬼叟和幻龙马,竟然做出了一个更加夸张的动作。伴着这声响动,两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二话不说就那么跪到地上,两人六个响头,那是一声比一声扎实! “鄙人仙界鬼灵一族鬼叟鹿、幻灵一族幻龙马,斗胆叩见两位前辈,两位前辈……”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我靠!起来起来起来!”梁易赶忙硬拉着两人站起,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 梁君山夫妇刚才着实被吓了一跳。只道自己儿子不禁成了修真者,而且好像在修真者圈子里还是非常牛*的存在。连带着自己二人,也被这红衣女子和两个看起来比他们年龄还大的人称为前辈。 而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在修真者圈子里是牛*还是装*的梁易,则是满心疑惑。 虽然有唐伯的威慑,但是对自己这两个家伙也未必那么恭敬,自己父母那边又多隔了一层关系,怎么会? 难道真是自己父母那卖象比自己更加平易近人?可如果是平易近人,那就更不必这么三叩九拜了吧? 不等他多想,一声有些夸张的呼喊分散了众人的注意。 “主人!”一声憨憨,竟然连带着几许梁易有点耳熟的猪叫! 秦晗月原本没太在意这声音,毕竟这个光头,无时无刻都是在给人惊奇的。 可是,当她看见那个胖子忽然从隔壁别墅门横身穿出时,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在乎! 那个胖得令人发笑的身躯,那张堆满赘肉的脸,那身打着补丁的衣服,她秦晗月实在太熟悉了。 如果说那声“主人”是夸张,那么秦晗月接下来的喊声,也只能用“很夸张”来形容。 “弟弟!!” 几乎是那胖子出现在别墅门口的同一时间,秦晗月已经迅速迎了上去。她看着和自己同样溢满激动的那张脸,浑然顾不得脑海里一长串问号。 与此同时,快速迈动步子的罗重杰,也朝着她这个“姐姐”兴奋的扑了上来,脸上溢满的激动之情,让秦晗月欣慰到了极点! 可遗憾的是,眼见这一对“姐弟”距离越来越近,就在秦晗月张开双臂,要紧紧把罗重杰抱住的时候,罗重杰胖胖的身体忽然不着痕迹的一个侧身,硬是让秦晗月那双手抱到了空气中。 “主人!” 下一秒,在所有人的错愕中,梁易整个人被迎头冲来的罗重杰抱了个满怀。 “弟弟……”秦晗月愣愣看着这一幕。 她心里唯一的解释是:一定是光头或者他父母救了弟弟,所以弟弟想稍后才与我团聚,此番是要先谢过光头的救命之恩。 “主人,多谢你,多谢你的恩德,我终于重获自由了!” 果然,罗重杰开口闭口都是一个谢字,可是秦晗月总有些异样的感觉,而且光头救了弟弟,叫一声恩人也就差不多了,这怎么…… “咳,咳咳,咳咳咳。” 胖子厚实的手腕着实窟得梁易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终于才用真气将他推开。 “你是……羽文天君之塔第十四层那个……那个……” “是啊!主人!正是我老朱啊!我终于见到你了!您看,我按照您当日的吩咐,我苏醒之后,第一时间就来这叫‘上海’的地方,时刻在你家人身边!”罗重杰语速飞快。 这句让秦晗月欲发担心的话却令梁易心中狂喜。 “实验”成功了!自己为亲人准备的第一个保镖已经诞生! 思绪,不禁回到了那日在岩洞中得到“迷你宝塔”时的情形—— 当时,自己真气导入,意识中却只得羽文天君之塔的名字。就算身上有坠仙主玉辅助,也就看到十四层塔身上,“暂以羽文天君之塔作坠仙塔塔尖”这十四个字。 很快无尾狗的却说,这座迷你宝塔,其实也是和其它法宝一样的,将真气导入即可知道它的奥妙。 只不过,并不是像梁易最初那样,将真气导入整座塔,而是把真气分别传进迷你宝塔各层! 可是,认主了迷你宝塔,当梁易依言将真气导入宝塔最低底层,脑袋里依然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而就在他正失望的想去责问无尾狗一番时,脑袋里的意识,竟然一股力量吸进了宝塔第十四层内部! 古朴的塔墙上,梁易看到了一堆让他心惊的闪烁: 第一段——羽文天君之塔第十四层。 第二段——按“暂、以、羽、文、天、君、之、塔、作、坠、仙、塔、塔、尖”十四排列,此处为“尖”字层。金丹期修真者可以开启。 第三段——“尖”字上下拆分即为“大”“小”两个字,故本层设有一大一小两枚九阶天仙的灵魂。这两枚灵魂,一个体积远大于普通灵魂,一个体积远小于普通灵魂! 第四段——两天仙得罪仙界大人物,肉身受刑被毁。他们灵魂遭到禁锢,记忆也已经被剥夺,仙元力、灵魂力等所有能力,都因肉身消失和禁锢而大损。幸好有我救犊,这才勉强无性命之忧。 两枚天仙灵魂与此塔相连,一旦成为这座塔的主人,这两位从前的天仙,将会成为你的仆人!而且因为这座塔内特殊气息的熏陶,即使是从内心深处,他们都会死忠于你。 但天地法则溯有规定,不达到金仙境界,是无法自行恢复肉身的。所以,他们目前也只是空有两个本质上的天仙灵魂而已,不能以任何方式助你。 不过天仙离金仙只差一阶,而且这两人都是最高的九阶天仙。因此若是认主羽文天君之塔的人,为他们寻找到适合肉身,还是有可能恢复部分能力的。 第五段——但要注意的是,并不是任何肉身都能符合要求。两个灵魂被禁,但仍有天仙的傲性,那些发凡夫俗自夸的肉身,他们会自动排斥。 而且,修真者的灵魂,俱是形成实体凝聚在脑海,灵魂大小,往往是根据修真者头颅大小而定。这两个灵魂,原是属于仙界体型最胖的朱仙人和最瘦的沙仙人。 所以,大的灵魂,需要寻找胖的肉身,越胖越好。那具躯体的头颅越大,和朱仙人的灵魂契合度就越高,那么你的这个仆人,恢复的实力也就越多。相反,小的灵魂,越瘦的肉身,会让沙仙人的实力恢复越多。肉身和灵魂八成契合,他们的实力甚至可以恢复到修真者的大乘后期顶峰境界。 另外,要让他们进入别人肉身,是会遭到抵抗的。两位强大的天仙,现在灵魂力虽已大失。但仙根和本质犹在,一但进入了别人的躯体,多半会让那些弱小的修真者,甚至弱小仙人,失去对躯体的控制力。躯体原来的主人,日后想再*纵自己的身体,必须得到两位天仙允许。因此,得到我宝物的小辈,如果你实力不够强大,没有能力强迫别人主动放弃肉身,最好去寻找那种已经死掉,但还没有腐化的人。他们本身灵魂已经消散,两位仙人的灵魂可以顺理成章继承身体。 第六段——这座羽文天君之塔,虽只是被我当成一个字迷游戏,但对修真小辈来说,里面的好处已非常惹眼。不过我羽文天君的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想得到两位天仙的灵魂,你只需将手掌按在墙壁上即可。所以想得到两位天仙的帮助,我设下的两个限制。 第一,帮他们寻找肉身,时限只有半年。如果半年内你不能找到,只能说明你能力不够,不配成为羽文天君之塔的主人。将会遭此塔阴气反噬而死!而法宝脱离认主,也会飞回坠仙塔。 第二,为了防止你随意找两具肉身来凑合,两位天仙灵魂和肉身融合后,其中必须有一个的修为,恢复到修真者的不坠境界以上。否则……你的后果和前面一样! 第七段——“暂、以、羽、文、天、君、之、塔、作、坠、仙、塔、塔、尖”十四排列,每一层能得到的好处,都与塔身上的文字有关。如这“尖”字,拆分为“大”和“小”。第十三层“塔”字层,到元婴境界便可开启,第十二层,同为“塔”字层,到乾坤境界方可开启。开启后自会知道两个“塔”字的含义。基本上此塔每往上一层,得到的好处,都比下面一层好些! 壁上的文字到此为止。 当时梁易为这“找肉身游戏”的惩罚暗暗心惊,没多大本事的他,却毫不犹豫的将手印按上去接下这个任务。旋即,墙上金色的大字消失,两个红色光团从墙壁内飞出。一个足有皮球大,一个则只有弹子那么小。 他这样做,不是因为有多勇敢,更不是觉得半年时间有够长。原因只是他觉得那个叫羽文天君人很傻。 修为再低的人都明白,就算是坚如一品灵器,一旦被认主,认主的人一个念头就能把东西催毁。 就算半年之后自己还是没有成功,就算两个天仙恢复后没能达到不坠期,这座塔发出反噬自己的感应时,自己一个念头,就可以把这座塔整个毁掉!自己的损失,顶多也就是因为宝塔被毁,而失去那些好处。 然而很快,梁易意识到这个羽文天君并不傻。 当他正试着和两枚光团商量以后保护父母和诗怡的事,一个阴阴的声音却飘入了脑海——“灵魂本是虚无飘渺之物,受魂仙相助,这两枚灵魂方得以看见。嗯,小辈,算你有胆识,敢接下这个任务,不过我要提醒你,我羽文天君用仙元力炼制的东西,可不是那些凡物,是不可能像别的法宝一样,靠一个念头毁掉的。而且修真界的那些伎俩,也绝对伤不了这塔分毫。” 如果声音仅仅是说到这里,梁易当日就算滴血滴到手抽筋,也必然怎么也笑不出来,满心将会被恐惧和懊悔涂满。 如果声音仅仅是说到这里,梁易当日就算选择罗重杰做为实验品,也绝不会贸然让另一个灵魂,飞进清嗔身体里。因为清嗔那具身体虽然碰巧是个死了未腐之人,但清嗔的身体不够瘦弱,沙仙人的灵魂与之融合后,是很难得到不坠前期的。这也就意味着,万一罗重杰的身体也无法使朱仙人恢复到不坠期,他梁易的结果是非常可观的。 偏偏,这声音让梁易骇然了那么几个瞬间之后,顿了顿,又自恋的说了一句——“我的东西,别说是修真界的伎俩,就算是大多数仙人,也拿它没有办法。除非,你拥有金仙的修为,又或者,你身怀九玄归真火或者九绝匿影气这等几乎融化一切的超然之物。哈哈,可惜,你不可能有!” 昨天说过要补上,就一定不会放大家鸽子。我一直在努力,每改好一章,立即就会传上来,今晚更新不会少的! 第二章 孤男寡女(上) 梁易心头大爽,自己不坠前期顶峰的灵魂境界看不透这个“新肥猪”的修为,意味着实验不但成功了,而且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何况不管是眼前的新肥猪还是那个新清嗔,都不会像无尾狗那样和自己空有主仆名分。分明说过,他们对自己是誓死效忠的! 此时的梁易,甚至很忤逆的觉得,袁一前几日打主意的对象,为什么不是自己父母,而是君山集团的员工呢? “主人,前些日子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修真者,竟然胆敢对你的家人图谋不轨,已经被我和老沙赶走了。不过在仅存的那点记忆中,我和老朱都是出家人,受功法限制,不宜造太多杀孽,见那三人没什么能耐,也便没有下杀手。” 梁易顿时了然。 不过看着这新肥猪的身材,想着他以前可能有着比这更加过分的身材,梁易好当真无法把他和气质彬彬的出家人联系在一起。该不会是这家伙仅存的那点记忆出了错吧。 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清嗔以前也是出家人,躯体里具备一些僧人该有的东西,所以那位沙仙人融合他的身体时,才出现了比一般情况好上不少的效果! 想着袁一这个杯具男,若非刚才尝试过被这肥猪窟住是个什么滋味,梁易还当真想上去和这位“志同道合”的便宜仆人拥抱一番。 而在场另一个比梁易更想拥抱新肥猪,甚至可以忽略被窟住那番难受滋味的人,却着实无法确定,自己现在该不该送上一个团聚的拥抱。 不为别的。只因为秦晗月觉得,弟弟对光头感激归感激吧,可是他死里重生,见到自己这姐不激动也就罢了,竟然从头到尾都不朝她这里眼,除了梁易,好像对其他人都表现得不咸不淡。 而且,说到死里重生,这重杰如今…… 想到这里,秦晗月终于忍不住发问道:“弟弟,你的修为…怎么会倒退到不坠后期境界去了?” “弟弟?” 老猪的轻轻一声疑音,换来了秦晗月沉甸甸的紧张! “光头,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他是我重杰吗?”秦晗月忙不迭的看向梁易,希望能从他口里得到满意的答复。 罗重杰的灵魂早已被人取代,身躯被占据,但看着秦晗月那份渴望的表情,梁易着实不知该怎么开口,半晌,他叹了口气,终于婉言道,“蛮女人,这具身体确实是妳弟弟的,可……” “真的!?他是我弟弟!” 不等梁易说完,秦晗月已经把他的话惊喜的打断。一伸出抓住梁易的胳膊,差点把他衣服弄破。 “可是……以后*纵这具身体的,将是别人意识了…妳弟弟的灵魂,已经消散。” 梁易话锋一转,换来了秦晗月的脸色斗转! “啊!” 秦晗月可顾不得弟弟的身体怎么会被人*纵。她顾的,只是“灵魂已经消散”这几个字。眼眶顿时雾雾的一片,身子一倾扑进梁易怀里。 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绝对是一种折磨,此时,她宁愿刚才没有看到眼前这个不是弟弟的弟弟,没有让她从地狱升到天堂。 梁易无奈,只能轻轻抚了抚秦晗月的头,“别难过了,妳弟弟意识虽然没有了,但**还在,以后,妳还是可以把他当成妳弟弟啊。” 秦晗月摇了摇小脑袋,泣声道:“不,这不一样的。” 把这一幕看得迷迷糊糊的梁君山夫妇,倒是感受不到秦晗月此时的心情,但看着儿子的目光,却充满了暧昧。 不过他们看不懂,老朱却是看懂了,“这位姑娘,你和主人刚才,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弟弟吧?” 秦晗月看着老朱一副自诩很睿智的表情,根本不会觉得他有多聪明,眼中反而充满了反感,就好像是觉得这个家伙不占据弟弟的身体弟弟就能活过来一般。 老朱见秦晗月不买帐,识趣将头转向了梁易。紧接着,他却忽然说道:“主人,我想这位姑娘用不着伤心,他弟弟的灵魂,并没有消散。” “什么!朱道友,你刚才说什么!?”刚才还一脸对人家厌恶的秦晗月,“道友”这种友好的称谓,比刘谦变魔术的动作都要来得快。 她这反应让老朱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开口,不是因为她表情有多急切,而是老朱发现她这一急起来,无意中发狠捏着主人的那双手,似乎让梁易不刚才被他窟住还要痛苦。 “姑娘,当日你弟弟只是刚刚死亡,主人就已经让我的灵魂进入他体内。我灵魂和这具身躯融合,带动了这具躯体内部情况一切翻新。而当时他虽然死亡,但短时间内,灵魂和意识不会那么快消散,翻新后的肉身同样是和他灵魂相连的,这样一来,他等于是身体整个复原,瞬间全愈。和以前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这具身体里面,却多了我这个灵魂。只不过我成了主导。除非我愿意,否则他无法控制这具身体。而且,也只有我控制躯体时,才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修炼。” 要不是众多不是那么熟悉的人,连同光头的父母大人也在场,秦晗月怕是会不顾形象的手舞足蹈起来! 从地狱到天堂,又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短短时间几经波折,对秦晗月来说,此时的喜悦实在太难得了。 所以尽管是如此,兴奋中的她,还是“卟”的一声给梁易侧脸上送上了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香吻。梁易眼中星星大放,这里可不是半真半假的本元境,这是不打任何折扣的美女香吻啊…… “老猪,你现在就让另一个灵魂出来透透气吧。” “啊,主人…这……这这……可是我才刚见到你啊……” 老朱心里后悔到了极点,暗恨自己记忆中明明是个出家人,为什么会对女人那么心软?刚才根本就不该把事实说出来嘛! 这女人一看就和主人关系匪浅,另一个灵魂是她弟弟,那以后自己想独有这具身体,可就…… 后悔归后悔,主人说的话他打心底不敢违背。当即皱了皱眉,缓缓控制自己的灵魂让出位置。 不过似乎是因为本性所趋,这时候,一个念头忽然出现,老朱两只眼珠里顿时溢出几许不易察觉狡意。 “姐姐!” 声让梁易大起鸡皮疙瘩的肉麻呼喊,带走秦晗月全部心弦。 “罗重杰”兴奋的喊着,心里却有一丝得意,下意识的想法俨然是:从屋子里出来时,这美女就当着主人的面冲过来抱自己,想必主人是不会介意她和那家伙搂搂抱抱的吧。嘿嘿,待我先抱着她吃吃豆腐再把控制权给那家伙,他们也发现不了。 “这个孽徒,记忆都没有了却还是那副德行,就不怕像上次一样再修为倒退吗?”储物戒指里细微的声音,是没有人能注意到的。 “咦?”这时,储物戒指里的声音忽然一滞。 难得这孽徒忽然觉悟了? 他看到的一幕,赫然也是外面众人看到的一幕。 因为当秦晗月眼看就要和弟弟相拥在一起时,罗重杰眼睛似乎突然触到了什么东西,顿时脸上一紧,身子猛的一侧,再一次让她扑到了空气当中。 “姐姐!!” 秦晗月还没来得及疑惑和失落,赫然又听到了和刚才如出一辙的两个字。可是有了前后两个声音作为对比,她却猛的意识到,这个声音,明显比前面的那声要真挚得多! 梁易四下环顾,想找出罗重杰这种不正常举动的答案。 当他疑惑的皱起眉头,额上的感觉却分明告诉他,自己的眉头竟然是早就皱着的,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而已。 细下想想,这丝眉痕出现的时间,好像是刚才看见秦晗月脱离自己怀里,却跑去和别的男人拥抱那一刻吧? 又好像,刚才罗重杰眼睛触到,从而脸上一紧侧身躲过秦晗月的东西,正是因为自己这丝皱起的眉痕! 那么很明显,喊出第一声姐姐的人,肯定是动机不良的老朱。而在老朱身子一侧躲过秦晗月的拥抱那会儿,才刚刚把真正的罗重杰唤了出来!因为只有老朱这个仆人,才会对他这个主人的反应这么在乎! “靠,这个家伙,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占秦晗月的便宜!”梁易心里顿时把胆大包天的老朱骂了个通。 “咦?貌似不对呀。” 梁易忽然意识到,秦晗月又不是沈诗怡缘浅雪,别人怎么就不能当着自己的面占她便宜?而且自己刚才见她去和罗重杰拥抱,又凭什么皱起那丝眉头? …… 如愿和弟弟团聚的秦晗月心情大好。只不过,一顿加餐晚饭吃到中途,就被老朱以想念主人为由,强行剥夺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条命本来就该是属于老朱的,秦晗月虽然不舍,却也不便多说什么。 罗重杰修为从天刑后期“倒退”到了不坠后期,秦晗月不但不为之感到失落,反而有些庆幸。因为弟弟一身阵道练得如火纯金,但要说有多少把握去抗天劫却未必。这一死一生,反而增加了弟弟活命的几率。 而且据老朱吹嘘,现在虽然只有不坠后期,但好像由于功法等各方面原因,一身实力却不能以修为来评判。就算是赤手空拳,都能和修真界天刑期的高手一拼。如果他话里面没有水分,罗重杰和秦晗月这对姐弟一起得道飞升几乎成为定局。 令人奇怪的是,幻龙马和鬼叟向来不可一世,只要唐伯不发话,似乎一直都是那种高傲姿态,即使面对自己这个主人也是不卑不抗。可这两个家伙之前面对自己父母尊敬得有些过于也就罢了,饭桌上众人一再劝说要他们同桌就座,他们竟一个劲的推迟说“不敢,不敢”,不能乱了尊卑!”就算上了桌,那副表情也是“草木皆兵”,一顿饭下来就没夹几个菜。 对此,梁易刚开始还当是他们摄于老朱以前当仙人时的威名,可等到老朱披装上场,更替下罗重杰之后,梁易发现,他们对老朱的敬畏是有那么一些,但却远不及那种诚惶诚恐的程度。 “伯母做的菜真是让晗月大饱口服。”秦晗月对梁君山夫妇左一句“前辈”右一句“小辈”、“晚辈”,早已经在梁易别扭的听觉下被强行改换。 她说这句话一点不是恭维,在本元境里尝到的烤羊,味道已经够美了,没想到,易惠美做的菜,更似人间奇珍。古代的烹饪水平被一些古装剧吹嘘的厉害,实际上和如今这科技社会差得远。 而其实早在她改变称呼之前,梁易就已经自行揭露了自己伪高手的事实。原本以为秦晗月对此多少会觉得有些异样。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番话竟被这女人当成聊家常一样直接过滤掉。似乎对此时的秦晗月来说,梁易是普通人也好、仙人也罢,她根本不关心。她只需要知道这个光头是梁易就可以了。 恢复了真气,修真者的能力显现,让梁易想在座式马桶、饮水机等方面奚落秦晗月的计划落空。不过一向把沐浴当成一种享受的秦大美女,用真气制造热水到浴缸里的场面,还是让某人笑掉了大牙。 但旋即,这位烈月首座毫无顾忌的当着梁易露出身上的裹胸和可爱的肚脐眼,却令得意中的梁大高人伟岸的雄躯为之一震,落荒而逃。这传说中的古代人,怎么就和传说中的保守古风一点都不挂勾呢? 也只有秦晗月自己才知道,担心这个琢磨不透的光头,出了本元境就想和自己拉开界线。她这做法,已经大大超脱了自己的传统观念。 弥天阵是鬼叟一手造就,秦晗月虽然不像失去亲人的缘浅雪,对他恨之入骨,但心里依然有些芥蒂。所以,秦晗月在浴后突然友好的叫住鬼叟到屋外私语,让梁易狠狠的好奇了一把。 几分钟后,倒是鬼叟独自回了别墅里,问秦晗月怎么没一起进来,这老头子却只留下一片让梁易不解的怪笑,说道:她高兴着呢。 第二章 孤男寡女(下) 时间逾过凌晨。梁君山夫妇都安详的进入了梦乡,鬼叟和幻龙马也在梁易安排的房间闭目修行。 梁易别墅二楼。 “砰、砰、砰。” 连续的响动在梁易房间里作祟,隔音禁制的包裹下,房间外的走廊依然寂静一片。 元境里的几日,足够梁易把《匠道下卷》的内容记熟,完全领悟只是时间问题。 “砰、砰、砰……” 大锤锤打的不是什么炼器材料,不是任何一件成品灵器,竟然是在无尾狗那藏宝室里一见即惊的三品仙器武仙刃。三品仙器,也被仙界称为下位金仙器。 床边,梁易那张脸上有着难得的专注,可这专注却不像是对眼前的仙刃。 “仙器依靠仙灵力催动,低一层次的真元力发挥出的威力起码受限九成九,和那些一个意念就能驱动的仙宝根本不能比啊。以我这种修为,就算拿着极品灵器,那些高手对我‘咔嚓’一招,身份证也得直接被吊销呀。哎,要是仙器也能供自己使用的话……”梁易很异想天开的托着下巴。 包括鬼叟、幻龙马在内的四个“保镖”,让梁易刚好琢磨出四个保护的对象。 以后和修真界免不了会有交接的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小作打算。他可不愿意像邪匠一样整天龟缩在老巢里。况且老家伙虽然足不出户,好歹也有天刑后期的实力。 必须承认的是,人是很不容易满足的动物,其中尤以梁易为魁首。 修真界的人若是听到他那几句嘀咕,势必会气得吐血。别说什么极品灵器,就是一品灵器,也是他们做梦都梦不到的。 而事实上,他的担心却又显得那么多余。修真界虽然存在危险,但没有谁会像他运气这么好,接连无尾狗、双邪邪宗的瘟疫、本元境这种把天刑期、大乘期高手都被折磨得找不着调的人和事。往往一个金丹期的人,如果不主动去招惹什么,安度此生是没问题的。 想到邪匠,梁易兀自仰了仰头,眼中有着一丝他这些日子都不曾完全修复的哀伤。 “那铁血无情的老家伙到天刑后期好像也有那么些日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渡劫。我可不像他这么吝啬,跑来求我个三年五载,倒是可以施舍张刑仙符给他。” 梁易忽然流露出一丝积存了八年的小幽怨。 “该死的老家伙,说你吝啬你应该没意见吧?哎,我梁易这么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怎么有你这么个师父呢?帮人炼了这么多年的器,我就不相信连本像样点的功法都没有,当初传给我的,却是篇连名字都没有的功法给我,而且……”功法一事,一直是梁易耿耿于怀的东西,若是稍微有套像样的修真功法在身上,他对自身安全的担心也会少很多。 同样是金丹后期的境界,纵观之下,自己的真元力竟然只有别人正常情况下的七成左右,论真正实力,比金丹中期高不到哪去。别说《忧云录》那种金丹中期相当于金丹后期的奇功,就连从未修炼任何功法的诗怡妮子,自己都比不上啊。 修真界的功法从高到低,有天阶、地阶、玄阶、黄阶、白阶之分,《忧云录》是当之无愧的天阶上品,自己这功法,根本就连白阶下品都不如! 现在这情形都还是算不错的了,想当年还是触灵期的时候,比起同境界的人,真元力更是只有别人的五成! 梁易坚信,邪匠会如此虐待自己,是因为他自己当年修炼的也是这套破功法。虽然现在地位尊崇,上等功法无数,但那颗小心眼却见不得徒弟的功法强过他这个做师父的。 要不是明白修到金丹后期的修为来之不易,梁易还真想就此散功,拿成堆的奇晶去换本天阶功法使使。 偶尔梁易还真有点不知足的觉得,自己父母为什么不是仙人那样强大的存在。 据老家伙的不可靠消息称,修真者和凡人生的儿子,往往有可供单种功法修炼的灵根就算不错了,很少出现“变异”的情况。仙人体质生出来的孩子,大多却有与身俱来的仙根,虽然用灵识查探起来和灵根没啥两样,却可以容纳两种功法同时修炼,自己也只有眼红的份! “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快弄出一把自身条件非常非常配合的极品灵器。刚才炼制六品灵器时间为六分钟、炼制五品灵器为十六分钟、炼制四品灵器只用了不到三十九分钟,都比以前快了近两倍不止,《匠道下卷》的内容领悟完后,材料合适的情况下应该有希望炼出极品灵品灵器,先把这一步做好再说吧。” 梁易悻悻把大锤和武仙刃,连同床上一把紫色的二品灵剑收进储物戒指。紫剑本身附带好几个有助于真气控制的禁制,对稍有点修为的人来鸡肋,却成了梁易精心挑选它送给沈诗怡的原因。 顺带着,他把用心捣鼓出一个禁制一分为二,分别加在了这把紫剑,以及他端详半天研究不出个门道的武仙刃上。以武仙刃上的禁制为主,紫剑上的辅。 这一对禁制的作用很简单,施加起来却出奇复杂,也是老家伙引以为豪的发明之一。 他真气一旦导入这把暂时无用的武仙刃,顺带着催动上面的禁制,几十里范围内,仙刃就会产生一种拉扯力,很快直接把他带到紫剑身边。这不仅可以让自己和小妮子见面更加方便,可能还能避免她遇到什么措手不及的危险。 两脚一抬,琢磨良久的梁易将整个身子缩到床上,一摊手倒下,便准备睡个大觉。 “光…光头。”门外忽然传来秦晗月的声音,竟好像带着几丝腼腆。 “这女人,那么晚了还在瞎转悠。”梁易犹豫了一下,最终身子还是纹丝不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竟有些怕和这个女人交涉。 这似乎是那颗良心,对自己已经左拥右饱这事实有所谴责,怕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可似乎,又有些担心那种关系消失。 若非如此,秦晗月沐浴前那会儿,梁大色狼大概也不会丢掉饱揽春光的大好机会。 若非如此,秦晗月说明天就要赶回忧云,梁大色狼也不会令人失望的没说出半句挽留的话。 真不该把她放在隔壁房间。 “光头,开门。”梁易索性眼睛自顾自的闭上,选择了逃避,浑然一副“我已经睡着了”的架势。 “光头,你到底开不开门。” 这女人咋一点都不识趣,非要把我“叫醒”才满意吗? “吱——”心里正想着,经不起折腾的门锁已经被一缕真气打开。 “噔。”伴随着梁易心里使劲的怨骂,不偏不巧,秦晗月按亮的,正是房间里三盏灯中最晃梁易眼睛的床头灯,然后赤之脚丫,大大摇大摆走到梁易床边很随意的座了下来。 见梁易正酣声叠起,秦晗月眼里露出一丝把人整个看穿的笑意。好半晌,她微微弯着身子,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后,就那么一瞬不瞬间的打量着梁易那张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四五十秒,隙着一小丝眼缝,原以为她会“知睡而退”的梁易被盯得心里发毛,他可不愿意自己睡觉时一直有双眼睛看着。 里狡光一闪,先是“唔唔”两声表达了一下此刻“浓浓的睡意”,借着一个翻身,贼手顿时“不经意”的向秦晗月身体的某个部位袭去。认定这女人虽然能轻易躲过去,但见识到睡梦中的自己仍是一条“狼”,总该闪人了吧。 然而接下来,梁易后悔了。因为他分明感觉到,手竟然触到了那团柔软的东西。这样的情景,明显是在滋长那层关系嘛。索性,梁易决定来个“睡不认帐”,就任那只手搭在那上面,留着的那丝眼缝也轻轻关上。 秦晗月脸上有着一丝错愕,但也仅仅是错愕而已,对梁易的那只手,她似乎根本没有去躲开打算。 “他这么快就要……”秦晗月心里这样自语着,便是将手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放,接着身子轻轻的弯下。 很快,鼻前一缕带着丝丝红酒味的呼吸,让梁易慌忙的睁圆眼睛。 映入眼帘的,正是秦晗月那张离他不到一个拳头距离的脸。 “喂喂喂,我说美女,我可是只矜持的狼,妳这明显是要把我身上那层羊皮拔下来嘛。”梁易忙不迭的说道。 “你这人。”秦晗月见他这副惯有的夸张表情,竟露出三分幽怨七分妩媚的笑意。 根本由不得梁易多想,只听“滋”的一声,突如其来的香吻让梁易打了个激灵,恍惚了一阵,赶紧在那条小蛇伸进牙关之前,和这个不知哪根筋又犯糊涂的女人分开,起身靠在床头。 乖乖隆叮咚,就算暗恋我也犯不着这样吧? 梁易总觉得,就算蛮女人对自己“想入非非”,之前沐浴时开开玩笑也就罢了,深夜里无缘无故跑来突然“袭击”,而且是货真价实的“袭击”,不应该是她这类人做得出来的。 梁易复杂不解的看着秦晗月。赫然发现,秦晗月脸上的不解之色,竟然比自己还要多几分。 刚才自己让嘴唇摆脱她的突然袭击,也算是情理当中的事,这种举动也值得她那么不解么? 第三章 上海太子党(上) “咳、咳、咳。呃…那个,蛮女人,找我什么事?”半晌,梁易终于尴尬的把注意力转移到秦晗月刚才随手放下的东西上,这女人硬要闯进来,把自己从“睡梦中”惊醒,肯定不会无聊的只是想献个吻。 “给你的。”秦晗月伸手拿过那本泛黄的古书,搭在外面的双脚毫不介外的收到床上,然而**挪一挪,干脆学着梁易,和他并身靠着床头,就差没把被子一起裹在身上。看得梁易连连愣神。 “这是什么?”梁易看着这封面空白的不起眼之物。 “《忧云录》的复本。” “《忧云录》?这东西给我做什么?咦?蛮女人,妳喝酒了?而且还喝了不少。”梁易忽然注意到她嘴里的红酒味。 秦晗月点了点头,“要不把那柜子瓶全喝下去,我今晚恐怕都不敢来见你了。” 梁易听得一脸茫然,一时间都没心思去心疼那房间里当装饰品的七X年红酒。 敢情我梁易怎么说也是一人畜无害的小可爱,什么叫喝了一整瓶才敢来见我?而且,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听这话的意思,怎么说得好像我邀请你来见我似的? 不等她开口,秦晗月已经开始回答他前一个问题:“天下功法惟《忧云录》马首是瞻,我不知道你修的是何种功法,但你若是把现在的功法转换成《忧云录》,实力必定有所提升。” 不得不说,这个蛮女人挺中梁易的心思,自己刚才还在为功法一事苦恼着。似乎她也明白自己这修为在修真界安全系数较低。只不过,如梁易这类懒骨作祟的人可不愿意散去现在的功力,再花个几十年修回来。 乎,梁易眼睛一转,借机正气凛然的说道:“得了吧,我知道但凡门派都把自己的功法看得跟金山一样重,外人瞟一眼都是犯罪。我又不是妳们忧云门的人,可不想妳这个当官的弄个出卖门派的罪名,被三规处理。” 秦晗月莞尔一笑,“你说的那些,用你的话来讲,都是原则上的东西,表面上的条款,就和忧云一、二代弟子看待血渡坡一个道理。现在那些忧云门长老,恐怕没有哪一个,私底下不想主动把《忧云录》交到你手上。毕竟,你得到《忧云录》,对我们有利无害,再者说,你怎么也算是半个忧云门的人。” 梁易心里有点小感动,秦晗月这番说辞乍看起来有那么些道理。可他明白,即使忧云长老们真的想把《忧云录》交给自己这个外人,但也仅局限于想想而已,因为这绝不是个原则上、表面上的问题那么简单。 就连缘浅雪当日,也只敢在梁易加入忧云门的前提下才把功法给他。纵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缘浅雪身为掌门,不得不比秦晗月顾虑更深,但不管怎么说,秦晗月都是在冒大不违。 梁易也不知道是真的为秦晗月着想还是打定主意要装一回君子,坚决道:“这东西你收回去吧,赫赫,我梁易自有天赐良方,功法不比你这破书差什么。别说了,你把嘴皮磨干,我都不会要的。” 活了上千年,当然不在乎重新修个金丹后期,可梁易在乎。而且《忧云录》修炼出来的金丹后期,时间肯定比其它功法更长。 然而秦晗月执拗态度让梁易异常茫然,掘了掘嘴道:“不行,这《忧云录》,你不要也得要,不修也得修。” 秦晗月看着梁易脸上的疑惑:“人家不想那么快就见不到你嘛!” “什么什么?什么见不到我?敢情妳这意思怎么说得好像我不改修这书就要死似的?”梁易愕然,一时也不去顾秦晗月咧声咧气的用“人家”自称。 秦晗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忧云录》功法等阶较高,修炼也比较困难,至少可以让你提升慢一点。你如今的境界想必已经到了大乘期顶峰,若是突破到临界点飞升仙界,也不知要……” “喂喂喂……”梁易囔断了她的话,不禁皱起眉头,“什么飞升仙界?我说蛮女人,我好像已经跟妳说过,我也不过虚活了二十个年头,侥幸有个金丹后期而已,什么飞升、什么前辈高人、什么斩妖除魔,都和我完全不挂钩。而我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反仆归真,只道道的凡人而已,妳记性不会那么差吧。”梁易用不容置疑的态度把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秦晗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微笑不语。 心深处,她倒真不关心梁易是龙是虫。但同样是内心深处,她却怎么也不接受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的说辞。 倒不是她不相信梁易那张嘴,而是种种事实的说服力实在太大。一个金丹后期的家伙,哪里来的那么多灵丹妙药、稀世珍宝,即使有九绝匿影气,也不可能凭那点修为炼出一品灵器。 别人或许发现不了,但上千年的积攒加上纯阴之体高人一筹的灵性分明告诉她,无论是刚见到梁君山夫妇,还是在同一张桌上用餐,或是她怀揣着小九九到厨房帮易惠美洗碗攀谈时。这对夫妇表现得再朴实,都止不住的给人一种异样的高贵感觉,就好像修为低的人灵识不由自主去仰视三昧真火一样。虽然那感觉很微妙、很难捕捉到,但对大乘前期的她来说是已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真是一对凡人夫妇,他们所生的子女多半连可供修真的灵根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二十出头就到金丹后期,还拥有修真界从来只在传说中才拥有的九绝匿影气? 何况,鬼叟和那个中年人之前屈尊下跪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由此层层推论下去,梁易所谓的一切坦言,尽皆是在忽悠自己。不,或许这个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家伙,话中那句“斩妖除魔都和我完全不挂钩”是真的,也是他不愿为正道出力,编出这段说辞的初衷。 “妳不信我也没话说。反正就算妳们飞升了几百年,我都不可能飞升的。这《忧云录》妳收着吧。” “不会飞升?”秦晗月眼珠转了转,忽然一脸恍然的说道:“啊!我早该猜到,你和你父母到如此地步,应该是有压制住境界,只提升修为的办法吧。” 梁易:…… 秦晗月见梁易没有反驳,只当他是默认,悻悻把古书收在怀中,略带失望道:“好吧,就当是我多事嘛。其实你修炼《忧云录》,只要不使用上面的道法,又不会被人轻易发现。而且,《忧云录》末页上得天独厚的功法转化法门,以你的修为,顶多费时两三日就能把原来的功法转换过来。” “什么,功法转化法门!”梁易波澜一惊。 秦晗月对此不以为意,漫不经心道:“是啊,天阶的功法,通常不是都配有各自的转化法门吗?高阶功法无法朝低阶功法转化,但低阶的功法,都能依照法门转化成高阶功法。否则,忧云门这么多年,又如何招收那些修为本就不错的人进来。天刑期才加入忧云门的落叶师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忧云录》即使遇上别人原本就修炼着天阶上阶功法,都有很惊人的转化速度。你这人偏偏那般为我着想,拒不肯收。” 梁易那张老脸顿时别向秦晗月的另一侧,整层脸皮就像台被严重感染的电脑,阴晴万变,心情怎能用“后悔”两个字来形容! 我靠!敢情是哪个老不死自从把那垃圾功法传给我之后,就几乎不向自己介绍功法上的知识?导致自己刚才把话说得那么坚决?现在想把话收回来,顺带把《忧云录》收回来,恐怕难咯。 这时,幻仙羽中好奇查看了一眼《忧云录》的唐伯突然不顾闭关,灵魂发出几声感慨:“好功法!好功法啊!” 听到连身为仙人的家伙都这样说了,梁易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低能儿。 唐伯无心去理会他,继续着他的点评价,“仙界的功法,往往只包含从繁仙境界修炼到玄仙境界,修真界的功法,到了大乘期以后效用就微乎其微。天生不到仙人境界,靠修炼得道飞升的人,往往因为修真者时期的功法和仙人境界的功法不一致,实力大打折扣。这本叫什么《忧云录》的,居然含盖从修真者到玄仙所以部分,难得啊难得。” 梁易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忧云门飞升仙界比例那么大,看来不仅是因为实力,多半还是仙界的人看中他们的潜质,不舍得直接让天劫把人霹死吧! 就在梁易几乎想当场撞死在墙上时,唐伯的话又来了,“见物起兴,肉身又消去了半成,失误啊失误。不过嘛,这功法难得是难得,你拿来却没用,你根本没资格用转化法门转化它。”似乎唐伯总喜欢把话说得不清不楚。 梁易心知他多半又沉入了狗血的闭关中,识趣的没去追问。不过最后两句话在这时候对他倒是受用。 近在咫尺的包子梁易会垂涎两下,但远在天边的汗堡对他来说却没有吸引力。这个仙人的话他是不怎么怀疑的。他说《忧云录》对我无用,那一定有他的道理。尽管再怎么听,那意思都像“你身上的垃圾得连转化成其它功法的资格都没有”。 “蛮女人,妳来找我,就为这事?”平静了一下心态,梁易转过头应对那双一直异样的打量着他的目光。这个女人,要拿东西给我明早不也一样吗?非得把人叫醒? 秦晗月已经把古书收进了储物戒指里。梁易这个很简单的问题,竟然让她神情溢出一丝古怪,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妳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梁易不解的看着她,对方刚才那番举动,让他言语中下意识有着几分轻柔。 “你……”秦晗月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哎,我俩谁跟谁啊,有什么话就说嘛。”梁易歪起脑袋看着她。 “我…我…你…你不是说……”秦晗月吱吱唔唔了半天,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梁易,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东西。然而她还是失望了,这个男人,竟然真的装作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忽然猛的一甩脑袋道:“没,没什么。我只是刚才听到你在房间里锤得砰、砰、砰的响,忽然想找你借些灵器给门派里的人。” 梁易顿时恍然,也没发现她脸上的异样,“就为这事啊!这有什么开不了口的?也太把我梁易当外人吧。妳不说我都早有这打算。” 着,梁易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取出另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储物戒指,塞到秦晗月手上,道:“这枚储物戒指里面还包含着另几枚储物戒指,加起来大概装有四五百把三品阳器,应该能让澄字辈的人人手一把。另外二三十把二品阳器也够妳们忧云们那些长老拿。戒指空间最上面那把一品的阳器剑是给妳的,施加有助长火属性效果的禁制。” “什么!四五百把三品灵器!?你是怎么炼的?”纵使秦晗月不是真的想找梁易借什么灵器,全身还是禁不住剧烈一震!现在忧云长老,大多用的都还是三品灵器啊。 不等梁易开口解释,前一刻好满心惊骇的秦晗月,像是转念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炽热竟荡然无存。 “那…我就替忧云门谢谢你了。” 秦晗月抛下一句让梁易听起来有些陌生的话,两脚跨下床,已经径直向房间外走去。留下的背影,竟让梁易看到几许落寞…… 第三章 上海太子党(中) 阳光明媚,青草吐呐。 时间已逾上午十点半,一辆大众版白色奔驰夹杂在上海繁华的市区街道上显得平淡无奇,却引得很多人侧目。 这并不完全是因为那快到令人心惊车速,也不是这辆车有多高档,更不是驾车的男人是个多有魅力的形男靓女。而是在这种高速下,座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双手竟然没有搭到方向盘上。如果运气还些将还会看到,这个男人竟然是闭着眼睛的。只见轿车从容饶过众多车辆,不但没有任何滞待,甚至还一直在加大马力。 还有一点不合常理的则是,驾驶室车窗大开,车速又如此之快,这个男人的头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被风吹散的迹象。不过原因却是……他没有头发。 原本梁君山好心为他准备了一款最新推出的兰博基尼,却被梁易以“太惹眼”为由拒绝。对他来说,汽车这种现代社会的交通工具,两万块的QQ车也好,上亿的限量车也好,都没什么大的区别。别人坐在车上,速度和舒适度是由车本身决定,但他却是用真气来决定。 静静沐浴着车窗外荡进的冷风,梁易心中懈意。虽然和飞行的速度无法相比,不过有现成的油门,只需要用真气*纵方向,却比飞行的感觉要轻松许多。 蛮女人不辞而别,不知怎么的,梁易得到这个消息,竟隐隐有种意料当中的感觉。临行她只让早起的鬼叟梢给自己一句:一月后的正道聚会,务必准时参加! 顺带着,梁易万分迷茫的接受了鬼叟*裸的暧昧眼神。 老爸的勒令下,梁易只能穿得人模狗样赶往君山娱乐集团,反正也闲来无事,干脆到办公室登登追浪,找几来混时间,同时也能应付老爸的要求。据说最近有个叫廖抒恒的家伙写了本主角和自己一样是个光头的书,还有那么点小热。 前一次回来的时间竟然还没有这次离开的时间长,昨晚整整拨号十几遍电话才被沈诗怡,已然是情理之中。不过梁易觉得,若是换了心肠远没有诗怡妮子善良的灵舞,那十几遍拨号却会被她一个不漏的接听。原因是接听后再挂断,梁易会多出十几遍电话费。 经过梁易绞尽脑汁的甜言蜜语、软磨硬泡、寻死寻活、快嘴柔情,沈MM“考虑”了十几遍拨号的时间,终于勉强答应,等今天上午依约和朋友逛完街,之后、然后、过后、再、看心情、看天气、看地点,下决定是否到公司去找他。 也就是说,如果逛街后时间不迟,心情也比较好,天气也比较好,地点也比较合适,决定也没有问题,而且不出其它意外的话,梁易则能如愿和小妮子相见。 而梁易听到这些却一点不失望不懊悔不继续软磨硬泡的原因则是,小妮子接下来画蛇添足的命令梁易必须坐在策划部办公规规矩矩等她,不准擅自离开,已经足以说明,她今天逛街后时间不会很迟,心情天气地点和决定必然都是比较凑合的。 …… 张静坐在君山集团大厦楼下侯客室里,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手里的文件,更多时候,还是透过窗注视着大厦外的动向,也不知是在搜索些什么。 段倾注的感情最终却是男人的骗局,任何人都不会好受。庆幸的是,这段不能称之为感情的恋爱只维持了那么几天而已,还不足以把隐隐有女强人趋势的她击跨。 策划部副经理仗着父亲是君山集团的股东,占有百分之六的股份,在公司里一直盛气凌人,名义上是副经理,策划部的大权却全部落在他手中,而这个人在工作方面的能力偏偏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员工,实在令人揪心到极点。 半年来,好几个势力眼,都已经成了为他端茶送水、提鞋捶背的“死党”,而大多数人则屡屡受气,怨声大躁。 甚至这位副经理,不只一次当众调戏手下的女员工,一次某某女同事的某某男友填了一肚子气找上门来问罪,却被副经理连同那几个势力眼直接打进医院,而那位女员工第二天还受到了公司的辞退信! 张静作为经理助理,作为这位副经理上司的手下,平日里过得不但不比其他人轻松,反而因为长相问题,不得不比其他张得比较安全的女同时,更加费尽心机的避开他的脏手脏脚。 任策划部经理在公司里也算是元老级别,可这位副经理一进公司,就开始不安身份,抢权夺势,从牛*哄哄升级到牛*冲天,只用了段段几个月而已。几个月下来,成了光杆司令的策划部经理,不得不丧气离开。 任策划部经理,是君山集团从上海另一个大企挖来的人,其能力程度从公司眉也不皱的为他开出比以往高三倍的薪水就足看出。这位新经理上位后果真雷厉风行,硬是和那副经理来了个牛*对牛*。千方百计想把权力从他手里抢过来。可是雷厉风行有时候并不一定意味着就会下雨,他有千方百计,那位副经理层出不穷的阴招却可以用万方千计来形容。这位新经理没坚持一个就卷铺盖走人的结果,让策划部一个喜欢喝三鹿牛奶的员工得出结论:牛有大小,牛*也有大小。 任策划部经理有了两个前车之鉴,吸取教训,整日窝在办公室里安心看看YY小说玩玩电脑,决议当个空壳子混天过日。可如果把这个新经理比作网络游戏里被别人打了也不会还手的“练功师”,那位副经理,浑然是那种别人还没走近就会主动攻击人的B。而事实上,他在策划部,也确实就是个B老板)。新经理连一个星期都没坚持住,最后愣是被他以“上班时间**经典动作片,严重损害公司形象”为由,直接开除!注意,是开除而不是举报! 不久前,董事长又亲自聘请来了一个新的策划部经理。当策划部的人都在猜测,这个新来的家伙能不能在位置上坚持一个星期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比前面三任经理都要聪明得多的家伙,别个星期,就算是一年,对他来说恐怕也不成问题啊! 原因是,这位新经理明显是深知那位杜康文副总的厉害,刚一受到聘,压根没来过公司一躺,就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和另一家大公司合作,出差前往我国西部,寻找未被挖掘的藏族歌王! 直到现在,作为经理助手的张静,对那位经理的了解,还仅仅停留在他叫什么梁易,是个男人。至于策划部的其他职员,脑袋里片空白。或许只有公司的高层,才对他有所了解。他们这些人,根本没资格去打听。一向和沈诗怡小姐交好的薛映月倒是有这个机会,不过张静不可能仅仅为了提前知道一个人的信息,就三拐五拐的跑去去问她,再由她去询问沈小姐,然后由沈小姐询问董事长。 不过还好,今天总算是有机会目睹一下那位懦弱的新经理了。 昨晚经历那场有惊无险的事情后,张静早早躺在床上睡下,今天一睁眼才看见董事长的“未接来电”,以及一条新任经理今早会到公司的信息。 礼不可废。虽然对这位新任经理根本不抱太大希望,但为人中规中矩的张静,还是惟恐怠慢了新的上司。连早饭都没顾着吃就提早来到公司。找齐几份等待审核的文件,一面看着一面坐到了楼下等候。 张静认定,尽管座在部门经理这个位置的人大多数都很懒散,公司规定九点钟的上班时间,一般都会拖上十几二十分钟。但这毕竟是那位新经理到公司的第一天,所以早在八点五十的时候,她就猜想,大概坐一会儿,他就会到了吧。 遗憾的是,直到此时此刻,连十点半都过了,她那句“再坐一会儿就到了吧”,还在嘴边延续着。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眼看桌上第二杯咖啡快要见底,准备的那些文件翻来覆去都快倒背如流了,张静性子再好,也已经按奈不住。 她不禁抿了抿,下定心思。再过五分钟,不,多给他一点面子,再过十分钟,如果那个叫梁易的还不到,自己也不必等了。这样的经理,不值得自己礼待。就算传到董事长那里,也是他理亏。 第三章 上海太子党(下) “貌似到了。” 了看前面那栋似曾相识的大厦,梁易意犹未尽的把车停下。却引来了街道上不少人的侧目。 因为一百五十码的高速下骤然转静的剧烈刹车声,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出车祸了。 可是很快,所有朝梁易这个方向看来的人,眼中都莫名露出几丝理所当然的味道,似乎觉得梁易这边的动态好像很正常一般。 只解之余,朝这里看过来的人,却压根没有一个把目光移开,聚集的视线反而越来越多,一时间眼神中竟然是羡慕、嫉妒、欣赏、愤怒,好几种光芒并存。 坐在低层大厅里的张静,也顺着她目光锁定的位置嘀咕着。只不过,她目光的方向虽然是梁易这边,但聚焦点,却并不是梁易那辆连君山集团的一些中层都有能力拥为坐驾的奔驰车。 原因是,前脚刚把车停下的梁易,耳边赫然传来—— “吱——” “吱——吱——” “吱——” “吱——吱——吱——……” 、二、三……七、八、九…… 九声比他刚才那刹车轻不到哪里去的长音。带来的,是足足九辆造型各异的高档跑车! “这群二世祖还真是无法无天,又不是修真者,大白天的,没事居然在市里用这么快的速度。而且还整整九个,是想给人民医院增加客户吗?” 瞅了瞅领先自己半个车位那辆红色敞棚跑车上的金发青年,粱易发出一声不满的嘀咕。琢磨着路上那些行人应该也对此深恶痛绝吧。 果然,灵识稍稍展开的梁易,很轻易就听到了一些行人口中和他“差不多”的抱怨—— “这群二世祖还真是无法无天,大白天的,没事居然在市里用这么快的速度。而且还整整十个,最差的也是一辆奔驰车。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真是命苦啊。” 梁易直翻白眼,暗骂那人有眼无珠,看了看这群停下的人半天没有动向,心里满是疑惑。 自己在这停下是要进去上班,这群人看穿着打扮,明星不像明星,员工不像员工,在这停下做什么? 这时,梁易分明看到旁边那辆车上的金发青年对他露出了一抹不加掩饰的嘲意,很快开口了:“小子,在这突然停下做什么,不比了?” 梁易听得一脸茫然,不禁左右四顾。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他们的才对吗? 这时,金发青年语气加重的说道:“我还是别再在那里左顾右看了,你今天是跑不掉的!” “跑不掉?”梁易一愣。什么意思?听这话,他们停下来怎么像是因为我似的。可是自己和这批人束无交结,貌似没有得罪过他们吧? 只听金发青年冷哼一声:“难道你以为以你的水平还能从我们太子党眼皮底下遛掉吗?我告诉你,你开车勉勉强强有那么一点技术,不过不起我们还差得远,真以为我们只有刚才那一点点速度?我们只不过发挥出一半不到的水平在后面观察你能弄出什么花哨,别以为你和我们比了个平手就有多了不起。” 身后立即有人附和道:“小子,胆子不小呵,敢超我们太子党的车,相信你也该知道后果吧?” 比个平手? 超车? 我靠,这是哪跟哪啊! “这位兄弟,我想你们是误会了,刚才我一直闭着眼睛,可能无意中超你们的车,并不是……” 梁易赶忙想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发青年打断:“娘的!不识抬举,居然到现在还敢挑衅我们,你简直没把我们太子党放在眼里。” 梁易没意识到他那句“闭着眼睛无意中超过”落在这批人眼里是多么刺耳。 顿了顿,金发青年接着说道:“小子,少在那里放大话,有种现在和我单独比一场吗?” 对这群人来说,交警不敢得罪他们,市民敢怨却不敢找他们麻烦,在大街上开快车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不过快车归快车,今天用出比一般时候更加令老百姓怨声大遭的速度,还是拜梁易所赐。 梁易苦笑不迭。这人一帅起来还真是遭天妒忌,明明不想跟人较劲,却被较劲的人较劲的强迫着要跟他们较劲。 “我看就不用了吧,我只是随便开开而已。”梁易倒不是很在意和他们玩玩,不过自己在街上开快车没多大问题,却有点担心这些人会把路上的无辜百姓撞出问题。 面说着,他已经随意关掉了引擎,开车走下。 金发青年看着他言语动态,脸色顿时一变。梁易对他们毫不买帐都是小事,他一向倾迷于赛车,梁易觉得很谦让的话,落到他耳里浑然成了:我刚才只不过随便开开都能比你快,以你的技术,我看就不用比了吧。 青年自称刚才只用了一半不到的水平,但真正使了多大劲,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不行!”青年很强势的一挥手。 梁易快哭了,“我认输。我认输总可以了吧?” 身后那辆法拉利上,那名一直懈意卧在椅子上静观其变的女人冷冷的开口了:“开车超过我们上海太子党,必须比试,这是规矩。小子,没叫你和我们九个人都比一场,已经算好的了。” “如果不比呢?”梁易看了看那个女人,姿容倒很是可观,只是那副冷傲的样子却让他很排斥。 “小子,看你穿得这么正式,倒不像是什么明星,你在这里停下,应该君山娱乐集团的员工吧?你能开奔驰上班,想必在里面多少也是个主管。”金发青年瞅了瞅君山集团的大厦,忽然有所意味说道。 “不过。”只听金发青年话锋,傲然道:“是人都应该听说过我们上海太子党,听说过霜姐和我常少的名字,我想你不会不清楚吧?君山集团虽然家大业大,但如果要让你一个小员工走人,我家老头子还是能请梁董事长他老人家给这个面子的。所以……”傲气冲冲的他,提到梁君山时却不敢有半点不敬。 “所以,我必须和你赛车,对吗?”梁易接着他的话说着。 “聪明。” “那我还真没辙,比就比吧。”梁易终于开口妥协。 瞅着他一副对自己的水平自信满满的样子,觉得出岔子的几率还是比较小的。而且,这种人不担心街上的行人被撞到,也应该担心自己撞上去很不安全吧? 只不过,他自信不会出岔子是一回事,遇到梁易后究竟会不会出岔子,则是另一回事。 法拉利上的女人优雅的点了支女士烟,“小子,看你还算识抬举。这样吧,如果能不输给常明五分之一的路程,你的小命我会留给你的。” “霜姐?”金发有人看向那女子,他很清楚,这句话,压根不是见梁易识抬举要放宽政策。 太子党在上海虽然蛮横,但也有一定的“职业道德”。按规矩,开车挑衅他们尊严的人,拒绝赛车的可以随兴趣处置。但只要比过,不管输赢,太子党都应该放人。他最初也只是想着让这个小子到医院躺个一年半载了事。 女人肆无忌惮的说道:“好久没杀过人了,难不成你想破坏我的兴致吗?”作为上海三大黑帮之一的首脑,有些事情她倒是比别人更加习以为常,这句话也不是什么大话。 这几天被那个新迸出的“离合帮”连续占自己底盘,拉走自己手下的小弟,偏偏一时还拿他们没办法。再加上另外两大帮派也借机作梗和上头的压迫,实在令人憋屈。她一口闷气早就想找地方放了。 “霜姐,我哪敢破坏妳的兴致啊。这小子如果输了五分之一的路程以上,我立即放干他的血。”金发男人顶着个笑脸,似乎有些忌惮这女子。 “那么,如果我赢了呢?” 梁易的一张笑脸让人感到很奇怪。这个男人听到讨论他生死的话,竟然一点不心惊。众人只能把原因归结为:梁易对自己的赛车水平太过自信。 “在上海,没有人能赢常明。”女人淡淡答道。这个人,竟然还敢跟太子党讲条件。 “我是说,如果、或许、万一、要是、假如、有可能,我赢了呢?” “如果你赢了,条件随便你开。”滞片刻,女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随便我开条件?”梁易试探道。 女人不耐烦道:“我云恋霜说话从没有不算数的,只要你开出的条件是我能做到的。” 梁易戏谑的笑道,“放心放心,我的条件,对妳来说很容易。”旋即,他一双眼睛明目张胆的在女人脸上打量,“这张脸还真够味。” 众人听得直叫奇,敢这样和太子党一号人物,上海云帮老大的说话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在他们看来无比渺小的家伙,放在黑道里,倒是一个有些胆色的培养对象。 正这么想着,梁易却证明了他不是有些胆色,而是很有胆色。只见他暧昧的看着云恋霜,嘻皮笑脸的说道:“我看也不用什么五分之一的路程,如果输了,命给妳。如果赢了,妳嘛,今天就我尝尝,妳敢不敢答应?” “你……”云恋霜脸色一沉,当即就想下车宰掉梁易。 但刚才明明当着这么多人说了条件随便他开,现在问自己敢不敢答应,如果不答应,面子往哪隔,传到帮里那些小弟耳里似乎也很不好听啊。 不过很快,云恋霜心里却在暗恼她这些对余的紧张。 对常明的赛车水平,他们这群人是充满十足信心的,一个从小就习惯每天在车上呆十多个小时,技术还用说吗?虽然他没有经过系统的指导,但云恋霜可是亲眼见过他把上海那一个个所谓的专业赛车手赢得心服口服。 所以,梁易的话虽然让自己气愤,却是绝对没可能实现的。 长期在道上厮混,又和市里面的纨绔子弟糜成一气,云恋霜一颗心是相当毒的。是你自己抹去那五分之一的路程,降低活命的机会,这可由不得人,想上我是吗?呆会儿杀你之前,我就先在你身上做一件最折磨男人的事情! 隔了好半晌,云恋霜收回脸上的阴沉,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 君山娱乐集团楼下,看着一群纨绔子弟飙车离开,张静由开始目不暇接的打量那九辆形态各异的前卫跑车,变成了只关注那辆普通的奔驰车。 梁易刚才下车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这个光头。不禁回想气昨晚KTV里的画面,这个光头男人身上发生的一系列让他们说不清道不明,却充满震慑里的举动。 “没想那个好心救我们的光头男人,也是和那些二世祖一伙的。竟然也不知轻重的和他们在大街上飙车。” 着一辆辆豪车疾速消失在视线中,张静重新打量着大厦前已经风平浪静的景象,轻叹了口气…… “看来那个新经理,是注定要让人失望了。” 张静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站起身,不禁又开始为策划部的前景担忧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能来压倒那个副总。 她忽然冒出种怪异的想法:如果策划部经理是这个强势的光头男人,那副总就不会有那么猖狂了吧。 她很快摇了摇头,怎么会冒出这种天真的空想? 第四章 光头日记甘拜下风(上) 奔驰开道,宝马代步。 这句话是用来形容有钱人的。 可是此时,加速到十百七十码的红色敞棚车遥遥在前,后方不远处跟着另外六辆各异的豪华车辆,大众版的白色奔驰,夹在它们之间,却显得寒酸到了极点。 依照赛车路线,从君山集团饶着九条大街穿插一周回去,这三十里的路面,便是全程。为了“公平起见”,九个太子党分出了两个,留在君山集团附近作见证。 赛车,速度自然是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在街道上赛车,尤其海这种繁华城市的街道上赛车,成败的关键,却成了怎么样避过的人群和其它车辆的重重障碍。 而这赫然也是太子党“立党”的关键所在,凡事,只追求一个爽字! 车身呼啸而过吓得无辜市民脸上发白,自然很爽。 八辆车陆陆续续的横过斑马线,让眼看红灯好不容易亮起的市民不敢寸动,半晌之后不得不等下一个红灯,自然很爽。 人表面上对自己嗤之以鼻,实际上巴不得和自己变换身份,自然很爽。 能做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都没资格做的事,自然很爽。 句句骂声,无数司机的怨声大躁,在敞篷车和后方六辆豪车的猖狂中跌跌不修。 奇怪的是,中间那辆奔驰车速度并不比敞篷车低多少,却压根没人用嘴巴对着它开炮,如果不是这辆车也在连闯红灯,很多人甚至看不出这辆车是和其它七辆车一起的。 白色奔驰虽然和红色敞篷车追得很紧,也每每超车越人。给人的感觉,却不是霸道,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柔和,甚至是柔美!只见它在不经意间就晃眼而过,与被超车辆的距离把握得相当到位,愣是没有像其它几辆车一样,引出任何一个司机惶恐刹车,行人心惊躲散。 后面被甩得越来越远的云恋霜六人,看着奔驰车蛇游一般的动向都暗暗心惊。他虽然一直追不上常明,但车身摆动的样子却比常明要懈意的多,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两分钟下来,和前者的距离一直就没下过五十米。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了解,常明这个人,除了两件最痴迷的事情之外,对其他东西,甚至是对女人,都没有丝毫兴趣。这两件事情,一件是网络技术,一件就是飙车。而网络技术,只他十几岁的时候跟风而喜欢上的爱好,但飙车,却可以说就是常明的生命! 个开奔驰车的男人,一个君山集团的普通员工,居然有着和他们这些太子党相当的车技!需知,他们这些人,可都是长期和名车打交道,根本不在乎车子损坏,肆意在市区里扰街窜巷,才造就了这种祸患百姓的车技! 甚至于,就连在街面上的车技远超专业赛车手的常明,和这个男人的差距都微乎其微! 常明的技术虽然令人叹服,始终保持领先。可是照这样下去,足足三十里的路程,他要追上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因为常明输掉比赛并没有后顾之忧,顶多也就拼尽全力。但在危机中,人往往是能够超水平发挥的,这个有着性命危险的男人,指点定会发挥出超过他此全力之下的水平! 与此同时,白色奔驰上。 被太子党们定义为“有着忧心之性命”,此刻已经发挥出全力的梁易,正易悠闲的靠着驾驶椅,双手按在脑袋后面,而被双手按住的脑袋,则是歪着对准侧面的车窗外。 两辆车一直保持着三四十米的距离,看起来速度差不多。但如果此时有人坐在奔驰车的副驾驶座上会发现,方向盘前面的车速表上,指针从始至终都指在最左边“零”的位置,而光头男人的右脚,分明翘在左腿上面晃悠着,根本没有去踩油门。 梁易仔细查看着街道上的动向,不断注视着人流的密集程度,似乎觉得这条街人还太多,暂时不适合他有所动作。 高速之下,窗外早已成了恍惚的一片,但这并不影响修真者的视线—— “车号沪A3,刚超的那辆黑色现代,政府车。前面穿运动衫开车的多半是司机,后面的西装中年男人多半是个政府官员,中年男人身下压着的那个年轻女人多半是他*,在副驾驶坐哭的小男孩多半是那官员和正妻生的儿子。” “54路公交车。一个试图从背后偷人钱包的小偷当场被抓,其实他是被冤枉的,他刚才只是想伸手去摸那个女孩的**。” “大街对面的小音响店,那个小孩用来买薛映月专辑的一百元钞票明显是假的,而那个售货员拿给他的专辑也是盗版的。” “音响店旁边的鲜花店外,那个抱了一大束玫瑰的西装男人愁眉苦脸,反复拨着同一个电话号码,估计他猜到女朋友正在某处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那个中年出租车司机买走了一小束玫瑰,满面红光,似乎是个珍好妻子的好男人,可是他上车却把那束玫瑰拆成了两份。那个男中学生好不容易找到包里最后那张皱巴巴的一毛钱纸币,凑齐买下一支玫瑰,虽然这社会不提倡早恋,但我依然祝他和他女朋友幸福,中学生的恋爱,才是最纯净最难得的,自小培养出的感情,才是最稳定的。” “鲜花店旁的实验小学,一位美丽的女老师正翻着一本作文本,气急败坏把门口罚站的那个小女孩训哭,竟然隐隐还有动手打那学生的迹象。这种老师,实在令人气愤,那个小女孩的模样,是人看到都想亲上一口,简直和彭冉那宝贝女儿……咦!” 梁易忽的一愣神,很快截止轿车的动态,顺便弹指让一丝真气向前面的红色跑车打去。 云恋霜见奔驰车突然减速顿住不禁窃喜,只当是他穿插进前面两辆车夹缝时出了问题。这个男人,技术终还是欠点火候啊! 但随后,云恋霜却诧异的看着梁易打开车门走下。这场赛车关系到他的性命,这人没理由浪费时间啊?难道是车坏了?想到这一点,云恋霜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可就在这时。 随着远处一声一顿一吱的刹车声,六个太子党忽然看见最前面的敞棚车,竟然也开始偏偏歪歪的降速,车身很快倾横,好不容易才滞住,排气管猛冒白气。擦倒了路边一名穿着表演服装等公车的女孩。 梁易那辆车到底怎么了大家还只是猜测,不过常明的车,明显是坏掉了…… 念,他们赫然发现,那个光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了车辆横行的半条街道,正朝街对面的实验小学走去。 第四章 光头日记甘拜下风(下) 字章节到,关于小女孩,以后会有一个合理解释的。 酒宴上的小女孩给梁易留下了很深印象,那张小天使一样的脸蛋逃不过梁易的眼睛。 别说这小女孩生病惹人怜爱、病好惹人疼爱,别说自己和彭冉现在多少也算是朋友,就她是邪匠那老家伙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后人的后人的后人的后代的份上,梁易也实在见不得她被人欺负! 远远的,那位举止和长相不搭调的美女老师,不顾形象的喝骂声隐隐约约绕在耳边。这个叫小雨的女孩生得如此乖巧,而且一看就不是那种捣蛋学生嘛。梁易完全不明白,当老师怎么会狠心去骂她,还游街示众一样勒令她站在校门口,小女孩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她还一点不知道收敛。 这种人,有资格做老师吗?女人我可见多了,就连灵舞那家伙都没这老师恶毒! “喂喂喂,我说妳这女人怎么当老师的?” 梁易没好气的声音比他的脚步声更先传到对方耳里,惹得校门口一些个和他“同仇敌忾”的人不仅侧目。 “梁易哥哥!”小雨一眼认出了梁易,眼见终于找到了救星,一闪身就扑到她怀里。 “你是她的家长?” 梁易还可以说是得理不饶人,这女老师简直就是没有理还不饶人。瞄过来的脸色竟然比梁易还难看几分,怒目问道。 “算是吧。”梁易想了想道:“我是她哥哥。” 女老师一听,两只眼睛顿时莫名的放光,那表情竟像是和小女孩一样把他当成救星。 然而她对这个“救星”,却没有丝毫客气,立马责问道:“我说你们是怎么当家长的?以为把孩子送到学校就可以不闻不问吗?请分清楚,学校不是托儿所!从入学到现在,你们连一次家长会都没来开过!更是连联系方式都不留下一个!她在学校里的情况,你们知道一丝半点吗!我从来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家长!” 梁易一愣,自己是上来找茬的,没想到别人比他还横得多。不过彭冉这家伙也真是的,一个修真者跑来世俗瞎忙不说,忙就忙吧,家长会什么的,至少该托个人来开吧。 女老师嘴上不给人留余地,话却说得振振有辞,反而让梁易收了收怒气。听她这意思,明显是小雨的情况有必要让家长知道,而这说明小雨的情况貌似很不普通。 滞片刻,梁易不禁问道:“小雨在学校里怎么了?不守纪律?不学习?” 这女老师俨然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见梁易这会儿和颜不少,自己倒是变得比刚才更加硬气,冷冷道:“哼!纪律她倒是好得很,至于学习……实验中市最好的学校,三年级一班是全校最好的班级,而你的妹妹,却是全校乃至于全市最差的学生!就因为她一个人,我在学校领导面前,受的气比所有老师加起来还多!”女老师一脸“我容易吗我”的姿态。 梁易不禁皱眉,眼中泛出一丝意外,可转念之后,对女老师的述苦不仅不感到理解,刚刚对她缓和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倒不是他有对溺爱这小女孩,而是阴阳十年逝这种东西,时时刻刻折磨人体,小雨能安心学习才怪,成绩差些是理所当然的吧。小雨以往那副模样,是人都看得出她病情严重,同样,只要是个人,都应该理解她才对!而且,这老师未免也太夸大其词了吧,就因为一个学生成绩差点,便弄得她在学校领导面前连连受气? “妳们难道不知道小雨身子弱、身体一直有病吗?你们怎么能拿她和别的孩子比?” “身子弱?身体有病?”女老师愣了一下,脸上却变得更加阴沉,“有病?她有什么病,我从一年级带着这个班到现在,她的身体情况我能不清楚?甚至去年冬天突然降温,我班里那些同学多少都惹了点感冒,连很大老师也身体不适,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一天到晚活泼着呢,连班里的男生都怕他,你还说她身子弱?你们家长怎么到现在还在找借口!如果她都要有病,那我们全校的孩子就没个健康的!话说回来,就算有点小病,难道不能坚持学习吗?” 梁易脸上一愕,下意识的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孩。有了上次的治疗,小女孩的状况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异,但治疗前的那种不堪的境况却很明显啊,这学校的老师难道是瞎子不成?或者说是,这女人为了占理,根本就在颠倒是非!这女人说我找借口,其实根本就是她自己在找借口? 这时,女老师话锋一转开口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妹妹不学习还好一点。” “你什么意思。”梁易对她这话有些不满,几千年前的老师尚且知道“有教无类”这四个字,作为老师,能这么歧视学生吗! “如果她像以前那样不学习,只是成绩差点,在学校领导也不会时时关注她一个学生,我充其量受点不痛不痒的冷眼。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居然突然热爱学习了,我这个当班主任的,却会被她连累!就为了你妹妹,校方早就有了解雇我的打算,今天已经对我发出最后一次警告!” 梁易凝着神,不禁琢磨着。一个当老师的,捏造事实,应该不会捏造到这种程度吧? 很快,美女老师突然变腔的一句话,让半信半疑的梁易有了八成相信。 只见她似乎好不容易才收敛住怒气,强行让那张脸变得和气,接着,言语中更是带着几分哀求道:“先生,我知道能把子女送进实验小学的人非富即贵。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让她办,算是帮帮忙可以吗?现在工作很难找,我不想失业。转学费我愿意承担。” 正如她所说,现在工作很难找,恐怕没有老师为了附和一时的虚假事实,连转学费都愿意替别人承担。小雨身体情况一切良好或许是她捏造的,但眼下看来……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真的让老师……惶恐到了这种程度! 琢磨半晌,梁易低头看着小女孩,“小雨,快告诉哥哥,妳在学校是不是……” “我没有啊,梁易哥哥,小雨真的没有,小雨一直很乖很听话的。”话没说完,小女孩已经嘟着嘴把他打断。 “小雨在学校究竟做了些什么?”梁易算是被弄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抬头注视着女老师那张表情真切的脸。 “我是教语文的。”那老师突兀冒出这样一句。 接着,这个自称教语文的女人,却窃自在脑袋里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过了不少时间,终于说道:“学校施行素质教育,语文作业一般比较少,所以我到今天才领教到她的厉害。” 面对她的话,承认自己理解能力可能有点不够的梁易,只能附和着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入学到现在,你妹妹直只背个空书包。大概是半个月前,那天早上,我发现她课桌上摆着教科书和文具,还当着全班同学表扬了她有进步。” 梁易有些无语。 “第一天的英语作文,她最后一个把作业交上讲台,作业本理所当然被放面。刚好遇到教育局局长来检查情况,随手就翻了翻面上的。发现这个小孩的作文句句流畅,本还对她赞不绝口。可是局长身后的文员却说,以她专业八级的英语水平,都不可能写说这种文章,这种水平,完全可以和欧美那些作家相比,认定她是抄来的。” “于是,教育局局长狠狠训斥了校长,说他故意在面上这本作业上弄虚作假给他看。校长被训斥了,我自然就成了下一个被训斥的对象。” 梁易:… “第三天的数学课,数学老师讲到一个知识点。她有始以来第一次举手,却是狠狠对数学老师进行反驳。数学老师讲的点没错,她反驳的那些也没错。可是,人家数学老师是按照给小学生能理解的范畴片面的讲解课程,她说得那些,却把问题延伸到了研究生才能理解的程度,也不知这些是她是从哪里死背下来的!” “节课,她从方位上站起来就没有坐下去,一直振振有辞的说着那个知识点。那些小孩虽然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看她开口流利,全都大声叫好,一个个大声说数学老师是庸才,是混饭吃的伪老师,没资格教学生。数学老师当天就气得跟校方提出了辞职,这回校长没被训斥,但我依然成了被训斥的对象。” 梁易:…… “第六天的思想政治课公开课。思想道德对学声来说非常重要,所以这堂课关系到学校今年评优,校方让最优秀的政治老师和最优秀的班级搭档。学生对这门课本生很不积极,政治老师刻意挑了学生感兴趣‘早恋’问题来讲。 这个政治老师不在本班任课,不知道你妹妹的名声,说了一大堆早恋的弊处后,你妹妹被抽起来作答,竟然情绪激动的开口说:凡人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明明可以自由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不知道珍惜,要刻意去阻隔。讲台上那个教书的小子,你们知不知道明明相爱却只能阴阳两隔是何其痛苦的一件事!?” “当时阶梯教室满座震惊,上面几个领导当即就拍**走人。校长在一个星期里,第二次受到教育局的呵斥。学校连续五年被评优的记录也从此告一断落。我又成了被呵斥的对象,而且这次是教育局的领导直接透过校长呵斥我。” “事后我教育你的妹妹,她竟然还撒谎说,完全不知道政治课上的事情!” 梁易:……… “第七天的体育课,一个脸部重伤的男学生,硬说你妹妹一掌把石制的乒乓台打断,才让石头把他砸成那样。我去问情况,你妹妹支支吾吾的不答,只说是那男生想摸她的**。乒乓台确实断了,但没人相信是一个小女孩做的。可那个男学生的父亲是市里面一个领导,当天就带着教育局局长来学校找茬,于是校长在一个星期里,第二次受到教育局的呵斥。我却是第四次受到训斥。” 梁易:………… “第九天的美术课,美术老师让大家自由作画,可以自由择取现实中看到的画面。其他学生都很快画出太阳、月亮、山川、房屋,而你妹妹直到打下课铃才最后一个交作业,果然慢工出细活,她画的两个人物栩栩如生,但仔细一看,那居然是校长背着妻子和美术老师在办公室里亲热的画面。” 梁易:…………… “近几天你妹妹倒是规矩了一点,校方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我刚刚把心放下来,今天中午,教务处主任来办公室视察学生情况,发现了我还没批改的周末学生日记。而随手抽出最下面那本日记,这一次,刚好遇到你妹妹第一个交日记!”说到这里,女老师忽然顿住了。 “然后呢?”梁易问道。 “我教书怎么也有好几年了,这样荒谬的学生,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自己看吧。”女老师有些无力翻开手上的作文本递给梁易。 目,第一行—— 年XX月XX日。星期天。天气:晴。心情:晴转多云。 今天的天好蓝,和我床头那只叮当猫闹钟的皮肤一样蓝。 妈妈抱着一只只会睡觉的小狗从忧云门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梁易发现,小雨字里行间,竟还夹杂着不少繁体字,甚至有几个古代字体。日记上字迹虽然很像小学生的笔迹,却总让梁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接着往下看去—— 从小雨出生以来,妈妈的心情从来没像这些天那样好过,可是现在却好了,而且比别人都还好。因为小雨的“阴阳十年逝”被梁易哥哥治好了,妈妈也得到梁易哥哥的帮助,重新回到了正道第一大派——忧云门。 早上,绿头发爷爷和红胡子叔叔又到家里做客来了,他们是忧云门的三代弟子,是我很少见面的爷爷的朋友,都有元婴期的修为,很厉害的。我听说,他们稍微一用劲,就能把我们学校的教学楼打成碎片,可是我让他们去打教学楼试一试,他们却不肯,说太浪费真气。所以我猜他们一定是在吹牛。 见惹得我不高兴,他们怎么哄也没有办法,人送了我一个八品灵宝。嘻嘻,其实小雨是故意生气给他们看,就想要他们送我东西。那个小项链可以排患除病,保证小雨的健康。那个小戒指可以放出真气杀死老虎,帮小雨避险,小雨把它戴在了大拇指上,因为戴在其它指头上,同学会误会小雨交了男朋友,那些暗恋小雨的男生会很伤心的。 中午,爷爷也赶来了。妈妈说爷爷已经两百多岁了,但他看起来比妈妈大不了多少,妈妈说,天赋越好,修为增长得越快的修真者,容貌衰老得越慢,到了不坠境界,就不会再衰老。 爷爷是虚空飞行到我家阳台的,他告诉我们,再过十年,他就能突破元婴后期到乾坤前期,就能御剑飞行了,到时候会带着小雨在上海的天上和飞机赛跑。 爷爷和绿头发爷爷,还有红胡子叔叔,这一次又喝了很多酒,楼下那个超市的老板看着我们一次性买走了所有的五粮液,笑得合不拢嘴。其实小雨上次经过他们那里的时候,听到他和那个送货的说那里的五粮液是假的。 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菜,虽然看起来没那么漂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雨就觉得这些菜比上次梁易哥哥请客,在“鸿门宴”吃到的那些菜还要好吃。爷爷他们三个,不断恭喜小雨的病情康复和妈妈重新回到忧云门,弄得小雨都快听烦了,但小雨没有生气不让他们说下去,因为他们的话里,每一次都要感谢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梁易哥哥。 梁易哥哥真是个好人,虽然人长得不算很帅,但是他真的是个大好人。虽然他没有头发,但是他真的是个大好人。虽然上次聚会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说他是个中学没毕业的文盲,但是他真的是个大好人。虽然…… 这一段被梁易直接跳过,正了正色接着看下去—— 梁易哥哥看起来比妈妈的年龄还小,妈妈他们却说,他已经活了几千岁了。梁易哥哥有两个女朋友,而且都长得比妈妈还漂亮,绿头发爷爷和红胡子叔叔都很羡慕。 忧云门是修真界最强的门派,连大乘期高手都有两个,还有接近二十个天刑期的高手。梁易哥哥的一个女朋友是沈诗怡姐姐,另一个女朋友,就是忧云门的掌门人。妈妈说当时听见掌门人叫梁易哥哥“夫君”,开始没觉得有什么,晚上静下来回想,却一个劲的惊叹。 我在想,如果梁易哥哥是小雨的爸爸,那该有多好。 晚上,我们五个人一起到街上散步逛街,一个开本田车的男人竟然想调戏我妈妈,爷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那辆车直接被爷爷一脚踢扁,绿头发爷爷和红胡子叔叔也跟着加入了战局,用出了忧云门的“云游掌”和“云动掌”。那个男人直接被打了好几米高,头发全部脱落,身上的西装被撕得一点不剩,只能光着身子跳到街对面的花坛里面躲避。 可是打倒那个人以后,爷爷却说,他们修真者对凡人下这么重的手,是不应该的。可是一向最听爷爷的话的妈妈,却反驳了爷爷,她说,这个人是可以打的,因为他是一个岛国来的人。 后来,那个岛国来的人打电话找来了一大群拿刀的帮手…… 到这里,梁易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这是……日记?小学生的……日记? 他看了看眼前的女老师,忽然觉得这老师怎么有点可怜呢。自己的学生写出这样的日记?她能不被校方警告吗?就是自己的《光头日记》,离这境界恐怕都差了八杆子远。 梁易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合上作文本。 忽的,他眼睛一亮。细视着这本作文本封面上。 班级:三年二班。 老师:段老师。 生:彭雨荷。 这彭冉不但生出个这么“大才”的女儿,连小雨的名字也取得这么有水平。雨荷? 第五章 悲哀的角色(上) “喂,小子,少在那里浪费我们的时间!我说你到底还比不比?快跟我走!” 身后忽然传来金发青年带着几分威胁的厌恶声音。不过这时的梁易却觉得这声音有点可爱,因为眼下,他正找不到说辞来应付眼前这位有些杯具色彩的美女老师。 梁易转过头,看着几人迎面向他走来。 “啊,既然你征求我的意见,我就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那就不比好了。”梁易“依言”答道。 “你他妈是猪脑子吧?老子是让你必须、马上、立刻,继续跟我比!” “哦。这样啊。” 梁易一脸“无辜”,明明是你自己问我到底还比不比的。 “还比?” 梁易故作奇怪的问道。 “怎么了?没种了?没种就等死吧!”金发青年对他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梁易忽然一拍脑袋,作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哎,你看我这猪脑袋,刚才还真是没转过弯来。猪的猪圈坏了,还可以找另外一个猪圈避风,车坏了,连猪都知道可以换一辆车。” 身后几人听得一阵奇怪,一时间竟然忽略了梁易的嘲讽。刚才梁易一下车,就直接背对他们这个方向朝实验中学走去,始终没回转过头,居然知道常明车坏掉的事。 下意识的,原本已经觉得梁易车技够高的人,又不禁将他稍稍提了半个台阶。因为他们也只能定义为,光头男人之前光靠耳朵,就听出了车子的状况。这一点即使长年和名车打交道的他们,也是做不到的。 “哼,那车都已经开了四个多月了,就算不坏我也该换了,车是死的,人是活的,一辆车烂了又有什么关系。”常明牛*哄哄的说了一句,在开车上不能领先梁易多少,那就在金钱上让他看到差距。 “咦,好像不对呀,养猪的人,是不会让猪自由交换猪圈的吧,理论上你是可以换车,不过好像,最开始没这规矩吧?” “我们太子党说的话就是规矩!”为逞一时间之快的金发男人似乎没有意识到已经亲口承认自己是猪。 来已经良心发泄不想拿你们怎么样,是你们自己有受虐倾向,这可怨不得我。 梁易心里正嘀咕着,眼前这只猪,却超出它智商的说出了一句让梁易疑惑不解的话。 “不过,规矩虽然是我太子党说了算,我倒是并不用换车跟你比。” 似乎猪再聪明,那四只蹄子也注定他们成不了飞快在键盘上码字的作家,所以眼前这头猪也不懂像作家一样给人留悬念,很快,他兀自看向一旁,说道:“我说车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要换车和你比,是要换个人和你比。” “她?你确定?” 梁易倒真的有些不懂。这金发青年明显是几人中技术最好的,赢自己的机会岂不是更大? “小子,瞧不起我吗?”云恋霜冷冷道。 “我哪敢呢?能赢个便宜,我何乐而不为呢?” 梁易“胆怯”的否认道,那双暧昧的目光却一点也不和“胆怯”二字挂钩,不加掩饰的看着云恋霜。他那“便宜”两个字咬得可不清,分明是既在说和云恋霜赛车能像捡便宜一样取胜,又有着能赢到个便宜女人的意思。 云恋霜脸色很不好看。像梁易这种对她出言不逊的人不是没遇到过,但没有哪一个是这种一文不名的小员工。不过想着今天这男人会挂得比她脸色更不好看,云恋霜脸色却又变非常好看。 见梁易应下,金发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忙开口道:“那好,既然你没意见,就这么决定了!” 梁易一愣。我能有意见吗我? 不过,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很快,只听金发青年接着说道:“我们这就出发吧,如果云姐输给你五分之一以上路程,我们就放过你?” 梁易一愣,奇道:“这又是什么规矩?开始好像同样没有吧,别告诉我又是你们这什么不识抬举党(太子党)说了算?” 金发青年显然早就准备好说辞,自若道:“规矩的确是我们太子党说了算,不过这规矩好像最开始就有吧?刚才见你技不如人,我让你五分之一的路程,是你自己放弃的。云姐技术比你差些,你当然也要让她一点,这才付合规矩!” 金发青年眼里有着一丝自得,隐隐还有点感激自己这车坏得及时。同一条路上,时而车多,时而车少,街上赛车,本来就有一定运气成分。梁易的实力只逊于自己一筹,想赢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而云恋爽的技术,同样是只逊于自己一筹。一个逊自己一筹的人,让另一个逊自己一筹的人五分之一的路程,这输赢根本就没有悬念。而且,自己一旦换车和他继续,驾驶不熟悉的车,水平反而会有所折扣。 如果梁易知道金发青年的想法,一定会给出一半占同,一半反对。占同的是这输赢确实没有悬念。反对的则是,不管开的是不是你们熟悉的车,你们水平都会有所折扣。 金发青年虽然自觉这番说辞很经典,不过毕竟有些牵强。语毕,他早就把刚才想后的另一段说辞放在喉管口,等着梁易反驳。 可这时,他赫然看见,梁易牵着旁边那个小女孩的手,很爽快的向着街道对面转身。 “说得很有道理。好吧,那就这样吧。”他的干脆,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他们…他们不会为难你吧?” 梁易刚刚走出几步,却发现身上的西服被人拽了拽。竟然是最开始被他定义为“恶毒”的那位美女老师。 虽然几人的谈话显得朦朦胧胧,但对面街道上,停在一起像是搞车展的一幕,还是让她了解了个大概。 梁易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女老师还会关心自己,笑道:“放心吧。我还要留着命帮你解决问题。今天下午我给雨……小雨请个假吧,带她去散散心。学校方面我会打招呼,如果那个校长还要为难你,让小雨带个话就行,我会替你解决。”梁易本来像对小女孩用“雨荷”这个称呼,可是话到嘴边自己却觉得有些别扭。 干太子党鄙夷的看了梁易一眼,实验中学这种上海数一数二的小学,校长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那位校长的后台,差不多是和自己父辈一个等阶的人物。就算是他们那人都不一定买帐。就算君山集团地位超然,但你归根到底也就一个小白领,凭什么帮人家解决? 而那位段老师自然对学校的领导有所了解,见梁易口口声声说要替他解决,却连电话都不留一个,虽然没像众人一样鄙夷,心里也将这定义成了大话。 这时,向来习惯用传音而不是用手机的梁易,却是兀自低头看着小女孩,“小雨,要哥哥教你开车吗?” “好啊!好啊!”小女孩立即兴奋应道。 接着,梁易说出了一句让云恋霜等人差点吐血的话,“那好,我们走,呆会儿你和这个凶巴巴的丑女姐姐比怎么样?” “好!” “有没有信心赢她?” “有!!” 第五章 悲哀的角色(中) 崩溃!好不容易连续改好四章,居然无意中把第六章覆盖了,真的好郁闷。 当梁易义正严词的申明按规矩自己这边也可以换人的时候,太子党们几乎是强行从嘲笑声中挤出“答应”两个字。 别说这场赛车将关乎到他的性命,就算是让一个小女孩在街上开车,同样也是拿性命开玩笑。 把梁易刚才那番话定义为逞嘴上威风的众人,按照刚才的安排一个个叼着进口烟坐回车上。认定这男人上车后要做的,必定是千叮万嘱叫小女孩在后面系好安全带别乱动。 直到云恋霜那辆法拉利消失在视线中,在车旁不慌不忙和小雨交涉了一番的梁易,才终于才懒懒的打开车门。而他这种等别人走了才动身的举动,自然被当成了“不愿意”当众被揭穿。 可惜,没人能看到他一把将小女孩抱到驾驶坐上,然后直接走向副驾驶的举动。因为自知速度不及梁易,又想在赛车过程中给他捣乱的另外五辆车,此时也都随着云恋霜飙走。 梁易在刚才这个不慌不忙的过程中,问了小女孩如下问题—— “小雨,快告诉哥哥,为什么一直不提醒妈妈去开家长会的事呢?我想就算妈妈知道你功课学得不太好,也不会怪你的。”梁易先选择了一个疑点没那么重的问题。 “梁易哥哥,老师她撒谎!每次开家长会,小雨都是告诉了妈妈的,而且妈妈也说她按时去了,回来还安慰小雨,说功课不好没关系。老师她一直在撒谎!” 着小女孩委屈得就快哭出来的样子,梁易赫然觉得接下来的几个问题都不必问了。这事情随便一问彭冉就能知道个一清二楚,小雨是绝不会说这么容易被揭穿的假话的。而且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会撒谎吗? 再说,什么在课堂上说出一系列成*人都未必有的经验之谈,什么打碎乒乓台之类成*人都绝对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孩身上? 自己还真是大条,竟然被那个老师的一脸真挚忽悠了,去怀疑这么一个小孩。今天全部的事情,再傻的人都该知道全是捏造出来的! 这时,小雨却有些结巴的说道:“不过……梁易哥哥,段老师也不是全部的事都在撒谎,那篇日记是小雨写的。梁易哥哥,小雨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写得那么差,让段老师生气。那是小雨周末费了天才写完的呢,刚开始我还以为写得挺好,比好多六年级的学生写得都要好。” 梁易看着小女孩一脸无辜的表情,无言以对他,倒真觉得这小雨确实是挺无辜的。 “梁易哥哥,他们全都看不见了,我们现在出发吗?啊,对了,梁易哥哥那么厉害,梁易哥哥的汽车一定比他们那些怪模怪样的汽车厉害吧。”满脸期待的小雨双手握住方向盘,一只小脚触到油门。这话把梁易说得就像是什么化学上的催化剂,能促进身边的事物进化一样。 梁易则着实有些吃惊。 因为他觉得,开车这种事情,如果换成一般几岁小孩,就算有他这把安全扇坐在旁边,恐怕也会有所忌惮吧? 刚才在校门口小雨答应的那么爽快,他其实并没有当真。心想已经打算好如果小雨上车后害怕,就和她交换位置。之前在车外不慌不忙询问小雨,一部分原因倒还真是不想让云恋霜等人看到他灰遛遛的坐到驾驶室。 梁易手上变戏法一样的出现了一厅雪碧,有了本元境里的教训,梁易储物戒指里现在随时都水足粮饱。 “小雨,渴吗?” “小雨不渴。”小女孩摇了摇头。 梁易一愣,刚才小家伙明明说被老师罚站了一上午,大热天的,怎么可能不渴呢。真是的,跟我还客气什么? 梁易刚想劝小雨把饮料收下,小家伙的话却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多余的:“可是梁易哥哥,小雨不渴,可是小雨要喝饮料,这是小雨平时最爱喝的。”小雨显然没有半点和梁易客气的意思。 “吱——碰——”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今天非常熟悉的刹车声,大街中央,赫然有两辆车歪歪斜斜的撞在了一起。也不知是否有人员伤亡。 “小雨,妳在这等我一下。” 梁易抛下这句话,忽然打开车门走下。把饮料罐放在嘴边的小雨愣了愣,眼里星星闪烁,心想梁易哥哥果然是大好人,简直是把救人当成了义务。 可是很快,小雨却发现她理解错了。因为梁易哥哥哪是要去救人啊,他下车后走过去的方向,分明是与大街中央相反的街边商店,准确的说是街边商店外休息椅上的一个女孩。 梁易哥哥竟然和别人搭讪去了? 家伙脸蛋上**几分惊讶。倒不是觉得梁易不能找别人搭讪,而是梁易哥哥准备搭讪的女孩,一身像是舞蹈者穿的衣服,虽然很好看,但本身长得只是勉强算美而已。哥哥眼光也太差了吧,要找也应该找公交车站排前面那个吃冰淇淋的漂亮女孩才对啊。 “同学,妳刚才没事吧?” 邪恶的梁易,心里竟然有些庆幸刚才那场撞车,要不是这样,自己还想不起这个女孩呢。当然,他的灵识可以确定那两辆上并没有人受多重的伤。 刚才他是看准了位置才敢对那常明那辆敞棚车下手的。在那个地方弄坏他的车本不会出什么状况,没想到那小子贪生怕死,见车子突然熄火,明明顺着车身前进方向停下很安全,他为了和旁边那辆车保持更宽的距离,却一个劲朝右边打方向,车身才擦到了这个女孩。 坐在椅子上低头揉腿的舞服女孩闻声抬起头,看了看一身西装相当入目的光头男人,怯生生的道:“没…没事。哦,不,有…有事。” 梁易听得有些迷糊,说道:“刚才实在对不起,那个人是和我赛车才把妳撞到的。” “这不关你的事。是…那个染头发的人撞到我的。” 大概是梁易那副气质和打扮给人一种压力,女孩说话都不太敢正视她。当然,对此梁易自然是定义为一般女孩不敢正视自己这么一个标致的帅哥。 不关我的事。这事情和我关系可大着呢。 梁易心里暗自嘀咕着。 “脚上没有问题吧?需不需要我送妳去医院。” 那女孩滞了滞,说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梁易看了看她的脚,似乎也确实没多大问题。想用真气帮她治疗一下,却发现有诸多不便。想了想,既然别人都说没事,自己也没必要再问。 “好的,那我先走了。”梁易只能点头说着,转身朝奔驰车走去。 可是他刚走出两步,又被身后的女孩叫住,“先…先生,能送我一程吗?我的表演可能来不及了。” “哪个地方?” “上海音乐学院。” “快走吧,我们顺路。” 第五章 悲哀的角色(下) 高速行驶的奔驰车上,后排座位的舞服女孩心惊不已。大街上开个足足一百二十码的速度也就罢了,偏偏这开车的,竟然是那个一看就没什么安全感的小女孩。就算是她这种不太懂车的人,见了她*纵方向盘的样子,也知道是根本就怎么摸过车。 女孩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迟到,顶多被舞蹈队的队长呵责几句,可现在为了不迟到,自己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再被呵责的机会!因为死了的人耳朵是不管用的。 “刷!” 又是一辆车和刚才如出一辙的擦身而过,女孩这回却没像刚才那样,露出一副从阎王殿回来的神情,因为她一颗脑袋,早就快挤到了坐椅和椅背之间的缝子里,此时俨然是什么也看不见,也根本不敢看见。 而一直翘起二郎腿养神的梁易这时倒还有些异色,虽然方向盘早就被真气抹去了用处,他能百分百确保出不了什么岔子,就算出岔子车上的人也能安然无恙。但连续几次差点撞上前面车辆的“险情”,彭冉这宝贝女儿,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对我梁易也实在太信任了点吧,人长得帅果然不一般呀。 “到了……” “啊!?” 足足过了四五秒钟,梁易那“到了”两个字似乎才通过空气传到舞服女孩耳朵里。一抬头才发现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旁边正是上海音乐学院的正门。 “晋丹,妳怎么才来,比赛都结束了!”这时,一个带着几许怒气的声音忽然传来。 刚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个很可能专门跳“乌龟舞”的女孩身上,梁易这才发现,车窗外面,早就站着十几和她穿着同样舞服的女孩,不过说话的那人服装倒显得比较特殊一些。看样子应该是这个舞队的领舞。 晋丹一张脸瞬间黯下,颤颤道:“又……又嘉,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这场比赛我们开始没太重视,那是因为校内的比赛我们随便怎样都能拿第一。可就因为少了一个人,只得到第二的名次,对手又不是凌海大学,连校内的表演都不能拿第一名,我秦又嘉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梁易瞅了瞅这个咄咄*人的女孩,那份姿容让他眼珠小小的放光一番,不过这个脾气不小的女孩显然没什么真大事,一身修为,只不过才…… 啊!? 梁易一怔。修为? 这个女大学生,竟然是修真者?而且还是金丹后期的修真者! 晋丹眼眶里已经隐隐出现水雾,显然很委屈,刚才的情况,就算她赶来,一时半会儿也跳不了舞啊。 “又嘉,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被车撞伤了。” 她话一出口,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那辆白色奔驰。怨恨目光在驾驶室的小雨身上茫然的转悠了片刻,却是直直向梁易射过去。 “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你这人怎么能纵容这么小的孩子开车!” 众人得出的结论显然是光头男人不知轻重的让一个女孩开车,所以把自己的同学撞了。 可是当秦又嘉喊出这句话后,却马上怔住了。 刚才她让梁易一怔,这回算是有来有回互不吃亏。 修真者? 竟然是修真者。 而且还是我看不透的修真者? 这种人怎么会在上海市里瞎转悠? 很快,秦又嘉却从这个疑惑转到了另外一个疑惑。 个修真者坐在车里,车怎么可能撞到人? 这时候,旁边的晋丹赶忙为梁易辩解道,“又嘉,不是他,他是好心送我过来的人。”晋丹觉得她这“好心”两个字说出来有点别扭。 秦又嘉轻“啊”一声,暗怪自己卤莽,这些年修炼祖师婆婆传下的火属性功法,性子是变得越来越急。有机会一定要问问祖师婆婆该怎样克服这种坏脾气的毛病。 “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秦又嘉毫不犹豫的道歉让梁易对她改观了不少。 “晋丹,撞你的人呢?” “那个人正在和这位先生赛车,已经走远了。” “赛车?”秦又嘉一愣,刚刚才收起的怒气转眼又落到梁易身上。 “这么说,妳被撞伤没能及时来参加表演,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原因?”秦又嘉言语中一点都没有见到高手的客气。两位师兄现在就在上海,有他们撑腰,她可不怕梁易的修为看得透看不透。在世俗里混的家伙,再高也比她高不到哪去。 别告诉我修真者有那么多喜欢飙车的,你是修真者,那个撞到晋丹的人肯定不会是修真者吧?大白天居然那找普通人在繁街上赛车?这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 “我先走了,那些家伙跑得飞快,再慢就追不上喽。”梁易扭转过头,也懒得去和这个女人多说。 秦又嘉听了他的话脸色又变了。 那些家伙?被他找来比车的竟然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哼,这就要走?害我今天的比赛颜面无光,连声歉意的话都不说,反倒是自己盲目的给他道了个歉。 “慢着!”秦又嘉喊道。 “怎么了?” “赛车是吗?有胆量和我来一场吗?”这个人看起来不像邪道,却那么张狂。不摄摄他的威风恐怕以后会变本加厉给那些市民带来困扰。 梁易苦笑不迭,这年头赛车很流行吗?看来以后出门还是骑脚踏车得了。 “没见我正和别人在比吗?” “没关系,你可以一面和他们比,一面和我比。” “那随便妳吧。”梁易无奈,反正也要绕着这里转悠一圈,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吧。 “慢着!” “又怎么了?”梁易有些不耐烦。 “你以为我就是和你比比车那么简单吗?没那么容易。今天你坏了我的事,和我赛车,输了有惩罚的。” “说来听听。”梁易看着她不善的目光。该不会又是一个想杀自己的吧? 这时,秦又嘉想了想道:“输的人任由赢的人做三件事。”秦又嘉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大概只是想对这个肆无忌惮的男人小施惩戒,并让他承诺以后不要扰民。 “做三件事?”梁易重复着这四个字,心中贼笑。让那个叫什么霜姐的做一件事已经够他乐了,做三件事,这内容可就丰富了!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修真者明明修为不如自己,怎么傻傻的提出这种要求。难道她对真气控制很有信心? 梁易也懒得多想,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慢着!” “我说,又怎么啦!?”这一次梁易眉头皱了起来。 “我没车。” 梁易:…… 叹了口气,梁易淡淡说道:“上来,我到前面找辆车给妳。” “前面找辆车?”秦又嘉一愣。 …… “停车。”在后排坐了好几分钟,秦又嘉有点不耐烦了。 “怕了?不想比了?”副驾驶室上,梁易咬了一口香蕉,淡淡问道。 “自恋,前面拐个弯进去有家租车行。你说帮我找辆车不是这个意思吗?” 梁易笑道:“租车行的车?桑塔纳都是烂的,我怕有人会嫌不公平啊。” 不等秦又嘉说话,梁易忽然眼睛一亮正视前方说道:“看!前面那辆车不错,可比我这奔驰车好多了。” …… 身材矮小的周朋,驾着他那辆在街道上显得无比“高大”的拉风玛莎拉蒂跑车,脸色一点也不拉风的行驶在街道上。 作为上海市一个中型企业老总的儿子,能够加入太子党,可谓是一件幸事。 可太子党“建党”的宗旨本来就是背景至上,同样因为他只是个中型企业老总的儿子,注定在太子党的四十一个人里,他只能是个垫底的角色。 这个“垫底”,是个相当可悲的词汇。 这个“可悲”,则是一个意味非常广泛的词汇。 比如。一周前,对计算机毫无兴趣的周朋,被勒令陪同他们的二号人物常明,参加电脑城举办的一个比赛。一向对网络技术信心满满的常明,却被一个平民装打扮的少年虐菜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扫地。 常明当即气急败坏和那个叫李少中的穷大学生发生冲突。后果是,当天君山娱乐集团、大角楼酒业、追浪文学集团等十几家豪门企业同时发难,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可到最后,倒霉的却成了周朋老爸名下的骏马烟草公司。因为那些企业收到的信心是,比赛是周朋强拉着常明去参加的,冲突也是周朋在旁边一个劲的煽风点火,才让一向“文质彬彬”的常明顾及义气,不得不动手。常明躲在家里避难,被逮出来当小羊羔赔罪的,自然也成了他周朋。 比如。上海这批人自诩什么太子党,头个月京城来了批自称还算不上太子党的家伙,这群太子党却不得不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而这群人中,赫然有个性取向不正常的男人,硬要在太子党里找一个人晚上陪他“秉烛夜谈”。在常明和周朋都有那么一点“姿色”的情况下,光荣的胜任了这项任务,自然不会是常明。 又比如。半个月前,一个真正算得上是太子,甚至可以说是太子爷的人,据说出国留学回来。一向不善言辞的周朋,愣是让一堆靠着他骗吃骗喝的三教九流之徒,以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之势,花了整整两天时间研究出一大堆自认为经典的说辞,打定心思这回跟着老爸去参加那场酒宴,一定要和君山集团的太子爷攀上交情,从此脱离这种被欺压的日子。 他倒是有资格穿西装打领带的去赴宴,以云恋霜为首的十九个太子党,却因为所涉及行业没沾到多少白道上的东西,梁君山董事长找不出正当理由送请柬,而没受到邀请。 ,真正到了宴会当天,当了当晚正要坐上这辆玛莎拉蒂赶赴“鸿门宴酒店”时,却因为云恋霜一个威风赫赫的电话,一句“十九缺一”,致使他周朋被硬拉着补足了第五桌麻将。当晚更是因为情绪问题输掉了接下来半个月的生活费。 再比如。刚才云恋霜吩咐他们这群人,阻绊一个车技惊人的光头男人。当他们五辆车同时驱上去,到中途,其他人却一致命令周朋不准再跟着他们,稍微减速,在后面作阻拦光头男人的第一道防线。尽管那些叫嚣着“人人平等”的家伙,不停宣称他们也会再前面再作障碍,乍看起来倒也还算公平。 可是,常明丢下的那句“小周啊,你一定要不惜代价把那个光头男人挡下来,别辜负我们的期望哈,我脾气可是不太好的”,已经充分说明,那几个“同伙”,根本就是要他周朋自己去拼命!自己不顾一切把他挡下来,他们还出个屁的力啊! 吃亏就吃亏吧,反正这亏也吃惯了。可是以前最严重也不过是被爆爆菊,这一次…… 大街上飙车已经是拿命开玩笑了,飙车过程中干扰别人更是不要命,而他却是飙车过程中不仅要干扰别人,还要挡下别人。就算最后和那光头男人落得个“**”的结果,我一个企业老总儿子的命换个普通小员工的命,这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亏本买卖。 就算不担心自己的小命,也得心痛一下这辆求了老爸年才买下的玛莎拉蒂吧?他周朋可没有常明那伙人富裕。 哎,为什么老爸就不能君山娱乐集团那种惊人的能量呢?如果自己是君山娱乐集团的太子,嘿嘿,就算要把太子党的一号人物云恋霜弄成自己的女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周朋心里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火气、越想越恨。妈的,老子已经受够了! 什么太子党!名头倒是打得响,充其量还不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我挡车是吗?老子偏不如你们的意,反正老子也不打算再跟着你们混了!回头你们顶多在我身上来几下拳头,还敢杀了我不成?我可不是小老百姓。 “那家伙怎么还不追上来?该不会真的让那个小孩开车吧?”周朋第十七次看向反光镜,却根本没有仔细去审视,就和前面十六次一样习惯性的忽略了窗户外动态。 “呆会儿那个小子来了,我就主动让道,有机会还可以帮他开开路,算是报复一下你们这些家伙吧!”周朋“好心”的嘀咕着。 忽然,他脸上一愣。 刚才在反光镜里……明明就有那辆奔驰的身影! 周朋毫不犹豫的向右搬动方向盘,按照刚才的计划让道。直到车身已经快接近路边一辆大巴时,才迅速把方向盘回正。 那家伙万一要是赢了,怕是还会感激我吧。周朋下意识的想着,不过他倒是丝毫不在乎一个小人物的感激。 可就在这时,不等周朋反应,他只觉得什么东西猛的从侧窗飞入,脸上一阵剧痛!眼前顿时变成了漆黑的一片。他慌忙分出一只手抹下脸上的异物,又急急把手放回方向盘。 “好险。”周朋拍着胸口,茫然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抹下半块香蕉皮,更多的却是心有余悸的注意刚才被自己避开的那辆大巴。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子!”周朋不禁向前看去,香蕉皮明显是从前面逆向飞过来的,而且打在脸上那么痛,肯定是前面高速行驶的某辆车。可是前方车虽然不少,但那是因为亮了红灯,每辆车都静止着。他难以相信,不借助风力,有人能砸出那么大力气。 疑惑归疑惑,可周朋还是忙不迭的把车窗按了起来。今天有始以来第一次顺着红灯停下。 半晌,他算是稍稍放心下来。现在把车停住,一切都在自己监视当中,那混蛋必然不敢再乱来,就算再乱来,也逃不过自己的监视。就算又扔香蕉皮出来,我窗户已经合上了。唯一不便的是,自己在这停下刚好占了唯一一条道,那个男人这会儿开上来,岂不是非得跟着停下? 到这时候,周朋还在好心的为别人着想。 “吱——” 下一刻,左侧赫然已经出现了白色奔驰车的身影。 然而周朋却没有懊悔,第一个原因是他惊骇的发现那个男人竟然坐的是副驾驶位置,第二个原因是那个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手里正晃悠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香蕉皮,而且同样是半块。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先解决掉一个再说吧。”梁易嘀咕了一句。刚才那块香蕉半皮原本可不会让周朋那么轻松,只是这家伙车子竟突然变向,导致被梁易控制着变向香蕉皮威力大减。 下一刻,只听“磅!”的一声,眼见爱车的窗户直接破裂,周朋赫然发现刚才的一切观点都是错的。一是刚才那混蛋仍然还敢乱来,二是他扔的不再是香蕉皮,而是一个喝完的雪碧罐头。 这也就罢了,来不及闪躲,本来已经准备好再痛那么一下的周朋,转念之后却没有感受到仍何痛苦,因为昏迷过去的人是没有痛觉的…… 第六章 赌品问题(上) 分钟后。 梁易依旧坐在副驾驶室,但这却是一辆玛莎拉蒂的副驾驶室。 回过头,他疑惑望了一眼被甩得远远的秦又嘉。都是金丹后期,这女人控制真气的能力也太逊了些吧。本以为她有什么倚仗才非要吵着和自己比,却这么快就被甩了一两百米。 明明技不如人,还装清高把好车让给我。不过她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对于修真者来说,好车坏车有什么关系。 经过租车行的时梁易说什么“怕有人会嫌不公平”,也不过是“厢中”了这辆车的主人——此时正昏瘫在秦又嘉刚才那后排位置上的周朋。 …… 云恋霜握住方向盘的手上夹着一支进口女士烟,眉宇间和香烟上自由飘荡的白雾一脸快意。普通人喜欢畅通无阻,他们这群太子党追求的却是有阻依然畅通。 只不过,眼下她虽然还是和刚才一样穿人越车,但车速早已经减半。 倒不是街上的人流量有多大。反之,这条道比刚才更接近郊区,车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少。 此时正优雅吐了口烟的她,脸上溢着一抹保持了很久的笑意。路程已经过了五分之三,只需要再行进五分之一,那个“被迫”让自己五分之一路程的男人,小命就算是被审判了。 那个男人,是肯定不可能让一个小女孩开车的。而以他的技术,直到现在还没追上自己,只能说明已经在半途上被常明他们解决掉了。 云恋霜这时竟然在暗暗为梁易祈祷着。你可千万别被撞死了,你死了我折磨谁去? “哧!” 这时,耳边忽的响起一声明显是急速飙车的声音。 云恋霜一惊,还当是梁易追上来了。很快才恍然发现,那辆从容掠过她的车辆竟然是自己同伙那辆玛莎拉蒂。 “周朋这小子今天是玩HIGH了不成?连我的车她也敢超?下来再找他好好‘聊聊’哼,他那水平也就只能等我速度慢下来才有机会超过去。”云恋霜一脸不满。 太子党不容别人超他们的车,高级太子党,同样也容不得低级太子党超过自己。她确定车上的人就是周朋,因为刚才那辆车虽然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稍微扫到驾驶室里,那个只有周朋的身材才能付合的矮小人影。 不过周朋并不是那个光头男人,心里虽然不满,但云恋霜并没有太在意。她保持着一成不变的速度,重重吸了一口嘴边的香烟,接着却是随手扔掉了这根还剩下大半的进口货,径直从车橱上拿出一片口香糖。 “哧!” 忽然,和刚才如出一辙的飙车声,一点不懂收敛的再次从不远处传来。 这次云恋霜有些按奈不住了。一个周朋也就罢了,这些同伙里竟然又有人敢无视自己,跑来超自己的车? 难道是帮里的境况落到了他们耳朵里,所以不再那么畏惧自己了? 云恋霜恼羞成怒的看向反光镜,心里却随之一怔! 那辆白色奔驰!? 云恋霜当即猛踩油门,心里暗骂着常明几个不中用的家伙,誓要把刚才自顾自跑掉的周朋清蒸红烧。她当然不知道,不只是周朋,她另外几个可怜的同伴,其实都已经经过清蒸红烧,躺在车上睡大觉了。只不过别的人是睡在她后方,周朋则是睡在她前方。 云恋霜神经紧蹦,手上动作不敢有丝毫懈怠,长发顿时被窗外猛刮进来的狂风吹起。可她却只是用三分之二的时间专注在前方的行人和车辆上,另外三分之一的时间,却是朝反光镜里面打量着奔驰车的动向。 “咦?” 云恋霜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二三十秒下来,虽然自己全力行进,但以那个男人之前发挥出的水平,应该已经追上自己了才对,怎么开始落后自己五六十米,现在反而更落后了一些?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多想的时候,知道身后是那个男人就行了。细下想想,这似乎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常明他们那么多人,就算没把他阻止下来,总也得把他车子弄出些状况吧。又或者,他刚才和常明比的时候,已经是情急之下超水平发挥了。 云恋霜甩了甩头,抛掉这些杂念,凝神专注于前方。 又飘转过一条街道,云恋霜神色不禁一喜。因为这条街尽头,五分之四的路程就算结束了。 直到现在,那个男人却还和自己有几十米的差距。别说是赢自己五分之一的路程,就算是不让着自己,恐怕谁输谁赢都还难说。 懈意之下,云恋霜不禁将手伸出窗外,对后面的白色奔驰打了一个鄙视的响指。 她惬意的发现,那男人似乎非常受不得自己挑衅,见了这个动作,速度竟然硬生生的加快了不少,却明显已经超出了他能驾御的范畴,好几次都差点和别人撞上。这样一来,反而和自己的距离拉得更大。 …… “丝——” 声急促的刹车声响彻在大街拐角,黑色法拉利在云恋霜的满脸悦色下停住。 按照之前设定的几个点,自己已经超过总路程的五分之四了。别说快自己五分之一,那男人就连和自己齐头并进也没做到。 按规矩我已经赢了,根本不需要再比。 带着一脸的嘲意,云恋霜整理了一下头发,已然作好了下车先奚落那个男人一番,然后再好好收拾的准备。 可是下一刻,她伸在门把上的手不禁一滞,意外的看到白色奔驰飞快转弯后,一晃眼从身边掠过,竟然不知趣的继续向前冲去。 刚才明明说清楚这里作为最后五分之一路程的分界点,这男人傻了不成,继续向前有意义吗? 难道他见小命输出去了,想就这样逃跑?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傻了。以太子党的势力,别海,就算是整个中国,也能把你从人堆里面抓出来。就算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警察抓捕逃犯。,也比不上他们的效率。 正疑惑着,远处忽然传来“呜、呜”的喇叭声。云恋霜看见的,赫然是刚才让她万分不满的那辆玛莎拉蒂,此刻正笔直的向自己开过来。 周朋那小子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就能奠定胜局,却要把车开过去,这会儿才绕回来。 而这时,随着玛莎拉蒂向自己接近,那辆开出不远的白色奔驰,才跟着掉转头,慢速开了回来。 云恋霜当即开门走下,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这个反应慢半拍的男人,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 第六章 赌品问题(下) 呆会儿就在前面那个巷子里处决了这个男人吧。 云恋霜戏谑的向前迈动步子,对于已经在不远处停下,已经被她暗自判了重刑的周朋,她现在却无心去理会。 云恋霜用神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白色奔驰车,很想看看那个桀骜不逊的男人,在车窗里的脸色是如何多彩。 百五十米……云恋霜保持着得意的微笑。 百三十米……云恋霜保持微笑。 百一十米……云恋霜微笑更盛。 百米……云恋霜的笑容已经不能再用微笑来形容。 九十米……云恋霜的笑容几乎是下意识的继续增加。 八十米……云恋霜的笑容再增。 七十米……云恋霜的笑容……没有了!! 她愣住了。条件反射的第一个动作是低头去看奔驰车的车牌。没错,是这个号码,绝对没错! 她确定自己眼睛很好,甚至活了二十来岁都从来没带过眼镜。她确定自己眼睛没花,甚至连驾驶坐上那人的衣服牌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驾驶坐上的那个人,分明是个少女!而且除了这个少女,车上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恋霜整颗脑袋茫然成一片。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陡然!云恋霜感觉自己腰间一紧! 惊慌的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暧昧的搂住。 云恋霜满目的惶然,惶然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居然有男人敢对她做这种举动,而是这人分明就是奔驰车上消失的那个光头! “你干什么!”云恋霜当即扭身想摆脱梁易,却发现自己再怎么使劲,都只是在原地摆动而已。来来回回几下,倒像是在条什么扭**的媚舞一般。 那只手就像一个坚固的枷锁,根本由不得自己摆脱。 云恋霜无心去惊讶这个男人的力量,瞪眼怒道:“手拿开!你不想活了?”话虽然很重,却显得有点底气不足。因为云恋霜心中已经有种莫名的不祥预感。 很快,笑呵呵的梁易为他解释了这丝不祥预感是什么。 “哈哈,我的女人。十分抱歉,我的命已经被我挽回来了。而妳,现在似乎没资格让我把手拿开。” 梁易很有良心的给了云恋霜十秒钟左右的惊诧时间。半晌,就着她目中那几丝疑惑,问道:“刚到这里吧?” 不等对方口中的答案,梁易又开口了:“呵呵,我也是刚到这里。只不过,我是欣赏完一圈的风景再回到这个地方。”说着,梁易看了看自己右侧。 顺着他的目光,云恋霜骇然发现了委顿在那辆玛莎拉蒂外的两个熟悉面孔,那分明是被吩咐在君山集团附近作见证的两个太子党。 但此时,这两人俨然没有了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性,两张脸上青的青、肿的肿,破皮的破皮,整个就是两只长着熊猫眼睛的猪头,全身连动一下都困难的样子。 “霜…霜姐,对不起。本来我们见他先到,想直接干掉他,可是…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云恋霜一张脸瞬间褪去全部血色。情况已经不言而喻,这个光头男人刚才开的,并不是他那辆白色奔驰,而是周朋的玛莎拉蒂! 而同样不言而喻的是。光头男人到了目的地又沿路返回到这里,中间还和两个太子党打了一架,而自己却才刚好逾过五分之四的路程,整个算下来,人家至少赢自己两个五分之一的路程!想狡辩都没有办法! “妳…妳竟然用这种障眼法!”云恋霜震怒的指着梁易。 怪不得常明他们好几个人没拦下他!原来是他设计抢了周朋那个傻瓜的车,掩过众人耳目。而那辆白色奔驰,也不知是从哪里饶过来戏弄自己的! 而他心里另一个结论则是,周朋不可能帮这个家伙开车,那么刚才玛莎拉蒂驾驶室上,自己扫到的那个矮小人影…… 云恋霜很快就放弃思索这些疑惑。最后一声激言之后,她整个人沉了下来。因为这时,她满脑子都是梁易之前提出的条件! 就好比商人看重生意上的信誉一样。道上的人向来雷厉风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说,把承诺看得比生命还重。 云恋霜性情本就刚直,个大帮派的首脑。“承诺”二字早就深入骨髓。其它太子党可能会觉得持强赖帐,甚至直接杀掉梁易都没什么关系。但云恋霜内心深处却绝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她答应了梁易,就没想过要背弃什么。尽管她之所以答应,是因为认定胜利的天平完全是向自己这方偏倒的,梁易赢的可能基本上就是一个“零”。 可事实却证明,“基本上”并不等同于“完全”。 “霜…霜姐,要不妳等一下,马上等明哥他们来了,一起收拾这个男人!”玛莎拉蒂旁的两人很容易就读懂了她骇人的脸色。 “是啊霜姐,刚才那些话何必当真?呆会儿直接杀了这小子就是。” “闭嘴!刚才谁要你们自作主张对他出手?太子党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背信的事?”云恋霜厉声喝着。如果直接杀掉梁易,那她就不是云恋霜了。不过以后找机会灭了这个男人,却不算背诺。 云恋霜咬了咬唇,看着搂住他的男人,冷冷道:“走吧。” 梁易一愣,下意识问道:“去哪?” 云恋霜撇过头不看他,“随便。” 梁易一脸茫然,妳叫我走又说随便去哪?这女人该不会输了比赛郁闷傻了吧? 云恋霜吐出满口的恨意:“小子,你装什么!你无非就想我跟你上床!走吧!早点做完早点了事!” 云恋霜低头叹了口气,如果今天没有输,多半过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体也会被更可恶的人染指,倒不如便宜这个人吧。就当是在猪圈里和猪睡了一晚上。 那个对权利没有**,又能力惊人的靠山坐镇他们云帮客卿置,让云帮一夫当官万夫莫开的日子,早已经过去了。 当时,在上海横了数十年的兴帮和楼帮,就单单因为那个人的存在,竟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帮这个后来居上的小势力,慢慢和他们并作上海三大黑帮。 那位靠山,很多时候甚至让人感觉不像个正常人! 云恋霜女承父业,一出生注定就是个不可一世的主。有人在背后顶着,她在校飞扬跋扈,在外飙车泡吧,日子过得可比另外两大黑帮头头写意百倍。 虽然这些年也潜移默化学到点道上的人那股狠劲,虽然也有那么点能力,但比起拼的其他黑道头头却还差了不少! 前些年,那位客卿说什么“归山数月”就回上海来,却一去不复返。去了哪里,该怎样联系,帮里的人一无所知。 时间一长,客卿消失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和云帮结下新怨旧仇人。最初只是一向看云帮不顺眼的两大黑帮反扑,不久,就连下面的二流帮派也有些蠢蠢欲动,再加上下面的人从中作梗,顿时让云恋霜这个甩手掌柜急得焦头烂额。 偏偏这些事情,她无法请上海太子党这些狐朋狗友帮忙,她明白他们之间的“好关系”是建立在权势上而非友谊,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云帮的实力与日俱减,外人却很少听到风声,眼里仍当这是三大黑帮之一。 这当然不是那些人消息不够灵通,帮里许多往时近期被另外两大黑帮收买的家伙没有公开反叛的原因,只因三大黑帮之首的兴帮老大,那个年龄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早就放出话来:两个月内,如果云恋霜肯主动爬到他床上,做他跨下第XX个女人,云帮仍然是上海三股势力之一。 如果用身体真的能换取帮派的安全,云恋霜早就屈从了。可是她清楚,那些人,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野心的。 如果死拼硬抗,云帮也就小部分被收买失控,还能苟言残喘不少时日。如果顺从,表面上帮派安全倒是没了,实际上却在给他“兼并”的计划填坑铺路,自己从此沦为一个被肮脏男人肆意染指的傀儡,一个附庸! 两个月期限已经过去小半,云恋霜实在不知道,是该为那些为云帮打拼了半辈子,真正忠于云帮的帮众着想,还是该为自己着想。 梁易对云恋霜的爽快答应没有太多惊讶,倒不是他看穿了这女人的脾性和想法,而是少中早就说过,这些二世祖们的私生活靡乱,有时候甚至比那个岛国最“霸道”的片子还要出格。看来这个一向爱吹牛皮的小子,这句话倒是属实。 这个女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和一个男人怎么样怎么样。说不定这个太子党里面的不少人,都和她有过一腿呢! “还愣着干什么,少浪费我的时间。”云恋霜这句话还是使出了很大勇气的。 “我说,你今天全天时间都是我的,就算浪费时间,也不关你的事吧。 梁易嘴上说不在乎时间,下一刻却在女人两只眼球失措中,搂住她纤腰的手陡然一用力,云恋霜整个人立即弯背仰身,成了一个“S”形。 很迅速的,男人已经将脑袋凑到了她面前。 “还有口香糖的味道,不错,不错。” 鼻尖相触,云恋霜呼吸立即急促起来,看着这个嘴唇和自己只有几颗指头的宽度的男人,色眯眯的闻着自己气息,明显要有下一步动作,她后悔了。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要出言激他。这个男人……难道是想就在这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云恋霜眼皮紧合住那双颤颤的眼珠子。心里苦苦祈祷着,祈祷这个男人能发发慈悲,哪怕把她抱到车上再继续也好啊! 半晌—— “喂,我说,你闭着眼睛在那里自我陶醉什么?少在那里欺负我中学没毕业文化低!爱滋病的三大传播途径,我还是知道一点,其中唾液传播和性传播是最广泛的。我可不想一时急色染上什么脏东西。口香糖气味虽然不错,不过也只能改变表面而已。” 诧异睁眼的云恋霜赫然发现,光头男人的脑袋,早就离开自己一尺远。而他那只让自己弯成“S”形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开自己腰椎,刚才分明就是她自己在那里继续摆着后仰的。 不等他回过神来,光头男人已经双手交叉在脑后,伸手唤出玛莎拉蒂上的小女孩,兀自朝着那辆白色奔驰走去。留下云恋霜一个人滞在原地,仔细一看,这脸色貌似比前面那会儿都还要难看几分。 奔驰车前,梁易招呼云娇娇下车,只听“眶!”,车门重重合上,秦又嘉已经一跃下车。 我靠,对面那女人好歹好输得起,这女人输了竟然拿我的车出气。 不过转念,梁易却笑了起来。 “我的三个条件,现在可以兑现了吗?” 修真者往往是比普通人重视承诺的,连云恋霜都不赖帐,这个空有金丹后期,真气控制却逊到极点的小妞,就更不可能了。 “我走了。” 很快,秦又嘉回给梁易的,却是这冷冷的三个字。只见她兀自转过身,身上泛起真气波动,也不知是准备以次驱动身形离开,还是在警告梁易:你再多话,我就不客气了。 “喂喂喂,我说,这耍赖也不用那么直接吧?”梁易赶忙叫住她,心中不禁感慨:见过赌品差的,没见过差到妳这种地步的。 他不说还好,话一出口,秦又嘉立马甩过身,一双眼睛圆睁睁的瞪着他:“到底是谁耍赖你心里清楚!见过赌品差的,没见过差到你这种地步的!” 完,不给梁易开口的机会。秦又嘉急速的身形已经迎着阵阵逆风,眨眼转入前面的小巷。留下梁易一个人滞在原地。哦不,准确的说是,留下梁易和一直滞在原地的云恋霜,一起滞在原地…… 第七章 他是我的未婚夫(上) 午十一点十分,经过一番周折的白色奔驰,再次来到了君山集团大厦楼下,只不过直到车上的人下车前一刻,也没有人觉得他是打算进入集团里边。 因为就连此时奇怪看着梁易的小雨都知道,来这地方办事,是人懂明白得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 “小雨,中午不回家吃饭,妈妈不担心吗?”梁易牵着小女孩走进大厦。 “不会的,早上我就告诉妈妈,今天中午会和梁易哥哥一起。妈妈还说中午来探望梁易哥哥。” “早上?”梁易一愣。 “早上妳就知道会在学校碰到哥哥?” “嘻嘻,梁易哥哥,你不知道小雨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我还预测到你十秒钟后会有晦气呢。” 了看梁易脸上那一小丝分不清是真是假的怀疑,小女孩笑意更盛,那双小孩子的眼睛里竟有着一抹智慧满满的光芒,“嘻嘻,小雨骗你的啦。刚才梁易哥哥开车的时候,我已经发了短信给妈妈了。”说着,小雨晃了晃挂在胸口那部卡通造型的。 “这个小鬼,才多大点就学会忽悠你梁易哥哥了。”梁易没好气的拍了她小脑袋一下。 …… “找谁的?有预约吗?”没有薛民生带路,见梁易走进,大厦楼下咨询台上,那名正拿把嘴巴对准电话筒的女子对他没有客气,不耐烦的出声问道。 梁易为她的态度一愣,老爸还口口声声说公司里的人素质从优。这种态度,连普通小公司的咨询员的不如。难道是她本身的声带就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感觉? “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来求我!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贱男人!” 这话证明梁易刚才的猜想是错误的。 梁易着实一愣。当真是我看今天穿西服打领带,样子好欺负,你骂了我我还来求你? 他这粗人今天虽然西装革履,但依然是个粗人,当即就想放下烂风度和她对骂。 可当他眼睛余光忽然瞅到一面把玩手机,一面对他投来尴尬笑容的小雨,却不禁收住了口。 “碰!” 这时,见那怒冲冲的女子像投石块一样,直接把电话筒砸在桌上话机上挂断,梁易算是微微释然。 可是很快,他却觉得这回自己再怎么也释然不了了。 因为和男友吵完架,正愁一口气找不到地方发的女子,见梁易半晌不开口,当即冷哼一声,“如果没有预约就别站在这里碍事,快给我出去!”换了个撒气对象,她这会儿则是稍稍把刚才发泄的话机摆正。 这次梁易仍然有辱粗人的风范,竟然还是没有开口和她发怒。因为有另外的人,已经在他之前“替”自己出气了。 “江琳,刚才那么大声音是怎么回事?又在跟你男朋友吵架!?妳居然又在上班时间打和工作无关的电话,这个月薪水再扣八百!”一个威严不小的声音忽然传来。 人事部那个副主管的声音女子再熟悉不过,脸上幡然一变,迅速转过头看着从楼道上走下的中年男人:“啊,薛主管,对,对不起,我这次是真的遇到了事情,是真的要和他分手才会那样的。我……我这个月薪水本来就只剩八百了。”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少跟我说废话,这已经是妳这个月第五次了,你哪一次不是‘真的遇到了事情’?哪一次不是‘真的要和他分手’?而且这次你用的好像还不是自己手机,是公司坐机!我没连着你下个月薪水一次扣已经很不错了!哼!再让我看到一次,直接走人。” 江琳打了个激灵,忙低头道:“是,薛主管,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中年人的脸色,却发现对方这时竟然没有看着自己。 江琳的惊异,那位一向在她面前牛*哄哄的薛副主管,脸厉色竟然刷的换成了一副堆满笑意的模样,快步向自己这边走过来,中途却换了方向。 “啊!梁少爷,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梁少爷?您? 女子下意识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刚才在自己言语上受气的光头青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不是薛主管吗?好久不见。”梁易笑视着这个“帮他出气”的“老熟人”。 “梁少爷,您刚一大驾光临竟然就被我碰到,还真是缘分啊!您一定是是来找董事长的吧,董事长他就在办公室,我这就带您上去。”薛民生唯唯诺诺的说着。 “不用麻烦了,我不是来找老爸,这会儿只想到策划部去走一躺。” 薛民生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哦,对了!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梁少爷您是新任策划部经理,这事情我侄女还是给我透了点风声的。梁少爷很少来这个地方,还是由我带您上去吧。”薛民生还是不肯放过献殷勤的机会 “薛主管工作要紧,还是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坐电梯上去就行。” 梁易摆了摆手,语气有些冷淡,显然是不想给薛民生任何继续奉承的机会。 薛民生可不干了,献殷勤都是小事,关键是好不容易又遇到梁易,他可不能放过弥补上次不敬之罪的机会啊! 心念一转,薛民生忽然转头看向咨询台,脸色早已白得像蜡的江琳顿时全身一震。 先不管什么新策划部经理的头衔。这个男人,居然称董事长老爸。他的身份还用说吗?。完了完了,自己得罪谁不好,就算得罪薛民生也不能他啊。得罪薛民生只不过是丢掉这份工作,得罪这个人,却很可能是今后再也找不到工作! “梁少爷,这个咨询员没有怠慢你吧?” 江琳打了个寒战,心里瞬间把自己那个男友骂了千百遍。这下被开除都是小事,恐怕自己以后,就得背景离乡,到外地去找工作了! 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请客,又是送包才进君山当了个咨询员,每个月四千块的不菲薪水外加一两千奖金还没拿上两次,连成本都没捞回来,居然就要落得卷铺盖走人的命运。 哎,一切都只能怪自己刚进公司才两个月,有眼无珠,竟然不认识董事长的儿子。 她当然不知道,别说是两个月,就算进了公司两年的人,绝大多数也是不让得这个光头的。 光头男人不经意的一眼看得咨询员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一举一动,赫然都在加大江琳两脚颤抖的频率。 他仿佛思考了一下如何处置自己,然后,转过头,愣了一愣,忽然……笑了。 “她的态度很不错,我很满意。” 完,梁易也不再理会薛民生,牵着小雨径直朝电梯走去。留下点头哈腰的薛民生和目瞪口呆的江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这个咨询员刚才无故发脾气也有她的原因,既然工资已经扣了,自己又何必一时赌气坏了人家的工作呢?那个叫廖抒恒的家伙笔下的光头主角要是遇到类似情况,一定也会像自己这样做的。还楼去看看他今天的更新章节,听说好像叫做……“他是我的未婚夫”。 第七章 他是我的未婚夫(中) 君山娱乐集团大厦三十九楼——君山娱乐集团策划部。 策划部如今境况虽然不佳,不过君山集团一向严谨的上班纪律,却不是副经理杜康文能够改变,也是他不敢改变的。 所以,张静虽然作为经理助手,却很少从独立的办公室找出来审查职员们的情况。更别说像这会儿,她那双高跟鞋发出的轻微脚步声,已经在办公大厅里来来回回响动了足足三分钟。 这只能说明,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这个酒,赫然办公大厅拐角处,她三分钟内伸出眼睛看了不下三十遍的经理办公室大门。 好几个星期以来一直大敞开的经理办公室门,此刻却紧紧关闭着,而且是从里面上了锁。 但即便如此,桌子上看起来正认真工作的员工们,却没有哪一个不和张静有着同样的举动。由其是那些男员工,朝那个方向注目的次数,甚至比张静多不少,只不过比起女员工们,他们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多了点悄悄的成分。角度好的恨不得眼睛能够穿门而入,角度不好看不到拐角处那道大门的,更是想直接把前面那道碍事的墙看穿。 今天让这个本本分分的经理秘书哑口的事实在太多了。 之前在楼下说是再多十分钟,直到后来心软的变成十二分钟、十三分钟、十四分钟、十五分钟!那个害自己白坐一上午的可恶经理,竟然还是没有驾到! 虽然那个经理没有来,但回到策划部后张静却发现,一向习惯下午才到公司走一遭的杜康文副总,今天早上却来了。 可自己刚才唯恐怠慢新经理,坐在大厅连厕所都忍着没去,根本就没看见过杜康文走入。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杜康文今天来得比自己还要早,只是开始关门坐在副经理办公室里,自己没发现而已。 这也就罢了。更令人费解的是,一向在员工作威作福他,一走出办公室刚好碰见自己时,他竟然对自己说了一句“早上好,张助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是人都会说的六个字,竟然差点没让张静感动得眼泪掉下来。而当张静发现大厅里的职员们一个个对他这句话竟然都不为所动时,才惊诧的意识到杜康问今早绝不止对她一个人用出了这六个字。 当时她眼睛偷偷瞄了瞄副经理办公室内的情况,更是像突然看见佛祖老人家降临一样,发现那张一向只有一包烟一杯茶一台笔记的桌上,今天却变成了一包烟一杯茶一叠厚厚的文件。尽管这文件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过期项目。 很快,过了不到十分钟后,当众所周知的董事长未来儿媳沈诗怡小姐,忽然提着几袋子刚买的新衣服,带着一个穿衣风格和表情风格古怪不已的保镖,屈尊降贵大驾光临到了她们策划部时,张静觉得他明白了杜康文今天一片反常的原因。 敢情这家伙一定是早知道沈小姐要来的消息。 可是被杜康文的几个“心腹”好心敲门把杜康文给叫出来迎接时,这位副经理看到沈小姐竟然冒出一句,“咦?你是沈小姐,你怎么来了?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瞧我这脑袋!” 杜康文是明白了沈小姐为什么而来,可是明白的也就他杜康文一个人而已。 很快,把杜康进办公室之后,当众人正猜测不已时,沈小姐竟然问了一句让张静惶恐不已的话,“谁是策划部经理助理?” 张静对她这一问,唯一能猜到的原因就是,沈小姐是带表董事长来呵斥我这个没有协助好经理的助手来了。 硬着头皮自暴身份后,张静却忽然头皮发麻了。 因为沈小姐这种以往她想见一眼都没机会的千金之女,竟然亲切的拉上她的手,亲切坐到一边和她这个刚毕业不久的普通女孩,亲切的聊起了大学生活。 这也就罢了,不到一会儿,这位家世显赫的富家女,竟然悄悄对她说了一句完全不符合她优雅举止的话。大意是,忍不住想试穿一下新买的衣服,叫张静为她把把风。接着,便大大方方的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她这种悄悄话一般还是不容易被人听到的,怎耐周围的人,刚才没有哪一个不是对她们这边竖起一张张贼耳。虽然隔远了竖起耳朵也不一定听到,但近处的人却可以把话传到。而这也就造就了此时此刻大厅里的异景。 三分钟下来,这些能进君山集团这种大企的员工们,都觉得脑袋很不够用,想找爱因斯坦借借智商。 那袋子里的衣服看起来确实很不错,可是,沈小姐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大大咧咧的举动才对啊?上次一个男员工上班时间偷偷跑到厕所里换上一身名贵西服,也是因为他勾搭的一个非主流MM要来看他。虽然说女孩一般更喜欢用服装在人面前展示,可策划部上上下下,根本就没有值得沈小姐重视的人! …… “小雨,妳能不能再预测一下,今天哥哥身上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进了电梯,梁易打趣的说道。 好死不死,刚才竟然真被这小家伙随口说中了。一进大门还真就被喷了一身晦气。 “梁易哥哥,你不知道。未卜先知的能力用起来很费劲的,有时间后果可能比阴阳十年逝还严重的。” 梁易倒是有些佩服这个九岁小女孩的语言能力,打了个“哈哈”,耸耸肩膀装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这时,小女孩却话锋一转,“不过梁易哥哥,预测马上要发生的事情,还是比较容易的。” 女孩嘟了睹嘴,还当真闭眼作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这机灵的这小家伙和刚才在学校门口懦懦受训时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似的。 片刻,小雨张开眼睛,吐了吐舌头说道:“梁易哥哥出了电梯后,五分钟里面,会先后见到五个认识的人哦。” 话间,小女孩有意无意的看着显示楼层的小荧幕上。梁易下意识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见荧幕上显示的一个“5”,不禁笑了。 这个小机灵鬼如果是个男的,还真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收来当徒弟,还真是会临场发挥啊。 昨晚在KTV里面明星居多。而策划部的人,更是只有被袁一摆了一道的那个女助理和一个叫李晨的主管。上次的酒宴,公司里也只有部门正经理以上级别才在受邀范围内。自己怎么可能有五个认识的人? 又是一分钟过去了,托起下巴静等沈小姐出来的张静,目光已经逐渐由那道门,转变为关注那些大厅里的男员工们。因为门是死的,但这些色狼们的表情,却是那么栩栩如生。 张静自知自己祖坟埋得也不是很好,刚毕业不久能坐上现在这种位置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沈小姐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策划部。别的人或许还会猜测那么快坐到经理助手位置上的自己,是不是暗地里和沈小姐是什么闺中密友。但她自己,却连一个错误的猜测都想不出来。 自己可没有那么大面子。虽然在公司里人缘不错,但和沈小姐这种天之娇女却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就算是她的顶头上司,那未见面的策划部经理,对沈小姐来说也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沈诗怡虽然叫她在外面把风,但她却认为那只是沈小姐随口找的说辞。 先不论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打董事长未来儿媳妇的主意,就光光看看沈小姐带来的那个肌肉块块相接的保镖,已经让人足够压抑了。 想着,张静不禁看了看大厅门口像门神一样站着的男人,目光一如既往的怪异。这人光头上很有个性的拄着和尚才有戒疤就先不说了,他身上穿着一套名牌西装,居然敞胸露肌,而脖子上,更是套着一串不知道几年没洗的佛珠。 很多人都把这男人归结为以前在少林寺之类的地方出家当和尚,倒不是因为他脸上有多少和尚的谦和感。反之,他一跟着沈诗怡进来,似乎就没给过谁好脸色看。上前对他这个跟了个好主人的保镖礼待有佳的副经理杜康文,没有继续留在外面阿谀奉承,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他叫人腿脚发软的一阵大吼! 大吼的:你这凡夫俗子!有何资格与我说话?有何资格与我女主人说话?再不滚开休怪我姓沙的出手不留命! 着,拳在墙壁上重重打出个凹槽。 大概也只有少林寺那些半古的武僧。才会说出这种话,才能有这种力量。 故,办公大厅里色狼们,对经理办公室的门尚且还敢小心翼翼的注视注视,大厅门口,他们这几分钟来却几乎连瞟都不敢去瞟一眼。 “踏、踏、踏……” 这时,保持着安静工作环境的策划部外,走廊上忽然出现的了一连串不懂收敛的脚步声。 办公大厅里的员工们,不禁为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感到由衷的悲哀。因为两分钟前李晨主管在外面办完事回大厅,就是因为今天那双鞋的声音过大,被他以一句“好大胆子,竟敢惊扰我主人的下人。你自己也身为我主人的下人,罪加一等!”,外加两个拳头,直接进化成了熊猫。 第七章 他是我的未婚夫(下) 当一个光头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连假装认真的心思都没有了,一个个都睁大眼睛朝门口看去。这会儿那个保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来人身上,他们倒不必惧怕那对摄人的眼神。 反应最大,而且也是反应不大相同的人,是角落里的张静,以及刚才正埋头朝脸上查着一支跌打损伤膏的李晨。 “居然是他?那个恐怖的男人!”两人一眼认出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梁易。 他来公司应该是找薛小姐才对啊,怎么也跑到策划部来?竟然还带着一个孩子,明显不是来谈公事。难道是走错了? 有可能,两人觉得很有可能,因为他们先后上楼时,那个接待员,都一直和男朋友吵架。怠慢客人也在情理当中。 糟了!糟糕! 别的人还只是为梁易担心,他们担心的却是梁易和这保镖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那种“怪人”,彼此间摩擦出火花是很容易的事。那保镖受伤不好和沈小姐交代,那“怪人”受伤,却是不好和薛映月交代。而且沈小姐和映月本就是朋友,这两个人若是打起来,结果将会更尴尬。 根本不敢上前阻止的张静,在权衡之下,还是暗暗祈祷,觉得保镖把光头男人打伤是最好的结果。哪怕光头男人是薛映月的朋友,另一个人只是沈小姐的保镖。 而比张静更加不敢上前阻止的李晨却顾不了那么多,心里一万个情愿这光头男人,为他报刚才那个可能他一辈子都报不了的仇。 可是很快,两人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确定人的眼神是否可以交流,但他们确定的是,这两个男人就那么静静的、悄悄的、默默的、自顾自的,在那里暗自对视着。 光头男人还好,看着那保镖,眼里只是有着几丝意外。而那个和对方同样属于雄性,而且刚才用拳头证明了他“非常雄性”的保镖,看着光头男人的眼神,竟然颤抖得就像找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姘头一般,眼中的“暧昧”之色表露的淋漓尽致。 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对眼前的家伙一见钟情了! 再加上,这保镖分明还露出了一个想要上前把光头男人抱住的动作! “我先进去了,你在外面。” 五六秒钟过后,光头男人用一种貌似命令的口吻说出这句话。那保镖竟真好像真的被他“姿色”所吸引了一般,丝毫没有对此流露出任何不满。 这倒没什么。可是紧接着,倨傲的他在忙不迭侧身给光头男人让出一条道的同时,居然一丝不苟的对光头男人躬身做了个标准的佛礼。他脸上,被张静认定是被威摄出来的敬意,居然比面对沈诗怡小姐时,还要恭敬那么几分? “这个光头男人在举手投足间,就用昨晚那种气功打败了对方?” 没看过YY小说的张静和李晨,脑袋里即使是猜测都有限得很!他们分明看到,此时侧过身来得以完全被他们看清的保镖,整张脸上有着很明显的颤抖。除了被人威慑,他们找不出任何理由。他们可不认为,这和尚此刻身上的抖动,真的是是见了姘头激动的在颤抖。 而这还是梁易一个劲对老沙宣扬“低调是最牛*的炫耀”这一原则。 啊!这光头男人走进来了! 他想要干什么?找错地方这会儿也该看出来啊,他难道真是来这里找人的,那么他是来找谁? 所有人心里疑问不止。张静则比别人多了一个问号。莫非真是今天老天爷睡糊涂了,这个男人也是和沈小姐一样,破天荒的跑来找自己聊天? 此时在人眼中牛*哄哄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还忐忑。原因是,虽然知道小妮子和朋友逛完街,之后、然后、过后、再、看心情、看天气、看地点,下决定,一定会到公司去找自己。但那话怎么说也是来她来找自己。可是现在随便找个人来回答,恐怕到回说是自己跑来这里找她,恐怕都是沈小姐辛辛苦苦坐在办公室等自己! 梁易暗恨昨晚上灵感怎么就那么好,什么甜言蜜语、软磨硬泡、寻死寻活、快嘴柔情,基本上都用完了,现在有妮子生气的几率和生气的程度,估计都不会比昨晚上轻,偏偏他这个时候却词穷了。 很快,当梁易行路的方向逐渐变得清晰,刚才比不上他那么忐忑的员工们,先是微微了然。接着,在意识到他们这丝了然是不应该的之后,心跳却骤然膨升到不知比他快几倍的速度! “啊,原来他是来找经理的。这人是不是和经理认识?”这是众人第一个反应。 “不过他算是来的不是时候,经理根本就不在办公室。”这是众人的第二个反应。 “不过经理不在办公室,倒是有别的人在……啊!什么!找经理!进办公室!?完了!全完了!全完了!”这是众人的第三个反应。 这一回李晨的反应倒是和众人一般大。 可是对于明明将“把风”的重任交到自己身上的张静来说,这会儿反应却比刚才更加不一般! 她整个人像个弹簧一样从那张椅子上直起!根本就顾不得这光头男人昨日今时,是怎样一种威风赫赫、生人勿近。用一种连刘翔都有点望尘莫及的速度,转眼间闪身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前。 只是按照刚才的想法,她闪身到这里,接下来要做的分明就应该是横着小小的身子挡在光头男人面前。然而现在她却没有这么做。 不是光头男人和门的距离不足以让她身体横插进去,也不是突然又畏惧了,而是…… “我瞎着急什么!门是锁着的,现在经理办公室的钥匙在我这里啊,而且这是金属门,可不是昨天那种他气功能打出小孔的墙壁。再说,这个男人虽然有点可怕,可是从一些接触上看,他应该不是那种不讲礼的人,就算强势,也应该会先敲门进去才对!” 然而张静马上发现自己高估了对方的人品。那个男人刚转过身,一只手就直接握住门轴。 “反锁了?”梁易转动门轴,一试不应。 他微微皱眉的动作让张静暗自窃喜。 只是,看着他根本出声询问自己一下的打算,即使是坚硬的金属门,张静也是略有几分担心的。 然而张静马上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这男人,根本没有抨击这道门的意图! “嘎吱。”一声,张静那双变色的眼睛快要滴出血来。 因为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看见,这块卖价不匪的金属门,上面的锁芯,不依靠任何外物,甚至连个铁丝什么的都没插进去,忽然就那么轻轻一旋,然后,门和锁芯的旋转一样,轻轻的被男人伸手推开了。 从张静的角度,已经看到办公室内上身只穿着一件小内衣的沈诗怡…… 门开、门关。 沈诗怡明显一惊,转头朝门口看去。 张静看着身旁的男人却丝毫不惊的表情,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一激动跟着进了这办公室。 她现在的担心,赫然已经从替沈小姐担心,变成了替沈小姐和自己担心!至于沈小姐在他门策划部出现这么大的意外,将会给她这个刚找到份好工作的小老百姓带来什么后果,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小事! 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副不为所惊的表情,根本没有忽然见到一个半裸女人,而且还是半裸美女的异样。说明他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早知道里面有女人,是跑进来劫色的!而她劫了沈小姐的色,会不会连我也…… 时间,张静根本没心思多想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里面的一切,她有心思多想的是自己和沈小姐将遭遇的一切! “张助理。妳快过来。我刚才还正想着怎样把妳叫进来呢。我这里刚好有一件衣服很适合妳。妳来试试好么?” 张静怔住了。沈小姐难道没看见自己身后的男人?难道这炼气功还可以隐身不成? 可是转念,张静却意识到,刚才沈小姐分明就很有敌意的朝那男人的位置看了一眼,这才把目光转向自己的!而且眼睛分明是故意不去看那男人的。 敌意,说明沈小姐很在乎这个男人闯进来。故意不去看对方,说明沈小姐不好意思去看这个色魔。 但是。张静自问,别说是沈小姐这种大家闺秀,就算换了自己,甚至是公司里一些名声不太好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都早就尖叫出声了! 可现在,也只是办公室外那些猜着现在是怎样一个状况的员工们,尖叫声从外面透过隔音效果很好的墙壁落到里边。 梁易悠然的坐在沙发上,对小妮子怒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把自己当作空气的举动,一点也不意外,但小妮子现在的情形倒是让他相当意外。老沙告诉自己女主人在这里面,却没告诉自己在这里面干什么。 不过在意外之余,刚才还忐忑不已的梁易心情倒是松了不少。大概是意识到,如果小妮子生气到了某种让他难以招架的程度,这会儿大概不会有心情在办公室里换衣服展示给自己看。 “张助理,妳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如果不合适,我这里还有几件。”沈诗怡笑着走到张静面前,展开手里的衣服。 “沈小姐,妳……” 张静脖子愕然的顺着春光尽现的沈诗怡和旁边男人打转。她哪管衣服合不合适,她顾的只是沈小姐下在这副样子非常不合适! “张助理,妳就别跟我客气了。他这段日子出差,全由妳为他*劳,感谢妳是应该的。”沈诗怡这语气很怪异,其中感激和气愤并存。客气的看向张静之余,却分出零点几秒的时间白了那男人一眼。 出差? 由我*劳? 张静一直认定自己并不是笨人,瞬间明白了什么。而后则是瞬间意识到之前在大厦楼下,一些个被她定义为天真的想法! “先生,你…你是新任经理?”张静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死死锁住这个能力骇人的男人! “妳好张小姐,这段时间辛苦妳了,我是梁易。” 男人没有失礼,完全不符合张静这段日子对他低到极点的评价。一面说着,已经很有礼貌的起身对张静伸出手。 可是他不礼貌还好,他一礼貌起来,却张静顺带着意识到,沈小姐前前后后反应,实在是太“礼貌”了点吧!沈小姐是董事长的未来儿媳啊!怎么却又和这新任经理…… 所以,梁易没有失礼,但一向不失礼的张静去失礼了。她现在实在没办法从容的把手伸出去和梁易相握。 “哇哈,大美女耶!妳这件内衣很好看哦,该不会是故意买来穿给我看的吧?”这时,张静看到没能握手占到便宜的“色魔”,讪讪把手收回之余,哪有半点刚才的彬彬有礼?放出秽言的同时,用*亵的目光瞅着沈诗怡胸前。 “沈小姐,他…他是新任经理?” 事实证明张静绝对是个笨人,因为那男人明明用行动和言语证明了这点,同样的话她却问出了第二遍。 这个男人明明是公司的新任经理,并不是…… 沈诗怡鸟都没有鸟梁易,兀自看向旁边的张静,对她的表情感到有些奇怪,疑道:“是啊,张助理?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梁易,怎么妳……” 第八章 一颗青晶我走人(上) 对于君山娱乐集团总公司策划部的全体员工来说,今天,必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而让这个日子如此值得纪念的原因,竟然只有为一天二十四下时中的其中一个小时。 午时分。 别的公司,一般新经理走马上任,大多都意味着企业或者部门蒸蒸日上,换了个更有能力的人才。 然而已经见惯了这种情形的全体策划部员工,却压根没对那个明摆着跑来受气的对象抱多大希望。甚至不觉得这个新经理来了之后,作为普通员工的自己,会从坐位上站起来迎接。因为是人都知道,坐上策划部最高位置的那个人,地位往往连走廊上搞清洁的大妈都不如。 十点四十七分—— 当杜康文正对张静礼貌一待的时候。 “看到了吗!喂,你们看到了吗?快,快看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办公大厅里,一个叫龙套甲的普通员工强行压住他那原本应该高八度的声音。 “哪里哪里?喂,你说哪个位置?快,谁又露点了?张助穿衣服一向很保守啊,凤姐没露,钟小桐也没露,好像今天每个人胸口都很紧,难道你说的是……下面那位置露了?”这话足以让人清楚,说话龙套乙和前面的龙套甲,平日里估计就没少在一起干那些“过眼瘾”的勾当,都是应当加入《绝匠》**群的好同志。” “你这色狼,我这种正人君子怎么会有你这种兄弟!我是叫你看杜康文的办公室里面那个位置!”龙套甲义正严词的说道。 “你是在忽悠我吧,他办公室里没有女人,更没有裸着的女人啊!”龙套乙审视半晌,不满道。 龙套甲:“你这色狼,我这种正人君子有你这种兄弟真是倒霉!我是说他的桌子上面!” 龙套乙:“你这大忽悠,我这种正儿八经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兄弟,桌子就那么小一块,哪里有什么女人,我连桌子下面都看了。” 龙套甲:“你这色狼,我这种正人君子有你这种兄弟真是郁闷!我是说桌子中央!” 龙套乙:“你这大忽悠,我这种正儿八经的人有你这种兄弟真是倒霉!桌子中央明明就是一叠文件,哪有什么女人!” 仍然是龙套乙:“咦?文件,杜康文居然在里面看文件?他吃错药啦!” 件这种理所当然的事到了杜康文那里,的确只有吃错药这个解释。 十一点零五分—— “看到了吗!喂,你们看到了吗?快,快看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办公大厅里,龙套甲再次强行压住他那原本应该高八度的声音。 “看到了!我这回可不会再以为有什么女人。不就是一个和尚吗?当和尚现在都得英语过四级,有些文凭比我们还高呢,跑到我们这里办事也不是没可能。”龙套乙满不在乎道。 “猪!说叫你看那个和尚,我是要你看他旁边的女人!”龙套甲没好气道。 “哇!美女啊!天仙啊!看样子怎么有点眼熟呢,是刚出道的明星?妈的,不知道又便宜了哪个导演!”龙套乙一脸惊诧。 “猪!上次开完全体员工大会,就是她和董事长坐同一辆车离开的,你难道没看见!还不知道她是谁?”龙套甲继续没好气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近视。不过,你一定是在骗我!董事长和梁市长的关系一向很好的!而且董事长虽然是开娱乐公司的,但是为人最洁身自好了!”龙套乙不满道。 “猪!坐在一辆车里的,当时还有易副市长和追浪公司董事长夫妇!” “啊!她是……她是沈……她来我们策划部做什么!?” “猪!你问我我问谁去?” 十一点十分—— “听到了吗?喂,你们听到了吗?快,快看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办公大厅里,龙套甲第三次强行压住他那原本应该高八度的声音。 “听到什么?又看什么?哼,沈小姐不知道进经理办公室干什么去了,这回怕是不会再有女人,更不会有**女人了吧!”龙套乙自信说道。 “猪!你知道我刚才听见沈小姐和张助说什么悄悄话吗?现在经理办公室里的就是**女人!” 十一点十四分—— “看到了吗?喂,你们看到了吗?快,快看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办公大厅里,龙套甲第四次强行压住他那原本应该高八度的声音。 “废话!那个光头男热马上就要被那保镖弄进医院了。能不看吗?哼,这回你肯定不是让我看女的,也不可能再和什么女的挂钩了吧!绝对不可能!”身材虽然矮小,但龙套乙的自信却是很高的。 “猪!我确实不是让你看女的!不过那个光头男人手上就牵着一个**岁大的小女孩,只是你自己身高不够看不到而已!” 十一点十五分—— 龙套甲再已不必强行压住他原本高八度的声音了。 因为这时候,他那声音用YY小说里的惯用词来形容就是……泥牛入海!整个办公室,已经炸开了花!此时再也没人注意什么纪律之类的东西。 因为光头男人不知怎么的,居然大出所料的搞掉了那个保镖之后,径直闯进了沈小姐的“临时试衣间”,顺带着一个凶多吉少的张静助理。这事情,显然比纪律之类的重要得多! 完了,这下整个策划部的人怕是要集体下岗了。 十一点二十分—— 被众人定义为刚刚经历了“人生大事”的沈小姐,和同样被定义为经历了“人生大事”的张静助理,一人一边牵着那个和光头男人一起来的小女孩,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张静像看样子明明很不想直视那光头男人,但目光却忍不住要去瞅他。相反,沈小姐分明很想去瞅瞅他,却偏偏强行让自己不去看他。 而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光头男人,则是“卑躬屈膝”、“满脸惧意”、“点头哈腰”的走在他们后面。 这导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在经理办公室门口,这会儿真正在点头哈腰的杜康文副经理,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众人注意到。 疑惑的是,这杜康文刚刚不是已经对沈小姐点头哈腰不了吗? 很快,当众人听到什么,“一表人才”、“风度不凡”、“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口才出众”、“帅”、“酷”、“有型”之类的字和词,以及那句只能用来形容某个男人头式的“个性十足”,算的明白了杜经理如此孜孜不倦的对象。 可是他们怎么都觉得杜经理没有必要这么孜孜不倦。因为从谈话中他们隐隐听出,这个上班居然带着个小孩的光头男人,赫然就是新来的杜康文专用出气筒,新任策划部经理! 十一点二十三分—— 三十九层所有龙套,悉数被张静助理召集到了办公大厅。尽管原因是新任经理训话,可是看样子,这位新经理却是被沈小姐强*着训话的,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懒散样子。 这让刚对他焕出几分信心的众人顿时又泄了气。至于杜康文今天的“高姿态”,大抵被一些喜欢看YY小说的员工归结成了“扮猪吃老虎”。以前刚来策划部的时候,杜康文这只笑面虎似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眼下估计是想回首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 同样是十一点二十三分—— 策划部有史以来最简短的训话结束了。前前后后,这个光头经理只有那么两句话。 第一句是:嗯,不错,大家都不错。你,不错。他,不错。这个,不错。那个,不错。我,也不错。呃,还是杜副经理最不错,很会说话,非常会说话,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人,不错,真的不错。我们君山集团,就是需要这种外交能力出众的人才啊! 就是这样的讲话,员工们没对准他扔香蕉皮雪碧罐头之类的就不错了,到头来居然引起了大厅里雷鸣般的掌声,竟仿佛比某些专家教授举行上千人大讲座还要热烈。反倒是此时被当成“扮猪吃老虎”,本应该带头鼓掌的杜康文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新经理的第二句话是:正所谓千里马常有,伯乐却大多是近视眼啊!鉴于杜康文经理外交能力出众,我们一定不能浪费这个重要人才,把他弄来搞策划,简直是屈才嘛!我向大家保证,用我的人品和头发保证,一天之内,一定解决掉这个问题,给杜经理一个交代,把他掉到人事部!就算总公司的人事部不行,也得调到分公司!就算分公司不行,那怕是一些偏远地区的子公司,我也一定得给他找个位置!而且我听说,君山集团以前随手收购的一个避暑农家乐最近管理者也走了,倒也非常适合杜经理发挥应有的才能,独当一面! 梁易在经理办公室那会儿就明白了。自己那位老奸巨滑老爸硬把自己*到策划部来,哪是看中了他读YY小说都要查字典的“学识才华”啊!根本就是要他这个太子爷来压压某个整日狗吠的犬子爷…… 次酒宴,亏自己还看那家伙是一个小股东的儿子,还和他两喝了两杯。 不过大抵是觉得被梁君山摆了一道,心有不甘的梁易虽然如愿让策划部的人不再受欺压,不过狗放到哪里都会咬人,他窜到别的位置接着捣乱,可就不归自己这个策划部经理伤脑筋了…… 十一点二十六分—— 初来乍到的新经理刚才发表完言论后。不了解部门情况、不抽查员工素质、不审查办公环境、不了解各层人员,甚至连厕所在哪都不问一下,就带着小女孩偷偷遛进了办公室,紧锁屋门。留下对他刚才一番保证小半信大半疑的众人。 这都是小事。问题是和他一起遛进办公室的,还有沈诗怡小姐! 至此,梁易的那句保证,被满心茫然的众人,将怀疑程度减少为了百份之六十。 十一点二十八分—— 驾到! 大人物驾到! 海市两大女强人之一,最近迷上养狗的彭冉总裁,忽然抱着她的爱犬驾到!引起了比沈小姐到来时更大的反响。 这仍然是小事。问题是这位叱咤风云的总裁手里,竟然拎着两份“必胜客”的便当,竟好像是给谁送饭来了! 后,即沈小姐之后第二个年龄超过两位数的女人走进了那间屋子。 至此,梁易的那句保证,被满心茫然的众人,将怀疑程度减少为了百份之五十。 十一点三十五分—— 驾到! 大人物驾到! 海市两大女强人之一,最近没有迷上养狗,前不久刚升为正市长的易慧美市长,没有抱着她的爱犬,但依然驾到!引起了比彭冉总裁到来时更大的反响。官商官商,官字似乎总是放在商字前面的。 这仍然是小事。问题是这位叱咤风云的市长手里,竟然也拎着两份“必胜客”的便当,也好像是给谁送饭来了! 后,即彭冉之后第二个年龄超过两位数的女人走进了那间屋子。 至此,梁易的那句保证,被满心茫然的众人,将怀疑程度减少为了百份之四十。 十一点三十六分—— 驾到! 大人物驾到! 两个大人物驾到! 董事长梁君山,携同刚谈完公事的大角楼酒业董事长李乾御驾前来。新策划部经理报道,董事长来慰问一下原本不足为奇。问题是叱咤风云的董事长,竟然也拎着两份“必胜客”的便当,也好像是给谁送饭来了! 这仍然只是小事。当梁君山和李乾走进好像刻意给他们打开的办公室门后,耳尖的众人很快听到,此刻半隙着门的办公室里,传来董事长一句:“小子,晚上别到处晃悠,陪我们打场麻将。” 办公室里能被称作小子的人,是只有那么一个的。 而新经理的回答居然是:“这个问题嘛…到时候得看心情。就你那水平,我怕你输得哭鼻子呀。” 至此,梁易的那句保证,被满心茫然的众人,将怀疑程度骤然减到了不足百分之一。 十一点四十分—— 董事长夫妇和好友李乾一同离开。 前脚刚走,君山集团那些平日里大家见一个都要怔几下的高层们,竟然陆续的陆陆续续、浩浩荡荡、和和气气的到场,细下看看,凡是坐在经理以前位置的,愣是没有哪个缺席! 势力雄厚的君山集团给员工的办公面积是足够的,甚至以往任何时候策划部办公大厅里都还嫌有些空挡。现在却给一种连墙壁都快挤暴的感觉。 当对面街上幽幽公主暖气集团和九流仙人游戏公司的高层,后面街上六道旅游公司和只会打呼噜饲料公司,左边街上没有灵魂的男人婚介公司高层,以及城对面的易筋经佛学公司的高层悉数量相时,早就习惯了惊诧的众人已经没有多大反应。最大的反应就是,梁易的那句保证,怀疑程度已经被他们降成负数了。 然而,所有人都在为这位伟大的新经理骄傲的时候,这位让他们那么骄傲的对象,却是借着一个百年难得的空挡时间,拉起沈诗怡小姐,连同彭董事长和那个小女孩,从办公大厅后面的紧急救身出口灰溜溜的逃逸而去。 只不过,新经理人虽然走了,楼却未空。他猥琐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留在大厦三十九层里的大团团喜悦云彩。 这个“喜悦”,俨然是个很疯狂的词汇,而且是个和周朋的“垫底”一样意味广泛的词汇。 比如。 某位平日里以稳重著称的员工先生,一激动之下,把桌上价值上万的笔记直接仍到楼下,砸坏了大厦门口一辆白色奔驰都丝毫没有在意。 当然,他这普通员工的工资也不见得有多高,敢眉也不皱一下的把这台笔记本扔掉,乃是因为在副经理办公室有台台式电脑的情况下,杜康文副总做贼心虚的为了避免光头经理发现他每天随身携带这台笔记本玩游戏,早上硬把这笔记本塞给他“保管”。 又比如。 大厅里某对同一张办公桌上工作的男女,早已经情愫暗生,却因为你有妻、我有夫的缘故,一直保持着距离。 干材烈火终于隔着支持的距离,如今有了梁易这把油的滋润,一激动之下,嫌拥抱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兴奋之情,居然当众接了十秒钟的吻。 “凤妹,我今天下午就去休了那整天对我呵来斥去的黄脸婆。” “好啊春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那个靠我薪水过日子的窝囊男人,要不我们一起去办离婚手续吧。” “那敢情好啊!凤凤妹妹,光办离婚手续可不行,我们还得顺便把结婚手续也办了。索性就让我那黄脸婆和你那窝囊男人凑合凑合吧。”男人觉得他还是比较有良心的。 第八章 一颗青晶我走人(下) 六份必胜客。 彭冉是考虑到的是梁易和女儿。 易惠美和梁君山这对夫妇,则是不约而同的考虑到的儿子和儿媳。 只是眼下,被考虑到的三人里,沈诗怡对这东西一点都没碰,俱都被梁易和小雨三下五除二的瓜分。 即便如此,梁易现在,还是连同小妮子以及彭冉母女,坐在了君山集团附近,也就是小雨就读的实验小学对面那条街,一家以西餐为主的餐厅内。梁易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小雨的食量,尽管他吞下的分量足足是小雨的两倍,但那是因为真气比健胃消失片那管用。可似乎自己九岁的时候,也没有小家伙这食量吧。不过眼下这家西餐厅的美食,小家伙怕是没有口服喽。 正和周公家的母狗谈恋爱的无尾噬仙兽依然一睡如故,至于老沙这厮,无意中在梁易办公室的书架上,翻了翻前人经理拿来做摆设的古典名著后,谎称他隐约感觉这里面的东西能追寻到他记忆的踪迹,执意要留下来继续查探。 依梁易看,这家伙多半是迷上了前任经理留里的**特辑和那款“人工少女”游戏。 “是啊,听说这次的比赛还是上海市政府、上海公安局和上海电脑城合办的呢。” 梁易把众人的话题引到好友李少中身上,却是自顾自的翻起了手里面那台不知道从哪里坑蒙拐骗来的笔记。过程中第五次朝餐厅外那辆顶盖破了一个大洞的白色奔驰瞄去。心里第五十五次嘲骂那个恶意报复,砸坏自己车的傻瓜。 之所以说是恶意报复,那是因为这台电脑开机时的ID,分明是DXW三个英文字母。二整个策划部对自己有恶意的,似乎只有…… 奶奶的,农家乐你去定了! 而之所以说那人是傻瓜,那是因为是人都知道,这台最新款IB的价格,必定高过奔驰车的修理费。何况他梁易打了八年铁可不是吃白饭的。 再何况,这电脑里某些东西,可比它本身更加珍贵呀! “啪。” 随着沈诗怡在一旁脸色羞红的强行把这台电脑合上,刚点开一张图片的梁易,后悔自己没有珍惜刚才那几秒钟的时间。 这桌面上明明有AVI、RM一大堆,刚才怎么就偏偏点到这张呢?后者只是张不会动的图片,前者,却是会动的视频。 刚刚还说什么**呢。**只是为了给别人看才拍东西,绝对没有笔记本上边这些,不想给别人看却被别人看的东西珍贵? 而且,当年在那个猥琐岛国红及一时的“艳照门”花絮,也就是这台的东西,早就被死死封锁了。这种“陈年私常”,放在现在的色狼界里可是能够明码标价的。 “臭小易,这次就饶了你。看在你还知道轻重,上任前居然先一步就与那个女助手和主管结识的份上。但是这台电脑……” 沈诗怡作出一个立即销毁的表情。 刚才连哄她都来不及的梁易,这时竟然没有立马唯唯诺诺的答应,看那恍惚的样子,更是像没有仔细去听小妮子说话。 这当然不是他把那些东西看得多重要。事实上,正是因为他刚才对小妮子的话听得太仔细去听,此时才会忽略沈诗怡的话不答。 张静、李晨。 结实的。认识的。 诗怡、老沙、杜康文这个靠关系在宴会上和自己搭了几句话的股东儿子。 而加三,等于……五。 五分钟内?五个人? 想到这里,梁易忽然伸出头望了望餐厅窗户外,失望的是,这附近并没有卖彩票的地方。 他想拉着去买彩票的人,自然是那个好死不死竟然又说中一切的……小雨。 “梁易哥哥,这回相信小雨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吧?” 雨的话似乎总来得很是时候。 梁易一愣,“啊哈,相信相信,五分钟遇到五个认识的人,小雨你说得简直太准了。” 彭冉和沈诗怡在旁边看得一片迷糊,= 梁易虽然口口声声说信,但那副表情却出卖了他。 如果这样就相信,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成年人的智商。未卜先知?别说这只是个普通小女孩,就算是大人,就算是修真者,也不能能有这小女孩。也不知道传说中神通广大的仙人有没有这本事。 “梁易哥哥,还想听小雨预测吗?小雨刚才可是积累了好大的精力呢。” “哦?别人活了一辈子大概也没哥哥这种荣幸,既然小雨你都这么说了,哥哥当然是求知不得呢。不知道,我们小雨还知道些什么呢?”梁易倒还真想找个机洗洗这鬼灵精风头。 “梁易哥哥,你热吗?”小雨忽然问道,并没有进行她的“预测”。 梁易一愣,“有一点。” 他几乎已经把这定义为这小家伙“江郎才尽”了,刚才也就信口说说,没想到自己还真就答应。现在嘛,自然是在撇开话题。 “梁易哥哥,你口渴吗?”小雨又问道。 “口倒不是很渴。”梁易莫名的答道,只道这小鬼想撇开话题也不用那么认真吧,自己又不是真要和她较劲。 “那梁易哥哥你可就要注意了。” “注意什么?”梁易挑了挑眉毛。 “老师说过,在夏天里,人的脾气都是很不好的。梁易哥哥又热又不口渴,是很容易和人吵架的哟。”小脸上两片眉毛弯得像个两个弦月。 “你这小鬼,就爱跟你梁易哥哥抬杠。”彭冉忍不住拍了拍小女孩的头。 …… “诗怡,妳那朋友似乎比我还不守时吧。” 梁易这样说,当然不是在乎干巴巴坐了半个小时,也不是和那位朋友怄气。 他这句话的意图,其实和刚才朝李少中身上引话如出一辙。这当然不是为了再打开那台笔记本,而是直到现在,他都一直没找到好的借口,搪塞这些天的去向。“找寻藏族歌王”什么的,稍微点人都能看出是幌子。 对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浅雪丫头,肯定是不会在乎诗怡妮子的存在。但要是把这反过来,可就不大成立了。 就刚才彭冉为自己送来西餐,小妮子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睛里明显有着几丝醋意,庆幸的是彭冉那声“前辈”叫得非常及时。 而口口声声用前辈称呼梁易的彭冉却一直很奇怪。自己现在和他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没有别人在场,这两人还是诗怡、小易的称呼对方。想到在忧云门时梁易也是以这个假名自称,彭冉心里愈加疑惑。 “人家哪有不守时,我们是约在十二点半见面,现在才十二点二十分。” 妮子替好友辩解的语气,和前前后后面对梁易时可谓是天差地别。要不是对自己和小妮子之间充满信心,她那副温柔的样子,指不定会让梁易小肚鸡肠的怀疑来赴约的是不是哪个欠揍的小白脸。 “臭小易。我那位朋友是个大美女哦,你可不许打她主意。”这时,沈诗怡眨巴着眼睛,对梁易发出警告。 “别人再美十倍都是比不上我们家诗怡的。” 梁易作出一脸的不屑,献媚的说道。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薛民生那帮人想讨好自己,可没那么多机会。 “不过我倒是奇怪,是什么样人有那么大面子,居然能让我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得天上下得地上,煮饭洗衣无所不能的诗怡大美女、诗怡大校花、诗怡大闺秀,诗怡大善人,全都被她约出来。” “狗……狗嘴。”想到了某段说辞,沈诗怡被迫把“里吐不出象牙”六个字收了回去。 顿了顿,沈诗怡正色说道:“是我约她出来的,她是一个很可敬的对手哦。哼,谁知道你会突然跑回来。” 沈诗怡像是撒气的话,反而让梁易心中一甜。因为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如果知道你回来,我才不会约别人。 “对了小易,你这些日子到哪去了?” 正所谓伴美如伴虎,终于与虎相伴,总是要被虎吃的。终于,沈诗怡问到了这个梁易最害怕的问题。 “诗怡姐姐。”这时,坐在对面的小雨却忽然把小嘴凑到沈诗怡耳边。 梁易一惊。强烈的咳嗽声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不是吧?我对你这小鬼那么好,这也太忘恩负义了吧,居然要揭我的底。 梁易不怀疑小雨知道某些事情,因为那本日记上分明写到:梁易哥哥有两个女朋友。 这还真是伴美如伴虎,这小雨长大了大概也是个美女吧。 当梁易正分出一丝灵识想去查探那张小嘴在说些什么,小家伙却已经把脑袋收了回去。以至于沈诗怡不经意朝这边侧了一下头,都让他做贼心虚的怔了一下。 这时,沈诗怡忽然站起身道:“我们走吧,小雨。” “妳们去哪?”梁易和彭冉几乎同时问道。 “秘密!”小雨对两人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沈诗怡则配合着笑了笑。 十几分钟后—— “还不回来?”梁易嘀咕了一句。看了看沈诗怡放在桌上的手机显示着十二点三十一分。“啊哈,这回算是她那朋友不守时了吧,诗怡还对她赞不绝口呢,” 很显然,觉得彼此间待遇相差太大的梁易,这是在吃那位神秘来宾的醋。 对面的彭冉可就要比他大度多了,“沈小姐那位朋友,会不会是已经来了这里,没能看到熟面孔?” 音落,彭冉却发现梁易的眼睛现在正盯着餐厅门口。 沈诗怡的朋友看不看到熟面孔梁易不确定,不过梁易却是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服务生,请问……”不远处的声音虽然隐隐约约,对梁易来说却相当耳熟。 梁易正暗自标榜着我在明,敌在暗的口号。那服务声顺着来人的问话,偏偏朝哪里打手势不好,刚好朝着他们这边做了个指引的动作。 两双本就不大对路的眼睛,顿时触碰在了一起! “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遇到那个赌品欠佳的女人。”梁易心里嘀咕了一句。 “怎么是你!”那女孩当即开口。 “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遇到那个赌品欠佳的男人!”秦又嘉心里比他更愤慨的嘀咕着。 不等梁易答话,已经目光不善的看向刚才对她和和气气的服务生。 “十八号桌不是已经预定了吗?你们怎么让人坐下去?” 服务生微微一愣,觉得现在这些张得漂亮的女人还真没一个脾气好的,说翻脸就翻脸。 如是想着,他还是礼貌的说道:“小姐,不好意思。这些我不太清楚,妳可以到柜台下。”服务生摊着手往柜台指了指。 秦又嘉却看也没看一眼他的指引,兀自动身朝着相反方向,虎视眈眈的朝梁易这边走过来。 “你们怎么能坐在这里!?”眼带寒光的秦又嘉,对这个让她厌恶到极点的男人丝毫没有客气。 来还不是很怒的梁易闻着她的怒语怒颜,当即也怒了。 了赛车我没找茬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主动上来挑衅。听这话,岂不就是,“你们怎么有资格坐在这里!”,“你们没资格坐在这里!” “女人,看来妳不但赌品极差,脑袋也很够用啊。我有**,这里有椅子,我当然能坐在这里。就像妳下面有那个,我下面有另外一个,所以可以顺理成章的拼凑在一起。”梁易“生气的笑道”。 “你……”秦又嘉几乎当即就想拿把灵器出来宰掉这个男人。转念想到梁易的修为,又硬生生把冲动*了回去。 秦又嘉实在是很还梁易一句讽刺,怎奈门派里以音为道,对语言方面似乎一向不怎么在行。一时间,她脑袋里的灵感实在是有限得很。一口闷气着急吐出去,她只能气急败坏的把注意力转向了梁易对面姿容逊自己一筹的通灵后期女人,强*出几分笑意道:“你的道侣,似乎不怎么样嘛。” 听到这种话,本来还想试着去调解两人之间矛盾的彭冉,脸上立马露出一抹同仇敌忾的味道。 此时两人正在“交锋”关头,梁易也无心去否认什么。挑了挑眉问道:“哦?妳是指哪方面呢?” 梁易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前一句话刚刚说完,他已经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抢先道:“我想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想通你在说什么呢?她赌品比妳强、人品比妳好、脑袋比妳够用、脾气妳比好、身高比妳高、发质比妳优等、发型比妳好看、该细的地方比妳细、该大的地方比妳大,到底哪个地方不怎么样呢?” 梁易说了那么多,就是不提相貌和修为。他相信秦又嘉拉不下脸自己夸自己“漂亮”,“修为高”。 “你……” “敢情这女人怎么和秦晗月一样,张口闭口就是一个‘你’字。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梁易戏谑的想着。颇有滋味看着秦又嘉脸上的怒气。 这时,秦又嘉却是就这这是怒气一**坐在了小雨刚才的位置上。 位置是自己预定的,谁怕谁! 只不心里虽然这样标榜,她却不禁别过头不看梁易两人,把目光对向餐厅门口。 “诗怡应该不是那种不守时间的人啊?师兄他们也是,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呆会儿等两位师兄来了定要这个光头吃不了兜着走。”秦又嘉俨然在努力寻找着自己的同盟人员。 真的动起手来,似乎还是势单力薄的自己怕这对人品低劣的夫妇才对。 无辜的彭冉已经因为梁易这个“道侣”的缘故,被“一视同仁”的定义为人品低劣了。 “喂喂喂,我同意过妳坐下吗?” 梁易还当真没见过承受能力这么强的人。脸都被说红了,居然还要不知趣的继续挑衅。 “我坐这里还需要你同意?”秦又嘉理直气壮道的反问道。 梁易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讨厌的女人,也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女人。就是忧云主峰上被秦晗月污蔑那会儿,那也是有因有果。今天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的不对,这女人全身上下一个“理”字都没有,偏偏还学羽文天君把“理”字拆成两半,自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王”。 “女人,这张桌子是我的地盘,妳说需不需要我同意?哥我可是个生意人,便宜可不能让妳白占。想白占哥的位置,那只不过是传说!” “哼。说吧,你这位置是想要百八十万还是千八百万,姑奶奶我马上开张支票给你!”对清音门在世俗中的实力来说,几千万只是小事。秦又嘉有些意外,还当真没料到这男人会妥协。心里鄙夷不已,一个修真者居然如此贪图世俗荣华! 这时,梁易却像和她心有灵犀一般摆了摆手,“我说,你这修真者是怎么当的,一个修真者居然如此贪图世俗荣华。谁跟你谈钱了。妳要我走人也容易,交块青晶出来,我马上闪!” 青晶! 秦又嘉一惊。面对男人同样不忌的言语,这次连一个“你”字都没发出来。 青晶!这男人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这种东西,整个门派的积累也就七八十颗而已!秦又嘉深得师尊宠爱,储物受环里倒是有那么两颗。可是,且不说这位置本来就是自己的,就算是梁易的,要他拿一块青晶来交换一个座位,这根本就是她这辈子听到的一个最大的笑话! 秦又嘉咬牙切齿看着这个狮子大开口的男人,“信口雌黄!这张桌子分明是我的地盘。青晶?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哼!你要坐这里也可以,交块青晶给我,我也可以马上起身走人!” 秦又嘉觉得她的灵感总算来了,终于找到一句有力的反驳!却没注意到,这个受到她反驳的男人,眼里那丝得逞的笑意…… 第九章 比车还是比真气(上) 秦又嘉愕住了。脸色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难看。 偏偏这一次光头男人根本没有对他使用什么不堪招架的言讳,嘴巴里从头到尾只冒出了两个轻轻的“给你。” 着桌子中央那块静悄悄、冷冰冰,却让秦又嘉身心发毛的青晶,梁易暗暗庆幸上次没有拒绝浅雪丫头的好意。 “咦?不是妳说给妳青晶就马上走人吗?怎么这又不要了?”梁易满是“疑惑”的看着秦又嘉。 “扑哧!” 彭冉闷了好久的笑意实在是忍不住了。 连“九转牍灵丹”那种东西都能转念拿出一大把的人,这些在中流门派一般只有百来颗积存的青晶,对光头男人来说恐怕是用都用不完吧。 彭冉倒是高估囊中羞涩的梁易了,对梁易来说,被修真界的人所熟知的八种晶体里边,他也就只有奇晶用都用不完。 “你…你…你欺人太甚!”秦又嘉气得弹簧一样站起身,用手指着梁易。 别说是青晶,此时此刻,就算把一颗蓝晶摆在她面前她都无心去理会其价值!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跟你这种没有赌品的人,我用得说话算话吗?我告诉你,这个位置,我是怎么也不会让出来的!”秦又嘉用无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你怕是误会了吧,我的意思是说,妳刚才明明答应我收了青晶才让位置的,怎么青晶都还没收,你这就已经迫不及待不位置让出来了呢?”梁易“好心”的解释道。 秦又嘉这才意识到,刚才一时火气**已经脱离了那张椅子。 “你…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断!”声音几乎是从秦又嘉两排紧闭的牙齿里挤出来的。 这一次她再也顾不得修为上的差距,直接唤出了她的五品灵剑。幸亏剑身较短,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她这倒也不完全是冒失的举动,她对梁易磨刀霍霍只是其一,想让梁易见识一下这把接近四品灵器的五品灵器,让他意识到对方得罪的是她这么一个身份不简单的人,才是其二。 掌门师尊对自己爱戴有佳,就连那两位乾坤期的师兄,比起自己的武器也是多有不如的! “哟呵,我还当你来头有多大呢,才拿不五品灵器出来,也太寒黪我了吧?而且连匕首的长度都不如,你门派长辈也太亏待你了吧。哎,我看倒不如跳槽过来当我徒弟得了。你给我行几个拜师之礼,我马上给你一把四品灵器,你看怎么样?”梁易幽幽的闭着眼睛。 “我不会当你们徒弟,两位请回去吧。” 梁易一愣,这女人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下一刻,他忽然撑开眼。因为他意识到,这温柔的声音,是从餐厅大门那头传过来的,而且这声音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小妮子的声音! 争风相对的两人,这次倒是不约而同的朝着声源处看去。很快发现了沈诗怡和小雨。而一向温顺的小妮子,此时脸上竟有着几丝不耐烦的味道。 此时梁易依然不确定,诗怡那位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朋友,到底有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但是他这回却又发现两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不不不,姑娘,不是我们的徒弟,是我们师尊的徒弟。以妳的资质,我们师兄弟怎么敢妄想收妳当徒弟?只要妳加入清音门,完全可以破例成我和凌飞师兄的小师妹。我们清音门可是修真界……” “两位,我说了,我根本没有你们说的天资。”沈诗怡将他的话打断。 “姑娘不要妄自菲薄,刚才我特地放出灵识查探过,妳天生水灵根,正是符合我清音门的收徒选。何况刚才妳牵着这小女孩在那跳舞的时,我和师弟一眼看出妳天赋异禀。”那人不依不挠的说着。 “两位,你们不用说了,不管是清音门忧云门,我都是一点没有兴趣的。谢谢你们的好意。” 两个中年人听到沈诗怡嘴里蹦出“忧云门”这个词汇,都微微一愕。 愕的当然不是沈诗怡居然知道忧云门这个声明广布天下的门派。 不过正因为忧云门声明远播,他们才会愕然。 对清音门不感兴趣还说得过去,忧云门,那可是全天下正道修真者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啊! 这小姑娘,也太会夸口了。她对音律方面的敏锐,附合清音门的道法,却不带表修真天赋能达到入忧云门的高标准。 梁易不禁鄙视了一番昨晚的新闻联播。还说什么上海市这些年城市面积剧增?自己在上海认识的也没几个,偏偏这不一天时,遇到的都是这几个人。 不过他倒也有些奇怪,诗怡是怎么知道忧云门这个名词的?自己为了隐瞒西安酒店里的事实,当初可是客气隐去没说的。 梁易瞅了一眼刚才还对自己横眉竖目的秦又嘉。好奇心也太重了点,自己的老婆在那边,都没看得像她那样专注。 这家伙刚才不是还说我的道侣不怎么样吗?刚才拿彭冉来顶着,或许她还有点不服气……哼哼,佛曰:损人损到底,送佛送到西。等诗怡他们一走过来,这女人怕是真会被气死到西天去,顺便问问佛祖到底有没有说过那句话。 论相貌,能和我诗怡老婆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我另一个老婆。论修为,我这老婆可是二十岁达到金丹前期的“天才”,也就只有她的光头老公可以相比一下。 秦又嘉瞅了一眼刚才还对自己出言不逊色梁易。好奇心也太重了点,自己朋友和师兄们在那边,都没看得像他那样专注。 这家伙刚才不是仗着自己修为高横行霸道吗?刚才拿他没辙,他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牌……哼哼,阎罗说:痛的不是从摔到多低的地狱,而是要看从什么地方摔到地狱,其中以天堂掉进地狱最痛。等诗怡他们一走过来,这男人怕是真会被大卸八块死到地狱去,顺便问问阎罗王到底有没有说过那句话。 论相貌,我两个仪表堂堂的师兄哪个不比你这猥琐男强上百倍。论修为,诗怡可是二十岁达到金丹前期的“天才”,连自己也无法和她相比! 想着,她目光不禁向梁易斜视过去,没想到的是,光头男人也正巧在这时向她看了过来。 两人四颗得意的眼球里,闪烁出同样一句自己看得懂,对方却看不懂的话:嘿嘿,你死定了! 第九章 比车还是比真气(中) “诗怡!两位师兄!你们快过来!”收起匕首的秦又嘉忙不迭喊道。 梁易着实一愕! 对方鼓捣出这样一句话之前,他嘴边正要蹦出去的恰好是类似的话——“诗怡!两位道友!你们快过来!” 今天巧合的事情似乎也太多了吧?看来真正该买彩票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我老婆成为修真者也没多久,这女人居然认识她。而且…… 有了秦又嘉这句话,梁易赫然觉得自己刚才酝酿的话应该变一变了,所以当秦又嘉得意倍增的再次向他瞄去时,梁易完全无视对方的存在,别过头去开口喊道:“老婆!两位徒孙!你们快过来!” 出乎人意料,秦又嘉好像突然转性了,居然没被他这句挑衅激怒,恰恰相反,梁易原本认为她该有多怒,她脸上笑得就有多得意。 这只能怪梁易知道她的脾性,却不知道她的脾性是因为什么。 清音门的人以水体质修炼相克的火属性,功法所趋,还当真找不出多少脾气不急的。哈哈,本来自己费唇舌和师兄他们说一番,他们也不一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下多重的手。现在好了,这个口无遮拦的男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撞到了铁板上。跟着自己叫“诗怡”的名字倒也没什么,把两位师兄贬成他“徒孙”,这家餐厅估计遭殃喽!就算是掌门人,也只比他们高一辈而已。 秦又嘉忽然发现两位师兄很聪明。因为自己刚才似乎并没有暴露出多少和别人争风相对,可是一个劲在自己朋友耳边喋喋不修的他们,此刻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过程中,却没有再劝说哪怕半句。整张脸一片严肃的锁定这张桌子,目光隐隐还瞄着光头男人。这不是看穿了自己迫不及待的意图,还能是什么。 不等三人靠近,秦又嘉已经热情澎湃跑上去亲近的挽住两个中年人。像只抢了公鸡饭碗的打鸣母鸡一样在三人面前喋喋不羞。 沈诗怡倒着实一愣,两个中年人和她认识,这点倒在刚才已经了然。不过她所知道的秦又嘉,为人处事一向成熟、静谧,今天怎么像吃了开心果似的。 难道……又嘉这个修真者,以前竟然和小易是朋友,所有现在众多友谊加在一起,显得加倍高兴? “诗怡,我早就看中你的妳的体质和天资了。两位师兄弟今天其实是被我叫来的,没想到我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们倒是先在外面把你发现了,根本不给我引见的机会。” 她自顾自说着,丝毫不管沈诗怡这个当事者脸上是什么表情,反倒是分出几丝余光去瞟了一侧的梁易。那个男人也不知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真沉得住气,到这时候似乎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怎么样?诗怡,我在清音门三代弟子里的师妹,如果妳肯入了我们清音门,我可以让妳做我师姐哦。而且我清音门,从不限制弟子在世俗里走动的。” 秦又嘉对好友倒还算真诚,虽然力挽沈诗怡加入,却没像两个中年人那样,试图去吹嘘清音门如何如何,很快,反倒是很谦虚的说道:“我们清音门在修真界虽然算不上威名霍霍,不过掌门人深受祖师婆婆教诲,收徒严谨,门内弟子品性绝多一等。有些不知好歹的宵小之辈,是磕破了头也进不来的。”秦又嘉饶有意味的瞟了一眼梁易。 接着,他却是看向身边两个中年人。这回有自己这做朋友的帮腔,两位师兄肯定偷着乐吧。 可是她眼神一对过去,分明看到两位师兄嘴巴张了又闭,似乎有什么竟然不好在这里开口。一个劲的给她递着几丝她看不太明白的眼色。 只不过她觉得自己刚才一番话倒也不是狗咬吕洞兵,两位师兄虽然有些奇怪,但刚才一直不为所动的沈诗怡,此时脸上却犹豫一阵接着一阵。似乎还是自己口才出众,说的话有作用啊。 “又嘉,我能先询问一下我男朋友的意见吗?”好友这么使劲的邀请,沈诗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推脱啊。 “男朋友?好啊,诗怡,那你,我和两个师兄都迫不及待呢!”秦又嘉一愣之后便微微释然,诗怡是修真者,当然也应该结实到一些修真者才对。她这么优秀的女孩,男朋友一定不是什么吃素的小人物! 等着诗怡打个电话去咨询吧,也好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笼络了她的芳心。 秦又嘉把眼睛对向沈诗怡那双手,等待沈诗怡拿出手机。顺带着余光再一次向那个光头男人扫去。 几滴冷汗,却忽然从脸上惊出! 梁易依然淡定的神情,倒不值得她有那么大反应。 沈诗怡这些日子和她也接触过一两回,女孩有一向对身边的事物比较关注。这会儿想着手机,她赫然发现,那个光头男人面前的桌上,正是沈诗怡以往用的那部!而且她确定这不是巧合,因为这款诺基亚公司仅生产七十部的限量版。 诗怡离那张桌子有好几米远,刚才又在她眼皮底下,是绝对没机会,更没有理由把手机放到那张桌子上的。 而且她隐约记得,之前自己坐在桌子上那会儿,似乎就已经看见了这东西,只是因为注意力全在光头男人他们身上,而没有太注意。 这说明什么!? 下一刻,沈诗怡没有按预想当中,打电话给她拿为被秦又嘉暗中猜测在几十里几百里外,并冠以一个优秀头衔的男朋友。她不通过电话,已经实现了和男朋友的对话—— “小易……” 着自己的好友,用一副认真的征询口吻对准那个男人开口。秦又嘉眼神余下不忍的颤抖,一颗小白菜,就这么别猪拱了!?而且这头猪面对小白菜的问话,居然还不立刻回答她,这么怠慢诗怡? 他们竟然真的是那种关系,刚才光头男人叫她老婆,竟然是真的!秦又嘉意识到这一点。 嗯?话是真的!他那句话是真的? 第九章 比车还是比真气(下) 刚才秦又嘉还只是冒了几滴冷汗,这一刻,那个“滴”字却该换成一个“堆”字! 很快,她明白了梁易刚才不回答沈诗怡的原因。 “使不得啊,姑娘!使不得啊!” 两个中年人忽然上前,忙不迭出言阻止什么。 “姑娘,是又嘉不懂是,刚才是我们胡乱,我……我收回刚才邀请你加入清音门的话!” 口气还没换过来,秦凌飞师兄弟已经拱起手恭敬的并排在一起,当即行礼道:“秦凌飞、秦毅,见过前辈!小辈有眼不识泰山,若是早知这位姑娘是您老人家的朋友,就算借给我两个小辈十个胆子,我们也绝对不敢妄图招揽她,妄图让她与我们同辈啊!” 秦又嘉嘴巴张得老大,这一刻她的脚似乎已经站不稳了。 “又嘉,你初见前辈,还不快来叩见他老人家!” 两位师兄似乎相当体谅她。脚站不稳,索性就示意她跪下来叩拜。有祖师婆婆那层关系,对梁易行这种大礼是绝对说得过去的。 秦又嘉快哭了,或者说是,眼珠里已经泛起几丝水雾。 此刻哪怕是身边有个茅坑,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要我跪他?跪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小子?跪这个赌品低劣人品低劣嘴巴低劣道侣……只有道侣不低劣的男人! 要我跪他?要我秦又嘉跪他!!!这天里何在啊!! 可是,两位师兄虽然对自己疼爱有佳,但归根到底,威信还是有的。而且不管自己心里对对方有多排斥,看两位师兄那副样子,此刻要她跪的,显然是个一般情况下本该叩首的人物。 这时,一个声音让秦又嘉解脱了!可这却是在场唯一一个让她厌恶的声音。 “啊!使不得,使不得,这小女乃是我妻子的好友,怎么能对我施以如此大礼。”梁易忙不迭的站起身来,一脸豁达的说道。心里万分不甘的恼怒,却是不为人知的。 又是巧合,又是那么巧合!诗怡结交谁不好,偏偏和她成了朋友。眼看大好机会可以让她吃鳖,可是……为难诗怡的朋友?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哎,这天理何在啊! “啊,前辈不拘繁文缛节,胸襟着实令人佩服!前辈,这位姑娘她真是您的……” “诗怡正是我的道侣。” 秦凌飞显然有些意外。梁易修为高深莫测,而沈诗怡只是金丹前期,对他们来说都是小辈。更重要的一点是…… “前辈,这位姑娘是妳的道侣?那祖师婆婆她……”昨晚秦晗月对梁易的态度大伙都看得一清二楚。况且出门的时候,和梁易并街而行的秦晗月,那只手还似挽非挽的靠住他的胳膊。 “祖…祖…祖师婆婆???” 秦又嘉不愧是音乐人才,一嗓子颤音练得如火纯金。 “秦晗月么?你们可以把她当成我妹妹。”梁易微微一笑,显得满是从容。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要在这么忐忑的情况下露出这种从容,是多么的考验演技。秦晗月那厮和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可是刚才差点被这两个家伙,把白的都说成黑的了。小妮子那颗脑袋可不是吃素的! 秦凌飞两兄弟顿时释然,再次拱手道:“徒孙参见师伯祖!” 自此,梁易那句“诗怡!两位徒孙”,完全应验! …… 餐厅中央的大园桌,因为十八号小餐桌无法承受七个人的聚集,有生以来第一次荣幸的受到了几名修真者的光临。 七个人表情不一。 梁易的表情很疯狂,因为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值得他露出这样的疯狂。 雨的表情很疯狂,因为梁易觉得左右手各拿一双筷子,一刻不停朝自己碗里夹菜的她,肯定是想看看自己饭量是不是像酒量那样大。 秦凌飞的表情很自豪。因为和祖师婆婆的哥哥同在一张桌上用餐,回师门必然会被师尊用嫉妒的眼神看上个一年半载。 秦毅的表情很自豪。因为秦凌飞很自豪,所以站在和秦凌飞一样角度的他自然也该自豪。 彭冉的表情很自豪。因为秦凌飞这两兄弟,看着梁易的表情很自豪。让她这个梁易的朋友很自豪。 沈诗怡和表情很自豪。因为秦凌飞兄弟和彭冉,看着梁易的表情都很自豪。让她这个梁易的女朋友很自豪。 秦又嘉的表情很……很沧桑。 作者觉得他实在是才疏学浅,一时间也只想得出这个词来形容她了。如果同桌的有医生护士之类的人。护士一定会好心的拉她去医院,劝道:走,看看妳是不是得了白血病。医生则会摇摇头说:不用了,看这脸色,已经没救了…… 有那么几个瞬间,梁易还是觉得这女人挺可怜的。可是这个瞬间之外的另外几千几万个时间,他却暗暗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愤之处啊。 这种品行的女人,没有同情的必要。 “又嘉,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小易看呢?我刚才还以为是差点让你下跪的事,可是好像,他还有事情满着我?” 梁易觉得他很委屈。凭什么呀?就算我和她有什么事情没说,那也是双方的事,却直接被定义成了我要瞒着。再说,今天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里里外外,都是这个女人没事找事,有帐赖帐。 秦又嘉觉得她很委屈。凭什么呀?今天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里里外外,都是这个男人没事找事,有帐赖帐。到头来自己却慑于他是什么狗屁前辈,慑于两位师兄在侧,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又嘉,没事的。不方便说就别说,你直接告诉我小易有没有欺负妳就行了。” 沈诗怡轻轻抹着秦又嘉的背,看着一语不发一筷子未动的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为什么每次自己的好朋友都和小易这坏孩子不大对路呢?要是今天不把他带来,或者刚才不和小雨一起出去,有自己的引见,他们本应该是能成为朋友的。都是我不好。 着小妮子温柔的样子,梁易都有点分不清到底他和秦又嘉两个,谁是沈诗怡的男朋友。 而且梁易发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简直是真理。小妮子这话的意味很明显,怕是秦又嘉这个喜欢扭曲事实真相的女人稍一点头,他梁易就得乖乖站起来给秦又嘉道歉。他梁易天不怕地不怕,不听天命不听地命,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有时候一身骨头比仙器都还硬,可任何时候那双耳多却是软的。用重庆人的话说叫做……耙耳朵。 只不过。自己有怕的对象,秦又嘉自然也是有的。 如今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 “咳、咳。”正想着,对面桌上的中年人忽然发出两声咳嗽。 梁易对秦凌飞道兄忽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因为按照他的打算,是自己先“咳、咳”两声,让秦凌飞兄弟会意的听到,然后才发出刚才那两“咳、咳”。没想到这兄弟竟然充满惠根,如此懂得见机行事。有他的警告,秦又嘉这家伙显然…… 可是很快梁易发现自己的结论是错误的。当连续几声同样的咳嗽,外加秦凌飞转过身去猛的一吐,眼眶里水雾弥漫,种种动态出现在眼皮底下时。梁易知道,这家伙刚才是不知那块豆腐干里芥末粉的厉害,结果被呛到了。 “小易,你和又嘉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沈诗怡不继续追问秦又嘉却反来问自己,让梁易明白刚才另一个结论也是错的。因为就算秦凌飞二人不警告,秦又嘉估计也不敢“乱来”。 “诗怡,这个不是误会,是过节。”梁易笑着纠正道。还真有点仗势欺人的潜质。 “你还说,快讲给我听听!”沈诗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虽然对两人之间的事不明所以,但了解梁易的她却可以肯定,秦又嘉撞上他,一定经历了这辈子最不幸的事情!梁易这只小羊羔不剥羊皮则已,一剥下羊皮显出里面的狼声,却会狼嚎惊人。 “呃……诗怡,这我哪还意思说呢,要我当中揭露她的劣行,这不太好吧?”梁易很为秦又嘉“着想”的说道。 顿了顿,确定“她的劣行”几个字已经先日为主后,“不太好意思说”的梁易忙不迭说道:“诗怡,这个可爱一个女孩,今天我是说什么也要给她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她赛车输了却不履行赌注的!我更不会告诉你们她输了不但不让帐,还反过来诬陷我耍赖!诗怡,你是知道的,你老公我这人呢,肚量一向比较大,吃点小亏其实也没什么的。那些秘密,就让我烂在肚子里得了。” 雨:…… 秦凌飞:…… 秦毅:…… 彭冉:…… 沈诗怡:…… 秦又嘉:你……你……你……你…… 足足十五个“你”字,秦又嘉仍然没有“你”完。 梁易早就料到自己这样说会引来秦又嘉狡辩,不过他倒是一点不介意和她来个当面对峙。你要捏造事实,大不了我们一人发个毒誓,看到底是谁说了假话,看天上的雷到底把谁劈死! “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你别以为我看不见!这个小妹妹替代你和我赛车的时候,你一直悄悄用真气在旁边帮她!” 梁易挥手阻止住想要出声呵斥秦又嘉大逆不道的两个中年人。 他此刻很有捧腹大笑的冲动。他实在太佩服这个女人强词夺理的本事了! 雨根本不是修真者,身上连一丝真气都没有。就她这种年纪,想让车动一下都不可能。 他就不相信这个女人当真那么傻,会认为谁坐在驾驶室里,就代表谁在和他比? 自己不在旁边驱动汽车,那不就等停着不动让他赢吗? “妳一个修真者,也拉得下脸和普通人比?妳以前该不会都是这样和欺负那些普通人,赢出信心来的吧?” 梁易着实无语。如果当时赢的人是妳。妳才不会管谁坐在方向盘前面呢。 “我怎么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要让她坐到那个位置,我还当这小女孩是什么和她年龄不相符的能手。你现在居然反过来说我不要脸?哼,如果当时我也像你那样‘赢了’,你难道又会认帐?” “能手?她怎么可能是能手!你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 且不说小雨的年龄能不能成为个真气控制上的能手。她究竟是不是修真者,能不能使用真气,这姓秦的女人难道用灵识看不出来吗? 你凭哪点又说,我输了会不认帐。不过我真气控制明明高出你不少,输得了吗? 秦又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她回答的是梁易前一个问题,“我以前就是和那些普通人比赢出信心来的,这有什么好奇怪吗?开车而已,又不是比谁跑得快飞得快,更不是打斗比武。普通人和修真者之间,能有什么区别?” 早在几十年前汽车还是稀有产品的时候,秦又嘉就已经对此驾轻就熟了。虽然本身在这方面天赋一般,远不及修真一途。但有这么多年的积累,她对取胜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光头男人,却居然使诈,而且使得那么明显,好像还生怕自己看不见一般。 “妳说什么?你竟然说……普通人和修真者没什么差别?” 这回秦又嘉倒是没有去回答他前一个问题,而是直接就着这个问题道:“哼,对你这么无赖的人来说当然有差别。我都搞不懂你到底是和我比赛车还是比真气!” 梁易忽然觉得,前一个问题,他已经用不着再让秦又嘉来回答了。 因为秦又嘉所说的能力,俨然是开车方面的能力!一个人开车的技术怎么样,她灵识当然看不出来。 怪不得我一路让着她,结果以她金丹期的修为速度却如此不堪! 明明是修真者,放着能力不用,规规矩矩的用汽车的那些设备赛跑,这点梁易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 沈诗怡不善的目光看着梁大宗师已经很久很久了。 因为对“赛车”这两个字,大概没有人会像他,先入为主的理解成这样吧。 所以,刚才梁易一直觉得秦又嘉在强词夺理,但他的那些话,诸如“妳一个修真者,也拉得下脸和普通人比?”、“你竟然说……普通人和修真者没什么差别?”、“能手?她怎么可能是能手!你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一句句落到了众人耳朵里,却分明就一直是他在强词夺理! 可怜之人,果然是有可愤之处啊!! 此刻梁易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因为面对沈诗怡“回去誓要执行”家法的眼神,如果他解释说“本来就以为她要和我比真气”,听起来必定又成了强词夺理! 忽然—— 梁易眼睛湿润了! “这位漂亮姐姐,妳别怪小易哥哥了……好不好?他那时还在车上说姐姐妳真气控制得不好,追不上他。小雨觉得,这一定是个误会。” 知音啊!缘分啊!相见恨晚啊! 他自己要辩护别人多半不会相信,但这个小女孩的话,却犹不得人不信。而且小女孩竟然聪明到懂得“引经据典”,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直接说对事情的理解,却婉转的、更有说服力、更加形象的、更加*真的,为梁易洗清了一切。这小雨简直就足以和我梁易并立在一起的两大天才呀! 终,事情当然以沈诗怡的调解而告终。 盖因发话的人是沈诗怡的缘故,梁大宗师是彻头彻尾想把这事情告一段落。 至于在她嘴上吃了暗亏的秦又嘉,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顺眼了不少。只是,之前看着梁易是十足恶心,这个“顺眼了不少”和“十足恶心”综合起来,结果仍然是……看他不顺眼。 的张着小嘴,吃着一小块小白菜的小雨,也露出一副小有成就的小样儿,小脸上还有着几许被梁易大的的称赞一番后露出的小小羞笑,小小的小脑袋装作不好意思的别过去一个小角度。却是在众人小小的不经意间,小小的瞟了一眼餐厅窗户外面,当小小的目光转念之后收回后,众人还处在刚才那个小小的不经意间。 没有人和觉得,这个短短的时间内,她眼睛能够看到什么风景,然而她偏偏就要那么刻意去看了一眼,然后回转过来掩饰一般的用小拇指不停抹着嘴角上冰淇淋留下的一小节水痕。当然,此时也没有人发现她那刻意的一眼。 “小雨不乖,跟诗怡姐姐偷跑出去吃冰淇淋也不给妈妈买一个。”这时,彭冉在刚才小雨脸蛋倾斜时注意到了她嘴角的一边,逗笑道。 换了其他九岁小孩的父母,或许会不太愿意让他们吃这种冷冰冰的东西,但彭冉却不会。因为别的小孩这九年来,肯定吃过这些东西,但一直生病的小雨却丁点没碰过。 这句母亲对女儿平平常常溺爱,别人微笑置之,沈诗怡眼中,却偏偏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看着刚才和她相谈甚欢的彭冉母女,目光中忽然多了些什么。 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有这么重的心机!? …… “梁易哥哥,还想听小雨预测吗?”餐厅门口,“彭冉母子”中的一员,对即将和她们分别的“梁易夫妇”中的一员眨巴着眼睛。 这句今天重复了好几遍的话,却忽然让梁易有种怪异的感觉。 海里浮现出三个名词:热?口渴?吵架? “不知道我们小雨还知道些什么呢?”梁易仍然笑视着小女孩。可是,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分笑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了。 “梁易哥哥,妈妈刚才告诉小雨,赛车是件很危险的事呢,特别是开车的有很多坏人。梁易哥哥,你那么喜欢赛车,呆会儿要是还有人找你赛车,你可一定要当心哦!”梁易伸长耳朵等着小雨的预测,听见的却是小女孩满口认真的嘱咐。 “好啦小雨,妳梁易哥哥神通广大,那些和他赛车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威胁到他?”彭冉笑着摇了摇头。刚才她对小雨所说的危险,也就是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而言。 但这时,梁易脸色却变了! 因为就在小雨说出话的下一刻,他脑海里突然传来了唐伯的声音:“呆会儿你务必小心!” 第十章 接吻惹的祸(上) 白色奔驰车中速行驶在上海街道上,这次并没有多少名车在它前后晃荡,但却显得比刚才更加寒酸。 此时不比夜间,如果为了顶上那个大洞,把大锤拿出来让路人见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梁易毫不怀疑他会被当成报复性破坏他人财产,给警察叔叔抓到局子里让他见识“犯人是怎样炼车的”。 只得对旁边的诗怡妮子美其名曰“这样更接近敞棚车,更能制造浪漫氛围”。 梁易经常看到追浪的书,往往最后一章会打个括号写上“已完本”三个字。但他毫不怀疑,如果换成唐伯到那里写书,括号里的三个字一定是“已太监”。 “呆会儿务必小心?” 这能说明个什么问题?这个死太监,每次说话都只说到精彩部分就不给人后续了。 尽管梁易很“聪慧”的感受到,昨晚告诫自己他将很快沉入死关状态的唐伯,刚才却专门冒出一句话,不可能是叫他当心地上的香蕉皮,当心地上的轮胎会突然爆掉之类的小事。可是这不足以让那块心里疑团缩小多少。 雨那小家伙的话,虽然在梁易再三思量之后还是无法说服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相信,但不过怎么说,好歹人家捏造也捏造出了个大概时间。 可是唐伯这个呆会儿,是呆多长一会儿? 务必小心,又该有多小心?是该穿三层防弹服,还是该找煤矿场的老板要顶钢盔? 心?又是小心什么东西? 正如彭冉说的,我梁大真人神通广大着呢,那些太子党哪里威胁得到我?小雨的那番话,显然可以定义成是用小孩的眼界在关心自己。 所以,同样是呆会儿,呆在家里也是呆,呆在车上也是呆,呆在茅坑里还是呆。梁易在警惕之余,并没有当即把车开回去当缩头乌龟,尽管路线还是有意无意的朝着家里那个方向,却只是朝那个方向,而不是鸿鹄路的准确位置。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梁易相信他储物戒指里的东西以及储物戒指本身。 途经上海游乐园,梁易放慢车速,转头默默看了沈诗怡一眼,想向观众证明,他和老婆之间,根本不需要任何眼神,小妮子就能默契的明白他的意思:进不进去玩。 但结果却人家鸟都没有鸟他。 或许也可以说是鸟了他。因为沈诗怡径自把头扭到一边去的同时,给了梁易同学一个“哼”字。 今天这样的情况虽然已经出现过不少,但梁易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因为和众人道别之前。随着小妮子对自己的态度逐渐转变,梁易还琢磨着时间果然是种强碱漂白剂,比他那些连哄带骗的言辞管用得多。 可是现在怎么又…… 仔细一想,这事情似乎还单单是从“现在”说起。 同样是和众人道别之前,准确点说,应该是从刚才大伙一起吃饭的后半段开始,他和小妮子的交流,就一直是自己在自言自语。由其是,吃饭的后半段大家误会得以解轻,本来应该更加高兴才是! 饭桌上小妮子有别的说话对象,而下了桌不久自己又一直把心放在唐伯那句话上,还真没有分出多少心丝去注意。现在仔细一回想起来,却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因为就连最开始在君山集团的时候,小妮子都没有“怠慢”自己到这种程度,肚子里的气都没有现在那么大。 梁易并没有告诉沈诗怡唐伯的传音,所以她一言不发,不可能是害怕。何况就算害怕,刚才自己说什么接近敞棚车之类的话,她也应该给自己来几个惯有的白眼或者吐吐舌头才对。 得出这个无庸置疑的结论,梁易的疑惑同样无庸致意了起来。因为眼下,他根本连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该认错还是该安慰,更不知道该怎样认错,怎样安慰。 难道是为了自己的事,刚才和秦又嘉一起上洗手间小小回顾凡人生活的时候……吵架了? 除了这个时间段,梁易根本没和沈诗怡分开过。 眼看已经把速度降低到公路最低限速以下的奔驰车,已经掠过了游乐园大门。扭头看着窗外的沈诗怡仍然一声不吭。梁易觉得全身冷冰冰的。 他认真对着反光镜整理了一下脸形,摆出一副“乖羊羔”的架势,讪讪开口道:“诗怡姐姐,您老人家这是怎么啦?”梁易试图伸手去搂沈诗怡的纤腰,却被小妮子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我的诗怡姐姐,是哪个该挨刀子的家伙惹您生气了,小的我这就去把他宰了钝肉吃。”梁易信誓旦旦的说着。结果是……无效。 又拐过一个弯,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已经连续八次以“无效”告终的梁易,终于忍不住踩下了刹车。 梁易直接跨到副驾驶室,一把将小妮子抱住,双手恰到好处的寻着身体软肋,用力不会很大,不让人难受却能抱得很紧,愣是不想给小妮子任何争脱的余地。 出忽他意料的,他这番用心却注定是浪费表情,因为沈诗怡并没有像刚才那样避开他。 但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梁易更加不放心。因为这绝不是她不想避开,而是心情坏到没心思去避开! 妮子这次……不是像前面那样表面上生气暗地里撒气,而是表里如一的生气了! 梁易整张脸上立刻正经了下来,轻轻问道:“诗怡,我有哪里惹妳生气了吗?” “你心里清楚。” 意识到梁易终于大彻大悟的明白了自己的状况,沈诗怡也终于难得的说出五个字。 “我……我怎么了我?” 对她状况大彻大悟的梁易,注定是怎么也大彻大悟不了她为什么出现这状况。 瞅着梁易脸上的疑惑。半晌,一脸冰霜的小妮子,冰霜竟然瞬间融化了。 这当然不是她轻易相信了梁易的疑惑,恰是她根本不相信这些疑惑,根本就认为这是梁易装出来的。 冰霜融化是因为……小妮子哭了……自然不能保持那种冰霜。 梁易心头一震!嗅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小妮子泣声开口了:“你和彭总出差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小易,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 她知道了! 妮子知道了! 妮子知道小丫头了! 妮子知道自己和小丫头的事了! 那么……我……我完了! 随便取下小妮子脸上的任何一片肌肤,都足以从那片面的落寞表情看出,她是不能容纳另一个女人的! 梁易强行让自己定神,心里迅速酝酿起一段段来了又删、再来再删的说辞!因为不管诗怡是从小雨那里得到消息,还是彭冉那里听到风声,这种事情,狡辩根本是没用的啊!自己狡辩她会相信吗?她不相信自己又能用什么证明给她相信。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相信了,用谎言让她相信,自己过意得去吗? 半晌,几乎就在梁易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坦白从宽,等小妮子审判过后才从长计议时,沈诗怡又开口了—— “小易,彭总她……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我其实早知道小易你和普通人不一样,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而已。你们之间的事,我虽然生气,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小易你昨晚打电话,为什么还对你们这些天的去向遮掩着?连今天也还是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坦白告诉我呢?为什么要骗人?难道你觉得被我知道你有了别人,就会和你君山集团楼下那个咨询员一样,提出和你怎么样吗?难道你就那么信不过我?” 乖乖隆叮咚!冤枉啊!我冤枉啊! 梁易心里呐喊着。不过估计没有人喊冤会喊得像他这么高兴! 第十章 接吻惹的祸(中) “诗怡,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沈诗怡忽然发现她刚才说错了,忽然觉得她一直都错了。不是梁易信不过她,而是她实在太信任这个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青年了。 人家根本就没必要和自己坦白!人家根本就没担心过自己知道事情后,会和他怎么样怎样么! 因为梁易的脸上……在笑!没有责任感的戏笑! “虽然彭总对你的尊敬发自内心,但我也是女人,我能够察觉到她的尊敬之下,夹杂的那丝情愫。”沈诗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死气。 而听出她这丝死气的梁易则明白,小妮子根本就是心情低落之下,随口敷衍自己的问题。就凭这一点就作出判断,不是她的为人。 “小易,你觉得彭总的女儿,怎么样?”沈诗怡忽然问道。 梁易一愣。心道还是小妮子好啊,如果没了她,自己活不活得下去都还是个问题。竟然这么快就在替自己考虑下半辈子的家庭相处问题了? 不等梁易回答,沈诗怡接着说道:“小易,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会有那么重的心机么?” 心机? 雨? 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虽然聪明得超过同龄人,可是把“心机”两个字放在她身上,未免也太…… “小雨在餐厅里悄悄告诉我说,很想吃冰淇淋。但是身子弱,妈妈不允许。所以……我们出去了一会儿。” 梁易一愣。这话他虽然听明白了,而且也回忆到了餐厅里那会儿。可小妮子好像已经语无伦次了,这个和刚才说的心机根本无关。 梁易看得一阵心疼,已然决定直接揭开最后的“悬念”。这时,沈诗怡却有些伦次的开口了:“直到小雨当时在外面问我:如果梁易哥哥和诗怡姐姐一起,同时又当小雨的爸爸,诗怡姐姐你介不介意啊?我只当小雨是喜欢你,并没有当真,更没有联想到什么。可是后来,彭总她却……说漏嘴了。” 不需要沈诗怡再说什么,梁易觉得他已经大概明白了。小妮子根本没有语无伦次,说了这么多,一直是在跟自己解释“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作出判断”。 因为沈诗怡接下来要说的一定是:彭冉无意中挑逗小雨吃冰淇淋却不给她买一个! 那么,沈诗怡足以凭这点判断出:小雨故意编出借口,不可能是没有目的。让她带自己出去吃冰淇淋,是要给彭冉和梁易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有这个解释! 但是,别人不会认为这是小雨这个孩子遍出的借口,只会认为是彭冉编出来的借口,或者说,是彭冉指令小雨编出借口。因为,一个小孩子,尤其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有什么想法往往比大人容易。要真有什么做法,却比大人难得多!即使小雨看起来很聪明。 再加上诗怡刚才说的,彭冉眼里如果真的夹杂的那丝情愫。那么至少说,彭冉单恋梁易这一条……成立! 然后,如果再加上梁易和谁去“旅游”不好,偏偏选择和彭冉一起……然后,再加上刚刚回来第二天,小雨就和自己在一起……然后,再加上…… “像彭总这种人,比一般人更懂得轻重。小易,我想如果只是一厢情愿,她不可能将你和他的事情告诉女儿,更不会让女儿帮忙吧。”沈诗怡的话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梁易的思绪,却没有随着她的话终止。因为他沈诗怡更加了解彭冉。这是一个真正没有心机的女人!尽管她在都市里混得很好!她吩咐小雨去给自己制造单独时间的可能性,不说几乎为零,也小于百分之三十。而且在秦又嘉出现之前,他们也就聊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 彭冉不是烈月首座。她敢和沈诗怡抢老公,也绝对不敢和比她辈分高几阶,见了面不下跪也得躬身的缘浅雪抢老公! 雨? 又是小雨? 疑惑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雨? 雨…… 瞅着梁易保持了半天的思索神色,眉头一皱一皱,明显已经在事情的棘手中难以启齿。沈诗怡比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而看起来脸上没有一点放松的梁易,现在却在想着一丝有趣的事情。 当时见小雨在诗怡耳边说悄悄话,自己只想起她日记里面那句——梁易哥哥有两个女朋友。却没想到另一句——如果梁易哥哥是我爸爸就好了。 可是。她真就这么希望自己当他爸爸? 就因为自己表现出来的能力?就因为自己帮过她和她的家人?就因为自己的帅气外表和人格魅力? 怎么总觉得动机不够呢…… “哈哈。”有趣,有趣。这个小雨,目前似乎也只能用“有趣”这两个字来形容吧。 如果说最开始沈诗怡还隐隐担心自己误会是梁易脸上的神情,误会了他的笑容,那么现在,这么明显的笑,这种出声的笑,即使沈诗怡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注定是安慰不出结果来的! 哪怕你说一声“对不起”也好啊! 哪怕你理直气壮的承认也好啊! 哪怕你不说“对不起”,就那么默不作声的也好啊! 可是你,真的没有担心,一定都没有担心! 不担心我和你之间会如何!甚至不顾及我的心情! 沈诗怡忽然想起梁易在不远处游乐园里的那句誓言,如今的她,已经明白了修真者誓言会引来的代价。 可是,梁易没有违誓。因为即使是现在这样,沈诗怡仍然坚信他不会对自己一丝“爱”都没有。而且他那时候说的,似乎只是:一辈子爱沈诗怡小朋友。小朋友?幼时的爱? 按照当天的另一句话:他说会爱得自己死去活来。 现在,自己确实已经不堪重负,有了种死去活来的感觉。 或许他在变心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话可以如此运用…… 被称为音乐天才的她,想起了一个叫后弦的音乐人:恋人造句,果然是很英雄的! 你向妳夸下海口,心为我滴成琥珀?冷却以后,千年后,万年后,爱通透依旧? 退潮的老人海口,船不到爱人码头,话不能收,海尽头,道别后,挥向泪的洋流…… “诗怡。” 梁易认真的声音传到沈诗怡耳朵里,让她全身一震。因为她觉得在这丝认真之后,梁易对她说的会是什么。这也是刚才,她已经有所意料的。 二十年?就这样……结束了么? 如果梁易知道他这句话,一定会给出即肯定又否定的回答:是的,该结束了。这令人郁闷的几分钟! 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或许会很棘手,或许一段感情会就这样弄出裂缝。但是梁易不怕。 所以刚才还在想着当日誓言的沈诗怡,很快看到了一个她熟悉的动态! “不好意思啊老天,我梁易今天又要对你发誓了。我知道你大概很想让雷把我给霹死吧?可惜啊,你没那个资格。如果我和彭冉之间,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那么,你就惩罚我吧!你就让天雷把我清蒸红烧,冰镇火烤,吞噬我每一寸帅气的肌肤,让我帅气的魂魄飞了散了,让我帅气的生命永世不得轮回!让我,让我一辈子见不到我的诗怡小乖乖。” 言毕。 着沈诗怡眼眶里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激泪。梁易心里暗暗嘀咕:这情形……得升华升华呀…… 他刚才兴口说什么天雷没有资格把自己霹死,却浑然无法知道,用不了多久,甚至就在他修为处于金丹后期的阶段。天雷,将真的失去霹死他的资格。 第十章 接吻惹的祸(下) 修真者失去空气,是不会呼吸困难的。 这意味着直到舌头已经隐隐有了发麻迹象,梁易才依依不舍的放过比他更加依依不舍的沈诗怡,让两张唇分开。 梁易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车顶上那个大洞漏进来的白光,时时刻刻提醒他们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顺着刚才漏*点的发展,做出什么更漏*点的事情来绝对是情理之中。 至此。他那句“破了洞的车子更加浪漫”,似乎真的应验了。 不过,此时梁易最欣喜的不是来了这么一个漫长的激吻。而是经过这件事情,小妮子,恐怕不会再追问自己这些日子去哪了…… 漏*点之后的梁易很想死死搂着沈诗怡,可是却发现他办不到。 当然不是小妮子又生气了,而是沈诗怡搂着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能用“死死”来形容,全身沦为木头之下,梁易还当真没办法…… “咦?” 刚才还只道自己动不了的梁易,却忽然没费多少力气就侧过身去。因为不管是他还是沈诗怡都意识到,这时候不能再搂得那么紧了—— 原因之一是,刚才忽略了整个世界的他们,这时赫然看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正一瞬不瞬的站在车窗外饱览着里面的风景。 原因之二是,这个十几岁大的小男孩光是看风景还不够,两只脚竟然还不时在原地动着,仿佛是在随着这风景发泄心里的刺激。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亲…亲完了?” 这本来很可爱的声音,听到梁易耳朵里却非常不舒服。双眼即刻不爽的和右侧窗外那对*裸的目光对峙上。 我们老夫老妻接吻,外面居然一直有人在看戏。看完了居然还发表感言? 尽管这看戏的,只是一个脑袋高过窗沿几厘米的小男孩,尽管这小男孩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看的是什么剧。 “小鬼,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吗?”梁易很没风度的小孩摆起了脸色。 男孩愣了一下,老实巴交的开口道:“我…我没有意见。” 梁易刚想说“没有意见就快去泡你的小妹妹”,小男孩却接着说道:“可是,我…我有一个建议。” 梁大色狼一愣,下意识想到的是,难道这个小屁孩有几丝自己当年的风范?觉得他们刚才接吻的动作不够唯美,所以想指点一二? 这时,只听小男孩怯怯的说道:“大哥哥,你们……你们刚才,还有现在……车一直在往前开,把我的车撞坏了。” 往前开? 梁易一愣。下一刻他余光赫然扫到什么!一只手当即对着驾驶室和副驾驶室之间的位置一拉! 前面心思都放在诗怡妮子身上,在这算斜度不小的坡路上,居然只踩了脚下的刹车,用来驻车的手刹却完全被两人忽略了。 若是这小男孩的提醒再迟个一两秒,白色奔驰多半已经在前面墙壁上撞出第二个“浪漫”的看点! 诚然,梁易明白了这小男孩刚才,两脚为什么“激动”在“原地”寸动,人家一路紧跟自己这辆车,每一脚踏到的地方,绝对不是原地。 “把你的车弄坏了?多少钱的车,是QQ车、现代车,还是大众,或者是奥迪?” 梁易释然的看着小男孩,原来人家站在外面看戏是有因可寻的。小男孩人没出什么事,撞坏一辆车他还是陪得起的。 “咦?不对呀!” 梁易脸上大愕。认真看了看这小男孩的身高。可不是每个男孩都像他“发育”得那么早。就这点高度,比小雨都要矮一大截,也能开车? “你的车呢?”问着这个问题的同时,梁易脑袋伸在窗外环顾着。这里本就是上海人烟稀少的地方,前前后后根本连一辆车都没有啊。 索要赔偿,也得有个证据吧。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居然比小雨那个老师还爱忽悠人!而且同样忽悠得那么没水准! “在这里。” 这时,小男的动作让梁易把脑袋收了回来,因为小孩的眼睛分明是指向那只小小的右手。 梁易倒没有傻到去怀疑这小孩刚才是用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装车,因为随着他右手平摊着抬起,自己和沈诗怡已经看见了他手心上那辆被碾成废铁的四驱车玩具。 只不过这四驱车显然是上了年纪的劣等货,通体就只有黑色一种颜色,乍看起来像黑碳一般,压根没有这年头四驱车追求审美效果,各种色彩有条理分布。 梁易哭笑不得,正想摸出张钱作赔偿,沈诗怡储物戒指一亮,竟然微笑着拿出一辆崭新的四驱车。 “小弟弟,你看这个怎么样?”说着,沈诗怡已经将新玩具轻轻递了过去。 梁易不禁疑惑,诗怡怎么会在戒指放这些东西? “哇!是限量版的廖抒恒牌极动车耶!值七百多块呢!好漂亮哦。大姐姐,妳真好。”这时,小男孩已经手舞足蹈的捧起他的“新车”。 忽然,小男孩又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不会吧?这小子该不会是占便宜上瘾了?还想拿旧车换新车? “大姐姐,这个给妳。很好看哦。” 下一刻,梁易目光比刚才更加郁闷的落在沈诗怡手心上。 那分明是一颗小孩子游戏用的弹珠球,自己小时候也是玩过这东东的。 原来这小孩人品不错,是觉得这辆新车太贵重,弹子的模样有比较特殊,所以好心拿出来当便宜买卖后的赠品。 梁易瞅了瞅这枚不知是哪家劣质工厂生产出来的劣等弹珠,剔透的晶体里,看似镶着一个小图案,显得这工厂非常用心。但这座塔歪歪曲曲,其貌不扬,明显出错给印上去的。而且这弹子也因为出错,似乎比一般弹珠大上一点。 “这是我昨天在花园里捡到的,都还没来得及拿去赢他们呢。”小男孩说得像自己吃了什么亏似的。心里却在嘀咕:“反正这个弹子比普通弹子大了圈,也没法拿来玩。嘿嘿,大哥哥和大姐姐这个年龄的人不会太记得弹子大小,是不会发现这点的。” “谢谢了啊,小弟弟。” 沈诗怡倒不在乎这东西对她有没有用,轻轻抚了抚小男孩的头。 “大哥哥,这个也给你。”小男孩似乎仍然觉得白得块好车有些过意不去,忽然把手里那辆四驱车的尸体递给梁易。 “呃……谢谢了啊,小弟弟。” 梁易说着和沈诗怡一样的话,却压根没有伸手把东西接过来。 “小弟弟,这个就不用给哥哥了。去扔到垃圾桶里吧。”连沈诗怡都看得有些无语了。 “不行。弹子你们都可以不要,这个你们一定要收下的。”小男孩竟然出人意料的坚持。 不等梁易反应,他已经直接将车塞到了梁易手上,然后一溜烟的跑走了…… “这孩子还真是好玩。” “这孩子还真是顽固。” 沈诗怡和梁易异口同声的话撞在了一起。 梁易觉得作者这个“撞”字用得很巧妙。 撞? 自己还真是大条,就白色奔驰这点速度,要是真车,怎么可能撞坏? “咚咚咚。” 右边窗外的人走了,驾驶室那边的车门却忽然响起敲打声。 “又是哪个顽固的孩子?” 感谢订阅的朋友,非常感谢!!!大家久等,精彩要到了。 第六集 正道聚首 第一章 灭刑功法(上) 想提醒一下。大家还记不记得,在那个藏宝地里,无尾都暗自嘀咕过些什么? “又是哪个顽固的孩子?” 梁易下意识转头。看到的倒确实是一个孩子。一个长大的孩子,而且是一个长大的外国孩子。 只见窗外那位双手环胸的年轻老外,此时正歪头看着自己,眼里明显有着一丝不满。 这男人身材弱不惊风,但相貌还算俊郎,只是他这俊郎的相貌,却隐隐透着一股妖艳的感觉。 见鬼! 梁易暗骂一声。 男人自然长得不像鬼。但梁易竟然从这男人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 梁易一脚跨回驾驶室,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连二十四个英文字母都记不全,正想回过头去让沈诗怡上阵,老外却用他阴柔的喉管吐出了一段流利的中文。 “停车怎么不拉手刹?我的车被你弄坏了。” 靠!怎么那么晦气,又碾碎一辆? “手伸出来拿给我看看。”梁易一句话脱口而出。 正要下意识问问沈诗怡那里还有没有四驱车,那年轻人却神色一愣道:“手伸出来?” 瞄着沈诗怡脸上的笑意,刚才还暗叹自己大条他一脸尴尬。虽然作者用年轻人来形容对方,不过这年轻人的岁数看起来却比他们两人还大些。 只不过,刚才暗叹自己大条,是觉得奔驰车速度不足以撞坏真车,眼下却…… 梁易觉得很可能又遇到了一个大忽悠。 这时,年轻人忽然把目光对准侧后方不远处。 “那个位置,我的车刚才被你擦破了。” 梁易明白了别人说的弄坏是直擦坏而不是撞坏。 只是尽管如此,他仍然觉得年轻人是一个大忽悠。 因为梁易根本就不确定年轻人所指的擦痕是哪个位置。那分明就是一辆……出租车。而且是老版本的,至少有好几年历史的出租车。 擦破奔弛宝马,乃至于奥迪现代,车主倒是有必要计较,可是只要不是修真者大概都知道,一向争分夺秒的出租车,遍体鳞伤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司机也向来用不着保养。而这辆车上少说也有二十道大小伤痕,毫不例外。车的司机却浑然是个例外。 当然,梁易说他是忽悠,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刚才找寻小男孩的车时,梁易分明已经确定,这条道前前后后根本连一辆车都没有! “你要我怎么赔偿?百八十万还是千八百万?”梁易戏谑的看着他,倒是捡起了秦又嘉的话。 找我借机敲诈? 你算是找对人了,我确实是个被敲诈的起的对象。 不过你也找错人了,我是个没那么容易被敲诈的对象。 “我不需要钱,我很富有。” 这时,年轻人却说出一句和梁易的思路完全不付的话。而且,“富有”两个字,似乎也和他那辆出租车联系不起来。 这家伙专门编个借口找上门来,就为了拿嘴巴抨击自己几句? “你上午赢那群二世主,喷那个女人,不是挺High吗?不如我们也赛场车怎么样?我如果输了,和上午一样任你提出三个条件,而你输了,我只有一个条件。” 梁易愣了愣。就算自己赛车时被他看到,当时奚落那个女人,似乎没人听到吧。 下意识的,年轻人的身份,被他定义成了那个叫“霜姐”的女人请来报复的帮手。而且在外国,似乎飙车也更加流行。 可是梁易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他奚落云恋霜没人知道,他和秦又嘉约定下“三个条件”,似乎同样也没人清楚。 “直说吧,你所谓的一个条件是什么,或者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梁易可没有心思再去和一个普通人浪费时间。 年轻人淡然一笑,“如果我赢了,那么,你车上这个女人归我。怎么样?” 梁易脸色飙的一变! 哪怕这人是狮子大开口,叫梁易给他把极品灵器也就算了! 哪怕这人是狮子大大开口,叫梁易把储物戒指给也就算了! 哪怕这人是狮子大大大开口,叫梁易把储物戒指里的东西都给他也就算了! 哪怕这人是狮子大大大大开口,叫梁易把储存物戒指连同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再连同君山集团给他也就算了! 妮子身上半块肉,恐怕都比这些东西珍贵百倍! 眼下,事情已经不再是梁易不答应他的条件那么简单了! 沈诗怡是什么人? 沈诗怡是他梁易的老婆! 眼前这个老外显然不是什么修真者,顶多是常明一类的富家子弟,赛车,他自问取胜不废吹灰之力。 可是,老婆是拿来赌的吗?自己的女人可以像个物品一样拿来赌吗? 就算这句话是肯定的,回答这句话的人,也一定不是他梁易! 赌沈诗怡? 提出跟梁易赌老婆!? 这句话,是在明目张胆的拔他的牙抽他的筋掀他的逆鳞! 现在,他才不管你是普通人还是修真者,敢说这句话,敢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要和我梁易赌老婆! 结果不是他杀!就是自杀! 偏偏这时间对方还追问道:“赌么?这算是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不和我比,那么,这个女人直接归我。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把她永远占有,我只需要享用一天就还会给你。” “你!想!死!吗!?” 从一个修真者口中说出的“死”字,根本不是普通人挂在嘴比那句“你找死”可以相提并论的。 然而年轻人没有害怕,或许,他真的把这话定义成了“你找死”之类的意思吧。 只是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梁易没有注意到,他一脸无事之余,似乎还对自己暴烈的反应非常满意! “何必呢?你放心,我这人在床上很温柔的,不会让她做一些太不能接受的事。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想死,可惜,一直没人给我这个机会。” “很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怎样的愤怒,就该对应怎样的惩罚!现在梁易连一掌打死这个渣滓都不会觉得泄气! 储物戒指里光芒一闪,蓝色纸符出现在手心的同时,真气已经迅速导入。让一个普通人顶天劫? 刑仙符蓄势待发的时候,被梁易定义为“浑然不知危险”的男人忽然笑了。 他的目光,正看着梁易持刑仙符的那只手,但却不是注视这个即将杀死他的法宝,而的另一件事物——那块四驱车碎片。 “小易!”沈诗怡的一惊让梁易甩过头。 梁易骇然发现,这奔驰车上,不知什么时候竟被黑色的污气弥漫成一片。其中,更是夹杂着一股不属于修真界,却让梁易很熟悉的感觉。而黑气的源头不难被人看清 因为手里的玩具碎片,此时正一丝一丝,却又频率飞快的转化,或者说是恢复成这种黑色气流! 玩具碎片根本就是黑气凝造出的假象,能凝聚成形已经非常不错了。这做工看起来能不低吗,能不只是一种颜色吗? “毒!”梁易瞬间辨清这黑色气流的性质。 然而他却没有心急的丢掉手里的碎片,反倒是觉得自己刚才的紧张太蠢了。 “哈哈,你应该……是那什么西方的修行者吧,是我看走眼了。”梁易的承认让年轻人很满意,这点也在梁易意料当中。 “不过,你似乎太蠢了一点?以为这种不入流的东西,能翻起什么大浪吗?” 黑气里的毒,对常人来说意义不压鹤顶红,对修真者,恐怕通灵期的真气就能完全抵挡,更不要说自己指头上还有枚屏蔽异常的戒指。 顺带着,他瞟了手里的刑仙符一眼,上面躁动已经达到极限,天雷早该砸下来了太多,这破纸,就没争气过! 只是随着他这句话,年轻人的反应却在他意料之外。因为这年轻人依然很满意! “是么?你再看看?”年轻人用眼睛指了一下梁易身后。 “诗怡!”梁易疑惑的重新回过头,赫然发现前一秒还安然无恙的沈诗怡,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他不敢有任何犹豫,伸手捏住沈诗怡的手腕,戒指里为数不多的九气归元丹直接谈进她口中。 幸好,只是种削弱人的精神,让人软弱无力晕过去的微毒,离致命还差十万八千里。 梁易再次甩过头,眼神比之前岂只火辣十倍,一是因为自己的女人昏迷过去,二是因为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昏了过去! 只是看着手里的玩具碎片完全消失掉,他却不无疑惑。以沈诗怡的修为,怎么可能着这点小毒的道? 就算把它假设成一种剧毒,自己比诗怡妮子修为高不到哪里去,她瞬间昏迷,那自己即使有储物戒指守护可以确保不昏迷,少说也得有点反应才对啊。 事实却是,自己连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第一章 灭刑功法(下) 按照正常的发展,梁易发现自己没有和沈诗怡一样昏过去,会稍微感到庆幸。而年轻人见伎俩没能完全得逞,只弄昏了一人,脸上则应该会大大相反的为之变变色。 但略微不同的是,此时,直到和梁易火辣的目光对视了五六秒钟的时间,等梁易开始怀疑这家伙的目的难不成只是沈诗怡一个人的时候,年轻人那张脸这才反应迟钝的变色了。 “修真者,你是什么修为!” “金丹后期,怎么着?”梁易一脸飘飘然的说道,打击对方的意图相当明显。 这家伙大概也只当到都市混的修真者都是些低级货色吧,虽然说自己也是低级货色,不过,似乎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料。 年轻人把梁易的话收进耳中,如梁易意料的脸色再变。可这回却是变得比梁易那张脸还要得意! “那我就放心了。”年轻人笑道。 “哈哈,我伯十三虽然因为体质无法修行,但血皇大人破例封我为伯爵,可不只是因为我祖上曾出过两任血皇的关系。更多的,乃是因为我的智慧!修真者又怎么样?就是你们的元婴后期高手,我也用这种方法杀死过!修真者,感谢你被我激怒,我这毒,若是少了你们的真气,或者西方修炼者体内能量激活,还真只是个摆设!” 他没给梁易任何口上发出疑问或者是脑袋里思索疑问的时间,接着说了这句自认为智商很高,却让梁易觉得智商很低的话。 梁易鄙夷这家伙的智商,第一点是,自己明明说了是金丹后期,这家伙居然还敢吹嘘连元婴后期都杀死过! 第二点是,自己明明说了是金丹后期,这个无法修行的家伙见可以修行的自己安然无恙,还胆敢在那里吹嘘! 根本的一点是,这个家伙所吹嘘的东西,在梁易看来根本就不值得吹嘘! 且不论你这明明很微弱的毒怎么会杀死元婴后期的人。没有修为的人杀死一个元婴后期,就真的很牛吗? 邪道那几个恶名昭著的制毒宗师,虽然身上有些修为,但是他们靠毒素杀死不坠后期以上高手得以扬名,却俱都没有依靠一丝半点修为。可那些人显然比这家伙要低调得多,比如左裂魔宗那个叫什么妙毒仙翁的,到如今很多人也只是闻其名而不识其人。 “我问你。你现在……是想被火烧成焦碳呢,还是希望被冰冻成万年化石?” 梁易也懒得和他多说,直接给出审判。不过他想拿来审判的刑具,已然再没有寄托手里那张破纸。 他依稀记得认主刑仙符后那句话:产生感应,天雷即刻陨下? 乖乖隆叮咚。那叫刑仙的家伙一定是什么书香世家子弟吧,文笔简直太好了。这“即刻”两个字,用得未免也太准确了吧! 刑仙符没有应证“即刻”二字,梁易这里的情况,似乎也和“即刻”很不挂勾。 三秒钟过去。从自己亮出修为那会儿就觉得年轻人智商很低的梁易,更加证实了这个想法。这么慢的反应,也太让人失望了吧。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温柔? 只见这年轻人用一脸貌似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那眼神浑然是:无法理解。而梁易,自然也只有还给他同样无法理解的表情。 我的表达能力有那么差么? 琢磨半晌,考虑到这家伙是个白皮肤的外来者,梁易决定把话说得更直白点。 这时,年轻人却比他更快,也比他更直白的开口了:“如此壮烈的死法,听起来似乎不错啊?”前一句话证明他完全理解了梁易刚才的话。 “修真者,你满脸不解的看着我做什么?你智商确实很低,从你亮出金丹后期修为那会儿,我就这么觉得了。就你这反应,也太让人失望了。若是元婴后期修为达到顶峰,我的毒或许、也许、可能无效。你不把修为说出来,我一时还真有点担心,还在琢磨着如何出手试探。”后一句话连说出三个同意次,证明他不但理解了梁易的话,而且中文学得相当好。 梁易一愣。我的修为,是这个无法修行的人出手试探能试探出来的么? 这时,年轻人牛*不减的告诉了梁易,他要试探的是什么,“金丹后期,中毒确实不会马上昏过去。可你的身子早已经软弱无力,连动一下动困难!你却反应迟钝到这种程度,现在还没发觉!哼,刚才你不自报修为,我还真不敢轻易试探你是否中毒。” 年轻人好心为梁易解释着疑团。可是事实却证明,他做了一件没有救到夫人又折了兵的事。 因为梁易的疑团没有解,年轻人的疑团却来了!这一刻,他们都开始疑惑着同一个问题。但梁易只是疑惑,年轻人却是骇然的疑惑! “眶!”的一声。 梁易直接飞起一脚把驾驶室门拽开,“腾”的一下跳下车。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襟的梁易,光是臂上的力,便轻松把年轻人弱不惊风的身体拧高了好几厘米。 老子根本就没中毒!而且老子比你口口声声说的元婴期要低个境界,只是金丹后期的低手! “你…你竟然没事,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在骗我!你是比元婴期要高个境界,是乾坤期的高手!?” 梁易当然不会回答这个连自己都不明白的问题。 “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胡乱垂涎的吗!”梁易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沈诗怡没受任何本质上伤害的情况下,他在乎的反而不是年轻人对他们下手,而是他刚才对他们下手的动机。只是说到动机,梁易又不得不想到这家伙的智商。 现代高科技手段不少,他能跟踪自己倒不奇怪。可明明知道自己是修真者,而且又无从得知自己的修为,居然为了一时色心跑来冒险!值得么? 人遇到危机是,是不会管他在这危机之前是如何牛*的。 “高……高人…饶命,你……你送松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没有垂涎你的女人……” 胸口承受着负荷,年轻人使出全身力气只能说完这半截话,心里暗恼到极点。因为不能说完整句话,梁易肯定不会信他荒谬的解释。梁易不肯信他,意味着梁易不会松手。梁易不会松手,意味着他更不可能说完整句话…… 可是出乎意料的却是……梁易松手了…… 年轻人的动机确实让人疑惑,就和小雨想让自己当他爸爸的动机一样疑惑。 “说!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喘着粗气的年轻人神情一愣,嘴里的却不敢愣哪怕半下:“高人,没人让我来。你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如果我说了,你能饶过我吗?” 没人让你来你还来冒险?靠,还说可以告诉我!这不分明就是骗我,不想告诉我吗? 你这样要我怎么饶你? 这时,不等梁易饶他,权衡之下,发现梁易饶不饶自己,和自己先告诉他后告诉他根本无关,先告诉他态度还显得好一些,年轻人已然说道:“我的身份是西方三大势力,血族的排行第十三位的伯爵,伯十三也就成了我的名字。我斗胆谋害你和你的……你的夫人,是…是为了报仇。” “报仇?” 刚还以为自己误会了这家伙的梁易马上又将他定义为了骗子。 虽然东西方修炼者彼此仇视。但他梁易活了二十出头,根本没和什么欧洲人美洲人奥洲人有过什么交接。反而,他倒是痛扁过几个属于东方,但却污染的东方的日本小崽子。 年轻人伯十三,却把他这两个字当成了疑问,点头道:“是的,在东方我根本不敢轻易招惹你们修真者,但你却让你的手下,处置了我的爱人和一个心腹。” 梁易看着他那张真挚的面孔……白人面孔。顿时恍然了! “你是说昨天KTV里一男一女两个混血人?”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恍然虽然恍然了,可是另一点疑惑他绝对恍然不了。因为这不仅是一张白人面孔,而且还是一张英俊的白人面孔。而且听他的口气,这还应该是张身份不低的英俊白人面孔。 可是,这身份不低的英俊白人面孔的主人,也就是这个伯十三,似乎也太没品位了点吧! 虽然一点没有阳刚之气,但至少长得还算那么回事,可是,这家伙的爱人,那位东施般的混血女,根本连一回事都算不上! 来这家伙最初垂涎诗怡妮子的美色,倒也不完全是嘘头啊。常年和二锅头打交道的人看见五粮液还有不动心的吗?这家伙简直斗胆! 尽管骗子的头衔已经被梁易抹消,但伯十三依然被他定义成了不能轻饶的对象。 这时,伯十三却说出一句梁易史料未及的话:“高人,别伤我性命好吗?你就饶了我吧。我虽然不能修炼,但我祖上曾出过两任血皇,我手里绝对不缺少你们流传下来的宝贝。我可以发誓,只要你放过我,我爱人和他妹妹的仇,我就此掩到肚子里。” “你爱人和他妹妹?” 这话给梁易的吃惊程度不下于第一眼看见车里的黑色气流。这让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的镜片,准确的说是镜片的材质。然后他脑袋里闪过一个词汇……玻璃。 然后,面对这个年轻人除那句“爱人和妹妹”之外的其它话,梁易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宝物吗?哼,你们西方人用的什么武器法宝,可不是我们修真者的真气能催动的,我拿来有什么用?”梁易心里加了一句,就算我可以使用,量你这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家伙也拿不出什么我能瞧上眼的。 年轻人猛的摇了摇头,“不,不是的。虽然近几万年,东方修真者实力愈发强盛,已经把西方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更早以前,我身为血皇的祖辈却曾屡次带领手下到东方与修真者争斗,收藏的东方宝物即使在这些年流失了不少,但多少有那么一些。其中还包括那个什么……什么塔里面的宝物!” “坠仙塔!?”这个名词梁易几乎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坠仙塔,就是叫坠仙塔!”年轻人忙不迭的说道。 梁易不屑的目光马上变得炽热了! 坠仙塔是什么他不清楚,但储物戒指里那些带着仙字的家伙,变态程度却是无庸置疑的。如果真拿到带有仙字的家伙,放掉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也不是完全没商量。不过也得好好审问一下无尾狗那厮,怎么这西方人,也和那什么塔沾得上关系?也有这些带“仙”字…… 忽的想到什么,梁易炽热的目光顿时黯下几分。 因为他意识到,诸如五气归元丹之流,似乎也是那个坠仙塔里的。年轻人说是出自坠仙塔,也不一定代表是那些带“仙”字的家伙啊。如果是那些储物戒指里本就成堆的物品,对别人来说或许值得张罗打鼓庆祝一番,对他来说却等于一个亿万富翁中了五百万彩票。 当然,如果不是考虑到这家伙没有修为,似乎不能靠灵识驱动西方人的储物法具,把什么东西都带身上。梁易并不介意为了一点珍贵宝物的几率,直接对他来个杀人夺物。 修真者圈子里,杀掉西方人不仅不犯法,而且该发奖状。 只不过,不介意杀西方修炼者的梁易,倒也并没有沾染到那些东方修炼者对西方修炼者的仇视。 所以伯十三浑然想不到,他刚才那句“抬高手中宝物价值”的话换成“贬低手中宝物价值”的话,他或许根本不用损失那些他深知无比珍贵的宝物。而且还没完全习惯修真界杀戮的梁易,在意识到沈诗怡的状况仅仅等同于提前入睡,意识到年轻人找上门来大多还是自己原因居多,重施惩戒免不了,就地正法却不太容易。 毕竟“吃醋”这种事往往才是最能让男女躁心四起的,梁易之前的杀心大抵为此。可眼下梁易如果把他的“调戏”自己女人的话当真,只会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梁易是个低能儿,第二个原因,梁易是个和他一样的……玻璃。 如今,伯十三反倒是弄得别人对他起了那么几分杀人掠宝的心思。 “要我不将你正法…嘿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坠仙塔里的宝物你一共有几件?现在在不在身上?如果我满意,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考虑考虑。” “有…只有两件。”玻璃连连答道,心里又喜又怕。 怕当然是担心梁易不满足于只有那么两件。喜则是父亲临死前说这个坠仙塔除了他们,东方应该只有十八个人清楚,慌乱之下随口说出来,这个修真者,居然是识货的十八人之一。 只是父亲到死也不肯对自己说坠仙塔到底是什么,只道是东方一处“时有时无”的地方。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十万年前血族最鼎盛的家族已经败落,他这个公爵境界的高手死掉以后,也就只剩下自己这一个没用的儿子,不愿让他到那个危险重重之处犯险。 “我发誓,怎么样。”梁易举起一只手。 “不行,修真者的誓言虽然会降下天雷,但如果得到这两件东西中的一件,发誓是没有用的。” 伯十三并没有说假话,得到那件东西,发誓等同于零。不过,他是否真愿意把东西交出去,就难说了。因为父亲临死前嘱咐过,即便是死,也不能让那两件能让东方人更加强大落到他们手上。由其是与雷劫相关的这件! 伯十三虽然贪生,但眼见这人多半不会杀掉他放弃宝物,大多还是抱着找个回去拿宝之类的借口逃之夭夭的想法。 听了对方的拒绝,梁易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是一阵狂喜。连按本身修为百倍威力释放的誓言雷都没用?难道说那个出自坠仙塔的东西可以阻止天雷降落? 陡然! 梁易一双眼睛犹如八百瓦的灯泡猛然亮起,猛的看向手里波动了半天的刑仙符! 这……真的是阻止天雷!?? 无敌了!无敌了! 可是,事实往往没有人想得那么美好,就在梁易各种美丽猜想刚刚浮到脑海的一瞬间—— “轰隆!” 万里晴空中突兀一声巨响,不仅是这片人烟较少的地带,就连半个上海范围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这个西方家伙竟然又忽悠我! 梁易心里大大不满。 很快,当梁易意识到另一个身在比西方更远之处的家伙也忽悠了自己时,就不只大大不满那么简单了·! 他的整张瞬间狂变,心里头冒出高八度的连环叫骂,几乎要让仙界某处打了一个接一个喷嚏的刑仙发展成重感冒。 这天雷落下来不仅仅是破坏他前一刻的美好猜想那么简单,如果这个男人被天雷霹死,自己找谁去要那两件宝物去。尽管宝物和天雷无关。 要是刑仙知道他这会儿遭罪的原因,铁定要冤枉死。 刑仙滥用私权在自家某个角落随意丢下天劫能量早已是十万年前的事,如果是十万年前使用这纸符,上面的“即刻”两个字倒是会应验。可是十万年过来,他随意放在那角落的能量早就夸散到仙界各个角落,一部分没完全消散,能聚集起来都是好的了,酝酿、陨落费个一时三刻又算什么。 前一张刑仙符天雷自爆的时候梁易已经昏了过去,当然不知道这个“即刻”是什么意味。 可就梁易暗暗焦急的时候,年轻人仰天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身子一仰倒过去。 不知道天劫始作俑者正是眼前男人的伯十三,双手虞城的高举,望着天空,嘴巴颤抖得厉害:“天劫!真的是天劫!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的天劫!我不曾修炼,连渡劫的临界点都没到,血祖竟然赐我天劫!这难道是对我越级杀人的本事进行嘉奖吗?” 梁易听得愕然再愕然!看得眼大再眼大!天劫对你这个毫无修为的人来说,真的有那么可爱吗? “轰隆!”又是一声更大的惊天巨响,伯十三的感应顿时强烈了不止十倍,就连旁边的梁易都察觉到天劫与伯十三之间的连接。目睹了伯十三那股强烈自信,梁易倒也来了胆子,第一时间竟没有退避三尺离开伯十三身边,以防被天雷波及。 难道他不惧天劫和那个什么宝物有关?梁易猜想道。 可就在这时,伯十三那张刚刚还喜得像一个**十岁的男人得到颗千年种马药一般的脸,瞬间煞白得好比转念发现那颗药是假的。 惶恐中的他,仿佛是见了这辈子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所以他说出了一句,让梁易觉得自己八辈子都不可能听到的话! “这…这天劫?这天劫怎么会有威力!?” 乖乖隆叮咚!就是普通的雷电都有威力,天劫没威力,那还叫劫吗? “我只是个普通血族而已。我的天劫,应该是普通人晋升男爵境界的天劫才对!可这雷劫的威力,就连候爵到公爵的天雷都没那么恐怖啊!”伯十三的嘴唇比刚才颤抖得更加厉害,但刚才是激动的颤抖,现在却是惊惶的颤抖。 什么普通人晋升男爵境界的天劫?什么候爵境界到公爵境界的天劫?难不成这西方修行者,每个境界都要度一次劫不成?那这西方人未免也太惨了吧? 梁易猜得一点不错,西方修行者每个境界度一次劫,是修真界众所周知的事实。但这并代表他们修炼就比东方修真者难。仙界那些被示为异类,西方同样有掌控雷劫的仙人,沦为东方仙人奴仆甚至灵兽的他们,为了增强在仙界的实力,当然不会像东方释放天劫那样“择优录取”。以至于西方修炼者前面几个天劫,根本就是在人身上瘙痒。 伯十三一把拉住正见势不对要远离他的梁易,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他说出了一句很傻很天真的话,“救我!你救救我!高人!求你帮我顶一下!” 要不是看这玻璃快要被天劫砸成渣子挺可怜的,梁易指不定会在他脸上大唾几口。 乖乖隆叮冬!帮人顶劫? 天劫若不主动招惹,倒是只针对迎劫者一人,几乎不会波及。但正如誓言雷不允许**一样,仙界的人不是傻瓜。修真界历史上倒是有过死讲义气去帮人抗劫的先驱,但最终两具被砸得灰飞湮灭的躯体充分说明,抵抗天劫的多出一个,天劫威力马上就会翻升数倍! 别说自己这个金丹后期的菜鸟,就是大乘期的人都不敢做这种冤大头!更何况这玻璃又不是自己三姑婆七大伯。 梁易争脱他的手,讪讪的退到数米外,不料那玻璃男人情急之下,竟然几步追上他这个在现在看来唯一的靠山,一把将他抱住。 “我可不是什么高人!我只是个还没活够的金丹后期修真者!就算我是高人!也没能耐帮你挡这东西!就算能帮你!也不会帮你!”梁易顾不得恶心被一个人妖一样的家伙抱着,再次把他挣脱。天劫虽然不会波及,但被这样抱着不被连锁攻击到才怪。 “不!高人!你能帮我的!你一定能帮我的!” 就在梁易怀疑这家伙被天雷吓傻了的时候,伯十三忽然往怀里一掏,拿出一本黄皮页的古仆书籍。事到如今,贪生怕死的伯十三也只能违背父亲的嘱托。 伯十三语速飞快:“高人,这正是我说的两件宝物之一,别的东西我都放在住处,这本书由于珍贵,一直被随身带着。金丹后期没关系,只要有了它,你肯定能帮我!” 刚才梁易还只是怀疑,这回彻底坚信这家伙确实已经傻了。因为书上赫然写着七个大灭刑功法》,刑神著。 功法…… “天劫马上就要砸下来,你拿本功法给我修炼?你真当我是神啊,能马上修炼个天刑期大乘期出来!” 口吻虽然强硬,梁易却是毫不犹豫的把书抢了过来。听名字挺霸道的,搞不好还是和《忧云录》一样,十万年出世一次的宝贝。 “不是的高人,我父亲说过,这本书就像那个忧云什么书的原册一样,可一页一页阅读,也可以由你们东方人直接认主通悟其中所有!” “哦?”梁易扬了扬眉,一边后退,一边不置可否的往上面滴下一小珠血液。 只不过,西方人所修功法奇异,天生没有灵根,当然不知道修真者的难处。 梁易觉得,能马上通悟里面的内容又如何?别说转换功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就算能马上把邪匠的垃圾功法转换成这本书,还不是得老老实实打坐修炼,修为才提得上去。退一步说,就算自己修为高到某种抗衡两倍以上天劫的层次,也不可能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去冒险、去废力! “你便宜了我,自己还是只能九死一生。”这是梁易得出的结论。 下一刻,《灭刑功法》的认主,带来的扑天光芒,出奇的没有带走梁易过多的注意力,因为就在这同时—— “哧——”一声长音动人心魄,青天白日的大好天气,一条蓝色电蛇明晃晃的闪现! 那天雷速度比当日砸下的流星还要快上无数倍,根本由不得人眨眼,已经无限接近他们这片地方。 伯十三脸上,充满这辈子最惨然的悲哀。 可就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离伯十三数米距离,刚才躲这个玻璃都来不及的梁易,陡然一个前冲跨到了伯十三身边。 就在天劫即将砸到伯十三脑袋上的一瞬间—— 只见梁易蹲脚一跃,撞开伯十三身体的同时,脑袋仰着天空,嘴巴大张,竟是不偏不移的对准那道,修真者一看便会脚软的劫雷! 第二章 美女救狗熊的故事(上) 劫雷就算有智慧,想必也不会没料到有这种情况发生,根本来不及变向霹向真正的受劫者或作其它打算,整条长蛇,竟然一股脑的没入了梁易嘴里! 天劫!修真者闻风丧胆的天劫,就那么被活活的吃了! 须知,修真界历史上那些渡劫成功的人,也无一不是身负重伤! 天空恢复平静,两声闷哼,不顾一切跃身的梁易和被撞开的伯十三四脚朝天砸到地上。 围绕着周身闪动着的霹雳缩影,让梁易全身麻痛,但脸上却包含着他百辈子难得一见的欣喜! 这欣喜,绝不是因为他突然发现《灭刑功法》在自己身体里,不知怎么的,竟能不受限制的运行! 这欣喜,绝不是梁易认主了这本功法,真的就拥有了抵御天劫的高深修为! 他撞开伯十三,当然也不是为了救这个玻璃! 梁易没心思去想为什么自己能同时修炼两部功法,没心思去关心著这本功法的那个刑神是刑仙的哥哥还是妹妹,更没心思去想天劫见他主动迎接,威力为什么没有加大。 原本觉得能阻止天雷已经很无敌的他,此时思绪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本靠吞噬天雷来提升修为的至宝,将让他有何种疯狂的成就! 真元境界:元婴中期顶峰! 灵魂境界:接近不坠中期顶峰! 这是此时对这本功法效果最有力的肯定! 灭刑功法吞噬修真界一切雷属性物质,包括各种天雷能量,转化为自身修为…… 灭刑功法》传来的意念很长。按照梁易对这信息的理解,不管天雷本身威力如何,只要不超出修真界范畴,都对自己毫无杀伤力! 只是,不知道是创建这功法的人刻意限制还是由于别的原因,无论吞噬威力多大的天雷,每一次修为的增长都有一个上限。刚才刑仙符让他获得从金丹后期到元婴中期顶峰的能量,若不是这个上限,梁易现在很可能已经达到乾坤前期。 而某种雷劫被吞噬后的一月左右,身体里面会产生类似“病毒抗体”一样的免疫,这一个月内再吞噬,几乎不能提升实力。今天他吞噬了刑仙符引下的天雷,想再靠它增长修为,必须等到一个月之后。不过在这一个月之内刑仙符虽然已经无用,但像誓言雷那些其他种类的天雷,这一个月内还是可以增长实力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梁易已经非常满足。单是吞噬天雷这种本领已经够逆天了,更何况吞噬天雷之后还能提升修为!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 而功法信息中最后的那句话,则让梁易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这《灭刑功法》,怎么像是给自己量身订做的一样?整个修真界除了自己,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符合它的修炼条件! 自己运气真的就这么好? …… “多谢高人救命之恩!多谢高人救命之恩!多谢高人救命之恩!”伯十三劫后重生,喜悦不比梁易少多少,顿时改翻仰的姿势为跪地,毫不吝啬那一个个响头。 周身的霹雳消逝,心情大好的梁易缓缓站直身体,勉强镇定的看着身前的玻璃,“好了,这本书确实是难得,其它东西,我也没脸再找你索要,你走吧。”这时的梁易的确不好意思再对他出手,再加上小妮子也没有半点本质上的伤害。 “多谢高人饶命之恩!多谢高人饶命之恩!多谢高人饶命之恩!”又是个几个扣头,伯十三急急的站起身,转身便不顾那辆破烂出租车,向街道大头跑去,似乎生怕慢了哪怕一拍梁易就会反悔似的。 着伯十三的背影,梁易不禁想起了唐伯那句话,仙人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若是能预测命数,唐伯自己又怎么会落得被禁锢十万年的下场? 只不过,虽然不知道那毒为什么对自己无效,但唐伯紧张兮兮的叮嘱自己务必小心,似乎没太大必要吧?就连让梁易越来越心惊的小雨,也只是叫他紧防一点而已。 “大胆西方妖孽,哪里跑!” “刷!” 声让人措手不及的破空声突兀降临,注视伯十三奔跑中背影的梁易只觉得眼前一花,伯十三的背部,已经穿出一把浑紫色的利剑!紧接着,他身体上竟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痕,眨眼散架成十六个方块,而后,那些方块又迅速散成星星点点的细纱,再一刻,那些细纱再次化小,转念消失在了空气中。 伯十三整个人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那么人间蒸发了! 梁易看得胆寒。伯十三原来位置的那道虚影,慢慢显出一个梁易灵魂境界看不透修为的身形。 “哼,西方异族,也敢踏足我东土境内!”那人满口恨意货真价实。 到这张面孔,梁易顿时松了口气,纵然对其人没什么好感,他还是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原来是落叶道友。”梁易对眼前的灰衫老者拱了拱手,疑惑着这落叶首座怎么会跑到世俗中来,又恰好撞到自己这里。 对方同样露出几分笑意,“早听闻梁真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啊。” 梁易不禁皱了皱眉,听这话,怎么好像这落叶首座第一次见到自己似的。 果然,在他仔细打量之后很快发现,眼前人虽然也是穿着一身灰衫的老者相,但样子只和那落叶真人有八分相象而已,似乎比落叶还年轻几分,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右边的袖子空空荡荡,竟是断了一条手臂。刚才瞬杀伯十三,也是用的左手。 来这人应该是落叶首座的弟弟之类了。但让人疑惑的是,即使落叶首座把自己的信息告诉了他,他又凭什么一眼就确定自己是梁易?就算落叶首座是特意描绘过自己的画像给他看,那他的绘画水平也实在是太高了些。古人描绘的人物画像,是很难达到现代照相机那种*真的水准。 那老者大概看懂了梁易那副明悟的神情,笑了笑,“梁真人眼力不差,我便是众所周知,忧云落叶真人的那位血亲。” 完这句话,老者注视着梁易。见自己隐晦的表明他那个人尽皆知的身份,对方居然毫不吃惊、不动声色,感到相当疑惑。难道这个人闭关修行年月太久,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时期的人? 想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老者便无心再思索这些疑惑。 不等梁易开口,老者说了一句梁易最担心被问起的话:“西方异类一向与我修真界势同水火,不知道梁真人刚才将其放走是何意?若是传扬出去,可对梁真人的名声没好处啊。” 梁易一时有些语塞。的确,龙玄明偷学西方功法,方连城就要杀之而后快,足以说明东西两方的紧张关系。很多时候,被人知道哪怕和西方修行者有着一丝半点的关系,恐怕都会遭到灭顶之灾,就连一些个成名高手也不例外。 至于老者为什么一来就辨别出伯十三是西方修行者,梁易稍作思索,也只能归结于自己见识浅薄。 不过梁易也仅限于尴尬而已。既然是落叶首座的弟弟,必定是个和忧云门关系匪浅的正道人士,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对自己这个忧云门公认的前辈高人出手。 他眼珠落到老者那把只能算三品灵器中顶尖的紫剑上,光芒一闪,手里多了一把同为紫色的灵剑。 “道友修为不凡,这把灵剑却多少有些寒黪你的身份,我这外人看着也大感不平。我这里刚好有把二品阳器,今日不如就赠予道友。” 这很明显是在以物封口,梁易断定,像落叶真人这种心中藏奸的伪君子,他的弟弟一定也好不到哪去。多半拿了东西就会乖乖闪人。不过很不凑巧,戒指里呈紫色的二品灵剑,似乎昨晚被他稍作手脚,准备送给沈诗怡的这一把而已。梁易可不确定这老者是否和蛮女人等众多修真者一样,对剑身颜色有特别喜好。 老者不出所料的在一阵喜色之后接过那把紫剑,识相的说道:“啊哈,都说梁真人不凡,今日倒真是让老朽大开眼见啊,出手就是一把二品灵器,即便华山邪匠前辈,恐怕都远不如真人。梁真人放心,今日之事,老朽保证,一定守口如瓶。一定!” “那就多谢道友了。”梁易自认晦气的拱了拱手,正打算寒暄告辞。忽然——老者笑了。 “刷!”在梁易的惊惶之下,老者手腕一直,竟用刚从自己手里接过的剑直直抵在自己胸口。 第二章 美女救狗熊的故事(下) “你……”梁易一时失措。 “梁真人是想说老朽为何处尔反而?放心吧梁真人,你死之后,我一定遵守承诺,绝不将此事说出去,败坏梁真人的名声。” 梁易忍不住在心里唾了一口,遵守承诺?哼,担心说出去让人摸到你加害我的线索才是真的。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正道阴险起来,确实比邪道有过之而无不及!钱财不轻易外露,这道理世俗中人都懂。 “道友杀我,是图我储物戒指中的东西吧。不过我就很是费解了,道友既然听说过我梁易,想必也明白我的能耐,你觉得,你有把握杀我吗?”梁易很想明白对方是从哪点看出自己实力是个幌子,强制镇定的他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能恐吓到这老者。 “若是以往,老朽想杀你倒真是自不量力。不过现在我想问你,你一身的真气,还剩几成?” 梁易下意识感应了状态,脸色顿时发苦起来。这种感觉,和当时进入无尾狗的山谷时何种相似!体内真气,不是还剩几成,而是一丝都没有剩! 老者见梁易一脸的不可思议,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怪也只能怪梁易运气不好,老者本是为坠仙球的线索来附近找一个叫离合门的小门派晦气,不巧就听到近段时间他最关注的那个名字。于是估算着梁易大乘后期的灵识距离,躲在远处,连同跟踪梁易多时的伯十三一跟踪。 “梁真人是在想老朽什么时候抽干了你的真气吧。都说艺高人胆大,车上那些不入流的毒气,梁真人可能从没在意过。那夹杂在黑气中的毒确实不入流,对乾坤期的人便基本就无效。但那黑气本身,就算是我派长老‘妙毒仙翁’都望尘莫及!” 梁易脸色泛白的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想起伯十三感慨他智慧时那副得意的神情! 啊,如果只是那点微毒,怎么可能逾过诗怡的真气的防护?那黑气的真正效果,竟然是先不知不觉吸走身上的真气,以便让毒入侵,别人一眼发现黑气里的毒素,一般哪还会再仔细辨别黑气里还暗含什么东西?戒指可以防止外毒入侵,却不能防止真气被外面的东西吸走! 自己当时挣脱伯十三的纠缠,以及纵身去吞噬天雷,这种举动被也应该下意识配上几丝真气,当时形势紧迫,却没意识到真气早已不存在! 老者为梁易作解释,自己心里无不惊讶。一个普通人的伎俩,还真能对梁易这种大乘期高手生效! 他哪里知道,黑气能吸走的,其实仅限于元婴后期那还不算凝视的真气而已。 老者大概觉得梁易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毫不避讳道:“梁真人,老朽原本根本不抱太大希望能杀死你。不巧那西方妖孽跟踪你时为避旁人耳目,竟然让我看到那种伎俩,我跟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我当时就知道,这回十有**能除掉你这新出现的邪道之大患。当然,我不明你受了他什么好处,居然肯放人。不过杀你之后,你身上的东西,以及那好处,一切自然归我所有!” “你说什么邪道之大患?你…不是落叶真人的弟弟吗?你是邪道的人!”梁易自语几句后,很恐慌的得出这个结论。落叶真人的弟弟,居然是邪道! “哼!修真界皆知落叶真人的父亲,就是我左裂魔君!” “左裂魔宗宗主左裂魔君!他父亲?” 老者冷漠的一笑,没有再给梁易任何吃惊的机会。掌上闪烁出一股浓郁的邪气,本就抵在衣襟上的剑尖顿时向前推进。控制灵剑简单的一刺,是犯不着先认主的。 剑尖第一瞬间刚触到一丝皮肉,身上马上被一种撕绞般的痛楚缠绕,储物戒指那点物理防御力对这攻击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梁易毫不怀疑,下一刹那,自己就会遭遇伯十三那样的恐怖下场! “砰!!” 面前一声剧烈的铁器碰撞,把做好投胎准备的梁易从阎王殿拉回了几厘米。一把银白色的四品灵剑在和攻击梁易的二品灵剑一触之下生生断掉!只不过来剑虽断,老者刺出的剑,也被那股力道打得偏移了梁易的身体。 “竟然是妳!妳怎么会在这里!”老者两眼瞪着把梁易半个身体挡在身后的现代装扮的女子! 乖乖,美女救英雄的奇迹发生了!痛楚中的梁易眼中不忘闪烁出十足的惊艳之色。 美貌女子轻笑一声,竟然不直接用口说话,而是耗费真气放出让人无法辨别音色的声音,“那西方妖孽跟踪梁易,你左裂跟踪他们两人,我又如何不能连同你们三人一起跟踪!” 左裂魔君凛了凛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叫黄雀在后,老鹰在天。当然,他相信这只老鹰吃不掉他这只满身带刺的黄雀。 老天并没有给梁易足够的时间,细细探索这张古典风格的脸蛋上堪比缘浅雪和沈诗怡容貌的绝美姿色,也没有机会让梁易去思考这个素未蒙面的女人怎么也知道他的名字,又怎么会出手救他。 胸口上被老者利剑刺出的那个浅得不能再浅的伤口,没因为利剑的偏离而好转,这一刻竟瞬间加烈,就好像和剑整个刺进身体没什么区别,全身上下尽是快四分五裂的感觉! 梁易痛的几欲昏厥,两眼无力的闭上,整个人软软的朝地上倒去。真正的高手出招,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冒牌高人能招架啊!他明白,自己已经非常窝囊的被那一点点擦皮攻击刺成严重的内伤。伤他的不是那把剑,而是从剑上冲进体内的邪力! “他怎么样!”女子紧张的扶住向后倾倒梁易。 左裂很是费解的看了这个一向心狠手辣的女人,想了想梁易那据传达到大乘顶峰的修为道:“放心吧,只是擦到一点皮,死不了。” 死不了?你在放屁!梁易暗骂了一句。自己的情况自己比谁都清楚,这种伤痛过不了片刻,完全有送他归西的能力!不过侥幸的是,九气归元丹之类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然而,随着一丝灵识试图从戒指里搬出丹药未能成功,他却绝望的没有再去试第二次。他骇然发现,脑海里的灵识和戴着储物戒指的手掌,竟好象不再是同个整体中的一部分!灵识根本就流通不到手上。 梁易脑袋转得不慢,悲哀的想到左裂魔君名字里“左裂”这两个字,以及伯十三刚才的下场。恐怕自己的身体,此时就算没破裂成了十六个方块,也因为那擦边一剑中的少许邪力,有了无数愈拉愈大的间隙,灵识和手当然连接不到一起! 他暗恨云武天君之殿里大把大把的丹药灵器,却吝啬得连一件防身的灵器甲都没有,虽然说一件四品灵甲在修真界比二品灵剑还要罕见。 他当然不知道,帝仙令要求一仙献出一件宝物,献出同等级薄剑或饰品,可比耗费数十上百倍材料的厚重铠甲合算太多! 梁易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倒数钟声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敲响着,这速度比本元境那会儿岂止快了十倍五倍! 左裂魔君怪异的看了女子一眼,似乎对她只用真气出声的举动感到怪异,接着看了一眼女子手里的断剑:“妳何必暴殄一把四品灵剑,若是用妳那把贴身的三品灵剑,和我一触之下远不至于断裂。” 女子沉默片刻,没有回答他。“梁易前不久才在修真界稍展手脚,你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要来加害他?” “哼,要不是碰巧撞见,我左裂可没这个胆子专程去加害一个力抗忧云三十多人的高手。消息么,我自然有儿子做内应。” 女子听到那句“力抗忧云三十多人的高手”,莫名的笑了笑,“如今忧云门全派警戒,令朗在这段时间贸然出山,就不怕被人察觉,身份暴露?他在忧云门也有上百年了吧,纵使他当着天下人斩断你右手,以服正道之心,我想整整百年,以缘浅雪的脑子不可能不心生怀疑。” “缘浅雪不是怀疑,而是一直就没完全相信过他。表面上让他当落叶首座以示器重,却只传他《忧云录》的转化功法以及天刑期以后的内容。我这些年实力大增,忧云门的人,恐怕也在猜想,当日斩断我右手,对将《左裂魔诀》修炼到顶层的我而言,反而是扫除右手对功力的分散,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是福非祸。我早已有让他回来之意,怎耐这劣子非要得到那秦晗月不可” “得到秦晗月?”女子眼里露出一丝深意。是啊,那种美事,天下修真者又有谁不想呢? 左裂顿了顿,“妳这身装扮,还真是让我吃惊不小,难不成妳是打算在这世俗中长留不成?”他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忽然话锋急转:“哼,身属邪道,妳居然要救他一个正道之人!妳在这世俗中做什么,莫非也是为了走漏风声那颗坠仙球?” 女子仍然用真气放出声音,“坠仙球么?我没你那种野心,有一颗就足够了。我想你是误会他了,他非我邪道,但也绝非正道。” 左裂沉哼一声道:“我管他正道邪道,此人在忧云的那番作为,就是与我邪道过不去,更何况他还是缘浅雪的夫君。妳且让开,我想妳不会为了这个人,破坏妳我两宗之间的关系吧!” 女子轻笑一声,一张脸忽然变的严肃起来,“你还真猜对了,若是别人我无心去管。你要杀的人是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左裂显然很吃惊这女人会说出如此决然的话,“妳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妳知道我不会杀妳,以妳的速度身法,我也杀不了妳。但我找空子杀了他却不难。我劝妳还是少做无畏的事!” “如果真这样做了,我想你会后悔的。排名第五的左裂魔宗,实力似乎还差了几分吧。我想你也不希望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妳……”若非对方一向以理智见称,左裂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昏了头脑。 个女人肯这样对自己,是男人都该感动。然而刚才还感慨美女救英雄的梁易,此时反而生起了满心的警惕! 这世界上,除了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外,还有谁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对自己,答案是,绝对没有! 那么,这个和自己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更谈不上熟悉的女人非要*走左裂魔君,真的是想救自己吗?梁易的理智无法说服他相信这种毫无逻辑的事情!这女人恐怕是想…… 隔了好半晌,左裂终于缓过气来。 “妳和这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左裂显然还是无法甘心。 这个问题让眼睛都无力睁开的梁易努力竖起耳朵。他也很想知道,这居心叵测的女人该怎么来*说辞。 然而梁易没有收到期待中的言辞,因为接下来开口的仍然是左裂魔君。 “妳…妳……这是……”不知道那女子到底做了什么,只见左裂魔君喜上眉梢的说了一句,脑袋里稍作权衡,忽然道:“好!既然妳连这件东西都交给我,我左裂再欲杀他,就实在是不识抬举。妳且让他发誓,不将今日听到的东西说出去。另外,我左裂可不想留一个随时可能取我性命的高手在这世上。” 梁易心中发苦,别说老子根本没发誓的力气,就算有,这誓发了也是白搭,因为这女人不会让我发誓,多半是直接杀人取宝!不管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我储物戒指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你那什么好处能比得了的!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之下早该完全昏过去的梁易,直到此刻还人模狗样的留存着一丝清新意识,当然不是挂心性命,而焕发出了多强大的潜在毅力。 承受不住痛苦的他,内心深处甚至想早点昏迷过去等死,偏偏刚才最后一丝清醒即将消失的关头,左脸上莫名其妙出现一阵火辣的感觉,接着就以他那张脸皮为源头,放射出一股可以称作鸡肋的炽热能量。 梁易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魔方,而体内突然迸出来的能量就是某个玩魔方的蠢小孩。往往以为魔方快要工整对齐的时候,却发现有好几个面都出了差错,反而变得比最初还要复杂。 只见这能量一阵接一阵的波动,似乎想修复自己的身体。偏偏它每一次试图把裂口间隙缩小,却不能完全将口子粘上,反而让裂口因为骤然拉小,接下来出现更强烈的反弹,导致比最初的间隙还要大几分。这样下去,自己成为第二个伯十三,那速度恐怕比没有这能量还要快得多! 重要的是,这充满热度的能量,硬是让自己头脑随时保持充足的温度,不准自己昏过去,继续忍受撕心裂肺的煎熬,滋味简直就比当日左脸上受了邪匠那一巴掌还难受! “他现在恐怕话都说不出来,这誓还是我替他发吧。”女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女子已经兀自举起手掌:“我对天发誓,若是梁易把今日听到的泄露出,或日后有意为难左裂魔宗和落叶首座,我便天雷噬身,永世不得轮回!” 左裂心中震撼莫名,以他为人,或者说是为魔的准则,这世上就算是最亲的人,都不一定能让自己代替发誓埋下天雷噬身这种隐患。双手双脚和嘴巴,可是长在别人身上。 梁易心中同样震撼。因为他震撼的确定,对方必定是想转眼杀掉自己,所以丝毫不担心替我发誓会受到牵连! 左裂魔君打量了一眼刚从女子手头接过,梁易看到势必会惊讶的那件事物,连同自己原来的紫剑一并收进储物戒指,滴血认主之后,很快将梁易那把紫剑御在脚下。 他深深看了女子一眼,拱拱手表示告辞,“妳好自为知吧,‘左裂魔功’只伤到他皮毛,以他的修为,即使不运功疗伤也能恢复。” “什么!”女子忽然神色大变,“你对他用的是左裂魔功!?” 左裂有些疑惑,“怎么了,我的魔功尚未大成,以大乘后期的身体强横程度,就算我一剑刺穿他,都不可能将其撕裂,妳慌什么。” 女子风急的把身上最好的四气归元丹弹进梁易口中,却心知以这种丹药治疗身体遭到撕裂的人,只能起到极其微弱的效果。 “你快为他运功!被左裂魔功撕裂的身体只有你自己才救得了,连五气归元丹都未必起作用!” 左裂重重拂了拂衣袖,“哼,我不懂妳为什么肯定他身体被撕裂,即便如此,我今日做的已算仁至义尽,要我救他,绝不可能!妳不是那么在乎他吗?据我说知,妳们宗内似乎有种分成十二次治疗,什么伤都能起死回生的法子,不过这法子……” 左裂话止于一半,一拂衣袖收掉了奔驰车内在他看来大有用武之地的毒气,疾身而去! 感觉到周围已经少了一个人,梁易幼小的心灵顿时不安起来。死吧死吧,左右都是死,被这女人一剑穿死,总比身体活活分裂到尸骨无存要快活一些。 “啪!” 就在梁易一颗心忐忑到极点时,近乎狂野的真气,排除掉一切可以伤害到人体的元素,忽然从他背部涌进。伴随着女子仅仅数秒就满是汗滴的俏脸。 梁易觉得,没有什么比此时的现状更加不可思议的了!他虽然看不见,却能真切的感觉到,这种不要命的狂输真气替人运功,消耗已经不仅仅限于真气的多少,很大程度上,甚至会有损修为! 她真的是要救我?为什么! 第三章 香艳疗法(上) 梁易全身衣襟有若被大风吹动,身体的痛苦一时间少了许多,那种身心俱骇的撕裂逐渐减缓到停止,却丝毫没有修复的趋势。 女子心急如焚,对取人性命习以为常的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一个人,而且还是千难万难! “你…你坚持住,很快就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秀美到极致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口里虽这样说,她清澈的双瞳却早已雾水泛滥,额头上皱着一个川字。左裂魔功是公认的霸道,就是大乘期高手随意被擦上两三下都无法幸免,更别说这个男人还只是……咦,竟然是元婴中期,怎么可能! 这种运功接触,梁易的修为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但此时此刻,这个份惊讶也只是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女子心中充满了无助。她很想放慢输送真气的速度,让真气能晚一点消耗光,可她知道,如今这达到她身体极限的运功速度,也仅仅只是刚好和左裂魔功形成对峙局势。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总担心被左裂魔君发觉,跟踪得太远,没能第一时间救他!梁易的情况,就算她可以试着用左裂魔君说的方法救治,那也绝不是一时三刻的事。现在,双手擅自哪怕离开男人的背脊短短几秒,都担心他身体会突然分裂开,到时候一切余事无补。 她同样发现了梁易体内那股古怪的热量,倒不稀奇这个宝物无数的男人身上会有这种东西。不过面对霸道的左裂魔功,这能量不但起不到正面效果,反而会加剧他的死亡,若是这东西能够再强大一些,倒是可以让裂口黏住不动,给她抽出一些时间。只可惜,这股能量始终是那么微弱。 “咦?”女子忽然注意到了双眼紧闭的梁易无法看到的某件事物,因为这东西就在梁易左脸上。那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圆形图案,一闪一烁、一隐一现。 “这是……”纵然在这种情况下,女子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小口。 因为她认出,男人脸上的东西,竟然是炼器师常加在灵器法宝上的禁制! 脆弱不堪的人体上加禁制!这是个什么概念! 就算是在坚硬的灵器上加禁制,一般炼器师没有九成以上把握绝不做。而灵器加禁制失败,顶多导致宝物毁坏,在人身体上加禁制,却无异于赌命! 虽然早知道这男人炼器水平不凡,却从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出神入化的程度。他这修为层次的身体可比低阶灵器还不堪。偏偏这禁制还复杂得堪称罕见,就算让人加在相对坚硬的五、六品灵器上想必都摄手摄脚,他却自信的用在自己那脆弱几倍乃至十几倍的脸上! 这种境界,就算是一个能随手炼制一品灵器的人都远不能相比! 为什么上一次没看到他这个禁制? 女子轻疑了一下。脑中忽然浮过的一抹充满喜悦的灵光,顿时搁浅下了她这个疑惑。 左裂魔君伤他易如反掌,说明这复杂禁制的作用并不是防御。那么,八成就是体内那股好心办坏事的能量! 毫不犹豫的,女子放在梁易背部的双手,忽然分出一只,顺着脊背迅速向上移去,很快放到了男人左脸! “哧——” 随着一股真气从脸部灌入,女子小小的手掌完全掩不住从那道禁制图案四射出的金光!感觉到梁易体内的热量骤然膨升了十倍不止,女子心中惊喜万分! 她打心底赞叹起这个男人的智商。禁制如果没有真气催动,发挥出的效果少之又少,这是修真界的常识。这个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类似遭遇出现,特意在脸上加个对伤势有愈合效果的禁制,让旁人出手催动,产生效果! 虽然这能量还远不能根除左裂魔功不断分裂身体的力量,但有它粘住那些裂口,自己便有了充足的时间。 要救你,虽会让我付出太多,但我无悔!女子坚定的想着。 此处做起事来多有不便,还是去昨日借宿的那家客栈吧。 她两只手轻轻从梁易身体移开,却是暗暗在臂上运起几丝真气,娇小的身体,硬是要去试着把一个大男人抱起。 可就在这时—— “呼!” 犹若一阵狂风吹过,随着左脸上被真气激活的禁制颤颤抖动,女子的手乍一和梁易分开,男人那早就动弹不得的身体,竟像突然遭受一股来自远处的吸力,突兀升向高空,瞬间向西北方向飙去!速度快得让人莫名! 女子心头一震,不敢有半点犹豫,御起飞行的家伙,风速前追! 而自己身体现在的情况,梁易注定是感觉不到了。 刚才在浑浑噩噩中,他不知道这个真心关切自己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让自己体内的热量陡然膨胀,一时就好象把那些裂口全粘了起来! 他心中惊喜万分,立即就打算利用身体好不容易合在一起的机会拿出一枚九气归元丹,可不曾到的是,微弱的热量前一刻不断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会儿却因为热量严重过度,头脑无力承受,反而一转眼活活把他给冲晕了过去…… …… 几个小时后。上海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 被惊惶苏醒过来的沈诗怡带到现场的老沙,在原地皱眉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小易……”沈诗怡一急之下,泪水直接从眼眶里划了下来。 “女主人,妳别着急。这里没有找到主人,或许,那西方蛮夷并没有加害他,而是将他带走了呢?” “沙叔叔,你…你能不能快通知小易修真界那些朋友,让他们帮忙寻找……” 老沙当即点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即刻去找老朱和那个姓彭的小姑娘,让他们随我去忧云山。然后和忧云门的人一同杀往西方要人!” 第三章 香艳疗法(下) 昏黑的视野,无力的身躯。挑衅着梁易不止一次的怒力挣扎。 他不知道这段天昏地暗的日子究竟持续了多久,又还要持续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躺在一张不算柔软的床上,而体内的热量,隔三差五就会逐渐微弱下来,让他可以悄悄苏醒一次,但马上就随着一道真气在左脸作祟,能量再次膨升,他便不得不继续去梦里摸索周公的棋盘是哪家文具厂生产的。 没有哪次醒来,梁易不是拼命想挣开那双一直睁不开眼睛。因为周围的一切,实在让他好奇。 比如说,好几次醒来都碰巧听见的低低啜泣声,又比如说,意识清醒的短暂间隙,如今身属的地方就让他那一向还算管用的直觉,有一种熟悉的感触,就连身下睡的那张床,都在无形中传递着一种古怪的默契。更甚至,有一次醒来,他竟然发现似乎正被同睡在一张床上的人紧紧抱着。 如果没有记错,今天应该是自己第十二次醒过来。 事实上早在第十次醒过来的时候,体内那些裂口几乎就已经不复存在,可身边的人仿佛对他十分用心,希望他彻底痊愈,转眼又激活了那股热量。 这也导致,今天梁易清醒的间隙明明比往几次长得多,身体除了无力之外几近痊愈的情况,完全有机会让一粒九气归元丹从戒指里冒出来,却下意识像只小羊羔似的,等待那热气再次让自己睡过去。 “今天是最后一次,也是最有用的一次,所以我酝酿那疗药的时间稍微长了些,直到你醒过来才完成。很快你就能完全恢复了。你千万别介意,这是为了给你治疗。”这时,一个悦耳的声音飘进耳朵,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梁易说话。 事实上,这声音用真气传出,梁易根本听不清音色,之所以觉得悦耳,大概是因为声音的主人这段时间一直悉心的照顾自己。 疗药?别介意? 梁易心里一阵疑惑,你给我吃什么疗药,这种事我又怎么可能介意?正在疑惑中,两片柔柔的东西突兀的贴在了他嘴唇上。经验丰富的梁易心惊的意识到,这贴上来的东西,同样是嘴唇。 然而,梁易龌龊大脑中舌尖伸进嘴里的情景并没有出现,进入嘴里的,是一股带着粉嫩香味的气体,一丝一丝,小心翼翼的从梁易口中,延伸进体内。 顿时,一股热量迅速传遍身体各个角落,各条经脉。和体内那股让人窒息的古怪热量不同的是,这缕气体带来的热量虽还是让他出了一身虚汗,却让人从头到脚有一种沁人的舒爽,身体里仅剩下的一点伤势飞快的修复起来,消逝已久的力气和真气,似乎每一刻都在滋长。缕缕气体中,仿佛包含着庞大的生命元素,赠送给自己这根枯朽的木头。 梁易不知道的是,这种再怎么感觉都顺眼的气体,却有着一个十分劣耳的名“煞寿十二气” 大概过了半分钟,两瓣嘴唇在梁易的依依不舍中移开,气体停止的输送,但力气和真气却未曾停止的在增长。 张湿巾轻轻拭过梁易的身体,细细的吸走他刚才出在身上的汗液,很莫名,也很贴心、很温馨,让梁易明明已经有了一定的力气,却下意识的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刻。 可就在这时—— “噗哧!” 几抹液体毫无征兆的射到梁易脸上,对这液态物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梁易猛然睁开眼睛! 他看到的,是一个现代装扮、古典美貌,有着绝色姿容的女子,外加她嘴角那一抹和自己脸上一摸一样的鲜血,以及女子难色极度难看的用手痛捂着自己腹部。 “妳怎么样!” 梁易弹簧一样从那张床上坐起,身上那条似曾相识的薄被被他掀翻到床下。无心去惊讶这里竟是他呆了八年的那间茅屋,这些日子他一直想吃未能吃成的九气归元丹,飞快喂进女子口中。 他顾不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顺势一掌拍在女子腹部,刚恢复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真气,泥牛入海的送进她身体里面。 “别,别,你刚恢复,不能过度消耗!” 她这话触得梁易语气强势起来:“什么过度不过度,妳这女人为了救我,肯定是用了伤害自己身体的法子,叫我怎么坐视不管!” 女子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不肯用嘴直接说话。不得不让梁易下意识的认为,这个生得如此绝色的美人,似乎遭到该死的上天妒忌,剥夺了她正常说话的权利。 女子见梁易这种态度对她说话,不但不气恼,反而露出了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似乎觉得找回了某种熟悉的感觉。但如果仔细却看,却会发现那份甜美中,竟夹杂着几许格格不入的凄美。 如果仅仅只是让身体受点伤害,那就好了…… 又是半分钟左右,女子终于在丹药和真气的双重疗效下渐见好转。其间,梁易不只一次打量这张陌生的美丽面容,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双没来得及消去红肿的眼睛下。显然,这个女人哭过,而且哭的次数不少。 为了自己哭?梁易无法肯定,明明知道自己能够恢复,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你给我服了什么?”女子心叹自己修为还是不够,煞寿十二气的第一次反噬这么快就发作。这种反噬,一般来说没有个十天半日休想恢复,没想到那丹药效果这么好。 “九气归元丹。” “谢谢。”女子听到九气归元丹的名字,出乎梁易意料的没露出过分的惊讶。 梁易笑了,笑这个女人真是傻得可爱,“我还没有谢妳,妳反倒是先谢起我来了。姑娘,妳为什么救我?救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女子没有答话,打量了一下梁易,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羞涩的红晕。 梁易一颗小心肝被她这举动弄得一蹦一跳,孔雀的本能马上发作!我靠!刚才问的简直是废话,看这状况,显然是这美女迷恋我梁易英俊帅气的外表和那不为人知的魅力,所以心甘情愿救我!嗯,嗯,一定是这样。 这时,女子出声了,“你…还是先把衣服先穿上吧。” “嗨,我又不是妳们女人,穿着条裤子就行了,穿什么衣……”梁易把话本能的说到一半,老脸闪电搬僵住了。脑袋十分情愿的埋下,等确认自己确实一丝不挂后,他终于“哇”的一声蹦了起来。原来人家口中“衣服”两个字是广义词汇,也就是“衣物”、“衣服裤子”的意思! 花了不足五秒钟,储物戒指翻出的一条内裤及一条短裤,已经在梁易的尴尬中三下五除二的套上。 而他吃惊的发现,在刚才这个过程中,眼前这位女性就那么一直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把头转过去的打算和行动。那眼神,就仿佛眼前这具男人的身体,对她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让梁易感觉,自己一丝不挂和她说话顶多只是让她不适应,但却一点都不唐突。 女子出奇平静的说道:“这些日子我需要随时帮你擦拭身体上的汗和溢出的邪气,所以就一直只用被子将你盖住。” 梁易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妳说妳帮我擦拭身体上的汗?包括……下面。” 见女子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让人觉得她给自己擦拭全身,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举动。就好像自己这副男人躯壳完全就是一根木头,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是她老公一类的角色。 梁易觉得自己脑袋实在不够用,偏偏眼前的女人美到无可挑剔,让梁易再怎么仔细打量,也没办法把她打量不成一个男的。 “我睡多久了?”梁易觉得只有拿问题引开自己的严重不适。 “二十七天。” “妳为什么带我来这地方,妳知道我是那老家伙的徒弟?”梁易打量着如今所在的这个小茅屋。在他印象中,邪匠如果不在屋里,肯定应该在山顶上鼓捣那把破琴才对,可现在耳边却空空荡荡。 女子疑惑的瞟了瞟梁易的左脸,禁制图案,早已随伤势逐渐恢复而隐藏起来。她点了点头,却又让人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是你脸上禁制的力量把你带到这里的。你和邪匠前辈的关系,我到这之前并不知道。”女子说完,自顾自的转身去拿那张破桌上的什么东西。 禁制?什么禁制? 梁易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脸,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能量波动。他下意识斜着眼睛去瞅,不过可惜,就算眼睛的角度能瞅到那张脸皮,禁制也早就隐匿起来。 这美女该不会是刚才伤糊涂了吧?在我这副烂身板上加禁制,那不等送我归西吗?梁易自问他是没有这种近乎变态的本事,至于邪匠,梁易一直觉得自己的炼器水品早已不在他之下。 况且,就好比武仙刃和那把紫剑上的一对禁制一样,禁制把自己吸来这里,这里必须有另一个相对的辅助禁制才行。可纵观之下,屋子里似乎并没有可供施加禁制的灵器。而华山离上海的距离,更不是短短数十里那么简单! “姑娘,邪匠那老家伙呢?”梁易不禁问了一句。心里不禁暗骂邪匠纯爷们,铁血史泰龙。就算把自己赶出华山,重伤醒过来,也该装模作样来看看吧。 女子转过头,手里多了一封很没有拆启的信封,“我来了之后就一直没看到邪匠前辈,这封信大概是他留给你的。” 梁易伸眼看了看信,信封上寥寥几个字让他为之一怔——徒儿梁易启! 老家伙,还认我这个徒弟? 正琢磨着,身旁的女子忽然出声道:“你既然已经醒了,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真气的包裹下,没人能听到她话中的复杂情感。 “喂,喂,姑娘!”梁易赶忙抬起头,目光刚好触到女子流连的扫过自己那张平凡的脸,一愣之下,对方已经兀自向茅屋门外走去。 “姑娘!妳还没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又为什么救我呢。”梁易赤着脚丫追上去。 “这些,你不知道更好。”女子头也不回的说完,不顾身后的梁易,以一个梁易无法追上的速度,飘身而去。 梁易愣愣看着天空中那愈来愈小的人影,思绪万千。半晌,口里喃喃叨出几个字:“难道她的名字叫……雷锋?” 第四章 邪匠留信(上) 茅屋里,梁易瞅了半天床头平行摆放的两个枕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终于把目光对向一直拿在手里的信件。 “这个足不出户的老家伙竟然离山二十多天那么长?而且还像是知道我要来似的,专门留封信给我。” 梁易随手就要把信口撕开,却发现像扯到一块硬铁,一用力下来信封一点没破。 “这个老家伙,一封信而已,还怕别人**不成?这信封一定是拿真气堵住吧,有必要吗,稍有些修为的人想偷看还不是随便打开。” 梁易自语了一句。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该把这个脑袋朽掉的老家伙带去都市里透透气,边暗运真气扯开信封。 然而信封虽然撕开,梁易一双眼睛却直直落在了信封上,准确的说,是信封上随真气出现的那个发光圆圈。 把自己吸到这里的辅助禁制,难不成就是它?阻碍自己开启信封的,也是这东西,而不是真气? 梁易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女子说他脸上有禁制,已经让人难以置信,而信封是什么做的,相信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明白,这最普通的纸上,居然也被施加了禁制? 随着信封上禁制的亮起,梁易终于发现了自己左脸上一模一样的金光,和信封上的圆圈明显有无形相连的势头,仿佛正因为脸上的东西,这信封才允许自己开启。 梁易忽然有种井底之蛙的感触。一年前自己就自恋的觉得炼器水平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老家伙不显山露水,到头来一身本事却让人瞠目!可是,即便如此,自己脸上的禁制,他是什么时候加上去的? 梁易一直注视到两个禁制逐渐隐匿下去,这才抽出里面的信纸。 目第一行墨迹,就让梁易恨不得把邪匠拉到面前摸摸额头,看看有没有发高烧——“哈哈,小家伙,让我这老头猜猜,现在离我把你赶出这华山,是过了两百年,三百年,又或者一千年呢?哦不对,以你的资质,一千年时间,应该早就飞升了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两百年三百年一千年,从我被你赶走到现在离两百天都差得远! 梁易接着看下去——“嘿嘿,小家伙,再让我这老头猜猜,刚才看到信封上那几个字,是不是很惊讶?很高兴?很窃喜你师父我还认你当徒弟?” “高兴个屁,当你徒弟整天困在这鸟不拉屎地方打铁,算是我上辈子积下来的晦气!”梁易口头骂了一句,但看到信封那一刻的真实心情,却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赫赫,小家伙,老头我还想猜猜,看见前面那行字,你是不是骂了一句:‘高兴个屁,当你徒弟就是整天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打铁,算是我上辈子没积德。’就算不是这句,那么意思也应该差不多。 不得不承认,邪匠对梁易整个人算是了如指掌,无论是言行,还是他不会因一个巴掌就记恨邪匠内心情感。 “这个老家伙,是在写打油诗不成,还讲究每排对称。” 梁易嘀咕着往下“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小家伙,我邪匠这些年来,即使算不上饱经沧海,也算历经人事无数。这辈子看人看事,大的失误,也就出现过那么一次,那一次,你师母一心替我去死,我却还在心里怨恨她居然服软把身体给了那个王八蛋!大概那个混蛋男人的缘故,我忌讳炼阳器!” 这老头子身上竟然还发现过这么传奇的桥段。不炼阳器的原因虽然和自己那邪恶的猜想有些出入,但竟然真是因为女人。不过梁易倒也有些奇怪,似乎在以前,就算是邪匠最高兴的时候,也很少跟他讲以前的经历和私事。 “以缘浅雪的性情,那日离开华山后,必定会提出,让你加入忧云门,传你《忧云录》,让你成为忧云门一代弟子这些优厚待遇。甚至还会无偿为你提供炼器材料,而且炼出的灵器法宝全归你自己,忧云门绝不要任何一件!你开始或许不会答应,但缘浅雪一定会劝说不知道多少遍,直到你耳朵一软答应为止!因为你解了正道之危,更是救了常自在和云不悔,她没有更好的东西可以报答你。” 梁易笑了,笑的很灿烂!老家伙刚夸谈自己看人看事有多准,不会失误,转眼就失误了,而且还是个比孙爷爷的鼻屎还大的失误!他猜到缘浅雪至情至性,却没有料到这女子至情至性到那种程度!真的没有更好的东西可以报答我吗?她本身就是什么灵器宝籍都比不上的宝物! “你会先回都市一段时间,然后很惊讶的发现,你的家庭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半最开始你说你是梁家少爷,还会碰一鼻子的灰。” “老神棍。”梁易笑骂了一句,心里疑惑马上上来了。邪匠猜到缘浅雪会怎么样怎么样不奇怪,但自己家庭的变化他是怎么…… 接下来的几句话,立即消去梁易的疑惑——“不错,那年下山想给你找几件衣服,我也就顺便联系了几个在世俗中有些名堂的小门派。” “你这个小家伙,不仅在炼器上有不输给我的天资和远胜过我的先天条件,而且修真一途上的资质,也不是我能比的,我以前一直否认,只因为怕你知道之后就不肯上进。你不缺乏毅力,但是你的毅力,往往只表现在水淹到嘴皮的时候。加入忧云门之后,即使你要长留在世俗中,肯定也会很快明白你身上那些得天独厚的东西,包括九玄归真火、九绝匿影气,以及冰火同源的难得,还有无论哪种属性都事半功倍的灵根!我甚至怀疑那是仙根!我简直怀疑你是那对凡人夫妇在垃圾桶里捡到弃婴!” “无论哪种属性都事半功倍的灵根?甚至是仙根?”梁易一怔,老家伙说的其它几点他好歹还有点预感,对自己的灵根,他却从来没有过多探究过。以他那点认知,就算是去研究,恐怕也研究不出个究竟。 “以你的懒散性子,短时间内,修真界应该不会传开你梁易这号人物,而这神州修真界,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有来华山求器时受过你这小弟子恩惠的人,他们即使不看我这个老头面子,也会记你的情,从旁协助缘浅雪,护你助你。所以我料定,你数十上百年内,不会遇到什么过分的威胁,即使有人记恨弥天阵一事,也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丹的人,会去挑衅忧云门,挑衅缘浅雪的尊严。” 梁易苦笑不迭。邪匠哪里想得到他徒弟运气那么好,一出山就成了邪道忌惮到极点,非要除掉才安心的高手。 脸上忽然溢出一抹严肃。这份严肃有大部分都直指一个猛然间得出的结论! 以他对邪匠的了解,他不可能因为那点忌讳把自己赶出师门!当时顺着自己私炼阳器给自己一巴掌,是想让浅雪丫头承自己这份情! 梁易不是傻瓜,老家伙说了那么多,回想起以前把为那些求器之人炼器的事都交给自己,是人都看得出来是居心还是善心!可梁易仍然不大明白,即使自己破掉弥天阵引起公愤,以老家伙的名头要保护自己绰绰有余,又何必把自己驱逐出华山,让别人来保护自己? “百年内,你不会遇到什么过分的威胁。但本元境被破,邪道难得的优势毁于一旦,某些人对你的记恨,绝对不止百年。譬如说,清焰魔宗的灵舞、鬼叟,左裂魔宗的左裂魔君,九仙谷的九个老不死。以前他们顾及缘浅雪,知道你一死她必然会不顾一切的报复,不敢拿你怎么样,但百年后缘浅雪飞升仙界,这事情就说不准了。所以我才会猜测你是两百年还是三百年后到这封信,因为看到这封信,意味着你身负致命的重伤!唤醒了脸上的禁制!我并不担心这信件被前来求器的人顺手取走,由于屋子里某个你看不见的阵法,这封信,只有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才看得到摸得着!” 血缘关系??? 梁易十分疑惑,相当之疑惑!自己有哪些亲人自己一清二楚,要说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就是和自己有过身体接触的浅雪丫头都算不上!那位善良如同雷锋的美女,显然不是自己什么表姐表妹堂姐堂妹大姑二婶三姨四娘…… 梁易使劲抓着脑袋,就算把她定义为梁君山的私生女,看她很可能是大乘期的修为,也绝对说不过去啊! 至于缘浅雪飞升仙界一事,他倒不怎么担心,据他所知,把修真者带入仙界的“天引”,似乎也是一道不痛不痒的雷劫,那么…… 梁易就着“血缘关系”四字思索了半天毫无头绪,终于还是埋下头接着看第一页信纸的最后一段“以为师的能耐,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若是你被人一剑杀死或被不慎破了体内元婴,禁制救不了你。若是身旁没人用真气催动那禁制,你多半也没救。当然,你脸上的禁制和信封上的禁制个被分开的整体,若是你跑到仙界或着其它不属于这个空间的地方,信封上的辅助禁制感应不到,你也得死。但即便如此,我这个既可以抑制伤势,又可以把你从十万八千里拖过来禁制,等阶已经算是凌驾于你以前认知的顶峰,也就繁仙阶禁制。只要在修真界范围,你不死,就有机会活。” 梁易迫不及待的翻开第二页。第一行字,轻描淡写——“小家伙,很奇怪你左脸上为什么会有那个禁制吧,呵呵,还记得为师那一巴掌吗?” 梁易恍然!既而是惊叹,虽然把一个禁制分成两分没有布置一个禁制那么难,但就凭打出巴掌那一瞬间,梁易自问还差得远。 “这个禁制,先是施在为师手上,然后被我分为三份。第一份,自然在你脸上,共有三个作用,其中两个你都已经知道了,最后一个,容为师卖个关子,你很快就会知道。第二份,当然是这个信封上的。第三份嘛,容为师再卖个关子,你同样会很快知道。” 梁易忽然觉得邪匠适合去追浪写小说,短短几十个字,就挖了两个坑。 “你是不是很惊讶为师藏掖着的炼器水平吧,能够让你这个嘴硬的小家伙惊讶膜拜我这张老脸也挺有光的。不过为师倒是要让你失望了,论炼器水平,接近一品的二品灵器已是我的极限。但炼器和阵法禁制水平虽然齐头并进,为师又怎么不可以像炼器师的真元力和灵魂力一样,专攻阵法禁制呢?” “你有福了小家伙,信纸的第四、第五页,都是我这么多年来的阵法、禁制心得,以你的天赋,用不了多久就能和我一样,可以随手布置一个在任何脆弱事物上,更可以布置出八阶繁仙阶段的东西。对了,你这家伙不是经常在为师面前炫耀你创出的那个让使用者自己中毒,起反作用禁制是多么了得吗?赫赫,为师在你离开前数日,便已经创出一个反作用丝毫不下于你那禁制的新东西,你看到之后肯定会对我师父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反作用禁制梁易不感兴趣,但邪匠这段话将带给他的收获,可不光四、五页纸上的阵禁内容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让一个一直困饶他的问题有了头绪。仙器不能供自己使用,那为什么不能让灵器拥有超越仙器的能力!? “好了小家伙,最重要的话为师已经跟你交代清楚了,为师也没什么大的心愿,你一个人闯荡修真界,一定要好自为知。另外,在这茅屋左边的土下,埋的都是为师这些年来炼制的灵器以及一些有趣的藏品,诸如那几块你垂涎已久的“鉴宝石”、“测功灵晶”、“飞行石”等,都被为师按你的喜好模仿做成了一些世俗物品。而右边那堵墙外的最中间位置,土里则埋着一个盒子。盒子里的东西,若是你的实力不到可以一个人单挑修真界十八名大乘期高手的境界,切勿打开。” 什么叫“没什么大的心愿”?什么“一个人”?什么“一定要好自为知”?这老家伙真是经不起表扬,还琢磨着让他却写YY小说,可这文学水平也太逊了吧。好端端的说得像立遗嘱一样。哼,明天就去发动忧云门的人,就不相信不能把你从缝里揪出来。 都是修真者,顶多也就大乘后期顶峰,一个人单挑十八名大乘期高手,开什么玩笑。 梁易继续看着信封,很奇怪第一页上完全被满,后面明明还有数页。这第二页却出奇的留了半篇空白出来,他看着最后一段墨迹——“小家伙,第三页的文字并不重要,但如果你离开华山的时间不算长,还是迟个几百年再看吧,听为师的准没错。” 梁易从来不觉得他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信件就在他手上,一翻页就能通览,要他闭着眼睛把那页纸揉进储物戒指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邪匠的特意叮嘱,更让他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 他轻轻翻开了第二页纸,眼睛毫无阻碍的落到第三页上。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就在一眼瞟完区区十一个字后,梁易一双刚还带着笑意的眼眶里,泪水却如瀑布般汹涌而出。那十一个 “小家伙,还记得那颗流星么?” 求鲜花!用那颗可以增加修为的流星换鲜花! 第四章 邪匠留信(下) 七天后。华山的一座顶峰上,一段让鸟兽草木都随之痛腑哀伤的弦音,洞彻万物的心扉,擦拭掉一切多余的情绪,只留下一个深深的“愁”字。 顶着个光头男人近乎木雕的盘膝坐在那张琴前,错觉中已经过了千年、万年。仿佛上天赋予他一具身体,能动的,却只有不断重复着同一首曲子的那双手。 邪匠弹琴,只会选择在这座山峰上,也只会弹这一首曲子。这曲子被梁易骂了千遍万遍,到头来却不得不承认,它蕴涵着世间最醉人的忧伤。 邪匠走了……如果放在以前,中间那个“走”字,一定会被梁易毫不避讳的用成个“死”字。 第三页信封上寥寥数语,交代了那个禁制的第三份用在哪。那就邪匠根本就把他留。信封上的禁制为脸上的禁制作辅助,脸上的禁制却在为邪匠手上的禁制作辅助,以方便几日后他被注定无法度过的天劫陨死,宿命星辰好按照手上那二阶繁仙禁制的一系列用途,把他一生的功力,尽可能的传递给自己一些。 然而在第三页不多的文字中,梁易记忆最大的永远是那占据了大半篇幅,好几句换了各种方式要表达的同一种意思:小家伙,你要开心。 临死之前还狡尽脑汁,只为让他徒儿过得最好,甚至不惜承担那很可能埋藏数百年的误会和铁血无情的头衔,这就是邪匠。这个人,必须穷其一生去铭记,去为之感伤! 梁易向来不觉得邪匠修炼那种劣等功法,实力可以抗过天劫。但也从没有意识到,他的天劫会来得那么快。 “古有凡人守孝七七四十九日,你师父不是凡人,更不是迂腐之人,这七日,想来已经够了。他一定也不愿意看到,你在这里为他伤心那么久。” 虚影闪过,一个男人出现在梁易身旁。这男人有着一个和梁易一模一样的大光头,一张和梁易模一样的脸,以及一副与梁易完全一致的身板。正是几日前从幻仙羽里面蹦出来的唐伯。 用他自己的话说,朔造肉身必须时刻有一个参照的影象,在储物戒指里,也只有梁易的影象他的灵识能感觉得到,构画起来比凭空想象容易得多,不会影响肉身凝聚进度。而且这顶光头,也和唐伯这修佛之人以前的形象颇有相似之处。所以他这具身体,根本连梁易父母,都看不出和儿子之间的区别。 唐伯这个曾经的金仙脱壳而出,甚至那具肉身有着货真价实大乘期顶峰的修为,这七日来,梁易与他的交涉,也只是寥寥十几句,更无心去顾别的事情。只记的那日在山峰上默默的为邪匠虚塑出一座注定将寄托他永生思念的空墓之后,梁易翻出那把情仙琴,除了发信息给家人报了个平安,就一直没下过山峰…… 梁易收起里几件所谓的“有趣物品”后,并没有把邪匠留下的那堆灵器据为己有,而是和着他生前的衣物一起葬在了土里,因为剩下的东西,都是邪匠一生的心血。 值得一提的是,和灵魂力远高于真元力的梁易恰恰相反。真元及真元力属于体内的一部分,随唐伯肉身凝聚好后会恢复。但相对飘渺灵魂,需要个人领悟的灵魂力,却只能慢慢打坐酝酿。而这也是唐伯第一次凝聚肉身前没有意识到的,让他抓狂的问题。 原本金仙境界降到大乘期顶峰已经够郁闷了,现在有了大乘期真元力,稍不注意,或者梁易不从旁干涉,却还会被修为更低的人用灵魂攻击给压死。这几日梁易心绪低落,无心言语,唐伯几乎一刻不停的做着这件事情,只是多日来却进展甚微。 …… 密境之外,华山境内的千米高空之上。两道虚空飞行的身影不断荡散一朵朵结云。 “娇师妹,妳等等我啊。”两道身影相距数十米,喊话的是后面那个容貌略有不堪的男青年。 “哼,我速度已经够慢了,你自己修为低微,我能有什么办法?” 俏丽的粉衣女子一边说着,速度便是又快了几分,身后的青年不得不一咬牙,脸泛苦色的硬把速度提上几丝。 “师妹,我们不是去参加正道大会吗?妳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粉衣女子笑道:“我说师兄啊,你大概弄错了吧,我来这里是我的事,你自己要跟着我是你自己的事。” 男青年皱了皱眉头,心中若有所思。 作为门派里最耀眼的几名年轻弟子之一,几天前一举突破金丹期出关,听雨师祖吩咐自己代表门派去参加正道大会,着实让他受宠若惊。 因为正道大会这种天下正道无不重视的聚首,往往都由掌门人和最高辈作代表,领他们这些小弟子出席。长时间闭关,不了解近年来门派变动的他,自然归结为门派对他的器重。 其二嘛,自然是因为唯一一个和他一起前往的人,是他亲梅竹马的师妹云娇娇。二人世界,是多难得多幸福的一件事情,指不定走这一躺,就能把自己和师妹的“大事”给定下来呢。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从门派出发到现在,一向和他关系热络的师妹,对他的态度却着实不敢恭维,就像他于林对待门派里绝大多数同代弟子一样。 “师妹,妳是在怪师兄这两年闭关一直不曾陪妳吗?师兄向妳道歉还不行吗?正道大会将会开始,妳就别赌气在这里饶弯路了。”青年“孜孜不倦”的罗嗦着。 粉衣女子面露几分嘲意。门派于姓一脉稳座千年万年庄主宝座的年头已经过了,大权不日就会落到我云姓一脉头上,你真当你还是那个人人看重,注定以后位高权重的于林?更何况,这次云姓一脉若是强行抢权,势必要进行大清洗,和你有关系指不定还要遭波及! 哼,我云娇娇的夫君,即使容貌不那么出众,也必然要背景和潜力并重!你二十九年修到金丹前期,在外人看来似乎很了不起,可同样是金丹前期,我早在一年前二十岁时就达到了!以前和你贴近,也只是把你当成潜力股之一。 “师兄,你又弄错了,你闭关出关和我有什么关系?呵呵,你大概不知道吧,五年前,我早已和一位大有来头的前辈的独传弟子订下了‘娃娃亲’,我来这里,正是来找他的?” 青年人不出所料的神色一紧,俯望了一下身下的华山,“他是谁?妳说的那位前辈又是谁?这华山上那不入流的华山派,连掌门人令狐不群都才元婴期而已,又有谁人大有来头?” 云娇娇瞟了眼他要把某个“第三者”碎尸万断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笑道:“你孤陋寡闻,当然不知道这华山上除了华山派还有谁,去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云娇娇心中不免有着一丝庆幸,这个难缠的家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刚出山门时还妄想对自己动手动脚,而门派里的人又都知道自己和他关系匪浅,如果他不主动闪开,自己只能背上一顶“势利”的帽子。 多亏当时机灵了一把,随口说了个什么五年之约,一算日子竟刚好是今天。那个小光头傻忽忽的,虽然资质和智商都差到没话说,当初自己通灵前期的时候他只不过半只脚刚踏入修真界,不过有邪匠前辈撑腰,就不相信于林不自惭形秽的走开。拿这个傻瓜顶在前面,完全不怕和于林相处那样随时都有被“吃”的危险。以后若真的遇到什么惊艳人物,一脚蹬掉也容易得多。 云娇娇越想越乐,心里更是邪恶的希望到了那个地方,遇到邪匠前辈之前让傻光头先被于林“报复”一顿,以谢自己初吻之恨! 犹记得当时自己瞎了眼把他当成*人中之龙,师祖恳求邪匠炼器时他在一旁帮着说好话,自己一激动就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然而事后邪匠仿佛没有答应师祖的意思,却让她无比痛恨那一吻的损失。小光头见自己郁郁不乐,竟然傻忽忽的把那个吻“还”给了自己,简直叫人当场就想跳崖以谢清白。 而云娇娇不知道的是,那个傻光头几日里之所以一直在她面前扮出一副傻傻的、毫无城府的模样,也是为了避免“还”她那个吻的居心被戳穿。 求鲜花!用云娇娇换鲜花! 第五章 五年之约(上) “轰!” 密境之中,一道令人心骇的天雷陨下,却落得一个被人活活吞掉的下场。 茅屋旁边,强掩住眼中郁色,身上被几丝余雷斥得麻痛的梁易神清气爽的摸了摸肚子。 “这部功法,必定是那为数不多几件和我徒弟的棒子同等阶的宝物之一。”身为仙人的唐伯目瞪口呆的得出这个结论。刚才的誓言雷,可是比本身修为高出百倍的威力! 梁易稍稍内视了一下。 真元境界:乾坤后期。 灵魂境界:不坠后期顶峰。 “看来真是越到后面越来提升啊。”梁易微微有些失望。境界越高,修为增长所需能量越庞大。尤其是过了乾坤期到不坠期这个鸿沟之后。 时隔一个多月。刚才梁大高人先吞噬了一张刑仙符的能量。再加上按照修真者本身修为的百倍力量陨下,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誓言天雷,竟然只让真元提升了一个多境界而已,本身在不坠中期的灵魂力更是只提升了半个境界都不到。 按这种情况,灵魂境界达到天刑期后,他每月顶多只能增长三分之一个境界而已。等大乘期以后,实力的提升更是微小!更何况到了后面,自己根本没有刑仙符可以再用。 事实证明,梁易并不是一条单纯的色狼。因为色狼顶多只会对美色永不知足。 即便是他现在这样,比起那些修炼千年、数千年才达到大乘期的人,这功法提升实力的速度快了何止百倍! 誓言雷的效率倒是比刑仙符争气了不少,之前一句“我梁易对天发誓,我绝对是这世上最帅的人,否则天打雷霹,魂飞魄散!”,话音刚落,天上即刻轰然一响,根本不经过多少酝酿,*的电闪已经火速落到嘴里。 余下的七张刑仙符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既能帮身边的人渡劫,又能提升境界,何乐而不为? 如果《灭刑功法》吞噬天雷是威力越大实力提升越多,没有修为增长上限,他刚才那一张恐怕也会留着用在别人身上。因为梁易一直认为,上一次帮伯十三吞雷,是自己出手太快,天雷威力才没来得及增长数倍。他却不知道,天劫威力加倍,仅限于仙界的控刑者亲自陨雷而已,而不是像那堆劫雷能量,只会按指定的要求陨下。 值得高兴的是。金丹境界的时,一身真元力仅有同境界修真者的七成。一月前达到元婴期,差距缩小到八成。现在到了乾坤期,竟然又提了一成上去,这对梁易来说无异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当然,他一点也不觉得邪匠的劣质功法有如此化腐朽为力量的能耐,完全归结在了新引进的《灭刑功法》之上。 身周上泛起点点光芒,在羽文天君之塔第十三层和第十二层转悠了一圈的梁易,无比憋屈把灵识收回。 呆呆的看着右手里多出的东西,梁易差点没哭出来。 话说,刚进第十三层发现漂浮在空中那件渺小的事物时,梁易还庆幸自己视力好,这第十三层的“好处”并没逃过自己眼睛。可是仔细一看,却马上愣住了,疑惑着那小孩送诗怡的弹珠球怎么会跑到这里面来? 但仔细寻找一番这个注定空空荡荡的空间后,梁易不得不心碎的得出结论,那位大人物在这“塔”字层里放下的“好处”,就是这颗再怎么看也看不出特殊之处,里面有个歪歪斜斜的小塔图案,肯定和小孩那枚弹珠批量出自某家三流工厂的! 而那个叫什么鸟文天君的鸟似乎贵鸟事忙,也没再在接下来的几层里留下任何声音。 而鉴于十二层和十三层都是一个“塔”字,梁易几乎瞬间肯定,下一层,百分之九十九还是一颗那个鸟天君戏拿来弄人的东西。于是,冒着受打击后吐血昏过去的危险,梁易步入了第十二层。 紧接着,那渺茫的百分之一的几率出现了,梁易看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一颗玩具弹珠球,而是……两颗! 然而,那个贵鸟事忙的鸟天君出声了,“虽然同样是塔字层,但第十二层的东西肯定比第十三层要好,好处是下面那层的‘两倍’。 的确,的确是两倍,如果说一颗弹珠可以卖一毛钱的话,那两颗弹珠肯定能卖两毛钱!赚了…… 唐伯看着梁易那张苦瓜一样的脸,又瞄了一眼他右手上三枚弹珠,嘴角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没有言语,似乎若有所思。 梁易自认晦气,想了想,还是没一气之下把三枚弹珠扔掉,连同刚在茅屋旁的土里挖出的小盒子,一股脑丢进了储物戒指。不知是心里蒙受那封信上让他不要看第三页内容的阴影,还是刚受了羽文天君之塔的打击,梁易没有好奇的打开小盒看个究竟。 “唐伯,你是仙人,你能帮我看看,我身上的到底是什么灵根吗?”梁易忽然问道。 “那还用得着看吗?你身上的肯定是神根。”脑袋正在思索什么的唐伯几乎脱口而出,转念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禁捂了捂嘴巴。 “神根?那是什么?”梁易自认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唐伯干咳两声,“呃…也就是,很神奇的灵根。” 梁易无语的看了一眼这个据说是出家人的家伙,我还知道这灵根神奇呢! “那么唐伯,你知道我身上两本功法分别是什么等阶吗?” 唐伯想了想,“黄阶高级,另一本,绝对比你们修真者所谓的天阶高级好上不只一点两点。” 唐伯本来还想加一句,他之所以说《灭刑功法》这种天物只是黄阶高级,那是因为它虽然修炼方式奇特,但定义功法等阶,不是看修炼方式、修炼速度,而是看同等境界下修炼者真元力的多与少。但见梁易一脸了然的神情,也就索性没说。 梁易心里倒有些惊讶,邪匠的劣质功法,居然称得上是黄阶高级。 “轰!” 包裹密境的阵法外忽然传了一声巨响,两人不禁侧目…… 求鲜花!用邪匠的“黄阶高级”功法换鲜花! 第五章 五年之约(下) 这阵法从外面进来,貌似并没有什么限制。要说你进不来敲打一下阵法也就罢了,敢情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专程来老家伙的地盘上挑衅。 “出去看看吧,我进幻仙羽里面继续回复灵魂境界,有什么你对付不了的我会及时出来。”说完,唐伯已经化作一道光速溜进了梁易的储物戒指里。 唐伯这样做倒是很合梁易的意思,毕竟免去了别人同时看见“两个梁易”引来疑惑,而唐伯似乎因为忌惮着什么,也不敢让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按他的话说,暂时自己就是梁易的一个分身。 当然,如果唐伯不那样做,梁易凭着幻仙羽主人的身份,也是可以费点时间强行将他收进去的。 “哎,要是能把魂仙那把椅子搬来坐坐,这灵魂力就不用愁了。也不知六万年前是被哪个小辈得去了,暴殄天物啊!以前想稍微坐一刻钟那个吝啬的老家伙都不肯,要是在这修真界发现,你得马上帮我杀人夺宝!” 句“杀人夺宝”让梁易第N次怀疑他出家人的身份。没有灵魂境界,真元境界再高都是鸡肋。这段日子,为自己低得没底的灵魂境界痛心疾首的的唐伯起码有上百次这样感慨。让梁易不禁怀疑,是不是把那张椅子拿给他当老婆他这出家人都会立马找顶假发还俗。不过他所说的暴殄天物倒是事实。 其它人使用魂仙椅作用不大,因为宝物加速灵魂境界增长,却不能帮助冲破瓶径,而瓶径,往往占了修炼时间的十分之九。但唐伯受禁重修,那些瓶径倒不需要再突破,仙人以下的灵魂力,一两二足以飙上去。 密境外。 个俏丽的粉衣女子锁着眉头。 “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阵法外面并没什么限制啊?” 云娇娇自语的说了一句,语气少了的嘲讽。倒是让身旁以为在跟他说话的青年受宠若惊。 “师妹少安毋躁,师兄我很快会击碎这个阵法!”青年满不在意的说着,区区华山,又哪来什么高手布置多精妙的阵法? 刚突破到金丹前期不久,他还真没找到试手的机会。正好趁现在在师妹面前威风一把。 “轰!” 带着对某个未知情敌的浓浓恨意,青年自认为非常拉风的剑招再次打在了阵法之上。承受着阵法的大力反弹,青年惟恐在美人面前出丑,强行提起十二分的真气稳住身子。 云娇娇安静站着,异常鄙夷的默视他表演。邪匠是什么人?他布置的阵法,就是于庄主在世的时候都没把握强行破掉! 她倒是猜错了,想破掉邪匠的阵法确实不易,但那名现代装扮女子为避免外面人的干扰,在邪匠原来的阵法前多加上的这一层防阵,大乘期的于纵天倒是能轻易破掉。 “我靠!这是哪个长得丑没处发泄的牲口在那里扰我家老头子清净?”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忽然从阵内传出,紧接着,一顶大光头合着还算结实的身板挡在了正想出第三剑的青年面前。 到这个身影,云娇娇眼睛顿时一亮。 “小光头!”云娇娇“惊喜”的喊了一声,“迫不及待”的像只小乳鸽一样投进那个男人怀里。 来不及看清怀中女子是谁的梁易明显一愣,“嗯?这是个什么状况?我可是正正当当的黄花大闺男啊,可不是夜总会的黄花大龟男!”梁易口上“强调”着,但似乎感觉到眼前这只乳鸽身材还不错,倒是没立即把对方推开。 没分清“大闺男”和“大龟男”之间区别的云娇娇心道:这个傻光头说些话还是傻里傻气的,原来还担心过了五年他有什么大变化,让自己驾驭不住,现在看来这担心是多余了。 云娇娇瞟了旁边全身开始颤抖的于林一眼,故作妩媚道:“小光头啊,你看清楚点,是你云姐姐我呢?” 云娇娇把话说完,才发现梁易那双眸子早就直直的落在自己脸上,心里更是自信:这个光头肯定是被震撼住了,看来还真是对我旧情难望啊。” 至于梁易,第一时间还真是没把眼前这美女认出来,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只能归结为他色狼的本能,直至听到“云姐姐”三个字时,才终于想起那个早就随时间的流逝,被他抛到脑后的人。心里顿时疑惑起来。 梁易脑袋转得飞快。马上想到了那个让自己心凉的“五年之约”。难不成当初是自己误会她了?梁易马上否定了这个可能。看来,这个云什么娇的和自己一样,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那什么“九玄归真火”的厉害,所以才态度斗转跑来投怀送抱。 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梁易心头贼笑,双手顿时配合的要去搂住这女子。 忽然—— “哧!” 声剑响让这对假情侣同时一惊。云娇娇显然没想到这个于林敢随意拿剑刺人,眼看那把五品灵剑已经飞快向梁易丹田位置疾来,顿时失措不已。要是把他杀死了,邪匠怪罪下来整个逆剑山庄都担当不起!况且这个傻光头也罪不至死。 这时。 “丝——”的一声长音。 现那攻来的一剑速度像放慢镜头般的梁易头也没回一下,二指顺势夹住剑尖,直接摩擦到剑柄位置,然而随意一用力。只听“眶当!”一声,剑身脱离剑柄直接落到了地上。 “我的剑!”看着自己手上剑柄的于林发出一声类似那位离合门长老的惊呼。只不过这一次凭自身力量断剑,梁易的成就感显然比上次强得多。 原来如此。梁易旋即明白了云娇娇这个拥抱里面暗含的玄机。 不仅是于林,就连云娇娇,此时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把于林在十年一度的正道新人比试中获得第四名才得赐的宝物。 “小光头,你…你修为到什么境界了?”隔了半晌,云娇娇才把注意力转到梁易那身她再怎么看也看不透的修为,心里满是震惊。自己五年时间从通灵前期顶峰到金丹前期顶峰已经被长辈们惊为天人,五年前,这个傻瓜只不过才触灵前期而已啊!随手断五品灵剑?元婴期的人,恐怕也未必能办到吧? 梁易扫了一眼云娇娇的修为,心里倒也有些惊讶,不仅不慢道:“也比妳高不了多少。只不过前些日子据那个叫邪匠的老家伙说,有套叫“铁沙掌”的功夫很是厉害,我就让一位叫裘千刃和一位叫金庸的前辈,一人教了我几招。所以手比较硬,一不小心就把那把剑弄断了。” 听他这么说,云娇娇心里依旧泛着波澜,但想到大概这光头一身能耐都集中,也便释然了一些。心中思量着是不是该给这傻光头一个机会,见梁易的贼手“依恋”的反勾住自己,都没感到多大排斥。 “大胆!邪匠前辈德龙望尊,修真界人人得以尊崇,你竟然对他老人家出言不逊!” 梁易倒是有点可怜他这个“情敌”,到现在还不知道刚才冒犯的是谁的地盘。 “呃,这位兄弟。这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梁易心存不忍的说道。 早就被醋坛子裹住的于林“得理不饶人”,“我呸!你说谁是你兄弟!?要想我不把此事说出去,劝你还是乖乖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吧!” “呃……”梁易有些尴尬,凭经验来说,冲动的人品性一般都坏不到哪去。而他也不大愿意去损一个对他没什么威胁的人。 “扑哧!”这时,心里直骂两个人都是傻瓜的云娇娇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梁易和邪匠三天两头一小吵的事实她再清楚不过。而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自报身份让于林恨不得往土里钻了。 “师妹,妳笑什么?” “师兄啊,你知道我们家小光头的师尊是谁吗?” “我管那人是谁,就算他师尊是那位炼制出君恩神剑的前辈,我今天也定要让这个横刀夺爱的杂碎吃点苦头!师妹,敢随口辱骂邪匠前辈的,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妳还是回我身边来吧。”于林苦口婆心的说着。 “师兄啊,我记得我好像早就跟你说过,我和我家小光头五年前就订了娃娃亲,我更是从来就没属于过你,你怎么反过来污蔑说他横刀夺爱呢?我说得对吧,小光头。”云娇娇笑嘻嘻的看着梁易,料定这家伙一定会马上傻愣愣点头称是。 完,身子更是向梁易紧贴了几分。 梁易反应“异常强烈”,“嗯!对对对!我记得是这么回事!”说着,他颇有意味的看向于林,“你还是别打她的主意得了,我这外人都为你不值。我知道像你这种苦修的高士,向来都洁身自好,但我和云姐姐之间,可不只订亲那么简单哦。” 不等人反应,梁易环住云娇娇那上爪子,已经兀自从背后勾到前面,顿时搭在了某座双峰上,自若说道:“你看你看,我都这样你师妹还没有反应,足以证明我没说假话吧?如果她哪怕有一点不适应,就说明那什么娃娃亲之类的都是假话。” 云娇娇耳根涨红,心里怎一个“气”字了得!但不得不承认梁易说得很对,她现在确实不敢有反应!尽管她非常想立刻就把梁易那双手给剁了! 梁易的话她又哪里听不明白,他说于林洁身自好,说为他不值,那言外之意自己是什么? 林像只呆头鹤一样站在原地,气得跌宕起伏的胸口差点就赶上梁易正在使坏的那对东东。“师妹……妳真的和…他?” “对啊,我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云娇娇说完这句话马上后悔了,因为她忘了,眼前这个梁易,似乎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简单,自己这样一说,恐怕他会更“猖狂”起来。不说别的,他放在自己那个东西上面的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拿走,而且还有愈来愈可恶的趋势。 “小光头,你真的就这样对姐姐吗?这样我可不喜欢。”云娇娇轻轻凑到梁易耳边说着,在于林眼里愈发显得亲昵。 这时,梁易脑袋陡然一扬,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啊?云姐姐?妳的意思是说我这样对妳还远远不够吗?啊,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忧云大酒店各方面条件都还凑合,妳要是心急的话,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重温旧情怎么样?”梁易的暧昧眼神做得淋漓尽致。 云娇娇身体明显抽搐了一下,铁了心要甩掉于林这个累赘的她偷偷瞪了梁易一眼,还是咬了咬牙,答道:“小光头啊,正道大会明日即将举行,我看就算了吧,从这里赶去峨嵋山,路程可不算近。” 听到“正道大会”这个名词,梁易明显愣了愣,如果云娇娇不说,他倒真忘了好有这么件事。而秦晗月当时勒令他必须参加,也没告诉过他大会的举办地址。峨嵋山?是座仙山没错,不过如果在第一大派所属的忧云山举行,岂不得过去一点? “云姐姐要去正道大会?”梁易倒确实有些吃惊。 正道大会倍受天下正道重视,无论大小门派都是由辈分最高的人带队出席,更不要说逆剑山庄这种豪门。不过想想云娇娇现在抱住自己的目的,梁易马上释然。这女的多半是脱离了逆剑山庄的大部队,专程引那个可怜虫来这里拿自己当枪使。 刚刚吃了哑巴亏的云娇娇似乎很满意梁易这副吃惊的样子,正道大会,可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怎么样小光头,要和姐姐一起去吗?” 求鲜花!用正道大会的入场卷换鲜花!! 第六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上) “云姐姐开口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和妳一起去,我真是一万个愿意啊。只是据我所知,这正道大会似乎每人都有一张请柬,没那东西我去了也只能在外面伸脖子啊。” 梁易内心深处还是不大想和这女人同行,一是自己可以御剑,他们只能飞行。二则是,他还真怕自己露出实力的冰山一角后,这个早就没啥好感的女人会缠住他,想要假戏真作,加上五年前和她又真有那么点暧昧,到时红的被描成黑的,到浅雪那里似乎也不好交代。这次去峨眉山,暗中和两个女人见个面就好。 云娇娇清楚邪匠亦正亦邪,也隐约知道他不让梁易出山的事情,见梁易当真如此“恋旧”,愿意违师父的旨意跟自己走,刚才还忐忑这个男人难以驾驭的她顿时又来了信心。心道:就算你变聪了也逃不出姑奶奶的掌心,嘴贫点就贫点吧,若是哪天真想找他当道侣,别人也不至于说我找了个傻瓜。料定这家伙五年足不出户,也不会遇到别的女人。即使碰到,姿容和资质肯定也比不上我。 想着,云娇娇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小光头啊,你就放心吧,有姐姐在,我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不让你进门。”这次代表门派出席,云娇娇手里的可是能带入十个人的重宾请柬。啧啧,不知到时这家伙知道我在这次大会上被视为重宾,会有何感想。 “呃…呃,既然如此,那……”梁易怎会料到自己竟弄巧成拙。 “你们慢慢叙旧吧,告辞!”可怜的“情敌”在一旁看了一出又一出戏,终于按耐不住,将残剑收进储物袋,兀自飞身离开。 云娇娇心头一喜,刚刚还思量着怎么抛开这个碍眼的家伙呢。 林一走,云娇娇马上从梁易的“魔爪”中脱离,但一脸不知是真是假的媚笑却是不变的。 “小光头啊,你刚才犹豫什么呢?是在担心邪匠发火?要不现在我们就进去跟邪匠前辈请示吧,如果她不愿,姐姐我以后再来找你。”梁易已经被云娇娇暂时列为最大的潜力股之一,那句“以后来找你”倒不是无的放失。 梁易暂时还不希望别人知道邪匠的死讯,一是修为练上去前,在修真界厮混不免要点身份背景,二是邪匠的怪脾气,多少得罪了些修真高手,指不定会有人来破坏他的墓灵,忙不迭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回来那老家伙顶多也就骂我个十天半月,没事的。我们还是趁现在他没发现快些离开吧。” “啊!” 耳边忽的传来一身惨叫,一个痛捂住胸口的人猛的倒飞过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刚刚才离开的于林。 “刷!”“刷!”“刷!” 附近忽然落下数十道穿着布衫的人影,脸色尽皆肃然。这些人修为不高,大多只是通灵期,金丹期的有三个,唯一一个元婴期的,正捂住自己齐根断掉的左手。 乖乖隆丁冬,该不会是这小子想不开,一怒之下跑去把华山派掌门的手砍了吧? “道友,你没事吧?”一名华山长老走到于林跟前问到。 “没事,死不了!”于林不冷不热道。 那长老没有丝毫不悦,“施主有心助我们,我华山派心领了,但我们实在不能让施主受到连累,你还是快走吧。” 只有于林自己才知道,要不是受了刺激想斩人泄恨,一向明哲保身的自己吃饱撑着了才会去加入刚才的战局。 着,那长老不禁向云娇娇看去,快语道:“这位道友,老朽有理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也快离开吧。” 云娇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华山派和邪匠做近邻,按理说,要打招呼也该先先给旁边这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邪匠徒弟打才对。怎么好像没看到他似的。 “令狐掌门?”那长老说话的同时,也有人用五分请示、五分关切的口吻向华山掌门询问。 元婴前期的老者摇了摇头,“我无妨。邪匠前辈虽不允许我们擅入他的住地,但量那二人也不敢在他老人家门前动手。” 话音刚落,一个忽然传来的尖锐声音让梁易脸色一变:“赫赫赫,你们还真是猜错了,我和我师叔今日来这里,就是来找邪匠晦气的。” “袁一!”梁易马上看清了从一颗大石后面信步走来的人影,心中惊讶的喊出名字,这惊讶倒不是因为竟然在华山见到这个人,而是这个下身被他废掉,在他看来一辈子都将停留在触灵前期渣滓,短短一个多月,竟然已经是元婴前期的修为! 但更加震撼的还在后面,因为他身旁被他称作师叔的男人,修为梁易居然看不透,天刑期以上的高手! 而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两个人一起走过来,那个高手居然刻意落后袁一小半步,接着,他异常恭敬的开口了:“门主,是否直接把这些人杀掉?” 袁一这段时间,可谓是疯狂爱上了这种恭敬的声音,傲然对华山派的一干人道:“我再问你们一遍,华山派,到底肯不肯归属我门派!?” 梁易觉得是不是上次对这个男人的打击太大,直接疯掉了。就算他不知怎么当上门主,修为又莫名奇妙的提升了一些,华山派在华山混得也算风声水起,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屈从于一个比他们强不了多少的小派摆布? 兼并这种话,说出来分明就是找打的。 梁易有点想不通,离合门这么一个行事作风低劣的门派,秦凌飞兄弟却偏说他们修的是正道功法。 “等着我和我师叔去收揽的门派还多着呢,我最后说一遍,你们到底肯不肯归属?”袁一威胁道。 “我呸!”华山掌门唾了一口。 “妖人,有本事你就在这里动手啊,我就不相信邪匠前辈会就这么坐视不理!就算他不管我们,我们就算拼了全派之力,也要将你二人斩杀!” 梁易不禁苦笑。有个疑是天刑大乘的高手在这里,即使老家伙在,恐怕也不一定管这闲事。拼全派之力?那人比你们厉害可不止一点两点,就算你们的人全死光,多半也伤不了多方一根汗毛。 想着,梁易也不敢犹豫什么,微微催动隐仙灵珠,赶在那男人出招之前,顿时又多了两双可以看见他的眼睛。 眼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哪能不引起袁一两人的注意。云娇娇看见两个凶神恶煞,看起来修为很是可怕的家伙直愣愣的自己这边看过来,第一次心颤的埋怨自己为什么要生成这种姿色,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多半是起了劫色之心!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值得云娇娇向世人炫耀一辈子。只见两个修为可怕的高手朝着自己这里狠狠打量了一番后,忽然神情紧张的交头接耳了几句,那中年人赶忙把手里的剑御在脚下,载着那个相貌丑弊的青年,像见了鬼似的疾身逃逸! “乾坤期高手?” 着那人御剑飞走,华山掌门出了一身冷汗,但旋即脸上就得意起来。 “哼,还说不惧邪匠前辈?邪魔外道,何时才改得掉这口是心非的毛病。” 梁易哭笑不得。老家伙啊,你徒弟我还算对得起你吧,不知不觉的又长了一把你的威风。 求鲜花!呃……用袁一将就着换鲜花! 第六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下) 峨嵋,一坐享誉数万年的仙山,不仅是世俗之人,就是天下修真者,也从不敢小视这片仙灵沃土。 如今的峨嵋山,虽然连一个不坠期的修真者都找不出,但邪道就算打忧云门的注意,也决计不敢把矛头对向峨嵋山上的两个门派。 这两个门派,一个是峨嵋派,另一个是娥眉派,同音异字,前者,是清一色的男弟子,后者,则招收除了男人和人妖之外的其余人类。 话说在数万年前,忧云门刚崛起不久那会儿,这两个门派还是一个整体,名为合欢派,男女皆收。虽然名字听起来不太雅观,但却是当时地地道道的正道第一派,风华比之如今的忧云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当时甚至达到“合欢当关,万邪莫开”的地步。 然而。意外发生在《忧云录》出世不多不少,恰好三万年后的某一天。 合欢派七名大乘期高手,五十余名天刑期高手以及数百不坠期修真者,一夜之间,尽皆惨死! 如此大事,按理说其中缘由,留传数万年并不为过,然而当时少知又少的一些个知情者,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个个竟全都收口如瓶,似乎从未透露出有关事情始末的一丝半点。 曾有好事者称,是七万年前某个忽然在半年之间崛起,在神州各派滥造杀戮的门派与合欢派拼了个鱼死网破,参与了那场大战的合欢派高手,就连仅剩下的一个,也拼死在对方最后一个魔头身上下了一道终身束缚,至于那魔头被束缚在哪,无人知晓。最关键的是,谣传中那个半年间崛起的门派,修的还是正道功法,只是因为野心过大,才对正邪两道尽皆不容。 这个说法在当时蔓延了一断时间,但没有人会相信,什么功法宝物能够让那个原不鸣的门派,半年之间就有抗衡合欢派的实力,于是不攻自破。很多人觉得,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是以一派之力抵抗当时神州大陆的邪道联军。 但不管那流传是真是假,当今正道,似乎有很大一部分大门派掌门即位,首先要强调的就是有关对峨眉派的无条件礼待。以一告十,以至于天下真道对峨眉两派的余存和后辈的态度都别无话说,虽然不像表面上说的那样必须格外尊崇,但遇事礼让三分却不假。 而当时的合欢派功法,由于也和如今的《忧云录》一样,随弟子修为的逐步增高而传授,所以因为最后一个不坠期高手也身死,事到如今,峨眉两派的功法,最高就是到达乾坤后期顶峰而已。固尔,如今加入两个峨眉派的修真者,大多也是心知资质不足以修到不坠期,闻着峨眉派那一顶点可以视作嘘头地位而来。 而少了乾坤期后面功法最关键的“极乐双修”部分,也是合欢派一分为二的主要原因。忧云门似乎也以此为诫,不想成为第二个合欢派,专程在门派禁地中,预存有完整的《忧云录》。 今夜的峨眉山金顶,无数游客又在交头接耳的谣传着一件被传了数十上百年不止的“九老洞深处鬼怪事件”。 据说每每过不了十几二十个年头,金顶上都会出现类似这样的古怪现象—— 批又一批,一个又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悉数踏上金顶,比平日里前来的人数多出不止十倍,让包括五星级的金顶大酒店在内,所有住宿场所的管理人员都为人满为患发愁。那么多旅客该如何安顿? 但真正到了晚上,他们却毛骨悚然的发现,所有的旅店住进来的人,大多数都不足一半。联系离此不远的九老洞内经常发生旅客有进无处的事情,加上一些个惟恐天下不乱者煽风点火,尽皆惊疑是九老洞深处有什么鬼怪集体跑出来游荡! “,这就是我白天拍到的,就是她!我问过这金顶上面所有住宿的地方,甚至是下面几处景点的住宿,绝对没有这个女孩的任何线索!” 金顶大酒店外的广场上,一个穿着很潮流的男青年手捧一部手机,不停向周围的人展示着亮晃晃的荧幕。 “这位兄弟,能给我面是什么吗?” 潮男回头看了一眼顶着一个大光头,把手机递了过去,心有余悸道:“哎哟妈呀,白天看这女孩可把我小心肝惊到了,那简直是仙女呀!我二话不说就翻出手机照了下来,还以为是穿着古装戏服拍照留恋的呢。幸亏当时我女朋友在场没有给我上去搭讪的机会,不然今晚多半就成那九老洞深处的一员了。” 边说着,他目光却是斜视着大光头旁边一身粉色现代装扮的美女,心里掠过一丝嫉妒。这小子长得不乍样穿着更老土,为什么能勾到那么娇滴滴的美女?凭啥我的女人不但模样不行偏偏还像个……铁娘子? “这是缘……”为掩人耳目套上一身现代装扮的云娇娇刚想说什么,马上被旁边男人捂住了嘴。 意识到身旁的人怪异的目光,梁易马上接口道:“嗯,嗯,春花,妳说得对,这位兄弟能拍到如此照片,简直是缘分啊!” 着,梁易讪讪将手机递还过去。惟恐这女人一激动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梁易一把拉住她就向人群外走去:“春花,我们走吧,再迟可就没地方住了。” 潮男瞄着梁易两人的背影,不仅喃喃自语:“春花?怪不得会被那男人泡到,原来是刚从山里出来裹上华丽外衣的村姑。” “你个死小光头,人家说错了话也不至于给人家取过那么难听的名字吧?”人群远处,云娇娇不满的埋怨道。 记得秦晗月似乎也喜欢这样跟自己说话,虽然仅相差一个“小”,但从她口中说出,听着味道却迥然相同。梁易不喜欢这个女人品性上的缺陷,即使是再高高在上的人物,只要和势利二字挂勾,梁易也绝不会接受。这似乎也是他身上挖地三尺难得找出的优点之一。 云娇娇一边说着,目光忽然朝梁易手上的事物盯去,“小光头,你不是还给他了吗?这钢铁怎么会在你这?” “妳不知道这世俗中,几乎每个人都有一部这样的东西吗?”梁易这话五分真五分假,手机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用“凤雏牌N智能机”,不过他量死这个用“钢铁”二字来形容一部手机的女人不会怀疑。 “你胡说,怎么可能每块钢铁上面印有缘掌门?” “呃……”梁易尴尬的看着荧幕上没来得及动的照片。赫赫,自己要不利用幻仙羽把这手机收起来,明天的杂志报刊全是俺老婆的照片那还了得,指不定还会被那些牲口到处搞个人肉搜索呢。潮男兄弟,也只能委屈你今晚做做噩梦了。 “我收藏一张她的照片,悄悄暗恋一把总可以吧?” 云娇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好高骛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傍晚虽不会出现峨眉山享富盛名的日出,但金顶边缘的悬崖栏杆前,还是围了不少借着夜色闲谈的人。一路猜测修真者们聚集在这山峰上哪座房屋的梁易,跟随云娇娇来到了悬崖边缘一处掩人耳目的角落。 “你转过去。”云娇娇忽然道。 “干什么?”梁易一愣。 “我脱衣服。” 这理直气壮的话让梁易心脏猛然一窒,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番寂静无人的四周,一副副龌龊的画面顿时在脑海中浮现。乖乖隆丁冬!这女人也太有情调了吧? 梁易一面琢磨着呆会儿云娇娇要霸王硬上弓的话,自己是该奋起反抗还是该挥泪求全,一面还是乖乖把脑袋转了过去。 下意识伸到自己休闲衣扣子上的那只手,说明梁易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云娇娇随手撒出一层掩人视觉的屏障,还当着说做就做,梁易打心眼里佩服自己天生注定辣手催花的魅力! 正想着是不是也该稍微配合一下把自己衣服扒光,储物戒指里的唐伯忽然在他脑袋里发出一连串夸张的声音:“啊!太棒了!真是棒极了!” 梁易心里一万个鄙夷,估摸着这家伙是在用灵识**别人。真是世风日下,还口口声声说是什么出家人,一不小心就激动成这样,可别在我的戒指里染满鼻血才是。 “真是棒极了!真是太好了!我的殿!我的宝殿竟然在这里!” 梁易微微一愣,环顾了一下山峰上仅有的“金顶大殿”一座殿宇,刚想问什么,换好了一套逆剑山庄古装服饰云娇娇已经收起了那道屏障。 梁易用一百二十分力气收回自己刚才的歪想。以前只觉得一天换一身衣服的诗怡小妮子讲究,没想到这修真女人比她还臭美。就不嫌麻烦吗? “小光头,你……你做什么?”忽然,云娇娇目光炯炯的射到梁易手里那个欲解未解的衣扣上。 面对这样一个值得尴尬的状况,腼腆的梁易此时却出奇的没有尴尬。只因为不太会演戏的云娇娇,明显是刻意朝他那个位置看过来的动作,充分说明刚才换装的一定目的就想让梁易下不了台。要不是唐伯打了个岔,估摸着脱光了又下不了台的梁易,也只有跑去哪家夜总会“上台”了。 “我说,你可以换衣服,我就不可以吗?”梁易觉得他这个决定十分睿智。 ,一套崭新的阿玛尼西装,转眼已经*在了身上。 “哼!”云娇娇冷哼一声,不由分说的,忽然一计纵身就往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下跳去。 梁易看得一阵愕然,说现在的年轻人心理脆弱还真不是胡说,吃了点暗亏就要自寻短见…… 只是,随着唐伯的一句“跟着她跳”,忽然有些恍然的梁易,却是犹豫了零点一五秒,一咬牙纵身而下。胆怯的在身上包裹起好几层真气,让身体不至于下坠得那么快。 悬空中的云娇娇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男人,心生几丝嘲意:这个整天闷在山上的井底之蛙,不知道要滤过合欢派这个奇妙的幻阵,使用真气会被排斥在外吗?哈哈,你就等着和那些凡人一样,直接落到崖底得了。 悬崖中端位置,视角瞬息万变,云娇娇轻松的出现在一个四面环山、人群进进出出、殿宇四部的世外之地,脸上略有一丝自得。那个傻瓜,自己在外面摸索几个时辰,居然敢管姑奶奶叫春花?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乖乖隆叮咚!这里是人住的吗!”梁易倒确实有点惊讶,这架势,比起忧云主峰上那些殿于毫不为过,最关键的是,这些殿子绝大多数明显不是只供人欣赏,而是实实在在的住宿之地!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云娇娇惊讶的看着他。 梁易一愣,听这口气,这个女人似乎是暗中使了什么绊子想阻止自己进来。赫赫,虽然我不知道妳做了什么手脚,不过妳真当我陪妳虚空飞行就只是那点修为?妳的小伎俩对我梁易是完全免疫的。 梁易思索之间,戒指里的唐伯则志得意满的自语了一句:“哼,谁说要进这里必须收敛住真气,我的地盘我做主!” 梁易又是一愣,既而觉得这个爱吹牛皮的家伙实在不像个出家人,鄙夷的传念道:“我说唐伯,你前一会说金顶大殿是你的,这会儿又说合欢派这些殿于是你的地盘,怎么搞得好像这整个修真界都像是你家开的一样。” 梁易自然不知道。当初唐伯肉身被毁,除了最初献出的幻仙羽,贴身宝物也尽皆归属了坠仙塔,这幻仙殿显然就是其中一件,也作为万年一次的宝物在九万年前出世,被当时实力强大的合欢派所得。如今合欢派虽然一分为二却双双留在这住地,也正是因为幻仙殿内自然滋生的充裕灵气。 “我几时说过那破金顶大殿是我的?这简直是对我仙格的侮辱。你想要这里发生什么变化,我马上帮你变出来。在我的地盘,羽文天君来了也得让着三分!幻仙殿对我来说,啧啧,基本上就等于无敌!” “那就给我下场小雪吧。”梁易下意识想到了缘浅雪和当初两人结缘的那场小雪,满不在意说道。 个意念刚传出,整个山谷中,已经扬起一阵阵交头接耳的惊异声。就连长住这里的峨嵋两派的弟子,都忍不住仰起了头。九完年来,这个不知门派前辈们如何开凿出的地方,除了黑夜白昼转换外,还从未出现过一次异常。哪怕是每天太阳有多热,月亮有多大,都是完全固定的,更别说天上飘雪。 “难不成是这峨眉派知道逆剑山庄的人到来特意弄出的欢迎仪式?”云娇娇仰着天空。 不得不说,就“自恋”这一点而论,她和梁易还是相当般配的。 求鲜花!用幻仙殿换鲜花! 第七章 平易近人的烈月首座(上) “我们走吧。”欣赏了半晌,云娇娇才淡淡说了一句。没让梁易吃到亏,她显然有些丧气。 梁易点头跟在她后面,看着道路两段并排摆放的二三十颗大石随着两人步入而像迎宾小姐一般亮起,不明白那是用来测试各种邪力防止邪道混入的梁易颇有些飘飘然。 “居然在我的府邸中摆放这种不入流的东西,简直是污染!” 唐伯埋怨期间,一男一女两个守门的峨眉弟子友善的叫了云娇娇和梁易。 那二人先是打量了一下修为看不透,来正道大会前特意换上了一身倜傥西装的,一脸微笑的梁易,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把热情瞄在了金丹前期,一身大门派傲气的云娇娇身上。 “道友,请你们出示请柬。”话虽然说的是“你们”,但两个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云娇娇身上。 梁易有些诧疑,心道这两个金丹中期的家伙,就算不势利也不用这样避重就轻吧,明显自己的修为比云娇娇高,要问也该问我吧? “道友是逆剑山庄的代表之一?”两人看了云娇娇那张深红色的请柬,一阵惊讶,仔细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确实是金丹前期无异啊,逆剑山庄的代头人怎么会是一个小弟子? 云娇娇淡淡道:“不错,正是代理掌门让我和师叔前来。”云娇娇心中得意:要是拆开了这请柬,看到里面那几个大字,还不知要吃惊成什么样呢,我可不仅仅是代表门派那么简单。 而她料定梁易量死也就是个金丹前期顶峰,把梁易说成师叔,未尝不是在烘托她天赋异禀。 梁易一时倒没猜透云娇娇为什么把自己说成师叔,但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这两个家伙想必会把重点放在自己这个长辈身上了吧。 但没想到的是,那两个“不势利”的家伙压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仍向一脸傲性的云娇娇请示道:“贵派的住地是忧云门‘状日楼’旁的‘榜月楼’,不知道友是想先逛逛各色交易场所,还是由人直接引去住地?”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块写着“榜月令”的令牌递给云娇娇二人,梁易刚张开嘴想顺口问问这令牌有什么功用,男修真者已经冷漠的转过头去。 梁易心中那叫一个郁闷。敢情我就长得那么‘卑微’吗?看你们这德行,估计这令牌也就是拿来显摆的烂木头。他没有发现,暗瞄到他表情的云娇娇,嘴角露出了一丝扬扬的笑意。 “不用了,我受门派长辈之托,想先去“观仙殿”看看。” “哦,好的好的,道友请。”两人立马做了个“摊掌”的手势。 “呃,你也进去吧。” 等云娇娇走出几步,那男弟子似乎才想起后面还有个梁易。那赶狗一样的语气让梁易纳闷得没走出几步路就把那块没用的令牌一脚踢到了隔壁草丛里。 ,云娇娇别有目的为梁易强行灌输了一些正道大会的知识。 比如说,正道大会交易各种修真物件的场所分为,给通灵期、金丹期的修真者开设“闻仙殿”,给元婴期和乾坤期修真者开设的“听仙殿”,给不坠期高手开设的“仰仙殿”,以及不限制实力高低,但却需要支付一颗蓝晶才能进入,被誉为最高级交易场所的观仙殿。 又比如说,一个讨论修真经验为虚,比试切磋为引,结交道侣为真的“风烟湖” 再比如说,正道大会只容许自己进入的蓝色请柬和她手里这张可以连自己带九个进入的红色请柬。 还比如说,天下数以百计的小门小派大多都只允许三五名弟子来参加,而逆剑山庄这种豪门却是想要多少请柬就有多少请柬,想来多少人就能来多少人。 遗憾的是。一连串话下来,云娇娇见梁易对自己拥有免费进入“观仙殿”,如同身份象征一般的红色请柬等等东西,而露出半点惊讶,心中反倒是积了一大堆怨气。 这时,梁易忽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迅速运转起隐仙灵珠,暗自把灵识延伸过去。 只见这看表面仿佛爷爷和孙女的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修真者,无不受宠若惊的停步,似乎心惊这样两个大人物竟会出现在公众场合。或恭敬问安,或躬身行礼,二人淡淡点头,那些修真者纷纷带走一脸的自豪。 “师妹,妳看这次来的那些弟子,大多不是资质不凡就是朝气蓬勃,想必正道要一举荡平邪道,指日可待啊!”这句话虽然是天下正道都会说的废话,但若是从别人口里蹦出来,梁易多少会觉得他正气凛然,偏偏不远处那个人,说巧不巧正是被梁易知根知底的左裂魔宗奸细,他的“落叶道友”。 “落叶师兄,我想为今要做的,还是先将那些当日在忧云门眼皮底下逃走的西方余孽铲除待尽。”秦晗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话里恨意十足。这次正道大会的重点,大抵也放在其上。 梁易不懂这蛮女人又吃了哪门子伤脑袋的猛药。据他所知,西方修行者近几万年,实力早就和东方修真者差得天远,远没有邪道对正道的威胁大。 灰衫老者看了看周围投来目光的修真者,声音不仅压小到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师妹说得是,西方妖孽杀害梁真人,实在是可恶至极,若非这次前往的人手不足,我落叶第一个就要找他们拿命! “别胡说!” “师妹……” 秦晗月强烈的反应让落叶一怔。做贼心虚的他心中不免紧张,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吗? 秦晗月的话让他松了口气。“一日没见到光头的尸体,我一日我不会相信他已死。”嘴上这么说,怯怯的话音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梁易不禁暗自皱眉,这个彭冉怎么搞的,我不是发过短信了吗? 向关心秦晗月的灰衫老者却出奇的没有在这时附和着安慰他,而仿佛是要断绝她最后一丝期望,说道:“师妹,那些西方妖孽也说了,的确是杀了我们的‘天下第一炼器宗师’,然后随意焚烧了他的尸体,而且其人是个光头。” 嗯?梁易听得一阵别扭。我光头炼器宗师可是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难不成是这落叶和西方人串通好了不成?不对不对,西方人大概不会傻到冒着灭顶之灾帮落叶承认这件事吧? “师妹,梁真人在忧云与妳结怨,当日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现如今却比众人都要关切他,师兄想冒昧问一句,妳是否对他……” 心绪低沉的秦晗月不加掩饰道:“是又如何,只怪我以前没有珍惜,现在已经……” 话未说完,秦晗月仿佛意识到这话说出来不妥,叉开话题问道:“师兄,你今晚邀我出来,究竟所为何事?” “师妹,我们先慢慢行去风烟湖再说如何?” “我心情不佳,想早点休息。” 落叶没想到一向对他有几丝好感的秦晗月丝毫没有和他闲谈的,三两下直奔正题。暗自酝酿了一下,突兀冒出一句:“师妹,妳觉得师兄为人如何?” 秦晗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依言道:“师兄虽是邪道出生,但一生正气却令人佩服。” 落叶很是满意秦晗月这个回答,接着说道:“师妹,我加入忧云门这些年,得《忧云录》宝籍眷顾,一身修为,其实比众人所知的要高上许多。” 梁易不懂这个邪道奸细在卖什么关子,但还是忍不住唾了一口。我就不相信邪道转化修炼正道功法有那么顺利,你是混进忧云门之前修为就比众人所知的要高上许多才对。 “师兄想说什么?” 落叶一本正经道:“哦,师妹,是这样的,如今梁真人已经……”似乎觉得这样说会犯秦晗月的忌讳,落叶顿了顿道:“呃,师妹,我是想问妳,前些日子妳回山之后,曾说考虑做我道侣,如今过了月,我想知道妳意下如何?” 梁易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蛮女人脑袋里怎么到处都是问题,竟然主动跑去找这邪道的道侣?乖乖隆叮咚!那简直就是在火坑里跳嘛。 梁易还真害怕她顺势就是一个点头,伸手就将旁边的云娇娇对着秦晗月两人往前面一推。他没有发现,如果只是出于一种对朋友的担心,处理这件事情,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必那么急噪。 话说本来正在酝酿着如何上前给这两位大名鼎鼎的忧云前辈留下个与重不同的好印象的云娇娇,身体一个踉跄就狼狈到了秦晗月二人面前。 又话说秦晗月后悔那日的一时冲动,心中正焦灼的不知该怎么答回,顺藤就流露出十二分热情和云娇娇这个小弟子寒暄起来,甚至还查看了一番她的灵根,对她作了一长串修真方面的指导。 再话说云娇娇惊见一个实力堪比逆剑山庄门主的大人物,居然对自己如同对待孙女一般热情,小心脏“砰”“砰”直跳的就把这位烈月首座,从容貌到人品到都赞扬了一遍。心道,果然是耳听为实眼见为虚,外界流传烈月首座秦晗月脾气欠佳,简直是*裸的污蔑! 接着话说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冷言看着破坏他好事,恨不得把这个逆剑山庄弟子拉出去圈圈叉叉了抛尸泄恨的落叶兄,好不容易等到云娇娇走了,秦晗月却马上借着指点这女子弟耗费了些精力、身子些累为由,兀自飘身向住地而去。 求鲜花!裸身傲立在风烟湖求鲜花! 第七章 平易近人的烈月首座(下) “小光头,你什么意思!”两人并肩没走出几步,云娇娇见两个前辈已经离开,两颗指头恨恨纠住梁易的手背。 着云娇娇怒目相视,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的梁易讪讪道:“云姐姐,我…我只是一直仰慕那位正气凛然的落叶前辈,想上去向他至今,可又不敢,所以一激动就让妳代我上去,谁叫妳那么招人喜欢呢。” 他这话倒是对吃软不吃硬的云娇娇颇为受用,顿时眉飞舌舞起来。 “没出息的家伙,你说得也对,也就只有我才这么惹人喜欢,你看秦前辈对我有多好。咦,你刚才说什么,一直仰慕落叶首座?说你没出息还真是那么回事,他有什么好仰慕的,要仰慕,也该仰慕他们忧云门的罗重杰罗真人,他一身阵法,简直是出神入化,堪称经典!”刚才没不敢像梁易那样大大方方去探听秦晗月二人对话的云娇娇,实在觉得点头回应一下她都不肯的落叶首座,和门派里那些摆臭架子的长老没多大区别。 身阵法堪称经典?呃……一套阵法差点把小命给搭进去,确实是个经典…… “小光头,想要什么修真物品尽管开口哦,姐姐我这次代表门派过来,可是发了一笔横财啊。”准备在梁易身上作“长线投资”的云娇娇笑道。 梁易正感慨这女人虽然势利了一点,但好歹为人还算梗直,却看见云娇娇步子一转径自向为通灵期和金丹期修真者开放的“闻仙殿”走去,一面说道:“不过你可以选的只能是这里面卖的东西哦。” 梁易哭笑不得,“我说云姐姐,妳也太大方了点吧?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的徒弟,那些不值几个钱的灵器法宝我拿来有用吗?” 云娇娇横了他一眼,“生在福中不知福,以邪匠前辈的性子,肯定连一块赤晶都不会给你吧。灵器我相信你倒是有,不过你难道不想随身带些疗伤治命的丹药吗?况且那些小门派,还总喜欢弄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出来。” “好吧,那我还得多谢云姐姐了。”梁易无奈的说道。 “啧啧,记住姐姐对你好就行了。”没听出梁易兴致不高的云娇娇颇为自得道。 虽是夜晚,但足有一个体育场大小的“闻仙殿”内,对白天黑夜没有明显概念的修真者比下午那会儿只多不少。一心寻宝的人不肯放过地上每一个摊位上的每一件事物,眼睛比女人绣花缝针时还尖,恨不得摆摊的人都事先摆块放大镜在上面。一心卖东西的人,那吆喝声合在一起,让梁易不得不怀疑,更贴近大自然的农民伯伯,是不是也更容易感悟天地法则成为修真者。这地方,简直就是精装版菜市场。 好“让梁易想要什么尽管开口”的云娇娇一只手看似亲密的挽紧梁易,打一进门后就步履飞快,似乎生害怕他有机会看清摊上某件值钱的物品。 让梁易更不满的是,大殿里的那些人看到云娇娇身上的逆剑山庄服饰,眼中往往回露出几丝非羡慕即敬重的神采,但每当落到梁易身上,那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斗转,那意思大致也就是鄙夷、轻视、蔑然这些词汇。 我靠,就算她是逆剑山庄的我只是个小门派的也泛不着这样吧,没看到我修为你们看不透吗! 云娇娇把梁易拉到一片东西普遍偏差的地方,步子才缓缓放慢几分。她不知道的是,这里稍微能让梁易起兴趣的,估计也只是那些交易买卖的人,身上形形色色的服饰等等。 那个半头白发,一张脸似乎比邪匠还皱的通灵中期的老人,多半是世俗里某个高高在上的人物,现在正像个持家妇人一样拼了命的和人讨价还价,还真是难为他了。不过看他那身西装革履的穿着和一身出众的气质,对方多少会给他点面子才对。 白发老人对面那个穿着一身古代破衫,打扮活像电视里面丐帮形象的通灵前期青年,摊位摆放的东西少之又少,估摸着是别人一出价他就肯卖的穷鬼。 无聊中,梁易暗自进行着他最喜欢的推论。 “滚开!少废话!穷就穷呗,别在那里妨碍到我做生意!” 正想着,视线中那个摆摊的年轻人站起身就往那名白发老人一推,俨然是一副一个不爽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让梁易看得眼直,不禁凑近了几分。这世道什么时候换成“强肉弱食”了? “道友,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没有几年可活,如果再不突破,肯定是来不及了,这…这已经是我全部的家当,我……”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我叫你滚,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低级破径丹”可以说是这整个闻仙殿数一数二的宝贝,你两块黄晶就想买,你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快滚!” 老人显然还不肯放弃,报着最后一线希望道:“道友,灵晶我没有,但是我有钱,有世俗的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你他妈是吃饱撑着了?世俗的钱对我们修真者来说和白纸有什么区别,我最后说一遍,滚呀!” 旁的云娇娇忽然拍了两下梁易的肩膀:“光头,别看了,这种事情在往届正道大会常见得很,你看姐姐帮你买了什么。” 梁易下意识转过头,哭笑不得从云娇娇手上接过三张纸符。 这种用真气把道法威能封印在上面的灵纸,也就对实力差的修真者实用而已,威力稍微大点的道法,根本不是真气能封印得住的。梁易的修为,随便伸伸指头都比这一次性的灵纸管用,更何况邪匠遗书上那种把强大禁制施加在纸上的本事,还是永久性的。 “还不快谢谢姐姐。”云娇娇那副表情就像是做了什么雪中送碳的事情似的。心里有些窃喜,没想到这个摊位上的灵纸竟然比别的地方价格的一半,那些地方买一叠十张怎么说都得要十块赤晶。 梁易无语了半天,“那就谢谢你啦。”以他的修为,随意就摸透了这三张符的究竟,似乎这个制符者对真气的控制欠了那么些火候,这三张施毒的禁制,别人伤八成自己也得被毒素反噬两成。 “这位姐姐,你的灵纸能卖给我吗,我可以出五倍的价钱。” 梁易正想随手把灵纸收进储物戒指,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脑后留着条翘翘的小鞭子,穿着素灰小袍的可爱小姑娘看着云娇娇手里那叠纸符,怯生生的道。 梁易都还没来得及回转过头,手上的东西已经像是一阵风刮般被云娇娇抢了过去。然后风急火燎的就和那小姑娘做了交易。 “晨晨代爷爷谢谢姐姐了。啊,这位哥哥,也谢谢你。” “不客气,助人为快乐之本嘛。”云娇娇大言不惭。 梁易郁闷的看着将一大堆赤晶收进囊中的云娇娇,又不解的瞅了瞅继续在各个摊位上查看的可爱小姑娘一眼。这个元婴前期的女子,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赫赫,小光头,别着急,姐姐另外买东西送给你。”白赚了一把的云娇娇颇为得意道。 这时,梁易的目光却落在了刚才那名受了一顿臭骂,心灰意冷从那边走过来的老人身上。 求鲜花!用一块奇晶换鲜花! 第八章 梁易牌六品灵器(上) “道友,他的低级破径丹卖多少钱?” 老头儿打量了梁易一眼,本还怀着百分之一的渺茫几率,想去找几名比他还穷的穷光蛋朋友撮及一些灵晶,听到梁易的问话不禁心头顿时一紧。见有人对那东西感兴趣,他惟恐整个闻仙殿唯一一颗破径丹被买去,下意识的就价格说高了好几倍:“他要卖三十块黄晶” “三十块?这不是抢人吗?我靠!”在梁易看来,这东西卖个十块黄晶已经算不错了。 想了想,梁易还是转头对云娇娇说道:“借我十块黄晶可好?” 云娇娇正心惊这个家伙狮子大快口时,梁易已经不由分说的将一把接近五品的六品灵器噻到了她手上。云娇娇一看这起码值上一块绿晶的东西,顿时眉开眼笑的翻出十几枚黄晶放到了梁易手上。 缘浅雪当日硬让自己收下都是青晶和蓝晶,要说黄晶,梁易倒确实没有。 梁易一把将十块黄晶砸在了他没几分好感的摊位上:“就这么点,卖不卖?” 那修真者十块黄晶,脸色顿时热忱起来,眼睛顿时眯成条缝:“卖,卖,卖,兄弟我一见道友就觉得非龙即凤,哪还有不卖的道理?” ,梁易就拿着本来喊价仅仅是七块黄晶五十块橙晶的“破径丹”,来到了那老头儿面前。 “道友,你在世俗中的产业是什么?” “是…是…”老头儿目睹了梁易的财大气粗,心道这人多半知道了自己晃报价格,起了恨意。不免担心他自己世俗的家人不利,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而就在这时,梁易却是和气的把那枚丹药递到了老头儿手上。 老头儿激动得快哭了,一时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在世俗的产业是什么?”梁易又问道。 “恩人,老头在世俗中只是个国级干部,并没有产业,仅有些交椅比较靠前的门生。不过我儿子倒是有家‘阿里妈妈跨国财团’,恩人你如果想拿去,尽管开口。”老头儿倒也识像。 梁易点了点头,“那什么财团,改天拿个几百亿什么的打到上海君山集团就行了,还有,我听说那什么政治局常委、委员的头衔似乎很不错,上海市市长的和我关系匪浅,有机会帮她弄个就成了”因为离合门的原因,梁易老妈的职位已经上升。 诚然,一句话就想把人变成最上层的政治人物,这对任何一个都市人来说,不是即疯又傻的神经病就是疯而不傻的YY小说作者。 可是…… “啊?恩人,这…这就行了?”老头吃惊的看着梁易,这点事情多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破径丹”的价值根本不是世俗的任何东西可以衡量的,他刚才和摊贩那样说,也只不过是死缠烂打而已。在他看来,就算把儿子那个位居全球前十强的财团给梁易也毫不为过。 “暂时就这样吧。”梁易说完,才发现刚才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全都围到了数十米外一个拐角处,就连一直在旁边不解的看他出手帮一个穷鬼的云娇娇也不例外。 默视着梁易慢慢走向人群的背影,强烈要求下和梁易交换了电话号码的老头若有所思。这个财大气粗的人一定是金丹期的前辈,而且多半是大门派的弟子,君山集团那个小企业和市的小官竟然能和他攀上关系,真是叫人嫉妒啊! “怎么回事?”梁易拍了拍云娇娇的肩膀。 云娇娇还没来得及开口,梁易已经听到旁边唧唧喳喳的议论声:“真不愧是忧云门的弟子啊,卖两把加了三个禁制的六品灵剑,一共才收一把普通六品灵器的价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梁易眼睛顺着人缝看进去,差点没笑出声来。那两个大张旗鼓声称忧云弟,折卖两把六品灵剑引起数人争抢的,正是当日和湘成一起的两个门卫。毋庸置疑,估摸着这二人已经深受其害,跑来甩卖蛊惑大众来了。 “道友,你猜猜,那几个人谁会抢到那两把剑?” “哎,要是我有六块黄晶,也势必要去争一把。依我看,肯定是那为师太。” “为什么这样说?” “你没看到她穿的是莲心庵的道袍吗,面子上怎么也会大一点吧。” 梁易眼睛不禁顺这议论声看去。只见那袍上印有一朵白莲道姑,头上一顶掩视真容的斗篷有几分微微的凸起,这瞒不过阅女无数的梁易,她必然是把头发盘了起来。 梁易不禁小声嘀咕:“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人肯定是慕着莲心庵的名头在那招摇撞骗。尼姑不都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光头吗?” 无意间听到梁易后面那句的云娇娇鄙夷道:“瞧你这点见识,谁说尼姑就不能留头发,莲心庵的高辈弟子就很少有削发的。哪像你,天生就不长头发。” “谁说我天生不长头发,我好歹也长过那么几年!” 梁易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提这个敏感话题,不过听云娇娇说什么高辈弟子可以不削发,他倒是不禁看了一眼那冒牌尼姑的修为,不禁一怔。这闻仙殿不是给通灵期和金丹期开放的吗,怎么不但元婴期的人跑来溜达,连自己看不透的高手都来凑热闹。这里又怎么可能有她们看得上眼的东西? “真是乱我佛家大章,尼姑不削发还是尼姑吗?肯定是那个门派的掌门人为了留头发才假公济私。”幻仙羽中的唐伯哼哼了一句。 梁易一瞬不瞬叮着别人期间,那道姑仿佛敏锐的触到了什么,兀自看了一眼人群外围,隐藏在斗篷下的目光刚好与梁易相触。眼中闪过一丝众人无法察觉的惊讶,但也仅仅是转瞬间,就漠然的回过头。就那么一呼一吸间,却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 “我说师太,妳到底买还是不买。如果妳要的话就卖给妳。”络鳃胡子湘渠毫不给另外几个先到想买的面子。 “当真要将这两件东西卖出么?”道姑的话不多,但梁易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以她的修为,要一眼看出两把灵剑上的诡异不是难事。这显然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害人害己,这种为利益去危害别人的事,绝对不是正道能容的。门归森严的忧云门若是知道这种损大损门派声誉的丑事,势必会当场清理门户。 “妳究竟买不买?一直在那里问东问西的,我们师兄弟看妳是莲心庵的人才对妳那么客气,我再说一遍,我们是为了天下正道着想,心甘情愿把这东西低价出售!” “忧云门的弟子就是不凡啊!” “是啊,如果修真界人人都那么豁达何愁邪道不除?难怪人家是正道第一大派呢。有什么样的弟子,就有什么样的门派!” 湘渠一句话算是歪打正着。 “两位哥哥,这两把剑卖给我好吗?我出二十块黄晶。”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挤到了人群里。 梁易眼睛直了。又是她,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吧? “道友,妳说…妳出二十块黄晶?”湘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是“干净”的普通六品灵器,一把才值五六块黄晶而已。 “对呀对呀,如果不够的话,晨晨出三十块黄晶可以吗?”对晶体价值没有概念的小姑娘天真的说道。 湘渠刚忍住心脏颤颤的跳动,琢磨了半天,正思量着是不是沉住气再敲这女孩一把,一个声音忽然传来:“两位道友,我用这把五品灵剑换你这两把剑如何?” 人群一片哗然!原本有人出数十块黄晶,他们已经觉得难以置信了,这个穿着世俗服装走进来的老头儿,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其中最惊异的要数那个出售破径丹的青年:你这老头刚才在我面前求死求活的,明明有五品灵器当时怎么不拿出来!?要是那低级破径丹能换把五品灵器,那可就发大了! 到这一幕,斗篷下的道姑若有所思:难不成我是误会这两个忧云弟子了?莫非这两把剑里另有什么惊人的玄机,这些小辈都看出来我却没看出?要是被浅雪那丫头知道肯定会把我笑死吧。 求鲜花!用美女道姑戴过的斗篷换鲜花! 第八章 梁易牌六品灵器(下) 闻仙殿外。 “恩人,这是你要的剑。”老头儿惊异的看着梁易,双手把两把六品灵剑递了过去。现在他甚至怀疑,梁易是跑到闻仙殿里游耍的元婴期高手。 就连云娇娇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就算邪匠前辈给了你些灵器也不是拿来这样浪费的把,一把五品灵剑,换几十把六品灵剑绰绰有余了。 梁易对那个明明是元婴期,却到处叫人哥哥姐姐的小萝莉很有好感,生怕他被自己种下的“罪孽”害到,才马上叫老头儿替他去把剑抢过来。 当然,六品灵器上他可以施加让使用者中毒的禁制,要把同样的禁制成倍加到五品灵器又哪难事?这可是整个神州大陆历史上独一无二的专利,就是邪匠可以布置出二阶繁仙禁制,想鼓捣出这么一个逆反东西,恐怕也得花的十年百载。 “好的,有劳了,你去休息吧。以后有空我去北京和道友再叙。”梁易接过灵剑随口说了一句,倒是让老头儿受宠若惊。 “小光头,你……”见老头儿走远,云娇娇刚想讽刺梁易两句,却被一个急急的声音打断。 “大哥哥,大哥哥。”小姑娘从闻仙殿里快速奔跑出来,脑袋后的小鞭子一抖一抖的甚是可爱。 “什么事啊,小晨晨?”梁易记得这个小女孩的名字。 姑娘直巴巴的看着梁易手头的两把剑,两颗眼珠子垂涎得快要滴出水来。 “大哥哥,你刚才拿五品灵剑换这两把剑,晨晨用这把小匕首换你它们好吗?” 云娇娇乍看晨晨拿出的那把多半是四品灵剑的匕首,简直对梁易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刚才见这小女孩那么想要这两把灵剑,怎么就没想到借机敲她一笔呢!真是失误! “行吗?大哥哥,如果可以的话,晨晨马上把匕首解除认主。” 梁易完全茫然。自己炼的剑值几个钱自己再清楚不过,他实在不明白这小女孩会天真到脑袋和只会数数的三岁小孩一般难使,只觉得她用一把剑换两把剑值得。他实在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连贴身的灵器都肯拿出来交换。 晨晨看着梁易若有所思的样子,深知他修为不低,以为是看不起区区四品灵剑,心里有些紧张,“大哥哥,晨晨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要不你跟我去爷爷那里,爷爷看到这两把剑,一定什么条件都肯答应你的。” “晨晨,能告诉我妳为什么那么想要这两把六品灵器吗?”梁易不禁问道。 “是因为上面有一个让使用者自己毒的禁制。”晨晨不假思索的说道。 梁易一惊,没想到这小女孩早就看出了上面的蹊跷。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么个乖巧的小家伙,不惜代价买这两把剑是去害人,也无心去追问别人的秘密。 “给妳,小妹妹。”梁易忽然把两把剑递了过去。 女孩大惊大喜的接过剑,捧在手里看了好半天。刚想起要把自己的匕首解除认主,却发现梁易和云娇娇已经转身走远。 “不行,我一定要让爷爷好好报答那位大哥哥。”小女孩轻咬嘴唇。 …… “小光头,我倒真的怀疑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拿五品灵器换两把六品灵器,又拿六品灵器平白无故送人。要说你人家的姿色的话,那小妹妹也太小了点吧?”云娇娇重重按了两下梁易的额头。 这些修真者就没养成好习惯,妳估计是看对方“好欺负”的样子就没去在意她的修为,她年龄恐怕比我们还大几倍呢! “有些东西,是你不能理解的。”梁易很高深的说道。 走到被赋予最高级交易场所之称的观仙殿,云娇娇很郁闷的发现,本来怀着几丝“耀武扬威”的心理拉梁易来参加正道大会的她,反而成了“干瞪眼”的对象。 “光头,姐姐我现在要去和那些大人物办正事了,好像不方便撇上你哎。”云娇娇得意的拿那张红色请柬扇着风,一脸“你不求我我就不带你进去的样子”。像他们这种修真小辈,有哪个不热衷于多和那些前辈高人多接触,一睹凌人的风范。 “既然姐姐不方便,那我就自己到处逛逛吧。”她这话倒正合了梁易的心意,像妳那样把我挽住,遇到观仙殿里熟人可不大说得清。 云娇娇看着梁易当真二话不说就转身走开,气得在原地狠狠跺脚,“好啊,你不去的话就到风烟湖去看看吧,那里好玩。”哼,要有了比较,你才能明白像姐姐我这样有天资又有资质的人和你贴近是多么难得。那些稍微有点本钱的女修真者,一个个谁不是心高气傲,估计连搭都不会搭理你。 不得不承认,云娇娇给了他一个很美丽的提议。 闻仙殿里,就没见到几个姿色好的,有心去风烟湖的女修真者,就算不是怀着对姿色的自信也应该刻意打扮过一番。倒也去鉴定一下这修真界的女人们姿色和凌海大学的比起来如何。拉一大群暗恋自己的思春姑娘之余,也好顺便打听一下忧云门的状日楼在哪。 梁易恬不知耻的想着,大老远的,目光就已经对准那块碧波不惊的湖面和花前月下熙熙拥拥的男男女女,天空不断飘着浪漫的小雪,倒是给了很多色狼可乘之机。 副自认为非常洋气的墨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梁易挂在了脸上。 当然,对于梁易这种脸皮堪比新华字典的人来说,戴上墨镜自然不是为了避免端详美色被人回以“你是色狼”的目光,更不是在意美女旁边的男人以情敌视之。 也不知道迂腐的老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欣赏现代化科学技术,所谓的“有趣物品”之一,居然是用几年前花血本得到的那颗修真界绝无仅有的“鉴宝石”,鼓捣出的这么个勘探到附近宝物就发光的新鲜玩意儿。梁易还不想被弄成闪光眼,把发光的限度用灵识调到了三品灵宝以上。 当然,他觉得邪匠这个非主流墨镜实在拉风得不行,也是选择去风烟湖前戴上的重要原因。 求鲜花,用非主流墨镜求鲜花! 第九章 吓破胆的丹仙(上) “老奶奶,妳要去哪,要我扶妳一把吗?” 梁易好心的对一位看样子走路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老太太说了一句,却受了对方一计冷意凛凛的白眼。不得不没趣的走开。 “嘿,姑娘,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梁易对一名现代打扮、姿容可观的女子说道。 “十一点五十三分,怎么了?”女子看了看表,疑惑道。 梁易这时也挽起袖子看了看他那块表,“啊哈,姑娘,我的手表也是十一点五十三分,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不如一起去风烟……” “神经病。”话没说完,已经女子一口唾断,然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梁易笑着打量了一下那块表——“小玄宗《八梦真法》三层。”这是刚才表上传来的信息。 这正是邪匠用测功灵晶鼓捣出的另一件东西,可以看出邪匠生前所知的修真界各派功法,但前提是必须接近别人。 至于邪匠的另外几件东西,梁易则觉得完完鸡肋。好比说那块用飞行石制成的太空服。梁易即使用十分一的能力飞行,都比那衣服带来的速度快得多。 “眶!” 梁易正琢磨是否到那位身材苗条、看背影黯然神伤的女子前去一展风度,墨镜上光芒忽然从左往右一闪而过。梁易知道这风烟湖旁就是给不坠期高手开设的仰仙殿,有三品灵器不足为奇,本来没太在意的只想随光芒所指瞟上一眼,却被那殿门口吆喝声近乎夸张的青年吸引。 “啊,爹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死得真的好惨啊!卖宝葬父啊!卖宝葬父啊!全摊东西打包出售!只打包,不单卖。只换一把三品灵器即可!” 换灵器就换灵器吧,非要把你死去的老爹拿出来做幌子。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这一串吆喝有那么点效果,就算摊位上的东西不惹眼,进进出出的人大多都会朝那里眼。 “就你这些东西,连听仙殿的都比不上,还妄想换三品灵器。”一个扫了扫摊位上物品的不坠中期修真者径自朝殿内走去。 咦?梁易忽然想到了什么,换三品灵器?刚才这墨镜不是显示那摊位上有三品灵器以上的东西吗?他还连同那么多东西拿来换? 他不禁上前几步,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没有三品灵器后,不得不对邪匠这墨镜表示怀疑。不过摊位上某个不显眼的小东西倒是让他眉毛一扬,敢情那家劣质弹珠生产厂的生意也太火暴了些吧,这里居然也有一颗那种弹珠球…… “站住!没看到这里是仰仙殿吗?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门前两个趾高气扬的峨眉派修真者拦住步伐不知不觉向前的梁易。 “你们凭哪点认为我没有达到不坠期?”本来并没打算进仰仙殿梁易回瞪着这两个才金丹前期的家伙。 “哼,不坠期高手有你这样的吗?是不是一测便知。” 着,一人已经拿出一块印有奇怪图案的石头,看意思似乎是要梁易把手放上去。 梁易一阵尴尬,明白这肯定是测试修为的家伙,自己灵魂境界虽然已经达到不坠后期顶峰,但修为却是取决于乾坤后期的真元境界。 刚才进闻仙殿怎么没有这道程序? 梁易旋即想通了这点。来参加正道大会的,至少都是通灵期的人,闻仙殿当然不用设置什么阻碍。 不过他倒是奇怪了,这两个家伙明显看不透自己的修为,就算是峨眉派的人,也没胆子直接出言得罪一个有可能是不坠期的高手才对啊。 拿着石头的修真者鄙夷的看着梁易,像你这种连古代装束都没资格穿,被门派当作“外门弟子”扫去处理世俗事务的家伙也来冒充不坠期高手,真当我是傻子? 稍微有点身份的外门弟子,门派都会允许他们穿破旧一点的世俗服饰来迎合古风,哪会像你穿得这么新崭? 梁易当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过清楚自己是哪块料的他还真不敢把手放上去自取其辱,“不用了,我只是想去风烟湖看看,刚才一失神就走偏了地方。” “哈哈,就你这样还去风烟湖?风烟湖是有身份的人去的地方,想找女人,劝你还是去对面的‘小烟湖’吧。” 梁易有些恼怒,敢情我梁易咋都是一人见人爱的小可爱,有哪点看起来对不起观众啦,非要这样贬低我。即使我们什么分量,泡妞肯定比你们这些修真崽子强。 梁易正琢磨着是不是去把缘浅雪找到这里炫炫,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拍打他的肩膀。 “道友,你刚才是说,你想找道侣是吗?” 梁易转身看着那个俊郎不凡的金丹中期男人,不仅有种反胃的感觉,靠,我可不喜欢那调调! 这时,那俊郎男人说道:“我妹妹也刚好想找道侣,我一眼看见道友你就觉得比较中意。” 梁易心中不由感慨,终于遇到个“识货”的了。 “你是说你的亲妹妹?” 俊郎男子不禁一愣,不大明白梁易问什么这样问,依言道:“正是在下的亲妹。” 梁易瞅着这男人,不禁叹息自己是个有妇之夫,看这男人的相貌,他妹妹绝对是个美女! “道友你看,这正是宿妹的画像。” 这画像一展出来,就连刚才那两个瞧不起梁易的修真者也忍不住凑了过来,不禁嫉妒这个臭小子哪来那么好的运气!这画像肯定有假! 画像上的女子,完全能堪比云娇娇这一线的姿色。不过梁易却觉得这女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友是否中意?” 梁易一片疑惑,用的着那么急吗?你妹妹长的这么水灵,还愁嫁不出去? “这中意肯定是中意,但……” 梁易正想婉言拒绝,谁知那俊郎男子把话听了半截,马上自顾自的朝一边喊道:“如花,快来,快来。这位道友同意了!” ,从仰仙殿一头的墙拐角处,走出了一位让梁易差点吐血的女人。当然,那叫如花的女人绝对不像那位经典电影中的“如花”那么不堪,甚至他敢肯定,这女人确实就是画像上面的女子。但梁易觉得,就算是自己娶真正的如花当老婆,恐怕都不愿意娶她。 “公子,是你对奴家中意吗?”如花对梁易抱以一丝妩媚的微笑。 “呃…老奶奶,妳…妳好。” 梁易看着面前这位刚才给了他一计白眼的老太太,既而愕然的向那俊郎男子看去。 然后,男人大大方方说道:“舍妹资质有限,注定此生无法突破到金丹中期,故而想找位道侣以伴终老,呃,也是因为一直无法突破,所以他的容颜才逐渐老去,不过我看道友应该不会介意这点吧。”男人见梁易一身世俗服装,自然明白这种服装是哪类人穿的,料定以他的资质苍老是早晚的事。 男人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那两个刚还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已经憋不住放声笑出来,只是笑意正浓时,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强行收敛了下来。 “小辈见过丹仙前辈!” “不用多礼了,让开,我有要事要进去。我想你们不会让我把手伸到“探元石”上测试吧。” “不敢,不敢。” 两人一改刚才的威风,唯唯诺诺给那名梁易看不透的短须老者让出一条道来。匆匆而来的短须老者三步并两步就跨到了梁易刚才留意的那个摊位前。 “你刚才吆喝,这一摊东西换三品灵器是吧?” 摆摊者一看来人竟然是两大隐医之一的丹仙,立即恭敬的站起身,“不敢不敢,丹仙前辈,您要什么尽管拿去便是。” 炼丹师并没有炼器师那种尊崇地位,修真天赋好的人几乎不会选择这条路。丹仙作为修真界历史上唯一一个达到天刑期的炼丹师,又是妙手回春的医师,地位可见一般!这个不坠前期的修真者又哪敢和他谈论价钱? 短须老者轻拂衣袖,一把普通三品灵剑已经落在了摆摊者面前,“我丹仙岂是欺横霸市之辈,东西你拿去。”说完,他又是一挥衣袖,那一摊东西已经径自飞入袖子里的储物手镯中。 摆摊者惊喜得直到丹仙走了都没说出话来。 前些年他所属的那个中流门派,包括掌门父亲在内的高手,一夜之间都被邪道残害得寥寥无几。 外界都在传闻这次正道大会将出现一颗从什么离合门抢来的叫什么球的宝贝,有可能被不识货的家伙拿来甩卖。他可没这闲功。一来不认得那东西,二来也不敢和那些高手争抢。 这次收到正道大会的请柬,心灰意冷的把父亲房间里那些邪道搜刮剩下的破铜烂铁拿来摆卖,只求口头喊三品灵器,别人拿把顶尖的四品灵器来还价。 没料到刚刚才把摊摆下竟然就让他梦想成真,这大人物还真是不把钱当钱啊。即使是以前,三品灵器在他那个以不坠中期高手为脊梁的门派都是镇派之宝! “道友这可算是发了一笔横财啊。”梁易就算没有明察秋毫的本事,也不可能从丹仙风风火火的举动中看不出端倪,更何况刚才自己的墨镜还对着那摊位闪过光。 突如其来的一句“发了笔横财”着实把丹仙吓得浑身冒汗,要知道,那颗小东西虽然少为人知,但如果传出去,即使在正道都是极可能引来杀生之祸的。 丹仙闻声转过头,乍发现天刑后期的自己看不出梁易的修为,心里更是暗叫不好。大乘期的人,不识此货的少之又少! “啊,见过前辈。方才是晚辈冒失了,竟没有发现前辈在此。”丹仙强作镇定。心中有鬼,言语自然谦卑。原本以他的身份,除了华山邪匠,根本用不着对修真界的任何人喊“前辈”。 丹仙这一出声,刚还在暗笑梁易不识好歹,竟敢以“道友”称呼丹仙前辈的两个峨眉派弟子,脸上“刷”的一下僵住了。心知自己得罪了丹仙都要叫声前辈的大人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前辈,可否借一步说话?”丹仙已经十成十的断定梁易辨出了那件东西。 见梁易点头随着丹仙走开,似乎压根没有追究刚才不敬之罪的打算,两名峨眉派弟子才意外的从诚惶诚恐中缓过气来,心道分明是大乘期高手,干嘛穿得那么“不堪”? 心把妹妹推销出去的俊俏男人,也很自知的明白自己“看走了眼”,知趣的拉起妹妹,往风烟湖继续展示魅惑众生的画像去了…… 求鲜花!用这位魅惑众生的画像求鲜花!宅狼们,完全可以把这画像贴在床头,晚上独自干那事儿也挺方便的! 第九章 吓破胆的丹仙(下) 丹仙带梁易走了很长一截路,最后在两座大殿的交接处停下。梁易看了看周围偶尔经过的人,觉得这里虽然比仰仙殿外清净一些,但刚才经过的那几个僻静角落,岂不是更适合谈话? “道友放心吧,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纵然梁易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丹仙心翼翼、惶恐不已的举止神态,早已经将他出卖得一干二尽。根本不在乎修真界那些宝物的梁易也姑且就不问缘由,摆起一副高人的架子。 梁易坦然作出保证,原以为丹仙怎么也得说个“谢”字,见对方半天不支声,他脸上有些尴尬。难道是自己表错了情,别人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封口不说的? 这时,在心中徘徊了半天终于忍痛下了决定的丹仙,一句话说得梁易摸不着头脑:“东西想必是前辈先看到的,晚辈方才实在是有夺人所爱的嫌疑。现在就将原物归还给前辈,还望前辈见谅。”说着,丹仙已经从储物戒指里翻出那件宝贝,摊起手呈给梁易。 丹仙在修真界摸爬打滚千余年,又哪会不知道人心叵测。若是梁易和他讲条件,拿大堆东西换这件宝物,甚至是直接开口索要,他恐怕都还心安一些。 但那句“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却令他毛骨悚然! 坠仙球是何等至宝,这根本就不是那些所谓灵器法宝可以相比的,更何况今年正是坠仙塔降世整整十万年,有谁对它不是充满难以抑制的垂涎之心! 若是自己轻信了梁易“不把事情说出去”的幌子,恐怕今晚就会身首异处,被这个素未谋面的高手杀人夺宝! 丹仙一个劲安慰自己“拿宝消灾”的同时,梁易看着他着丹仙手心里那颗劣质的弹珠球,却兀自愣了好半晌。 “不必了,我也没有夺人所爱的习惯。”梁易又哪会看不出丹仙心中的不甘。 梁易这只修真菜鸟,当然不明白“坠仙球”是多多益善。他觉得就算这种一二再再而三出现的神秘弹珠球有什么奇特功用,自己储物戒指里已经有了整整三颗。 丹仙都快哭了。我都已经心甘情愿把东西给你了,你非得要杀掉我夺宝才甘心吗? 半晌,他终于硬着头皮道:“前辈放心,这颗坠仙球我一定不会据为己有,回住处之后,我会将它的消息与好友们分享,然而将它展示在明日的拍卖会上。” 他这样说,无疑是间接告诉梁易,你要是杀了我灭口,我的好友们肯定会知道。纵然他明白,他那些好友没人能威胁到梁易的实力。 “爷爷,爷爷!” 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转身一看,竟然是刚才给梁易留下深刻记忆的小萝莉。 怪不得这小家伙出价那么不知轻重。丹仙随便炼一炉子丹,都是好几颗青晶的价钱。 “爷爷,晨晨找了你好半天了。你在状日殿门口做什么?难道是向忧云门的高手们推销你研究的新丹药?你不是说明天拍卖会上价钱会卖得更高吗?” 女孩一拉住丹仙的手腕就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状日殿? 梁易不禁看了看不远处那块一直没注意的门牌。心道自己和这丹仙还真是心有灵犀,自己不说他都知道自己想找这个地方。 他当然不知道丹仙把自己带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借状日楼看中这里面高手最多,尽量防止梁易杀人灭口。 “晨晨,妳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休息。”危机当前,丹仙对一向宠爱有佳的孙女也没有客气,生怕梁易这个不杀他不罢休的‘嗜血之徒’会一怒之下波及到自己孙女。 “爷爷,晨晨来找你是为了这个。”说着,晨晨已经将两把六品灵器举到了丹仙面前。 丹仙只道这小家伙第一次来正道大会,买到东西后孩子气的兴奋。满不在意的在两把剑上晃了一下就移开了什么,猛然间意识到什么!老脸刷的一下转回去,然后飞快的把两柄剑抢过来,竖在眼前,嘴巴张得老大! “天物啊!这简直是天物啊!”两把六品灵剑,竟然让他完全忽略掉了身旁的“危险”。 梁易看得一阵无语,我炼的东西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就算是君恩剑都没被人说成天物,更别说这两把剑根本就是里面的垫底货色。 隔了好半晌,丹仙才从一连串的惊叹中缓过气来,“晨晨,告诉爷爷,这两把剑妳是从哪得来的。” 晨晨伸手指了指梁易,大眼睛忽然对梁易眨巴了两下:“爷爷,是这位好心的大哥哥。他知道你炼丹需要大量的试毒,一般毒药太烈太贵,而且正道又规定不准制炼毒物,只有邪道才有详细的毒方。所以就特地炼制了这两把剑送给我。” 梁易对这个小女孩实在喜欢得不行。他明白这句三分真七分假的话,肯定是为了让丹仙心里更感激自己,好给自己更大的报答。 梁易心里突然有点佩服自己! 啊,天下毒物虽然层出不穷,但却殊途同归,炼丹好手往往只靠一种毒,就能举一反三鼓捣出很多种解毒丹药,而以身试毒,则比把毒物放在眼前研究效果好上十倍。 只不过炼丹师修为普遍不高,以身试毒的例子在修真界虽然出现过,但没有人愿意长期经受毒药的折磨,给身体种下难以修复的祸患。可对于丹仙这个修真界距今为止唯一一个达到天刑期的炼丹宗师,比较轻微的毒药能在他身上种下的隐患,却少得可以忽略不记。 可是,纵然他有那种能力,往往研制一种解毒丹,花来买毒性药物的成本堪称恐怖!而自己这两把灵剑上的禁制,却等于是两块永久性的毒药!而且毒性的强弱还可以由使用者自行控制! 梁易瞬间明白了小女孩不顾一切都要得到这两把剑的原因。修真界除了自己,又有谁拥有施加这种违背禁制常理的东西?又哪里去找别的永久性毒药? 还没来得及反应,激动得忘掉自身处境的丹仙,已经从自己的储物手镯里掏出一支储物袋,用力塞到梁易手上:“前辈,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这里面是我近十年来积累下的丹药,还请笑……” 丹仙一个笑纳的“纳”字还没说出口,脸色猛然一僵,似乎这才想起梁易是那个要杀他而后快的恶魔。原本他还打算即使要死,也要把借着认主的关系,把储物手镯一举毁掉,不让梁易占更大甜头。这一袋子东西丢过去,岂不是又白白便宜了他? 这时,原以为梁易见了储物袋里包括一枚七气归元丹在内的上千丹丸,立马就会把东西收起来。却发现对方随便从里面掏出数枚驳杂的解药后,就微笑着把袋子递还了过来。 丹仙还没开口,小姑娘晨晨已经嘟起了小嘴,“大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啊,是不是爷爷给你的东西不够好啊?” 梁易扶了扶小女孩的头,“小晨晨,这几颗都是新毒的解药,这珍贵程度对我来说,和妳爷爷得到那两把剑一样。” 他说的倒不完全是假话,从袋子里挑选出来的六颗丹药,都是储物戒指功能里没有的新解药。运用到戒指上不仅能让屏蔽异常的数字从二百三十七上升到二百四十三,还能让戒指物理防御力和总体免疫力上升。 “哼,晨晨才不信呢,这几颗又不是什么珍贵的剧毒解药。大哥哥你真的想要这种东西的话,晨晨把这个给你。”说着,晨晨已经从储存手环里掏出一个剃透的大圆球。 “大哥哥,这里面有五十三种新解药的药粉,浓度很高,中毒后只需要闻一下就行,是爷爷特地为我做的。很多种毒都是爷爷还没对修真界公布的。” 梁易把圆球拿到手里嗅了嗅。乖乖隆叮咚,有了这东西,戒指的防御力和总体免疫力起码上升好几成,那些致命的毒以前能让自己重伤,以后最多是轻伤。以现在的修为加上戒指增强的防御力,恐怕再遇上左裂魔君那擦边一剑也能安然无事。 梁易也不矫情,“晨晨,这个东西哥哥就收下了。不过我用完之后明天就还给妳,里面的药粉太多,我只需要用一点就行。” 善良的小姑娘见梁易把东西收下,却没有立即甘心,又把早已经解除认主的四品小匕首硬塞到梁易手上,似乎生害怕他拒绝,两只小手赶紧背到身后。完全拿捏不透梁易这个人的丹仙在一旁看得大汗直冒。 “既然是晨晨好意,那哥哥就收下了。” 出忽意料的,连七气归元丹都不肯要的梁易,竟好像对区区四品灵器起了兴趣。只不过,他把小匕首收入储存戒指后,转眼却是掏出了另一把匕首。 “前辈,使不得啊。”一旁的丹仙看着他拿出的那把匕首,一惊之下赶忙阻止。 梁易笑道:“没什么使不得的,我这把匕首也不是白送的,道友你以后每研制出一种新毒解药都送予我一些也就是了。” 梁易不由分说的把那把二品灵器匕首递到小女孩手上,只留下丹仙目瞪口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求鲜花!呜呜,忍痛用小萝莉晨晨求鲜花! 第十章 左裂魔君之子(上) 梁易以前一直很羡慕电视剧里那些飞檐走壁的**大盗,无奈修真者都有灵识,通常情况就算你在屋檐上不发出一顶点响动也会被发现。 不过,在发现状日楼门口竟然被忧云门的人施加了一个屏蔽外来者的高级阵法后,不打算惊动忧云门众人的梁易借着隐仙灵珠的能耐,穿上邪匠牌太空服,还是如愿行走在了状日楼最高的第四层墙壁上。 “啊,原来长痕峰的段鬼长老和清雨峰的席恬长老有一腿!”挨家挨户寻找缘浅雪房间的梁易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哇,这旁边长痕峰的殷响长老更霸道,怪不得上次看到这个叫清沁的中毒会那么紧张,居然在房间里和这女弟子搞浪漫。这些家伙乍都那么不谨慎呢?也不知道关上窗户。” “咦?”行到下一个木窗外,梁易忽然停住了脚。 “落叶真人!” 落叶真人住在这里是情理之中,然而值得惊讶的是,他是之前和秦晗月一起的那个落叶真人没错,可是梁易分明看到,这个落叶真人,竟然和左裂魔君一样没有右手!一只袖子空空荡荡的飘在那里。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今晚*秦晗月未遂,被那蛮女人活生生把手臂给斩了?”梁易发挥之他邪恶的想象力。 “如果是今晚被斩断的,他那灰色衣服的袖子即使不被一切削下来也应该到处沾满血才对。他那只拿来伪装的手,应该在那颗储物戒指里才对。”唐伯忍不住插了一句。 伪装的假肢?早就断掉的手? 隐匿着身形的梁易眉头猛然拉紧,转念间有了一个很强大的猜想,二话不说就朝落叶房间里走去。可是两步之后,却被一层屏障阻碍了下来。 “怎么这里也有门口那种复杂阵法?这忧云门该谨慎的时候不谨慎,不该谨慎的时候偏要谨慎。看来要损坏一次小铁针了。”梁易心里谩骂了一句。 唐伯笑了,“他们哪有不谨慎的时候?这地盘归我管,要不是我在你眼睛上做了手脚,那些掩人视线的阵法又怎会对你无用?如果不是这样,你哪能看到那么容易看到里面的‘风景’?我知道你想进去做什么,不过你想要进去,就算用上我徒弟的棒子也没用。” “你徒弟那东西不是无坚不摧吗?” 唐伯毫不否认道:“是无坚不摧没错,不过在没修好之前,也就对修真界的东西无坚不摧而已。” “你是说这阵法是仙阶?忧云门的人怎么可能布出仙阶阵法?” 唐伯笑道:“这就是你没见识了吧?知道那块榜月令是做什么用的啊?就是拿来滤过对应大殿的阵法,状日令进状日楼,榜月令进榜月楼,探星令进探星楼,这些东西都是我地盘上本身附带的。屋子里掩人视觉的那道阵法是他们布置的,但你刚才触到的这道防阵却是我制造大殿的时候弄上去的,就是一般金仙也破不掉。嘿嘿,还是那句老话,幻仙地带,我的地盘我做主!” 音落,梁易只感觉背后忽然多出一股推力,下一刻整个人已经到了落叶真人身边,和他紧挨着坐在床上。 梁易对个家伙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不是真气一运转身形马上就会现出来,说不定都一激动之下拿剑向他刺了去。 梁易终还是把手腕上那块表对准了他! 左裂魔宗《左裂魔诀》顶层,忧云门《忧云录》两层。 果然! 当日无意间听了女子和左裂魔君的谈话,《左裂魔诀》修到顶层废除右手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是福非祸。《忧云录》,这个落叶真人恐怕只用转化功法转化了一点,他平日行事对敌,只需要把邪气收敛起来用正道真气出手,反正修为在身上,出招发挥出的威力迥乎相同,顶多是真气的量少了些。有正道真气在外包裹,再高修为的人,也察觉不到他体内的邪气! 绝啊!真是绝啊!这个落叶真人,居然拥有他父亲那种恐怖的实力。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同时身怀两种功法,赫然是修真界难得一见的仙根! “仙根又怎么样?修真者生育出的幼子拥有仙根,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仙人的子女,仙根大多是与生俱来的。而一般人达到仙的境界,也会自然而然的被赋予仙根。可这个人拥有仙根,而他的父母只是普通修真者,按惯例将被视作逆仙,按仙界的规矩会给予平衡限制。除非他突破大乘期最后的境界,否则这限制会一直维持。他是仙根,那么他的修真资质绝不会太高,从凡人修炼到大乘期可能比一般人快,但大乘期以后,却比别人难上百倍!越是接近仙人的境界修炼越是艰难。极有可能顺利渡过天劫却一辈子不能从大乘前期跨进大乘中期!” “唐伯,你说修真者生育出怀仙根的幼子,会被那些家伙视为逆仙?那我呢?” 唐伯没想到梁易会突然这么问,含糊陪笑道:“呃…你的不是仙根,所以…不逆仙。呵呵呵,不会被仙限制。”他这句话实际上应该翻译成:“你逆的根本不只是仙,仙当然没资格也没哪个能力给你限制!” 这时,梁易注意到了一旁落叶真人的表情,比他父亲左裂魔君还要苍老几分的老脸上,流露出几许焦躁的神采。 落叶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行!秦晗月已对那梁易动情,她现在只以为梁易死了,才会考虑做我道侣。若是等梁易活着回来,我势必再无机会!今日,我只能冒险而为之!” 他这一句话把旁边的梁易弄得心惊肉跳,这个家伙,是要用强!? 乖乖隆叮咚!这家伙也太痴情了点吧,那蛮女人有什么好?就算你想让生米煮成熟饭,以蛮女人的性子不但不会乖乖跟走,你从此也不可能再呆在正道。左裂魔宗甚至邪道八宗可就少了获取正道重要信息的途径! 下一刻,落叶真人做了一个让梁易甚至唐伯都感到心惊的动作。 “丝——”的一声,一张人皮面具已经被落叶从脸上拔落。 梁易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张骤然年轻了几分的脸,嘴巴差点就忍不住喊出那四个 左裂魔君! 狗屁的父子关系,正道的人都被忽悠了!甚至不少邪道的人也是被忽悠的对象! 落叶真人,就是左裂魔君本人!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他能一眼就认出我是梁易! 怪不得他要慌称父子关系,两张本来就差异不大的脸,制作起一次性的人皮面具来,可比以前黄寻冒充梁君山要容易得多。能方便他随时出没在忧云门和左裂魔宗之间! 求鲜花!用女性人皮面具求鲜花。**们,这东西作用可大着呢! 第十章 左裂魔君之子(下) 这时,还没意识到一切早已受到**的左裂,正眉头深锁的自语着一串串计划。 “我以这个身份去对秦晗月用强,若是得手,今日就装作被人重伤打昏在外。明日就可以解释说左裂魔君劝我回邪道未果,所以抢走状日令并拿得走秦晗月的纯阴之体,想让我死掉留在忧云门的决心。” “被众人‘唤醒’之后,我就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即使秦晗月被他人夺去处*女之身,依然接纳她为道侣,这样正道中人不但不会怪罪于我,反而会对我横生好感。而梁易,相信他也不会不管他那情人死活,犯着她被誓言雷陨死的危险将我抖出来。” 左裂紧紧捏住拳头,“今日之事虽然冒险,但若是梁易回来先得到她纯阴之体,我飞升的机会实在渺茫!” 梁易目瞪口呆的听着他的一系列计划,心里大感恍然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想法。若是自己不在,恐怕这些想法还当真不是幻想。 “我修为只比秦晗月高出一阶,今日之事,还得靠点那西方妖孽对付梁易的手段。” 梁易一愣。蛮女人是大乘前期,比她高出一阶,不就是大乘中期吗?可唐伯刚才不分明说这种人一辈子达不到大乘中期?难不成那家伙的父母还是仙人不成?也不对吧,他自己不也承认自己飞升机会渺茫吗?修为若是还能提升,不太可能会冒险打纯阴之体的主意! 只不过转念之后,梁易心中的笑意就盖过了他那丁点疑惑。这个家伙,还真以为伯十三的毒气能对大乘期的人有效吗? 这时,左裂又自语道:“想必梁易当日是在那车上坐了太久真气才遭到吸收。这毒气的原本效果,短时间内最多只能对元婴后期有效,但妙毒仙翁借此毒原有效果作了改进后,措手不及之下,也该能不知不觉吸掉秦晗月两成真气!” “要杀掉他吗?我一个意念就可以。”处身自己地盘上的唐伯询问道。 “暂时不用,嘿嘿,他罪不至死。”梁易神秘兮兮的说道。 对他有几分了解的唐伯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罪不至死”,也就是这个人的罪不至于一个“死”字那么简单。 “唐伯,我们跟着他走,呆会儿你在秦晗月房门口加个阵法吧。” “赫赫,不用这么麻烦。我隐约听见当日那女子立下的誓言,是你梁易不准把当时听到的说出去,不准做不利于他们左裂魔宗的事,可不包括我幻仙。”唐伯邪邪的说道,他明白梁易的话,当然也明白梁易惩罚*色之人的那种手段。 ,当左裂正鬼鬼祟祟开门出去时,房间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心中有鬼的左裂一惊。 “是我,落叶师兄。” 左裂乍一听到这个声音,储物戒指顿时连闪,下一刻,一条假肢和一张新的人皮面具三下五除二就*到了身上脸上。 “蛮女人?”梁易也是一惊。 唐伯笑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见梁易一脸释然的样子,唐伯自得到:“等他发现跑来跟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其实是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的时候,已经晚了。上次那个小女孩的欲药比起邪仙那家伙鼓捣出的东西算什么。他只要一触到门外那颗石头,必定会钟情整晚。哈哈哈,上面的一种特性嘛,自然也会让他不出三日,就逐渐丧失某种男人最宝贵的能耐。哎,罪过啊罪过,佛祖啊,小僧都是为了梁易这厮,你可千万别来怪罪我啊。” 梁易对这个明明就比自己还“邪恶”,偏偏要摆出一副慈悲为怀派头的出家人充满了鄙夷。他不知道的是,他梁易把唐伯当成靠山,唐伯也是因为跟着他,才敢做这种大违出家人戒律的事。 “唐伯,你帮我查探一下浅雪的房间在哪吧。”左裂还在和门口那块石头甜言蜜语之时,梁易已经溜出了窗外。 “就在这间房间左边的左边。”唐伯轻轻在地盘上扫了一下。 梁易依言走出几步,却是在旁边的房间就停了下来。这女人,还不知道自己住在狼窝旁呢。 唐伯很是明白的把梁易推到那间房里。 秦晗月似乎睡得很香,睫毛眨巴眨巴的,恬静谧然,让梁易很诚恳的肯定了当初拿来奚落秦晗月的一句话:你这女人,在床上肯定比在床下好看。 梁易目光中闪过一抹他觉得不应该出现的柔情。 “光头……光头……” 她这两声称唤着实让梁易一惊,还以为隐仙灵珠失灵了,恍然看见秦晗月翻了个身子有对着墙壁一头继续吐着均匀的呼吸。 梁易拾起被她翻身掀到地上的被子一角,理了理,轻轻盖住没被掩住的小脚,然后取下脸上的墨镜给秦晗月戴上。相信这蛮女人起来后看到这件世俗东西,能第一时间猜到自己来过。 “哈哈,这女人醒过来发现眼前全是黑的,可别当成还是晚上又继续睡过去。这宝贝明天可得还我。” 大概不想开门弄出响动打扰到秦晗月,梁易还是选择了从窗户飞出去。 唐伯忽然冒出一句从梁易那里学的现代化语言:“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当一回禽兽呢,没想到你却当了禽兽不如。在我的地盘上,就算破掉他的纯阴之体,我也能保你无事。” 梁易没有搭理他,自语道:“浅雪该不会也睡了吧?睡了也好,明早醒过来发现旁边多了个男人,也不知道会用什么报答我。赫赫。” 唐伯不得不感慨,原来这个家伙是比禽兽还禽兽! “小丫头,开心一点嘛,不如姐姐跟妳讲讲今天遇到事。” 还没走到窗边,缘浅雪房间里一个陌生的女声就让梁易愤愤不平。搞没搞错,叫浅雪小丫头是我梁易的专利! 然而当他看到陪伴在一身白衣的缘浅雪身边的女子时,那一丁点不平马上烟消云散。幸亏有隐身术,要不然就出事了。 为什么烟消云散?为什么会出事了? 靠,连人家身体都被你看了,能不烟消云散吗?不出事行吗? 唐伯是打心底不敢接触这些的,这种事情绝对有损坏他的功力。对着女子的容貌惊鸿一瞥后,马上条件反射的将眼皮合了起来。 缘浅雪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一月前难得从常自在的事情中解脱过来的她,脸上又挂起了新的惆怅。按梁易几个仆人所述,他遭遇不测前先中奇毒,这让缘浅雪对身上的嫁运诀失去了信心。 梁易在外面看得怪心疼,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把她抱住,然而她身后盘着头发的绝色女子,此时却整个人横在椭圆形的浴盆中,伴浴的花瓣遮住胸前的部分美景,迷人的沟壑和一身玉白肌肤忽隐忽现,让梁易恨不得股股嘴把浴盆里那些多余的东西一股脑吹出去。 次去忧云门,年轻女的里面除了浅雪和蛮女人以外,没见到有这号姿色过人的美女呀? “姐姐,走漏风声那颗坠仙球妳不是没找到吗,又有什么事值得妳津津乐道呢?” 缘浅雪此时什么事都闻如嚼蜡,只是她知道,这个和自己一样吝啬言辞的姐姐苦心找些故事来讲,也只是为了取悦她。 绝色女子笑了笑,说道:“坠仙球我本来也是去碰运气,今日去刚闻仙殿,我就碰到一个修为不下于我的高手,应该也是怀着这个目的,就算坠仙球出现在交易殿,也难被我捷足先登啊。不过姐姐倒真碰上件有趣的事。若非如此,我还真不知这世上竟有这种东西。说起来,这倒是有损妳忧云门的声誉。” “哦?”听到有关门派声誉,缘浅雪似乎才稍微多出几丝精神。 “现在的小辈们还真是不敢小视。当时闻仙殿内,妳门派里两个四代弟子低价贩卖两把六品灵剑引起好几人争抢,我好奇走上去,竟发现两把剑上都有一个相同的禁制,丫头妳知道是什么禁制吗?” 这大美人居然是闻仙殿里那个莲心庵尼姑? 求鲜花!用坠仙球求鲜花!不过老廖好心提醒大家,修为不够,还是别收这小球,挺烫手的,倒不入白送我几朵鲜花好了。 第七集 扬名天下 第一章 梁伯和唐易(上) 当邪匠发现这个连先天火属性都不具备的猥琐门主,二十分钟炼制出的那把三品灵器,其实是从身上偷偷翻出来的掉包货之后。二话不说,一把三昧真火直接他全身毛发烧得精光,不但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光头,就连发根都被毁完。大肆求饶之下,纵然邪匠网开一面没对他做截支手术,却令其丧失了男人最自豪的“第五肢”……) 只不过刚才二人虽然无话不谈,但梁易却一直觉得,这丫头似乎始终想和自己提个什么事,但每次都欲言又止。) 把这两段前面章节的内容复制到这里绝对不是凑字数,仍然是一个提醒作用。至于提醒什么,兄弟们很快会明白的。 窗外的梁易扬了扬眉毛,转念猜到了这道姑的身份。 “好端端的一颗脸蛋却要学人家跑去出家,不嫁给我梁易真是暴殄天物啊。不行不行,下来得和浅雪商量商量。这种解救美女于水生火热之中的事情,我梁易还是愿意吃点小亏的。” 着,梁孔雀很没有自知之明的瞅了瞅房间里那张大床,似乎觉得睡三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阿弥陀佛,我们出家人是何等自律,更别说我她那副浴在水中依然显得圣若白炼、不可接近的神采,恐怕除了你那老婆,她就是对神仙也不会有几分热情。她要是能嫁给你,贫僧马上跟着你姓。”维护出家人尊严的唐伯很是时候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靠,用得着这样打击我吗?梁易心中暗骂,却没有反驳,他依稀记得闻仙殿里那个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记的回眸。缘浅雪虽然有种与身俱来的清冷,但她即使对天下人清冷,也不会对自己清冷,这个女人嘛,呃,也只有趁这个时候过把瘾。 “莫非是两个令使用者自身中毒的禁制?”缘浅雪依言答道。当日在水幕中说起三尾吞天犬一事时,某人倒是很小肚鸡肠的为她反应了一下门派弟子的作风问题,自然也包括那两个整蛊禁制。 “妳竟然知道?”云不悔有些吃惊。 “这事情我一月前即知,只是近来门派多事,夫君先是失踪,后又遭遇不测,一时也就无心去理会。没想到这二人会不顾我忧云声誉拿到正道大会蛊惑于人。不过这样两把灵器竟引得多人争抢,倒当真有趣。” “小丫头,有趣的事还在后面呢。这妳肯定就不知道了吧。” “当时我惟恐买剑之人有所闪失,便打算将它们买下,然后再将这二人交给妳处置。这时一个满身正气元婴期小姑娘大概也看透了其中蹊跷,怕有人受害,挤进来直言高价要走灵器。而紧接着,竟是有人不惜拿一把五品灵器换走了那两把剑。我当时还当是两把六品灵剑中隐藏我未看出的玄机,转尔发现竟是有人见不得他二**害大家,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那把拿来交换的五品灵器,同样的种毒禁制竟有整整四个!”云不悔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个弧度。 “什么!”缘浅雪把话停完,忍不住转头看着云不悔,追问道:“姐姐,妳是说那把五品灵器上也有这种禁制?” “是的,怎么了?”云不悔迷惑的看着她。 “姐姐,妳是否还记得那个拿出五品灵器交换之人的相貌?”这种禁制,天底下除了夫君,还有谁会? 云不悔稍微回忆了一下,仔细答道:“是一名穿着世俗服装,须发半白的老者,修为应该只有通灵中期。” 听了前面“世俗服装”几个字,缘浅雪瞳孔猛张,但旋即云不悔描绘出和梁易毫不相关的外表,她刚刚焕起精神的小脸转眼又泄气了。 世俗服装?是啊,夫君是世俗中人,以前也很有可能将这种东西拿来送人。 云不悔挑这件事出来说,本是想让缘浅雪开心一些,见妹妹好像被触到了什么心灵上的伤口,反而变得愈加忧郁,心头掩不住的内疚。 云不悔叹了口气,“丫头,说起来,也是姐姐对不起妳。夫君他救得是我的性命,要报答他、与他缠绵,首先也该是我。到头来,受到心灵上折磨的却成了妳。” 这话让梁易禁不住一愣。夫君?这是个啥情况?这意思岂不是说我们家小丫头背着我去给别人的老公缠绵? “姐姐妳别这么说,我们夫君现在人不在了,妳还甘愿为他还俗履行我们幼时的诺言,已是大义。我并不是因为夫君炼制君恩剑,解救天下正道才做此决定的。如果排除弥天阵对正道、对师尊的危害不说,我还要有些庆幸那鬼叟将他布置出来,因为弥天阵,我才会认识了他。” 缘浅雪眼中满是迷恋,似乎一句话间想到了无数温馨的画面,转念却又藏抑不住的黯然神伤。让梁易一个劲的埋怨彭冉办事不利,整整七天时间,要通知什么早该通知到了。 云不悔笑道:“对我来说,诺言就是诺言,我们说好谁找到夫君也是另一个人的夫君,要永远在一起,这是不会变的。再说,莲心庵是姐姐创的,我要还俗他们又能阻止我什么?姑且我把门规改了就是。说起来,我叫他夫君,却连他相貌都不识。” 缘浅雪一闪而逝的笑意继续被苦涩掩埋,“正道大会之后,我再用心描张夫君的画像给姐姐。只可惜,当日我本打算将他留在忧云,再慢慢为他说妳的事,却没想到再也没了见面的机会。” 梁易总算是听懂了!乖乖隆叮咚的乖乖隆叮咚!老婆居然把自己给卖了,而且是卖给了一个绝色大美人!上次在水幕里怎么不说一声呢,也好让我幼小的心灵有点准备嘛。 “喂喂喂,梁伯,我说梁伯,你在听吗?”手舞足蹈中,梁易没有忘记唐伯之前泼给他的那盆冷水。 求鲜花!用我宝贵的姓氏换鲜花。张三投了鲜花俺马上、转念、即刻,改名张抒恒。李四投了鲜花俺马上,改名叫李抒恒。以此类推,廖七投了鲜花,改名叫廖抒恒…… 第一章 梁伯和唐易(下) “丫头,就别让做姐姐的心疼了。别人突破到大乘后期都是欢天喜地,只有妳到了大乘后期是悲天怜地。我们这种不修炼修为都会有所增长体质,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云不悔一直在旁边试图营造出一些值得开心的元素。 “浅雪达到大乘后期了?看来要随时作好帮他吞噬天引的准备。”梁易自是不愿老婆和自己两界相隔。只是他知道但凡修真者,对仙界都有一种近乎狂热的憧憬。到时如果老婆想去,他也只能忍痛放下那些私心。 这位智慧不俗的师太今天每一句话,注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姐姐,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没有这种怪异的体质,甚至修为倒退一些从此不修炼。以前我对仙界向往,但现在我无时无刻都想一直留在修真界,即使他不在了,我在这里,好歹也离他近一些。” “梁伯,她说她们不修炼都会增长修为,这是什么体质?” “我的认知里没有这种体质。”唐伯干脆的答了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痕:“不过……” “不过什么?” 唐伯想了片刻,满不在意道:“也没什么,你注意别让她们飞升就行了。” “注意别让……” 梁易一句话没有问完,注意力已经被屋子的景象吸了过去,暗恼自己忙着唐伯说话,却是错过了一个千载难缝的好机会。当他回过神来,出浴的云不悔已经快速用真气蒸发了身上的水分,整个人转眼卧在了被子里。梁易只捕捉到背影中两瓣洁白的小臀和她一甩头之下脱离束缚的飘逸长发。 乖乖隆叮咚。我这三老婆居然喜欢裸睡。要是那被子再往下那么几厘米…… “别担心了丫头,今年已至坠仙塔陨世十万年之期。妳不想飞升,说不定会出世什么宝物满足妳的愿望呢?到时姐姐把手里这颗坠仙球给妳,有两颗坠仙球在手,妳即使得不到宝物,也能全身而退的。不过要是得到什么能阻止飞升的东西,可得给姐姐带一份哦。” 缘浅雪挤出几丝笑意,心知云不悔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坠仙塔中事物虽然神异,但又怎么会为自己量身订做? “对了姐姐,离合门那颗坠仙球的事,妳怎么看。” 梁易歪了歪脑袋。离合门这种小门小派,乍好像在修真界挺出名似的。 “坠仙球对那个小门派如同鸡肋,他们以此为代价邀清音门办事,消息也是从清音门走漏的。其实离合门这次满门遭灭,值钱物品被席卷一空,最大的嫌疑当是清音门才对。但清音门这些年对正道功不可没,口碑不差,妳又说他们与秦师妹有些渊源。离合门灭门,是人都会首先想到他们,但越是这样,他们嫌疑反而不大。” 梁易眯了眯眼。离合门被灭门?那个太监袁一,不是还活得狗模狗样的吗? 缘浅雪思索片刻道:“清音门若是有嫌疑,我早已将他们掌门召来忧云盘问。修真界传闻离合门是被某个结仇的正道小派所灭,东西收刮一空。许多高手都奢望那个小派不识得坠仙球,拿到这次大会摆卖。包括姐姐妳今日在交易场碰到的丹仙等人,以及妳说的那位修为不下于妳的高手。” 丹仙? 难道她们说的是那颗小弹珠不成。那个卖宝葬父的哥们,岂不是灭掉离合门的家伙? 这时,缘浅雪接着说道:“但前些日子殷响段鬼两位师弟曾去检查过那些死者的尸体,确是正道功法所杀,可那种功法极其霸道,不似中小门派能有的。偏偏他二人见多识广,却一点推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功法。” “丫头,常师叔以前可曾为妳提到过一个叫离阳门的门派?”半晌,云不悔忽然问道。 “昔日合欢派拼到鱼死网破的离阳门?”缘浅雪一愣。“忧云门历代掌门即位前都会被交代三件要事,一是坠仙塔和坠仙球,二是讲明七万年前离阳门和合欢派的关联,只是这件事牵扯到坠仙塔的秘密,无法对更多人详细说明,只能无条件吩咐下面的弟子礼待峨嵋两派。姐姐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云不悔道:“修真界过去传承坠仙球的小派,到现在很多已经没落,大多数改派换名,好几颗坠仙球也随之失去了消息,这离合门应该就是其中之一。离合门、离阳门,两者仅一字之差。丫头妳觉不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关联?” “可是,离阳门的功法,当时仅仅半年就培养出一大批顶尖高手。我听说离合门出现在修真界也算有些年生,却没有再起什么波澜。如果它就是离阳门,仅凭那种被唤作‘分心术’的道法,也不会一夜之间灭门。” 云不悔眉宇间溢出一丝疑惑:的确,别说是离阳门那种修炼速度快到逆天的的功法,就是那诡异的几大绝法,任得其一也能让如今的离合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离阳门可是光凭一招被修真界私下唤作分心术的道法,就令整个神州大陆焦头烂额。 分心术,说白了也就是修真界屡见不鲜的“分身术”。只是,修真界正邪两道的各种分身之术,充其量也就幻化十几个只能随本尊攻击,实力与本尊相差天远的鸡肋分身。分心术虽然只能变出一道分身,却令人打心底忌惮。 当初离阳门只存在了半年多一点,发展再迅速也和合欢派有着不小差距。最终合欢派全部高手和离阳门的魔头们落得同归于,只因合欢众人当时都横心选择了一种以精血为代价,能迅速束缚住离阳门的魔头的合欢道法,活活把他们束缚至死。 这件事情,和离阳门的分身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原因只为前面几次片面的交锋,离阳门好几个魔头本尊被毁后,剩下的分身,竟然在修真高手们的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修真界一直没搞到离阳门究竟是如何得以逃脱,但直接将其束缚住,防止他们有时间化出分身却是明智的。 只是结果还是有那么一点失算。失算在合欢派数日前预估的离阳门高手数,到碰面时又忽然冒出了不少!也正因为此,天下人才确信离阳门那么多高手,确实就是半年时间修炼上去的!而不是从前隐藏。 这点失算,导致最后一位深知命不久矣的合欢长老,来不及把最后一个魔头杀死便着急赶回合欢派传承功法,最后在中途断气,只得用血手在尸体旁的地上留下了几个字:余一,已束缚,未死。 想着,云不悔不由的甩了甩脑袋,似乎觉得修真界太平无事已久,压根没必要费脑袋琢磨这些。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被束缚的魔头若是有能力做什么,早已经做了。 “小丫头,要和姐姐一起睡可不许穿衣服哦。”云不悔把薄被拉到脖子上,笑着对缘分眨了眨眼。 “姐姐……”缘浅雪对她奴了奴嘴。 云不悔爱极了缘浅雪这副神态,暧昧的笑道:“啧啧,允许夫君碰妳,就不允许姐姐碰妳吗?” “姐姐,妳看妳哪里像个出家人,这一点妳和夫君倒是有些相像。”缘浅雪没好气说了一句,又兀自转身继续望着窗外。 缘浅雪几句话不离夫君二字,倒是对窗外某只孔雀颇为受用。身子刻意向右挪了不少,两片嘴唇顿时隔着那层禁制与缘浅雪的小嘴相连。 梁易在心里洋溢着比周星驰还夸张的笑声,一边催动隐仙灵珠现出身形,一边想着缘浅雪突然看到阵法外这张脸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二话不说就把向自己凑过来,让自己重温一下那个留恋往返的法国式激吻。 “咦?” 下一刻,梁易愣住了。他不禁伸手在缘浅雪眼睛前边招了招,自己身形已经现出来了,她也没闭上眼睛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连老公我都不认识了? 这时,床上的云不悔开口了:“丫头,妳这样盯着外面有什么用呢?别人都只是掩蔽窗外人窥视,妳为什么要让这阵法我们的视线都掩住呢?” “外面在下雪,和上次一样的小雪。我怕看见雪,我会更加想念他。” 云不悔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伯,帮我把那个阵法撤掉。” “我说你这要叫也太别扭了吧,想要我帮你,这称呼总得按规矩吧。” “我说梁伯,原来出家人都是这种赌品呀。”梁易幽幽的击着唐伯的软勒。 “谁说的,我们出家人从来不赌。呃…就算要赌也愿赌服输。撤就撤。” “等等,别撤!”梁易忽然喊道。 这时,缘浅雪的房门前正传来敲门声。 “师姐,不悔姐姐,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秦晗月急急的声音。 蛮女人? “哈哈,做贼心虚了吧?要是现在进去,你的红衣老婆估计比你白衣老婆还先冲上来抱你。到时候可就翻船了。她们俩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分享男人的地步吧。”唐伯马上看懂了梁易的担忧。 梁易厚着脸皮道:“开什么玩笑,我梁易乃一代名夫。我…我…我会怕翻船吗我?” “既然这样,那我可就把阵法解掉推你进去了。” “呃…这个,那个,我看还是算了吧。呆会儿蛮女人看到我和我两个老婆亲密,自己被凉在一边,该多伤心啊。”梁易道貌岸然道。“正所谓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就我们俩那关系,怎么也得算是半个出家人吧。还是等蛮女人走了再进去得了。” “嘿嘿,万一你老婆要留她在这里一起睡?你今天可就没戏喽。”唐伯笑道。 “这是必然中的不可能事件。秦晗月和她们可没亲密到那种程度,按我们都市里的话说,浅雪和不悔是朋友关系,浅雪和蛮女人是工作关系。要是她留在这里睡,我不但让你把姓拿回去,顺便还改过来跟着你姓。”梁易自信满满道。 话间,秦晗月几步走进屋子,看着她脸上有些慌忙的神采,梁易差点以为唐伯的伎俩失灵了,让她被左裂魔君占了便宜。转尔却马上生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呢?这蛮女人多半是猜到自己进过她房间。做老公的不来找自己老婆,却偷偷跑进别的女人房间,算个什么事?有那么一瞬间,梁易几乎想蹦出去坦白从宽。 “怎么了,妹妹?” 细心的人会发现,缘浅雪对门派里的首座长老,关系近些也好,关系疏远些也罢,都只会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相称,一般不会用上“妹妹”两个字。 秦晗月随夫君失踪,回山之后虽然在弟子面前还刻意保持着她烈月首座的威严,但与他们这些同辈弟子相处,言行举止以及眼眸深处,或多或少会流露出了一些和以前大不一样的东西。 别人不易察觉,但缘浅雪恰恰能看出。因为这些不一样的东西,当初在她身上同样出现过。 那些举止神态,是因为心里面多了一个人,而那不经意间的几分眼神和当时的自己如出一辙,是希望某个男人接受自己,却又怕他拒绝。 “我…我…”秦晗月慌忙进来,却半天吐不出几个字。 秦晗月暗怪自己莽撞,出于一个修真高手的警觉,梦中感觉到谁在自己脸上施加了“一层束缚”,她即刻惊醒。发现那世俗东西后,想也不想就冲到了这里。 现在总不能跟师姐说,自己怀疑她夫君进过自己这个女人的房间吧?原本这事情,即使光头接受自己,也是不便太快让师姐知道的。 何况,脸上那东西是世俗之物没错,但窗外合欢派的阵法,当初可是集合欢派全派之力都动摇不了分毫,即使光头实力不俗也进来不了。就算能进来,破除如此阵法,那响动足以把自己惊醒,更何况光头他已经…… 进房间的人,应该是状日楼中的人。 难道是自己带来参加大会的那几位女弟子?关心自己而为? 那东西戴上后视线内漆黑一片,倒有可能是世俗中人拿来帮助睡眠之物。还有那人不知道自己是故意把脚露在外面,帮自己盖上了被子。 莫非是落叶师兄?不对,落叶师兄为人正派,即使关心自己,也不会夜入我房间中。 “妹妹,今晚不妨留下来,有什么话我们睡下再说如何?”缘浅雪忽然开口。 秦晗月一怔,“师姐,妳是说……?” 缘浅雪轻轻笑道:“是啊,今日我们姐妹三个一起睡如何?姐姐也有些话,一直想和妳聊聊。” 怎么可能? 梁易老脸顿时发苦起来。这丫头要和蛮女人聊什么公事别的时候聊不行吗?非要选在今晚? “梁伯,是不是你搞的鬼?”梁易眼巴巴的看着他今晚好事就这么流产。 “贫僧发誓,我绝对没有在你老婆身上做什么手脚。只不过,小小的预测一下,我还是能办到的。” 这句话让梁易猛然想起了什么,马上热忱起来,“梁伯,你们仙人真有那种预测过去未来的能力?那你帮我算算,我这辈子能娶几个老婆?” 唐伯一阵无语。 “过去相对好预知一些,但未来就比较困难了。就算是正牌仙人对修真者预测一次他五分钟内将发生的事情都怕反噬。我这不堪的修为,也是借着以前的金仙境界的老本和自己的地盘才敢施展几次,帮你预测一辈子?你姑且叫我自杀得了。” “正牌仙人预测一次都怕反噬?”梁易若有所思的回忆到了什么。 “唐易,别想了,跟唐伯我打道回府吧。”唐伯洋洋得意的说道。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求鲜花!用云不悔洗过澡的浴盆换鲜花! 第二章 当初那巧妙的掠夺(上) 正道大会机遇难求,大门大派都是按住所的房间数尽可能把弟子带来。和状日楼的人员满载相比,不远处的榜月楼清净了何止百倍。 堂堂逆剑山庄,竟然只派两个小弟子就把这次正道大会打发了?梁易有些摸不着头脑。 座榜月楼,只有一楼和四楼两个房间亮着,云娇娇这个爱慕虚荣的家伙,毫无疑问是选择了以往只有门派长辈才有资格入住的四楼。 梁易原本想去一楼房间里给他那位“情敌”澄清一下自己和云娇娇的关系,以助于日后摆脱那女人的纠缠,却从那房间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妹妹,妳说姐姐是不是很笨,为了住进夫君当年的房间,还特地花灵晶买这块逆剑山庄弟子丢失的榜月令?” 彭冉坐在床边,轻轻把脑袋靠在怀里无尾狗的绒毛上。不知什么时候把“狗狗”的称呼改换成“妹妹”了? “那位亲爱的‘情敌’咋就这么倒霉?丢失了榜月令,这回只有露宿野外咯。根据YY小说的理论,这是人品欠佳的表现。” “你这意思岂不是在你人品欠佳?”唐伯忽然冒了一句。“如果我没猜错,她买的那块榜月令应该是你扔掉的才对。” 梁易:…… “妹妹,梁易前辈他实力高强,妳说他真的像掌门人她们说的那样,就这么被坏人害死了吗?”彭冉黯然的说着。 梁易一怔! 这彭冉居然没收到自己的短信?以她在世俗中的身份,手机应该二十四小时畅通才对啊? 不过她跟这只不能言语、光会会打呼的死狗废话有什么用。无尾狗如果醒了,通过主从契约倒是能感觉到自己未死,但显然它还在长眠,否则忧云门的人早该知道自己安然无事。 这时,**对着窗外梁易的小东西开口了:“我和他的主从契约好像已经消失,我想他应该已经不在了,姐姐,那小子坏着呢,妳还是别为他伤心了。” “我圈圈妳个叉叉!” 窗外的隐匿着身形的梁易顿时满心怒骂!一时也顾不得消化能量后的无尾狗已经有了说话的能耐。正打算跳进去揭穿这个家伙的谎言,这时,无尾狗**上忽然泛起微弱的光芒。 紧接着,是彭冉的一个呵欠声。 “妹妹,姐姐突然觉得好困,姐姐要先休……”话未说完,彭冉已经兀自倒在了枕头上。 这只死狗难道要恩将仇报加害彭冉不成?梁易眉头一紧。 “小子,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这附近!” 梁易一愣,自己明明隐匿着身形啊? “小子,别忘了我和你的灵魂有契约连着,你在这附近脑袋里那么强烈的波动我能感觉不出?没用的西方妖孽,居然没把你给杀死!”无尾狗心里倒也有些庆幸,幸好刚才和彭冉说的是 “好像主从契约已经消失”,并没有把话说死。自己先发制人解释一番,这小子也告不了什么状! 梁易出声了,“恶狗,我死了对妳有什么好处,主从契约解除了又怎么样,别忘了还有大半块玉在我的戒指里!” 着这只死狗又是四下张望,又是用灵识寻找自己的样子,梁易索性任身体那么隐匿着。 “哼,你也别忘了,坠仙主玉和我灵魂同样有联系,它现在已算是我身体的部分,你死后我费番功夫照样能到天南海北把玉找到。你也少拿玉来要挟我,现在就算给我我也不会吃,这修 真界我还没玩够呢,可不想快又睡过去?” 着,无尾狗身上光芒一闪,背后竟然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少女虚影。少女身上穿着一件五种颜色绘成的方格衣服,整体设计很有格调,看上去倒颇有点都市潮流美女的架势。 “这坠仙玉还真是件好东西,竟然能提前激发了我的潜力。不但让我能稍微运用更高阶段才能使用的能力,更让我每天有好几个时辰化为人形的时间。小子你说说,我这个样子到了世俗 里,是不是很受那些男人欢迎呢?我把那些男人逗得魂不守舍,然后在他们措手不及之下杀了他们,是不是很有趣呢?” 无尾狗自得到了极点,浑然没把梁易当回事,“相信你现在也不敢一个不爽杀了我。嘿嘿,这修真界危险重重,没有我无尾你可是寸步难行。” 梁易没好气的唾道:“妳能化成*人形又怎么样,其实还不是一条狗。瞧妳那身衣服,也不知是哪个地摊上买的,五种颜色分布那么均匀干嘛,不明白色彩有的多有的少才是王道吗?该不 会是妳**上的狗皮做的吧?杀妳我暂时倒没这个打算,身边有个端茶送水捶背揉膝的仆人总是好事。不过我现在想拿妳当皮球踢踢,妳没有意见吧?” 无尾狗笑了,“你还真是天真,虽然我不敢还手,但你认为你那点速度能追上我吗?想拿我当皮球踢,你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 它话音落下,梁易已经催动隐仙灵珠显出身形。 梁易的出现非但没有让这个小东西有任何忌惮,反而笑的更加得意:“哈哈哈,狂妄的小子,如果里在房间里我倒还怕几分。搞了半天你是在这榜月楼外面。幻仙那老儿布下的榜月阵就 金仙也休想闯进来。来呀,你来踢我呀。” 无尾狗挑衅的话说完,梁易的身影忽然又消失在了眼前。 “哈哈,小子,又用隐仙灵珠藏起来当缩头乌龟?你这根本就是在掩耳盗铃,看不见你,我还不是照样奚落……” 无尾狗话未说完,忽然感觉**上一痛,来不及施展任何防护手段,只听“蹦”的一声,小小的身体已经“刷”的飞出,在墙上撞了个结实。 “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穿透这窗口的阵法!”无尾狗两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梁易。 梁易没有不理它,兀自伸手拿起彭冉床头的手机,直接翻到的“黑名单”功能。 果然! 自己的号码,赫然就夹在黑名单里的一串手机号当中! “亲爱的小狗狗,为了锻炼我自力求生的能耐,妳还真没少下功夫啊。”梁易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无尾狗。 “哼,这是你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的惩罚!”无尾狗毫不示弱的回瞪着梁易。 梁易当然明白牠所指的“自己做过的事”是什么,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挑衅的味道,“小狗狗啊,就凭妳的所作所,现在该受惩罚的应该是妳才对吧。我这个人倒也宽宏大量,要不 妳再拿十件坠仙塔的宝贝出来,妳这些日子做的事,我既往不咎如何?” 梁易不提“十件坠仙塔的宝贝”这几个字还好,一说出口,无尾狗差点不顾主从契约一把向那张可恶的脸上抓过去,脑海转念又被勾回了那个令人发指的画面,那个足以令牠深恶痛绝一 辈子的“巧妙”“掠夺”—— 时间回到多日前的金殿里,随着自己的认主,那根大圆柱令人失望的变成了一根细小的生锈铁针,原本存在于圆柱中的九件法宝和那些丹药、晶石顿时散落出来。 “你是主人,如果你夺走宝物之后又食言,我根本拿你没办法。你必须先发个誓。”心恋坠仙主玉的无尾狗不放心说道。 “好吧。”梁易倒也干脆,举起拳头道:“我发誓,如果挑选了宝物,坠仙主玉从此归属无尾噬仙兽,如果拒绝,天打雷霹!” 失去最后一丝顾虑的无尾狗乐呵呵道:“好了。小子,哦不,那个……主人,你已经选好一件了,快选其它三件东西吧。” 当时梁易已经“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它交换的请求,不过条件已经提升到任意选择四件宝物,而且这选择可以是迷你宝塔。 三件…除了这根被它吹得无所不能的小铁针,还有三件……就算决定迷你宝塔,也还有两件。 贪心不足的梁易思索着。每件东西看起来都那么惹眼,就算还可以挑整整三件,依然很伤脑筋啊。 三件…… 三件…… 贪念宝玉的无尾狗分辨不出梁易的脸色,见他一再犹豫,不禁担心这人会脑袋一短路放弃交易,忍不住道:“主人,要不,这大殿里面的东西,再由你挑十件,怎么样?” “大殿里的东西?”见识了真宝的梁易心中不屑。哼,那剩下的九件宝贝,又岂是这大殿…… 想到这里,梁易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一道光芒! 眼眸深处藏着几丝戏谑,梁易忽然开口了:“十件小东西稍后再说吧。小狗狗,我再问妳一次,这山洞里的东西,属于大殿的这些东西,我是不是还可以任意选三件?” “是啊…主人。”无尾狗一脸疑惑的答道,自己不是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妳确定。”梁易又问道。 “我确定。” “那好,我刚才已经发过誓了,为了公平起见,妳也照我刚才说的发誓。” 如果是以往,见梁易居然那么不信任自己,无尾狗早就怒了。但现在有求于人,犹豫了一下,它也只有顺着梁易刚才的话。 “我无尾噬仙兽小娇发誓,这山洞里的东西,属于这大殿的东西,我的主人给我坠仙主玉后,可以随意再选取三件。” “我决定了!”无尾狗话刚说完,心中溢满“得逞”两个字的梁易忽然出声。 听他这样一说,无尾噬仙兽露出洗耳恭听的神态。 “我只需要再选一件法宝就行。” “一件?”无尾噬仙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光芒,难道自己这小子一直在和自己闹着玩,其实他根本就没那么贪心? “妳刚才发誓时也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这个大殿的。”梁易说了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无尾噬仙兽下意识道:“那又怎么样?” 梁易笑了!笑得很邪恶! “既然山洞里的东西随便我选,那么,我就要这个大殿吧!” 豁出去了!用云武天君之殿换鲜花!这可有几百几千平方米呢,弄出三十室十厅十厨十卫的结构都不成问题啊! 第二章 当初那巧妙的掠夺(下) 无尾狗小肚子在原地跌宕起伏了好一阵子,才从那个“噩梦”中缓过气来,心里再一次回荡起那种想将梁易碎尸万断的感觉。当日它明知坠仙主玉吞食过量会睡过去还是要那样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逃避那种难以遏止的心痛。 无尾狗那种令万兽俯首称臣的火辣眼神,此时对从一认识就注定和牠对着干的梁易来说,不但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像是一份很美午餐。牠越是火辣,梁易就越是得意。梁易越是得意,牠就更加火辣。 就在梁易猜测这家伙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对自己扑来的时候,无尾狗眼中的恨意,竟突兀消逝得一干二净,“主人啊。” 梁易被牠喊得一脸茫然。这个倔强的家伙,莫非是要对自己服软了不成? “主人啊,你当真要惩罚我的话,不如…不如就把坠仙主玉给我作为惩罚吧。” 要不是知道动物体温和人不同,梁易肯定会上去摸摸这家伙发烧没有。妳把我号码放进黑名单的事我都还没计较完,居然敢开口要玉? “死狗啊,妳这个幻想也太美好了点吧,这坠仙主玉嘛,我已经打算一辈子放在储物戒指里了。” “主人这是在拒绝我吗?” “是的,拒绝妳又如何。”梁易毫不犹豫道。 话一出口,无尾狗立马笑了。 “哈哈,小子,你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吧?我劝你现在还是乖乖给我跪下吧,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灵兽一定程度上就是主人实力的一部分,替主人挡劫,誓言雷当然不会增加威力。隐仙灵珠的关系,无尾狗只当他还是那个金丹期小子,自信要挡下比金丹期强百倍的雷劫并不难。 “我为什么要给妳乖乖跪下?”梁易“茫然”的问道。 “因为你发过誓。” “我发过什么誓?” “你发誓不能拒绝把玉给我,不然…哼哼。” “不然会怎么样呢?”梁易没完没了的问着。 “不然就会天降雷劫将你霹死!” “那现在雷劫降下来了吗?” “那当然是……”无尾狗话说到中途戛然而止,猛的抬台望向窗外天空!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即使是幻仙殿,也绝对没有办法抵挡住天雷的?”无尾狗两只眼睛撑到了最大限度。 “刚才是谁说要坠仙主玉来着,赫赫,主人我突然心情好,还真想把玉给妳吃两口。”梁易眼珠一转,在旁边自顾自的说道。 纵然不明白梁易怎么忽然转性了,无尾狗还是一口拒绝道:“我说过我暂时不会吃玉,我还想在修真界多玩玩,逗逗那些世俗里的小男孩儿什么的。” “我给妳吃玉,还就是因为妳这句话。” “哼,就凭你这点道行还想强行给我吃玉?之前被你踢一脚只是疏忽,你刚才也一定是靠着榜月令才进得这榜月楼吧。哼,想*我吃玉,你来抓我啊!” 无尾狗话一说,四脚猛的蹬地便跳出窗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远处传来了牠傲然的声音:“小子,想*我吃玉,你还嫩着呢。” “唐伯,把牠逮回来。” 唐伯早就在储物戒指里捧腹大笑,随意应了一声之后,还在数百米外急速飞行的无尾狗只觉身体一沉,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以一个比刚才快十倍的速度向后逆退。只是下一刻,已经绝望的落入了一张魔爪当中。 坠仙主玉照亮了整个房间。 “妳肯定想明天等彭冉起来,然后马上告诉她感应到我还活着,好先发制人防止我打小报告吧,嘿嘿,我就偏偏不让妳如意。” 无尾狗最后一丝意识,只来得及听清这样一句话。 榜月楼四层,云娇娇一直站在窗外,向下面的大楼门口张望。想捕捉到丢了榜月令梁易,被门口的大阵猛的弹倒在地,然后因为无法进入而一脸无策、左右徘徊。 然而她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没能如愿看到她想见到的画面。 “这个死小光头还在外面穷逛什么?难道是去风烟湖和别人抢道侣,被打了猪头不敢回来见人?” 云娇娇邪邪的猜想着。 这时,旁边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个夸张的声音。 “哎,那几位美女也真是的,一个二个怎么都想让我梁易当道侣当夫君呢?还真是招架不住,罢了罢了,先睡一觉再说。” 夜无话。倒是梁易暗自把包里三颗珠拿在手里研究了好半晌,凭他自恃非凡的炼器才能,还真没有从里面研究出半点非同寻常之处。 云娇娇一大早就把原本没打算去参加大会的梁易从梦中揪醒,睡意朦胧的梁易推迟说对此不敢兴趣,云娇娇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把他拉上,直指正道大会聚点个合欢派府邸内最开阔的一处山谷,夹在北面“唐峰”和东面“幻峰”之间的“唐幻谷”。 云娇娇口里一个劲的直呼时间快来不及了,在天上却不肯放下梁易这个自己不释放真气飞行的包袱,不愿意让他离开半步。 梁易怀疑是昨天那声夸张的感慨使这女人有了危机感,怕自己这支潜力股被谁拐跑。 ,不少御剑飞行的修真者从两人身边掠过,但更多的,却是云娇娇拖着梁易不断超越前面数以百计的人。看着偶尔有两个御剑的家伙速度竟然比自己这边还慢几分,梁易不禁鄙视云娇娇猴急。 你昨天明明说大会早上十点才开始,现在只不过九点五十多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迟去几分钟又不会死人。 云娇娇在前面使着九牛二虎的力气,后面乐得清闲的梁易则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同行的人,少说有一半都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即便是那些没穿的,似乎都是因为门派服装本身颜色较浅,包括云娇娇那身逆剑山庄的道服。 “不就是开个正道大会吗,这些家伙都以为穿成白色就代表自己一身正气不成?我们家丫头喜欢穿白色就够了,这些人穿起来狗模狗样的,一点美感都没有,倒活像是去奔丧似的。” 个通灵期的男人听到梁易的嘀咕,不禁向他靠近几分,“兄弟,你还当是我们非要穿成这样吗?门派长老下令,就算不明白其中缘由我们也得遵命。不过这样也好,大家统一,免得我穿成世俗服装挨那些势力家伙的白眼。” 梁易无语的打量着这个不但全身白布,甚至连头上都围了个白色条子的男人。咦?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穿世俗服装挨人白眼? 云娇娇似乎不愿和这个身份低微的家伙同行,一发力,拉起梁易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真是个无知的家伙。此次正道大会的重点,正是祭奠我正道一位遭奸人所害,德高望重,有着四五千岁高龄的老前辈。连这都不知道。”云娇娇不屑道。 “四五千岁?乖乖隆叮咚?那位老前辈是谁啊?”梁易刚混入修真界不久,对正邪两道的名人名事所知甚少。 “呃……” 梁易一句话却是把云娇娇问住了,她也是昨天在观仙殿那些上层修真者口中,也只是隐约听到点以讹传讹的风声。有人说是祭奠一位极少出世,却对正道有着惊人贡献,活了上万岁的老怪物。也有人说他是个常年隐居,活了四五千岁的道力高深之士,更有甚至说那人是连正道第一大派忧云门都要仰仗三分的高手。 刚才她也只是为了在梁易面前显摆才信口说了一句。要问具体的她还真不知道。 “问那么多干嘛,姐姐我现在正飞得吃力呢,没时间告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梁易哭笑不得,你刚才说那么一长串话敷衍我,好像比直接告诉我那前辈的姓名还要吃力一些吧。 “小辈,是否要老朽载妳一程?” 旁边一名乾坤前期的老者见一个女的吃力死拖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不必了道友,我尚有要任在身。”云娇娇傲然回绝道,语气冷淡。 “道友”这种称呼基本只用于同辈同修为的人,或是修为高礼待修为低的人。老者显然对云娇娇的态度有些不满,脸色一变就径直飞出老远。 梁易实在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对一名高手有些爱理不理,就好像和人家多说几句话会降低身份似的…… 拿云娇娇换鲜花,咦,怎么没人要呢?这可是美女啊!哎……大概真的是人品问题,再勉为其难的帮她吆喝一次吧! 第三章 前辈仙逝(上) 两分钟后—— “乖乖隆叮咚!怎么搞得跟开演唱会似的。” 乍一飞过山头,居高临下看着山谷内数千人拥成的“长方形”,以及所有人目光聚焦处,那块围山砌成、铺着白毯的大石台,梁易一声惊呼立即迎来旁边一大堆鄙夷的目光。唐伯的地盘规模不下于故宫,昨晚人流稀稀疏疏,此时聚在一起,才发现来参加大会的修真者数目惊人。 不过说是演唱会也不尽然,虽然人挤人肩并肩的趋势感觉快把整个山谷涨爆,但四五千张脸上,却有着浑然一体的肃然,那么多人合在一起,愣是没听到多少交头接耳的躁动。和演唱会明星还没出场,观众就快把天震破的趋势是一幕最鲜明的反比。 而在整个山谷边缘四周,更是有上百个兵器栏、成千上万的狰狞兵刃围成一个大圈,就算这里拿来开薛映月的演唱会,上座率都不会很高。 “大惊小怪,别让我跟着你一起丢脸好不好。要是让台上那些前辈们看到我带着你这样一个家伙,姐姐我这张脸往那搁?” 梁易暗自对她竖了竖中指。这女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吧。台上呈“人”字形坐开的数十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在正道盛名远扬。别说是他们,就连台下面前几排有资格坐在椅子上的那堆人,都不会来注视妳这小弟子一眼。 梁易原以为以自己家丫头的身份,坐在那几十张“人”字形古椅“尖端”毫不为过,却一眼望见“尖端”旁边,右首第一个位置上那身飘然白衣。云不悔就坐在她下手,二女却一直没有未曾私语半句,和台上其他三十几人一样,脸上蒙着一层阴霾,但显然,二女的表情要比其他人浓郁不少。 云娇娇来了之后就一直停在空中,仿佛在等待什么。梁易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仿佛意识到整个天上就只有他们两人,有些不妥。下意识让身形只有云娇娇能够看见。 台上台下一个个淡装素服的家伙,尤其是个别衣服上还写着“哀”字和“奠”的修真者让梁易看得直无语。 敢情是哪个缺德的老家伙,死了还那么讲究,好好一个正道大会搞得跟个哀悼会似的,爱面子也用不着这样吧?死掉也是活该。哎,早知道就留在房间里睡懒觉了。 “师叔,以前不都是缘掌门坐顶上的第一把椅子吗?怎么今日位居次席,而那第一把椅子怎么又是白布又是屏障的蒙着不让人看?” 低空中,梁易不断搜集着下面修真者们少之又少的耳语。 “这恐怕连很多大门派的弟子都不知道,这我又哪里清楚?” “师叔,那么缘掌门对面逆剑山庄那张椅子,为什么到现在还空着?长老们为什么又叫我们必须身穿白色的丧服?” “你小子的还真是没完没了。没听长老说今日大会不许私语,要保持肃穆吗?听峨嵋派把要事讲完再问吧。” “可是师叔,那峨嵋派掌门在台上站了老半天了都没说过一句话啊?” 梁易目光顺着两人的谈话,看向台上唯一站着的峨嵋派掌门。虽然白毯里数十张坐椅属于正道排名前四十的大派掌门,但两个峨嵋派地位特殊,再加上是正道大会东道主,位置仅次于逆剑山庄和莲心庵。只不过这座位峨嵋掌门和娥媚掌门交替享有,一个人坐上面时,另一个只能坐到台下第一排上。 正琢磨着峨嵋掌门是不是和自己复读学前班时的班主任一样,上台演讲突然忘词了,那老者一股包裹在真气中的浑厚话音顿时跌宕在整个山谷—— “时辰已到,大会即将开始。请逆剑山庄的掌门代表入席!” 这句话出口,整个山谷的人都四下张望,似乎想把逆剑山庄耍大牌的大佬给纠出来。不知道有多少双目光从云娇娇身上掠过,却浑然没有在意这个只是金丹前期的小弟子。 但最终,在确定整个山谷似乎只有她一个身着逆剑山庄服饰的人之后,奇刷刷的目光还是不约而同的停在了这个斗胆滞留在空中,竟然敢妄自让身形比台上德高望重的前辈还高出一截的女弟子。 “我再说一遍,有请逆剑山庄的代表入席!” 峨嵋掌门话一出口,看着数千双目光把自己当成焦点的云娇娇,似乎觉得酝酿的气氛够了。当即松开梁易的胳膊,以一个自认为风华绝代,实际上娇柔造作的姿态向正前方的台上飞去。 “哗!” 山谷中的人顿时满目倾神,即使门派长老早下令禁声,仍然出现了短暂的喧然。 “年纪轻轻,竟然代逆剑山庄的掌门出席,简直令人叹服啊!” “是啊,如此修为被逆剑山庄派来做坐逆剑山庄那把交椅,必定是才华惊艳到及至之人!这在正道大会历史上还是头一遭吧!” “我本来以为我乾坤期作为门派代表参加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这女子金丹前期,居然是比门派代表身份高贵百倍的掌门代表!” “此女容貌不俗,又如此受门派如此器重,也不知道我元婴后期修为找她做到道侣是否有可能。” 众人一阵阵的感慨。可怜正在享受免费飞行的梁易,突然感觉少了支撑力,又因为隐仙灵珠束缚着身形,顿时以一个两脚蹬天的姿势从天上砸到地下,摔了个灰头土脸。 不用想也知道,此时费了一大把劲把梁易拉到这里的云娇娇,心里一定溢满近乎狂放的自得:“小光头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云姐姐我!” …… “道友是逆剑山庄的掌门代表?”峨眉掌门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名金丹期的弟子。 下面大多数人只会看表面,但台上不乏和峨眉掌门一样心存疑惑者。 堂堂逆剑山庄怎么会如此不识大体,即便于庄主身死,也不该派个黄毛丫头来出席啊?这不是公然瞧不起天下正道吗? 何况,此次正道大会远不像往昔那么简单,逆剑山庄这样做,不仅仅是对天下正道不敬,更是对那位前辈的不敬! 逆剑山庄,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峨嵋掌门碍于“逆剑山庄掌门代表”这个头衔,一句“道友”让云娇娇虚荣得没边,强行忍住刚才一番折腾带给她的激动,平静却刻意放亮声音道:“我正是代逆剑山庄掌门出席这次大会。” 完,云娇娇把那印有“逆剑山庄”字样的红色请柬拆封,让峨嵋掌门看见里面一直未曾展露过的“掌门代表云娇娇”几个字。 “道友姓云?” 峨嵋掌门一句话引得台上不少人都微微皱眉。逆剑山庄的主脉姓于,门派也是于姓先祖开创,是修真界人公认的事实。就算是掌门代表,也该是姓于才对。 似乎意识到这样问有些失礼,峨嵋掌门干咳两声道:“道友既是逆剑山庄掌门代表,那就请入座吧。” 峨嵋掌门连一个“请”的手势都没做,让云娇娇略微不满。但她自知现在只是一层批着老虎皮的狐狸,也不好表现出任何怨色。 云娇娇腼着步子,依次给台上掌门行着同辈中人的礼节,自得之余,却不知道一个个不露声色给她还礼的人,心里都在不满这个小弟子没规没矩。 惟有面对缘浅雪和云不悔面前时,她才稍微谦恭几分:“晚辈见过缘掌门,见过不悔先祖。”她对云不悔的称谓很奇怪。 云娇娇口头说着,心里却一直荡着小九九:“那小光头现在想必是非常震撼吧。呵呵,他不是崇拜缘掌门吗?看到我和缘前辈说话,不知会不会嫉妒死。” 求鲜花!用台上的一个座位换鲜花! 第三章 前辈仙逝(下) “我早不是逆剑山庄一员,先祖之称愧不敢当。”云不悔淡淡应道,算是还礼。 “姑娘,大会即将开始,还是快些入座吧。” 缘浅雪一句话说完,云娇娇才发现台上所有人都以一种无奈的眼光看着她。入座就入座吧,左左右右晃悠什么,正道大会又不是为妳一个人开的。 当然,在下面很多混不出名堂的修真者看来,云娇娇在台上和一个个高不可攀的前辈们交接的场面,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云娇娇学着一干掌门人那种居高望远的姿态坐到左边第二张古椅上,目光不忘朝人群外围搜索一下梁易的身影。这个小光头见识了我在修真者中的分量,想来这回在姑奶奶面前该卑微得像条哈巴狗了吧。 咦,小光头呢?该不会受不起打击回去睡觉了吧? 云娇娇哪里知道,她一心关注着的那个家伙,此时其实就在离她仅仅数丈的地方。 梁易打定主意等正道大会结束后悄悄叫住缘浅雪,然后再择时间见一见秦晗月。一路隐匿着身形饶着山谷转悠了小半圈,此刻正无所是事的站在台上靠近山壁的位置,顺着一排排兵器栏摸过去摸过来。在山谷边缘转悠了半圈,就没发现这几千把兵器里哪一把有灵性。 “这峨嵋派没点本钱就学别人乱摆设,撑场面好歹拿些灵器来吧。”梁易暗自嘀咕了一句。 “如果别人不告诉你武仙刃是件仙器,你不还是一样觉得他连灵器都不如。”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唐伯声音传进脑中。 “唐伯,你的意思是……” “你猜对了,这九千多把家伙大部分都是繁仙仙器或者灵仙器,也就对面那头你没看过的,有几百把顶尖品质的极品灵器。” “唐伯,你是在忽悠我吧,有极品灵器合欢派的人还不早拿去用了?现在整个修真界,为人所知的一品灵器都才那么一把而已。”梁易半信半疑,毕竟一个金仙的府邸中拥有这些东西,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可以给那些大楼施加阵法,难道就不能用在这些兵器栏上?要摆设,防盗工作还是要做好的,不然刑仙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早就把这里面那几件好东西给要走了。除了你我之外,其他人也只隐约看见里面有些兵刃,却压根分辨不出品阶,更别说像你这样伸手触到。” 阵震撼之后,梁某人又问道:“唐伯,繁仙灵仙,貌似比金仙差了不少吧,近万把仙器,乍就没有几件幻仙羽一样的东西,该不会是被你藏在这幻仙殿别的地方吧?” 面对这个问题,唐伯直接无语。金仙器?他又不是炼器师,那种东西是他想炼制就能炼制的吗?像他这种普通金仙,当初面对那道关于坠仙塔的帝仙令,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修为为代价,消耗金仙仙元炼制出拥有他一部分能力的幻仙羽。 那个泼猴,当也是舍不得修为,才把跟随他多年的棍子扔进了坠仙塔。 “咦!小子,你关心这些仙宝的问题做什么!你难道是想……”唐伯忽然意识到了梁易某种贼贼的想法。 两人谈话间,刚才因为云娇娇风骚出场引起的议论声渐渐在各门各派长辈的勒令下,很快静止下来。 作为东道主的峨嵋掌门上前几步,知道每届大会都是由峨眉两派起头的众人,明白正道大会已经开始! “神州修真界直至今日,已历十万余年沧桑巨变,……”鸦雀无声的环境山谷中响起老者真气包裹之下,抑扬顿挫的洪亮声音。 老者在前面唾沫横飞,悄悄走到他旁边的梁易则时不时看着手上的表,不禁猜测是他的话先讲完,还是真气先用完。琢磨着这么好的口才怎么不去写YY小说,开场白而已,竟然用了十多分钟,偏偏下面的人明明很无奈,却要装出一副洗耳恭听,享受着美妙音律一般的神态,丝毫不敢出声干碍。 梁易正怀疑这正道大会根本就是个过场,峨嵋掌门润润喉咙后的一句话,终于让他起了点兴趣。 “今次正道大会,与往昔俱不一样。因为大会的重点并非邪道。诸位一定很奇怪今日为何要大家身着这种服饰吧?” 虽是问话,但数千人里面,倒是没几个不识大体大声答话的。 “无辜让诸位穿上丧衣丧服,想必大家多少会心存一些抱怨。但若是明白其中缘由,相信在此的每一位,都会和我一样沉痛。是的,就在不日前,我正道一位功绩显赫,倍受各门各派修真高手爱戴的前辈高人,不幸逝世了!” 老者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震撼力。台下四五前人当中,来时有不少云娇娇这种对事情一知半解的,想必早就已经把事情传了个通。 当然,这群人中也不乏一些自视聪明之辈,刚开始并不相信这个传言,觉得是近来正邪交战,诸如逆剑山庄庄主这种当世英豪死伤太多,认为是正道要为这些人集体悼念。峨嵋掌门一句话之后,不禁令他们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究竟是哪一位前辈高人有那么大的面子,居然引得天下修真者都为他批麻戴孝!这在修真界历史上,似乎还从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位前辈,他长年隐于深山之中、不问世事。说到他的人,大家或许有些陌生,但说到他的事迹,却着实令人簇膝叩拜,鼎礼一生!我敢说,台上各门各派掌门也都敢作证,如果没有他,正道必定还深陷在邪道制造的水深火热之中! 老者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语气不容人置疑。即使还不明白其人是谁,但台下数千人,眼中已经随着流露出一股景仰之态,被门派长辈喝令严肃的面孔,转眼多了几分真实感。不少修佛者,四分诚心六分装十三的单手竖在胸前做起了佛礼。 隐于深山之中、不问世事? 梁易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那个“爱慕虚荣”的老家伙。不过不管峨嵋掌门的言辞是虚是实,梁易心里*裸的羡慕却是事实,人活一辈子,死了能够有这么大派头也算是值得了。 都市里的国家首脑,或许能弄出这种场面,但关键的是,下面四五千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修真者。 要是我梁易哪天也能像那个死去的家伙一样,要我立刻化成灰我都愿意! “现如今邪道猖獗,然西方妖孽,却更加猖獗!” 老者这句话马上引起了下面一大堆问号。是人都知道西方妖孽被压迫多年,什么时候变得比邪道更猖獗了?说这些,又和那位前辈有什么关系呢? “丫头,妳还满意吧。”老者停顿期间,云不悔悄悄对缘浅雪传着音。峨眉掌门的一小部分陈词,正是有她暗示。当然,他相信峨嵋派这群并非一心修道的家伙,能够做到让她满意的润色。 “姐姐,这……”缘浅雪欲言又止,大概是觉得老者口里的“前辈高人”有些名不副实。 “我们的夫君,又岂能以一般人视之?夫君他生前不为人所知,死后,一定要让他万世留名!更何况,夫君为正道做的贡献,本生就值得如此。” 缘浅雪轻叹了口气,落寞的脸上更增几分凄凉。是啊,但愿夫君在地下上看到这一幕,能够开心一些。 这时,老者开口了,“西方妖孽无法无天,见不得这位老前辈翻手为云、覆手是雨的惊世才能,惟恐他日后对西方不利。竟然合其三大势力的魁首及众多党羽联手,又是偷袭、又是用毒,前辈他纵然实力超凡托俗,也无奈寡不敌众,悲壮陨落!” “哗!” 话音落下,台下的修真者再已忍不住了,渲声比云娇娇“闪亮登场”时不知大了多少倍。需知,西方三大势力魁首,每一个实力可都接近修真者的大乘期顶峰,需要加上众多党羽,再偷袭、用毒才能对付一个人,是何种概念? 时间,已经再没有人对今日全场尽批白装的事有任何抱怨! 秦晗月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位置,对老者的话很是满意。因为他刚才说的,正是当然得知梁易死讯后,忧云门以她为首作出的有力推论。以光头在忧云门中展露出的实力,的确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死因。 秦晗月旁边的左裂魔君,此时一脸的阴沉甚至比她还重上几分,倒是无意间的在众人面前表达了“对梁易前辈的伤痛”。 坐在逆剑山庄位置上的云娇娇满脸崇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这位前辈能够收自己为徒,自己一定三下五除二把门派里那个,还要依仗自己的天赋为他创造地位的师父给一脚踢开! 梁易站在老者旁边被他一句话喷了好几滴唾沫,赶紧退后几步。心里道也有些佩服那个前辈高人。一个人抵挡西方三大势力魁首和众多党羽,这种实力恐怕自己一辈子都望尘莫及。不过实力高有什么用,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幸好自己碰到距今为止碰到的西方妖孽,顶多也就龙玄明那分量。 “好了,我也不好为大家卖太多关子,也该为大家说说那位前辈为正道所做的事迹。”老者的话顿时让台下比最初还静了几分。 梁易很想把刚才受的几滴唾沫凝在一起给这老头唾回去,你卖的关子已经够多了好不好。弄得我梁某人都心头痒痒。 “若说这位前辈的名字,大家可能没听过。但若是说到邪道那弥天阵,想必在这山谷中,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数千人再次小声议论起来。 弥天阵? 难道他所说的是忧云门上任掌门常自在? 可是,常前辈不是魂飞魄散死于弥天阵当中吗?又怎么会惨遭西方妖孽之手。而且常前辈是大乘期没错,但也不至于强横到独斗西方三大魁首的地步吧? “诸位莫再胡乱猜测。这位前辈高人,并非死在弥天阵中的任一人。但倘若没有他,我敢断言,正道不出数十年,必遭邪道吞灭!大家只知修真界出了一把不世神兵,却不知道它的来历!不错!此人正是炼制出修真界历史上唯一一把一品灵器,一剑划破弥天邪的君恩灵剑,一举改写正道命运,转眼改变正道惨遭邪道压迫趋势的那位炼器宗师!也是随手抛出近二十粒修真界几乎绝种的九转犊灵丹,解我正道北斗忧云门倒塌之危的那位豁达高士!而因为他的威名,邪道排名第三的清焰魔宗,甚至决议从此不再与正道为敌!而他更是忧云掌门缘浅雪和莲心庵不悔掌门共同的夫君!他正是,梁易梁前辈!!” “我圈圈你个叉叉!!!” 求鲜花!用峨嵋掌门换鲜花!别嫌这家伙太傻,有他在到峨嵋山旅游还可以带你走小路不收门票呢!!! 第四章 椅上的公愤(上) 梁易的小心肝“噶噔”一下释放出无数个郁闷。 老子就活生生的站在这台上!你们居然全部在给我开追悼会! 然而他的叫骂声注定被轻而易举的淹没,就连离他最近的峨嵋掌门,都没能听见他的声音。 台下四五千人声音,此时足以横过四五十万人! 大多数人以前只听闻君恩灵剑大名,却对它的犹来浑然不明,现在炼制者柳暗花明,没想到那个人竟已在西方妖孽的毒手下丢了性命! 邪道清焰魔宗从此不与正道为敌的消息,在场众人几乎都是头一次听说。要野心猖獗的邪道,一整个宗派从此不与正道为敌,这是何种能耐!何种威势!而邪道九宗少了清焰魔宗这个助力,日后又怎么和正道抗衡!? 关键的是。众人听说过某个前辈高士随手拿出近二十粒在修真界根本已经绝种的九转牍灵丹,解了忧云之危,还顺带着让邪道损失了一个双邪邪宗。可是,从来就没有人把他和那位炼器宗师联系在一起! 君恩灵剑解了正道大危,近二十粒九转犊灵丹,又何尝不是化解了正道第二次危机。少了忧云门,正道完全等于被灭了一半!若是没有这位惨遭毒手的前辈高人,天下正道会是如何一种悲惨的下场!? 何况,他还是天下第一美女掌门的夫君,而且还是和德高望重的不悔师太共同的夫君! 时间,数千名修真者眼中,只有近乎狂热的崇拜!真挚到不搀杂半点水分的悲痛!以及对西方妖孽盖过了对邪道的滔天恨意! 当云娇娇听到老者说出“梁易梁前辈”几个字时,差点没有连人带椅一起翻倒在台上。在她看来,这实在是太有戏剧性了,这样一位令人膜拜的前辈高人,居然和那个光头一个名字!这简直就是对那位前辈的侮辱!那个傻光头连先天火属性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炼器宗师这种高不可攀的头衔。 接下来,仍然是峨嵋派掌门唾沫横飞的个人表演。大概内容也就 梁易前辈不为名利,炼制君恩灵剑,却不愿将身份透露于人。 梁易在忧云遭到误会,一招打破清瞑殿墙,一刀震慑忧云门所有首座、长老。 梁易神速追击灵舞,将其**于鼓掌当中。 梁易大破比弥天奇阵更可怕的本元奇境,更是让鬼叟及一位能力不下于鬼叟的同伴诚心臣伏。当然,本元境中的很多部分和细节,是秦晗月当然回山后删掉的版本。 至于梁易随手送出四五百八三品灵器及数十把二品灵器,忧云门的人倒不方便让外界知晓。 峨嵋掌门每说一句,下面的人对他的崇敬的心痛就要多出几分。 “忧云众一代弟子,自梁易前辈失踪当日,便即刻赶往西方,寻觅整整三十三日,找到妖孽窝点却只得到梁易前辈死讯。” 峨嵋掌门话音收尾,有不少修真者,都早已情不自禁的跪下身来,用比哀悼父母更加诚挚的方式,来表示对这位前辈的敬意!不识此人、未见此人,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却公然为他泪流满面! 数千人中,某个小门派的弟子一个个运用上真气的悲壮感慨,几乎占了全场喧哗声的四分之一。这本应算是整个山谷的焦点,却出奇的没有任何人为他们如此哀悼梁易前辈的作为感到赞赏,所有修真者朝他们望去的目光充满了迥然相同的鄙夷,因为他们那感慨的 “梁易前辈!您死得好惨啊!还未能见您真容,您就已经先逝,真是苍天无眼啊!西方妖孽,我炼器门与你势不两立,短短一月内,你竟然残害我炼器门掌门和梁易前辈两位德高望重的炼器宗师,我派势必要将你赶尽杀绝。” 对此,所有人心里只有着一个相同的想法:一个众所周知,招摇撞骗的小门派。那个一文不名的,骗吃骗喝,被华山邪匠前辈惩罚得“一毛不拔”的掌门,居然被你们这些人拿来和我们敬爱的梁易前辈相提并论,这简直就是对他老人家的侮辱!你们这根本就是在借机炒作! “哈哈,小子,活生生被人祭奠的滋味不错吧,你也算是开创了一个先河,呃……亲眼观看自己葬礼的先河。赫赫,贫僧本还以为,你会一不爽蹦出来吓人呢。”唐伯在储物戒指里笑痛了肚子。 梁易歪了歪嘴,没好气道:“蹦出去?现在蹦出去不等于要我的命?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既能炼器,又有多高多高的实力,还给邪道造成了多大多大的损失,对邪道有多可怕多可怕的威胁。如果知道我还活着,全天下都认识了我这张脸,邪道不马上集体出动,来把我圈圈叉叉了才怪!” 梁易说的没错。邪匠是炼器宗师,但好歹正邪两不偏帮。他现在是天下人眼中是更胜邪匠的炼器宗师,实际上是修真小鸟却被当成实力超群之辈,而且又不知不觉做了让邪道恨之入骨的事,现在,又被这群人强制行定义为正道。 乖乖隆叮咚!邪道如果知道他还活着,要做的绝对是针分夺秒,不惜一切杀掉他这个心腹大患!他梁易无论如何都是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天雷一个月才能吞噬一两次,而且越都后面越难提升,要抵御过邪道倾巢出洞,即使有可能,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就算再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真元力达到天刑期大乘期的高度,也不可能当真成为一人抵御西方三大魁首和众多党羽的惊世高人!那种实力,恐怕就是实力差些的仙人都没有。 至于唐伯。不管塑造再强的躯体,灵魂境界都是个刚刚从娘胎里蹦出来的人猿泰山,真正和人干起架来,梁易还得随时帮他防着别人的灵魂压迫。 直躲在峨嵋派的府邸,倒不失为一个躲灾的办法。不过梁易觉得,他就算是只乌龟,也应该是只脖子伸得比长颈鹿还长的乌龟。他可是还一直盼望着修真界的事情完了之后,回都市里陪父母和小妮子安安稳稳过日子、舒舒服服畅游世界。今天不买门票飞进故宫,明天不买氧气罐钻进海底龙宫…… “峨嵋掌门说忧云众一代弟子在我失踪当日就赶往西方,寻觅我三十三日,想必是左裂魔君还没来得及把我未必死掉的消息通知遥远的左裂魔宗。这个人,看来是不能留太久了。” “咦?”梁易心里正盘算着,眉毛却兀自一扬。 从时间上推断,左裂魔君确实没办法和邪道接触,可昨晚他不分明说,伯十三的毒气被他宗派的妙毒仙翁进行了改良吗? 峨嵋掌门把从忧云众人口中听来的梁易事迹介绍完,躁动声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山谷中才再一次陷入平静。气氛冷固下来,数千人脸上的哀痛之色更甚。 梁易豁然成了YY小说里最受欢迎女主角一类的人物,所有读者都希望故事围绕他来展开,正如台下的修真者们,巴不得整个正道大会不谈邪道,继续围绕梁易前辈进行。 众人的瞩目中,沉寂了好几分钟的老者再一次开口。 “有一件宝物,数万年前被我峨嵋两派,也就是当初的合欢派,与当初威名远扬的天下第二大派无念佛宗共同得到,一直留在我峨嵋派,却未能决定归属于谁。云不悔云掌门是无念佛宗最后一位老禅师的关门弟子,所以这件宝物,如今也算是我峨嵋两派与莲心庵共有。” 所有人心中都泛起疑惑。 咦?每次正道大会不都是把正事讲完才举行拍卖会吗?听峨嵋掌门的意思,怎么好像现在就要在天下人面前展示一件珍世奇宝?既然那么尊崇梁易前辈,应当集体为他老人默哀送别才对,怎么那么快就换话题了? “此宝价值连城,虽然不能对敌,但它神奇的功用却令人瞠目!多年来,我两派与莲心庵,一直都不曾决断下此宝的归属问题。而梁易前辈为我正道作出如此贡献,直到他逝去,正道却一直未曾报答于他。经过商议,如今我代表三派在此宣布,将此宝物献给已逝的梁易前辈,以慰他在、天、之、灵!” 老者气势轩昂的说完,台下叫好声即刻融成一线!一个个无不期待,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配得上梁易前辈这种绝世英豪! 面溢沉郁的云不悔,这时也配合着朝台下众修真者们点了点头。 夫君,我虽连你真容都未能见到,但心中永记你的恩惠。不悔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于事无补的不实之事。 “这什么峨嵋派的小辈,怎么只会做这些过场。”唐伯在储物戒指里嘀咕着。 峨嵋派明面上说宝物送给别人,在天下人面前豪壮一把。却知道死了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从地下伸出只手来拿宝,宝物放在峨嵋派,还不是他峨嵋派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什么宝物没有,他们当宝物的东西,你多半还是瞧不上眼。”唐伯不屑道。 究竟是什么宝物呢?这个问题,不仅是台下的人,就连台上很多门派掌门,事先也从不知道合欢派和莲心庵共同持有哪件宝物。难道是和君恩剑一样的一品灵宝不成? 求鲜花!用那件未知的宝物换鲜花!! 第四章 椅上的公愤(下)——绝对高潮! 老者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开口道。 “这件宝物,并非灵器,却比灵器珍贵百倍!诸位且看!” 着,老者做了个手势,竟是指向缘浅雪旁边,“人”字形坐椅尖端那张用白布蒙着的椅子。 刚才很多人都猜到,这张椅子估计是为梁易前辈虚留,却没想到这张椅子就是那件宝物。 “梁易前辈对正道的贡献不下于当初合欢派。人已逝,恩永记。日后每届正道大会的首席位置,都将要为他而留!我所说的宝物,正这张日后专属于梁易前辈,全天下惟有他才有资格坐上去的宝椅!” 唐伯又忍不住开口了,“切,什么椅子那么悬乎,能有魂仙椅珍贵吗?哼,要是魂仙椅那张椅子,上面有刺我都马上坐上去。你这修真界的椅子,要我坐我还怕脏了**。” 唐伯说话期间,峨眉掌门已经沉着步子走到那张椅子前,和另一名东道主娥媚掌门分别从左右两端用手牵住白布的一角。眼见椅子周围屏障随两只手间入泛起波动,两人却没有马上白布掀开。 这时,了解大会步骤的缘浅雪和云不悔双双从座位上站起。 台上以她马首是瞻的众掌门,也随之纷纷起身。俱皆脸含沉色,走到峨眉掌门刚才所站的大台边缘。排成一排,人与人之间留出一两米的间隙,四十人刚好和石台宽度等长。 与此同时,是坐在台下前几排的人,一个个纷纷直立起来,绝大多数不明所以的修真者们见都眼前形势,大多也心有灵犀的猜到是要做什么,一个个都屏吸凝神,锁定着那一幕的到来。 每个人心中都情不自禁回忆着梁易前辈的点点滴滴,目视那凝聚了近万条目光的椅子。将最诚恳的悲痛于哀悼,灌溉在内心的每一个角落。用最真切礼仪手势,表达着他们此生绝无仅有的敬意。用最洁净的目光,缅怀着那位前辈的满身正气。 静! 正道大会兴起至今,屈指可数,甚至是绝无仅有的寂静! 没有一个人敢妄语,不是因为他们害怕说话会受到别人责罚,而是如若出声,他们自己先就会在内心深处责备自己! 默哀。这在修真界并非没有出现过,而且不在少数。可那都是因为经历了浩大的战争**,可想而知默哀的对象也不在少数。 同样是正道大会兴起至今,独独针对一人的默哀,和此时的寂静一样绝无仅有。 四五千人,不,是四五千个木桩,就那么笔挺挺的在在那里。而木桩遇到暴风骤雨或许还会动弹,他们却不会。 持续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分钟正常默哀,却没人怀疑,此情此景下,哪怕是要他们持续超过三个时辰,都远不是他们耐心的极限。或许这耐心根本就没有极限。 峨嵋掌门肃穆的仰了仰天空,轻轻的张口,承载着近万只眼睛的负荷—— 静…… 静…… “这张宝椅,但凡坐上去的人,无需修炼,便能增长灵魂境界!将它公布与世之时。就让我们天下正道,一齐为梁易前辈跪地共行叩拜之礼吧!” “刷!” 白布,在万众瞩目下被掀开,露出了那张光芒闪耀的华丽大椅。 紧接着,根本不由峨嵋掌门多费唇舌,霹雳啪啦的声响已经响彻在山谷之中,声势惟能用“讯猛”二字形容。 这是所有人毫不吝啬的跪地,或者说是撞地!让膝盖沉沉的撞地!恨不得把地板撞破!恨不得比膝盖撞破! 气氛,豪壮可观! 然而,仅仅是膝盖撞地,却是远远不够的。 当数千具身体不约而同的躬起,近万只手诚念高举,在数千颗脑袋同时微微上仰的动态之中,赫然意味着下一刻他们的头颅将会和地面平行,额头沉沉的与坚硬的地面相吻。 幕更加豪壮可观的景象,蓄势已满! 将头由仰转扣的动作,出奇的一致。放在以往,没人会相信这四五千人,从未经过一丝半点的训练配合。 但现在,把同一份感情贯穿在一条丝线上的他们,却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 这条丝线,比地面狭小得多,却又坚韧得多! 过程中,这丝丝线除了衔接那份同样的感情,也衔接着同样的一句话—— “梁易前辈!天恩永记!” 骇浪般齐呼声响起! 声音而已,山峰上转念间已经草木摇摆。 但没有人认为这有多么可观。他们认为的只是,再过一个转念之后,空气中的磕头声,震摄的不是草木,而是苍穹!!! 可 轻轻的…… 轻轻的…… 异变发生了…… “刷!!!!” 如果脸色的变化能发出声音的话,这个“刷”字必然能代表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瞬间! 所有人的动作全都强行停下来了。 齐狂变眼神,代替了原本整齐叩首! 每一个人的眼神,都仿佛是猛然望见一个千死万死都不足以谢罪的恶魔! 他们清楚,他们很清楚……位于石台正中间的,并不是一张普通的椅子,甚至不是一件普通的宝物。那张椅子此时带表的,是他们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内心中景仰胜天的梁易前辈! 可就在那张白布被掀起的下一秒钟,人们心中的赤诚都上升到极限的这瞬间。一个穿着世俗装束的光头男人,竟然……竟然以一脸炽烈到极点的兴奋之色,闪现在了全天下只有那位前辈才有资格坐上去的宝椅上! 侮辱! 这是侮辱! 这是绝对的亵渎! 这个男人贴在椅面上的**,这个男人靠在椅背上的背脊,这个男人扶在椅臂上的手臂,都是对梁易前辈*裸、沉淀淀的亵渎! 恨意! 滔天的恨意! 滔滔不觉的恨意! 掏出心脏也不足以消散的恨意! 恨意,让那个原本将成为天下正道此生最难忘的瞬间,注定在数千道雷霆万钧的怒火中,变得令人更加难忘! 这一刻,整座山谷,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那声意念中的惊呼—— “唐伯回来!!” 然而一切似乎都迟了…… 面对这种侮辱,这种亵渎,这种挑衅,这种无知。是没有人会犹豫的! 当两个峨嵋派掌门一念之下运起十二成力道拍打在那光头男人背部的同时,台上各派掌门、台下左右两边多达五分之一的修真者,尽皆发泄出短时间内能从身体里迸出去的最大怒火!倾尽他们短时间内能酝酿出的最强力量、最强道法!目标——石台中心的位置!那张椅子的位置!光头男人的位置! 这种速度,根本就由不得那个还停留在莫名炽烈中的男人躲闪! 闭月剑派索魂掌的道法能量。 永灵门无宁之气的道法能量。 佛衣门的普通道法能量。 无尚门的秋鸣之光道法能量…… 无数含盖着惊世爆发力,足以把十十百百山川河流平原大同时夷为平地的道法光束、光影,带上那不将眼前人瞬间毁灭成渣绝不罢休的仇恨,虽是从山谷的各处发出,虽是顺不同线路飙飞,却在一念之后,已在山谷的同一处形成了聚集之势!!!!! “不要啊!!!” 四十人中间位置的缘浅雪,一举未能阻止下一旁云不悔的“无念佛法”的施放,发出一身凄天的喊声!眼睁睁的……看着上千道法就那样会聚成一点,狂轰在她的男人身上。 这种叠加一起的狂野力量,就是数十个缘浅雪叠在一起,都无法抵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轰!” 着光头男人的身影被整个淹没,缘浅雪猛的飞溅出一口逆血! 道法发出前一刹那!从各个方向飞身上去阻挡掉其中极小部分攻击的秦晗月、彭冉、段鬼、殷响、天陨,甚至一些忧云清字辈弟子,以及秦凌飞、秦毅等数十人,猛的被弹到台后的兵器栏的阵法上,在无数双愕然的眼球中转念晕死过去!! …… 云不悔来不及去顾其它,一把扶住身体险些倒地,已经整个昏迷的缘浅雪。 念,脑海里连连闪起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一阵茫然之后,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出现颤颤发抖的迹象时,她蓦的感到脑袋里一片空白!! 难道…… 难道…… 没有人明白这样一幕是为什么,更没有人明白忧云门的人和其他一些个修真在刚才在干些什么。 寂静…… 又是寂静…… 静得让人窒息! 道法引出的滔天烟尘肆意在台上台边的每一寸地方,阻挡着人们的视线向那个烟尘最浓郁之处延伸。 台上的白毯被轰成一丝一丝的碎片,有若仙女散花一般从山谷空中洒落。无数波及较小,未被击查残渣的坐椅,角角边边从天上落下,砸在修真者们的头上肩上,却没有人去伸手去阻挡一下。 很多人努力向让视线穿过烟尘去观察刚才上千道法聚焦点的那个位置,但包括云不悔在内的一些人,却不忍心朝那个位置瞟上哪怕一眼,只能任着那忐忑的心跳声,随着尘沙一丝一丝,一点一点的散去。 “不,不,不能是这样,不,一定不能是我想的那样!” 语无伦次的云不悔不断晃动着脑袋,哪里顾得着在天下修真者面前的圣女形象,两眶泪水早已横飞而出! “梁易前辈!刚才的人是梁易前辈啊!” 这声凄然的呼喊击破了云不悔最后一丝期望,抱着怀里的缘浅雪跪,连膝盖直打哆嗦的声音似乎都清晰可闻。 夫君……是自己亲手杀了夫君……? 刚才的声音,正是来自台下少有的几个没有飞身为梁易抵挡道法的忧云首座、长老——落叶真人! 随着他一声“惨烈”的呼喊,山谷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的修真者们,心中顿时波荡出一股又一股的寒意。 刚才自己出手杀的,竟然就是内心中一直在景仰的梁易前辈? ……是自己把本生没有死去的梁易前辈又重新送到了地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毫无疑问,左裂心中的喜悦和云不悔内心悔恨是两个最极端的反比。这个邪道的大患,这回是真的死了! 言归真传一次。老廖真心向兄弟们求些鲜花,也感谢那些已经投给我鲜花的兄弟,虽然我现在可能看不见。我会拼尽全力完成,并且写好这本书的!真想瞅瞅这鲜花榜上的样子。 第五章 慑人的轻伤(上) 若不是数千双眼睛看着,左裂魔君早已经一飞冲天,扬起双手狂笑起来!即使他演戏的本事再惊人,此时滔天的喜意下,脸上也不犹泛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只是如今,却没人能注意到那丝和整座山谷格格不入神态。 哈哈哈哈哈,他真的死了!他就那么死了! 即便昨晚暗算我的人是他又如何!即便他会不顾那女人的安危对付我又如何!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死得就连渣滓都不会剩!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日后少了这个人,我邪道绝对不乏翻生之机! 左裂魔君两眼平视着正前方向,仿佛那漫天的沙尘就是邪道,被沙尘掩盖的石台,注定是失去梁易的正道。 可就在这时,他目光所对的沙尘中央,一个破口大骂声音,猛然随浑厚的真气穿透完全沉寂的山谷,显得是那么震耳欲聋—— “我靠!刚才是谁说把椅子送我的!我**都还没坐热,敢情是哪些没长眼睛的家伙,欢迎我也用不着这么霸道吧!” “绋!”的一声,有若一阵大风吹过,刮得所有人衣发乱舞,漫天杂尘转眼消失无踪!出现所有修真者的目光聚焦点的,是那个一如刚才坐在椅子上的光头男人…… 唐伯身上衣衫破得丝丝缕缕,一块残布勉强掩住下身要害,整张脸被轰成了黑碳,明显带着满脸抱怨之色。 “扑哧!扑哧!”唐伯口中射出两缕鲜血。 紧接着,只听“砰!”“砰!”两声。 两具身体落地发出的沉沉的闷响,竟是刚才被自己那掌高速反弹到天上,到现在才落下的两个峨嵋派掌门。 左裂魔君整张脸白得完全和唐伯那副黑碳造型相对称,心中第一次如此悔恨。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当初就算冒着宗派被她攻击的危险,就算不收下那件东西,也应该选择把梁易杀死! 这个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怕得甚至让左裂魔君在某一个瞬间,怀疑那次他受伤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千修真者的攻击起码有七成集中在他身上,甚至还有云不悔最霸道的“无念佛法”,竟然只伤到衣服!只把他打出一点小伤!连身后的椅子都没有能挪动一下! 纵使是台下的全是修真者,此时都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巴,看着眼前这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情景。一个个双膝跪地,就那么傻愣愣的滞在那里。 没死!! 两个字眼,却含带着可以狂书千篇的各种意义! 以至于很多峨眉两派的弟子,都无心去顾及两位掌门是死是活,更没多余的心思去感慨他们门派的宝地是如此坚固,那个受到猛击的石台居然毫发无损。 梁易心里同样充满震惊,但他惊讶的显然和众人不同。最初那声惊呼,大抵上是大脑带着嘴巴进行条件反射。回过神来,反倒觉得唐伯在这里一个念头就能把人杀死,怎么可能被打伤? 修真者们,此时早已经知道眼前的光男是谁,却没有敢在这混乱不堪的场面下率先喊出那个名字。更多的,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大逆之举感到难辞其救的悔恨。 自己不但伤了梁易前辈,忧云门等数十名修真者,刚才也因为他们受到了致命重创啊! 梁易前辈实力过人倒没有大碍,但其他怎么办?他们纵使受到的攻击只是他的百分之一,恐怕都会落的重伤垂死,甚至元婴破碎的危险! 云不悔心中有如上千坛糖醋油言同时打翻,夫君还活着,她心里的狂喜盖过在场清醒着的每一个人。可是现在的她却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光头男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她却没有勇气叫出那两个字,没有勇气去看他一眼,去面对他! 刚才,自己竟然不余余力的要杀害自己夫君! 声仿佛是谁用手拍打脑袋的轻微响动此时此刻没有人会注意,可是就在这声响之后,椅子上的光头男人,却在众人视线中凭空消失了。 自认晦气的拍打了一下脑袋的,正是一直站在石台边缘陪众人关注完刚才“圣景”的梁易。从发生那声惊呼到现在,他耗费一大把力气,终于把唐伯这个惹事的家伙给强行收进了幻仙羽里面!生怕作为自己替身的唐伯在椅子上稍微挪动一下,男人下身那关键位置就会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眼,一身黑色西装的光头男人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出现在石台边缘四十人跪拜的地方。衣衫完整,面目清晰,明显是同一个人! 这一消一失几乎之间隔一个呼吸。在众人看来,自然是如此短暂的时间,梁易前辈就把不堪的“外形”整理完毕,更是以让在场任何修真高手都不可能捕捉到的速度从椅子来到了台边。 梁易微微蹲下身,懒得顾唐伯嬉皮笑脸的在戒指里“低头忏悔”。打量着眼前默默用真气治疗着逆血攻心的妹妹,却完全不敢拿正眼瞧他的云不悔。 这烂摊子,还得让自己来收拾…… 梁易在云不悔面前瞅了好半晌,终于开口道:“把浅雪交给我吧,我知……夫君知道妳是无心的。” “我…我……”云不悔的话被她自己的啜泣噻在了喉咙里。 梁易倒是对这情形颇有经验,伸手从她怀里揽过缘浅雪的同时,微微弯腰,哄小孩一般道:“乖哈,妳看,夫君我肌如羊脂、骨如钢管,一张脸润红得就跟猪血似的,哪像有事的样子?” 云不悔愣是被她逗出几丝笑意,只是当她终于肯把脸别过来时让梁易直视时,转眼间却乳鸽入怀的扑了过来,把脸埋进了梁易胸脯里面。这一刻,她啜泣的声音消失了,因为在心头好几种难言滋味作祟下,她已经…泣不成声。而这,大概是她这个要强的女人,自懂事以来的头一遭…… “夫…夫君。夫君……”片刻后,从云不悔口中吐出的第二声“夫君”给人一种安祥,就像她静静享受梁易胸膛的脸蛋一样安祥。 梁易轻轻拍打着云不悔的背,另一只手则展开成掌,与缘浅雪背脊间隔数寸距离,接着,似乎非常吝啬的,只是将一小道平淡无奇的真气注入她体内。 “夫君。” 只是半几个呼吸时间,刚才云不悔大量传输真气都没能治好的缘浅雪,已经以惊人速度清醒过来,一睁眼就惊见梁易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声音虽然微弱,却饱含着上百分贝都不足以表达的惊喜。 修为低的人急火攻心倒是不少,以大乘期高手的实力,这种情况无疑说明受的伤比一般人重得多,有甚至一个月都难以恢复。当然,心灵上已经被梁易前辈造成此生最大震撼的修真者们,几乎已经把这当成了顺理成章。 不过如果他们知道缘浅雪的恢复不是因为一道真气,而是储物戒指里的人一个念头,会怎么想就难说了。 “唐伯,还有后面那些晕过去的人,把他们一起治好。”梁易看着昏倒在山壁各处的秦晗月等人,传念道。 “他们没事,不用治。”唐伯自信的说道。 第五章 慑人的轻伤(下) “没事?他们恐怕现在连元婴都破了,怎么会没事?他们又不是你,更别说刚才连你都没顾全自己。”梁易急道。 “如果他们有事,我就不会连自己都没顾全了。” 唐伯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魂仙椅这种东西认主后也只比认主前效果强一些。刚才兴奋的坐到上面,也没经过什么认主的程序,心神即刻就与椅子融为一体,连一丝都不曾保留在外。 那些道法打过来,如果他直接不去理会,除了衣服破掉、脸上染点灰以外,他根本就屁事都不会没有。偏偏上千条光束飞过来招待自己的同时,他突然看见那么多人都飞身过来替自己抵挡,惟恐这些人被伤害才分心去帮忙,如此一来等同于是唐伯心神突然失守。幻仙殿效果对人不对己,才会令他受到内伤。 至于秦晗月等人,在他们受重创时身体转眼就被唐伯修复,虽然暂时晕了过去,但却毫发无伤。两个峨眉派掌门,也只是飞得高伤得轻而已。 梁易在他接下来的解释中明白了缘由,转头环顾了一周跪默不出声数千修真者,此时无一不是眼神忐忑的注视着自己一举动。 纵观之下,身旁不远处的云娇娇,染得铁青的脸上,那对眼球的波动,似乎比下面的左裂魔君还要强烈几分。 刚才发现是唐伯那张和梁易一模一样的脸,她一惊之下倒是稍有犹豫。但看着众人都向“梁易”袭击,权衡之下她也就随大流发动了一个小道法,心里只道反正他也死得不能再死,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之前“轰”声中最后那个比别人慢了半拍的独响,正是她的杰作。 如今和众人一起跪在那里,她一颗脑袋比任何人都要不堪重负…… “诸位都请起吧。” 梁易淡淡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听他这位前辈高人的号召,跪着依然是跪着。 “夫君,你都还没起来呢。” 云不悔一提醒,梁易才尴尬的意识到自己这个梁前辈都还没起身,其他人哪敢起来。忙扶住二女站直。 “诸位都请起吧。”这一次,声音洪亮了不少。 然而让人皱眉的是,心存愧疚的修真者们依然不未所动。 “诸位请起身吧,今日之事实属意外,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听梁易前辈这样一说,台下出现了短暂的躁动,有一部分刚才没有来得及发动道法攻击梁易的人似乎有站起的意思,但尽皆只是腿上稍有松动,看到周围的人都毫无动静,马上念头压制在了萌芽当中。更甚至很多无法释坏刚才自己大逆之举的,还强行用道法固定住身体。 倒是云娇娇闻着身后的声响爬了起来,回头一看才发现全场就她一个起身的。脸色不禁一黯,这情景让她跪下也不是,继续站着也不是。 “唐伯,帮忙!” 梁易只能无奈的传出意念,这么多年龄比自己大了数十倍的人给自己跪着,可是要折寿的! “小子,你配合着做个动作就行了。”迫不及待想将功补过的唐伯干脆答道。 唐伯话一出口,梁易立即朝前方大手一挥。没有任何征兆,甚至一丝声音都没有,山谷内数千人却同时感到身子一轻,惊诧之中,膝盖已经撑着身子直了起来。衣襟扫过地面,整合出一阵阵“丝丝丝丝丝”的响动。 “我再说一遍,今日之事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也希望大家也都别往心里面去,大家听明白了吗!” 修真者们滞了片刻,终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放声答道:“听明白了!梁易前辈!” 四五千道不同的音色整齐得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只是一声之后,除了山谷中的道道回音,每个人的嘴巴又再次自觉的封死。 而梁易如此“宽宏大量”的举动,在他们心头留下的烙印,不比他惊世骇俗的实力浅多少。心中直叹闻名不如见面! “回头我再跟你们慢慢解释。”梁易看着身旁惊讶的二女说了一句,向她们示意一眼,朝着分布在山壁边缘各处,不醒人事的秦晗月等人走去。 到他这个动作,台上一直停留在呆滞中的掌门高手们这才意识到什么,脚下步子挪了挪,似乎想去帮忙,却又转念滞了下来。不醒人事的那些人中,恐怕绝大多数元婴都已破碎,更甚至已经身死,根本就无药可救!自己上去救治,也只有在天下人面前掉面子而已! 这时,只见梁易拿出一个精致却略显怪异、上面印着彩字的透明小袋,里面装着数十粒指尖大小的黑色丸子。随手一撕,倒出一部分放到手心上。 作为丹仙谷谷主位居台上次席的丹仙不禁一愣,这是什么丹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但转念想想,梁易前辈是何等高人,他拿出的东西又岂会是自己这个无知小儿看得透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见对坠仙球这种东西,竟然没有起任何争抢之心,更是随手就送出二品灵器,制出那种惊为天物的禁制。 丹仙看来,答案实在太简单不过——因为他是梁易! 梁易此时恰好也望向了丹仙那边,但他看的不是丹仙,而他身旁的小姑娘晨晨。他刚才在台上看得清清楚楚,当道法全部轰向唐伯时,这个站在人群中的小姑娘竟然也猛的朝台上飞来,无奈她站的位置太远,唐伯身体被淹没时,她只能那样眼睁睁看着。 梁易把写有“雅迪牌巧克力豆”的塑料袋放回储物戒指,从秦晗月和彭冉入手,身影在台上台边一隐一现,飞快喂进每个伤者口中,想了想,也给彭冉旁边的无尾狗喂了一颗。而后重新回到缘浅雪二女身边。 要是大家发现他们根本就没受伤,倒也不好解释。 “梁易前辈,莫非……莫非这是修复元婴的丹药?”丹仙难以置信的问着。 元婴是修真者体内很坚固的一部分,却也是最脆弱的一部分,很多时候受到内伤,五脏六腑破了它也不会破,可一但损伤,修真界根本没有任何丹药、任何方法可以施救。梁易给这些人喂下那不知名丹药后自信满满,对丹仙这个炼丹宗师而言,和他被千人合击只受轻伤同样震惊。 这位梁易前辈,看来不单单是炼器宗师,恐怕还是位比自己道行更深的炼丹师。想想昨日他要走那个新毒盒子,也确实像是那么回事。 “也就是普通小东西而已,不过她们能醒过来就是。你想要的话,这粒就给你吧。”梁易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摊起手把掌上余下的一颗巧克力豆伸向他。 很多人都忍不住惊讶的张了张嘴。大量消耗如此奇丹救人也就罢了,居然随意就拿来送人,梁易前辈将这种东西送给丹仙,很有可能让他研究出丹方。如果炼丹材料不难找的话,完全是把这修真界绝无仅有的修复元婴抛手送人。他这恐怕是为了造福整个修真界啊! “不不不,梁易前辈,如此重宝,小辈实不敢收。”丹仙一边说着,忙不迭把梁易那只手推了回去。 他心里倒是一万个想收下,但那样无疑会被天下人视作贪得无厌的小人。更何况他们这群修真者,刚才的举动已经够对不起梁易前辈了,他此时怎么敢当着天下人的面又受他的恩惠? 第六章 蛮女人变故(上) 以往二十一次正道大会,无一不是从开始到结束从不停顿。梁易的到来打破了这个惯例,上午的步骤不得不宣告暂停。毕竟梁易人还活着,大家却还那么披麻戴孝实在不成体统,而场地多多少少也受了些损坏。 散场之前,昏迷的众人已经在他们和其他修真者共同的惊讶当中陆续醒来。他们中大多数人的命都是梁易救的,去替他抵挡道法,原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态,却没想到那些攻击对梁易来说如同儿戏,让他们又欠了梁易前辈一条命。 令人奇怪的是,之前率先飞上替唐伯抵挡攻击的秦晗月,乍一醒来之后,那眼神中分明有种过来在他脸上狠狠掐几把,看看眼前这梁易是真是假的渴望。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生生的抑制了下来,被救醒的人纷纷上前和他寒暄施礼、相互致谢,她却径自绕过梁易,跑到落叶真人面前享受对方的关切之意,眉来眼去的神情却显得格外亲密。 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丧失某种功能的左裂受宠若惊,他虽然不担心梁易不利于他,但他原 本以为梁易到来,自己对秦晗月的垂涎便再无希望。 至于梁易,只能暗恨自己为什么有种酸酸的感觉。 …… ??“哈哈,梁易前辈竟然会奇迹般回到东土。有他在,诛灭邪道妖孽指日可待啊!” “李兄弟,以梁易前辈的实力,回我东土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何能称之为奇迹?哼,那三大魁首及众多党羽,恐怕还不够我们梁易前辈他噻牙缝!“ 正道大会被梁易定在正午继续,一路走来,修真者们噼里啪啦的言谈间全是“梁易”两个字。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这位梁易前辈,两年前我倒是在华山见过一次,当时还只当他是邪匠前辈的弟子,现在想来,邪匠前辈该是他的弟子才对!哎,真后悔当初没有上去与他攀谈几句。” “对了 林掌门,梁易前辈刚出现那会儿,我斗胆用灵识扫了一下。竟然发现他真元境界是大乘后期顶峰,灵魂境界却才触灵期而已。可后来就怎么也看不透了。” “哈哈,薛掌门,除了九仙谷那九个老怪物,?见过这修真界有谁的灵魂境界会比真元境界还低?咱们梁易前辈可是位妙人啊,刚开始他多半是为了向天下修真者说明自己身份,用什么方法刻意将灵魂境界降低,好让我们看透他。” 的确,正常情况下灵魂境界就是真元境界的“容器”,灵魂不领悟上去,真元力吸收得再快也只会困在那个门槛上。只是唐伯这个早就大彻大悟的家伙,显然不正常。 梁易自知他现在在正道恐怕比薛映月在都市里还红,生怕这些粉丝一个个围过来喊他要签名,催动隐仙灵珠后悄无声息从人群间隙中绕过。 散场时他告诉缘浅雪二女有点要事先行一步,却是最后一个离开山谷的。至于留在那里做了些什么,除了唐伯和他自己,别人一无所知。 不过他那句“有事先行”倒让一旁窃口斤的云娇娇孔雀了一把:连他自己两位夫人都不愿透露的“要事”,那多半是…… 然而云娇娇的幻想还在萌芽之际,梁易却像是突然隐了身一般,以一个难以捕捉的速度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观整个山谷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 状日楼四楼走廊上,忧云门的人聚在外面眉飞色舞的架势,活像下课在走廊上集体猎色的学生,很难让人将他们与一贯板面辞严的忧云首座、长老联系在一起。 “梁真人那丹药还真神啊!我昏迷前明明感觉已经九死一生,醒转之后不但没有任何伤势,精力竟然比以往更加充沛!” “殷响师弟,不知梁真人此时身在何处?方才我一直想与他交谈,怎耐人多没有机会。若是梁真人能随意指点我几招几式,恐怕都受益无穷啊。” “段鬼师弟,梁真人他神龙见首不见尾,若是能见他,我早已经去了,我也一直好奇他是如何从西方脱困,想问个究竟。不过现在嘛,我倒是猜测他在……” 无声从他们中间走过的梁易笑看着殷响一面说话,一面指向缘浅雪二女的房间的目光。这个和女弟子清沁有那么一些缠绵的家伙,对自己倒还了解。浅雪她们,肯定在房间里等得很辛苦吧,嘿嘿,也不知道会不会小小的“犒劳”一下我。 “哈哈,烈月师姐,怎么现在才回来?大家伙都在好奇梁真人是如何从西方脱困的呢,?可知梁真人他身在何处?这里?和他接触最多,不如由?带我们前去询问一二?” 见秦晗月和落叶真人并肩从楼道走上来,长老们立即围了上去。 “是啊,师妹,梁真人归来实在是值得庆贺,不如?带我们诸人去不拜见一下?” 落叶真人热忱的附和,引起的只是众人心头如一的鄙夷。没人把放在秦晗 月身上的目光往他那里瞟上一眼,因为他们都清楚,现这里的人中,也只有他贪生怕死见梁真人被攻击无动于衷。 “梁真人回来也便回来了,如何脱困干我何事?” 秦晗月的语气中有着与落叶真人截然不同的冷漠,但大大相反的是,众人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出任何不满。这一个月来,为了梁真人的事,秦晗月仅次于缘浅雪的焦虑被他们看在眼里。而今天若不是她带头,众人恐怕即使有心帮梁易抵挡道法,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烈月师姐,就是这个脾气…… 秦晗月一句话说完,不由分说的从人群中走过,把自己视作护花使者的落叶真人,很自然的合着她的步子随她走到房间门口,隐隐有等着秦晗月开门就一起进去的架势。 “我靠,古代女人不都是把闺房视作禁地吗?蛮女人和他有什么话没说够,非要到房里去说。” 梁易一惊,皱眉看着落叶真人一边脸上的古怪笑意。不禁想起这个家伙昨日的那番谋划。蛮女人和他在一起,无时无刻都像在走钢丝。 门被打开,秦晗月一脚踏入,落叶真人刚想跟着进去,只听“砰”的一声,小范围内仿佛一阵狂风刮过,两扇帘门猛的合上。落叶一惊,忙伸手退去,却发现房门竟被牢牢锁住,仿佛还隐隐被布置了一层阵法。 不远处的忧云长老们看到这一幕,暗自乐呵呵的对视一眼。在他们看来,势必是这个厚颜的家伙死缠主秦晗月,还妄图进她闺房,被人家拒之门外。 也只有和秦晗月并肩走回的落叶自己才知道,刚才说得好好的,秦晗月不会无缘无故把房门关上。 房间内。 门突然关闭,秦晗月打量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四周,不明所以。伸手去替落叶师兄开门,落到空气中,却发现触到了什么东西。 惊疑之中,光头男人已经催动隐仙灵珠显出身形。 这张脸带给秦晗月无限的亲切感,但只是短暂瞬间,她就把脸上那些她不想让梁易看到的情绪隐藏了起来。 “梁真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晗月没有为梁易的神出鬼没而惊讶,冷冷说着,这个男人当日无情的拒绝,她记忆犹新。 第六章 蛮女人变故(中) 还好梁易看透秦晗月的想法,否则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拒绝过这女人。 梁易歪了歪脖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说蛮女人,?今天一醒过来就对我绕道而行,拉着?落叶师兄眉来眼去。该不会是想翻脸不认帐吗?” “翻脸不认帐?什么…什么意思?”秦晗月扬着眉毛,缓缓问道。话音依然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心中却兀自泛起波折。 翻脸不认帐?他难道指的是我和他…… 秦晗月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梁易脸上瞟着,期待对方给她那个答复。强要梁易来参加正道大会,为的不正是以某种方式,确定这个光头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位置吗? “蛮女人,看上我那墨镜就直说嘛,又不是不能送给?。干嘛躲着我不认帐?” 梁易心 道这女人演戏还真有那么一套,却不知自己的话犹如一盆冰水,转念将秦晗月心上刚刚泛起的那抹温度浇灭。 秦晗月紧闭的双唇中牙关紧咬。她恨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给她希望,却又要狠狠让自己的期盼破灭掉。 空气中响起女人沉沉的冷哼声,手上储物戒指一亮,秦晗月猛的一挥手,将昨晚留在自己脸上的墨镜连同两把灵剑朝梁易扔了过来,力道不小,仿佛是成心想把眼前男人的身体刺穿。 梁易借着唐伯的力量把东西接住,看了看那两把自己先后送给秦晗月的一品、二品灵剑,微微皱眉。 “你的东西全都在这里!我秦晗月与你非亲非故,受不起你这些重宝。” “我说蛮女人,我什么地方又得罪到?了?是怪我昨天没有直接把?叫醒,让?白担心?”梁易试探着问道。 “梁真人,我想你是弄错了,你又不是 我什么人。我有什么资格为你担心?有什么必要去担心你?” 不待梁易开口,秦晗月接着说道:“梁真人,你是前辈高人,想必不会不明白,男人进女子的闺房不合规矩。不管是昨晚也好,今日也罢,我并非你两位夫人,所以日后还请你不要随意犯我忌讳。即使进来,也仅限于谈论公事。” 梁易笑了,“这么说来,?刚才带?的落叶师兄进房间,也是谈公事喽。” 秦晗月眼神复杂的看了梁易一眼,毫不犹豫答道:“自然不是,落叶师兄是与我关系不同的男子,我与他一起,自然是为私事。” “什么私事?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男人与女人的私事……梁易若有所思。 秦晗月想了想,有意说道:“关系?我与落叶师兄,不日将会结为道侣。至于是什么私事,我想这就用不着梁真人挂心了吧?修真者之间无拜天 ,关系一朝确定,当日立即洞房。即使我和落叶师兄要行夫妻之事,也没谁能管得了。” 秦晗月当然不会认为落叶师兄所谓的私事会是直接要她进入“正题”。刻意这样说,自然是隐有所指。 修真者的拜堂向来是从简而行,不像都市人把婚礼搞得那么浩大,往往只为收几个红包。所以,修真者关系一朝确定,哪怕只是一言定下,洞房之类的事,根本用不着订亲、择日、等待、婚礼等程序,可谓再直接不过。 昨夜去了风烟湖的女性,并且如愿以偿的男女,大概晚上都会做他们如愿以偿的事。 月前从本元境出来当日,梁易曾以“制服诱惑”相邀,而自己则不明所以的答应下来。 下来鬼叟隐晦告诉她,制服诱惑,差不多就是洞房的意思。那么梁易当日那样说,岂不就是已经认了她的道侣身份? 那晚梁易 在房间内施下隔音阵法炼器,噼里啪啦的声响逃不过秦晗月的耳朵。 秦晗月看来,以梁易的修为要让阵法有更好的隔音效果轻而易举,却偏偏让她听见声响,无疑是在催促她过去。她横心喝下整瓶酒去梁易房间,甚至主动贴近,这个男人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无动于衷。这明明就是在反悔之前说过的话,拒绝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 秦晗月把话说完,仔细打量的梁易的每一丝神态。她怕,她害怕这句话之后,眼前男人依然无动于衷。如果是这样,那她就真的绝望了! 梁易听完这句话,眉头猛然皱起!这个女人真的是要……?难道她真的是对那个邪道妖孽动情了? “?真的喜欢他?” “不错,我就是喜欢落叶师兄。” 梁易脸色幡然一变。“不行!我绝不允许?和落叶有任何关系。” 梁易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秦晗月喜欢别人,要和别人一起,他纵然心中不忍,也没有权利过问和干涉。但就算是出于朋友的角度,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陷入左裂魔君的圈套。 罢了罢了,这样也好,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但至少免去了和浅雪她们说起自己和秦晗月一事的麻烦。以前,是自己太孔雀了。梁易落寞的安慰着自己。 “为什么?”秦晗月语气依旧保持着冷漠。 只不过看到梁易强烈的反应,她心态的变化毫不下于梁易脸色的变动。 这个光头,他居然会那么紧张,明显是在乎自己的!自己这激将法,看来是使对了。 “不为什么,只因次事牵连重大。”梁易想了半天,只能尴尬的找出这样一番说辞。要让落叶真人原形毕露,他虽然已有打算,但他现在无法给秦晗月解释,否则,将会害苦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善良女子。 秦晗月看着梁易一再欲言又止,差点没有笑出来。明明是你自己不想,非要说得大义凛然。这个光头,总是那么口是心非。 此情此景,她已经无法再保持那张冷漠的面具,略带嘻意道:“我说光头,凡事皆有因由,?不让我和落叶师兄结为道侣,总得说出个所以然吧?” 秦晗月心中有点小得意,看着梁易气急的样子,打定主意要*他把话亲口说出来。 梁易心里很不好受。听到秦晗月毫不忌讳的说她喜欢她的落叶师兄,他竟隐约有一种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沉心之下,看到秦晗月态度的转变,他也无心去和她逗笑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秦晗月,?喜欢谁我无心去管,也没权去管。但是,?要喜欢殷响长老也好、段鬼长老也罢,甚至是清字辈澄字辈湘字辈泾字辈或者阿猫阿狗,我都不会理会。但无论怎么样,?就是不能和那个落叶真人在一起!” 秦晗月略带几丝红润的脸色“刷”的蒙上一层白绸! 喜欢谁都无心去管,就是不能和落叶师兄一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原来他不准我和落叶师兄一起,根本就只是因为个人排斥落叶师兄,不想让落叶师兄如愿和自己一起。而不是…而不是因为在乎我…… “为什么!?”隔了好半晌,秦晗月才沉沉问出这几个字。 梁易想了想,只能试着提醒一下她那个邪道妖人的真面目,“?难道没有发现,之前?们这些忧云门天刑期以上的人全都飞上来帮我挡道法,只有?的落叶师兄站在原地没动。?不觉得很奇怪吗?” 秦晗月嘴唇在发抖,曲解梁易的意思是必然的。 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小气之 人!就因为别人没有奋力去替他牺牲,便心怀恨意?落叶师兄的命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你凭哪点要别人替你去死? 自己看错他了……一直错看了他。一个男人连这种度量都没有,还叫什么男人! “哼!我就是要和落叶师兄结为道侣,你又能怎么样!”秦晗月这句话几乎是用吼。 “如果真是如此,我会在?们结为道侣之前,将他杀掉!”无论这个女人是否对自己上心,梁易绝不能看着她深陷万劫不复之地。何况秦晗月即便不和某人怎样怎样,那个人也是必须杀的。 秦晗月绝望了,这不仅仅是对自己那份心意的绝望,更是对梁易这个男人的绝望!是啊,他是高手,是正道都景仰之至的前辈,是上千人合力都只受轻伤的前辈高人。他一个不快,就能随心阻碍别人的自由,一个不满,就能杀掉无辜的人! 你不要我,却还不让我和别人在一起!这个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人。 第六章 蛮女人变故(下) 秦晗月眼泪剥落,猛的向前一步打开房门,用力一推之下未能把梁易推出去,倒是左裂魔君趁这个机会闯了进来。 “师妹,?怎么了?”左裂魔君看着秦晗月脸上的泪珠,轻声问道。 他完全无视旁边的梁易,今日梁易没出现之前,他还一直担心昨晚正是他不顾那女子被誓言雷吞噬的危险暗算自己。但见梁易出现后丝毫没有对付自己的打算,他也就放心下来。 “没什么,师兄。” “师妹,是不是这道貌岸然之人欺负?了?”左裂魔君毫不避讳的把目光转到梁易脸上。 秦晗月看着左裂魔君的眼神微微有些吃惊。落叶师兄为了自己,竟然不惜得罪这个实力骇人的家伙! “亲爱的落叶真人,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吧。”梁易传着音,嘘眼与他对视着。原 本见他窥视秦晗月,想看看这妖孽两日后突然发现自己失去那能力后的反应,一时才没有为难他。这厮偏偏是个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的主。 左裂魔君导入梁易脑海里的回音毫不示弱:“呵呵,梁真人过讲了。你是在愤怒我抢走你的秦晗月吧?能让你这愤怒,还真是我的荣幸。不过你愤怒又有什么用呢?我可是听家父说过某人当日立下的誓言,你敢对付我么?哼,你敢不顾及你那情人的死活了。” “梁真人,你已经有了三个甚至更多貌美如花的夫人,想要秦晗月做你道侣,无非是和我一样窥视他的纯阴之体。哎,其实以你如今的实力,夺走她的纯阴之体,用处又有多大呢?哈哈,你还是豪迈一些把她让给我吧。等我夺走她的初贞,很快就回会左裂魔宗辅佐我父亲,到时你若还是想要人,我让予你便是了。” 梁易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说,这厮,实在是很傻很天真! “师兄,你不是有私事要和我说吗?”秦晗月忽然问道。 左裂魔君明显愣了一下,他以“私事”为名要求进秦晗月的房间再议,实际上怀的什么邪念只有他自己清楚。虽然眼下的形势越快得到目的回宗越好,但现如今梁易在场,他显然是不敢再做那个昨晚就策划好的冒险计划。 “梁易显然也对秦晗月的纯阴之体上心,甚至这会儿都没急着去和他两个女人团聚,保不准会时时刻刻看着秦晗月的动静,看来是不能用强了。不过秦晗月现在倾情于我,若是正大光明的得到目的,梁易能有什么异议?” 左裂魔君心下想着,思绪临时一转,便是把手伸到衣襟中摸着什么东西,一边说道:“师妹,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师兄一直有件十分珍贵的宝物想要送予?。” “宝物?”秦晗月一愣,刻意瞥了梁易一眼,回转过头道:“师兄,还有外人在场呢。你要送我什么宝物,现在恐怕多有不便吧。” 左裂魔君满不在意的笑道:“无妨无妨,若是别人我倒还放不下心,不过梁真 人又企是那种宵小之辈,怎会窥视我们的东西?” 帝作证,左裂魔君说的可是大实话。那件宝物,虽然会引起无数人的窥视,但左裂料定梁易不论是碍于身份,还是真正的品性,都不可能做出大违形象的恶事。更何况这个人还甩手便送出四五百三品灵器甚至数十二品灵器,毫不吝惜的喂人吞下九转犊灵丹和治疗元婴的神秘丹药等宝贵物品。想来对那件宝物的热衷,远没有一般人强烈。 当然,左裂魔君忽然想把那件东西送个秦晗月,自然没什么单纯的动机。“秦晗月见我连那件稀世之物都能送给她,自然会对我更加贴心,这目的,想来也能更快得到。达到目的之后,自己不必再留在忧云门。那时自己和秦晗月形影不离,要杀了她夺回宝物又岂是难事?” 秦晗月看着一脸“豁达”的落叶师兄,心中暗自摇头。只道梁易刚才的种种言行,早已让她把其整个人“看清”,落叶师兄那么相信他,认定他不是什么宵小之辈,却不知根本就不明白这个倍受人推崇的光头男人的真面目! 这时,左裂魔君却是不由分说把东西拿在了指尖。竟是梁易昨天晚上研究再三的那种小弹珠球。 “师兄,这是……坠仙球。”秦晗月瞳孔大张。 “师妹好眼力,这正是昔??从左裂魔君那贼父手上夺来的坠仙球。” 秦晗月心中充满了震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位一直被她忽视的师兄。她对传说中的坠仙塔宝物虽然不像许多人那般痴迷,但她知道,很多修真者得到这种东西,恐怕对自己的道侣都会藏掖着,而落叶真人,竟然要将它送给暂时还非亲非故的自己! “师兄,这…这宝物太珍贵了。” 世人都说心中有情的女人容易盲目,秦晗月觉得她今日终于体会到这一点。 以前,自己总觉得这个光头是世上最好的人,到头来却发现他不过如此。而过去落叶师兄对自己好,自己却一直心 怀防备,到现在,才发现他和梁易的截然相反。 秦晗月第一次发现,自己利用落叶师兄来考验梁易,似乎是歪打正着了。虽然她现在对落叶真人还不存在那种好感,但他…确实是个好人!至少他的品性和对自己的心意是值得肯定的! 梁易静观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一神一态。得出一个很奇怪的结论??修真界的女人,在情情爱爱这方面,比都市里的女人更容易上当受骗。修真界的男人在这方面,却比都市里的牲口还会骗女人…… “梁真人,强扭的瓜不甜,秦晗月看我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你应该是一目了然吧。我劝你还是到隔壁去找姿色更胜的缘浅雪和云不悔吧。” 左裂魔君肆无忌惮的给梁易传着音,嘴上豁达的口吻却“真挚”到了极点:“师妹,区区一颗小球和?相比,又哪能用谈得上‘贵重’两个字。对我落叶来说,任何稀释之物,都比不上?秦晗月一人重要!……师妹,师兄也不卖什么关子了,其实我今日正是想以这件东西,作为?我的 定情信物,不知……?可愿意?” “啊?” 左裂魔君一阵煽情后的最后一句话着实让秦晗月一惊。 左裂魔君的角度,他觉得秦晗月既然也对他有意,甚至之前主动贴近,那么这句话说出去,十有**的把握能取得成效。但站在秦晗月的角度,她从刚才才真正考虑到眼前这个男人,这番话,来得实在太错愕了。一时间,她哪里接受得了。 若是收下定情信物,那就等于…… 但纵使是如此,秦晗月仍然在犹豫。她有着被人拒绝的经历,明白遭到拒绝的痛苦,她实在不忍心,一句话让这位对她心意可鉴的落叶师兄饱受这种痛苦。 心下这样想着,秦晗月忍不住又看了旁边的梁易一眼。心中自然而生的某丝悸动,让她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看清了这个家伙的小人面目,仍然对他存在那种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落叶师兄明明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就是对他生不起那种感觉! 秦晗月愣愣的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左裂魔君屏吸看着她,面上装出一副让梁易反胃的深情。 边是一个对自己真心一片,品性良好的男人。一边是一个不值得自己信任,虽然日日牵挂,却注定不受他重视的男人。 “师妹,不知?考虑得如何?虽然今??没有办法把我对?的心意表现出来,但请?务必相信师兄的为人。”左裂魔君等待半晌,终于按耐不住的想去坚定秦晗月的信心。 “师兄,信物我就不收了。” “师妹,?……”左裂魔君没想对方考虑良久之后却拒绝得这么干脆,正欲开口,秦晗月却接着说道。 “若是师兄当真有心,何不在下午正道大会之时,当着天下正道说明此事,由梁真人为?我之事作证?” 秦晗月这样说,考虑得不可谓不周详。一是她实在希望能多一点时间考虑这件事,到时如果想拒绝,可以提前告诉落叶真人。 二是公开成为道侣在修真界虽然不多,但按照那些前例,在男女双方共同启誓之后,被群众推举出的公证人,也会发出誓言祝福两人“白头偕老”。那么日后梁易实力再强,也肯定不敢妄自杀掉落叶师兄,违犯誓言的初衷。 至于第三点,可能连秦晗月自己都很含糊:自己在她心里若是有那么小小的一丝位置,亲手把我送到别人手上,总能让自己这个人,在他记忆里留下一道浅痕吧…… “这秦晗月,竟然如此爱慕虚荣。”左裂魔君听了这句话,心头却在暗自嘀咕。 他眉头微皱,只道秦晗月果然如这梁易说的??大无脑。 她想要风光?却不想想正道中人多少对我这左裂魔宗出身的人有些敌意,我突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然当众求亲,绝不会太受拥护。别说台上好几个掌门与我左裂魔君有直接仇怨,纵使是忧云门一些对我心存疑虑的家伙,都有可能当堂干扰。 但转尔一想,左裂魔君却又不禁大喜。秦晗月即使收下定情信物,今夜也未必能如自己的愿。但若是当着天下人结为道侣,自己今夜提出那种要求,她又如何能拒绝得了? 何况,由梁易来作公证人,无疑是给这个和自己争夺纯阴之体的家伙迎头一击。让一个比自己实力强的对手吃鳖,是他非常乐意做的事。 至于刚才考虑到那些人的干扰嘛…… 第七章 不只是妖孽(上) 被定于正午的大会,不知为什么,比预期提早了不少。 两峰交接的唐幻谷,经过短暂的沉寂,重新恢复了人山人海的势头。 呈“人”字形排列的椅子上座无虚席,石台上的白毯被换成了喜庆的红色。台下唧唧喳喳的人群中,放眼望去找不到半片白色的布匹,连本身装扮就是白色道袍的忧云湘字辈弟子,都刻意换上了一套其它颜色的服饰。 唐幻谷依然是以前的唐幻谷,但无论是气氛、修真者的心态,都与之前天差地别。 当然,对于最后一个离开山谷的梁易来说,唐幻谷本身的变化,其实比这里人和事的变化还要大百倍! 炼器宗师,万物皆可成器。毫无疑问,山谷周围的数千兵刃,难以逃过梁易贪婪的爪子。取而代之的是用都市里的桌子椅子、电器餐具,甚至是YY小说实体书作原材料,粗制滥造成的劣质武器。因为材 料缺少的缘故,这些所谓的武器,大多甚至只有表面上那层皮而已。 唐伯对此颇有微词。你要拿走我这里的武器我没意见,用来替换在我幻仙殿里的东西,总也得像那么一回事吧?固而,这被替换的数千空心兵刃,都被唐伯三下五除二的惯上了某些特殊功用。 而恬不知耻的稳坐在高位上,纵观八方六路的梁易同学,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早已经想明白了昨日本人连续鄙视的缘由。按理说被门派打发去处理世俗事务的人,应该只是很小一部分,而且大多没资格来参加正道大会才对,可是这台下的人,竟然有一半都身穿都市服装。 越来越现代化的唐伯,则很是时候的发表了一个十分简单的观点:他们这叫做……跟风…… …… 正道最大的敌人永远是邪道。按照大会的流程,接下来的环节自然是由台上各派掌门,依次为大家讲述门派里日后将对邪道采取的各种措施、准备为 正道作出的一系列事情。 娥媚掌门代表两大峨眉门派率先讲话,不时引来台下修真者们比以往要热忱数倍的附和、叫好。梁易的出现,给予天下正道的,不仅仅是一种实力上强援,种精神上的支柱。 然而这个时候却没人注意到,台下第一排座位上的忧云门落叶首座,一直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景仰之至的前辈高人。 “这个人空有一身修为,却是个沉不住气的家伙。不愿自己和秦晗月在房中私语,便宣布大会提前继续。这样一来,你也只能提前承受那种‘宝物’被我夺去的心痛而已。” …… “夫君,为何这么快就把大家召集过来,莫非与你刚才去做的要事有关?”台上,梁易旁边的缘浅雪轻声问道。 刚才她和云不悔一直在房间里等梁易过来。却突然听到梁易宣告大会继续的声音传遍整个合欢派。心 想夫君似乎连状日楼都没有回一趟就邀大家来此,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梁易笑了笑,“和那要事无关,不过,依然是件要事。” “错了,这事和你之前做的事,倒也有那么点关联。”拍??脯保证能把左裂魔君一事完美处理的唐伯忽然插了句嘴。 梁易看了看缘浅雪疑惑的脸蛋,对她眨了眨眼:“?们忧云门有两位首座要当着天下人结为道侣,?说是不是要事?” “两位首座?夫君是指的是哪两人?”缘浅雪完全摸不着头脑。就连她另一边的云不悔,都忍不住把脑袋凑近了几分。 “不就是秦晗月和落叶真人喽。” “什么!这怎么可以?”二女几乎异口同声。 梁易笑了,看这情形,似乎她们姐妹也对落叶真人十分排斥啊。只不过此时自 己还没办法把落叶真人的身份告诉她们。 缘浅雪不由的看了一眼台下第一排座位。秦师妹怎么会答应和别人结为道侣?这根本就不符合她们三个昨晚在床上窃语的内容。 “夫君,你真的就要任秦师妹和他在一起吗?”半晌,缘浅雪忍不住问道。 梁易感慨果然是人品问题啊!这丫头对落叶真人的偏见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两个首座结为道侣,连成一心,对忧云门来说绝对是好事,这丫头却那么反对。 话说回来,若是别的长老首座公开求婚,四五千人势必大声恭贺。至于从邪道蹦过来的落叶真人,十有**要受冷场的待遇,指不定个别和左裂魔宗有血海深仇,对左裂魔君的“儿子”恨之入骨的家伙,还会不顾忧云门的面子当众捣乱。这事对忧云门的面子大大不利,难免这丫头会顾忌。 蛮女人到时候见了这阵势,若是当众拒绝那个想入非非的家伙可就有戏看了。也不知这女人是怎么 想的,居然喜欢上那个家伙。如果我是女的,肯定选择嫁给我这样风流倜傥又倍受人爱戴的男人。 梁易承认他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 事实上缘浅雪刚才想问的是:夫君,你喜欢秦师妹吗?其实秦师妹心里装的全是你。但看梁易那副毫不担心秦晗月嫁于别人的模样,又不禁觉得有些突兀。 心深处,缘浅雪和云不悔都希望梁易能接受秦晗月。大乘期以后提升极难,但她们姐妹境界却不修自涨,终归是不能在修真界长伴梁易左右的。秦晗月,是她们心中的上上之选。 而她们也相信,作为烈月首座的秦师妹,不会无缘无故喜欢上原本和他势同水火的夫君。昨天夜里,秦师妹明知夫君“已去”,却还执意融入她们姐妹,欲一起替夫君守寡那种痴情,更是深深打动了二女。最终缘浅雪没有答应,绝不是出于对秦晗月的排斥,而是为她考虑。 但眼下看来,秦师妹,恐怕没有她 们二人那么好运。 何况,此时与秦师妹缠在一起的是那个人是…… “我当然不会任由他们在一起。”这时,梁易却说出了一句让二女有些惊喜的话。 “夫君,你……” “?们知道这落叶首座,是什么人吗?”梁易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缘浅雪颦眉微怔,夫君这么快竟然就看出了落叶真人的端倪?他不任这段姻缘促成,原来是出于这个原因,而不是心中有秦师妹。 关于落叶首座此人,缘浅雪也是长期观察,最近才敢作出肯定,她甚至没有证据在受到蒙蔽的忧云众人面前揭露这一点。 “邪道妖孽。”片刻,缘浅雪轻笑着对梁易说出这四个字。 “赫赫,可不只这么简单哦。”梁易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这时,娥媚掌门一番针对邪道的整体概论结束,退到一旁台边,以一个个郑重的手势,开始邀请以缘浅雪为首的各大掌门以自己门派的角度阐述对邪道的看法和方针,以及对正道日后的路途。 只不过,当云娇娇润了润喉站起身,准备学着前面的缘浅雪一展风范的时候,娥媚掌门却“疏忽”的直接请上了实力略逊逆剑山庄一点的莲心庵掌门云不悔。一个小弟子,即使是掌门代表,肚子里又能有多少墨水?况且,逆剑山庄派一个金丹期弟子来,纯粹是不给天下正道面子,不给梁易前辈面子。娥媚掌门又何需给他们面子? 梁易在都市里看惯了那些贪官奸商经常性的长篇大论,看似抑扬有词,到头来却等于一个字没说。原本关注的只是两个老婆面对天下正道时的卓绝丰姿,当近一个时辰宣讲之后,梁易却不得不承认,这些从古代走过来的修真者,确实比都市里那些整天华衣玉食,遇到讲话就到网上找几篇文章敷衍的家伙务实得多。 他们言语中虽然没几句多精辟多有哲理的话,但几乎句句说到点子上,大多数竟都自然流入了梁易不算太好的记忆中。压根不像央台的新闻联播,梁易看了那么多年也就记得住那么三句话:领导们都在忙!人民的日子过得都很好!除了中国,其它国家都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 眼见台下短暂议论之后的修真者们逐渐安静下来,娥媚掌门很是时候的在到台中心。 “好了,感谢各位掌门、各大门派为我正道耗费的苦心。接下来,同样是屡届正道大会必不可少的拍卖会环节。按规矩,各门各派,需依次上台展示至少一件,至多四件拍卖品,台下价高者得,前提是现场完成交易,且只能用灵晶购买。同往昔一样,若是谁虚谎报价,便是对正道大会不敬,对天下正道不敬,将被视为正道公敌。当然,若是个人手里有市价在一块紫晶以上的宝物,与我示意之后,也有机会在所有门派拍卖完毕后上台拍卖。” 娥媚掌门的最后一句话是很目的性和技巧性的。市价超过一块紫晶,而不是本身价值超过一块紫晶。 修真界,很多大派的首座长老,手里奇晶都有几颗,他们缺的不是钱,而是实质上的物品。 如果光按灵器每高一级价格增长数十上百倍的趋势算,一颗紫晶的价格和一把上好的三品灵器对等。但事实上,出数十颗紫晶买顶尖三品灵器,都只是空想。灵器到了三品以上,几乎就不是灵晶能衡量的了。修真界很多东西,都是有价无市的。否则个别几个刚从清字辈弟子升上来的忧云长老,以往也不会只用着四品灵器。 而别人若是愿意卖这样一件东西,大概没有人会介意浪费点时间给他一次拍卖机会。 第七章 不只是妖孽(下) 拍卖会宣布开始,山谷中大多数人欢喜少数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一些筹措好了灵晶,打定主意买点好东西提升实力的高辈修真者。以及一些虽然知道买不起东西,但却非常乐意在拍卖会上大开眼见的小修真者。 愁的则是一些个穷困潦倒的小门派掌门。大会要求每人必须拿件物品来拍卖,他们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甚至是所谓的镇派之宝,放到台上都只有落人笑柄而已。 “下面有请上海兴姓世家家主兴洪,为大家展示这次正道拍卖会的第一件物品。” 心深处,娥媚掌门是很不愿意当这个司仪的。看起来风光,却是一个得罪人的活。如同看YY小说,读者都希望越到后面情节越精彩。这拍卖会,自然应从实力较弱、物质条件较差的门派开始。有个门派愿意当着天下人的面被她先念到?那样无疑是在对天下说,你这门派实力较弱。 坐在魂仙椅上的梁易一阵不爽,先叫谁不行,非得把我老家上海的世家当成最弱的排在前面。兴姓世家……兴家?这家族在上海貌似比君山集团的面子都还大几分,据说还是上海三大黑帮之首兴帮的幕后*纵者,没想到竟是个修真世家。 “咦?以往实力最差的门派不是梁姓世家吗,这次怎么把兴姓世家放在前面。莫非梁姓世家这次没来参加大会?”台下有些小派修真者不禁发出置疑。 “笨,别忘了梁姓世家的人姓什么?虽然他们和梁易前辈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正所谓逢阴得福,娥媚掌门怎么敢把他们放在最前面得罪梁易前辈?” 穿着世俗服饰,中规中矩走上台的通灵后期男子没有修真者们过多的关注。像这种没资格被称之为某某门派,而被称作某某世家,介于世俗和修或者界之中的小派,拿出来的东西有人问津都是好事。 “不知兴姓世家这次要拍卖的是什么?”娥媚掌门的话无意间有着几丝蔑视,问的是“拍卖什么”,而不是“拍卖些什 么”。 “回前辈,这次兴姓世家,将有两件物品拿来展示。” 台下修真者都泛起了疑惑。两件?这种惟恐东西遭人冷眼的小世家,竟然一次能拿出两件拍卖品? 这时,男子已经伸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丹药。 “阴如清毒丹?” 台下的修真者们都一阵惊讶。阴如清毒丹倒没什么,只不过是修真大派经常使用,对各种微形、中形的阴性毒素都有一定排除效果的丹药。关键是拿出阴如清毒丹的人,竟然是这个正道排名倒数的一个小世家。兴姓世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有这种东西,兴姓世家不放在老窝里藏掖着当镇派宝贝,却拿来拍卖? 要知道,拍卖的最初喊价,一般就是市价的一半。阴如清毒丹并不是什么难得的珍宝,买的人肯定极少,最 后的价位,多半还不及仰仙殿摆卖的价位高。 然而再次出乎意料的是,兴姓世家的这粒丹药在经过两次竞抢后,最终竟然被人以阴如清毒丹市价的数倍买下。 定睛一看,一口喊出这具有压倒性价格的人,居然是坐落叶真人身旁的一位忧云清字辈弟子。 清字辈弟子,啥时候缺少这种东西?又什么时候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同样值得疑惑的是,这兴洪一粒丹药卖了数倍的价钱,虽然欣喜,但始终让梁易觉得这表情中缺少了点什么。 接下来,兴洪竟又拿出一粒与阴如清毒丹价位相当的阳若清毒丹。这一次仍是一名忧云弟子出价买下,不过价格只比市价略高。 但兴洪的神态,却让梁易明白他刚才表情中缺少的东西。 这种小世家拿阳若清毒丹 这类物品来拍卖,毫无疑问是怀着为门派壮声势而亏本的目的。可卖出阴如清毒丹的时候,他虽然欣喜,却仿佛意料到了会获得几倍的利润。而第二粒丹药,他似乎打定主意亏本,却惊喜的发现反而略有赚头,脸上浮现一种突然飞来横财的感觉。 兴洪走下台的时候,有意无意感激的朝台下第一排看了一眼。一直在他表情上研究的梁易发现,他感激的对象,不是那两位买下丹药的忧云弟子,而是另有其人。再看刚才那位高价买下物品的清字辈弟子,此时眼中的茫然赫然说明。他刚才买下这东西,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买下…… 梁易笑了…… “好,接下来有请云南吴姓世家家主吴弓虽。” 兴姓世家拿出阴如清毒丹和阳若清毒丹,没让修真者门看到笑话,还为门派名声打响了重重的一炮。众人都等待着看这吴姓世家如何在前面的压力下出丑。 “两位老婆,?们领导正道有方啊。”梁易似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云不悔一阵疑惑,与梁易接触较多的缘浅雪倒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夫君个世家都能拿出阴如清毒丹这种东西?这大概只是巧合罢了,后面世家门派拍卖的东西,恐怕很少有这么好的。” 梁易摇了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哦。我猜那些世家家主,今天拿出的东西多半都和这丹药等价或者更高。” 很快,当那个吴姓世家家主拿出同样的阴如清毒丹被又一位忧云弟子高价买下后,众人都不由愣住了。缘浅雪二女,不约而同的朝梁易看了一眼。就连吴姓世家自己的成员,也大为惊异。家主准备的东西,不是一粒在闻仙殿都屡见不鲜的二气归元丹吗? 接下来的情况,不出梁易所料,却又有些在意料之外。这些世家家主,拿出的东西确实都和阴如清毒丹等价没错,可是…… 崇州沙 姓世家家主沙崇文,拍卖品阴如清毒丹。忧云门清字辈弟子清颂高价买下。 扬州章姓世家章煜,拍卖品阴如清毒丹。忧云门清字辈弟子清崇高价买下。 苏州宋姓世家宋秋铁,拍卖品阴如清毒丹。忧云门澄字辈弟子澄愈高价买下。 西藏吉乃世家吉乃梦娟,拍卖品阴如清毒丹。忧云门清字辈弟子清颂高价买下…… 前前后后数百个世家登台拍卖下来,拿出的东西不是和阴如清毒丹差不多,而是……有足足一半卖的,都是阴如清毒丹!其余的,出手则是比阴如清毒丹更有价值的东西,愣是没有哪一个人出丑。而家财万贯的忧云门,不知是在显示他们的富有,还是因梁易前辈安然归来,打定主意破财冲洗。这些拍卖品从世家家主手里出去,竟有绝大多数入了他们的口袋,而且还是高价收入…… 敢情这是谁家的丹炉爆裂开导致阴如清毒丹散落神州满地了吧?哎,不过这忧云门的高人们, 确实豁达之至,不惜重金照顾这些在修真界举步为艰的小门小派。 很多人都这样感慨着。 梁易当然不会像那群修真者把忧云弟子的品性一个二个看得那么高尚。这应该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有策划有目的“四有行动”。 毫无疑问,这些世家家主,今天算是欠了给他们阴如清毒丹,接着又指示弟子高价买下的那个人一个人情。 乍看上去,能举手挥霍这么多钱财的人,要那些小世家的人情用处不大,实际上对即将在拍卖会之后宣布大事的某个不受爱戴的高手来说,却是意义非常。 “浅雪,像?们忧云门的长老,通常身上会带着多少阴如清毒丹出门。” 左裂魔君即使是一宗之主,也不可能随身准备好那么多阴如清毒丹吧? 缘浅雪正在疑惑今日事 情的诡异,想问问“未卜先知”的梁易看出了什么端倪,听了他的话依言答道:“阴如清毒丹这种丹药无法根治毒性,忧云门的长老,大多数一粒都不会带在身上。丹翁长老除外。” 丹翁? 梁易知道这个人,似乎是忧云门少数几个不到天刑期就破例升为一代弟子的人之一。 中灵光一闪,梁易猛的想到了什么…… “炼丹师和修真界某种职业,虽然走的路线不同,但基础却是一样的。”他暗自嘀咕着,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这丹翁,是什么时候入忧云门的?和门派里的长老、首座谁的关系最好?” 缘浅雪想了想道:“大约是三百余年前,丹翁在天山山脉附近炼丹小有名气,炼制的丹药,甚至连邪道那个神秘的妙毒仙翁特制的毒物都能解,这方面连丹仙都望尘莫及。便在忧云众长老的提议下被请入,传他《忧 云录》。丹翁长老脾性古怪,在门派中,几乎没有交好之人。但若说他和谁关系最坏,倒要数见面必然口齿相交,甚至刀剑相向的落叶真人。” “在对付妙毒仙翁的特制毒物方面胜过丹仙?”这句话让梁易更加确信了某种猜想。 哼,关系最坏?恐怕是为了避嫌吧?神秘的妙毒仙翁?这意思自然闻其名而不见其人了。 “浅雪,不知这丹翁,是下面的哪一位。”像丹翁这种破格长老,并不参与忧云门诸多大事的商议,梁易上一次来忧云门他并没有露面。 “夫君。”缘浅雪喊着,用眼神为梁易示意了一下。她不明白梁易为什么忽然问这些,但她知道夫君这样问,一定有他的用意。 乾坤前期? 梁易疑惑看着那个蒙头盖脸只露出两颗眼睛,打扮活像个老巫婆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唐伯,能不能把我这块表的探测效果延伸一下。” “在这没什么不能的。” 下一刻,在唐伯的协助下,梁易已经感应到丹翁的信息??忧云门《忧云录》五层。 梁易眉头一皱。这丹翁身上没有邪道功法? 就好比只身怀邪道阴功无法成为炼丹师一样,只身怀正道功法,是不可能炼制出多强毒药,成为一名远见闻名的毒师的。若说丹翁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和左裂魔君有过接触的妙毒仙翁,这种情况该如何解释?而且,妙毒仙翁在传闻中,不是不坠期的高手吗?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第八章 名著原稿(上) 梁易思索之间,世家中实力一直最靠前的余姓世家已经将一把六品灵器以中等价位卖出。 “下面,有请小玄宗的水月掌门上台展示贵派卖品。” 娥媚掌门这句话显得正式了不少,毕竟世家和门派是无法相比的。让人泛疑的是,正道公认最弱小的梁姓世家,直到这一刻都还没有被念到。娥媚掌门就算顾及梁易前辈,也泛不着如此吧。一会儿在众多门派里面夹杂个世家,反倒显得不伦不类。 这时,被念到的那位门派掌门,已经信步走上台来。虽说脱离世家两个字,通常都能拿出一些见得光的东西。但世家与世家竞争,小门派与小门派之间又何尝不是明交暗斗,若是拿出的东西比其它同等阶门派差,面子上同样挂不住。 习惯性穿着一身世俗装扮小玄宗掌门从台阶走上的过程中,目光就一直没从梁易那张脸上移开过。 她以一 件不逊的五品灵器换取十八颗绿晶加七十八颗黄晶,引起了不少小门派的惊异。但从始至终,她却没有露出半点长了门派威风的欣然之色。 昨日去风烟湖,水月掌门以元婴前期的修为,绑上了一名正道排名前十的门派中天赋异禀的乾坤后期男修真者,当夜就进行了人生中第一次“翻云覆雨”。她那位道侣,事后更是赠给她一件不错的五品灵器作为今日的拍卖品。 这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然而今天,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昨日以那个烂到让人不敢恭维的搭讪理由,换取了自己一句“神经病”的男人,竟然是梁易前辈! 梁易前辈有意和我一起前往风烟湖,其心昭著。他这种前辈高人看上了我,我不但不珍惜那机会,反而对他恶语相向。天底下有我这么傻的人吗? 若是昨天态度好些,答应他的邀请,说不定……说不定自己此时已经麻雀一跃成了凤凰,连地位高不可攀的缘掌 门都会叫自己一声妹妹!那么今天自己上台拍卖的,恐怕就不是五品灵器而是三品灵器了! “下面,有请西门欲宗掌门西门修上台展示贵派卖品。” 音落,一个精神有些萎靡男人朝台中心走来。以往正道大会,西门欲宗在中流门派中出场位置都能排中列。无奈邪道猖獗,门派飞来横祸。虽然有自己这个不坠期高手,综合实力却动指可摧。 到这个家伙,梁易不禁一愣。这不正是昨天口口声声“卖宝葬父”的那位仁兄吗。 他的出现让引起了台下不少人注意。在屡届正道拍卖会中大放异彩的西门欲宗,很多人可都记忆犹新。 这个大放异彩,指的自然不是西门欲宗拿出的修真物品有多好,相反,他们拍卖的东西,似乎没有哪一次,和“修真”二字有关。 前一次正道大会,他们打包出售百张**图,每一张床第姿 势都别出心裁,省力又容易引欲。愣是被某个天刑期高手以接近五品灵器的高价买下。 再往前的那次正道大会,他们拍卖的,竟然是两万年前一位垂暮的逆剑山庄掌门与其道侣夜夜合欢用的“奇床”,据说这张床坚固程度抵得上八品灵器,更是由那位前辈施加了一个古怪禁制,使得睡上去的人,即使“举而不坚”也会“雄风大正”,竟然在当时逆剑山庄于庄主发黑的脸色中,卖出了一把普通四品灵器的价格,令人望尘莫及。 这一次,不知道这个宗派又能拿出什么新花样。正想着,花样果然来了?? “啊,爹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死得实在是太惨啦!邪道妖孽!终有一日,梁易前辈会带领勇敢的我们,铲除邪恶的你们!带领光明中的我们,战胜黑暗中的你们!带领顺天而行的我们,打败逆天背道的你们!爹啊!孩儿不孝!至今尚不能为你报仇啊!爹啊!” 要不是魂仙椅稳定性强,梁易估计会当着天下人的面翻仰个四脚朝天。这个家伙,也实在是 太无厘头了吧…… 但不得不说,他这无厘头的功底,对一些个思想迂腐的修真者是十分受用的。台下,顿时弥漫起唧唧喳喳的议论声。 “西门欲宗也确是不幸。好端端的一个中流门派,却一夕之间沦落在小门派中垫底。” “是啊,这一次他们拍卖的东西,我决定高价买下。以慰那些西门欲宗死于非命的同道。此派对梁易前辈如此尊崇,势必都是些正气凛然之辈!” “本门的人听着。西门欲宗惨遭邪道迫害,这一次无论他们拿出再低劣的物品拍卖,我们都不要笑话。” 见自己的哀叹收到成效,西门修心里颇为得意,借势道:“我派遭遇不幸,众数宝物都被邪道席卷而走,所拍卖的东西,还妄诸位勿要笑话。这次,西门欲宗将有数件物品展示与众。” 数件? 台下修真者们有些吃惊。这西门欲宗到了如今这番田地,居然还一次性拍卖数件物品? 西门修则是料定某些同情心泛滥的家伙,出高价抚慰抚慰自己的必然的。趁热打铁向来是他最在行的。好东西昨天都拿来交换那把三品灵器了,今天要卖的那些东西,很大程度上等同于让别人平白给他灵晶。 西门修润了润喉,故作郑重道:“小可要为诸位展示的几件东西,都是一些书籍,但却并非什么修真功法、道法。不过这每一部书籍在世俗中的地位,都不下于我修真界的《忧云录》《逆剑诀》,其中有的更是被世俗人定义为中国四大名著!” 梁易对此多有不屑。你这家伙直接装作可怜找别人打赏点灵晶多半还好一些,上海郊外小摊上五块钱一本,什么书买不到?还想拿来换灵晶?四大名著由于盗版最为泛滥,讲讲价更是二块五毛买两本,连带着还能赚那老板一根烟。哎,如果是那本叫《绝匠》的名著,倒可以出灵晶买几本。 西门修听着台 下一些世俗修真者的嘘声,竟是很满意的样子,一个古朴的大盒兀自出现。 “我说的书籍,自然不只‘书’那么简单。如我上手这份,正是出自我西门欲宗先祖西门庆与祖师娘潘金莲的亲笔,名著《金瓶梅》的原稿!而接下来要卖的,同样,都是作者创作时的原稿!” 梁易着实一惊! 明朝的名著原稿?这还得了?这种东西放到都市里,不泛起惊涛骇浪才怪!不说别的,像少中那种电脑硬盘六百一十二个G,却连个QQ都没有,全收录武藤兰等人专集的牛人。要是把《金瓶梅》的原版放到他手里,他狂喜之下势必会酸酸的给你来一句:小易哥,我要是个女人,一定给你糟蹋。 只不过,在坐的都是修真者,这东西受重视的程度,不知会下滑多少个档次。估计很多人连《金瓶梅》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也就一些世俗中人可能对此稍感兴趣。 金瓶梅》……这西门欲宗, 名字里不愧有个“欲”字。梁易一边感慨着,一边暗恼自己为什么对西门修拿出的东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色狼的潜质? “胡扯,简直是胡扯。这书的作者,怎么可能是西门庆和潘金莲!” 唐伯的一句话让梁易摸不着头脑,这家伙不是灵魂被禁锢了十万年吗?怎么像是对几百年前的书籍很了解的样子。 “唐伯,是人都知道《金瓶梅》作者的署名叫笑笑生,难道就不可以是西门庆和潘金莲的笔名马甲吗?” “不可能,以西门庆和潘金莲二人的身份,怎么可能无聊到去纂写这种世俗书籍。” 梁易一愣。听唐伯的口气,这都市里广为流传的一对奸夫*妇,怎么好像大有来头似的?应该是巧合重名吧。 这时,唐伯话锋一转,“小子,不过这东西,你倒是可以买下来。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梁易笑道:“哈哈,唐伯。你这出家人竟然对《金瓶梅》感兴趣?这书存了几百年,也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其实你要想看,电视多着呢,改天我让少中找几部给你?” “我连那书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岂会感兴趣。我要你买过来,是因为那个盒子。”唐伯没好气道。 “盒子?” 梁易不禁朝台中央看去,仔细端详之下,他忽然发现了什么! 刚才见西门修拿出东西后自己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根本不是因为《金瓶梅》这本书,而正是源于这个盒子的外观!虽然这盒子比装坠仙主玉和坠仙次玉的那个大上不少,但这造型,以及上面的花纹图案,细细一看分明就是一样的! “不错,如果我没看走眼,这盒子应该是那种名叫‘双重盒’的东西。虽然在仙界不算少见,但整个仙界,却没人能制作出来。” 梁易一头雾水,问题连连:“在仙界都没人制作的出来?那还有谁能制作得出来?那这个小门派,又是怎么可能答到这种东西?双重盒,听名字似乎也就是有盒子里面分两层装东西而已。” 唐伯想了想,答得一丝不苟:“在仙界没人制作得出,那当然是从更高层次的地方流传下来的。至于他们是怎么得到,我想肯定和那人昨天卖的坠仙球有关。这双重盒嘛。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不简单,也就是用钥匙把这盒子打开,取出装在里面的东西之后再把它关上。第二次重新打开,会发现里面还放着另一件东西,而往往这第二件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第八章 名著原稿(下) 第二次打开?第二层,才最珍贵? 梁易忙不迭想问什么,唐伯却很快接着说道:“不过双重盒向来是面积越小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越好,看那人盒子的那么大块头,就算是出自坠仙塔,估计也不是什么逆天的好东西。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这个凡人发现双重盒的奥妙没有,想必里面的东西,早已经被他取走了。而这什么《金瓶梅》,是他重新放进去的。” 唐伯与梁易交谈期间,《金瓶梅》的原稿,已经在一阵无关痛痒的竞争之后被买走。只不过,有人出七十二块橙晶买这种对修真者毫无用处,亦无多少收藏价值的东西,倒着实难得。而这买下盒子子,不巧正是梁易的老熟人,昨天那名昨日服下破颈丹,已经从通灵中期提升到通灵后期的西装老者。 西门修出售的第二个盒子,豁然是四大名著《西游记》的原稿。最后,竟又被那老者以九十七块橙晶买下。 第三个盒子,《水浒传》的 原稿,西装老者以九十五块橙晶买下。 第四个盒子,《三国演义》的原稿。 “道友,这本书我买了。”不等下面的修真者开口,坐在首席位置上的梁易受唐伯煽动开口。 西门修受宠若惊的转过身,毫不敢懈怠的恭敬走到梁易面前,将盒子双手呈递了上去。 不待他拒绝,梁易随手把零碎的几枚黄晶递到了他手上。 “道友。不知这些名著原稿,是原本就放在这古盒里的,还是由你先祖放进去的?”梁易依唐伯的意思问了句小学生都要心生鄙夷的话。 据唐伯所述,这种盒子出自那个什么十万年前降世的坠仙塔,而《三国演义》,连梁易这种文盲都知道,顶多也就存在了数百年。试问又怎么可能是原本就放在盒子里面的? 西门修看了穿世俗服装 的梁易前辈一眼,心道高人就是眼力不凡,似乎一眼就看出这盒子年生久远,这些盒子据父亲所说,虽然看上去新崭,但少说也存在了万年之久。 数百年前的著作,这些活几百岁只能算短命的修真者可能不感兴趣。但若是随盒子一起出现的万年以前的著作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可是,如今世俗中尽人皆知这些名著诞生的年代,自己若照实说这些原稿出自万年前,又有谁会相信?万年前,根本还没有著作中所述的三国时期、唐代、宋代、明代。 但西门修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书,确实已经存在万年以上了。 而且这盒子更是坚硬得可供布置禁制,决非普通盒子可比。 “回梁易前辈,这些原稿,确实是盒子里本生存在的。很多年前,这些盒子钥匙还在的时候,我派先祖曾打开看过一次,里面的书纸,也的确是那些名著原稿。”西门修把这几件东西翻出来卖,大抵也是觉得上面禁制棘手 ,以自己的修为难以打开,而里面的东西,又实在没有用处。 梁易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嘀咕这厮居然糊弄我。就算是仙人,也不可能在十万年前,就预测到以后会有三国、唐代、宋代。更何况,那个年代,写字恐怕只能写在石头上,这个盒子再大又能装下多少字? 梁易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那本《灭刑功法》同样应是年生久远,却仍是纸张做成。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只打开看过那么一次,指不定双重盒潜在的宝物还没有被发掘。至于钥匙问题,梁易倒不用担心。他觉得以他的阵法水平,破掉这盒子上的禁制绰绰有余。 “我的要求也不高,能够出个十件八件带仙字的宝物,就勉强满足了。”梁易小小的YY了一下。 而这时,唐伯却在储物戒指里叹了口气,“白忙活了,双重盒没有专配的钥匙,强行打开,里面的东西必将化为飞灰。” 梁易一愣,“那用其它双重盒的钥匙呢?” “没用的,除非你说的钥匙和这双重盒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的。而且就算打开,也不可能有十件八件物品,这种盒子每一层只能放一件东西,或者是几件同类别之物。就算第二层里被人同时放入两件,其中一件也只能是看得见摸不着,除非叫上制造盒子的人来取。” 台下修真者见西门修满面红光收起那些黄晶离开梁易身边,一个个都流露出羡慕之色。 “这世俗的什么四大名著,果真如此珍贵?梁易前辈居然花数块黄晶买下。” “数百年前的东西,哪有什么多大的价值。梁易前辈满心善念,多半是看这西门欲宗的人可怜,才高价买下这无用之物。” “感谢梁易前辈对小可的照顾,下面是我今日要卖的最后一本著作,也是这些著作中最受推崇的一本。” 西门修从储物袋里拿出最后一个盒子,刚想喊出底价,却被娥媚掌门阻止。 “西门掌门,拍卖会规定一人顶多卖四件东西。”若是人人都想有多少东西卖多少,时间上是肯定不够用的。 “这……”西门修一阵不忍,今天可是大好的赚钱机会啊。 “且让他卖吧,下不违例。”本来有些不满西门修忽悠自己的梁易,这时却开口说道。 “是,梁易前辈。”娥媚掌门乖乖退到一旁。 不出梁易所料,西门修接下来拿出的是被他解释为四大名著之首的《红楼梦》。也再次被本就不富裕的西装老者买走。 天地良心,梁易也是为了自己国家的文化着想。他开口让西门修继续,只是不希望修真者们误以为我国的四大名著是《金瓶梅》《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 第九章 姓梁就是牛(上) “下面,有请梁门掌门梁林上台展示贵派卖品!” 梁门? 台上台下的修真者俱都一愣,这修真界,什么时候出了个叫梁门的门派。 就连梁易都不禁向台下搜索,想看看这和自己同姓的门派,上台的人是否和自己一样帅气*人。 可是当他看清走上台来的人是谁时,不由的疑惑起来。 他? 众修真者此时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娥媚掌门做得也太过了吧,就因为和梁易前辈同姓,居然把梁姓世家定格为梁门?” “就是,那穿世俗服装的老者只不过才通灵后期而已,又怎么可能和梁易前辈有实质上的关系?娥媚掌门这样 做,恐怕连梁易前辈都会反感。” 缓缓走上台来的人,手里提着四个刚买下的大盒子。没错,正是那位昨天受了梁易恩惠的西装老者。 “他把刚买的东西拿上去做什么,难不成这人是想把这些东西拿来倒卖?” “我看应该不会吧。大家是同情西门欲宗才买下这些无用的东西。这人不至于那么傻吧,由他拿去卖,铁定是卖不出个好价钱。估摸着是想向大家炫耀他财大气粗吧。” 台下猜测连连。 西装老者每走一步,无不是感觉到一种飘飘若仙的感觉。自己这门派从创建至今,何时受过如此待遇?这一切,都是沾了梁易前辈的光啊。被定义为“门派”,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上的概念,更代表日后在修真界的地位,结交的门派层次等一系列的飞跃。 自己这个老不死的,也算是光宗耀主、光耀门楣了! 老者模有样站到台中间,清了清嗓子,开口铿锵有力:“小老儿屡屡受梁易前辈恩惠,恩公却不肯受我报答。今日当着天下人的面,我势必要将刚才几乎尽全数晶石买下的东西,俱都送予梁易前辈,还望前辈千万莫要嫌弃!” 有那么一瞬间,梁易差点被这老者知恩图报,不惜倾家荡产的行为所感动。但转念间的一个想法,他却马上把这老头和世俗中的奸官联系在了一起。 台下议论声再起。 “这老者说他屡屡受梁易前辈恩惠?他们究竟什么关系?会让梁易前辈屡屡施恩于他。难道真和那姓氏有关?” “估摸着应该是这样吧,否则梁易前辈贵人事忙,哪有那么多心丝去照顾他一个小辈。这梁门,估计是梁易前辈某个旁支的旁支的后辈的后人吧。” 娥媚掌门看着恭敬把几个盒子呈给梁易的老者,心中窃喜自己这次干得漂亮。之前听门派 弟子回报,昨夜这小世家家主和梁易前辈有过接触,她马上就把拍卖会上将有的变动通知了梁姓世家。如今看来,他们果然有些渊源。 老者恭敬的从梁易身边退回,这才窃喜不已的拿出了这次拍卖会的卖品。心里狂喜自己这回算上绑上梁易这条大船了! 梁易前辈身份高崇,肯定是不会去刻意辩驳我和他毫无关系。况且昨天的破颈丹,今日门派升级,也的确是屡屡受他恩惠。 “本门虽然不济,不过在针对邪道毒物一途,倒是小有研究。索性就一次性出售四粒派内丹师新研制出的四种微毒的丹药配方。”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拿手上写着四种丹方的竹简向着台下来回晃悠。 等了半晌,台下四五千人,却没有一个应声的。 微毒解药配方,半块到一块黄晶倒是值得起。但对买得起它的修真者来说,却如果鸡肋。一点 微毒,用真气*出来,顶多费点时间而已。况且,就算有了丹方,一般人恐怕也没办法运用来炼丹啊。 “这东西我买下吧。” 梁易在沉寂中开口,不及反应,唐伯已经控制着老者手上的东西,以修真者们瞬间移位。定睛一看,老者只能双手颤抖的看着手里那块青晶。 台下修真者们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都流露出十足的羡慕之色。梁易前辈拿这种微毒丹方毫无用处,看来他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别人为了报答他而倾家荡产,反而以那几本无用书籍的无数倍价值回馈这老者。 时间,一干大大小小的掌门都在估摸着,上台拍卖前,是不是也先找个理由送个什么东西给梁易前辈,这笔先小亏后大赚的生意可是划算啊! 已经被众人示作冤大头的梁易将丹方扔进储物戒指的同时,却在暗自估摸着呆会儿拍卖会结束,自己是不是该发起一个“求买会”,好把所有人手里的新毒丹方都收刮过来… … 无尚门拍卖品,一把顶尖六品灵器,大雪山弟子买下。 蜀山拍卖品,一本白阶上级功法,上海兴姓世家血本买下。 佛衣门拍卖品,一个中下阶阵法的布置方法,天穹宫九阵真人买下。 苦行门拍卖品,四张普通储物袋子,大赚一笔后的梁门门主买下。 中流门派逍遥派拍卖品,一把四品灵器,明教弟子买下。 中流门派全真教拍卖品,两把双修四品灵器,古墓派弟子买下。 中流门派清音门拍卖品,一把施加禁制后可音传数十里的古琴,忧云门烈月首座秦晗月高价买下。 中流门派??岛拍卖品,一枚能将一定量的散乱真气的能量,聚拢在一点上加大出招威力的‘低级聚气石 ’。 这块使用一次作废,而且只适用于真气掌控力欠缺者的石头,在修真界却长期留有一个小疑惑。 因为那本对绝大多数修真界事物都详细记载,也是最古老、用词最严谨的典籍,倒是一丝不苟的介绍了低级聚气石,却只简单提到,另有中级聚气石、高级聚气石,低级聚气石这东西根本无法比拟它们的冰山一角。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被修真者发现的聚气石里边。聚集真气的能力,确实有强有弱,修真者们根据它们能聚集真气的多少划分出低级、中级、高级后,却觉得它们彼此间那点微小差距,用“冰山一角”这个词来形容实在是太不恰当。 此物对修为越低、控制真气越差的修真者越有用,按理说逾过天刑期,使用起来帮助应是小之又小,今天却被忧云门的殷响长老买下。 梁易本来以为那位亲爱的落叶真人为了积攒人气,会继续进行疯狂的购买,但很显然这厮是个吝啬的主。 似乎也就买通了那些小世家家主而已,不肯出大价钱来抚慰一下这些中、下流门派。 其实左裂魔君作为一宗之主,如果真的要在正道久混,倒是不在乎把中、下流门派的东西买下花费的灵晶。但注定他得到目的后不日将会潜逃,这时候高价买下那些中、下流门派的东西,日后反目成仇后,他们的对自己的那点小感激还不得一笔勾销。而修真界世家、下流门派、中流门派、上流门派,完全是呈金字塔分布,沟通那些世家,等于已经买了一半人心。 何况,他留一些可能对自己的计划进行干涉的门派来,也是另有打算的。 随着最后一个台下的中流门派掌门拍卖完毕,拍卖会气氛进入了*。 娥媚派掌门代表两大峨眉派联合展示出一把三品灵器,为台上的四十位门派掌门开了个好头。 “这把三品阳器,上附三道禁制,一道防御、一道攻击、最后一道则有缓息恢复正气的作用,算是三 品灵器上好的一件。底价两块紫晶。” “十块紫晶。”娥眉掌门话刚出口,价格马上被台下的人翻了五倍。三品以上灵器,可遇而不可求。昨日仰仙殿和观仙殿加起来倒是有几把,却只换特定的东西,不出售。 “二十块紫晶。” 喊出这第二声的人让人惊疑,倒不是大家觉得她买不起这东西,反之,是觉得她应该瞧不起这东西才对。忧云门烈月首座秦晗月,手里那把顶尖三品灵气“邈火剑”,在修真界还是有些名头的。 “师妹,?要这东西做什么?” 左裂魔君一阵疑惑。秦晗月一月前回山,明明带回了数十把梁易送给忧云一代弟子的二品灵器。缘浅雪分发的时候,她她梁易已经给了她一把。现在买这三品灵剑来有何用? “我不会要那个人的任何东西。”秦晗月沉郁答道。 “二十五块紫晶。” 秦晗月刚想继续竞价,旁边的落叶师兄忽然喊道??“两百五十块紫晶!” 山谷中出现了一阵哗然。 第九章 姓梁就是牛(下)??三更求鲜花!!! 口气把价格提高十多倍?这忧云门的人,也太不把钱当钱了吧。两百五十块紫晶,买两把上好三品灵器都差之不多了。 时间,哪还有人敢竞价?、 两个峨嵋派掌门脸上乐开了花,巴不得马上就找个阴暗角落分了这笔横来之财。 左裂魔君满脸“赤诚”的将买下的三品灵器递到秦晗月手上,后者流露出一脸感动。 不过秦晗月有些疑惑,师兄买下这把剑送我,何不直接把以前用的那把三品阳器给我?不过想了想,大概师兄是觉得,他以前那把三品灵器比起娥媚派出售的那把要差了些吧。 至于落叶真人,他手里虽然足有三把三品灵器,但一把是被他“父亲”左裂魔君用出名的左裂魔剑。另一把是他这些年在忧云众人面前使用的,隐藏有一个让邪道真气感觉如同正道真气的禁制,他自然不敢让秦晗月发现。而第三把,也就 是梁易前些日子看到那把顶尖的紫色三品灵器,这把剑比他平日在忧云众人面前使用的还好,拿出来难免引起怀疑。 为了显示自己的“穷困潦倒”,他甚至包里足有两枚可遇而不可求的储物戒指,都刻意换成了其它储物首饰。 而梁易给他那把二品紫剑和缘浅雪分发的另一把二品灵剑,他是不可能给这个只被自己当成飞升契机的女人的。 “接下来,有请丹仙谷谷主,修真界第一炼丹宗师丹仙前辈,为大家展示他将拍卖的宝物!” 丹仙刚才座位上坐起,立即引起了不**动。丹仙谷的实力虽然在台上四十个大派位居次席,但丹仙每次卖的东西,却往往是整个拍卖会数一数二的。如果不是规矩所限,娥媚掌门倒希望把他放在最后几个出场。不过还好,往往每届拍卖会到了最末,丹仙都会顶着“家珍万千”的容光,以个人名义展示一见压轴东西。 丹仙走到台中间,话很说得比谁都简 单,却引来了长促的喧哗。 “我代表丹仙谷拍卖两粒九转牍灵丹,底价二十块紫晶。” 话音出口,在场就算根本买不起东西的人,都无不心绪沸腾。九转牍灵丹,这种东西在修真界,也不知多少年没出现过了!更何况丹仙一出手就是两粒! 当然,说修真界多年没出现过九转牍灵丹,是在忽略梁易前辈不计的情况下。 “五十块紫晶!” 出价的人赫然已经由台下转到了台上,是云不悔斜对面的中年人,永灵门掌门吴奇。 “八十块紫晶!” “一百块紫晶!” “一百二十块紫晶!” “一百五十块紫晶!”缘 浅雪这时也参与了竞拍,上次双邪邪宗的教训,她可是还记忆犹新。 “两百块紫晶!” 接下来这一声让修真们有些惊异,忧云门的人,怎么自己争起来了。 “落叶师兄?”秦晗月也不解的朝旁边看了一眼,明明见掌门师姐想买这件东西,落叶师兄干嘛还要把价格抬高。 落叶真人笑了笑,心道忧云门一次性拥有了那么多灵器,邪道已经岌岌可危了。这两粒灵丹在一定程度上,关乎两个修真高手生死。忧云门买下,邪道势必又多几分被动,自己以合适价格买下来,又不会亏什么。哼,那个丹仙,有机会也一并杀死得了。 而他口上早就准备好的一番说辞让他在秦晗月心中的形象又提高了几分:“掌门人这些年来待我不薄,我再不施以回报,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啊。这丹药,就由我买下来日后贡献给忧云门吧。” 缘浅雪眉痕微微一皱,显然对这邪道妖孽此举很是不满。梁易原本并不打算参与竞争,但他知道落叶真人买下这两粒丹药,和其他正道中人买下的意义完全不同。 着做一个好丈夫要让老婆时时刻刻保持笑脸的原则,以及对落叶真人的一些特殊“情感”,他淡淡开口道:“两块奇晶。” “哗!” 这梁易前辈,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所有修真者一时间无不萌生这个想法。 紫晶灵气比较充沛的地方就能酝酿而生。但若是说到对修炼的帮助比紫晶大得多的奇晶,整个神州大陆,也只有忧云门、逆剑山庄、莲心庵、九仙谷、清焰魔宗、左裂魔宗等不到十个地方能产生出来,而且除了公认灵气最充裕的忧云门之外,其他地方,往往数十上百年难以开花结果一次。 而修真界的人向来认为,到了仙界估计只有最好的 奇晶才配得上点用处。所以历史上飞升的前辈,把其它灵晶通通留在修真界之余,却几乎都是携门派所有奇晶离开。长年下来,修真界即使少有人奢侈的拿奇晶来修炼,积累的奇晶量也少之又少。 块奇晶,完全抵得近千块甚至上千块紫晶。而丹药毕竟是一次性的,再稀有也不可能卖出多高的价格。原本依大家的估计,这两粒九转牍灵丹,价格再提升个一两百紫晶,基本上就到底了。 “夫君?”缘浅雪轻声喊着,她记得邪匠前辈炼器好像是从来不收灵晶只换物品的,这话大概是在疑惑梁易怎么会有奇晶,也有一半是嗔怪他奢侈乱出价,奇晶这种东西,就连她都是十分珍惜的。 连自己储物戒指里究竟有多少奇晶都从没搞清楚过的梁易,自然不懂亏本是什么。更何况,正道拿丹药来,本就是针对邪道,梁易买这两颗,一定角度看,却是相当于四颗。再何况,无尾狗那大殿,随便削一小块下来,都足以让修真者们惊掉几颗门牙。 梁易另一边的云娇娇 从这拍卖会一开始就如坐针毡。看着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风骚出价,又不断和缘浅雪二女窃窃私语,五脏六腑仿佛在肚子里不停翻滚。 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得到坠仙球的小修真者,一直不知道这小弹珠是什么,对之如视废品。等到东西突然落入她望尘莫及的修真高手那里,才知道它的意义。 而梁易似乎出于某种惟恐节外生枝的心理,从始至终,就连刚才买下九转犊灵丹后邪笑的去看台下落叶真人那张猪脸,也没朝她那里瞟一眼。 “接下来,有请……” 台上的各个大派掌门,自然不会弱自己门派的声威。拿出来拍卖的物品,珍贵程度虽然不能说是呈直线上升,但都保持在某个高度之上。 闭月剑派掌门的拍卖品是一枚样式适合女性佩带的普通储物戒指。储物戒指炼制容易,想买到却极难。因为这小东西作用也就和储物袋相当,只是个身份的标志,要打磨出来足以耗费好几把三四 品灵器的材料,卖却顶多只卖得出两把中等三品灵器的价钱。闭月剑派掌门此举,也只是为门派壮壮势而已。 回风山的玉如掌门,拿出了一颗闪动着蓝色光泽的晶莹物,这东西梁易算是比较熟悉,只因他前不久才刚刚见过。思君玉,据古人典籍记载,是某位天仙在夫君死的那一刻掉下的前三滴眼泪。 之所以有这样一段传说,是因为当年从天而降的思君玉仅仅只有三颗。而且这种外表类似玉石之物,据考证的确是由泪水而成,也只能归结成强大的仙人落到下界的眼泪,才能勉强解释这一奇异现象。 这东西是人间奇寒之物,功用独特。用它炼器可作绝佳寒气帮助灵器形成,服用可致人灵根有绝妙的水属性修炼天赋。若是将传说中的三枚一齐服用,估计可逆天改变人的体质,没有灵根的人拥有灵根,不具有先天水属性的修真者体内出现冰源! 只是,思君玉来历虽然传得很高贵,但修真高手对它的重视程度却并不怎么样。毕竟逆天改变人的体质,需要 三颗玉一起服下。而那么多年过来,一颗众所周知已被人服下,另一颗早已不见踪迹,估计也已被人使用。就算被某个修真高手找齐剩余两枚,服用后作用也并不大,顶多让修行水道的资质好一些。 终,这件东西只是以略高于顶尖三品灵器的价格被忧云门买下。 永灵门掌门,出售顶尖五品灵甲,中流门派清音门买下。 莲心庵不悔师太,似乎因为与夫君重逢情绪高涨的原因,更是拿出一本近年自创的地阶上级功法轰动全场,引起无数中上流门派甚至个别上流门派疯狂的争抢!最终以五块奇晶加二百六十块紫晶的价位卖出。 这个价格在履届正道大会的拍卖品中,已经算是排得上号了。 这一次逆剑山庄拍卖的东西相对叫人失望,东西价值倒是不低,但却远不像以往那般叫人惊艳。 云娇娇拿出一袋子四气归元丹 ,看样子里面装着数十粒丹丸,总体价格也就数百紫晶的样子。其实相对于此,大家更乐意见到几枚五气归元丹,哪怕合起来价格卖得稍低一点。 五气归元丹,别说是丹仙,就算是忧云门的丹翁也能炼制出来。可是那炼五气归元丹的材料,却比四气归元丹难寻太多太多。 梁易在云娇娇到台前拍卖时,终于顺应大众目光的看了她几眼。但他关注的却是那个装四气归元丹的袋子。梁易始终觉得,这么大一个袋子,就装几十粒丹药,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而事实上,这次逆剑山庄云姓一脉,为了不日将要做的大事,是想在天下修真者面前留个好印象的。但一件卖出惊艳高价的物品着实难找,索性就让弟子带上足以值数块奇晶的大量四气归元丹,争取卖出此次正道大会的最高价。 缘浅雪第二次走向台中,再次引近万只眼睛的牢牢锁定。这位名副其实的正道第一美女掌门,即使拿出件一块赤晶都不值的东西,恐怕都会有炼器宗师那样点石成金的效应,引起 一阵喧哗。 当然,在场四五千修真者的脑袋,是绝不会出现这种境况的。忧云出手,必惊全场,这是毫无悬念,毫无落差的事实。 可是,当缘浅雪将拍卖的东西郑重的展示于众时,所有人才发现心中猛然生起的落差,至少有好几层楼那么高! 缘浅雪准备拍卖的,正是现在肥的冒油的忧云门,库存中剩下的十来把二品灵器中带过来的一把! 第十章 一品灵器(上) 这事情在知道灵器来源的忧云众高层预料当中,缘浅雪此举,大抵也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以造福正道为名,让忧云门的地位再次拔高一筹顺带着自己的地位拔高一筹为实,一起作出的提议。 但对台下四五千修真者,乃至于台上绝大多数位高权重的掌门,她轻轻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物品的一瞬间,无疑犹如万钧巨铁轰然落地的震撼。 二品灵器?整个修真界屈指可数的二品灵器?在正道拍卖会上从未不曾出现过的二品灵器!而且还是二品阳器!! 忧云门有多余的二品灵器,不拿给那些首座使用,却拿来拍卖!? 三品灵器尚且已经被推到了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高度,二品灵器,根本就不是灵晶能够衡量的了!不管多少灵晶买下这东西,都是赚! 忧云门的身后即使有个梁易前辈,也不应当如此不理智的把二品灵器拿来甩卖吧?梁易前辈纵然连一品灵器都能炼制出来,可就算是二品灵器的炼器材料,在修真界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数千年,能找齐一套都算好的了。 某人看着这些修真者的反应,颇有点飘飘若仙的感觉。再怎么说,这情形也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炼高阶灵器虽然和炼高级丹药一样材料如浮云,但不同的是,每一种丹药都有很大针对性,丹仙炼丹水平再高,也不可能用九转犊灵丹的材料去炼制一气归元丹。可是灵器不论好坏,俱都殊途同归。梁易自问现在还没有把四品灵器的材料炼成二品灵器的水准,但他深信总有一天,自己即使用破铜烂铁也能砸出极品灵器。 当然,对其他修真者来说,用三品灵器材料炼制二品灵器,这种梁易现在都有几率做到的事,恐怕已经难以接受。 “这把二品灵剑为阳器,正是由夫君炼制,底价,一块奇晶。”缘浅雪自然想不到,这东西梁易虽然炼制得出,但却并非他亲自*刀,而是那个巧妙阴谋中不占分量的一件而已。 “四块奇晶!” “六块奇晶!” “七块奇晶!” “十一块奇晶!” “十三块奇晶!” “十三块奇晶外加三百六十六块紫晶!” 顶尖的三品灵器,这次拍卖会倒是出了数件,看起来似乎和二品灵器差距只有那么一线之隔。但两者威能的差距,却犹如一个天刑后期顶峰的人和刚进入大乘前期人的实力,突破瓶颈后立即会拉开数倍差距!本身不相上下的两个人,武器威力相差数倍,实力虽然不可能拉开数倍的悬殊,但优势依然如拉开的一条沟壑。 由此可见,现在修真者们,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怀着用最保守的付出换取物品,而根本就是身上带了多少货就出多少。他们比得已 经不是谁出价高,而是谁**来的灵晶多。 以至于台上一些个本来不怀多少心丝在拍卖会上购买东西,习惯把款项存在老巢里的掌门人,都为之抓狂,顾不上在天下修真者面前的高人形象! “十五块奇晶!” “十七块奇晶!” “十九块奇晶!” “二十五块奇晶!” “二十七块奇晶外加五百零七块紫晶!” 实力再高的修真者,即使是门派掌门,个人又能有多少奇晶?这一点,正道远不如邪道,因为邪道的那些魔宗宗主,向来独断专横,远不像正道的掌门人会随时给门下的人分配大额财富,恩威并施,和下面的人打成一片。 个正道掌门,手中的财富,往往比手下首座、 长老多不了多少,也就门派中财富的两成左右,而一个邪道掌门,却几乎要占据门派里所有奇晶紫晶七八成! 当永灵门的吴奇对手下参加了这次大会的长老们传音通气借以一臂之力,接着喊出这一声之后。很多人都觉得这似乎已经是极限了。正道中,除了忧云门、逆剑山庄、莲心庵,也就永灵门算是半个能自产奇晶的地方,数百年时间,倒也能孕育那么一颗。 逆剑山庄和莲心庵,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竞价。不悔师太身后有梁易前辈,而且本身就拥有一把二品阴器,这把灵器自然对她意义不大。至于那个代表逆剑山庄掌门坐在那里的金丹期弟子,更不可能有什么重金。而作为东道主的两大峨眉门派,虽然要取灵晶随时都可以,但他们注定本身的存货还没某人带来的多。 “童掌门啊,?把?那里的奇晶都借予我吧,他??必定奉还。”红毯铺成的石台上,此时正传音四起。 “金掌门,我用三品灵器那么多年也想换一把呢,你要说的话也是我要 说的,若是我找你把奇晶都借给我,你愿意吗?” 事实证明,不管他们对缘浅雪手上的东西有多大渴望,结局总是不如他们所愿的。同样是排名前四十大派的掌门,但因为门派地域限制,往往三个门派加起来的奇晶数量,都比不上一个永灵门。 以往这些掌门只觉得灵气少一些问题不大。修炼速度虽然不及对方,但只要有资质,就有可能比别人更快突破一个个瓶径。到此时此刻,似乎才恍然意识到门派中灵气多少的真正重要性! “二十八块奇晶!”一个轻轻的声音,在众人都以为永灵门将捡到这个大甜头的时候响起。 “哗!” “哗!” 这第一声哗然,自然是因为那个人的出价。这第二声哗然,则多少带着点嘲弄,因为这个出价的人,竟然是忧云门自己的人,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丹翁! “这忧云门,竟然打的是这种主意!” 时间,台下响起无数这种声音。 “我就说这忧云门怎么会这么傻把二品灵器拿来卖,原来只是做个过场,早就串通好让本门的人把东西买回去。否则忧云门一个破格长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奇晶?” “正道第一大派,怎么可以做这种虚伪之事?” “师叔,他们显然是串通好的。那些奇晶买完东西,最后还不是连同灵器一起落回忧云门手里。” “自作聪明。” “师叔,我哪点自作聪明啦?本来就是这样嘛。” “猪啊,我说你自作聪明,是因为忧云门此举,任谁都看得出来,还需要你来说?而且忧云长老绝大多数为人正直,我猜提出这种行为的,一定是那 个从邪道过来的落叶真人。不过这群人,竟然会同意!” “师叔,你果然比我聪明,连这都能想到。” 众忧云首座、长老一个个俱都发愣,用带着仇意的目光瞄向丹翁。没人知道他哪来那么多奇晶,更没人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掌门人当日,明明给了他一把二品灵器啊。但他们知道的是,因为这事情,恐怕忧云门在天下修真者面前将声誉大打折扣。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更是没有办法去解释。 缘浅雪怔怔看着丹翁话也不说用三十块奇晶从她手上接过灵剑,若不是这些年作为忧云掌门经历的波折不少,心理镇定能力非常,脸色早就大变。 别人自然不知道丹翁平日里在门派里性子孤僻,就连掌门人都不怎么搭理,看到这种两人默默无语的完成交易,心里无疑更加肯定这是事先安排好的。 缘浅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丹翁虽然为能冷漠孤傲,但好歹经常为忧云门作出丹药上的 贡献,不似没有门派荣辱感的人。今日,为什么会这般捣乱! 她皱眉在看着这个蒙头盖脸的家伙,似乎很想从他露出的一对眼睛中找到答案。然而丹翁,却始终表现得像不认识她这个掌门人似的,没有去对她注视一眼。倒是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朝“人”字形坐椅尖端射去。 梁易本就在关注着台前的一举一动,对突如其来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看得十分明细。这个丹翁与自己素不相识,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落了忧云门的面子,自己虽然也不光彩,但更不光彩的应当是他自己才对。 这丹翁既然不是邪道妖孽,又有什么动机来挑衅自己?难道是暗恋我家浅雪多时,怀恨于我这个情敌?梁易想想便马上摇头,一个乾坤前期的修真者,即使会炼制点丹药,也不可能不自量力对地位若仙的掌门人想入非非。 云不悔坐在椅子上,看着妹妹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去和丹翁竞价了。但纵使她有把全身家当都带在身上的习惯,可是 ,是人都知道她和缘浅雪的关系,由她跳出去,事情只能越描越黑。 “夫君。” 云不悔带着求助的声音惊醒了若有所思的梁易,老婆还站在台前难堪呢,自己总得想点挽回的办法。只是云不悔知道,让梁易去买下这东西,效果恐怕和她差不多。 着把灵器买走的丹翁信步下台,梁易不再犹豫,储物戒指一闪,一把灵刃已经出现在了手上。只不过此时大家关注的都是缘浅雪和丹翁的一举一动,除了云不悔,没有人注意到他这动作。在唐伯的配合下,缘浅雪的储物戒指也兀自亮起,接着,那把灵刃已经转移到了她手上。在众人看来,无疑缘浅雪又控制储物戒指拿出一把灵器。 而且这把灵器很诡异,它绝不是二品灵器,但更不是三品四品五品灵器。只是下一刻,除了梁易和云不悔,凡是坐在椅子上的人,俱都像弹簧一样从位置上直了起来!山谷中,陷入了沉寂! 品灵器!! 品灵器!! 品灵器!! 第十章 一品灵器(下) 品灵器!! 品灵器!! 品灵器!! 反应不慢的缘浅雪把她的惊诧掩饰得很好,只是回过头来和梁易柔和的目光短暂的一触,便心中无限感动的明白了此情此景的大概。 “无论刚才的物品被谁买走,都请大家不要再胡乱猜测。忧云门接下来将拍卖的这把一品阳器,将为大家证明一切!底价,十块奇晶!” 缘浅雪话音落下,却半晌没有人应声。这沉默的意义,当然和之前西装老者出售丹方迥然不同,而是很多人清楚,以自己那点家底出价,去竞拍无疑是自寻笑话。 “这物品比较特殊,姑且就允许灵晶加上物品购买,价值由大家评定,前提依然是现场完成交易。诸位觉得如何?”梁易很是时候的用真气传出声音。 “是,梁易前辈!”数千人的声音响成一片。 别说梁易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更是有利于欲图购买的人。就算他是强词夺理,恐怕所有修真者,仍然会毫不犹豫的出声附应。 “十三块灵晶外加三百六十六块紫晶,再加四把三品灵器!” “十五块奇晶,加四把三品灵器!” “十九块奇晶!” “二十五块奇晶!” “二十七块奇晶!” “二十七块奇晶外加五百零七块紫晶!!”声音再次到了吴奇那里。 “二十七块奇晶外加六百一十一块紫晶!”出乎意料的,刚才没有参与二品灵器竞争的丹仙开口了,也不知道他和哪几派的掌门人通了气。 “二十七块奇晶外加五百零七块紫晶,外加六把三品灵器!”中年人模样的吴奇一咬牙喊到,一向自认已经饱经沧桑的他,此时心里却犹如千百蚂蚁肆意乱爬一般。仿佛看到了一品灵器落入他手里的曙光,却又一万个恐惧东西因为一线之差落日他人之手! “二十七块奇晶外加六百一十一块紫晶,外加四把三品灵器,外加一粒七气归元丹,外加一粒九转犊灵丹,外加两粒六转犊灵丹,外加四粒五气归元丹,再外加一粒中级破颈丹!”丹仙一口气冒出一长串话,无疑,这一连串灵晶和东西加起来的价格,已经大大超过了吴奇。 “三十三块奇晶外加八百四十六块紫晶,外加九把三品灵器!” 吴奇感激死了身旁的身旁的回风山掌门,别人都怀之几丝嫉妒心理,不肯助他,旁边的男人这时却主动提出把奇晶和一些物品借给他。虽然高利贷恐怖了一点,但这丹仙想来已经穷驴技穷了吧。 所有人都倒 吸了一口凉气,山谷中陷入短暂的沉默。终于,在万千目光看向似乎已经穷炉技穷的丹仙时,丹仙一拍身旁椅子开口了?? “二十七块奇晶外加六百一十一块紫晶,外加四把三品灵器,外加一粒七气归元丹,外加一粒九转犊灵丹,外加两粒六转犊灵丹,外加四粒五气归元丹,再外加一粒中级破颈丹……最后,再加上一把二品灵器!” 这一声喊叫之后,山谷中没有再出现哗然。因为所有人的嘴巴,仿佛都被一片接一片的巨浪震得失去了开口的功能。 “扑哧!” 道鲜血飞溅到石台中央,紧接着众人看到的是大乘前期顶峰的永灵门掌门吴奇逆血攻心倒地昏迷的画面!一品灵器的机会,就这样错失了!丹仙,他居然拥有二品灵器!他怎么可能拥有二品灵器? 如果是以往,吴奇交好的人可能会对此大皱眉头,但如今这个激动的时刻,就连永灵门的长老和弟子们,也没有对此表现出过 激的反应。台上,可是有着一枚包治百病的“人型丹药”! 只不过,人家缘掌门为了夫君才逆血攻心还说得过去,这吴奇掌门,内心也太脆弱了点吧。 刚才也就吴奇两人在竞争,想必不会再有人拥有更多的灵晶,这次拍卖大概也就这么定下来了。缘浅雪见时候差不多了,转过身对向早已不顾形象跑到台前的丹仙,后者激动脸色几乎可以让人看到他手舞足蹈的五脏六腑,并拢双手各拿着一个储物袋,中间夹着一大堆没来得及入袋的东西的。娥媚掌门见景也走到了台中间,准备宣布这众所周知的事实,亲自开口定证这将留存到修真界历史上的一目。 然而…… “四十五块奇晶外加一把二品灵器!” “哗!” 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瞬息万变,但归根结底,都停留在了如出一辙的不满之上。这忧云门,简直是在把天 下众人当傻瓜一样忽悠啊!开口的,依然是丹翁! “丹翁!你……岂有此理!” 先喊出这声不满的,豁然是秦晗月那位“正气滔天”的落叶师兄。 “丹翁!你简直就是不可礼喻!” “丹翁!快快把话收回!”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丹翁!你怎么可以……” “丹翁!我忧云门没有你这种人!” “丹翁!你想死么!” 忧云门的首座长老们,一个个俱都毫不客气的对着丹翁指指点点。看这架势,简直就是想把他活剥了! “这忧云门的人,还真会做戏啊!” “就是,真当我们是傻瓜啊,一个破格长老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奇晶。又哪有胆子和忧云门背道而驰!” “忧云门,简直可恶!” 而这时,梁易第二次看见了丹翁对自己的那丝挑衅…… “四十六块奇晶外加一把二品灵器!” 就在忧云众人都勃然大怒,四五千修真者也绯意纷纷之时,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声音来了。声音中,带着几丝怯怯的感觉…… 逆剑山庄!! 现在网络版速度已经超过实体书,实体书第八集3月10号才会出,因为合约问题,网络会受到一点限制,实在抱歉,不过不会断更的,能多更尽量多更月10号或者3月11号,《绝匠》大爆发一天,数会让兄弟们满意的。请兄弟们一定理解我。 第八集 婚夫易人 第一章 再度疯狂(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云娇娇这个金丹前期的女弟子。 四十六块奇晶外加一把二品灵器! 这十四个字,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们都不会怀疑云娇娇出价的真实性。因为没有谁会傻到为了逞一时威风,落地个被天下正道仇视的下场。 可是…… 逆剑山庄,竟然怎么会如此看中一个愣头小弟子,让她成为掌门代表也就罢了,竟然还随身携带如此重珍!这女弟子,莫非是山庄掌门的后人不成? 可是众所周知,逆剑山庄庄主姓于。而且,那位已故的庄主,平身也只有于听雨那么一个女儿。 而这也就罢了。就算逆剑山庄看重这个小弟子,可是怎会聊到这次拍卖会上,将出现这种需要大 把灵晶的情形? 丹翁淡淡的声音带走了众人的注意力?? “四十六块奇晶外加一把二品灵器!” 价格已经提到这种程度,他似乎根本不担心东西被抢走!而且他确实是胆大包天,根本就不顾忧云门的记恨,仿佛觉得得到这东西,就算这具身体被大卸八块,也无所谓! “我…我出四十七块奇晶外加一把二品灵器!” 云娇娇作为出价的人,心中却比谁都要惶恐。当然,这惶恐之中,倒是夹杂着一丝难掩的兴奋! “五十一块奇晶加两千零百七十三块紫晶,再加一把二品灵器!” 很显然,丹翁这一次,已经把所有高级灵晶都压了出来。 不得不说,修真界贫富差距之大,一点不 亚于世俗中房地产商和倾家荡产买房的老百姓。有的人一枚黄晶绿晶就能兴奋半天,有的人,却拥有上千的紫晶! “五十一块奇晶加两千零百七十四块紫晶,再加一把二品灵器!”云娇娇完全照着丹翁的话,只把一个“三”字改成了“四”字。 块紫晶,放在拍卖会前段中段,都足以掀起几片大浪,但现在,却让人感觉云娇娇是在细腻的甩弄这个丹翁。 “五十一块奇晶加两千一百七十三块紫晶,再加两把二品灵器!” “哗!” 丹翁开口,数字同样只加上了“一”,但这个“一”的含义,却全然不同。 两个竞争的人,此时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但梁易的目光,却始终打量着台下前排的某一个地方,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云娇娇:“五十一块奇 晶加两千一百七十四块紫晶,再加两把二品灵器!” “哗!” 丹翁:“五十一块奇晶加两千一百七十三块紫晶,加两把二品灵器!再加一把三品灵器!” 云娇娇:“五十一块奇晶加两千一百七十四块紫晶,加两把二品灵器!再加一把三品灵器!” 两人的竞价俨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只是丹翁每次喊价毫不犹豫,云娇娇每次出价,却在对方出价后,需要迟疑半晌。 只是人往往经不起表扬,这一次,丹翁的“毫不犹豫”没再在他身上应验。 沉滞了好半晌,一股冲动才从他口中溢出:“五十一块奇晶加两千一百七十三块紫晶,加三把二品灵器!再加一把三品灵器!” “哗!” 这一声之后,即使所有人都认定是忧云门在丹翁后面撑腰,也不得不发出惊叹。忧云门一个门派,除了一把君恩剑加上一把拍卖中的一品灵器,居然还有三把二品灵器! 炼制一把高阶灵器,炼器师固然是关键,炼制多把高阶灵器,那些稀世的炼器材料,却反而成了关键! 就算是梁易前辈,他孤身一人,恐怕也只是借着忧云门提供的材料,才为他们炼制出了君恩剑这种东西吧。他自己身上,也未必有这么些东西。 然而更让人惊异的是,逆剑山庄,就仿佛算准了丹翁,算准了忧云门会拥有三把二品灵器,而且?? 云娇娇清了清喉咙,用比刚才大上一倍的声音道:“五十一块奇晶,加!两千一百七十四块紫晶,加!三把二品灵器!加!三把顶尖三品灵器,最后,再加上一句??丹翁,你到底认不认输!!” “哗!哗!!” 修真者们终于爆发了,刚才发出一声声哗然的他们惟恐听不到两人的竞价,都及时收敛住声音。但这次锅被炸开一般的场面却在一直延续! 他们第一个反应是不信! 第二个反应是,拍卖会的死规和正道的尊严不可侵犯,他们不得不信! 可是,别说是这名女弟子随身带来的东西,三把三品灵器啊,就算把这说成是逆剑山庄的全部家当,就算逆剑山庄是仅次于忧云门的正道第二大派,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逆剑山庄自于庄主身死,便一直不复往日的热血,种种龟缩不出的举动让人怪异。莫非这些年,是一直倾举拍之力在寻找炼器材料不成?于纵天身前,倒的确是正道中,难得和邪匠关系不错的人之一。 这个勉强大极点的观点,眼下成了修真者们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至始至终,没人怀疑忧云门的人和云娇 娇有什么密谋。因为忧云门即使要找个托,也不会傻到去找一个会引来最大猜忌的小弟子,而会找到某某大派的掌门。忧云门高层身份即使不如梁易前辈,但在修真界也地位超然,不可能与这么个身份低微有什么交集,也不会料到逆剑山庄会派来这么个小弟子。与一个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更不可能这么短时间把事情说定。 而且,那些活了上千年的家伙,更不会信赖一个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万一云娇娇是那种正气凛然的人怎么办?不但不会和他们狼狈为奸,反而很可能揭露他们。 短暂间隙之后,所有人的思绪,却是从这些疑云中跳转出来。 因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们有着比这份疑惑高出好几倍的好奇心。 忧云既然有心造假,那么,他们是绝不可能让别人把东西买走的。丹翁身上“货物”既然已经用完,那么接下来,想必应该是偷偷把忧云长老们的三品灵器都借过来,暂时加上吧。 然而,在众人的猜忌中…… 秒钟过去了…… 两秒钟过去了…… 三秒钟过去了…… 五秒钟过去了…… 七秒钟过去了…… 十秒钟过去了…… 万众瞩目的丹翁没有认输,因为他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开过口。只是黑布中的那双眼睛,滞愣半晌之后,不引人注目的怒视了台上的梁易一眼! 个门派找到能炼制三把二品灵器的材料,真的就很了不起吗?照这样说,如果是一个人找到能炼制三把二品灵器的材料,岂不就更加不现实? 可是作为忧云长老的丹翁却知道,这根本就是个错到了 家的观点! 尽管他想不通,那人凭一己之力,是如何搜集到三把乃至于三十把二品灵器的稀世材料! 身份高的人就真的不会和云娇娇这么个身份低劣的小辈有交集么? 对一般人或许可以这样说,但因为某些原因,丹翁却清楚,那个身份比忧云高层更高的人,与那些比云娇娇身份更不堪的人,都是有交集的! 当娥媚掌门当众宣布交易敲定时,云娇娇颤颤从一枚刚刚才认主的储物戒指里拿出三把二品灵器和三把三品灵器,以示众人刚才喊价的真实性。 当她把那颗已经被忽略了价值的储物戒交到缘浅雪手上时,心脏跳动几乎达到了人生的第二大极限。至于第一大极限,那自然要追忆到今天上午…… 主要的灵器已经展示在外,剩下的五十一块奇晶和两千一百七十四块紫晶,自然不值得让众人怀疑。东西是肯定在 里面的,即使女弟子手里那枚储物戒指装不下,戒指里面,也应该有其它储物袋之类的帮着装。 但作为当事人云娇娇,以及装作检查戒指中灵晶数的缘浅雪却分明知道,这枚储物戒指里,分明就空无一物! 云娇娇背后的主使者即使拿得出那些灵晶,但短时间内,要他如何去分配? 缘浅雪刚拿出一品灵器时,梁易就把戒指偷偷交到了云娇娇手上,刚才云娇娇竞价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梁易传音作。 刚接过戒指时云娇娇还吓了一跳,觉得这么多东西,就算只取其中一半,肯定也已经盖过那些人了,梁易铁定是一时无心去分配。到最后她却惊诧发现,三把二品灵器、三把三品灵器,竟恰恰压过丹翁一筹! 他是怎么算到丹翁会有整整三把二品灵器的? 这一点,恐怕连丹翁自己也只能归结成:那个女弟子的 储物戒指里,二品灵器肯定还有不少。 而云娇娇同样疑惑的是,那个丹翁既然这么富裕,即使没有多余的三品灵器,也应该有些值钱的物品和灵丹妙药吧?为什么就突然放弃竞争了呢? 这一点丹翁不用归结也明白。他自己那些家底,也配拿来和一个随手抛出近二十粒九转牍灵丹的家伙比?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 和云不悔微笑着相视一眼的梁易,眼中露出的一丝神秘光芒。 不过,丹翁能拿出多少灵器,云不悔知道这基梁易的算计中。但夫君是如何算计的,她却和云娇娇一样不得而知…… 她更不明白的是,丹翁一个破格长老,怎么会拥有她这个莲心庵掌门,甚至是浅雪丫头都不可能有一笔巨财?而夫君,不但算到他有这笔巨财,更好像认准此人会多番不顾忧云门的尊严,不顾举派上下的仇视,冒 大不违运用起这笔巨财! …… 忧云门的清白得以洗净,不明白梁易在指示云娇娇的过程中付出了什么代价的缘浅雪,感激的看了云娇娇一眼,和她一齐走回座位。 而云娇娇在腼腆的回礼后,直到回了座位都还有些惊疑不定。这把一品灵器,真的就是我的了吗?这个光头,竟然送我和君恩灵剑一样的重宝!那岂不是说…… 如果梁易知道他的想法,铁定会哭出来。刚才情况紧急,如果不以一品灵器为代价,?肯被我们当枪使吗? 很显然,他给云娇娇这把剑,绝不是为拉近两者之间的关系。只是我们善良的主角觉得,自己和云娇娇以前多少有些地方没有瞥清。这把一品灵剑的意义,用都市里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可以,勉强形容为……分手费。 只不过,某个自恋指数比梁易只高不低的人,注定是没有这个觉悟。 因为先后两把不世灵器的缘故,接下来一段在以往最值得关注,由修真者进行个人拍卖的过程,变得失色不少。 就连某大派掌门拿出只逊云不悔那本功法一点点的另阶上级功法,都只引来以往为之疯狂的人们淡淡的竞价。 当然,因为某个人的原因,这拍卖会后半段,依然不乏吸引力。 那便是梁易前辈接二连三拿出和九转犊灵丹一样多年未曾现世,连丹仙手里也仅有一粒的七气归元丹。修真者的伤势大多在内体,七气归元丹,自然比九转犊灵丹受眷顾一些。 而这位前辈高人,似乎当真是想把修真者们一个个都“震”死在这里,七气归元丹之后,他竟然又拿出了一枚传说材料只在仙界可以找到,修真界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九气归元丹一粒! 按理说,丹翁刚才搅了忧云门的局,身为缘掌门夫君的梁易前辈应当记恨才 是,可是他明知丹翁的富裕程度,明知把东西拿出来拍卖,丹药多半会落入丹翁手中,还是满不在乎的顺意而行。而当大伙都觉得丹翁那些不明来源的灵晶大概快被整个吸光,自己机会到来的时候,梁易前辈竟然宣布已经拍卖完所有丹药。 丹翁从自己次次接过东西,还不时阴笑的看梁易一眼,其意无非是你拍卖东西,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我丹翁。 对此梁易心中则洋溢出比他更邪的笑意。你现在越高兴,我梁易就更加高兴!他很想亲密的和这位仁兄说一句:咱们俩谁跟谁啊,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依然是我的东西。 接着,我们亲爱的梁易前辈,又制造了一个非常“非主流”的看点。只见他拿出了一枚有着不只一个禁制,完全值得起奇晶价格的储物戒指。简单介绍物品后,开口竟只卖“零钱”,也就是只收赤、橙、黄、绿四中灵晶。更诡异的是,这厮要求别人带价里面必须四种晶体都有。 这自然是大大不符合拍卖会规定。可是所 有人都坚信,梁易说的话,就是规矩! 而他这举动,自然又被一大群盲目崇拜的家伙,视作了造福中上流修真者的“义举”。 后,峨眉两派愣是凭着“我的地盘我做主”的优势,以四千五百块绿晶加一块黄晶加一块橙晶加一块赤晶压倒性的买下了这东西。 梁易微微有些不爽,一块黄晶、一块橙晶、一块赤晶,这纯粹是敷衍,到头来零钱还是没找够。不过接下来当梁易发现,修真者们见他拿出一个接一个的储物戒指装那些灵晶,脸上又被他这个前辈高人造成第N次震撼。马上又神清气爽了起来。 即梁易之后,山谷里沉寂了好一会儿,似乎今日的所有交易,已经达到了饱和。 永灵门掌门吴奇在被“雅迪牌巧克力豆”救醒后,非但没有继续伤心,反而很是庆幸。至于原因,看看经历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落差,拍卖会后段一直郁郁不振,想必还要保持这状态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的 丹仙就明白了。 缘浅雪二女俨然是恨不得这正道大会早点结束。梁易消失这一个月,给她们,尤其是给缘浅雪造成的悬念实在太多了。不管他修为如何,魂仙椅上转念平复惊涛骇浪的一幕,是货真价实的! 天下修真者眼中圣洁如白莲的不悔师太,更是决议今晚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位刚见面的夫君每一根脚指到每一根头发了解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当然,她要研究梁易的头发,估计得到华山密境的土里去挖掘个十天半月。 忽,三十秒的沉寂之后,缘浅雪传音给予了娥媚掌门一点示意。 “是否还有道友需要拍卖?”娥媚掌门放出声音。 按正道大会的规定,这句话重复三遍之后,拍卖会将落下帷幕,正道大会也就宣告结束。到时不论有多宝贵的东西想拍卖,都会遭到拒绝。 “是否还有道友需要拍卖?”娥媚掌门算准五个呼吸的时间第二次开口。 “我……”一个声音欲言又止。 “丹仙前辈,你还有东西要卖?” 娥媚掌门寻声看去,见丹仙一副半想开口半想放弃的样子,感到颇为理解。 丹仙每次以个人名义拍卖的东西,往往比代表门派卖的东西要好。他今天一开始就卖出两枚珍贵的九转犊灵丹,俨然是还有什么非贵即奇,打主意震慑人心。很可能是他曾经喊出过的七气归元丹,甚至更好的八气归元丹。 然而在这个二品灵器都好几把好几把的拿来作抵押品的关头,连九气归元丹都轻飘飘现世的关头,娥媚掌门自问如果是自己,也会犹豫到底是现在把东西拿出来换取修真者们的沉默,还是下次下次拍卖会上拿来一壮自己的声威。 然而心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徘徊之后,丹仙终于还是从椅子上坐起。梁易前辈虽 然不会在意这东西,但若是不慎说出去,恐怕我还是会空遭横祸。况且,昨日既然答应了把这东西放到拍卖会上,若不拿出来,岂不是糊弄于他老人家,对他大大不敬吗? 当娥媚掌门看到丹仙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颗看上去稀松平常的透明小球时,不禁叹息,这透明丹药似乎连典籍上都没有记载,估计是丹仙新研制出的某种“新奇”却不“精贵”的东西。想必也就和前面几件东西一样,在古井不波的气氛下被买走吧。 然而下一个瞬间,这位女掌门却愣住了。倒不是因为整座山谷的气氛有了多大改变,整体观之,台下许多修真者老远望见丹仙拿出件大家没见过的东西,议论的声音倒是让气氛比刚才隆上了不少。 可是台上四十个位置,以及台下前一两排的位置,此时和其它地方相比,简直就是两极分化!一个个修真高手,门派掌门,包括娥媚掌门的老搭档峨嵋掌门,很大一部分,俱都变成了一具仿佛万年不动的朽木。 这丹仙……疯了!! 章实际字数5500,5免费:-) 第一章 再度疯狂(下) 丹仙谷的坠仙球,不是早被邪道九仙谷夺去了吗?怎么这里还有一颗? 早知道丹仙手上还有一颗坠仙球,来此之前路上和他一起,我就应当杀人夺宝! 众高手心里思绪连连。 “这件东西,我也没胆解释究竟是什么,否则将会遭遇天谴。想要的道友就出价吧!” 丹仙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像突然吐出一块大石。罢了罢了,得到这件东西也只有终日提心吊胆而已,也只有大乘期高手,抑或能在大乘期高手攻击下逃身的人,才敢明目张但又高枕无忧的收藏这件东西。 虽然正值坠仙塔十万年之期,可自己就算去了坠仙塔,得到宝物的可能性又何其渺茫? “四十块奇晶!” 不得人犹豫, 最先报出这价格的,赫然是和缘浅雪相视一眼的莲心庵掌门云不悔。 “两块奇晶加一百七十三块紫晶加三把二品灵器加四粒七气归元丹加一粒九气归元丹加一粒六转牍灵丹加一把三品灵器!” 紧跟着放出这一穿串句话,无疑是今天拍会上风头最盛的丹翁。对于他用这些东西交换物品的举动,娥媚掌门没有加以阻止。 此时的她,用脚指头上被蚊子叮的那颗胞也能想明白,这件忽然蹦出来的东西,绝对不简单,甚至于不比一品灵器差。梁易前辈刚才为一品灵器破例,这件东西自然也应照旧。 然而这时候,备受敬爱的梁易前辈却开口了:“丹翁道友,用物品换取物品似乎不符合大会规定吧?对此,我只能很遗憾的说,你的竞价被取消。” 梁易说完,很快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此时一定是在暗地里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他梁易大卸八块。梁易不会放任每一个打击 这家伙的机会。 “这丹仙前辈弄得也太悬乎了。一件物品而已,再如何珍贵也和‘天谴’扯不上关系吧?”台下议论纷纷。 …… “殷响师兄,这小球究竟是什么宝物?为何会引得如此拼抢啊?”台下座位上,自然也不乏段鬼长老这种对小弹珠一无所知的人。 “师弟,我刚才就已经问过烈月师姐和天陨师兄了。天陨师兄说他只是道听途说,对这东西知之甚少,只知道它叫坠仙球,关系到一个连一品灵器都远远无法相比的宝藏。而烈月师姐似乎知道这是什么,但她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意告诉我。” …… “师尊,这东西和上次离合门拿来和我们谈条件的小球一模一样,这究竟是什么?” “凌飞,并非师尊不愿告诉你,只是……”清音 门掌门摇了摇头,转念想到了刚才丹仙口中的“天谴”二字。 …… 台上。缘浅雪姐妹暗正暗自传着音。 “丫头,我真是越来越怀疑,夫君他是不是仙界下来微服私访的仙人。他居然算准丹仙最后会拿出这件东西,而且率先用那些丹药废掉了丹翁的灵晶,不然以我们姐妹两个加起来的灵晶数量,都未必比得过他一人。这种事,我俩又不能找那些同门借取灵晶,否则问到坠仙球一事,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现在好了,这颗坠仙球,今日肯定是我们所有。” 而事实上,梁易连坠仙球是什么东西都没完全搞懂,又怎么会知道它比一品灵器更有价值?丹仙昨天说把这东西拿来拍卖的事,到刚才他其实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之所以“亏本”换掉丹翁的灵晶,只是想看看这个邪道妖孽,发现四十九块奇晶只换来几块石头会是什么表情…… “对了丫头,夫君他又是如何知道坠仙球一事的?我 记得?那次机会,好像是转述给了秦师妹吧?” “姐姐,?忘了夫君他是谁的徒弟?离合门这种传承坠仙球的小门派,不也同样因为无法染指坠仙塔,才把消息传给了清音门掌门吗?有些没落的小门派,很可能以坠仙球为代价换取邪匠前辈的灵器呢。” “云掌门出价四十块奇晶,诸位还有出价更高的吗?若是没有,此物就归云掌门所有。” 娥媚掌门这句话万金油的味道十足。一方面是觉得已经没有人会再和云不悔竞争,能催促这小球的拍卖更快完成,博取云不悔的好感。另一方面,则是对某人刚才反驳丹翁的言辞作出肯定,以此奉承梁易前辈。 谁知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来,台上一个二个望物心切的家伙都急了。顿时,由永灵门掌门吴奇带头,近十个大派的掌门,竟然不顾形象的离开座位凑到一起,当着天下修真者的面围成一圈私语起来。而剩下那些原封不动坐在位置上的掌门,有的一脸茫然,有的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多都是没达到 大乘期的人。 “吴奇掌门,这里你资格最老,究竟怎么做,就由你来定夺吧。纯粹比奇晶,我们也只有整个加起来,才是缘浅雪姐妹的对手,更何况他们后面还有个梁易前辈撑腰。” “我倒真有点佩服梁易前辈,到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驳回丹翁用物品交易的举动。若是他老人家拿物品来换,我等就算加起来,也远非对手啊。” “唉,玉如掌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伙说说,买下这颗坠仙球,如何分配吧。” 身上奇晶在几人中最丰厚的吴奇开口了:“坠仙球只此一颗,还能如何分配。我看不如这样吧,坠仙塔宝物每百年出世一次,这颗坠仙球,就以一百年我们这里的人轮流持有。第一次,就由我们这里出奇晶最多的人先使用。若是诸位没有意见,我们安排好顺序,就在此一同发誓。” ,四五千双眼睛,看到了很奇异的一幕。那就是一个个平日里地位高崇的正道大 佬,一阵窃语之后,竟然一齐像做贼一样把拳头举到头上,似乎是要集体立下什么见不得人的誓言。 “卑鄙,这些人怎能这样!”云不悔不满唾了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到眼前的一幕,猜到这些人言行中的必然的。她和缘浅雪这两个资产最丰厚,在坐除梁易外地位最高的人,此时俨然被孤立起来了。 “姐姐,算了,卖的东西是坠仙球,他们联合起来,也是情理之中。” 第二章 落叶求亲(上) 云不悔幽幽道:“姐姐也只是不甘心而已。?我手里现在各持一颗坠仙球,若是再多一颗,数量完全和强取豪夺的九仙谷持平,再加上?或我如今的修为,到时每次坠仙塔宝物出世,忧云门和莲心庵定是最大的受利者。” 缘浅雪笑了笑道:“没事的姐姐,别忘了,咱们还有夫君呢。” 着,缘浅雪不禁看了身旁的梁易一眼。种种“事实”摆在眼前,此时就连缘浅雪二女对他实力都认识,都和别的修真者差之不多。 梁易一直关注着二女眼中对那颗叫坠仙球的东西流露出的不甘,意识到缘浅雪的目光,不禁问道:“浅雪,?们很想要那种小球?” 缘浅雪愣了一下,然后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她们虽然不像某些正道高手那样,为了这东西可以不折手段。但知道坠仙塔和坠仙球之间关系的修真者,哪一个又敢淡然视之。 “是 啊,可是……”缘浅雪压根不认为梁易一个刚离开师门不久的弟子,能拥有让她们抵御这些门派联手的实力。 可就在这时,姐妹俩忽然看到梁易储物戒指上冒出的点点光芒。接着,她们不约而同的回想起了之前有关邪匠的推断?? 难道夫君是要把邪匠前辈那颗坠仙球给我们吗? 下一个刹那,看着梁易把三颗小弹珠塞到缘浅雪手里,二女都怔住了……三颗,一个人拥有堪比九仙谷的三颗? 梁易看着两个老婆一惊一诈的神色,笑道:“没事。这东西我拿来没又用。” 缘浅雪小手将三颗小球握得很紧。倒不是她多想占据这几颗东西,而三颗坠仙球落入别人眼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对梁易这句满不在意的话,她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夫君既然有整整三颗这种天物,又怎么可能不知它的用途?他说拿来没 用,俨然是要自己和姐姐心安理得的收下。 而事实上,梁易这句话倒也不是凭空妄语。 “喂,唐伯,你一会儿说《忧云录》我拿来没用,这次又说这种大伙儿都眼热的小球我拿来没用。总得告诉我个所以然吧?” 储物戒指里,唐伯很是装*的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有些东西,并非贫僧不想告诉你,只是我实在说不得啊,你慢慢摸索吧。为了满足你的疑惑,我可以跟你说一点所有修真者都不知道的事实。他们很多人,都知道坠仙球这东西的神奇,却不知道这东西的炼制材料,乃是仙界某些魂飞魂散的金仙的仙根!” “靠,你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做成的有屁用啊。你不肯说,我难道不能问我两个老婆吗?”梁易对此很是不屑。 唐伯笑了,“即使是你两个老婆,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这时,商量一阵子之后的 掌门高手们,终于脸色炽热的各就各位。 “四十五块奇晶!”不出所料,下一刻,吴奇代表众人开始竞价。 只不过再愚蠢的人,现在心里都已经十分了然。忧云门和莲心庵再如何家财万贯,恐怕都不堪这些人联合起来对抗啊! 果然,在四五千人的注视中,刚才报价的不悔师太,此时已经换作了一副漠然之色,显然是放弃了继续竞争的打算。只不过很多人不禁有些佩服这位云掌门的淡定,眼见这种似乎比一品灵器还珍贵的重宝落入别人手中,她居然能显得一片从容。 “浅雪,这东西是不是越多越好?”梁易回忆起刚才二女的对话,传音道。 听了缘浅雪肯定的回答,梁易接着道:“那就把这东西买下来吧。不用顾忌。” 圆滑的娥媚掌门看着久久沉寂的缘浅雪二女,似乎也明白了这东西最终会花落谁家。站在丹 仙一侧润了润嗓子,就要宣布这次拍卖的结果。虽然梁易前辈夫妻三人身上已知的奇晶就不只四十块,可是面对那么多门派掌门联手,竞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梁易前辈身上虽然宝物众多,想必也不可能收集多少在以往只是空有价值,却买不到实质上至宝的奇晶。很有可能比缘掌门她们更少一些。 “五十块奇晶。”这时,云不悔淡淡的声音将娥媚掌门的思绪打断。 “五十五块奇晶!”吴奇坐在椅子上淡定回价。他倒很想看看,注定比不过他的三人,究竟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云不悔:“六十块奇晶!” 吴奇索性敲起了二郎腿,“六十一块奇晶!” 吴奇只加一块奇晶,俨然是有点打击云不悔的意思。在他看来,对方注定比不过自己却还要继续加价,俨然就是和他们过不去,让他们即使买到东西也得倾家荡产。 云不悔:“六十五块奇晶!” 吴奇:“六十六。” 云不悔:“七十块奇晶!” 吴奇:“七十一。” 云不悔:“七十五块奇晶!” 吴奇:“七十六。” 云不悔:“八十块奇晶!” 喊出这个价格,台下修真者即使明白云不悔的出价是梁易三人的联合,也不免有些惊异。 吴奇:“八十一。”吴奇干脆把眼睛闭上,静静等待着在某一次竞价之后,云不悔尴尬放弃。 云不悔:“八十五块奇晶!” 吴奇:“八十六。” 云不悔:“九十块奇晶!” “殷响长老,掌门人可曾传音找你借过灵晶?”看到这一幕,台下的段鬼不禁问道。 殷响皱眉答道:“没有啊,关于这件东西,知道的人似乎都有难言之隐,不能透露。掌门人若是找我们借灵晶买这东西,于情于理肯定不好不告诉我们这东西的究竟,她应该是不会找我们借的。这些灵晶,多半是来自梁易前辈。” 段鬼一愣,“可是,我们忧云门有奇晶,是因为地理原因。梁易前辈即使宝物众多,又哪里来这么多奇晶。这拍卖会发展到这种形势,是不会有人料到的。梁易前辈事先要拿会拿宝物去亏本换取奇晶?” 就连殷响、段鬼,都对台上的一幕幕大大倾神,其他修真者,自然更是随着两人一声声的竞价,身体连打一个又一个的激灵。 吴奇:“ 九十一。” 云不悔:“九十五块奇晶!” 吴奇:“九十六。” 云不悔:“一百块奇晶!” 吴奇:“一百零一。” 云不悔:“一百零五块奇晶!” 吴奇:“一百零六。” 着忘乎所以作闭目养神状,每一次想都不想便回价的吴奇。云不悔三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了笑意。 云不悔:“一百五十块奇晶!” 吴奇:“一百五十一。” 吴奇说出这句话后,在台下修真者们的哗然中,猛然张眼跃了起来。俨然是意识到云不悔没有按“顺序”出价 ,而是直接跳涨四十多块奇晶时,想收把话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短短几个字想要蹦出去,也就眨眼时间。 “吴掌门,使不得啊,我们刚才清点过,总共加起来,也就一百二十一块奇晶而已,这还是玉如掌门和金掌门厚着脸皮找了门派长老索要!” “吴掌门,我们哪来这么多奇晶?若是丹仙检验时发现奇晶数目不对,不仅是你永灵门,就连我们这些门派,都会被视为对天下正道不敬,跟着你被仇视的!” “吴掌门,快快把话收回!宝物先且不论,门派声誉是大啊!” 刚才的“盟友”们接连传来一串串急急的话音,让吴奇不断打着寒战。 他已经算是恍报价格了,敢情这种话是能收回来的吗! 但转念吴奇却松了口气:我干着什么急,云不悔是不可能眼看着东西落入我手里的。我现在出价高过本身资产,也不代 表最后到台前去交易的就是我啊。恍报一下价格,也不会被发现的。 然而下一刻,吴奇绝望了。 “吴掌门家大财粗,贫…妾身自认不是对手。这件东西,我放弃。”既然是有夫之妇,云不悔自然不能再一贫尼自居。 此时梁易手上很有先见之明的多了一粒巧克力豆,准备随时喂某个第二次大吐逆血的人服下。 即使忽略不去技术那些个掌门能有多少财产,就凭刚才这位吴奇掌门和他众多盟友强烈的反应,都能明白他手里到底有多少存货。也许就只有这位当事人自己因为心存侥幸,还自欺欺人的蒙在谷里。 吴奇到时候拿不出相应的灵晶,门派声誉大降之余,受益的自然还是出价次之的云不悔。当然,这种主意,明显是看不惯那些掌门欺负自己老婆的梁易同志想出来的。 可就在这时,当心知事情诡异娥媚掌门犹豫 片刻,出声宣布拍卖落定后,刚才一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吴奇,竟然……信步向着台前丹仙走去! 见到他这个举动,不仅是梁易三人愣住,就连吴奇的一干“盟友”也有些发呆。 第二章 落叶求亲(下) 这个家伙,难不成是要去自取其辱吗? 而梁易想的倒是比众人要复杂得多,“难不成是这吴奇刚才和丹仙传音串通好了,想瞒天……” 就在这时,丹仙检查完那个储物袋后,一句毫不忌讳的话,立即否定了梁易的想法:“吴掌门,这里面总共才一百一二十一块奇晶而已啊?” 吴奇刚才的反应再清晰不过,是人都看得见。丹仙可不愿意被视为和他们一伙的,让人怀疑这颗坠仙球的拥有权也有他的一份。 可就在四五千人俱都心存不满的想看看这吴奇掌门该如何自圆其说时,吴奇却陡然向了台下的某个位置。 刚才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丹仙和他身上,以至于他这一转头,众人才在那个地方,发现了好些个刚才一直站在台上,并没有参与联手争夺坠仙球的另外几位大派掌门。 而一把青色的二品灵器,正被这些掌门里居中的一人拿。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把二品灵器,就由你们五人共同持有,以十年为期。至于谁先谁后,你们就按出价多少分配吧。” 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在拍卖会上屡屡和自己门派作对的丹翁!他用那把二品灵器得来的,是此时捏在手中的一个袋子…… 当丹翁将手里装着三十块奇晶的袋子扔到吴奇手上时,所有忧云门的人脸上都黑白连变。没有人会怀疑,等正道大会结束之后,这个不知好歹的丹翁必定会被忧云门的人以种种不顾门派利益、声誉的条例施以大刑! “小事,小事而已。嘿嘿,是我们的东西,就一定丢不掉。”梁易没有理会丹翁又一次以那种“争峰相对”中大获全胜的目光瞄向自己,对刚才示意“放弃竞价”的云不悔安慰道。 不出所料,吴奇掌门从丹仙那里得到坠仙球后,在那些盟友的赞 同之下,把东西交给了台下的丹翁。 无论是丹翁的“江湖救急”,还是给出的奇晶数目,都让他有资格成为了第一轮拥有此物的人…… 四五千修真者中,此刻心情最为不妙的,其实并不是忧云门的人。而是自以为在这趟正道聚会中大赚了一笔,原本笑意满满,却在某一刻全身猛然僵住的西门欲宗宗主西门修。 西门修在心里把他那罪该万死的老爹问候了百八十遍,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从没对自己提起过? 我用这颗小球加上一大堆物品,居然只换了一把……三品灵器? 我用这颗小球加上一大堆物品换了把三品灵器之后,居然兴奋得一晚都没睡着? 娥媚掌门的宣布下,本次拍卖会及本次正道大会,在一长串老掉牙的褒义词汇下落下帷幕。 这一天,注定将成为万年后甚至十万后,都被天下正道,甚至邪道惊叹感慨的一天。 山谷中出现了“嗡嗡”的响动,不少坐在椅子上的人悉数站起,就要和友人一起意犹未尽的离开这个将留恋终身的会场。如果修真界有类似百度搜索引擎这种东西,想必今日冲击到搜索榜前十的名词,由少到多依次是:云不悔、云娇娇、缘浅雪、丹仙、吴奇、忧云门、一品灵器、不知名小球、丹翁、梁易。 可就在这时,有一个人,似乎不甘自己的名字在历史上最牛的一次正道大会中被埋没,声音在强有力的真气中,生生阻止掉了正要起脚离开会场的修真者们?? “贫道斗胆请各位正道英才稍留片刻,听我一些废话。” 左裂魔君很有自知之明,开口就对在场的四五千人阿谀奉承。若不是因为他那句“正道英才”,在场的人看到开口的是落叶真人,恐怕会以度头也不回的走掉。 “不知落叶 道友有何要事?”娥媚掌门碍于忧云门的情面,依言向这个没多大好感的忧云长老问道。 些个大门派长老、掌门,大概也因如此,重新把??放回了位置上。 彼此交锋那么多年,台上的大派掌门,门内或多或少和左裂魔宗有所纠结。大家冷眼看这落叶真人:拍卖会已经宣布结束,若是这邪道余种还想拍卖,我势必第一个出言反对! 落叶真人走到台上,不愿放弃每次分驳取别人好感的机会,对着娥媚掌门有些过分的寒暄施礼。当众人看见他拿出一枚储物戒指时,心中更加确信了刚才的猜想。 接下来,自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反驳这个家伙。 “方才我从闭月剑派手上买下这枚戒指,正是想在今时今日当着天下正道的面,将它送给一个人。” 众掌门尽皆一愣。不是卖而是送人? 有梁门掌门做前鉴,下意识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梁易。在场的,似乎也只有梁易前辈对正道的功劳,才配得上让人无端送礼。 刚还在遗憾不能打击这个家伙的众人又不禁暗笑起来。人家梁门送梁易前辈那些东西,虽然不值钱,却是尽了全力。你这刚才连两粒九转牍灵丹都有心买下的忧云长老,出手才送颗梁易前辈自己都能随意炼制的储物戒指,未免也太过寒黪了吧?更何况这储物戒指的样式,明明是女人佩带的。 “秦师妹这番可能要在天下修真者面前丢些颜面了。”云不悔明白事情接下来将怎么发展,不忍的想到了正道对左裂魔君的态度。 “那群世家里的家伙有??便是娘,蛮女人这次,恐怕要风光咯。”梁易却说了句二女不大听得懂的话。 缘浅雪姐妹“了解”丹翁和落叶真人之间的矛盾。无法把之前出现大堆阴如清毒丹的事情和落叶真人联系在一起,也是清理之中。 梁易言语所指的某人,从正道大会继续进行至今,心情就一直摇摆不定。 秦晗月呆呆望着台上,目光迷离。 落叶师兄正气盖过忧云门众多长老,不但肯为掌门人分担,买下两粒九转牍灵丹准备送给忧云门,更是由自己的任性,高价买下三品灵器送我。他从左裂魔宗叛逃出来,身上应该没多少钱,连自己都不舍得佩带储物戒指,却要买来送给我这个有一枚储物戒指的人。 别人都这样对自己了,为什么自己偏偏到此时此刻还没有把心定下来。 那感觉,就仿佛是答应了他以后,就会从此失去某个机会。可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光头,分明就不会给自己机会啊!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时,自若站在台上的左裂魔君开口了:“我落叶出生邪道,父亲是左裂魔宗之主左裂魔君,这是众 所周知的事实。所以,对于大家的记恨,甚至猜忌,我完全能够理解。我自问如果换作是我,也会和大家一样。” 他这句废话让对他很不感冒的大伙儿一愣,你说这些,和你要送梁易前辈戒指有关系吗? “但是!我这些年来为忧云门、为正道做的一些事情,我想大家都能看见。大家可以想想,我落叶从加入忧云门那日起,何时做过对不起正道的事?” 第二句话说得很有声势,却没有得到什么效果。 敢情这家伙是想借这个机会来宣扬自己的合法性,扫除正道对他的排斥吗?哼,你当我们是傻子呢,你这些年为正道做的事,那是每个正道中人的义务。你背地里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正道的事,我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 众人对此大感不屑。 这时,正被台上一些掌门暗自传音议论着的落叶真人忽然转过头来,接着 环顾了大家一眼。 “诸位,或许你们会不屑我刚才说的那番话。或许你们觉得,如今正道已经空前强盛,有我落叶不多,没我落叶不少。或许没有人对我从邪道加入正道心存半丝增进了正道实力的乐观,觉得我没什么重要性!” 左裂顿了顿,继续道:“但识得坠仙球的诸位,想必都清楚,我父亲左裂魔君把坠仙球给了我,并把那一脉单传的秘密告之于我,就注定不能告诉第二个人,否则必遭天堑!而我父亲死去或者飞升之前,我把这秘密转述给其他人,也会引来天堑将我和他一并吞噬。也就是说,左裂魔宗整个宗派直到我父亲死去,恐怕都不会再有人知道坠仙球的用处,更不会得到这颗坠仙球。试问,我加入正道,让邪道付出这个代价,是否值得?” 他这话让吴奇等人尽皆一愣,不得不深思起来。左裂魔君,居然已经把坠仙球给了他?把那个一脉单传的消息传承给他了?那么正道和邪道争夺坠仙塔宝物,岂不就少了左裂魔宗这一阻绊?还多了一颗坠仙球的帮助? 可是,万一他对坠仙塔坠仙球之事,只是和很多人一样道听途说呢?而且坠仙球的天机,规定一脉可以有两个人知道,如果等他父亲死去或飞升,他又将这消息告诉邪道呢? 这时,只见落叶顺势往衣襟中一掏,一颗和之前丹仙手上相同的小球已经出现在他手上。不等众人惊讶,他再次开口了。 “我落叶为证我对正道的清白,大可在此立下誓言!”一面说着,落叶真人已经举起了拳头。 “我落叶真人在此对天发誓,我父亲早已将坠仙塔以及坠仙球一事传承与我,也把坠仙球给了我。此生,我绝不会将坠仙球的秘密再传承给邪道的任何人。若违上述任何一条,我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梁易暗自唾了一口。哼,你左裂魔君的父亲,多年前当然把东西给了你左裂魔君。而你说此生不再传承给任何邪道,想必是你来当卧底之前就已经把秘密传给了左裂魔宗的阿猫阿狗吧。 只不过在场的人除了梁易,都认定落叶真人的父亲是左裂魔君。所以他这番话,对于那些本就没怎么怀疑他对正道居心,而是单纯因为他出身邪道而有所偏见的掌门们,效果还是很好的。一时间,台上明白坠仙球含义的人,对他的敌意不免减轻了一些。 当然,减轻了一些敌意,并不代表没有敌意。毕竟落叶真人加入正道之前,光是自身就亲自做过不少不利正道的事。若不是砍断他父亲一只手臂立下不小功劳,忧云门再怎么高风亮节,也不会力排众议,对他归依山门既往不咎。 不过左裂魔君对眼前这一幕已经非常满足,他需要的不是多少好感,只是这些号召力和威性极高的家伙不站出来扰乱,使得某些小修真者不敢按他的计划照办。 掐着此时的气氛,他转身开口道:“好了诸位,贫道也不便再和大家卖关子。其实今日,我正是要亲手为一个人戴上这枚戒指,让天下正道都看到我对她的诚意,望她能与我结为道侣。在私底下,我和她也算是情投意合。这个人,正是我忧云门另一位首座,烈月峰首座秦晗月!” 第三章 我不愿意(上) 大多数人显然都没想到,落叶首座所谓的要事竟是求亲。一时间惊叹不已。 台上的各派掌门对视一眼,俱是默不作声。刚才的发誓,虽然让他们对这个落叶真人少了一丝恶感。但众人不对他此举捣乱也就罢了,要他们出言附和,是绝对不可能的。 很多人都在为烈月首座秦晗月感到不幸,毕竟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落叶真人刚才发的誓代表什么。 和谁情投意合不好,偏偏要和这个人。很可能这将是正道历史上,最受人冷眼的一场公开姻缘。多年以后回想起今时今日,也不知烈月首座会不会觉得是人生中的污点。 “秦前辈,落叶真人向你求亲,这件事情你可要三思啊!” 不出所料,短暂惊叹声之后,立即就出现了直言反驳的人。让大家惊奇的是,这说话的人,竟然是一向处事圆滑,不愿轻易得罪任何人的峨嵋掌门。 坠仙球的秘密一脉单传,这一点峨嵋掌门不仅知道,而且对这东西的了解程度不下于吴奇等人。当初的合欢派掌门,正是将这个信息,传给了一名男性弟子。到后来合欢派划分为男、女,这个秘密,自然一直由峨嵋派掌控。两大峨嵋派一向倍受正道“呵护”,也没人敢来抢他手里拿颗坠仙球。 但娥媚派的人不是傻瓜,落叶真人刚才那番话,无疑会引起她的怀疑。事后,她恐怕会对自己刨根问底,*自己说出坠仙球的究竟。日后,恐怕这东西就得两派交叉着保管了。 由此观之,此时峨嵋掌门站出来搅落叶真人的局是必然的。反正又没人敢找峨嵋派的麻烦。 “邪道左裂魔宗宗主之子想和我正道结亲,这事情我代表我派反对!” “说得在理,这件事情,我派也反对!” 有峨嵋掌门开口,反对的声音顿时从山谷各处迸发。大 多是和左裂魔宗有着直接仇恨的人。 秦晗月坐在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之前只为自己的思考间隙和落叶师兄的安全考虑,才提出那番话,根本不曾想到,要落叶师兄当众提亲,是一件对难为人的事。 眼见落叶真人在台上被大喷唾沫,她心里愧疚万分,外加一些对落叶师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感动。 而左裂魔君此时站在台上,对众人的言语,也是适当表现出一重“难以招架”的脸色。但心里却有些自虐倾向的巴不得这种声音能够再多一点。秦晗月,现在心里一定很愧疚很感动吧。 眼下,唯一能和左裂魔君想到一起的也只有梁易。他记得有个叫廖抒恒的YY小说作者曾经出现过一句话:若是一个女人不够爱你,你又想把她弄上床,有四种最可行的方法。第一种是使她误以为你优秀得让她高不可攀!第二种是使她觉得你可靠得让她无可挑剔!第三种是使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第四种是使她愧疚得痛心疾首! 虽然现在的秦晗月,只是觉得她的落叶师兄比较可靠,对她的举动比较感动、比较愧疚。但三管齐下,效果自然像??同源一样相辅相成! 很快,已经受够了“板砖”的左裂魔君意识到现在效果已经俱佳,悄悄用左手在身侧打了个事先就商量好的响指,顿时,“鲜花”来临了! “邪道又怎么样!落叶真人他刚才已经对着我天下正道表明了十足的情意,这些年来的功绩同样不容忽视!我兴姓世家第一个支持他!” “兴洪说得对,你们这些人怎能为了心中的一点仇恨,**碍人家大好的姻缘呢?我吴弓虽代表吴姓世家支持落叶前辈和秦前辈结为道侣!” “我沙姓世家家主沙崇文,支持落叶前辈!” “我章姓世家家主章煜,代表本门支持落叶前辈!深信他对我正道的忠心,绝不下于其他人!” “我宋姓世家家主宋秋铁,支持落叶前辈!支持忧云落叶首座和烈月首座结为连理!” “我吉乃世家吉乃梦娟,相信落叶前辈对正道之心不下于我等!”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前面出言阻绊的那些人,很快就被直接忽视。 毕竟在中、小门派本就不如那些世家的数量。再加上中小门派说话的人只是个别,而世家中却是由一个个家主开头,带动不明所以的成员门跟着附和。分晓自见。 台上包括缘浅雪和云不悔在内的众人一时都摸不着头脑。落叶真人的人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涨了? 就连他们这些明白坠仙球含义的人,对落叶真人求亲也是都是持着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那些一个个见识没多少的小修真者,向来都表现得比他们这些圆滑稳重的大派掌门还疾恶如仇,怎么会出现如此共鸣? 很多人 自问就算现台中央的是他们,也顶多引起大家的附和,不可能受到那些人不余余力组织起一干语言来力挺。 “夫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听着台下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缘浅雪想起梁易之前隐晦的那句话。 “赫赫,很快?们就知道了。”梁易表现出一如既往的神秘。 “咦?”云不悔忽然一愣。夫君明明坐在那把椅子上,可刚才她为什么听见声音是来自正前方呢? 缘浅雪也有着差不多的疑惑,刚才梁易的声音分明是用口发出,可是身旁的夫君,一直都没张过嘴啊。 这时,她忽然注意到梁易那件世俗衬衫上面一个鸭子的图案。夫君什么时候把衣服给换了?之前明明是一只老鼠啊? 当然,因为前后两件衣服样式相同的缘故,除了对他关注最多的二女,其他人很难注意到“米老鼠”已经变成了“唐老鸭”。 不得不承认,梁易的“预测”总是很准确的,当山谷中一阵阵支持声整合成一句又一句的:“落叶烈月,结缘一线!”,此时成了所有人目光焦点的秦晗月受宠若惊,乍看上去的确是容光无限。 但在这之余,又不得不说梁易的“预测”有那么一点不准确。因为秦晗月此时,事实上内心中“风光”的感觉少得可怜。更甚至她明知道面对眼前情景,天底下哪一个即将新婚的女人都应当受感动才对。可是,她却没有。 颗心。很迷茫,很想把此时的时间间隙无限拉长,很想有更多的喘息之机…… “感谢诸位对贫道的信任和厚爱,我落叶,此生必定为正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就在梁易心里无限鄙夷这位左裂仁兄的厚脸皮时,对方却紧接着说出了一大堆赞扬自己的话,“梁真人乃至整个修真界历史上当之无愧的第一英豪,正邪两道任何人与他相比,都仿佛米粒之光与皓月争辉。” 只是在这赞扬之余??“梁真人如此了得,而今日之事,又我落叶人生中中为数不多的大事之一,自然不能落了分量……所以,眼下梁真人必须得走上前台,为我与秦师妹作我们这场姻缘的见证人!” “好大的口气!你这是在命令梁易前辈吗?”闭月剑派掌门当即一拍椅臂。心中直道这人被刚才那些虚假的附和声冲昏了头脑,前面的奉承还说得过去,后面,居然梁易前辈用上“必须”两个字。心中对邪道妖孽有着很大“洁癖”的她,今日本就对此人借自己门派的拍卖品送给佳人颇感侮辱。 “劝你还是赶紧给梁易前辈道歉,求他不要怪罪你的无礼!” 以落叶真人的敏感身份,台上的人自问就算是落叶低声下气求他们,他们都不一定会站出来为他当什么证婚人。毕竟这是关系到声誉的事情。那些仇视左裂魔宗的人,很可能连带他们一起仇视。 何况,现在此人说出的话还是那 么欠揍,若是有哪个晚辈敢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对他们说话,严惩是必然的。内心深处,他们早已经将自己和落叶真人,当成了梁易的晚辈。 希望能拉近和梁易之间关系的众掌门,都很明智的选择在“梁易前辈发怒前”,比他更先表示愤怒。顿时七嘴八舌的缠绕在了落叶真人身上。 “正所谓近乌者赤、近墨者黑。为你这邪道余种主持婚姻,是个人都担心被一起仇视上!秦道友一时迷惑要下嫁给你我无权管,但还请你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说话讲究点分寸!”坐在回风山掌门位置上的美妇的话显得更激一些。多年前他收下的第一个关门弟子,正是死在左裂魔君的散招之下。 “不知好歹!梁易前辈纵然气度宽宏,也不是任你这种身份的人使唤的!你这黄毛小儿,若再狂妄,休怪我手下无情!你就等着被拒绝,颜面无光的回去睡大觉吧!”不知道为什么,在众人眼里与左裂魔宗似乎并无大仇的永灵门掌门吴奇,语中的恨意到是比旁边的回风山掌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这些人在之前表露出不满,左裂魔君可能还忌惮几分,毕竟那些小世家迫于他们的威名,很可能不敢在下面出声支持。但现在自己的“狂热的人气”已经摆在那里,几个人对他出言不逊,已经无伤大雅。 他脸是露出一丝自信满满的笑意,仿佛这些情况,都是在他意料之中。 “你们这些人,又何时能代表梁真人了?若是梁真人心甘情愿照我的要求做呢?” 吴奇一挥衣袖,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哼!若真如此,我愿跪下来给天下人大磕响头!那你说说,若是梁易前辈拒绝呢?” “若是梁真人拒绝,我愿用十成道力自伤右臂!”左裂魔君答着早已经想好的台词。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吴奇同样是一脸自信,梁易前辈境界再高,也不可能傻到在他的命令下受他使唤的地步。能让这个恶人吃点苦头,在场的人里没有谁比他更愿意。 着,他便转过头准备向“梁易”请示。 “梁……” 吴奇一句话才刚刚说出一个字,立马就哑然了下来。山谷中的其他人,更是怪异的看向“梁易”。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敬爱的梁易前辈,竟然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明日爆发。 第三章 我不愿意(下) 左裂魔君一张老脸得意到了极点。暗自琢磨这梁易如此重视那个女人的性命,我是否应该多在正道留些时日,抓紧时间多摆他几道。 刚才,正是他借着当日那女子的誓言传音给魂仙椅上的“梁易”,:“梁真人啊,此事你不答应恐怕不行啊。我即是左裂魔宗的一份子,又是左裂魔君的儿子,我记得她当日发下的誓言,似乎说不过不能有意为难左裂魔宗和和左裂魔君之子吧。若是你拒绝,害得我在天下人面前自伤右臂,算不算为难我呢?” 哈哈哈哈!你破除弥天阵,大败我邪道的气魄哪去了?你大损我左裂魔宗实力,我不想方设法报复,简直是有愧苍天啊。若是邪道之人知道这梁易不但“帮着我”助长实力,祸害秦晗月,我的命令下不得不屈从,我和左裂魔宗的声望,势必会大涨吧! 而且这梁易之前也不知怎么得罪了秦晗月,这样做,想必秦晗月对自己的好感又会更增几分吧。 哼,你梁易的实力称得上修真界旷古绝今的第一人,我左裂魔君,却是修真界历史上唯一一个能摆布你修真界第一人的人! 他当然不知道,其实刚才用不着他传音废话,甚至不用他“邀请”,现在扮演着梁易角色的唐伯,也是同样会有着如此一番举动的。 而隐匿在台上的“真梁易”,则对注定要对天下正道施以“大礼”的吴奇大感同情。好歹人家刚才是在替自己说话,这唐伯要做事,也先为别人考虑一下吧。 不仅是梁易,此时除了对夫君已经达到盲目信任的缘浅雪二女外,几乎整个山谷的人都对他这举动摸不着头脑。 吴奇的事是小,但你梁易前辈的声誉是大啊,“梁易前辈屈从于邪道余种的命令”,这话传扬出去,可是不好听到了极点。 落叶真人刚才的话何其猖狂,梁易前辈怎会非但不怒,反而那么配合他呢?这情形连三岁小孩都应该知道怎样取舍才对。梁易前辈若是拒 绝他,不但不会丢面子,反而能让对他出言不逊的落叶真人受点皮肉之苦。甚至梁易直接借着羁言出手伤他,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如今他这样做,不会有人觉得他大度,反而会认为他空有一身修为,却那么好欺负。 这时,在一片异样的议论和无数倾注的眼神下,信步走到台前的“梁易”兀自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如今的境况感到难堪。但紧接着,他蕴涵在浑厚真气中的声音传便山谷?? “哎,有句老话说的一点没错,‘高处不胜寒,到处有人叫板’!上来做这什么姻缘见证,我梁易真是一万个不愿意啊!如果要和这个邪道妖孽结为道侣的不是秦道友,就算是他跪下来求我三年五载,我也绝不可能为他当什么见证!相信在座的每一位也和我一样,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个十万八千里!偏偏要和这邪道妖孽结为道侣的人,与我梁易关系好得不能再好,叫我怎么忍心拒绝,让她难堪?哎,大伙说说,这秦道友找谁做道侣不好,偏偏要找这个注定要被正道口水淹死的邪道妖孽!”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哄堂大笑,包括一些受了钱财为左裂魔君办事的人,也都忍俊不禁起来。没有人会想到,一向庄重的姻缘开场白,会是这样一番损人陈词。 如果梁易刚才直接拒绝他,恐怕效果比这段“曲线救国”的战略方针要差少不少啊! “我就说这梁易前辈如此英明,怎么可能顺着这个狂妄小儿,原来是因为烈月首座啊。是了,峨嵋掌门之前说过,梁易前辈和烈月首座曾是那困境中的患难之交。” “梁易前辈还真是大义啊,为了不让友人难堪,甘愿自己丢面子。不过眼下看来,梁易前辈的面子没丢,落叶真人,倒是成了小丑。” “我呸,邪道余种就是邪道余种,自己没多大本事,就爱借着女人的威风在那里狂妄,算个屁的男人!” “哈哈,这邪道余种,大概是觉得让梁易前辈*不得意上台今天就风光无限了。到头来却被梁易前辈一口一个邪道妖孽的喷 了个狗血淋头,这就叫偷鸡不成还奢了把米,这脸可丢大喽!” “梁易前辈不愧是梁易前辈,刚才让那家伙越得意,就注定跌得越重!” “小子,你这台词不错!” 唐伯夸了一句,一面传音给并肩站着的左裂魔君:“亲爱的落叶真人,我可是答应了为你作婚礼见证,没有为难你,让你受伤哦。” 左裂魔君脸色铁青。他一直只道让他梁易迫于无奈走到台前,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见梁易为了自己情人的死活忍气吞声走上来,更是??得连头发都差点竖起来。根本不曾想到别人即使会*不得已上台,还可以把话绕到秦晗月身上。 只不过片刻之后。左裂想到这梁易逞了一时之快,马上却要眼睁睁将“宝物”亲手送给自己,也便释然。不管怎么说,今??梁易亲手“助我得宝”的事传回邪道,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被他讽一句就讽一句吧。 秦晗月看着唐伯让落叶师兄吃了一计哑巴亏后沾沾自喜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错了,错得离谱。让这个人亲口将她送到别人手上,恐怕在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泛不起什么折痕。反而会让自己,留下永久的痛! 很快,唐伯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继续说道:“若是烈月首座和其他人结为道侣,绝对是我正道大事。不过眼下他和一个分量为负数的人结合,这点小事情,自然不能耽误大家太久的时间。按规矩,好像是婚证人是要发誓是吧?” 誓婚证,向来是道侣结合时最郑重的事情,唐伯这样一贬,所有人看落叶真人的目光都流露出同情二字。连女方都还没上台呢,今日的婚证誓言,恐怕是所有修真界公开婚姻中最“水”的一次吧。 众人还未来得及发笑,唐伯干脆的说完后,立马又干脆的起了拳头,滔滔不觉的誓言转眼来临?? “我梁易勉为其难对天发誓,若是今天烈月首座在盲目之下答应落叶首座的求亲。那么,我 很不诚心的代表天下人祝福他们二人白头偕老、永结连理!金婚银婚钻石婚,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愿他们的每一个子女,一出生就是大乘期、一出生就是仙根、一出生就拥有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长大了不是至尊级帅哥就是天后级美女,虽然我觉得以落叶真人的基因想有这样的后代不太现实,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那方面的能力。呃…如果以上这些都侥幸成为现实,最好他们这些子女,能够亲上加亲,再结连理,虽然说近亲结婚违反伦理大纲和宪法条例。咳咳,在他们的子女结为连理之后,但愿不用进‘北京新兴医院’就能生出孙子,这孙子同样是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愿他们的每一个孙子孙女,一出生就是大乘期、一出生就是仙根……” 台下的人听得一愣一愣,都觉得落叶真人遇到梁易前辈这个各方面都让人匪夷所思的妙人,实在太可怜了。之前那些力挺声再大又如何,梁易前辈的身份加上有力的言辞,再配上婚证誓言的重要性,更是添上台上台下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知是为梁易的口才还是为落叶真人的遭遇鼓掌。注定这落叶真人,将成为修真道历史上最悲哀的新郎,是今日台上最可叹的小丑。 而那些收了贿赂的小修真者,要他们锦上添花倒无所谓,此时又哪敢雪中送碳发出吆喝声来和梁易前辈对着干? 唐伯站在台前口水和汗水直冒,感觉自己好有几次都险些把舌头咬破。明知自己以“梁易”的名义发誓,这誓言等同于狗屁。身旁那个隐匿起来的家伙,却还要不断给他灌输足以省略数百字的狗血言辞。 “够了!” 就在唐伯将左裂魔君两人的“祝福”延伸到子孙第六代时,一声呵斥终于打断了他的话。 唐伯看了看此时已经彻底无语的众修真者,又瞄了震怒起身的秦晗月一眼,讪讪对一旁的梁易耸了耸肩膀。然后开口问道:“对了,那个秦道友啊,我说了那么多,怎么都没见?表态呢?不知道?是否愿意嫁给这个什么落叶真人呢?” 连秦晗月旁边的人都快哭了。你刚才那串话字语字之间连个间隙都没有,你要人家怎么表态? 秦晗月脸色发苦,虽然之前落叶师兄的做法她也不太认同,但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卑鄙的光头男人会当着天下人的面,如此重伤落叶师兄。看着台上站着不如趴着,已经注定颜面尽失的落叶真人,母性的同情心理泛滥的她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落叶师兄是为了我才遭到如此冷遇的,都是为了我!都是因为我要提出这个无礼的要求! 从今以后,我秦晗月就是落叶真人的道侣,与梁易再无瓜葛! 下一刻,秦晗月暗自将真气运到嘴边,强行镇定之下,脱口给出了坚决而肯定的回答?? “我不愿意!” “哗!”“哗!”“哗!” 山谷中顿时跌宕起来。 我不愿意。这是四个字,而不是三个字“我愿意”,在场的四五千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详详细细真真切切! 搞了半天,所有人都被骗了。什么狗屁的两情相悦,这事情,根本就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人家烈月首座,根本就没有过那种打算! 搞了半天,他是在台上自欺欺人! “秦晗月,?这个势利的女人!”左裂魔君怒不可遏的指着秦晗月。 他积攒那些小世家的支持,正是以己度人,担心“爱慕虚荣”的秦晗月见到冷淡的气氛后,惟恐落了尊严而不肯答应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苦心之下,还是被梁易钻了空子,把气氛搞砸,让自己在台上一再被人耻笑。同样没有想到,这秦晗月回拒绝得那么坚决!口气不容人质疑,毫不给他面子。 左裂魔君破口大骂的一瞬间,秦晗月险些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说的是“我愿意”,嘴唇也只张了三下,为什么落到耳朵里,就变成了“我不愿意”? 秦晗月旋即反应过来! 梁易,一定是梁易搞的鬼,是了,他拥有那种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 天底下为什么有如此邪恶的人,我为什么会和这个人有所纠结!为什么老天会瞎了眼生出如此狠心的人! 他当日拒绝自己,不但不心存半丝愧疚,现毫不怜惜的要折磨自己到这种程度!把自己除了他之外仅能得到的幸福也断送出去! 第四章 邪道奸细(上) “蛮女人,有我在,?是不可能嫁人的。” 这时,梁易的传音进入了秦晗月耳中。到现在,他心里已经很清楚,自己刚才鼓捣出那些过激的言行,除了左裂魔君本人的原因,很大程度,也是因为秦晗月。他实际上很想在话后面加上一句,“以后我慢慢追求?,怎么样?”,但我们“厚颜无耻”的主角,注定在这种情况下厚不起脸皮。 所以也就注定,他这句话落到秦晗月耳朵里,想法就变成了:不让我嫁人?这个恶人的意思,岂不是说要让我秦晗月永远嫁不出去! 秦晗月脸色刷变,猛的运动真气,只想立刻跳上台去解释自己刚才的口误,当着天下人的面揭露梁易的恶行。然而一股突如其来的厚重压力,却让她毫无反抗余地的坐回了椅子上。除了耳朵还能听眼睛还能看之外,身体乃至体内真元力灵魂力竟都遭到了一股束缚,根本不归自己控制。 她自问当初发现梁易危害罗重杰时,那恨意都 不足现在那么重。如果能给她一个机会,她甚至愿意马上以自己的死换取梁易的同归于尽。 然而她没有发现,上次罗重杰的事是个误会,那么这一次,怎么不能又是一个误会? “秦晗月,亏我落叶如此待?。?竟然就为天下人的眼光而拒绝于我,?说说,我来忧云门这些日子是怎么对?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这个不折不扣的势利女人!” 到了此时此刻,左裂魔君也只能以这种怒贯苍穹的口吻,来间接让天下人知道“秦晗月事先是答应了自己的”,以此挽回自己的颜面。 面对此情此景,秦晗月真的很想放声大哭,然而那个光头男人,竟然邪恶到连自己哭的权利都剥夺了! 这时,唐伯十分“友善”的拍了拍这个自称“落叶”的男人的肩膀,怀着让秦晗月不被人误会成势利小人的准则,非常善良的分析道:“我说道友啊,你这话可就不大对头了。正所谓那个金无足赤,人 无完人,只要是个有生命的物体,就没有不势利的。你看,连向日葵这种世俗植物,不是都懂得面朝阳光春暖花开吗?” 不等左裂魔君开口,唐伯稍微回顾了一下梁易的一系列指示,接口道:“人都势利,只是要看势利程度的大小。轻的,只是潜意识的为一些小利益势利。稍重的,会尽可能的为一些事情势利。秦道友今日的决定,其实连轻微的势利都谈不上,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位换作她的角度,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唐伯这句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暗中反对。台上台下对情爱二字忠贞的人,自问自己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绝不会因为他在台上受冷视,就当众拒绝他。梁易前辈究竟是这方面的认知太阴暗,还是有心替烈月首座辩驳?若是两位首座私下真的已有约定,刚才“我不愿意”这四个字,不是势利又是什么? 唐伯干咳两声,继续顺着从左裂魔君口中蹦出的“势利”二字大书特书:“实际上秦道友今日做出的决定,只是很正常的防备而已。假如站在台上的只是一个不受人待见,但却真心对秦道友好的男人,她那 番拒绝,连我都会瞧不起她。但事实上,这势利的人不是秦晗月,反而是向他求亲的那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超越了‘轻微势利’和‘稍微势利’,达到了‘重度势利’的人!此类人,向来是不择手段、损人利己,贪图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这种人足以被称之为邪恶!至于我所说的有利于他的东西,自然就是众所周知,烈月首座的纯阴之体!” 唐伯的话指的是谁,就连三岁小孩都想的到,一时间自然是喧哗再起! “梁易,你这番言辞恐怕已经到了‘为难’我的界限边缘吧?你就不怕你的姘头香消玉陨吗!?我劝你识相点还是用你的脑子想想这话刚怎么转折过来吧!”左裂魔君忍住怒火,“苦口婆心”的传音劝唐伯把话收回。今天的事虽然遭破坏,但纯阴之体,他还不想放弃。 面对左裂魔君的施压,唐伯“乖巧”的点了点头,让前者暗松一口气。 紧接着,唐伯依照左裂魔君的要求,来了个很陡的转折:“忧云门堂堂首座不是傻瓜,她自然不会和 一个接近她只为得到目的的人在一起。更何况这个接近她的人,还是邪道窜入正道的奸细!” 当所有座位上的人纷纷被梁易这句话惊得站起时,左裂魔君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错了!连内裤都错掉了! 这梁易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个女人的死活,他现在当着天下正道的面揭穿自己!已经是违背那日誓言的初衷! 左裂暗恨自己当日见那女人对梁易一片情深,就下意识以为梁易对她也是如此。就算要发誓,也应该让梁易来发才对!他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抵过誓言雷百倍威力的负荷! 邪道奸细。这个敏感的名词在落叶真人刚加入正道那段时间,大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久而久之,随着他参与正道一系列集体行动的次数增多,又一直没出现过什么绯闻,便被慢慢的抛之脑海。 现在由梁易前辈旧事重提,很多人几乎转念之间就对此确信了**成。一是因为说话的人是梁易,二是因为既然是梁 易说出这话,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梁真人,说话可是要有凭据的。我为正道鞍前马后,你这般污蔑于我,难道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左裂魔君理直气状的反驳道。梁易地位再怎么样,那群口口声声以人为本的正道,纵然心里相信,也不可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下杀我。事后我寻找到空挡,应该有全身逃离的机会。 左裂魔君现在的“追求”,已然从刚才不放弃纯阴之体,降低为怎么逃回老家了。 想着,左裂魔君不禁加了一句,“梁真人,莫非你没听到我的誓言?坠仙球的天机,一脉只能由两人知晓,如今我和我父亲皆知,意味着我们都不敢将秘密转述给别人。而我又发誓此生不将消息传承给邪道,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我的清白吗?” 左裂魔君料定这梁易脑子再好使,也不可能看透自己誓言中的蹊跷。 想通其 中的条条款款,左裂魔君心情松懈了不少。你就说吧,把当日的事实一五一十说出来。没有人证,没有第三只眼睛看到,你能拿什么信服他们?至于唯一知道那件事的那个女人,现在恐怕已经因为你刚才的话,被誓言雷砸死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梁易”并没有立即揭露那场事实,兀自冷哼一声之后看似随意的抬起手。只听“刷”的一声,唐幻谷边缘兵器栏中,一把枪器在峨嵋派上下的惊诧中飞到了唐伯手上。 峨嵋两派掌门看着他这个动作脸色不由一变,唐幻谷兵器栏里的东西连大乘期的人都无法触到、拿出,甚至无法辨别清楚。他们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明,对外宣称兵器栏外面的奇阵乃是由他们共同布置出,里面的兵刃皆是四品灵器,且只有他们看得见触得到。梁易前辈神通广大,连这东西都能招出来。若是灵器不到四品,他们两派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但很快两个掌门就放心下来。因为唐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未等别人看清,就在枪器正从空中飞来的过程中径自布出了一层深白色光罩,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枪头, 使人无法透入其内在。 只是这枪器落入“梁易前辈”手上前却出了一点“小意外”,枪器从空中飞下,竟是垂直朝着落叶真人的脑袋刺去。落叶真人虽然及时用真气把枪器打偏,但飞身跳起来伸手去接那把枪的梁易前辈,拳头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打重了落叶真人的下巴,一颗门牙顿时合着鲜血被吐了出来。这是无意的还有某人故意的,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 而当梁易前辈接到枪落地时,那把武不偏不移的指向落叶真人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看样子蠢蠢欲动,大有“你这个作恶多端的部位该割下来”的架势。 稍微在正道呆得时间久一点的人,一时都大感不妥。就算明知他是邪道奸细,处置前也应说点话来信服于人才是。不问缘由直接动手宰割,那是邪道中人的做法。更何况刚才落叶真人发下关于坠仙球的誓言,至少从表面上看,他有着清白的理由。 梁易也暗自疑惑唐伯刚刚还唠叨什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尽量少杀生,今天处理左裂魔君 一事,他自己会尽可能的避免出手。怎么转眼就给了别人一拳头,看样子现在还隐隐有制造太监的架势。 第四章 邪道奸细(下) “梁易前辈,这样好像……不大合规矩。” 唐伯没有回答台上人的异议,只是在这话之后,他忽然回过头看了说话的回风山掌门曹玉如一眼,接着竟是气势汹汹的提着枪向她走去。 曹玉如莫名瞅着“步步紧*的梁易”,仿佛是一怒之下要给自己这个“出头鸟”点教训,脸上阴情乱变。他可是梁易前辈,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都是规矩。自己怎么就那么管不住嘴?为什么就不能学着旁边的吴奇安安静静的看着,什么祸都落不到他身上。 “乖乖隆叮咚!唐伯,你可不能滥杀无辜败坏我这前辈高人的名声啊。”梁易此时也搞不懂这唐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胡说,贫僧乃出家之人,除了偶尔踩死几只地上的蚂蚁,又怎会杀生?这把武器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很好很强大,我正是要借机向他们证明,用它攻击身怀正道真气的人毫无威力!” 梁易恍然明白了唐伯的意思。对身怀正道真气的人毫无威力,反过来岂不就是说,对身怀邪道真气的人威力很大?唐伯是要借次来向大家证明左裂魔君身上拥有邪道真气。这唐伯之前随意一捣弄,竟是在这些武器上加了如此诡异的禁制? “梁易前辈,我……”曹玉如看着唐伯在自己面前停下,很想说自己错了,但她却根本找不到自己错了的理由。 “用力刺他!” 唐伯突然开口,让曹玉如大大松了口气,紧张起来的却成了她旁边的永灵门掌门吴奇。所有人也被唐伯从一个疑惑带进了另一个疑惑。 梁易前辈的意思,是让玉如掌门用这把枪刺吴奇掌门?为什么? 时间,四五千双目光尽皆怪异的集中在吴奇身上。梁易前辈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出这样坚决的命令,岂不是说吴奇掌门也是…… “冤枉啊!梁易前辈, 我冤枉啊!众位道友!我冤枉啊!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邪道奸细!我绝对不是邪道奸细!” 梁易有点哭笑不得。堂堂永灵门掌门看到这一幕,竟然直接就给唐伯和众修真者跪了下来。这算不算是应了他之前和左裂魔君的赌注?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邪道奸细,我只是让玉如掌门全力刺你一剑,这也不伤大雅吧?”不由分说的,唐伯把枪塞到了曹玉如手中。 他的话一落到吴奇耳中却变了味。 峨嵋两派早说过兵器里的武器是四品灵器,曹玉如全力刺我一剑,我不能闪不能躲,还有活路吗?梁易前辈他明显是一口咬定我也是邪道奸细!我好可怜啊! 就连梁易都觉得唐伯这家伙做得有些过分了。你直接把左裂魔君的人皮面具和假肢拔下来还干脆一点,犯得着这样吓唬人吗? 就在这时,吴奇沉了沉色之后,突然 开口了,“梁易前辈,我真的不是邪道奸细啊!前不久落叶真人因为要同忧云门的人去西方,无法报信给邪道,所以抓走我亲生女儿作威胁,我不得不帮他把信件传递给九仙谷!而且事后,他竟然出尔反尔,恶毒的将我女儿给糟蹋了!害我险些逆血攻心而亡。这种出卖正道的事严重关系到我和整个门派的声誉,甚至会让我被定罪。我也只能打主意在我飞升之前将此事公之于众啊!梁易前辈,请念在我也是有苦衷的份上法外开恩啊!” “哗!!” 除了曹玉如在这之后毫不犹豫的用枪刺向吴奇之外,台上的诸多掌门,俱都猛然跳起,用刀剑把落叶真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 永灵门掌门亲女不久前惨遭恶人*杀害,这件事当时在正道引起了很大响动。但概因吴奇掌门对此闭而不谈,大家都只当作恶的人是邪道中人。 “唐伯,吴奇什么时候露出过马脚,我怎么没看出来?”梁易此时也觉得这唐伯实在神奇。这家伙刚才不顾吴奇输掉赌注,看来是故意的。 唐伯笑道:“我之前就觉得一个大乘期的人不会那么容易逆血攻心,后来用意念配合你用那‘丹药’救他的时候,发现他原本就被逆血攻心的内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忍不住想看看他上一次逆血攻心是因为什么。就那么简单。” 着,唐伯已经径自走回台前,在所有人崇拜的目光中,朗声道:“诸位,切勿动手,切勿动手。若是将此人就这样处死,恐怕太便宜他了。” 左裂魔君此时看着梁易那张脸如视恶魔,他忽然觉得自己就仿佛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站在他面前,身上的每一寸邪恶的肉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之所以还穿着一条内裤,那是因为他认定,就算自己死了,某些秘密,依然不会为正道所知。 眼见唐伯从人围让出的道路中走入,左裂魔君突然反应强烈的说出一句众人听不懂的话:“凭什么要我死!凭什么死的是我而不是你!我要回去!快让我回去!” 所有人都 觉得这邪道奸细多半是被刺激傻了,竟然问出这种掉水平的话。唐伯还没说话,一旁的段鬼长老就忍不住嘲道:“你凭什么死的是你而不是梁易前辈吧?因为你是邪道奸细而他老人家不是,这个理由够吗?想回去?想回你的左裂魔宗,等下辈子吧!” 唐伯旁边的梁易狐疑的看了左裂魔君一眼。刚才那句话,怎么总感觉他是在自言自语呢? 至于唐伯,则是比多看他一眼的梁易还多关注了左裂魔君两眼,接着兀自把目光对向此时站在他近处的丹翁。别人跳上台是恨不得把左裂魔君大卸八块,这个家伙刚才,却是混乱之中“不小心”把某个修真者指向左裂魔君的武器给打落在了地上。 “丹翁道友,素闻你和这落叶真人水火不容,相信这些年来,也受了他不少气吧。那处置这个邪道妖孽的重任,就姑且交给你吧。” 今日还有更新。 第五章 自己刺自己(上) 听到唐伯这个吩咐,梁易脸上顿时露出春光灿烂的笑意。隐匿在空气中的那张脸,赫然溢满了看好戏的神采。 “梁易前辈,这样不妥啊。怎么能让丹翁来处置这落叶真人呢……” 旁边殷响长老的话让梁易和唐伯同时一愣,要不是接下来的几句话,他们还当是这些人都明白了落叶真人和丹翁之间的“关系”。 “是啊梁易前辈,丹翁只不过才乾坤前期而已,如何能把人交给他处置。” “梁易前辈,以丹翁的修为,又如何能一招杀死左裂魔君呢?” “梁易前辈,依我看还是您亲自动手吧,以您的修为,一招杀死他乃是易事。” 梁易觉得这些人完进行严重的人格歧视,乾坤前期又怎么样,为什么非要一招杀不死他?丹翁手里的灵器不差,十招百招千 招总杀得死人吧!他们想要的,其实就是想看着丹翁,迫于无奈之下,咬着牙一刀一刀的在“关系匪浅到某种程度”的左裂魔君身上切肉。 原本以为听到这个命令会相当为难丹翁,这时竟像生害怕错过了惩治左裂魔君的机会似的,在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反对中匆匆挤到了左裂魔君面前。 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梁易几乎以为自己错断了他和左裂魔君两人“关系”。但下一刻,明明拥有二品灵器的丹翁,却拿出了一把三品灵器,然后不等众人反应,径自向左裂魔君刺去。 天助我啊!真是上下助我啊!梁易居然找他来刺剩下的一剑,哈哈哈哈,我左裂,注定是命不该绝啊! 左裂魔君狂喜的想着,根本不顾丹翁的一击之下,自己身上多出了一道不算太深的伤痕。 而在这之后,除了梁易以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 “丹翁,你明明有二品灵器,怎么能如此!” “丹翁,你方才究竟只用上了几成真气,如此保留是为什么!” “丹翁,说!你这是何意!” 时间,所有矛头赫然指向了丹翁,而这显然早在丹翁的意料当中。对此,他选择了一如既往的沉默。 “大伙着什么急呢?一剑没刺得死,丹翁道友多刺几十剑就行了。丹翁,你继续,直到杀死他为止。”唐伯懒得去想这些身居高位的掌门人怎么一个个忽然变得那么急噪,自顾自的吩咐道。 可是这时,丹翁压根没有服从梁易这位前辈高人的打算,像个聋子一样,把那把三品灵剑收了起来。 “哈哈哈哈,梁易啊梁易,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算上最初那一拳,你已给了我两招,按规矩,已经没理由再对我动手了!” 左裂魔君一句话刚让唐伯明白些什么,一旁的殷响已经开口解释道:“梁易前辈,当今正道对他这种被擒后进行公开处罚的重罪之人,惩处条例共分三种。邪道宗主一级的人物,属于和正道交恶的典型,直接撕破灵魂让其永世不得轮回,或者千到万剐也毫不为过。对普通邪道,只要他不刻意抵抗,则规定不能攻击灵魂,且两招之内定处。对正道中人受诛刑,更是只能一招定处。这落叶真人虽是左裂魔君之子,但依旧只能归结为普通邪道。” 完这句话,殷响长老不禁有些落寞。正道规定对付邪道两招定处,原本也只是想在表面上标榜“以善至上”的原则,让天下人看见正道的大慈之心。而实际上,若是有心要公开处置一个人,别人不闪躲比抵抗,两刀两剑或者两遍刑罚之下,又哪有命活? 但千算万算,他们却没算到梁易前辈常年隐居、不问世事,竟然不知道正道这条规定。让修为不继的丹翁去担以重任,乾坤前期的人,又怎么能一招杀死天刑后期的高手?估计那丹翁也是明知自己奈何不了落叶真人,那一招姑且就随意敷衍了过去。 “迂腐!简直是迂腐!”唐伯满口鄙夷的感慨着。 两招定处,两招死不了,岂不是要眼睁睁把人给放走?仙界中也虽然也有所谓的“一招定处”,但那也仅仅限于一招必死的刑罚,而且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刑往往更是比普通死亡更加折磨人。对于犯了重罪的人,完全有画龙点睛的作用。这些正道的破条理,看似与之相同,却只能用画蛇添足来形容。 这时,一旁的丹仙感觉到神通广大梁易前辈也和众人一样“无奈”,看了看周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梁易前辈,这规矩是由一些高手前人联议定下的,您在正道的身份,远超过当年的他们,完全有资格改动正道的一切规定。我相信你今日就算是要绞碎他的灵魂,都没人会有异议。” “是啊,梁易前辈完全可以改换这些规矩!” “支持梁易前辈重订我正道法规!” 刚刚觉得自己重获 新生的左裂魔君,听着继丹仙之后,不愿放虎归山的正道众人一声接一声附和,不禁暗叹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过幼稚。是啊,惩处罪人两招不死的情况在正道从未出现过,正道定下这条例,本就是做表面文章。今日就算没有梁易,那些正道中人,恐怕也会联合起来集体起议改掉这规矩,不杀死自己绝不罢休。 然而就在这时,唐伯淡淡的声音却让所有人坏揣着希望正道纷纷泄气。 “不用了,前人毕竟是前人,即使定下规矩,我们就应当尊重。临场改换规矩,传出去也实在难以信服于人?改变条例,只能是*不地已而为之。若是现在这样做了,我们今后想在法规上加上些条条款款,岂不同样会被后辈改动,那正道的法规还有什么效用?” 唐伯义正词严的说着,在参加正道大会的四五千人眼中,大有居高望远的统帅风范。一时间让周围提议妄改法规的惭愧无语。 而梁易前辈则在一旁自顾自感慨着这个和尚的虚伪,改不改规矩,这左裂魔君今天一样会死。 此时的左裂魔君,一颗小心肝像只迫不及待想把脑袋伸出天窗的长颈鹿。唐伯的一番言辞让他受宠若惊,细下一想却在情理之中。就好比一个掌门人必须比门内弟子顾全更多,起到表率作用一样。现在作为正道第一人的梁易,处理事情也不得不比其他人更加严谨。今日的事情,可谓是忧也是因为他,喜也是因为他啊!若没有他这个驾御全局的人在,正道或许真的会临时改掉规矩处置自己吧。 “我可以走了吧?” 左裂魔君问着,不等唐伯,回答,便径自从储物手环中拿出一把灵剑。 然而这时,唐伯一句话却把他正要把剑御在脚下的动作生生遏止了下来。 “道友啊,你似乎太心急了吧,法规上明明说了是两招,我们还有一招没惩处完,你怎么就能走呢?” “你!你作为前辈高人,怎么能出尔反尔!” 左裂魔君气急的指着梁易,周围的人泛起了深深的疑惑。 唐伯笑道:“我说,你在邪道好歹也是个排得上号的人物,怎么能这样凭空诬蔑人呢?我什么时候又出而反而。只不过,刚才我们正道,确实只对你出了一招啊!”唐伯那句“排得上号的人物”引有所指,可惜意思过于含糊,一时不足以被听懂。 “你们正道明明给了我两招!你先前的一拳,加上丹翁的一剑!梁真人,你千万别告诉我,连三岁小孩都懂得识数你却不懂!或者是你想告诉我,那一拳是‘无意间’击中我的,所以不算。” 唐伯摆收道:“不不不,我承认,最初那一拳确实是我故意的。可是,刚才的那一剑,好像不是我们在对你进行惩罚,而是你自己刺自己吧。” “你!你血口喷人!” 周围的人都不禁皱眉。心道这梁易前辈要想抵赖,也应该找个适当 点的理由吧。刚才那一剑,数千双眼睛都看见是丹翁刺的,又怎么能诬蔑成是他自己刺自己呢? 唐伯不顾众人的脸色,接着道:“我血口喷人?不如这样吧,你现在若是敢发誓说‘刚才那一剑不是你自己刺自己’,那我二活不说,亲自担当八抬大轿的轿夫把你抬回左裂魔宗。你觉得如何?” 第五章 自己刺自己(下)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梁易前辈,指不定在场的人都会开口讥笑起来。那一剑明明就不是他自己刺的,要他发个誓又有何难? 然而,当所有人不甘等待着落叶真人发完誓后,梁易前辈兑现承诺用轿子把人抬走时,却不由的愣住了。 因为他们分明看到,落叶真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硬是半晌没有抬起手,发下这个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的誓言。 大约二十秒钟之后,在整个山谷疑惑的沉寂当中,唐伯动了! “大家辩辩此人是谁吧!” 随着他衣袖忽的一扬,身旁不远处,从为人所知到现在一直不以真面目视人的忧云门丹翁,蒙在面上的裹布飘然飞起,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澄浩!” “澄浩!” “澄浩!” “丹翁,你怎么会是澄浩?澄浩怎么会是你!” 忧云门的人反应强烈的认出了这张苍老的脸,尽管在他们印象中,那应该是一张俊郎不凡的面庞。 “澄浩,快告诉师祖这是为什么,你这些年为什么要扮成丹翁,为什么当日与邪道对战要制造你已经身死的假象?你又怎会精通炼丹一道?” 殷响抓起他这嫡系的两边胳膊,心急的问道。这个小弟子,曾一度是他最宠爱的对象。然而,在殷响印象中一向对自己敬佩有佳的澄浩,此时却用出了这数百年来惯有的沉默,一双空洞的眼球,仿佛根本没有看见近在咫尺的殷响长老。 “澄浩,你现在成了丹翁,就可以如此傲慢对我这个引你进门、赐你道名的师祖不理不睬了么?当??真是看错了你!” 以前丹翁对自己冷漠没什么,但现在知道这人是谁,殷响实在难忍对方对自己的忽视。看着自己一番怒喝之下,澄浩依然无动于衷,心里团火气! “殷长老,你不需问了,他是没有办法回答你的。即便答话,也不是他在回答。” 紧接着,唐伯对茫然的众人问出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这个叫澄浩的弟子,修炼到乾坤期用的时间是多久,数百年一直未从乾坤前期突破到乾坤中期,这种情况是否正常?” 殷响作答:“回梁易前辈,澄浩在加入我忧云门后,乃是当时天赋最好的几个弟子之一,修炼到乾坤前期的速度,更是忧云那段时间里最快的一个!按理说从乾坤前期到乾坤中期,根本用不了太久!这些年他以丹翁的身份视人,我们只当他一心侵营丹道,无心修炼,对他三百年功力丝毫不长的情况,也不觉疑惑。” 第二个问题:“在修真界,若是中了邪 道那种叫控心雾的东西,是否还能继续修炼。” 段鬼作答:“回梁易前辈,修行一途重在自身领悟,若被控心雾袭击,心志全归他人掌控,自然无法再修炼。” 第三个问题:“天刑后期的人对乾坤前期的人施展控心雾,是否可行呢?” 殷响作答:“回梁易前辈,别说是天刑后期的人,即使是天刑前期,要在对方心神失守时施以控心雾,也有**成把握可……” 殷响一句话没说完,脸上突兀闪现的恍然之色,已经让他声音戛然而止。合着此时和他同样呈现既恍然又骇然神情的众人,目光齐齐射向人围中的落叶真人! 他们都明白了!此时,惊醒的众人毫不怀疑,纵然用十个“高”字,也无法概括这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梁易前辈啊! 他落叶真人用控心雾*纵了澄浩,刚才那一剑,当然该算成是他自己刺自己! “是你!是你这邪道妖孽害我弟子!为什么!?” 殷响飞起一把掌就想给落叶真人扇过去,被段鬼阻止在了半空中。现在事情了然,正道好不容易多了一次攻击落叶妖孽的机会,可不能又浪费掉。 只是,旧的疑问去了,此时众人又不禁泛起新的不解。 正如殷响长老刚才所说,这个邪道妖孽,为什么要祸害一个对他毫无威胁的乾坤前期弟子? 因为他会炼丹? 众人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澄浩出生贫寒,平日里修行,整个忧云门很难找出比他更刻苦的,又哪有心思去研究炼丹? 可是,丹翁这些年提供给忧云门的丹药是哪里来的呢?莫非是落叶妖孽炼的?可即使是他,似乎也没理由懂得炼丹吧。邪道里好像也只有那些毒师,才具备炼丹的基础 条件。 “好了,接下来的一剑,就劳烦回风山曹玉如掌门吧。” 唐伯突兀的开口,才让众人有心去注意石台另一边,刚刚被吩咐去惩处吴奇的回风山掌门。 然而大家回转过头,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曹玉如此时依旧站在原地,但吴奇掌门却失去了踪影。而在脸上略有窘色的曹玉如身前地毯上,赫然是吴奇掌门方才穿的那一身衣物、腰带、靴子。而在那些东西周围,更是泛着一团团的水迹。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乘期的吴奇在玉如掌门的一击之下,竟然直接化为了血水!那么她手里那把来自唐幻谷兵器栏的枪器,该是何种霸道的品阶! 就在这时,一颗脑袋贼贼的从石台边缘一个兵器栏后面探了出来。不是吴奇又是谁? 只不过,此时的吴奇掌门,一头长发散乱得不成样子,一张脸像是刚被手洗过的 衣服般,汗流大颗大颗的滴落地上,活似刚在轻楼翻云覆雨了一番的那个啥。很显然,红毯上那些水迹,只是吴奇掌门的汗水而已。 只是大家注意到,吴奇的样子狼狈是狼狈,看那脸色似乎并没有被刺了一枪后受伤的迹象。接下来,吴奇更是用真气将台上的衣物尽皆吸到了兵器栏后面,看样子驾轻就熟,丝毫没有受伤被干碍的迹象。 “梁,梁易前辈,方才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可是此人不知修了什么诡怪功法,竟然能将我的力道转变为热量。我用十成力道刺他一枪,只是让他全身发热卸下衣服而已,根本就伤他不得。按规定我只能刺他一枪,眼下,我已不能再……” 唐伯还没说话,惟恐被误会的曹玉如就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唐伯摆了一副高深漠测的样子道:“无妨无妨,这不是?的问题,这是枪的问题。” 唐伯这句话其实正是曹玉如刚才惟恐得罪梁易而隐住不说的,之前 要不是她分心守护,这把破枪恐怕已经被吴奇下意识用真气守护住的身体碰碎了。 “枪的问题?” 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愣。即然这枪不够威力,梁易前辈干嘛还叫别人用它攻击大乘期的吴奇? 唐伯笑了笑,“回风山掌门,现在?再用它去攻击这邪道奸细试试,这次只需用上十分之一的道力即可。” “梁易前辈,这如何使得!” “梁易前辈,这怎么可以?” “梁易前辈,光是十分之一的力量,怎么能……” 众掌门大感不妥。刚才玉如掌门十成道力的一剑尚且不能伤人,十分之一成的力量,岂不等于在这邪道妖孽身上瘙痒吗? 这时,一旁的左裂魔君则自顾自的傲然开口:“ 梁易啊梁易,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头脑。想必刚才那吴奇并没有什么‘把力道转变为热量的能耐’,那热量,本就是你这把枪上附带的吧?我想,它铁定不止让人发热难受那么简单,若是身体散热不及,恐怕直接积热焚身至死,真的化为一滩水迹!对吗?” 唐伯乐呵呵的笑道:“嗯,不错不错。真没想到,那个乌龟王八蛋、猪狗不如、天生脑残的左裂魔君,能生出个你这般聪明的儿子。我就是要把你热死,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吗?” “意见没有,建议倒是有一些。你们不妨多拿几件冬衣北袄给我穿在身上,我孤身被你们正道围住,还真是有种彻骨的寒冷啊!呆会儿热量也不至于散失得那么快!” “狂妄!”众人悉已听懂了唐伯和左裂魔君的对话,对梁易前辈采取的奇招深信不疑。梁易前辈就是梁易前辈,一招杀死他,可远没有让他活活烤死来得痛快。 “梁易前辈,旁边数位道友已经共同发力束缚住这妖孽,防止他脱下衣服消散热量。我现在可 以动手了吗?”曹玉如拱手请示道。 见梁易点头,曹玉如颇有气势的迈进人群,心里充满了明日天下传遍回风山掌门一枪惩处邪道奸细,为弟子报仇的风光信息。 唐伯吩咐她只用十分之一成力量,她却是暗地里多运上了几分,虽然她知道,使用这把破枪,也许只有梁易前辈的本事才能伤到人。 “刷!” 不受人看好的枪器在众人的聚焦中破空而出,落叶真人的??口,竟然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不等众人多想,唐伯笑道:“诸位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玉如掌门十成力道攻击吴奇掌门都无效,现在却伤到了这邪道妖孽吧?很简单,因为这把枪,对付身怀正道真气之人,威力近乎于无,对付这个人嘛,威力倒是不小,大家若不信可以拿这把枪随便试试,刺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受伤,只会有那种热反应。” 唐伯顿了顿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吧,这位亲爱的落叶真人身上,除了忧云门的真气,还另含有左裂魔宗的邪道真气。若非如此,他一个人又怎么会兼任正道的丹翁和邪道妙毒仙翁两个身份?啊,这位造出合欢派府邸的未知高人,是多么伟大!多么的不凡啊!连这样的灵器都做得出来!” 唐伯大言不惭的赞叹完某位“未知高人”后,贪念的飞身回到魂仙椅上,似乎是十拿九稳的坐等着这个邪道妖孽化为水迹的结果。 “妙毒仙翁!” “妙毒仙翁!居然是妙毒仙翁!” “身怀两种真气!两种功法!?” “简直可恶之极!就为了自己毒师的身份不为人察觉,就为了有人为他做幌子,便剥夺别人意识,让人丢掉性命。邪道果然不愧被称为邪道啊!只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替忧云门炼丹呢?” 山谷中,已 然翻起重重叠浪! 第六章 他全都知道(上) 左裂魔君全身上下一阵抽搐!梁易揭露出丹翁的时候,他只当是自己控制丹翁给梁易的那几个挑衅眼神被看出了端倪。 然而这个人那么短暂的时间,竟然就破解了自己身上妙毒仙翁这层身份。要知道,自己众所周知的正道真气,绝对是掩饰妙毒仙翁毒师身份的最好屏障,可这个人却大胆的猜到自己拥有仙根,而后马上就想到应用合欢派后面的武器把自己的面目揭露出来。其脑袋的灵巧程度,简直比一身实力更加惊世骇俗! 正道有这种德、才、能,俱都惊天的人主持大局,邪道休矣!休矣! 至于梁易本人,虽然凭着机缘巧合加上一点小智慧破获了左裂魔君这重身份,但心里仍然有些小疑惑。因为昨天左裂魔君在房中的自语,分明是“但妙毒仙翁借此毒原有效果作了改进后”。梁易自问如果是他,应该会说“但我借此毒原有效果作了改进后”。 梁易虽然对唐伯充满“王婆卖瓜”味道的话很 是鄙视,但也不由佩服起他在灵器上的造诣。这把枪的材料,只不过叫《**》的YY小说实体书页,被他随意一捣弄,竟然就能凭着回风山掌门十分之一成的力量伤到实际上应是大乘期的左裂魔君。 “唐伯,你那种让武器对身怀邪道真气的人威力加倍的禁制,下来可一定要教给我。”梁易眼热的传念问道。 对此,唐伯却正经的答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狂语,贫僧几时说过我在武置了禁制,又几时说过它对身怀邪道真气的人威力加倍?赫赫,这把枪对正道毫无威力,对邪道嘛,同样是毫无威力的。” 梁易直接陷入无语,唐伯则继续自得道:“贫僧当年为了防偷防盗,都会在这些武器上面加一点特殊东西。这武器,只会默认一个人的真气。也就是说,左裂魔君之前击偏这把枪,武器默认了他的真气,日后只要我不解除上面的东西,这把枪就只在攻击左裂魔君一个人时会造成伤害,就是对世俗的普通人都没有威力。当然,施上这种特殊物质后,低到普通武器,高到极品灵器,攻 击人往往仅限于轻伤。嘿嘿,现在这些正道拿这把枪再怎么试,也只能误认为这把枪是对身怀邪道真气的人威力很大!” 唐伯顿了顿道:“既然你想学,那贫僧就勉为其难教给你吧。这可是正正当当针对武器使用的仙诀,乃是贫僧多年转研的结晶!那些未突破到仙人境界,只拥有灵根的人还没办法施展出来呢。” 梁易大为不屑:“呃…唐伯,我看你还是不用‘为难的’把这东西教给我了。要教还是教我那个把人活活热死的伎俩吧。我看应该就是你包裹在枪上那层白色光罩吧。” 只需锁住衣物,让对方散热不急就可以把人给弄死,这绝对是种难道的怪招。对付修为比自己的男人,即使锁不住他衣物,也可以让他当场裸奔、颜面尽失。对付女人嘛…… 梁大色狼正暗中勾勒着一大群美女裸着身子对他跪地求饶的画面,唐伯的话却再次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又说错了,这白色光罩其 实再普通不过,只是为了避免那些人看清这武器的品阶,对它重伤身怀邪气之人的能耐产生怀疑。另外,也是防止别人的手与它直接接触,被它上面那种‘制热’效果所害。你之前把那些灵器仙器收进储物戒指,贫僧在旁边不断为你解除仙诀可不轻松。” “这把枪让人发热的伎俩,同样是贫僧防偷防盗的专研。我当年未给兵器栏布置阵法屏障之前,有一次邪仙那老顽童硬拉着我和他斗蛐蛐,输了却不服气,试图把我这里的东西偷空来耍我。后来我硬是凭着他热极丢下的衣服裤子把他给揪了出来。其实他又怎么知道,那几乎要让身体胀裂的热量,只不过是幻觉,那些汗水,也只不过是武器中有些激化体内水分溢出的作用。如果真的能把人活活热死,刑仙和命仙那一干人,又哪敢屡屡和我叫板?” 梁易立马失望了,搞了半天只是幻觉而已。这种伎俩,对别人使用一两次还可以,久而久之怎么也得露馅。根本就不实用。 “咦?”梁易忽然一愣。 这种 热量既然杀不死人,那大家束缚住左裂魔君,不让他脱衣服又有什么用? 梁易刚想开口询问,前方的人围中忽然出现一阵骚动,转眼就露出一条道路。接着,梁易发现刚才明明遭到众高手束缚的左裂魔君,此时竟然光着身子站在众人面前。 “梁易前辈,我们十多个人一齐发力束缚,这个妖孽的衣服,还是不翼而飞了。”丹仙看着魂仙椅上的唐伯,皱眉解释道。 “唐伯,怎么回事?”梁易也满是不解。 “嘿嘿,那邪道妖孽自己会解释。” 唐伯满不在意笑着说完,此刻赤身??的左裂魔君果然开口了:“梁易,想不到吧!?是不是在想我是哪里来的第三只手把全身衣物脱干净的?哈哈,梁真人,我若是本身穿着衣服,自然没办法脱下来,可若是我原本就没穿衣服呢?” 若是原本就没穿衣服? 梁易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倒是有几个掌门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异声:“你的本体是灵兽!!” 左裂魔君朗声笑了,“哈哈,说对了,我就是灵兽。一个因为遗传而具有半成灵兽血统,九成半人类血统的灵兽。一个没多少灵兽特性,却可以修炼人类功法,使用人类物品,拥有修真者能力的灵兽。一个已经化为人形的灵兽。传说中天地法则所限,灵兽化为人形后,除了拥有和本体对应的相貌外,也会因本体的皮毛,附**一层相应的衣着。我和我父亲都喜欢身着这种灰色布衫,正是缘于我那十分之一血统的灵兽本体??‘双首灰翎马’!” 听他这样一说,梁易恍然想到昨夜无尾狗背后身着五色方格衣服的绝美少女图象。 “该死的小幻龙,竟敢背着我在修真界滥情,留下个这样的后代。双首灰翎马,不仅是仙界幻灵一族的悲哀,也是带有‘双首’‘双头’二字这一灵兽群体的悲哀。因为血统驳杂,不但不具备幻灵一族的招牌能力本元境,就连一般双头灵兽特有的某个保命功夫 都没有。更是因为它在仙界比较普遍,模样也不算差,常被仙人成批的养在马棚里,几乎就相当于世俗古代几两银子一匹的跑马。而且这种灵兽在前期修炼极快,却从没哪只达到灵仙一级的实力。呵呵,怪不得这家伙能有仙根,还能制造幻觉让人把他修为误当成天刑后期。怪不得他能够修到大乘中期,双首灰翎马虽然不继,倒是比受限制的修真者要强上那么一丝。”唐伯轻蔑的说道。 这时,认为再次躲过一劫,精神无比??的左裂魔君开始吹嘘道:“双首灰翎马,相信以你们这些人的见识也没听说过。修真界以往出现过的那只力大无穷、身躯奇硬,而且有着惊人自愈能力,正邪两道合力杀了两次才杀死的双头巨象,正是我的同类!你们只需明白,像我这种灵兽,乃是仙界高贵的幻灵一族后代,他??若是飞升,在仙界必定是地位非凡,就连所谓的金仙都得让我三分!我可以修练两种功法的仙根,也正是因为我这血统!想让我因为散热不急而死?做梦去吧!哈哈没错,我正是这样一只能轻易修到大乘期的灵兽!一只天赋异禀的灵兽!一只能把正道大会当成茶房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灵兽!一只让大名鼎鼎的梁易梁真人都无法左右于我的灵兽!一 只……” “确实没错,你还是一只悲哀的灵兽!”唐伯一句话打断了左裂魔君的排比句。 左裂魔君冷哼一声,“梁易啊梁易,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气话是没用的。试问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我走?” 正道众人都暗暗冒汗,心想梁易前辈千算万算,恐怕也算不到这左裂魔君竟然有着灵兽的血统。 遇到这样的情况,梁易前辈看来也只有大皱眉头了。刚才这一剑,俨然是没法再推脱。 果然,坐在魂仙椅上的“梁易”半晌没有开口,似乎终于无言以对了。四五千颗脑袋,也只能跟着在他和落叶真人之间左晃晃、右晃晃。很快,他们发现了意料当中“大皱眉头”的情况,然后目光在那个人身上停了下来。只不过这个人不是梁易,而是他的对头落叶真人。 只是转尔,落叶真人原本从容的面部表情,已经换才一副不堪招架 的模样。很快,整张脸甚至整个身体尽皆抽搐起来,全身上下水珠直冒,不断从储物首饰里拿出一枚枚排解热量的丹药却不见好转。有心的人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每次催动储物首饰拿出丹药,身体就会出现一次剧烈的震抖,接着,似乎变得更加难受难分! 唐伯朗声笑道,“落叶道友,事实证明,我要留下你,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你!你一定暗中对我施了法!”左裂魔君瞪着唐伯,当此时,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唐伯满不在意的笑道:“我说你这诬蔑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我记得我并没有说过,这把枪一接触到你的身体就会立即让你身体发热。人家吴奇掌门,刚才也是耐心等了好一会儿才感应到效果。我记得我也没有说过,被这把枪器触到,是由身体内产生热量。恰恰相反,这把枪针对的不是你的躯体,而是与你躯体紧密相连,却不属于你躯体的某些东西。比如吴奇掌门,正是因为衣服裤子腰带不断朝身体散发热量,才不得不暂时脱下来。又比如你的储物手环或是身体上戴着的、拼接 的一些其它东西,你难到感觉不出,热量是从这些东西传进你身体的吗?” 左裂魔君整张脸在这句话之后,出现了他这辈子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他一切都知道! 第六章 他全都知道(下) “喀!”的一声轻响从左裂魔君手上传来,此时此刻,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了。身体不能动弹,他也只能借着认主的关系,把装着重宝的储物手环直接毁于无形! 还好,像二品灵器那样的宝物,或一些他认为很珍贵的旁门左道之物,都是暗自存放在丹翁这个人形小金库那里。在某种“特殊时刻”,不至于全身物品尽失,或者是发生另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意外”。只要相隔不远,要把认主的东西从“丹翁”那里变过来,只需灵识和意念控制一下而已。就算相隔甚远,一个念头之后依然能让其高速飞过来。 只不过,丹翁这个人形小金库也可能有出事的时候。所以某些比二品灵器都还要珍贵的东西,左裂魔君却觉得放在“丹翁”身上反而不够安全。所以,很遗憾的…… 几乎就在储物手环破裂的同时,两颗晶莹的小东西,生生从他的皮肉之中挤压出来,让众多高手目光闪烁得都快成闪过眼! 坠仙球!两颗!他手里竟然会有两颗坠仙球! 不少高手在惊讶“两颗”这个数量,梁易惊讶的却是东西从他皮肉里飞出来的过程。要知道,修真者虽能认主多件法宝,但和身体融合的顶多一件,这个家伙为保宝物不失,居然甘心将其中一颗小球生生插进皮肉里! “梁易前辈。”大多数不认得这东西的修真者,倒是无心去感慨什么,忧心的向梁易喊道。 暗叹梁易前辈不该那么快就把这把枪的奥妙给说出来,眼下少了这手环和两颗暗藏的坠仙球导热给他,左裂魔君浑身上下??,又怎么死得了?要知道,不管他是落叶妖孽还是妙毒仙翁,刚才这一枪都是正道惩治他的最后机会! “你们且把他的束缚解除掉吧!”这时,唐伯一边漫不经心说着,一边慢悠悠的拾起两颗坠仙球扔给了梁易。小球忽然消失落进梁易手里,在众人看起来,自然是“梁易前辈”将其放进了储物戒指。 不知 道为什么,对于他这个动作,左裂魔君却是比那些认定小球本该归梁易前辈的修真者们更关注。 唐伯的句话落到周围的人耳里,无疑是见此情形放弃了热死他的打算,不得不准备放人。 十几个人心有不甘的撤除道法,心里纵然不敢对梁易前辈有什么埋怨,但也对他这次的做法颇有微词。在他们看来,这个人,原本明明是可以除掉的。 可众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上明明已经空无一物的落叶真人,少了身上三件东西,痛苦不但没有逐渐消失,反而还有愈来愈重的迹象! “噶噔。”一声不算太大的响动在下一个刹那想起。 感觉到自己身体随时就会融化或者爆裂的左裂魔君,在众人道法撤除的瞬间,一只手几乎下意识的抓住自己另一只手的肩肘位置,轻车熟路的一扭,右臂从身上卸下,根本就是在从个熟悉的取下一块随时都在取下的零件。 修真者们全都还没来得及惊诧,随着“丝????”的一声长音,那张年轻了几分的老脸和储物手环里数以百计的人皮面具,转念暴露在了众人沉重的视野当中! “没错!左裂魔宗宗主左裂魔君,根本就没有子嗣!落叶真人即左裂魔君!左裂魔君即落叶真人!” 出这气势轩昂声音之人不是唐伯,竟是左裂魔君本人! “左裂魔君,事到如今,你还敢狂妄!”隔了半晌,众人才从震惊中患过气来,第一个开口说话的,赫然是在场唯一一个逆剑山庄弟子云娇娇。 左裂魔君满不在意道:“我狂妄又如何,若是今??们放了我,我还可以考虑对忧云门的人网开一面!” 旁的段鬼顿时失笑,“哈哈,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别说是你左裂魔君,你邪道八宗任意两宗加起来,也奈何不了我忧云门分毫!” 梁易听到这句话,却暗暗皱眉。的确,左裂魔君潜伏在忧云门那么多年,暗地里不使点什么阴招根本不正常。可是,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忧云门的东西,前面好几次以为自己即将身死,为什么不说出来? “真是这样吗?” 左裂魔君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清了清嗓子,飘然说道:“段鬼师弟呀,你可曾记得,十年前的正道大会和这一次正道大会,我们忧云众人赶路的时候,你都因为头脑昏厥,险些从灵剑上掉下去?” “殷响师弟,当初我斩杀于纵天的时候你虽然在旁边,但我明明没有伤到你,你之前也没受任何伤,却兀自口吐数口鲜血。你可曾还记得?” “落叶峰严钟师弟,你长年在落叶峰潜修,每隔数年身体便会出现一次虚弱无力,萎靡数日的情况,我这做师兄的在洞外瞧见,可是暗暗心疼啊。” “天陨师兄,前次你与我负责惩处一名被擒的九仙谷 护法,以你的修为,要一招杀他乃是易事。为何你第一招御雷真诀全力释放,却“不慎”只让他死去九成,紧接着偷偷再施以道法才将他杀死。这些,你以为我看不出吗?” “无情的秦晗月师妹,在忧云门的这些年,我没少和你过招‘增进情谊’。我明明只用了天刑后期的能力,而且还只能使用我并不熟悉的正道功法。为何以你大乘前期的修为,有好几次都因为交战过久,短暂脱力而败给我呢?” “哈哈哈哈哈哈,同样的例子,我起码还可以举出十个。堂堂正道第一大派,修的是天下第一功法《忧云录》,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么多负面现象呢?忧云门啊忧云门,你们当我朔造一个丹翁在那里是当摆设吗?你以为丹翁人就真的那么好,会每年平白无故给你们炼制那么多增强修炼速度的丹药吗?虽然丹药里夹杂的那种慢性毒药,具体效用连我自己都没完全弄清,但正是因为连我也弄不清,所以你们这些人才发现不了!若是不想这些难以排出的毒素逐渐在你们体内恶化,劝你们还是放了我吧。我回到宗内,指不定会替你们研究研究这毒药的解方。毒物里加有我妙毒仙翁的特制之物,什么丹 仙丹狗之类的,修想研制出解药!” 左裂魔君狂妄的笑着,台上台下修真者们却暗暗冒起冷汗!忧云门众高手尽皆中了这种毒物,现在效果不明显,若是再过个数百年,正道岂不是实力剧损!四五千颗眼球复杂的射向左裂魔君,似乎心里,都已经暗自妥协。 半晌沉寂,很多人却瞟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们全都把视角锁定在左裂魔君身上,但真正的当事人,那些忧云门长老、首座、弟子,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的掌门人缘浅雪。 接着,一声惊喜的齐呼突兀响彻在唐幻谷?? “掌门人英明!!” 第七章 死了再死(上) 石台上下传遍了忧云众人的笑声,在左裂魔君左晃右晃,一时不知目光该落于何处的时候,段鬼长老率先走了出来。 “左裂魔君,就由我来第一个回答你吧。首先我要说的事,你这些年炼制个忧云门的那些丹药,每一颗,都完好的存放在忧云主峰的库房内。” 这句话让梁易和唐伯都不禁把目光看向近处的缘浅雪,这丫头原来早就发现了丹翁有问题。 面对“夫君”赞许的目光,缘浅雪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微埋,小声说道:“夫君,我是担心忧云门日后会出现像合欢派那样高手大损的情况,留着那些加快修炼速度的丹药,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忧云门受挫之时更迅速的振作起来。” 这时,段鬼长老开口了:“掌门人有令,每一届正道大会,路途上但凡有叶真人同行,我段鬼必须故作一次头脑昏厥,差点从灵剑上坠下的情形!” 殷响很是配合的接着话道:“掌门人有令,但凡和左裂魔君交手时,不论受没受伤,都要故意吐出几口鲜血!” 紧跟着说话的是落叶峰的严钟长老,“掌门人有令,我修炼的道法太过刚烈,不易*之过及。在落叶峰潜时,尤其是你落叶真人在时,每隔修五年我必须卧床睡上数日,稍作休息!” 天陨笑着接话:“掌门人有令,日后忧云处置邪道,都将由落叶首座协助我办理。但凡处置,第一招陨雷必须故意只伤人七到九成,第二招悄悄发力,但发力时必须让落叶首座看出端倪!” 当大家把目光对左裂魔君刚才最后提到的烈月首座秦晗月时,台上扮作梁易和缘浅雪交涉了一番的唐伯却开口了,“掌门人有令,我秦晗月但凡和落叶真人切磋过招,打上三百五十招以上,必须故意败下!” 唐伯嘴上说着,脑中一面传念给梁易:“你这老婆算是歪打正着啊。” 梁易没好气的反驳道: “什么歪打正着,浅雪下令把丹药存放虽然是巧合,但好歹也算到左裂魔君会耍阴招,精心留了一手,试图引他得意忘形,露出马脚!” “刷!” 声破空声在众人正暗想该怎么处置左裂魔君之时传来,未及反应,一把剑器已经飞速刺向了左裂魔君放弃用真气抵抗的丹田。不是别人,正是整个人都被他所控制的丹翁澄浩。 这一幕在自认已经对这个邪道妖孽知根知底的正道众人眼里,俨然是左裂魔君自己在自杀,自己向自己元婴刺去! 声皮肉绽开响动之后,丹翁手上那把二品灵剑,在左裂魔君本人刻意助长他这招攻击的状态下,直接从他背部穿出。与此同时,左裂魔君召唤出了他灵兽的本命衣着显露在身上,似乎即使是死,也希望死得有尊严一些。 隔着衣衫,众人看不清楚他元婴被刺破时发出的淡光,但毫无疑问,这样一剑下去,这个邪道宗主不可能再有活命的机会。 “转世轮回,千年之后,我左裂势必率领天下邪道,将正道赶尽杀绝!” 左裂魔君口吐出最后的激言,接着闭上双眼,“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控心雾,原本就已剥夺了人的意识,失去左裂魔君这个主脑的澄浩,也紧跟着倒地。 “来人。将忧云门高足澄浩的尸首放入‘太平阁’,待忧云众前辈离开时领走。至于这邪道妖孽,直接从金顶上丢下山崖,是被狗吃还是被老鹰叼走,都是他该有的!”峨嵋掌门很及时的反应过来,向台下弟子吩咐道。 “且慢!” “梁易前辈,您有什么吩咐?” 峨嵋掌门恭敬问道。他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用真气悄悄传音。原因是唐伯刚才那句“且慢”,同样也是用的传音。 旁的真梁易见峨嵋掌门忽然顿下脚,大致也猜 到是唐伯的意思。即使唐伯不说,“且慢”二字估计也会从他那里蹦出去。但他就奇怪了,他想那么做,是因为众人看不见的两颗小球一直在他手上,才会发现上面的认主没被解除。而唐伯,好像从左裂魔君倒下后,就没往自己这里瞄过。 接着,台上台下都看到峨嵋掌门一个人在那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仿佛是因为这个邪道宗主身死而暗自欣喜。接着,刚才还吩咐弟子处置左裂魔君尸体的他,却是蹲身把左裂魔君横抱起来! “娥媚派孙清掌门,江龄媛副掌门,处理这左裂魔君尸首一事,就交给?们去办了!不得有误!” 所有人都觉得这峨嵋掌门这话说得非常不妥,两大峨嵋派平起平坐,他有什么资格去命令娥媚派的掌门和副掌门。 果然,孙清和江龄媛两名女子听到他的话后,立即一跃到了他跟前,竖眉相向:“陈文淼,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峨嵋掌门似乎兴奋得过了 头,大喝一声道:“哼,这个地方本就以峨嵋派为主,娥媚派为辅,?们说我有没有资格命令?们!” “你找死!” 所有修真者眼睛都直了。因为在这一气之下,两女竟然同时拿出自己的灵剑,直直指向峨嵋掌门。地位高贵的两个峨嵋派,难道就要这般不顾影响当着天下众人的面搞正道内乱吗? 而所有睁着眼睛的人现,这娥媚派正副两位掌门,拿出的竟然都是二品灵器。除了小部分忧云门的弟子认得,那两把剑,分别属于台下前排位置的某两位长老。 峨嵋掌门陈文淼看到这一幕,丝毫不识趣,重哼一声道:“难不成?二人还想杀我不成,来啊,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们就往我身上……” “刷!”“刷!” 陈文淼话未说完,在修真者们的惊悚之中,一向理智的娥媚正副掌门,两把利剑已经带着讯雷不 及掩耳之势向他飞去,根本就由不得人躲闪。 “掌门人!” “掌门!” “掌门人!” 台下的峨嵋两派弟子发出声声惊呼。一是为他们掌门人的处境焦虑,二是为她们两位掌门杀害正道同人的逆举而焦虑! “丝??” “丝??” 两声皮肉绽裂的声音让人触目惊心,很多人眼见这场不可避免的正道互残,都情不自禁的合上了眼睛。 然而当他们怯怯的撑开一丝眼皮时,看到的却是刚才好水火不容陈文淼三人,像是千年好友一般,并肩微笑起。 定睛细看之下,终于发现刚才那两把二品灵器,竟然分别 插在左裂魔君一颗脑袋的左边和右边。而在那头颅的两个伤口处,俨然都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通灵期的人都明白,那是元婴破掉的征兆。 刚才破了一个元婴,这回怎么还有两个?元婴,又怎么会袋上? “多谢梁易前辈指点。这邪道妖孽,刚才只是刺穿了丹田上的皮肉而已,若是把这邪道妖孽直接丢下山崖,恐怕会酿成大祸!”峨嵋派掌门由衷的说道。 唐伯在一片片“鲜花和掌声”中乐滋滋的说道:“天地法则既然给予某些妖兽双头,那么他这两颗头,势必会被灌注某些特殊用处,这一点,和‘万孢毒蟾蜍’身上的毒孢、‘独翼天鼠’那支毒翼,是一个道理!故而大家日后要记住,但凡带有‘双首’或‘双头’二字的灵兽,都拥有两个元婴以及两个灵魂,身体有着两个无形的命脉,一个主导,一个辅助!兽形时,元婴和灵魂分别存于两个头颅内。人形时,则存在于那颗人头左右两边的太阳**旁。此类灵兽即使致命攻击,也能把伤害全部转到一个命脉上,只会导致一个元婴、一个灵魂枯死!百日时 间完全可以凭着另一个命脉,重修躯体和功力!譬如眼前这具尸体,左裂魔君,显然是那个主命脉。妙毒仙翁,则是那个辅助命脉!要一举让他们彻底死亡,必须把两个元婴都毁掉,或者灭掉两个灵魂。” 这句话说出来,很多人在感慨梁易前辈见识超群的同时,也不禁想起了那只在修真界祸害一时,费了好大功夫才令其粉身碎骨的的双头巨象。当初,正道明明已经将它整个杀死,就连妖婴也整个刺破,半年之后,却“伤势尽恢”又来骚扰修真者。最竟然是正邪两道的一些修真者联,才让其粉身碎骨!只是众人又不禁奇怪,当初第一次杀死那只双头巨象,那颗妖婴分明就在象身的丹田位置啊? 这时,为了应证那句“你还是一只悲哀的灵兽”的事实,唐伯想了想,明则为人解疑实则炫耀见识的对众人说道:“大多数双头灵兽,天生主脉头部都比较活络,利用那颗头颅,甚至可以做到让两个妖婴在体内自由移位,在战时能避免别人伤其妖婴,无疑是一个绝妙的保命功夫。不过可惜眼下这只低劣的双首灰翎马,头颅腐朽被堪,俨然是不属于这个‘大多数’之一的。它顶多只能让辅脉那颗妖 婴移位,而辅脉的妖婴倾力之下,更是很有可能阻止主脉的做法。” 众人恍然,第一次斩杀那只双头巨象时,若是刺破他丹田没发现妖婴,显然无法制造它已死的假象。而第二次那头巨象在众高人合力下粉身碎骨,大家也意识不到他妖婴的所在!今天这个左裂魔君,最开始似乎也是想玩这么一出,但似乎‘妙毒仙翁’对此不怎么配合…… 梁易也终于明白,最开始左裂魔君多次面对“危机”都不肯透露他在忧云门埋下的阴招,根本就是因为危机对他来说,并不等于死亡!而所有身份都暴露后把下毒的事供出,自然正道惩治魔宗宗主,可以灭其灵魂,这不但是真正的危机,有人攻击他脑袋中的灵魂,更是有可能波及脑袋里别的东西…… 可怜左裂魔君原以为唐伯将坠仙球收进储物戒指,就不会发现上面的认主为解。按正道的作风,自己假装刺破丹田的元婴,就不会对他“尸体”做多余的事。即使要把他尸体千刀万剐,他也能及时发现跳起杀掉几个正道再“死”,等百日之后再复活。 但唐伯的见识,又岂能以修真者来衡量? 到最后,他只当娥媚派两个女掌门攻击的是抱着自己身体的男人,当他意识到两把二品灵剑突然调头指向自己时,已经迟了。连声音都没发出,假死便成了真死。 …… “梁易前辈,不知你方才在这武器上裹上一层白色光罩,有何妙用。” 散场时,当已经替换下唐伯的梁易将枪器放回兵器栏时,两位峨嵋掌门试探的问道。他这句话,当然是想知道,让人热死以及对邪道威力巨大的两大特殊能力,到底是缘于这把枪还是唐伯布下的白色光罩。 “哦?你说白色光罩啊。其实也没什么大用。只是这唐幻谷的兵器品阶,实在好到让人瞠目结舌,惟恐别人看见,对你们两大峨嵋派起窥视之心,我就姑且布置下了这东西。”梁易说完,一左一右拉上缘浅雪二女的小手向前走去。 “谢……呃…谢梁易为我们两派考虑。” 着梁易的背影,两个峨嵋派掌门心中可谓是悔意滔天。以前他们只当这些灵器反正没人拿得出来,对天下吹吹牛长长威风没什么。现在有了能够拿出这些灵器的人,明白这些灵器,绝对远飞四品灵器可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唐幻谷当摆设。 请求梁易前辈把这些灵器拿出来?让天下正道都知道了堂堂峨嵋两派是这种谎言无忌之辈? 当然,他这悔意的另一半,则是来自此时已经被唐伯“勉为其难”笑纳的那把椅子。 开书页一阵惊骇和喜悦。衷心感谢某位,或是某几位热心投给我巨数的翠钻,却没有留下姓名的兄弟。 另外,明天应该会有三章更新。 第七章 死了再死(下) 夜色很深。深得让人窒息,深得如同看A片突然卡碟一样叫人窝火。 月亮飘渺朦胧,颇似被饿慌的丐帮哥们肆意乱咬过的月饼。 天间星星点点,犹若某个大条的书画家,突然发现家里月饼被那丐帮哥们偷了,一惊之下把毛笔上的颜料撒落在了整在纸上。 ??中偶然响起几丝杂虫的叫声,像是趁机冲进窗户袭击这位书画家的蚊子,却没能抵抗住屋里浓浓的朽墨味道,呜呼一声便因工殉职。 幕明明很静谧的画面,注定在身临其境者压抑的心情下,变得如此不堪入目。 就连飕飕的清爽夜风不时轻拂衣发,给人的感觉也不是自由,而是自恋。 这里是幻仙殿外的峨嵋山金顶山崖边缘,也是换上一套世俗衣裳的晗月久久伫立的地方。 光头男人今天的所作所为,等同于将她已经陷进泥潭的一只脚使劲拔了出来。本应对这个男人千恩万谢的她,在正道大会散场时却冷漠拒绝了梁易一起去散步散心的提议,掌门人和不悔姐姐在一旁好心帮腔,更是起了很大反作用的,让她义无返顾选择独身飞走。 若不是忧云门的人今晚要受峨嵋两派挽留决定在此过夜,若不是身为烈月首座的她不可没有一定的集体观念,她很可能已经独身离开峨嵋。 她真的太害怕见到那个男人。 缘浅雪二女看着那张脸,流露出的是甜蜜,而她,却是恐惧。 她明白这是得到和得不到的区别。这是命运。 个傍晚,她一直在努力寻觅着她希望得到的某种视觉冲击,寻找让一颗不堪重负的大脑冷凝片刻的地点。 然而她终还是没有如愿。 心静不下来,又有什么地方能被称之为安静? 被修真者为视为天造奇景风烟湖,四处充满情侣的欢笑声。这个不知成就了多少桩姻缘的地方,带给她这个“两次”失败在感情中的女人的,是刺激,是讽刺。 合欢派府邸内大大小小的道路上,尽皆被留宿各个殿宇的修真者,照得灯火通明,即使闭上耳朵不闻,也知道来来回回精神??的修真者们,口中挂着的都是那两个她极不愿意听到的大字。 秦晗月甚至想到去金顶大殿内,听那些世俗中的老和尚,讲论那些虽然无用,却能让心境自然的佛法。但很遗憾的是,走到大殿门口,她一眼就触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 纵然她不明白,那个神通广大的男人,什么时候对佛法专研如此之深,竟然能让殿里那些个自称得到高僧的家伙静坐在莆垫上,像世俗幼稚园里等待老师分发糖果的小孩。一张张皱巴巴的脸上,那表情仿佛恨不得拿根针来把耳朵刺通,以便能更深刻的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也许那个男人,天生就是这种受人鼎礼膜拜的命,生下来就具有这种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成为主导的天赋。 而自己,只能是一个原本不应该纷扰在他光环边缘,却忍不住要去缠绕他的某种渺小存在,连自己都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存在。 救护车急促的笛,让会心闭目秦晗月刚在眼前场景下找到的几丝感觉,被荡到九霄云外。 个年轻男人被三名医生架着从金顶大酒店内走了出来。 “我没病!我真的没有精神病!你们要相信我,你们做医生的怎么能这么武断?我说了,那是我自愿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旁边的医护人员心中暗笑不已。那种事情你都自愿去做,不是精神病还能是什么。有哪个醉酒的人肯承认自己喝醉了?同样,又有精神病患者愿意承认自己有精神病。 “谁是病人家属。” “是我是我,我是他女朋友。”一名高大威猛型的女子脸上带着泪花,连连在旁边应道。 “他的情况,麻烦?再为我们讲述详细一些。” 那女子流露出一抹羞意,揪心的点点头道,“昨天夜里,他一惊一诈回到房间把我吵醒,居然告诉我他的手机突然变成了一块石头!看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当时我就怀疑他是不是有……半个小时前他上了厕所出来,他忽然问我剪刀放在哪里。我开始没有太在意,就给了他。他拿起剪刀,竟然是要……要剪去下面那个东西。幸亏我及时发现,一拳把他打倒,然后马上拨了一二零。刚才他居然还跟我说,上厕所的时候,有一大一小两只会说话的石象忽然闪现,说他具有什么灵根,要是愿意割除阳物,就能传授他功法,让他得到YY那种飞天入地的能力。” 女子的话引起了旁边人的爆笑,在他们看来,这个家伙如果修真的天赋倒是没有,幻想的天赋却实在强悍,如果不是神经病, 指不定能写出绝匠》那样的YY小说。 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合着众人大笑之后,却是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道:“这个人昨天晚上找我搭讪,还拿出一张的古装美女图片炫耀他的本事,弄虚作假,偏偏说是他偶然拍到的天上下凡仙女,简直是不可理喻!” 几个医生笑过之后,把咬牙切齿板命的年轻人押上车,“病人家属,请和我们一起上车吧。” 那位高大威猛型的女子这时却毫无反应,在原地站了半晌,恨恨说道:“不必了,这个混球就交给你们吧。竟然敢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这些年花钱养你难不成都不狗吃了?你滚吧,今后老娘不想再见到你!” “啊,秋花!秋花!?不要离开我啊!没有?我活不下去啊!”年轻男人凄然的喊道,那小身板却不足以挣脱几个医生的束缚。 只可惜在场的人没有哪一个被这肥皂剧里的桥段感动。原因无他,只因这对男女实在 是太过“男才女貌”。 “有人跳崖了!有人寻死跳崖了!” 怪事年年有,这两天特别多。随着一声惊呼,所有围在救护车旁的人都急忙向金顶山崖边缘的栏杆靠近…… 沐浴着高速坠落之下,从下方猛烈吹上来的逆风,秦晗月难得找到几丝舒适。 若是在以往,身居正道要位的她听到金顶上那段故事,一定会想办法查明那两块“石象”身份,然后把这两名斗胆使用障眼法吓唬凡人的小修真者揪出来。变化成猴子这种伎俩,稍微有一丝真气的人都能一眼戳穿,这种事情除了那个充满玩味的光头外,也只有那些无聊的小辈才会干。 但她今天显然没有这个心情,她只想回到状日殿浑浑噩噩的睡上一觉,然后按忧云门的计划,明天和众多门派一同赶往在这次正道大会中大为反常的逆剑山庄。 “轰!” 低空中震耳的响动让刚刚出现在合欢派府邸内的秦晗月脸上一怔。一束冲天的光芒聚焦了幻仙殿内所有人的视线。 以她的目力,不难找准这道光芒的出处。正是状日殿四楼,她隔壁缘浅雪的房间。 秦晗月急速御剑向前飞去。眼下那个光头男人在金顶大殿为人讲论佛法,是谁有能力破掉状日殿那众高手合力都奈何不了的屋顶?更何况大殿外每一寸地方,都有比屋顶更坚固的阵法。 师姐她们出了什么事? “轰!” 声更为剧烈的巨响震耳欲聋,这一次不是屋顶被破的声音,而是传自那光芒所指的遥远天际! 第八章 思君(上)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状日楼四楼?? 梁易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美妙了。 美妙得让他想起少中口里的学生时代,存好几个月生活费装大款,假期邀女同学到这峨嵋山旅游,顺便一举达到某种目的的众多牲口。 美妙得让他害怕身下这张床突然塌了。 美妙得让他想学着君山集团那位叫陈希冠的前辈拿专业摄象机把房间里的场景记录下来。 美妙得让他有种负罪感。 美妙得让他甚至不忍心再往里面多延伸一厘米。 啊。 两个如此绝色的MM如果出现在视频上。身上每一寸肌肤,恐怕都比十个阿什么娇全身上下加起来的卖 点多一百倍。 试问我们渺小如同蝼蚁的主角在床上和两个美女有‘这样一番举动’,又怎能没有那种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罪孽之心。 即使……目前二女都只是纯洁的穿着衣服和梁易同在一张被子下,被我们纯洁的主角用很纯洁的方式一左一右纯洁的抱住。 即使……他两只“不小心”伸进二女衣襟的纯洁魔爪,都很纯洁的还差一厘米才触到二女上身的某个纯洁的位置。 即使梁易很纯洁的觉得,以这张纯洁的大床的面积,其实再纯洁的睡进来一个纯洁的娇小美人也绰绰有余。 当然,梁大色狼以在床上躺着舒服方便聊天为由把二女拐骗上床,短时间内不便煽动她们脱衣服。他自己倒是毫不避讳只穿着一条内裤。 同时,梁易也一直在猜想,唐伯独自出去鬼混之前,很纯洁的在他身上种下的那股据说今晚用得上的庞 大能量究竟是什么。梁易觉得如果是强大那方面的东西,唐伯也太瞧不起自己了…… “夫君,那位从旁助你的得道高僧,即使在仙界,也一定是个地位超然的人物吧?” 有关于“梁易前辈”的种种,光头同学在这个有信心让温情转化为??的夜晚,已经大致吐出。似乎觉得那些看《绝匠》的同道中人,不会介意自己把这些事情,告诉这两位他们迫不及待想看着被推倒或者再次推倒的美女。 云不悔听完梁易滔滔不绝的讲述,口上赞得是唐伯,目光却一瞬不瞬看着这位策划了拍卖会后大半个事情发展走向的夫君。 但即便是这样,某个小肚鸡肠的家伙眼见唐伯抢了自己一丁点风头,很不服气的诋毁道:“那家伙如果也算得上是得道高僧,峨嵋山上那些整天想着利用寺庙骗外块的和尚岂不都成如来佛主了?下午西门修拿出那本叫《金瓶梅》的‘启蒙教育兼深入教育’书籍拍卖的时候,他可比谁都还激动。” “夫君,那位仙人想买下《金瓶梅》这书又如何,里面是什么内容?赞颂怎样一位英雄人物?你当时不也买下一本叫《三国演义》的书籍吗?”缘浅雪不解的问道。 “呃…因为…这个,那个,因为两本书类型有点不大一样。那本书嘛,赞颂的大概也就是一位靠着某件‘法宝利器’独御千军万‘马’的英雄人物。嗯,嗯,大概就是这样。” 梁易心道岂止不大一样,简直就是大不一样。 他注定不能详细为二女介绍内容里,那位英雄是靠着哪件法宝利器,御的是什么样的马面一个劲胡吹那些女主角这个不介意,那个不介意,一起看“这个”,一起探讨“那个”,到现实里是很难行得通的,尤其现在自己抱住的还是两个骨子里“古色古香”的美人。 比如第一次回上海那段日子,某天梁易躲在卧室里看**姐姐的大片被放学回来的小妮子撞见,??口十招粉拳就是最好的例子。 事后小妮子更是耿耿于怀了一整天,梁易如果“不舒服”,明明可以找她,干嘛要沦落到暗地里做某种事情。 至于那传说真的某种事情,一想起来梁易就觉得冤枉。小妮子推门进来时,他只不过是试图和电影里的男主角比较一下某物的长短,那个动作却被误会是准备做某件少中才会干的没追求之事。 又比如一个叫凤雏的家伙,一夜趴在他女友身上豪气干云的高唱自编的黄色歌曲。当晚他女朋友愣是坚持把两床被子分开盖。 “哪里不大一样?夫君,不如你把那两本书取出来让我们一看究竟如何?也好让我们看看这被世俗称为四大名著的书籍。” 云不悔的话让梁易打了个激灵。转念却意识到,反正那些盒子又打不开,又怎么会造成那些尴尬? 想着,梁易双手依依不舍的从两片温暖的地方钻出,身子坐直几分,依言从储物戒指里翻出了《三国演义》的大盒,然后做 过场将坠仙玉那个小盒子的钥匙伸进大盒的钥匙孔。 捏着钥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一扭,便回转过头看向二女,“遗憾”的说道:“这些特殊盒子没有专有的钥匙,恐怕是打不开了,强行打开只会让里面的东西消失掉。不如以后我从世俗里带几本四大名著给?们?”梁易使着缓兵之计。 “夫君,这把不是盒子的钥匙?”缘浅雪问道。 “是啊,这把是另一个小盒的钥匙,西门欲宗早把原配钥匙弄掉了。”梁易实际上很奇怪,五个双重盒,整整五把钥匙,西门欲宗就没留下一把? “可是夫君。盒子已经被打开了啊?” 梁易“啊”了一声,迅速回转过头,这才激动的发现,大盒此时已然像传说中棺材自动开盖一样被开启。 “同一把钥匙。”梁易脑子里回想起唐伯的话。 无心顾及里面那据说中出自万年以前的原稿,看上去竟有八成新的纸张,他将《三国演义》丢在一旁,一股脑把另外四个大盒一起唤了出来。 金瓶梅》??开启! 红楼梦》??开启! 水浒传》??开启! 西游记》??开启! “呼!” 梁易惊异的吸了口气,手上动作却毫不懈怠。三下五除二把五个盒子里的原稿尽皆拿出,然后挥手把五个盒子都关上。 着缘浅雪二女不解的神色,他很快把双重盒的事情为她们讲述了一遍。手像抚摩一张舒适的沙发般重新放到《三国演义》盒子上,再次将钥匙伸入。 “希望能出几件不错的宝物。” 梁易祈祷了一句,暗中勾勒着幻仙羽、醉仙葫芦、邪仙刃等一系列宝物的图案。旁边的二女,也随之倾注在大盒上。 下一刻,盒子再次开启,其内荧荧的绿色光点弥漫在三人的视野中,估摸着是双重盒第二层被开启的征兆。不过唐伯讲述双重盒的时候似乎没有提到过这点。 这些光点闪烁躁动的迹象,很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能量。但偏偏给人随和温馨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这种前所为有的舒适感甚至让梁易觉得,这些没有生命的小东西,就仿佛自己的亲人一般。压根无法和那些拥有破坏力的能量联系在一起。 不过梁易认为那些鼓捣这些光点出来,最后又白白让它们散失掉的家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开启盒子的人哪会去注意这些舒适的效果。宝物近在眼前,只会嫌这些东西碍眼。 譬如现在,无法直视到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的梁易爱宝心切,只是愣了一个呼吸时间,便不等光点向四周散尽,将手伸到盒中 左摸右摸。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直到那些闪烁的光点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的手始终也只接触到空气而已。 梁易转过头无奈的看了看二女。 里面的东西,看来已经被西门欲宗贪污了。 “夫君,你看。”一直注视着盒子内部的缘浅雪,这时却突然喊道。 梁易一愣,立马带着一丝宝物重现的惊喜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似乎粘住盒子底部的纸条。梁易抱着一丝期盼把纸条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希望是什么藏宝图残片之内的东西,然而…… ??“哥哥,刑儿想你。” 张纸上,就只有这么几个用毛笔写上的大字,第二层就放这么个东西,和所谓的宝物哪里沾得上边?仔细一看,梁易更是有些不屑,字条上除了“哥哥”这两个字稍微入目些以外 ,其他四个字,都显得生疏歪斜。那些语文老师不是都说古人的字写得要多好有多好吗? “一个女儿家,要写字怎么也不先练两手来装装门面?”梁易大言不惭的说着,而事实上他自己恐怕连毛笔的握法都不知道。 “夫君,你怎么能推测出这个刑儿是名女子?”云不悔不解的问道。她对书法小有造诣,也因为这些字实在太不成形,而分辨不出是男子还是女子的手笔。 第八章 思君(下) “那声音明明是一名女子啊。”梁易莫名说道。刚才他接触到这张字条时,耳中同时也飘进一个甜美的女声,念叨出这六个字。 “什么声音?我没听到呀?” 梁易简单解释了一下,估摸着是因为自己刚才持着字条的缘故。 有了先例,梁易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水浒传》的盒子。他现在完全可以理解西门欲宗钥匙掉得一把不剩的原因,恐怕原本西门修先主得到的钥匙,就只有那么一把而已。 “这次手气应该没那么背了吧。”梁易自语了一句。希望这次能够拿到实质上的东西。 之前那张纸条虽然无用,但却告诉了他西门欲宗没有发现双重盒第二层的东西。 只是半晌之后,梁易却是一阵无语。因为第《水浒传》盒子的第二层,依然是一张字条。 ??“哥哥,你想刑儿吗?” 和刚才同样的音色飘进耳朵,却带着几丝哭腔。梁易失望之余,却不由鄙视那个没良心的哥哥,居然让一个弱女子如此牵肠挂肚。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制造这些双重盒,在里面放入东西的“弱女子”,绝对是能一招把他梁易秒杀无数次的存在。 不出所料,《西游记》的盒子里,还是一张字条。 ??“哥哥,你快回来。” 梁易在剩下的两个盒子中,选择先打开了《红楼梦》。 ??“哥哥,对不起。” 这句话让人疑惑,梁易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必要去弄懂这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而一左一右的两个大美人,看到一张张字条上寥寥几笔所表达的思念,眼中倒是泛起几丝柔波。 “夫君,我还是没有听到声音啊?”云不悔的话让梁易一愣。 刚才这张字条,梁易刻意让她从盒子里取出,听到声音的怎么还是自己? 后,《金瓶梅》。 ??“哥哥,刑儿要做你的妻子。” 梁易:…… 哥哥?妻子?做哥哥的妻子? 乖乖隆叮咚,这岂不是??吗? 梁易想了想,大抵还是觉得这些上古字条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叠起来放进了储物戒指。 回过头,却发现缘浅雪二女正把脑袋凑在一起,对着梁易腿上的籍原稿细细端详,不巧,正是梁易最后找不到地方摆放的《金瓶梅》。 着二女专注而没有半点羞涩的神情,梁易满心茫然,几乎怀疑自己就是哪本YY小说的主角,今晚注定要在这本书的推波助澜中度过一个“圆满”的夜晚。 这时,缘浅雪轻轻抬起头,开口了:“夫君,这五本书的作者,都是同一个人么?” 梁易一愣,大概感觉缘浅雪不会无端问这个问题,查看起五部原稿的首页。 作者署名:施耐庵、吴承恩、曹雪芹、罗贯中、笑笑生。和世俗里流传的完全一致,别说都是同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哪个人著的。 缘浅雪二女也看清了梁易翻阅的过程,云不悔疑惑道:“夫君,不是同一个人,那为何这些原稿上的字迹完全一致呢?” 原来两个老婆刚才那么专注是因为上面的字迹。 奇_书_ 网_w_w _w_._q_i_ s_h_u_9_9_ ._ c_ o _m 梁易恍然之余,立即拿起几本书进行对照。 果然。这五个按理说应是出自不同朝代的作者,写入原稿上的字迹,连他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是同一个人! 当然,之所以连他都能看出来,那是因为写出这五本巨著而被在当今家喻户晓的五个大文豪,写出的字实在是太烂了! 烂到那些纸条上的字和这些书上的字比起来,都可以惊为天人。烂到让梁易觉得,上海少年宫初学书法的五六岁小孩,写得都比他们好上十倍! “咦?” 五辗转半晌未果,似有目的看向自己储物戒指的梁易,忽然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刚才五个盒子被打开,里面闪烁着的绿色光点并不是随意的四散而出,而是由于短暂散开后光芒太不明显,所以没人注意到它们一直在重新聚向空间中某个位置。这个位置,赫然就是自己的戴着储物戒指那只手指。 着被整个照成绿色的储物戒指,梁易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似乎觉得这些让自己满心亲切感的小光点同样也倾心于自己,算是蛮有眼光。 注目半晌,他终于从里面拿出了那件,刚才打开五个大盒时就一直期待着的东西。 “夫君,怎么还有一个?”缘浅雪发现梁易此时拿出的这个小盒子,和其它盒子的图案花纹完全一致。 梁易笑道:“刚才那五个是山寨版,这个我老爸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的祖辈传下的盒子,应该能挖掘出好东西。” 二女一愣,照梁易刚才对双重盒的解释,那夫君的祖辈岂不是修真界以上层面一些遥不可及的人物? 对于这个天方夜潭的想法,二女竟然不觉得突兀。 梁易身怀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隐气两种奇物,修真天赋不低之余,又能同时修炼两种功法。按他的说法,视作一个基因严重变异的 凡人子弟,似乎还没有这种看似天方夜潭的理由容易解释。 梁易实际上也一直对自己神秘的先祖有所猜测。当然,他仅仅是觉得祖上曾出过一位了不起的修真者,从那个什么坠仙塔里得到这个小双重盒。 只是随着梁易把小双重盒子取出,刚才似乎还和他情投意合的小光点们,却像抛弃一个破产的亿万富翁般将他甩掉,再一次四散到空间各处。只不过这次五个盒子的光点数量加起来,倒是让梁易看清了它们快速向小双重盒飞去的轨迹。很像一干喜欢溜须拍马臣子,在急急巴结他们的帝王。 梁易一愣之后娴熟的把小盒子连续开、关、再开。 盒的价值远胜大盒,却没有出现那种光点弥漫的装饰效果。只是这并不代表小盒里没有那些绿色光点,甚至梁易可以肯定,小盒里的光点比大盒所装载的要多得多。但它们此时却全都龟缩在盒子内的某个角落,规规矩矩的形成一个亮度极高的光团。 尽管如此,梁易还是没能如愿的在第一时间看清盒子内部。因为盒子外的“臣子”们,在小盒刚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比他的视野步,像跳水运动员一样融入其中…… 不过梁易眼下倒并不嫌他们碍眼,一是因为六个盒子的光点聚在一起,那种无端的亲切感又蓬升了不少,二是按理说比两块坠仙玉加起来还好的至宝,自然应当在期待中缓缓揭开谜底。 故。不停YY着得到里面比那两块无尾狗的最爱更好的至宝,自己会像YY小说主角那样一飞冲天,随时随地释放王八之气的梁易同学,此时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眼见光点在盒子里欢快的闪烁。 这时,小盒内弥漫的臣子们也出现了逐渐微弱的情况。梁易有些疑惑,刚才那五个大盒里的光点散飞出来,是因为小盒子对它们的吸引力。但现在小盒里的光点,又要四散到什么地方? 之前大盒里,每一寸地方的光点,消散速度都近乎相同,导致那些大盒无论光色强的时候还是光色弱的时候, 色彩都有着很均匀的分布。 但此时小盒内的光点,一部分散失得快些,一部分散失得慢些,很快就出现了疏、密分化。 疏的地方,近乎空气。密的地方,光色竟然还在变得越来越浓。 半晌,当发现光点分布最多的地方甚至比光点最初涌进去还要亮上几倍,梁易恍然意识到,这些光点根本不是在散失,而是一直在朝盒子空间内那个光团靠近。 这个发现,也意味着此时盒子里面绝大部分面积已经空了出来,肉眼可以直视到里面的宝物。 “夫君,这…怎么会……” 盒子内部明晰下来,三人目中忽然充满震惊看着里面一大片亮晃晃的蓝色。 盒子里的东西,别说是见多识广缘浅雪姐妹,就连梁易都近距离见到过。他们惊讶的不是这东西本身,毕竟 梁易的储物戒指,就是整个修真界的东西加起来都无法相比的金库。 “单单一块放在那里没见多显眼,这么多加在一起,光芒竟然膨升上百倍!” 他们吃惊的,是这东西的数量。当然,如果认为是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会有多高的价值而使人惊讶,那就错了。 段典籍上的记载,不约而同浮现在他们的脑海。 思君玉??传说是某位天仙在夫君死的那一刻掉下的前三滴眼泪,后来从上界流落下来,乃是人间奇寒之物。此物功用奇特。炼器可作绝佳寒气帮助灵器形成。服用可致人灵根有绝妙的水属性修炼天赋。若是将传说中的三枚一齐服用,预估可逆天改变人的体质,没有灵根的人拥有灵根,却不具有先天水属性的修真者体内出现水源! 思君玉因为数量只有三枚,在修真界一直只是其名远高过其价值,属于很鸡肋的一种东西。 可是,如果这传说中只有三块这种东西,突然变成数十块甚至更多呢? 面对眼前这个小盒里里密密麻麻堆积的思君玉,梁易夫妇三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更何况,缘浅雪手里那块,只不比拇指指尖稍微几分,而这盒子里的玉石,最小的也是那块玉的两倍体积,最大那几块不成形的,甚至有半个巴掌大小! 修真高手找齐修真界剩下两块思君玉作用不大,必须同时服下三块,才可以逆天的更改体质。那么一次性服下这里的数十块,会是一种怎样的奇效! 修为到了一定层次,随意增长一丝半点都是举足轻重。与之相比,人的资质更是如此!数十块玉,足以让人的资质提升提升再提升,顶尖顶尖再顶尖!三块思君玉变成数十块,数量上的增倍根本不能与价值上的提升相提并论! “如若思君玉真是哪位仙人前辈凄声掉落的眼泪,眼前的这些玉,该是怎样一种悲痛?” 梁易感慨着这 些玉的逆天用途,缘浅雪则有着另外一番感触。三十滴眼泪和三滴眼泪,其中包含的心痛,绝不能以区区十倍来衡量!就好比眼前思君玉数量上升数十倍,它上面仿佛述说痛楚,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的蓝色光芒,却比单单一颗的亮度大上数百倍!梁易可不相信,那位仙人能变态到每一滴泪都能化成思君玉这种宝贝。 所以,缘浅雪这句话,在不经意间也让梁易一颗心莫名的触动,忍不住抚着她的头发。 如果这丫头有那个仙人前辈的能力,在自己消失的一个月里“制造”出的思君玉加在一起,恐怕能让这个世界的人,永远随着千倍万倍的刺眼蓝光沐浴她的痛苦! 心中愧疚难掩,梁易不由萌生了某种弥补的想法。 “嘿嘿,这些玉味道肯定不错。是想夫君我用九玄归真火给?们做一份‘红烧思君玉’,还是希望我用九绝匿影气给?们做‘冰镇思君玉’。?们如果拒绝,就是对我厨艺的藐视。就是看不起我。” 他这句话虽然花俏,但对其脑袋里的想法几乎没有任何掩饰作用。 夫君如今已经拥有了那么逆天的天资,以后就必定远在她们之上,若是服下这些玉,恐怕就算到了仙界,也能一样的横行直走。但是他却要把这样一个机会让给我们。 只是他这样一说,两个老婆纵然一千个不愿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拒绝。 “夫君,我们……”姐妹俩对视一眼,却暗自哑然。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们一定是想说,即想吃红烧的又想吃冰镇思对吧?好说好说。” 梁易乐呵呵的说着,不给二女反应的机会,迅速把手伸进盒中,准备来个“强势**”。毕竟,以自己的资格和身上种种外挂,真想变成世人眼中强悍的梁易前辈,缺的只是时间,但两个老婆却和他不同。 然而下一刻,梁易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下意识把手伸进盒子阻止梁易把玉取出来的二女,也跟着出现了愕然之色。 中十分不甘的响起了唐伯下午的某段废话:“就算打开,也不可能有十件八件物品,这种盒子每一层只能放一件东西,或者是几件同类别之物。就算第二层里被人同时放入两件,其中一件也只能是看得见摸不着,除非叫上制造盒子的人来取。” 靠,五个大盒子里的小东西,身怀大志的我不屑跟你计较,感情某个家伙这是见我好欺负不是? 不错,三女把手探到盒子里,摸到的……却是空气。 “夫君,你看,连这些玉都不想让我们吃呢?” 面对此情此景,姐妹俩在短暂一愣之后,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云不悔不由打趣道。 “嗯?” 梁易在小受打击之后,忽然又振奋 起来。这些思君玉既然摸不着,那岂不是说,盒子里还有一件东西? 第九章 唐伯的用意(上) 想着,梁易一个巴掌立即在盒子里乱摸起来,试图找出被玉石覆盖的宝物。 只是他刚刚探索到一半,缘浅雪却在一阵惊慌之下,急忙用上几分道力把梁易的手强行从盒子中抽离!然后迅速布出一层防阵让盒子和三人身体隔离。 紧接着,二女更是合力用真气护住他们三人身体周围。 “丝丝??丝丝丝??丝丝丝??” 梁易转念听到了这个类似蛇兽叫唤的声音,心惊是这丫头的修为看穿了这些玉里藏匿着某只体形狭小的凶恶灵兽。 只是不待他放出灵识去查看,那响动加剧,让他意识到这“丝丝”声根本不是出自思君玉里面,而是浮在盒子空间里的某样东西。 只见五大一小六个盒子内的绿色光点,此时已经聚集到了一个相当紧密的程度,那块光团的大小 没有改变,亮度却上升了两倍不止!其上布着数条若隐若现的间隙,似乎是由于六盒能量刚刚整合起来,还未来得及彻底融合。 “丝丝丝”的声音,正是那几条间隙在紧紧相合时摩擦出的声响。而每每这样一阵挤压,光团就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气息,和修真界形形色色的能量如出一辙。只是这股气息温和得让人心骨舒畅,流露出来那一刻,梁易只觉得那种宛如自己的至交好友的亲切,在一瞬间膨胀十倍。叫人恨不得将这光团捧在手心。 “这里面,应该是一块聚气石。” 云不悔的一句话让梁易脸上一愕。 聚气石?这些光点聚集,原来是因为这个盒子里原本有颗聚气石。 圈圈你个叉叉。五个大盒子不显灵也就算了,这小盒子第一层是坠仙玉,第二层,却是聚气石这种不够档次的东西! 阵咒骂之后,梁易却 有些不明白两个老婆刚才怎么会有那么大反应。聚气石凝集能量在一点上发出,虽然很容易致人受伤,但现在根本没有谁*纵它,它又怎么会发动攻击呢? “夫君,我们要不要先避开?这霸道的能量和里面的聚气石都太诡异,既然无人*纵下能慢慢聚集,就有可能自行攻击于人。根本以往聚气石的特点,那能量上的间隙全部消失之时,应该就是能量发起攻击之时!” 云不悔的询问的话解了梁易的疑惑。 但他还是有些搞不懂,眼前这光团虽然是能量,却一反其它能量那种摄人的特点,给自己的感觉要多贴近有多贴近。绝对没有威胁人的意思,又怎么可能恶意攻击他们。至于说它霸道,梁易更加没有这种感触。这能量就算攻击到身上,恐怕都是给人瘙痒。 情形再明晰不过,两个老婆修为远高于自己,经历也比自己多得多,怎么会这么胆怯呢? 梁易疑惑的转过头,这才发现姐妹俩 的脸上,都已溢出颗颗汗珠。眼神严峻,颦眉双双皱起。坐在那里显得相当吃力,都在等着他这个男人的决断。 “夫君,你没有感受到……?” 梁易打量着她们的失常,她们却在打量着梁易不正常的从容。 梁易愣愣答道:“?们说是这能量带来的那种亲切感?这个从一开始打开大盒我就感觉到了。” “亲切感!”二女不可思议的重复着这个字眼。 “丝丝丝丝丝????” 声长音之后,光团上的一条间隙合拢,庞大的亲切感感觉再一次来临,身旁的缘浅雪二女,俏脸上却随之散过一阵难熬的苦涩。 “这东西让?们感觉到危险?”梁易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面对他的 问题,两颗小脑袋一时间却即像是摇头,又像是点头,即不像摇头,又不像点头…… 缘浅雪运起真气在全身过渡一番,似乎是在强撑着开口解释:“夫君,这能量倒没让人感觉到什么敌意。只是从你打开第一个大盒开始,那些光点就给人不小压力,我和姐姐便一直留心着。而方才六个盒子的能量聚在一起,压力上升了好几倍,已经足够引起警觉。” 大乘后期的缘浅雪,此时光说那么短短一句话,便不得不换上云不悔接口。 “但盒子里出现那些思君玉让我们分了一会儿心,反应过来时,能量已经聚紧在了一起。这光团本已令人有些不堪重负,它时不时的迸发那股气势,竟还把压迫感瞬间扩大数十倍之多,就好像要把我们整个压碎似的,这样反复数次,已经让人连透气都困难。” “夫君,聚气石虽能聚集真气,但不可能完完全全把能量聚紧,如此骇人的压迫,爆发就算不向着我们,恐怕也会让近处受到很大波及,很可能直接重伤致死。” 梁易眉头一皱,对眼前的绿色光团那些无缘无故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一是心疼两个老婆乏力的样子,二是在姐妹俩的一番提醒让他不禁细心检查了一??体的状况,所谓的压迫感倒是没有,全身上下的亲切感也货真价实,只是自己身体里那股被唐伯种下之前还感觉异常庞大的能量,此时竟在身体里面畏缩颤抖着。 自己修为过低,所以受了这东西的迷惑? 梁易也只能这样达出结论,心下紧张不已。 以两个老婆的修为、唐伯在自己地盘上的能耐,即使这修真界最霸道的能量,也绝不可能光凭一点点气息,就把她们以及唐伯放出的能量威慑到这种程度! 修真界所谓的顶尖聚气石,聚集真气攻击时,也难免会波及到旁边半米到一米内的花花草草。更别说现在聚气石控制的是如此庞大一股能量。 梁易可不愿意明天修真界出 现‘梁易前辈被某团能量擦边波及而死’的爆炸性新闻,心地善良的帅哥梁,可不愿意那些美少女少了暗恋对象而就此颓废成为不化妆不打扮的丑女。手掌狂运真气的同时将手探出屏障,准备将这不怀好意的能量驱除个十几二十米。 然而下一刻,姐妹脸上却呈现出骇然之色! “夫君,你这是……” 二女怔怔看着梁易,刚才把手探出去,他们只道是梁易要把眼前的危险物驱走,却没想到梁易竟然用真气将绿色光团收到了他的手掌上。 梁易心中,此时则是比贪官包养女明星暴露后,女明星和贪官加起来的焦虑更加焦虑。这带给自己虚假亲切感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他又怎么可能主动收到手上引火**。 现在这危险物紧紧贴住他手心,绝对不是他梁易主动,而是手伸出屏障那一刻,只余下两道间隙的光团仿佛已经通灵,感受到它喜欢的东西,主动飞了过来! 梁易将全身能够用上的真气尽皆用上,那只右手以一个极高的频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猛的甩动,试图摆脱这股小东西,然而他绝望的发现,自己越时想抛走这块危险东西,这东西就越发要将自己粘住。仿佛一个可怜的孩子,生害怕被亲人抛弃! 如果不是两个老婆试破了它的真面目,梁易很可能因为这小东西此时与他紧密接触中,不断传导进身体里那种仿佛在述说相思的贴近之意,而同情心泛滥的把它拥在怀里。 “丝丝丝丝丝????” 又是一声长音,光团上顿时只剩下一条没有合拢的间隙。 梁易快疯了,几乎以为这光团是左裂魔君那家伙的鬼魂跑来报复。眼见缘浅雪二女收敛掉真气的防护,不顾一切把手伸出来准备全力协助自己,心知这东西厉害的梁易一横心从床上跃下,顿时落到与大床相对的房间另一个角落,与二女分开二十步几的距离。 “不要过来!死我一个总比三个一起要好!”梁易大呼阻止着想要向他靠近的姐妹俩,布出一道阵法屏障把他们挡在二十步以外。 但二女这个时候哪会听他的吩咐,转念破掉梁易匆忙之中布出的低级阵法,飞身而来。 “夫君,要死一起死!”低空中,二女异口同声的话显得异常坚决。 然而这时,光团却没有给她们“陪葬”的机会,“丝丝丝丝丝????”,最后一声长音仿佛凝固了周围的空气。 缘浅雪和云不悔距他还有六七步的距离,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响,挤压中压力再次膨胀了数十倍的光团,因为彻底融合,在这基础上气息再次飙升数十倍,整个房间内的亮度,竟然给人双目蒙上一层阴影。 “轰!” 纵然视觉受阻,但房间的屋顶被冲破的声音却真真切切。很显然,这光团并没冲着人,而是冲着高空 疾出。而缘浅雪二女此时悉站到梁易身边,除了那股如大到几欲令人跌倒的压力,躯体并没有一丝半点受到波及的迹象。 这颗聚气石,对能量的控制力竟然如此惊人。连近在咫尺的人都波及不到! 意识到这些,她们心情并不轻松,因为刚才,在两眼被光芒蒙上的前一刻,她们分明看见梁易是反手盖着那块光团。也就是说,光团冲天而起,必然会穿破他的手掌! 连坚硬的屋顶和状日殿外的阵法都能穿破,夫君他那只手恐怕……而且那股可怕的能量给人造成的内伤绝不简单,注定会瞬间传进全身,让身体难以承受。如此恐怖的威能,以夫君的修为不马上爆体都是好事,但估计是避免不了全身经脉枯萎而死! 光团冲出房间,失去了光源照耀,缘浅雪二女的视觉终于慢慢恢复,第一时间对向她们最关切的地方…… 峨嵋山金顶大殿内。 唐伯满脸正色的坐在魂仙椅上,一边享受灵魂境界增长的??,一边滔滔不绝的阐述出一大堆注定会被梁易说成是谬论的东西。看着小面的小和尚大和尚老和尚中和尚一个个谀诚的神情,心里颇有点小得意。十万年不曾在那些仙界小子面前展示口才,跑来这凡人的地方过过瘾倒也不错。 “咳咳。佛曰:一切皆为虚幻。是故虚能生幻,幻能生虚,一切皆凭一个念头。佛又曰;万物皆为心动,静能生慧。是故我们在面对世间各种大事大非,面对旦夕祸福,面对众叛亲离,面对死伤病残,面对危、迫、横、蛮,面对大大小小的损失,都应平常待之。” 唐伯看着下面一颗颗情不自禁作小鸡啄米状的光头,索性引用上了这段日子跟着梁易了解到的一些世俗信息。 “故而古人有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言甚为精妙。在古,未能做到以上种种之人,尽皆不得善终。有范进中举哽痰而死。有刘备为关羽之死不谋而发兵,中计身亡。有愚人惟恐重宝丢失,引下此地无银三百两之说。” “在今,但凡做到以上种种之人,大多有所成就。影视当红女星,不少都甘愿受导演、副导演、监制等十数人连番‘欺凌’,行床塌之事,方能戏中谋得重量级角色,“十炮而红”。事后,更是对影迷辱骂其‘潜规则’而完全漠视,自觉仍是清纯玉女。网络当红著书之人,无一不在码字时心态保持良好,须见收藏减而不掉泪,出版后不论销量高低,一视同仁,不骄不躁。” “唐大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些,你都做到了吗?”下面一个小和尚开口问道。 唐伯义正严辞道:“阿弥陀佛,那是自然。若是今日有人抢我财物,我会饶恕于他。若是今日有人辱我尊严,我不会计较于他,若是今日有人破坏我府邸门楣,我将淡然无视。不论周围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安坐于此,不动声色。” “轰!” 这时,一声似是传自山崖下的巨响忽然引起了殿内所有人转首注目,但一想到刚才那位高僧的话,所有人都强行不去理会, 转过头继续把目光对向高僧所座的位置。然而这时,那个地方哪还有唐大师的人影? 众和尚只觉身边一阵发刮过,定睛一看,原来是唐大师满脸乱色的跑到了大殿门口。 “我的幻仙殿啊!刚才灵识里那感觉明显是幻仙殿有地方被破坏!简直可恶!是谁,我跟他没完!”唐伯很没形象的捶着金顶大殿的殿门,看得众和尚目瞪口呆。 “不对,不对,我幻仙殿如此坚固,又有谁能破掉!”唐伯一阵惊异。 “轰!!!” 声更大的巨响似是传自天际,但峨嵋山的天空上并没有半点异色。只是,唐伯脸上的异色却大得很。 他猛然抬头忘向天空,唇上出现了颤抖之色。 接着,唐伯语无伦次的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声音……不是天上的轰动, 绝不仅仅是天空上的轰动!而是……怎么可能?修真界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哪来的本事飞到那个地方?” 第九章 唐伯的用意(下) 状日殿四楼房间内。 “夫君,你……” 缘浅雪捏紧梁易那只刚才被光团粘上,此时却完好无损的右手,连同云不悔的一对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使劲打量着毫发无伤的梁易,由忍不住抬头去看了看屋顶上破开的大洞。惊喜之余却大感震撼。 “夫君,难道你刚才把向下盖住光团的手掌反了过来?还是唐仙人种在你体内那股能量起了作用?”云不悔疑道。 梁易现在的情况,也只有这么解释。相对来说,二女更相信第二种解释。因为梁易刚才就算把手掌反过来,让光团冲天而起时不至于穿破他的手。但手和光团连接在一起,威能迸发那一刻,竟然丝毫不受波及。控制能力精到如此程度的聚气石,修真界历史上绝对从没出现过。 “谁会想到那小东西会往上冲,就算想到,它那么快速度,我也来不及把手掌反过来啊。至于唐 伯那股能量,光团冲天的时候它可比谁都躲得快。”梁易笑着说道,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才那光团确实是从自己手上穿过去,但它突破屋顶时直接把屋顶捅破,穿过自己那只和幻仙殿的坚固比起来不值一提的手掌,却像三流YY小说里的穿墙术一样,直接透了过去。 当然,如果说光团经过手掌,梁易完全没有感应倒也不尽然。只不过他感应到的却是,能量穿手冲天那个刹那,一丝陌生的雷电能量从手中导入。虽然《灭刑功法》用手吸收雷能比用嘴吞噬能量效果差得远,而且这绿色光团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也不便在里面夹杂太多雷电能量。但梁易的修为,还是在那瞬间上升了一点。 这个小盒子的制造者,设计今晚这让自己看不懂的一幕,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个遥不可及的人物,怎么好像知道自己修炼了《灭刑功法》,故意送些雷电给自己“服用”? 梁易蹲身拾起地上某 颗类似石头的东西,正是聚集一次能量后作废的那颗聚气石。 他忽然觉得自己亏大了,唐伯口口声声说双重盒第二层的东西都比第一层好,但今天五大一小六个盒子,却没有一个应验的。 双重盒第二层倒是让自己增长了一些修为,但自己有《灭刑功法》这种变态的外挂,增高一点点真元力,价值实际上小得可怜。纵观之下,打开小盒第二层,自己达到的“宝物”,也就是一颗聚气石,而且还是废掉的无用聚气石…… 梁易这只目光短浅的修真菜鸟自然不知道。打开小盒让那些能量冲天而起,他所得到的宝物,绝对不是他此时能够想象的…… “这颗想必才是典籍上所记载的中级聚气石,或者高级聚气石吧。” 这时,看着梁易捡起那颗石头的缘浅雪用猜测的口吻说道。 梁易寻着缘浅雪的语气,疑惑道:“浅雪 ,中级聚气石、高级聚气石,修真界不是有很多吗??难道没有见过?” 缘浅雪摇了摇头:“那本最古老的典籍上,并未对中级聚气石、高级聚气石作详细记载,却说它们比之低级聚气石强上无数倍。修真界的人划分聚气石的中级、高级,也只是按聚气石聚集真气量的多少、控制真气的能耐。” 缘浅雪顿了顿道:“低、中、高级聚气石真正的划分,现在想来也许并不是聚集真气和修真界一些其它能量的多少,而是看它能聚集哪一种能量、聚集能量后是否能自行释放能量。像刚才那种令人望尘莫及的能量,绝不是修真界所拥有的。” “咚咚咚,咚咚咚。” “梁易前辈,敢问你房间里出了什么?” “掌门师姐,你们是否无恙?” “梁易前辈,方才是怎么回事?” 门外忽然传来一连串叫喊和敲门声。刚才接连两声巨大的轰鸣,忧云门的人集体围到房门外乃是情理之中。 “我试验一个新道法出了些小状况,大家不必担心,赶紧回去休息吧。” 门外的殷响段鬼等人听到梁真人熟悉的声音,很快让众长老、弟子撤离。毕竟梁真人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打心底并不认为房内出得了什么状况。 房内,梁易和两个老婆相视而笑。对于今日悲极重逢的他们来说,刚才雷声大雨点小的周折,只是一个小插曲。 只是尽管是段插曲,梁易还是对这曲子中破坏气氛的“重金属声”深恶痛绝。半点好处没捞着也就罢了,还打破了自己为了某件事情的发展,花整整两小在床上营造的出静谧气氛。 梁易不太甘心的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修为,灵魂境界的瓶颈没被冲破,真元力从乾坤后期到了乾坤后期顶峰。 “早知道就应该把头伸出去,说不定小光团粘住的就是嘴唇而不是手心。” “夫君,为什么非要它触到你嘴唇呢?” 云不悔这个问题让梁易一愣,关于《灭刑功法》的种种,自己不是早告诉她们了吗?很简单,如果那些雷电能量是从口中进入,自己修为也不可能才增长这么点。以不悔老婆的聪明,应该明白才对。 这时,空气中出现了一个似是措手不及的声音,某种飘然升天的错觉降临梁易全身每一个角落。 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看着送上香吻的不悔老婆倾情的目光,梁易算是明白了她那句话的意思:为什么非要它触到你的嘴唇,我不一样可以吗? “夫君,我这能可以弥补你么?” 云不悔用真气放出声音。但梁易却没有作答。因为他此时连回答都顾不上的色狼样子,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咚咚咚,咚咚咚。” 当梁易正准备使出他“猛蛇下海”的绝学,近一步探讨海里的琼浆玉露是什么滋味时,那片大海却被一阵可恶狂风刮得只剩下空气。 “何人?” 猛然和梁易分开的云不悔比旁边的缘浅雪还先出发出声音,急急的音色中带着失措,可见她刚才给梁易那一吻鼓足了多大勇气。 “不悔姐姐,是我,晗月。方才我看见?们屋中发出的异像,想否发生了什么事?”门外,秦晗月听见一向淡定若莲的云不悔声音中竟带然带着不少惊慌,微微皱了皱眉。 即使很想找个机会和秦晗月交流,但好事还没进行到*就被破坏的梁易,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一阵不爽,大大咧咧道:“我们在房间里探讨人生理想,能出什么事?蛮女人,赶快回去睡觉吧。” “梁易!” 秦晗月此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大惊!自己离开金顶的时候,他明明还回声晦涩的在那里忽悠那些世俗和尚,赶到状日殿,更没看到他的声音,此时怎么可能在房间里! 似乎由于左裂魔君一事,秦晗月变得比谁都还敏感。 不可能!梁易绝对不可能在房间里面! ,正当梁易以为秦晗月已经寻着他的话乖乖回房,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不悔老婆把刚才的事情倒带继续时,门“碰!”的一声被打开了。然后,只穿着一条内裤,某个位置还因为刚才的事情而饱胀未缩的梁易,光溜溜的被印在了第七颗眼球中。 接着,是秦晗月原本白皙的脸上,像冉冉升起国旗般,带着灼热的火红之色出现在每个人的视野当中。 房间里四个人都是一阵哑然,当然,梁易其实早就想说“?眼睛盯哪里不好,我 下面虽然比较壮阔,但?也犯不着一直往那里打量吧?裤子里面那哥们?又不是没见过。” 只是在此时,这样的话梁易注定是怎么样累到喉管,就得怎么样掩回去。 至于秦晗月,她最初怀疑房间里梁易的声音是人假冒,师姐两人可能遇到什么不测。但推门进来之后,一点不怀疑眼前这梁易不是别人戴着人皮面具假冒,不是因为她对梁易的表情神态举止有多熟悉,而是因为她此时一直盯着看的那条蜡笔裤……她曾经见过。 “师姐,不悔姐姐,我……我先走了……” 着秦晗月尴尬转身样子,梁易此时倒是想起了唐伯那家伙。现在如果唐伯再赌浅雪会把她留在房间,势必会重新变回“梁伯”。 可就秦晗月将只差两步便要走出房间时,梁易错愕的看见他的浅雪丫头用白色的衣袖轻轻一挥合上房门。 紧接着 ,小丫头说出一句丝毫不像开玩笑的话:“妹妹,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完,感觉到梁易递过来的复杂目光,缘浅雪脸上露出了几丝请求的味道,而云不悔则是作出某种坚决的表情,其意大致就是??“哼,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 梁易陡然在愕然中悄然的恍然,算是明白了唐伯在自己身上种下那股能量的用途。 第十章 是何声音 ??“呃,这个,那个,这样行吗?” “夫君,你一定行的。” “不悔,?怎么知道?” “嘻嘻,因为我们家丫头试过呀。” “姐姐!” ??“夫君,你在看什么呢?” “嘿嘿,寡人在比大小。” “比大小?夫君,你光凭目力就能看出我们三个的年龄?” “浅雪,别动,动起来可就看不准了。” “35D,35D,呃,还有一个……36D,这个大一些,肯定是蛮女人的!” “死光头,你什么意思!” “赫赫,不过寡人还是觉得我那个比较大。” ??“咦,最大的明明是36D,怎么现在这个…这个怎么好像……起码有E,不对,是F。啊还是不对,远远不只F! “夫君,这是…这是人家的……那个……” ??“光头,你…你累不累,要不要…换我在上边?” “蛮女人啊,?这简直就是怀疑我坚韧不拔的战斗力!别打茬,夫君我现在可谓是??无限呀!” “你这死光头怎么那么不害臊!不过……你说的是真的么,你要是喜欢,我…我以后每次都这样就是了。” “赫赫,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体验到喽。” “我可是决定以后要寸步不离的守 着你。怎么会没机会呢?” “赫赫,那个纯阴之体是一次性的,以后又怎么能有现在这种修为猛增的???” “你!” “喂喂喂,蛮女人?做什么呢!别动,别乱动呀!” “砰!” “我太阳,蛮女人?这只母老虎,我梁易一世奸雄,男人中的楷模、色狼中的艺术家,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压在下面,快换过来!” “我还月亮呢,哼,敢骂我母老虎,我秦晗月现在正是要武松打虎!” ??“不悔,疼吗?” “光头你偏心,刚才为什么不问我和师姐疼不疼?师姐?看,他就这样欺负我们。” “冤枉啊,人 家浅雪是第二次嘛。” “哦,那我倒是误会你了。咦!不对啊!师姐是第二次,那我呢!” “嘿嘿,?是蛮女人嘛,既然有个‘蛮’字,自然属于那种吃苦耐劳型的。嘿嘿,吃得苦中苦,卧为仙上仙!” “你!你可恶!以后…以后不准再叫我蛮女人,人家有名字的。” “啊?难道?还想我叫?秦淑女不成,那样好像没什么代入感呀!” “闭上你的臭嘴!” “嘿嘿,嘴巴长在我身上,怎么着……” “你闭不闭嘴!” “不!” “晤…晤…晤……?…蛮女人,?牙齿咬到我舌头了!” “你叫啊,你把真气用完都没人理你,我现在可是知道你修为没我高。哼哼,我还就是要把你舌头咬来吃了,怎么着!” “快把嘴拿开,?这样挡着我会弄疼不悔的!” “啊,不悔姐姐!?怎么样?其实…其实他刚才那句‘吃得苦中苦,卧为仙上仙’倒是不假,这事儿前面会有一点…那个,但是后面挺…挺那个的。哎……怎么只有一个啊。” “怎么,蛮女人……哦不,小蛮,?一个女人怎么能那么色,别把我教会了!人家左裂魔君才两个脑袋呢,?要我下面长三个?” “你!你才色,谁说要你下面长三个,我的意思是说有三个你就行了!” “?当盘龙》啊?本尊和四五个分身一起上?现在才刚过十二点,时间还早着呢,后面?可别嫌一个我已经够多就是了。” ??“夫君,你去找丫头啦,人家还没休息够呢……” “这个,那个,浅雪……” “不要,夫君,你去找晗月嘛……” “这个,那个,小蛮……” “怎么又是我呀……你…你那个在我里面都还没出来呢……” ??“怎么回事!” “怎么了,夫君?” “刚才外面怎么好像震动了一下?浅雪,?难道没感觉到吗?” “夫君,你刚才动得有些厉害,所以我…没感觉到。” ??“咦!” “夫君,又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储物戒指忽然重了那么一点。可是,戒指里分明没多任何东西啊?幻仙羽里面?不对,还是没有。唐伯那家伙大概也不会没品到这个时候遛进来。” ??段鬼:“众位师兄,莫非外面有人在打斗,我怎么感觉方才震动了一下” 席恬长老:“段师弟,有梁易前辈在,我想应当没人那么大胆子赶在此次内斗。只是一瞬间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事。” 席恬长老:“对了段鬼师弟,我好像一直听叫有什么尖锐的声音在作祟,你听到了吗?” 段鬼:“席恬师姐,这声音似是灵兽媚狐嘶叫,咦,这种声音,我仿佛在哪里听到过。殷响师兄,你怎么看?” 殷响:“是呀,我好像也曾听到过。可这峨嵋派的府邸中,怎会有媚狐嘶叫?清沁徒儿,?觉得呢?” 清沁:“师尊,我也觉 得这声音识曾听过。天陨师伯,看您的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天陨:“端倪倒没有,我也只是觉得这种声音很熟悉。只不过,昨夜这灵兽媚狐是在殷师弟和段师弟的房里,今日却好像移居梁易前辈和掌门人和她们房中了。” 第九集 故地惊变 第一章 欠揍的天资(上) “小蛮啊,?瞧瞧老公我这葫芦,是绿色还是黄色?”顺状日楼木梯走下,梁易将金黄色为主的醉仙葫芦放在秦晗月眼睛前晃悠个不停。 这种对色盲之外的任何人都毫无难度的烂问题,在只够穿上两三条内裤的短短时间里,梁易已经向同一个人问了不只一个。 譬如昨晚梁易好心拿出来作为重逢礼物,却险些惹得三女把一条内裤都没穿的自己推出门的黑色蕾丝??罩,是黑色还是蓝色。 又或者自己为了报复秦晗月这个欲图把自己推到门外的主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和她身上某个部位“一较高下”那颗白名为“汪仔小馒头”的白忽忽健康食品,是白色还是彩色。 这倒不是梁大色狼怀疑秦晗月是和他的头衔仅有一字之差的色盲。毕竟秦晗月怒极后用足以毁掉一座大山的力气毁掉那颗“汪仔小馒头”,而后双眼猛冒红光的架势,足以说明她清楚红色是代表愤怒。 而她如果真是仅拥有黑白视野的色盲,梁易大概也不会让她分辨她根本无从辨别的彩色。 但问题就出在,这个明明不是色盲的女人,却硬要把昨天晚上从屋子里蹦出去那团众所周知的绿色能量,说成是黄色…… 暖和的阳光透射到身上,对身旁的三女来说,无非是意味着他们已经走到了状日楼门口,对梁易来说,这“日”光射向状“日”楼,却无不在告诉他,感情就是需要这样“日”积月累。 梁易很是配合打了个乐呵呵的呵欠。这当然不能按常理推断为他早上睡醒刚开眠,而是昨晚压根没睡的梁大官人,此刻那副修为不俗的身体,竟然发射出一两股疲惫的信号。 只不过,说到疲惫,前一刻唐伯刚飞回储物戒指便像吃了蒙害药似的一睡不起,看起来倒是比他犹有过之。这让梁易“将心比心”的断定,这和尚昨晚肯定是去了峨嵋山下那家“‘和尚坐不住’保健按摩城”。 基于唐伯刚才看着状日楼上那个洞,脸上及嘴边表现出的严重不善之色。梁易同志不得不对屋顶上“劣质”砖瓦“莫名其妙”的塌卸,打扰他和三个美人清梦,表达出了适当程度的痛心疾首!打算等过段时间再“忽然想起”砖瓦是怎么塌掉的。 唐同志对此毫不怀疑的样子,让梁易深信是自己一贯表现出的良好人品在起作用。 而事实上,唐伯心里倒是对梁易这家伙抱着一万个怀疑,只是相比梁易欠揍的人品,唐伯更怀疑的还是梁易确实很欠揍的低劣修为。 即使只是状日殿的屋顶,梁易连同他三个老婆都别想毁坏一丝半点,更别说昨晚的第二声轰响,分明就是能量与空间屏障之间的摩擦和撞击! 大乘期高手的能量即便能飞上万米高空,也只能像那什么神州七号嫦娥八号一样,无论穿破九重天九十重天还是九百九十九重天,也仅限于修真界空间里游荡,因为这能量本身不够资格,不足以超脱界面的限制。 反之,如果由十万年前的唐伯打出一道能量,哪怕只蹦出十几米,也可以触碰到存在于修真界里每一寸地方的空间边缘,甚至是直接打破空间!这是能量等阶上的差别! 仙界至高无上的两个存在,也就是“鼻屎很大”和“头上胞很大”的那两位,放出的能量甚至可以不碰到空间屏障,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从修真界穿透到仙界! 当年制造状日楼这个头号建筑时,比其它楼殿下的功夫要多不少,思来想去,唐伯也只能归结为那块屋顶里,原本就淤积了一些他释放过度的能量,因为梁易房间里“过激”的“活动”,在剧烈震荡下被激活。 唐伯实在不知道应该暗恼晦气还是暗喜运气。这份运气在于,昨晚的轰响虽然很大,却并不够大!这意味着昨晚的能量,只是轻轻撞击到了这一界和仙界之间的空间屏障,还不至于让空间屏障破裂,能量也就不至于窜到仙界去。 两界之间虽墙之隔,但被这堵“墙”分开的两界, 并非像两个房间一样的连接体,而是两个独立的空间。换句话说,这两个空间只有相通关系,而没有连带关系。 所以,修真界里的能量碰到空间屏障,产生轰动,另外一界是绝不知晓的!就算是这能量在被空间屏障抵消的同时,已经令空间屏障产生破裂,都只属于修真界自身事情。仙界中人只要不刻意查探空间破裂的那个位置,仍然对此一无所知! 除非修真界的能量打破空间屏障后蹦飞到了仙界,当那股能量变成了仙界的一部分,仙界才会知道这能量之前打破空间的事实、听到响动!从而发觉修真界有异! 而昨晚远不够大的声响,说明上面某个让唐伯忌惮了一辈子的人,还不足以察觉到问题,用贼眼朝修真界查看究竟。 否则,后果难言! 自己这个仙人被他发现违反禁令出现在修真界都是小事。 关键是如今 的梁易,还不可以让那位整日被称作“大人”的小人察觉! 当初那头九玄蛇,可谓是梁易最好的前鉴! 何况单单只拥有九玄归真火这一项传承的九玄蛇,只不过是修行有成后有机会和那个小人平起平坐。梁易这个基因严重变异的凡人的子嗣,日后却大有可能凌驾在他之上!成为“鼻屎很大”以及“头上胞很大”那种存在!他怎么能容! 这就好比一个身具仙根的修真者子女,虽然被视为逆仙,到了大乘期以后的修炼举步为艰,但仙根本身是超然之物,仙界不愿让其成仙人,也只是在他成为仙人的最后一步给予限制。从触灵期到大乘期这段距离,他的修炼却是如鱼得水! 故,出生在仙界,本该具有仙根,却因九玄归真火,而身具比仙根更加超然之物的九玄蛇,如鱼得水的阶段足以让其轻易修炼到仙界最高的玄仙境界,何况如今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双双聚集在梁易身上! 个多月前唐伯好意告诉幻龙马那两个见识短浅的家伙十一个字??“知道九玄蛇为什么遇害吗?”。大抵也是想提醒他们,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比他们认知中的“不简单”更加“不简单”。杀九玄蛇,也根本不是刑仙和命仙这对奸夫*妇和一些个灵仙、金仙自作主张。 可那两个家伙自作聪明,不等他接着往下说便一个劲的表示明白,到头来心里想的却多半是:“梁易天赋如此惊人,但他一个出生不久的普通修真者,倒不可能参与了那次事情的策划,那么他的长辈……”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泼猴当初悄悄对唐伯施救时,没有刻意提到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提到这两项当年在仙界突然蹦出的稀罕之物,鲜为人知的含义。唐伯如今大概也只会当梁易是个天赋过人的修真者,而不会明白他其实是一个运气比天赋更加过人的修真者! 梁易身上那种和九玄蛇如出一辙,却又更甚九玄蛇的超然东西,不是唐伯能够辨别出来的!这就好像以一个修真者的见识,无法识别仙根和灵根的区别一样。 而唐伯琢磨不透的是,以仙界上面那层的凡事追求平衡、对称的原则,当年给予仙界绝世的冰与火之后,竟出奇的没有将同等级的风、雷、地三种属性也索性赐下。这一点,难道是泼猴那孽徒对我这个师父有所隐瞒么? 想到这里,唐伯轻叹了口气。不论事实如何,如今的泼猴,确实已经不会再和自己推心置腹、无所不言了…… 泼猴虽然领悟了那种但凡玄仙都梦寐以求的能力,和“头上胞很大”并列站在仙界龙头的位置上,但终归还是天君。按规矩,天君能够主宰生杀大权,却是不允许和同为天君的那个小人互相撕杀的。除非是那个小人违反了帝仙令!但泼猴不可能名不正言不顺的直接颁布一条针对那个小人的帝仙令! 所以当初在维护梁易的问题上,他算是费尽了苦心! 第一章 欠揍的天资(下) 当初在维护梁易的问题上,泼猴的确费尽了苦心。 但唐伯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值得歌颂的善意。相反正因为此,他觉得泼猴变了,不再是那个脾气火暴却禀性善良,不再是那个只有心眼而没有心机的泼猴了! 的,他是想利用迅速崛起的梁易,占据羽文天君这个野心家进入仙界那个宝地的名额,避免他在里面更进一步! 所以他为了防止那个小人威胁到梁易,他冒大不违颁下了那道天怒人怨的帝仙令,勒令任何仙人,包括玄仙、包括天君、包括自己,都不许出现在“第一百零一修真界”,违者必诛! 可是,仅仅为了羽文天君这个奸人不威胁到他的地位,仅仅为了让梁易更安然的成长起来,就能肆意杀害相处多年的同道么?坠仙塔一事本就是无理取闹,仙人们不依命献宝,何错之有?他这样做,和羽文天君有何区别!? 而 一向仁慈的佛祖,不但不阻止他这个做法,当初反而出声支持!竟然也是不择手段的维护自己的利益!难道真是随着自身的佛道愈发接近《佛法》的正统,超脱了天上地下佛门中人对佛法的普遍错解,明白了“慈悲并非不杀”,就认为任何人都死不足惜么? 至于帝仙令为什么要在梁易出生的十万年前颁布,想来也是料到羽文天君会心生怀疑,短期内,甚至数万年内,一直往下面扫探! 但因此唐伯才不得不感到惊讶。且不说占卜整整十万年后的人和事是多么匪夷所思,占卜命数,总也要有占卜对象吧!十万年前,梁易这个人都还没出生呢! 当然,对此唐伯也仅限于惊讶,而不是疑惑。毕竟仙界那个只有泼猴等为数不多的几人才略有机会进入的神秘宝地,能产生什么能力古怪的东西,是他不得而知的! 只是,若说无尾狗钻坠仙塔那个空当逃逸,多年后和梁易发生那些“巧合”也是泼猴他们所料到的,那么无尾狗放出的那些灵兽,不正是能威胁到梁 易的存在吗? 唐伯在临睡前难得的做了个真诚的佛礼,自打当年佛祖放出支持帝仙令的话以来,他就已经无法控制变成了个半真半假的伪和尚。 羽文天君之塔虽然在梁易手里,但那个小人对帝仙令的真正目的还蒙在谷里,应该不会聪明到专门留下一道意识,来查探认主他法宝的人是哪块料吧?虽说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不刻意使用出来,无法被人察觉,但以他的见识,若是借助仙界的「望远境」,却足以认出梁易身上的是??神根! 不用怀疑,「望远境」这个词并不是在形容仙界某项查探下界的宝物。唐伯也是在都市里转悠了几圈之后才发现,这件在仙界被视作至宝的东西,在这里竟然是个小屁孩都挂在??口上玩的货色。虽然两者的能耐无法相提并论,但那形貌…… 而大概也正因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必须使用才看得出来,唐伯才一直有些疑惑,当初梁易还不是修真者、不能使用这两样东西时,邪匠这个修真界的一代宗师,怎么就肯轻 易收他当徒弟?该不会是梁易这小子故意把自己苦求别人收他做徒弟,说成是别人强迫他当徒弟吧? …… 与不悔老婆以及“蛮老婆”初来乍到的双修,再加上初来乍到了一次就不会再乍到的纯阴之体,从出道到现在就一直踩在狗屎的梁易,即使不依靠种种助力,现在也勉强称得上个修行有成的高手。 除了感谢她们的“乐善好施”,梁易第二感激的则是那本《灭刑功法》。乾坤后期顶峰时,他实际只有一般人九成的真元,但此时随着境界的飞跃,实际上的真元力竟然…… 被唐伯这厮说成远超天阶上级功法的东西,果然非同寻常啊! 经过拍卖会上坠仙球的风波。基于那位鸟天君明明没有忽悠自己,却被他惨无人道的诅咒了几十上百遍,实在是有够冤枉。为了让读者看到自己的正派作风,梁易不得不假作正派,为他唱了整整零点零一秒的赞歌。 只是还没过上一天时间,当修为提升到可以打开鸟天君之塔第十一层时,梁易却又不得不用零点零二秒的时间为他昨天浪费的那零点零一秒大感痛心! 对那只鸟天君刚改观一天不到的印象,毫无疑问的降到了比拍卖会之前更加恶劣的程度! 忽悠,实实在在的大忽悠! 羽文天君之塔第十一层的东西,居然是一张刑仙符! 如果说得到一张用金仙仙元凝成的刑仙符,梁易还不知足的和人叫板,恐怕就连梁易自己都会鄙视凤雏这个写书的家伙只顾赚钱,不顾逻辑。 鸟天君牛*轰轰的说这张符是他勒令刑仙这个下人多炼制的,又轰轰牛*的说使用这张刑仙符时,他将勒令刑仙这个下人亲自陨雷,梁易都懒得去理会。 他只需要暗喜多一张符纸,多一次吞雷机会,就足够了! 题就出在,那个姓鸟名天君的家伙,竟然不满足于只让梁易在十一层得到一张刑仙符,还要给他另一个好处! 的,按照“暂、以、羽、文、天、君、之、塔、作、坠、仙、塔、塔、尖”十四字顺序,第十一层是“仙”字层,梁易绝对没有异议! 的,仙字层是第十一层,仙字拆分成两半,是一“人”一“山”,梁易仍然没有异议! 的,鸟天君游戏成瘾,非要用他残留在十一层的一道鸟意识,读取梁易的部分运数,为他占卜今后十一个月内很可能遇到的一次大险,让他能逢凶化吉,梁易比较没有异议! 的,鸟天君玩游戏不是一般的成瘾,说是梁易十一个月内遇到的大险,若是和他生命中重要的人、重要的山,其中之一没有关联,这次占卜就作废,梁易勉强没有异议! 的,如果说鸟天君在卜卦完毕之后,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梁易都还没有异议,那主角是否需要换人的异议可就大了! 那句话赫然是?? 什么!怎会如此!区区小修真者,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羽文天君之塔的主人,鉴于你今日就将遇到和一人一山大相关联之事,我这卦占卜非常及时,可谓是赐给了你比预计中更大的好处。这张刑仙符,收回! 他这句话用梁易的语言翻译过来就是:你今天就要遇到与一人一山大相关联险情,但我偏不告诉你究竟是个什么事。因为我占卜得很及时,所以我这个鸟天君应该给我自己奖励。我这个鸟天君给自己的奖励,就是剥夺原本要奖励给你的刑仙符…… 你都说了,我只是区区小修真者,你这种被称为天君,高高在上的家伙,咋就那么喜欢忽悠我? 对此,梁易浑然不明。 诚然,他更加不会明白,天君的占卜,也就是往梁易的 今后一步一步的“看”。可能看到险事恶事,自然也可能看到除了险事恶事之外的其它事! 他更更不会明白,即使是天君,也是有嫉妒之心的…… 鸟天君之塔的第十层,梁易没有再去探索。这倒不是我们的主角多么有骨气,决议不碰那个大忽悠留下的东西,而是他的修为明明到了打开第十层的层次,一试之下,竟然不灵! 莫非是天刑期真元还不稳固的原因? 第二章 略表缠绵(上) 听到有兄弟在说这几章??少了点。呵呵,大家放心好了,老廖是不会让前面精彩后面难看的。但是我不可能一味只让情节进展,蓄势、铺垫,还是很有必要的。 月亮弯弯,绵绵绵绵缠缠,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 长路漫漫,磕磕碰碰绊绊,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 梁易发现人果然是有感情的动物,无意间哼出的两句歌词,居然像是贴着昨晚的意境有感而生。词中表达出的那股温馨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很像歌词里面的果汁,屋子里的暴风骤雨逾过凌晨三点之后,他就一直被三个老婆毫不吝啬的你推给我,我让给你,你分给我,我又分给你,倒当真叫*相互分担! 目光在状日楼外环顾一周,最终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落回那三张怎么观摩都不过瘾的亮丽风景线上。 这份成就感倒是受了 绝大多数YY小说荼毒。似乎那些女主角被推倒后,作者为了弥补她们“一层膜”的损失,都会写到:本就美丽的帅气的滋润下,美貌又像幻想中的股事大盘一样,猛增两倍! 不过梁易不是一般的YY小说主角,凤雏也不是一般YY小说作者。此时梁易在不停赞叹缘浅雪二女之余,倒是觉得蛮女人这一夜下来并没有美上多少。 这种“偏见”,当然不会是作者刻意想为大家捏造出一个与众不同段子,而是某些人肚子里狭小的鸡肠在作怪。在梁易看来,脾气火爆的蛮女人昨晚让自己品位两次之后就坚决不从,躲在旁边观看现场直播的行为和态度,实在是有违夫纲! 想到浅雪丫头,梁易则有点感慨。在秦、云二女十分不讲义气的装睡“避难”时,原本真正睡着的小丫头,不忍见某头“雄风过正”的牲口,干那种少中同学近几年都很少干“手工活”,坚持为灾区送来温暖,愣是唤醒了梁易这位伪灾区人民沉睡亿万年的良知,心疼之下执意不肯再继续下去,换成了整个后半夜都不触及人类根本起源的小缠绵。 这倒真是见证了一句古语,“路遥知美力,日久见人心”。 当然,如果真要以“‘日’久见人心”来论人,在一群人中夹杂的唯一一名逆剑山庄弟子,人品严重不合梁易择偶标准的云娇娇,恐怕会被标上一个道德模范的标签! 凭梁易今非昔比的身份,对“她的”小光头至今还想入非非的云娇娇,如果能够拥有缘浅雪三女的命运,昨天晚上肯定比著名导演床上的“准明星”更加卖力! “这些人去逆剑山庄,明显是察觉到了那股火药味,这事情要不要提前通知师父他们呢?” 两眼不断在梁易和他公开的两位老婆身上游走之余,云娇娇暗自想着,却又很快否决了这个打算。 第一是以她那点速度,想提前去通风报信,除非这里的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动。 第二是她自作聪明的认为,于姓一脉这些年卖力和邪道交锋,高手一个个陨落,衰败已成定局。即使这些人到了那里,恐怕也别无话说吧。 第三则是,按照门派里的重要嘱咐,因为于林的无故缺席,而被云娇娇私心隐瞒下来没有宣布的那相重要信息。正道众人,其实本就应该是在大会结束后赶往逆剑山庄的。 哼!于听雨!?要举行那种老掉牙的比武招亲,不就是为了拉拢个背后有大派支持的名门高手,壮大?于姓一脉的实力吗? 这修真界的人找道侣看的是实力而不是姿色,别忘了?是因为于纵天这个父亲才破格升为我师祖辈的。以为?往台,就当真有地位不俗的天刑大乘期高手对?靠拢吗? 云娇娇满心不屑的想着,却没意识到,自己这个比于听雨修为要低不少的人,还不是一直在对表面上比大乘期高手厉害得多的梁易遐想连篇。 恰在这时,她遐想联翩的对象,说出 了一句很符合她心意的话,倒是令她遐想更加联翩! “逆剑山庄,嗯,嗯,这名字很不错嘛!我梁大真人,可是素来于山庄什么的情缘不断啊!” 人还未到,梁易就赞起了今天的目的地。 当然,他这样说绝对不是因为那个叫凤雏的家伙把这个门派名取得多拉风,而是梁易历来对“山庄”二字颇有好感。 什么“夏爽山庄”,什么“冬暖山庄”,什么什么“情人山庄”“蜜月山庄”,小时候倒是随梁君山夫妇去过无数次,顾名思义,都是些渡假休闲、陶冶“情*”的好地方。 乎,梁大色狼脑海中的画面,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当初在蜜月山庄里,“不小心”被风筝“巨大”的拉扯力放倒,顺便“不小心”吻到诗怡小妮子的一幕。 到了逆剑山庄,这类身心俱爽的事大概不会少吧。 很不巧,脑袋里那个吻还没在小妮子嘴上撞结实,身心俱为不爽的事情已经出现了?? “什么!澄浩尸首被人窃走?” 刚才那片刻的恍惚,梁易没能听清殷响急急忙忙跑过来说了些什么。但浅雪丫头的话,还是让他摸到了一点事情的边棱。 “不,师姐,不是窃走。”殷响摆了摆头,解释道:“昨夜峨嵋弟子发现太平阁中尸首不见,起初也判断是窃入的人将其盗走。但我们赶到后,却发现了澄浩……肉身化成的骨水,以及一件邪道中人使用的八品阴器。” 殷响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颓废,毕竟澄浩受左裂魔君摆布之前,一直深受他的喜爱。如今却弄得死无全尸! “师弟,即是昨夜的事,为何到现在才告诉我?”缘浅雪定了定神,问道。 “昨夜…昨夜……掌门师姐……” 殷响吞吞吐吐的样子,立即让缘浅雪后悔刚才有此一问。不等他说完,打断道:“好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查清楚作恶的人何意为难一个死者。澄浩这弟子身性淡薄,化作丹翁身份后,更是足不出山,这些年应当没和人结过大仇。” 缘浅雪毕竟是统御正道的忧云掌门,稍一思索便有了些眉目,问道:“师弟,不知澄浩随身所带的那枚储物戒指,你们可曾找到?” 殷响赶忙答道:“师姐所想也正是我们推断的,那邪道妖孽潜入峨嵋派重地,想必正是为了左裂魔君放在澄浩身上的众多灵器法宝。” “这事不是邪道干的。” “梁真人?”毕竟“前辈”这两个字梁易听久了也觉得怪别扭,索性让不少修真高手们通通改口。 殷响忙不迭的看向突然发话的梁易,心中不禁窃喜。对他信赖到近乎盲目的人们,见他说得这么肯定,正 常的反应当然是认为那个神出鬼没的凶手,还是没能逃过梁真人的五指山。 这时,整理了一番思路的梁易却说道:“据我所知,守卫太平阁的峨嵋弟子实力不弱,若是那邪道有能力在他们和府邸内众多高手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潜入潜出,不可能只用得上八品阴器,更不可能无故丢失,作恶的人此举,可谓是欲盖弥彰,此其一。峨嵋派门前测试邪力那些灵石,一但遇邪道闯入,鸣声必惊动整个府邸,然昨夜却没有半点反应,此其二。左裂魔君一事昨日才了结束,邪道的人,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自然也不会知道一个澄字辈弟子身上,有值得他们以身泛险的重宝,此其三。另外,好像昨日留宿的修真者,现在还出不了府邸。” 梁易这一长串话要表达的意思赫然是:恶人就在府邸内! 修真者们至今还出不了府邸,无疑是今早秦晗月一醒来就硬把他拖下床的原因。为了不打扰那些凡人,要开启府邸大门的阵法放人出去,必须由忧云门统一组织。昨晚浅雪丫头下令让一些门派先行之后,峨嵋派已经将入口阵法关闭,此时那 地方只能进,不能出!唐伯除外。 只不过秦晗月今早急着把梁易拖走,究竟是害怕忧云众人和其他门派的弟子等待太久,还是“另有所惧”,似乎就有点无从深究了。 梁易的话虽然离众人的预想有些差距,略感失望之余,倒是听得茅塞顿开。只不过接下来他们脑袋里得出的结论,却并不是梁易想当然七个字“凶手就在府邸内”,而是“凶手就在参加正道大会的人里”。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认为凶手肯定还留在里面,一个是知道凶手有可能已经离开。原因,当然是今早忧云门自知详查此事会耽搁较久,所以把任务交给了峨嵋派,由他们去放走那些不去逆剑山庄的人。 不过,在大伙心看来,对于神通广大的梁易前辈来说,凶手离没离开,应该都一样吧。 “梁真人,莫非就是…峨嵋派?”半晌,殷响忽然压低声音问。 这件事情实在诡异,太平阁虽然不像状日楼那样有唐伯的阵法守护,但殿阁坚固,为了保持里面的冰气不失,更是四面无窗。唯一一道门口时刻有峨嵋弟子把守,身法再厉害,也不大可能从别人眼皮底下钻进去吧。所以,除去邪道的可能后,忧云门的人不免怀疑峨嵋两派监守自盗。 而且峨嵋派今天状况也着实反常。按说忧云门这等大派要离开,陈文淼和孙清向来是带着两派骨干亲送到府邸门口,可今早就连给两派吩咐任务,殷响和天陨都是让一个碰巧路过的娥媚弟子传话。这个节骨眼上,倒是很有做贼心虚的嫌疑。 梁易有些无语的看了殷响一眼,心道自己又不是神。你问我?我又从哪查起? 正想着,心里还着实把梁易当成了神的殷响又发问了:“敢问梁真人,此时我等该如何查起?” 澄浩身上的遗物,忧云众人大抵上也是标榜着尊重死者的嘘头,才没有着急着据为己由。可没想到好心却促成坏事。 但幸好,我们还有无所不能的梁真人!澄浩得知凶手被正法,在地下至少能够瞑目。 想着,殷响愣是期待的看着梁易,对于梁易闭而不答,似乎也拿捏不准峨嵋派是否清白,他丝毫不感到失望。梁真人昨夜只是“没时间”理会外面的事,以他的能耐,什么事情到了手上还不都得水到渠成。瞧我,刚才瞎着什么急? 他这副神态立即带着忧云众人也一起眼巴巴的看过来,梁易喉咙里“无能为力”这个词汇,硬是被生生的咽了下去。换成了满肚子抱怨的苦水。 世俗里的条子们办案,效率虽然让人不敢恭维,好歹可以借助一些高科技。太平阁又没安装监视器,我帅哥梁只是一个帅哥而已,帅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成叮叮当当乱叫的雷达使,你要我怎么判断幻仙殿里上千张脸哪张是典韦哪张是张飞? 咦!等等,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雷达!? 梁易脑中猛的闪过一道灵光! 储物戒指里面那东西,原本只是感应到小妮子的危险,确保自己最短时间找到她。 那人偷走的既然都是左裂魔君的收藏品,我岂不就有一块现成的雷达? “恶人自有恶果,诸位别急,别急,人是不会从我手上遛掉的。”一时喜上眉梢,梁易嫩是牛*烘烘的来了一句。 而后,一把众人左看看右瞧瞧找不出半点闪光之处的刀器,在梁易前辈手上东一下西一下,鼓捣得煞是神秘! 飘飘然的吸收着众人的期待和关注,认定下一刻自己将会自然而然朝这府邸某个方向飞去的梁易,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嘀咕:这人嘛要是一帅起来,果然想低调都难。 然而当下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梁易却微微皱眉的问了一句: “殷响长老,昨晚住在这府邸内的那 些中小门派,今日应该还没放行离开吧?” 殷响自然不知道梁易前辈为何有些不自然的问出这个问题,自然也就很自然的回答道:“回梁真人,半个时辰前,一些不准备去逆剑山庄的同道,已经先行离开。” 所以,在这句自然的话之后,梁易全身猛的一顿!眼里只能努力藏掖住不想让几个老婆跟着他丢面子的苦水。 梁易明白了他这引以为自豪的雷达为什么没有感应,雷达的范围不过几十里方圆,以修真者的能耐,半个时辰早就飞得天远了! 我靠!刚才干嘛说那种扇自己耳光的话?很明显,“不会从手上遛掉的人”,现在注定已经遛得没影了。 “喂,我说小子,没事别心情别那么下的好不好?昨晚还没激动完?你情绪波动大了会影响唐伯我的打呼的!”储物戒指里突然传来唐伯疲惫的声音。 “哎呀, 我没空啦!” 梁易哪有心思去顾及他。现在满脑袋都思考着如何自圆其说,如何挽回颜面的严肃问题。 然而唐伯似乎毫不知趣,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在担心那两个贼,倒是没什么必要。那两个家伙,现在估计慌得很哦。” 这话对梁易来说,赫然是一根从天上飘落的救命稻草! 而后,悄悄传念的梁易,得到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回答。 梁易;“唐伯,那两个人你已经抓住了?” 唐伯:“不是我已经抓住了,而是你已经把他们抓住了。” 梁易:“人在哪?” 唐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二章 略表缠绵(下) 当修真者们都将武仙刃这把顶多感应到贼人位置的东西,定义为“逆天卜命”的变态法器时。 当他们都YY着那个早已逃了十万八千里外的恶人忽然发现行踪暴露的脸色时。与唐伯又一段简短交流后的梁易,说出了一句众人始料未及的话?? “啊,还真是糊涂,搞了半天昨晚在府邸里被我抓起来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就是作恶之人啊!” 着信步走开的梁易留下的牛*背影,众人硬是惊诧了好半晌,才猛的反应过来,像群黄蜂一般你争我挤的踩上他走过的足印。就好像顺着这道足迹,他们也都能行走在牛A和牛C之间。 而当他们跟在梁易前辈身后,一路猜测了N遍那两个贼究竟被丢在府邸哪个角落后,却又再次茫然了。因为此时绕过林立的殿宇,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再径直往前,已经充分说明梁易行走的方向,乃是合欢派府邸的大门。 不府邸里抓的人吗?难不成梁易前辈想就那么放任着事情不管,直接离开? 不过也正是因为到了这片空旷的地方,忧云门、逆剑山庄等人整合成的队伍,才在转念之后,不得不把注意力从梁易身上移开。 因为他们目光一伸便看到,合欢派与金顶悬崖交界处,眼下正被修真者脚踩脚、肩撞肩的塞满。 其中赫然有不少上、中、下流门派首脑,以及昨天大会结束后,拼死不肯收回梁易那个毒药盒子的丹仙。 “半个时辰前,这些人不都特地来向忧云门告辞先行了吗?这峨嵋派怎么回事,我早已吩咐他们组织大家离开。”殷响对此颇有不满。心道果然还是梁真人神智,带我们来门口,原来是想先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再去收拾那两个贼。 只是没走近几步,殷响就在人群的重重包围中,捕捉到了以往一向亲自给大派弟子送行顺便献殷勤,而此时却满脸焦灼的两大峨嵋 派掌门。 “姓陈的小辈,忧云门的道友早已下令开启大门。你这究竟是何意,想挽留我们也犯不着如此吧?”视线中,一脸不满的丹仙正倚老卖老的的对峨嵋掌门陈文淼抱怨着。 “丹仙前辈,误会啊,这纯属误会啊。在下绝没有留你们…哦不,绝没有强行留你们在此的意思。”陈文淼急急解释道。 “那现在这情形算是怎么回事?忧云门似乎已经下令让你们开启阵法,为何尔等还不照做!”对正道来说,忧云就等于权威。当然,现如今不管是对正道还是忧云来说,梁易前辈大于一切。 “这…这……啊!梁真人!”被团团围住的陈文淼乍看见带队走过来的梁易,算是松了口气。 今日门前阵法横生异端,众人合力无济于事,也只有倚仗这位无所不能的梁易前辈了。 “梁真人,我派门前阵法作怪,还望你略施小法 ,把这破阵法击碎。” 峨嵋掌门知道合欢派前辈所得的这府邸十有**是仙人留下之物,即使梁易前辈实力惊人,也只能指望他强行破坏掉阵法。他峨嵋两派能够开、关这个出口,也是因为前辈留下的法决。仙人毕竟是凌驾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布下的东西,再厉害的修真者也做不了手脚。如今形式所*,峨嵋掌门也顾不得这阵法从此消失。 “陈掌门,此事我当给大伙陪声不是。” 这话弄得众人一阵紧张。梁易前辈这岂不是说:不好意思,我梁易也没办法搞定这阵法? 那么我们这些还被困在府邸里的人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在这里修炼到死或者修炼到飞升吗? “实在抱歉,这里的事,乃我所为。”很快,梁易又说道。 然而这轻轻的十二个字,却让陈文淼为首的峨眉两派门人整个发愣。他们在这被众人喷了那么 久的口水,若是门口除了这个仙阶阵法以外还被另加了其它屏障,早就试着去破了。所以梁易这句话,意思分明就是:我对这个仙阵进行了改动! 可是,即便是峨眉派和娥媚派两位掌门,也只是借着前人法诀的传承,才能略微控制一下这个仙阵而已! 合欢派既然大言不惭的吹嘘唐幻谷的兵器栏是他们所布置,这门口阵法自然也不在话下。所以将这个阵法当作合欢派产物的忧云门等人,倒是意识不到梁易前辈这句话有什么莫大含义。但他们却在疑惑:梁易前辈不是说,已经将那两个鬼祟的家伙抓住吗?何必再多此一举封堵住出口?难道以他老人家的本事,还怕那二人在府邸内挣脱束缚逃掉? “啊,梁真人之前突兀问我那些中小门派是否离开,想来是他老人家明知府邸出不去,怕这些人滞留太久。”疑惑中,倒也不乏殷响长老这种认定梁易的一言一行都有适当用意,心里不断揣摩的人。 “是了,梁真人最开始推测凶手不是邪道之人时,便一口咬定 修真者们出不了府邸,大概也是正是这个原因。他老人家哪能不知道忧云门已经下令让那批人先离开?”殷响觉得他真的是太聪明了。聪明的原因是自己能够清晰看出梁真人的“英明”。 “梁真人,你封堵住这出口,是不是昨日对忧云门不敬的恶人,就在我峨嵋两派的府邸内?” 陈文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能摸爬打滚坐上峨嵋派的头号交椅,倒也不是笨人,稍一思索便触到一丝端倪。大致归结为,梁真人没有细心去观察门前仙阵的能耐,受了那些吹牛皮的前人蒙蔽,不知阵法的厉害,惟恐贼人逃脱才贸然修改了大阵。 而事实上,幻仙殿里的点点滴滴,就算是合欢派最早的元老,恐怕都没有唐伯这个布置阵法的人更清楚。唐伯这厮昨天哪里是怕那二人逃脱?甚至于他昨晚根本不知道那两个人犯了什么事,压根就没去细看那两个倒霉的家伙是谁! 分明就是他躲在大门附近久违的??里享受幻仙椅,那两个人不断试图飞出被峨嵋派阻断的府邸出口, 烦得像苍蝇一样,才会惹得他歪打正着做出某种明智举动。而他所做的事情,绝不是封堵住出口不让那两个人出去,而是刻意打开出口,然后……把人抓住。 觉得自己聪明得快和梁易一样绝顶的殷响,目光颇为藐然的看了看陈文淼这个小辈。那意思明显是:你问的是一句废话!恶人在府邸内,我们这些跟走梁易前辈从牛B之路走过来的同道,早已经知道啦。 可就在这时,不管是殷响这些跟着梁易走过来的人,还是之前就到了门口,就着梁易封门的做法和陈文淼有着类似推论的人,都因为梁易一个摇头的动作怔了下来。 接着,梁易开口了:“不不,那两个作恶之人,此时正被我困在这出口之外,峨嵋山内的某个地方。” 话一出口,很多人不得不承认,越是和梁易接触,他们就愈发觉得自己智商开发得不够。出了府邸,分明就是辽阔的神州大陆,又谈什么把人困住?而峨嵋山各处皆是凡人的东西,又哪有什么地方能够困住修真者? 峨嵋山内真的没有地方能困住修真者吗?当然不。那个地方梁易虽然没有亲自去过,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对其困人的能耐深信得不能再深信。 此时的殷响长老,则又开始暗暗赞许自己的聪明??“是啊,梁真人说在府邸里抓住人,可没说把人困在府里,我们刚才大抵只是觉得昨晚一直在‘某个地方’的梁真人没时间把贼人拖出去,但梁真人既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了人,又怎么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梁真人封堵住府邸的出入口,不是怕他们出去,而是怕那两个人又进来为非作歹。嗯嗯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咦!好像不对啊,那两个人要是能从困境里挣脱,还不赶紧逃掉?吃饱撑着了还会继续跑进来,跑到他眼皮底下来?梁真人…干嘛封住大门不让人出去?” “唐伯,把阵法的阻碍解掉让他们进去吧。” 梁易暗自传念说道。言语中却是让“他们”“进去”而不是让“我们”“出去”。 第三章 鸡是不吃米的(上) 白活啦,老朽白活啦! 率先来到这伸手不见五指之处的峨嵋掌门陈文淼,不得不暗叹自己在峨嵋山白呆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没有梁易前辈对这里熟悉。 他似乎有所恍然。 梁易前辈封堵了阵法,原来是不想让恶人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啊!这里?” 陈文淼脸上猛的一愕!这才意识到什么! 从我派大门走出来,明明是金顶悬崖中段,我怎么到了这里? 旋即,陈文淼心头的疑惑变成了一股骇然。就好像当初还只是个凡人的他,惊见峨嵋派的小弟子在他面前轻轻露了露手一般! 峨嵋派门前的阵法是仙阵,那么峨嵋派 的府邸,肯定也不是什么凡物。可自己从出口转移到这里,岂不是实实在在的说明,整座府邸,已经在梁易前辈手上移了位!而眼前的这个漆黑的洞**,定是因为被府邸的封堵住,刚还和出口处相接! 即便是普通府邸有这么辽阔一片面积,那重量都是恐怖到令人心寒的,更别说这府邸内各种仙人留下的东西,不知存在着多少未知的阻碍。何况这么多年来,峨嵋两派上上下下,也都只知道他们的府邸是从金顶悬崖中段进入,在外面,却根本没看见过,更没摸到过这座隐藏极深在悬崖中的府邸! 难怪,难怪昨晚有那么一瞬间,我会有种地震的错觉。 陈文淼抚了抚??口,心里倒是有些庆幸。庆幸的:幸好缘掌门和云掌门早一步把梁易前辈给“勾搭”了,幸好梁易前辈不是邪道! 他当然不会知道,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峨嵋派都没找到这个“隐藏极深”的府邸,所以唐伯才有本事将它“移动”。 就好比一个在网络世界里大杀四方、号令天下的游戏高手,本事再大都没资格决定这款游戏的运营权归哪家公司。幻仙殿助长唐伯的能力,唐伯纵然可以在里面随心所欲,也不可能*纵这个助长他能力的主体,光凭一个念头就移动这座府邸本身。 否则以前在仙界的时候,如果唐伯随时随地控制幻仙殿飞来飞去,见谁不爽就瞬间砸下去,别人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榨成*人干,羽文天君早就躲在老家当不折不扣的缩头王八蛋了! 但幻仙殿不是都市里的公寓别墅,也不是修真界的古屋茅房,没有人规定它只可以从金顶悬崖中段进去。 换句话说,当初从仙界的某个地域可以进入幻仙殿,是唐伯设定的。如今从金顶悬崖中段可以进入幻仙殿,也是由人设定的。 再换句话说,从仙界跟着坠仙塔流落下凡的幻仙殿,并不是一件看得见摸得着的宝物,而是可以寄生在修真界,却又不完全属于修真界的一个空间。 就好像修真界的每一寸地方都可以通向仙界一样,幻仙殿既然是一个空间,自然也不一定飞要从金顶悬崖中段进入。 因而唐伯封堵住府邸内的仙阵不让人出入,当然也不是怕那两人从这个监禁效果本就强大的“洞**”逃出,而是不想让人发现,府邸除了原来通往悬崖中段那个出入口,现在已经永久性的多出了一个出入口!让他们觉得,前后出口连接的地方不同,只是梁易在施法移动府邸。峨嵋两派,显然不愿意看到他们的府邸,完完全全掌控在别人手中。 至于那声震动嘛……只是为了让众人误会仙府真的移位而故意弄出来的。 这大概也是唐伯在幻仙椅上昏睡了大半夜,回到梁易储物戒指里仍然疲惫不堪的原因。即使是增设一个出入口,以他现在的修为还是非常非常非常吃力的,甚至可以说,以唐伯大乘期的实力想在幻仙殿之外增设一个出入口,根本就办不到!尽管眼下看来他仿佛是办到了…… 话说回来,唐伯若 是想在幻仙殿随手弄晕或者束缚住那两只烦人的苍蝇,显然比布置一个新的出口省事得多。这样做的原因,倒是耐人寻味…… 陈文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缓缓从起来,刚才梁易前辈一发话,门口的人尽皆争着抢着走出府邸,害得他在天下人面前跌倒,硬是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滚进来。 这个似是洞**的地方,陈文淼并没有出手验证“洞壁”的坚硬度是否能困得住修真者,却已对此充满信心。 原因无他,凭陈文淼乾坤后期顶峰的修为,眼睛里呈现的是黑暗还是光明,向来都由自己掌控。可现如今,他指尖上燃起一团火焰,视线依旧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真元力和灵魂力明明都很充沛,可是一切都像被锁住似的,能运用的甚至不足千分之一!无疑,这不是一个属于普通人的“洞**”。 这样一个制约修真者能力的洞**,即使是那作恶之人是大乘期高手又如何。只靠普通弟子动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其淹死。 陈文淼略感兴奋的回头看了看跟着出现在“洞**”里的一大堆人,忽然对滚出府邸时的出丑微微释然,因为后面的人,进来时压根就没一个是正常站着的。 他有些鄙夷身后某些做作的家伙,且不说梁易前辈施展如此逆天的神通,就是这个“洞**”的悬乎,放在以往,某些小修真者的议论声早就交汇成菜市场了,现在多半是想在梁易前辈面前留个沉稳的好印象,一个个竟然忍住不出声,导致整个空间安静不已。 而他之所以几个念头就将这里定义为洞**,只因它有着和众多洞**一样的特征,脚下略感凹凸,洞壁虽然比很多洞**光滑,但也和峨嵋山中许多洞**一样,壁面溢满了水迹。 但奇怪的是,陈文淼此时站在洞壁附近,竟然隐隐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酒的味道!而且比峨嵋派珍藏的千年佳酿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仅掠过鼻息,竟然让他这个乾坤后期高手有一瞬间有种失神欲醉的感觉。这些水迹……竟然是酒? 随着进入“洞**”的人愈发增多,光线在众人微量道法光芒的聚集下逐渐明亮起来。陈文淼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置身的洞**,从脚底到头顶到两边,四周竟然围成一个十分规则椭圆球体,椭圆球体前方数十丈处有一个小口子,口子另一头,似乎连接着另一个更大些的椭圆球空间,怎耐光线有限,肉眼无法再向里边渗入。 但陈文淼毫不怀疑,被梁易前辈奇招擒获的罪人,必定就在众人看不见的黑暗深处,另一个椭圆球体内。 “梁真人、忧云各位道友,洞**里边的妖孽,我们是就地处置还是等带回忧云后再作处置?”陈文淼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群,这才诧异的发现自己大声开口询问,扩散出的声音竟然渺小的如同文呐。算是明白了众人一直“闭口不言”的原因。 “师尊,梁易前辈和忧云门各位前辈,都还没有进来。”陈文淼旁边的一名弟子是少数几个听到他说话的。 当着一面背着一面是人改 不了的习惯。就好比高中生喜欢在背地里直呼班主任的姓名、外号一样,梁易勒令众人只准叫他梁真人,但背地里,陈文淼等很多人还是十分“逆反”的把他称作梁易前辈。 陈文淼一愣,那恶人侵犯的是忧云门的人,又是被梁易前辈所抓,要惩处也应该由他们来惩处,他们怎么反倒不进来? “是不是那口子上太过拥堵,梁易前辈他们不方便进入?” “师尊,我们已经刻意在门口留下间隙了,可是一直没见更多的人出现。之前府邸门口那么多人,只进来了很小的一部分,就连娥媚派孙清师叔都没进来。” 陈文淼大感奇怪,别人他不清楚,但孙清刚才明明就只落后他小半步而已。 这个禁锢人能力的洞**实在特殊,眼下是没有办法传音出去询问了,外面的人,更不可能让声音先传进来再在里面扩散。 “喔喔喔, 喔喔喔。” 陈文淼一脚踢开只体积不大的母鸡,只道这是山中哪个世俗农家养的牲禽误撞进了这个山洞。心下没太在意,带着身后众人率先朝黑暗处走去。 “陈掌门,抓了那两个人就赶快**来吧,我们外面的人现在进不来。” 梁易空降进来的声音让陈文淼一片茫然,倒不是吃惊他老人家的声音能弥漫在其中,而是觉得连自己都能进入的地方,梁易前辈怎会声称进不来?不过以梁易前辈的身份,这跑腿把人逮出去的事情确实轮不到他来做,自持身份也是应该的。 陈文淼对梁易的吩咐不敢稍有怠慢,心知自己说的话外面听不到,也不开口,抬起脚便要穿过两个椭圆空间中的那个口子,到达黑暗处。 下一刻,只听“滋??”的一声,陈文淼整个人竟然迅速弹了回来。 “师尊,这口子上有屏障阻碍?”几 个修真者连忙将陈文淼扶住。 陈文淼摆了摆手,吸了口气道:“不是屏障,但比屏障还厉害!我一只脚刚接触到那口子,竟回到了曾经还是世俗中人时那种喝酒大醉的感觉,若是迟一秒退回来,恐怕已经被那持续的酒意冲晕了过去。” “陈掌门,怎么样,那两个家伙是死是活?” 梁易接下来的话让陈文淼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梁易前辈早已把人抓住,只是叫自己**去,这么简单的事自己却做不到,甚至连那两个恶人的面都没见着。 空间里环顾一圈,这里面的人竟然都是些修为低劣的小弟子,陈文淼略感疑惑之下,也只能尽可能的运起真气,试图高速从那个口子穿过去。尽管他知道以现在大大削弱的能力,十有**会直接倒下,但为了给梁易前辈留下好印象,他必须横下心。 就在他准备再一次起脚时,梁易的话又来了。 “对了陈掌门,我刚才忘记提醒,那两个恶人应该就在第一个空间内,第二个椭圆形的空间,因为某些原因,现在连我也没办法开启。” 第一个空间内!? 第三章 鸡是不吃米的(下) 陈文淼怔了下来,在场数十名修真者则俱都是神色一紧,然后面露警惕之色的向四周打量去,不停挪动步子和认识的人起,拼命远离刚才在“洞**”外面没有看见过的生面孔。 这一站队,陈文淼顿时觉得头大了。 洞里的这些修真者,现在肯定都是和外面相互看到过的同伴站成一组。然而陈文淼来来回回一看,他们分成的这些小组,少说也有三个人。如果说其中两个是没有在洞**外出现过的作恶之人,那么剩下的那个,不可能和他们起! “陈掌门,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干扰,你们所在的地方声音受了不少限制,透不进也传不出。不过我既然能传音进来,自然也能收到声音。里边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吧。” 梁易的话陈文淼自然不会有半点怀疑,这修真界很多事情,确实只有梁易前辈能做到。当即应声道:“梁真人,这里面除了刚才进来的人之外,并没有那两个恶人的身影。” “没有?”梁易一愣,唐伯办事,他还是十分放心的。 “陈掌门,那么除了你们进去的那些人之外,第一个空间里,还有些什么?” 陈掌门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丝不苟答道:“梁真人,还有墙壁上古怪的酒水。还有……还有一只鸡,呃……地上还有一…一粒米。” “扑哧!” “扑哧!” 当听到峨嵋掌门连地上的一粒米都要向梁易前辈汇报时,“洞**”里大多数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伯,那个作案的…是一只鸡?”这时,外面的梁易则苦笑不迭的和唐伯交流着。 唐伯没好气道:“你这是在蔑视我的视力还是智力?虽然你唐伯我当时无心去多瞧那两道影子,但不至于 傻到连人影都分辨不清吧。还有,不是一只,是两只,哦不,是两个。呃…两个男人。” 话说,“洞**”里的众人正在嘲笑陈文淼近乎痴傻的回报,心道梁易前辈这么英明的人,现在多半对陈文淼这个峨嵋掌门大感鄙夷。梁易平和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陈掌门,地上只有那么一粒米吗?” “扑哧!” “扑哧!” “扑哧!” 纵然这“洞**”对声音有一定限制,一时间能听到的笑声依然跌宕起伏。敢情这陈掌门该不会是梁易前辈的私生子吧,他傻,梁易前辈怎么也跟着他犯糊涂。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两个恶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去研究鸡的粮食问题了? 两人接下来的对话,大伙只能愈发无语。 只见陈文淼在洞**空间里摸索一圈后,回话道:“回梁真人,地上的确只有一粒米。” 梁易:“那粒米鸡发现了吗?” 陈文淼:“回梁真人,那粒米就在那只鸡的面前。那只鸡是有眼睛的,肯定发现了。” 梁易:“那只鸡不吃那粒米吗?” 陈文淼:“回梁真人,?好像……不吃。” 梁易:“哦,那只是鸡是公的还是母的?” 陈文淼:“回梁真人,没有鸡冠,应该是母的。” “母的?”梁易轻疑了一声,似乎有点出乎意料。 片刻后,他言语忽然郑重了许多,“陈掌门,你数一下。现在在里面的,连同你一起总共有多少人。离八十一这个数字差几。” 陈文淼依言探向人群,伸出一根食指在空气里左点点、右点点,半晌后确认道:“回梁真人,这里一共是七十八个人。差三个人到八十一。” 梁易:“差三个?怎么会呢?陈掌门,你怕是没有把自己算上吧?” 陈文淼:“啊!是了,晚辈糊涂,回梁真人,这里一共应是七十九个人。差两个人到八十一。” 接着,眼看梁易前辈刚刚“恢复正经”,一句话又让人笑得连脸皮都跟着抖动,“陈掌门,你就做个好事,帮忙喂喂那只鸡,把那粒米捡起来喂给它吃。” “喂…喂鸡?” 话一出口,就连对梁易惟命是从的陈文淼也愣在原地,别说他现在一派掌门的身份,就是成为修真者之前,也没干过这种农妇才干的活。 只是片刻之后,一想到吩咐这话的人是谁, 他便很快释然。梁易前辈是什么人!他就算要你去挑大粪,意义都和歼灭邪道一样重大! 想着,陈文淼在众人笑意未泯的目光下,一脸郑重的蹲??子,左手抓住那只母鸡的脑袋,右手将拾起的米粒强行向鸡嘴喂去。 就在那粒米将要到达母鸡嘴边时,陈文淼眉梢忽的一皱。因为突然之间,自己捏着那粒小小米粒的手,竟变得异常沉重! 紧接着,只见那只力气不受人看好的母鸡胡乱一甩身体,居然挣脱了他另一只手的束缚。而在这只鸡挣脱他的时候,陈文淼明显感觉到一股力量传入手中。 这只鸡身上传来的,是真元力! “梁易啊梁易,你果然好本事!” 个嚣张的声音出现在“洞**”之中,包括陈文淼在内的七十九名修真者反应过来时,只看见那只鸡和那粒米,体积同时在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下放大,转眼 竟变成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这修真界,怎会有如此诡异的本事!” 众人第一时不是去顾作恶的人被发现,而是对两个人化为实实在在事物的这种能力大感震惊。 对于这一点,如果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俗世人反倒容易接受些,毕竟YY面,变身成这种那种希奇古怪的东西屡见不鲜。但真正的修真者,乃至所谓的神仙,只是受天地法则赋予一些强大的力量,而变化成事物,根本就是一种不具有修真逻辑的空想能力。换句话说,从他们根深蒂固的主观意识中,向来就没有变化事物这种能力! 神州大陆的修真者,无非只能使出一些被定义于低劣道法,身怀一丝真气便能识破的障眼法。和真正的变身有着本质区别! 阵诧然之后,修真者们都有意无意摆出点仇视姿态看着两个已经站在蒸板上的家伙,奇怪的是,眼前两人丝毫不但没有一点人之将死的觉悟。反倒像个二五八万似 的,不输气势的傲视着这里的七十九张脸。 “陈掌门,且把人**来吧。” 这时,外面的梁易仿佛能够看穿“洞**”里的一切,兀自开口了。 第四章 违誓(上) 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被众人争相押到梁易面前,唐伯适时的打了个呵欠。 “小子,事情已经没问题了,这两个家伙你们这里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应付,门口的阵法阻碍我也解决掉了。唐伯我先去打个盹恢复一下。” “哈哈,原来是你们二位,我们也算是熟人见面吧。”这时,梁易看着迎面二来的两名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 “梁易,你倒真是让老朽佩服。我俩使出这种本事也能被你揪出端倪。这一点,可是比你识破那左裂魔君更加难得。早知如此,我们就应当化为一颗山洞中的大石。” 陈文淼原本以为面见梁易前辈,这两个人怎么着也得心惊胆战。没想到这老头口口声声说昨天见识到了梁易的厉害,依旧我行我素,扶那里,语中没有半分畏惧。 不过倨傲归倨傲,老者此时倒确实是打心底佩服梁易。人 变成别的事物,这种事情一时又有多少人反应得过来,梁易却想都没想就果断的怀疑到了这上面。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真是一般山洞,梁易脑袋再好使也不可能马上怀疑他们变化的鸡和米。但事实上,今天即使他幻化成山洞中的大石,结果也是注定的。醉仙葫芦原本空空如也,规定的上限为八十一个装人的位置,今天去了七十九个人就无法进入,不是明摆着唐伯昨天抓的那两个人还在里面吗。 不错,梁易大抵也是因为唐伯的提醒才恍然想通,昨夜突然感觉储物戒指里多了什么东西,只道东西不在储物戒指内又不在幻仙羽里,却不意识到这个装人本事不比幻仙羽小的宝贝。 想在幻仙殿外增设一个出入口,唐伯无法办到,但把出入增设在幻仙殿范围内的葫芦里,还是办得到的。也正因为是幻仙殿范围内,葫芦装人的特性,才不需要什么“一呼一答”的限制,唐伯一打开门口阵法,那二人就自然而然的沐浴在葫芦强大的监禁效果中,被他抓住,或者说是被醉仙葫芦的主人梁易抓住。 从幻仙殿站着走出,到达的是金顶悬崖中段。滚着趴着走出,则是醉仙葫芦内部。刚才进入醉仙葫芦的自所以都是些修为不继的人,盖因梁易一声令下,众多修真者蜂拥而上,也只有修为差点的才会跌倒。陈文淼倒下去,大概也是因为走在人群最前端,受到的挤压最大的缘故。 而不想让人看出其中蹊跷的唐伯,是不会让众人发现他们和陈文淼等人,到达的不是同一处的。所以站稳走过去的孙清,最终也只能乖乖的受阻站在门口。 而唐伯鼓弄这一切,有个很霸道的意味??日后不论在修真界的哪个角落,只要人不被瞬间杀死,都可以借助梁易的意念,通过葫芦进入幻仙殿中医治。唯一的遗憾是,梁易作为醉仙葫芦的主人,却要受宝物本身“护主”的限制,无法进去。 暗自瞄了一眼手上的储物戒指,不想把宝物透露出去的梁易却很“谦虚”的说道:“道友过奖了不是,如果不是凭着‘鸡吃米’这个逻辑,我又怎么可能发现你们。假使刚才你们两个都变成米,我也不可能发现。” 老者摆了摆手,看看旁边其貌不扬年轻男人道:“我这同门修为尚浅,还不具备化为米粒这种渺小事物的能力。我们离…离合门的功法,也是讲究循序渐进的。” 这名老者,正是当日在华山被梁易吓走,被袁一唤作师叔的人,只不过他旁边的年轻人虽然和袁一一样其貌不扬,却并不是袁一。而是让梁易最开始大吃一惊的逆剑山庄弟子于林! 不就是被女人甩了吗?一起之下便放着堂堂逆剑山庄弟子不做,加入离合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 当然,梁易吃惊的原因还在于,前日看起来才刚到金丹前期的于林,今天的修为居然到了金丹中期! 至于一向受于林“穷追猛打”的云娇娇,早在看见于林被众人押着出现时候,便悄悄的退到了人群后面。似乎生怕众人知道这个身负重罪的家伙和她有什么关系,被其他人一起鄙视。 而于林乍一瞟到云娇娇,那反应倒让梁易有些吃惊,这个对她穷追不舍的家伙,竟然只看那么一眼,就把目光收回。那眼神平淡得让人诧异。就仿佛短短一两天,对那个女人的一切情感已经消失无踪。 甚至没有了一个雄性看到美貌雌性的正常波动。 恶意毁掉同道尸首,一定程度上比杀人的罪名还要大。无人会怀疑,这两个人注定是要接受九死一生的下场。 然而,不等梁易开口治罪,那老者已经抢先说话了:“梁真人,事到入今,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哦,什么交易?”梁易饶有兴趣的说着,倒是当真好奇何种交易能够让人什么都不缺的自己饶恕他们的罪过。 提出交易的老者这时却没有回答,顿了半晌,突兀笑着的举起拳头:“我对天发誓,左裂魔君生前储存宝物的戒指已被我们认主,虽然说一个念头就能将它毁掉,不过嘛,若是今天梁易肯放我们离开,我即刻把戒 指连同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少的归还!” 誓言是誓言,不过这人刻意申明储物戒指他们一个念头就能毁掉,很明显是语中含着的另一层意思,或者说是带着一种威胁。你要杀我,戒指休想拿回去! “我说老头,你们是昨天正道大会接近尾声时才赶到的吧?” 没能目睹正道大会上梁易拍卖宝物的风骚,老者丝毫没有意识到身上宝物不计其数的梁易有什么言外之意,只是暗喊晦气,嘀咕了这个梁易的能力,昨天在正道大会尾声悄悄混入时,居然已经被他发现! “哼,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是想长长威风吗?我黎莲英可不是被吓大的!梁真人,你一身能耐和现在拿回我手里这枚储物戒指,好像没多大关系吧。” 老者落在梁易脸上的目光中充满了自得的邪笑。一把二品灵器已经足以让修真者冲昏头脑了,更别说这颗戒指里是怎么一幕壮观!别说是自己,就是一个邪宗宗主恐怕都值 得正道进行这笔交易!正道一次性多出数把二品灵器,面对邪道优势可鉴! 真不知那个叫左裂魔君的小辈是从何处搞到这么多灵器! 当然,老者有此决议,也是建立在正道不认识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基础上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即使是他这个威名一时的人物也不大可能再有流传。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谁,即使十把二品灵器摆在面前,也不会做这交易。 注意力集中在梁易身上,他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笑得得意,周围修真者们的笑容却足以用旺盛来形容。如果这事是在昨天的拍卖会之前,修真者们倒真有些担心梁易前辈为了丹翁那众所周知的三把二品灵器放人,但现在他们对这老头唯一的评价却是……愚蠢之极! “你刚才说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着,黎莲英?”梁易把这老头连同给他取名字的作者都鄙视了一下,取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去“崇拜”某个著名的“历史人物”。 无心的一句话,却让黎莲英心头一紧。自恋的责怪自己当年怎么混得那么好,到现在还有人知道这个名字。也着实后悔自己刚才一激动就把名字报了出来,如果不说,这些后辈肯定不会认得他这张脸。 心下这样想着,黎莲英思绪一转,连连解释道:“呃……你听错了,不是黎莲英,是李莲英!” 乖乖隆叮咚,刚才还只当是个谐音,搞了半天还真是同名! “扑哧!” “扑哧!” “扑哧!” 忍不住笑出声的,是一些穿着世俗服装的修真者。毕竟长年在都市里打滚,宦官头头李莲英的大名,他们还听说过的。 “喂,我说,你是什么时候自宫的?我称呼你太监?公公?人妖?”梁易倒像是真有和这位太监袁一的太监叔叔长谈一番的架势。 以为这种侮辱人格的话落到这修真者耳里,就算不勃然大怒也会脸色变几变。而事实上,黎莲英脸色确实“刷”的一变,但紧接着却是一挥衣袖道:“你说的这些名词我都没听说过,至于我是什么时候自宫的,你管得着吗!?” 梁易:…… “姓梁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要动手就赶快动手吧!哼!” 这家伙“临死”还有这种和自己争风相对的魄力,倒是让梁易为离合门这个猥琐小派感到难得。只是黎莲英刚才还信心满满要以为抵命,现在被侮辱了几句,报出了个和他无怨无仇的名字便态度斗转求死,却是他不能理解的。 梁易自然不明白,在黎莲英看来,梁易既然知道了他“自宫”,那一定已经对他的身份确认无误!那层身份,是正道乃至于邪道都万不能容的! 但疑惑的是,即使是在当年,门派最关键的这个秘 密,好像也没流传到正邪两道去。 第四章 违誓(下) “梁真人,眼不见为净,杀了他吧!” “狗太监,咱们真人和你谈话是抬举你,有你这么不识象的人吗?” “梁真人,快杀了这个无知的家伙吧,哼,还真当二品灵器很了不得似的!” “梁真人,就让我们开开眼见吧,晚辈最乐意见到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杀招和稀奇古怪的死法!” 周围的修真者们才不管你魄力不魄力,一个个都无法容忍他们对自己狂热崇拜前辈高人的不敬! “梁…梁真人,杀了他们就行了,可不可以不把他们化成粉?” 云娇娇发扬了她“慢半拍”的风格,受周围修真者鄙夷的同时,倒让梁易对她的认识稍微改观了那么一点点。 众望所归中,梁易脸上却忽然紧了 紧神。因为这时,在黎莲英向一旁于林递过一丝诡异目光后,一颗储物戒指,已经被于林拿在了手中晃悠。 梁易倒不是心疼戒指里面的灵器,只是左裂魔君外加妙毒仙翁的收藏,倒是让他有点小眼热。别的不说,就是伯十三毒物的升级版,似乎就是件不错的东西。 这个时候,别说唐伯杀人的速度是否快过他们毁灭戒指的意念,那家伙在幻仙羽里打呼,叫醒了也不能立刻反应过来。 梁易一个迅速举起拳头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我梁易发誓,如果储物戒指和东西拿到手,保证正道今日不对你们动手,让你们安然离开!” “啊?” “啊!” 不管是急急收回打算的黎莲英和于林,还是四面八方举满的修真者,一个个全都流露出愕然的 神色。 忧云门的人还好,大多数只是面露不解,毕竟梁易随意送出那么多把灵器,不大可能为了一点小便宜就冒着大不违放人,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而对梁易的认知还比较片面的人,脸上都染上了一层阴郁,看着梁易的目光不禁变了变。 这些情况,在梁易发誓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见。只是身旁缘浅雪和云不悔两个老婆,此时面容上同样挂着的那幕阴沉,就不是梁易能预料到的了。 且不说两个老婆应该对自己的人品深信不移,就是送忧云门灵器的事,她们也应该最清楚不过。看人家蛮女人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吗? 脸带兴奋的黎莲英二人倒是无心去想那么多,见这个徒有虚名的家伙那么贪财,他们自然也只有窃喜走了大运的份。 储物戒指被轻车熟路的解除了认主,意外的是,解除认主的不是拿着戒指的于林,而是黎莲英。 到这一幕,梁易倒是庆幸唐伯睡了过去。不然刚才情急之下他直接把于林杀死,黎莲英见势不妙,有很大机会把这小有价值的东西毁掉。想必他们二人这样做,大抵也是防着正道随时有可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黎莲英心情不错的把戒指扔到了梁易手上,已经兀自唤出一把灵剑,和于林一起站了上去。 梁易认主戒指后,则只是程序式的扫了一扫戒指里堆叠如山的东西便把头抬了起来。 直对梁易的“检查”过程悄悄测目的黎莲英和于林看到他脸上毫无异色,不禁心中一喜。心道梁易这么快就把戒指浏览完,肯定只是关注了一下灵器数量和重要物品的缺失,那把被认主的紫色二品灵器和另一些被认主的法宝,想必他是没有发现异样。 赫赫,东西我是按誓言全都交给了你,你日后再“丢失”可不关我的事。那把紫色灵剑,以后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回到我们手中。 黎莲英自然的想法刚好反了一转。 有誓言在前,黎莲英不可能在储物戒指里缺斤少两,梁易当然也犯不着去关心灵器的数量,何况他即便想关心,恐怕也搞不清楚这里面究竟该有哪些东西。不过紫色灵器被认主,梁易倒是因为这把灵剑比较特殊,意念扫过时多看了一眼,发现了其中端倪。而且他不用看都可以肯定,这里面被认主的东西,绝对不是一件两件。只是他并没有太在意。 原因? 反正你们两个都要被杀死,物品上的认主一会儿还不是要解除!老子又不缺灵器用,就算你们气急毁掉一把又怎么样? “梁易,快将这被你施了手脚的峨嵋派府邸还原吧。”黎莲英乐呵呵的说道。不忘挑衅的扫了一圈此时明明愤愤不平,却不敢对梁易的决策有任何意见的正道众人。 梁易“依言”抬起手来,带起众多修真者紧张的目光。看上去似乎就要发力把仙府“摆回原位”。却不知道门口 的阵法阻碍早已经被解除,梁易这个动作的确是要发力,但他发力的目的和目标却是…… “等一等!” 眼看真气已经运到了手上,刚才还迫不及待想离开的黎莲英,眉梢莫名的一挑之后,竟然出言阻止“梁易放他们离开”! “梁易,华山邪匠,是你好友还是你的徒弟呢?”从于林的一些叙述中分析,他大概也猜到几分梁易和邪匠有关系。 “这事情与你何干!?”梁易从他的眼神中嗅到一丝不详的预感。 黎莲英捕捉到梁易脸上的一丝异样,心道果然让我们蒙对了。顿了顿,装腔作势道:“我劝你现在还是快去看看吧。死者需要入土为安,立墓慰灵,不过邪匠前辈,好像没那么走运!” “你说什么!!!”沉甸甸的煞气瞬间铺满了梁易整张脸,下意识的把灵识探入灵器堆叠的储物戒指,无法容忍对方再有说话 的权利。 师父!师父!师父! 黎莲英的话看似含糊,可他们对邪匠做了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 被天劫砸得尸骨无存,本已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情,现在自己这个做徒弟竟然连坟墓的都没能为他保住! “刷!刷!……刷!” 利剑笔直的洞穿了黎莲英的??膛,只不过出招的人并不是梁易,因为前前后后将黎莲英身体刺穿的剑器足有三把! 就凭昨天晚上梁易讲到邪匠的时候声音中的沙哑,缘浅雪三姐妹便能看出邪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和梁易一个鼻孔出气的三女,怎能不怒! 但从细节上看,三女修为相差不大,缘浅雪和云不悔的攻击几乎同时到达,性子比她们冲动的秦晗月,在那瞬间的出手却慢了不少,只能说 明,缘浅雪和云不悔,对黎莲英的恨意比她更盛许多。 但左思思右想想,黎莲英以前,似乎并没有招惹过她们,甚至是根本没在修真界露过面! “呼!” 空气中出现了一股股凝重的呼吸声。 刚才还聒噪不安的修真者们,此时静得像深夜的星星,心情,也像星星般颤颤闪动。 究其原因,自然不是黎莲英即将身死,也不是听到邪匠前辈去世的消息。而是?? 梁易前辈发誓保证正道今日不对他们动手,可是现在,那个人丹田…… 梁易前辈他……违背了誓言! 誓言雷,接下来是誓言雷!梁易前辈要面对的是比本身修为强上百倍的誓言雷啊! 好些修真者们背后都被冒出的冷汗打湿得一塌糊涂,全都复杂的看向了刚才出手的缘浅雪三女。 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是,命在旦夕的黎莲英脸上猛然展露出的,比任何时候更盛百倍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串的笑声过后,脸色愈发苍白的黎莲英这才缓过气来,用力捂住鲜血染红的丹田处,说话时有些乏力的气息和话音中的得意格格不入:“梁易啊梁易,你还真是娶了几个好夫人啊。老朽这激将法本是不报太大希望的。可惜啊可惜,你沉得住气,你的夫人们可是关心你得紧呢!能让你们修真界的首脑人物死亡,我这点损伤俨然值了!哎,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美妙之事呢?此番让你违誓,乃我这辈子少有的几件大成就啊!” 第五章 不可杀不可去(上) 若在平时,修真者们很容易听出黎莲英言语中的怪异。是“能让你们修真界的首脑人物死亡”,而不是“能让修真界头号人物死亡”。是“我这点损伤”,而不是“我死亡”! 只是现在,大家唯一关心的,有且仅有梁易前辈生和死的大问题。 反倒是缘浅雪为首的三个“罪魁祸首”比众人略微多出几分心思,蹙眉品了品黎莲英的话。只是紧接着,对梁易知根知底的她们,脸上紧张之意赫然不输给在场的众人。 “蹦!” 缘浅雪三女毫无保留的合击是个什么滋味,修真界历史上恐怕还没人享受过。只不过,单是承受过她们中任何一人倾力一剑的家伙,恐怕都早已没资格从坟墓里爬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随着一声安静中的闷哼,黎莲英躯体倒,死得不能再死!而全场人的脸色,同样也随之死得不能再死!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连很多平日里自恃身份不俗的正道高手,一个个都不顾形象的躁动起来。誓言雷这种东西,几乎就是你有多强它就有多强,即便梁易前辈比同境界的人要强得多,对上誓言雷,也绝对只是大蚂蚁和小蚂蚁的区别,同样摆脱不了短暂触碰就五脏俱毁的命运! 除了忧云门、莲心庵、清音门的人情况稍好之外,其余的修真者,一个个都对今天的“罪魁祸首”生出悲愤的目光。 当然,如果拿剑攻向黎莲英的是其他人,把梁易前辈看作正道兴衰的象征的人们,恐怕就远不止滞地愤怒那么简单了。 造成这严重后果的三人,每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修真界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二是众人都深信,亲手把夫君推向死亡,她们的心绪绝对比自己这一干旁人复杂百倍!做了这种冲动的蠢事,缘掌门、不悔掌门以及烈月首座,恐怕也无言再面对梁易前辈了吧? 这时,在众人的认知中,应该泪流满面,喉口堵塞的秦晗月却开口了:“光头,你…你别把他的鬼话当真,他们只是想用激将法激你,邪匠前辈未必会有事的。我们这就起程赶望华山……” 秦晗月一句明显是宽慰人的话,却让人觉得是她在自寻安慰,是一种很阿Q的做法。梁易前辈都快完蛋了,还能和?一起去华山?看来再厉害的女人,也逃脱不了“幻想”两个字啊! 不过,烈月首座是烈月首座,一向冷静淡定的缘掌门和不悔师太,绝不会有这种痴迷的情况。 可是,秦晗月话音刚落,云不悔就接着开口了:“夫君,我赞成秦妹妹的说法,邪匠前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们此番前去,只需确认一下即可。我记得你说过,当日离开华山时,你不是在邪匠前辈的坟灵上精心布下了一道阵法吗?这修真界,哪有人可以破解?” 她自信的说出那“哪有人可以破解?”,自然是因为布下阵 法的人其实是唐伯。梁易昨晚说道利用榜月殿阵法的无效给了无尾狗一脚时,倒是稍微引到了唐伯为邪匠坟墓布阵的事,即使现在只有大乘后期的修为,但一个金仙肚子里的墨水,又岂是一般?要破掉唐伯费了不少时间才布下的东西,除非真的有“梁易前辈”“那种实力”。 云不悔的话比秦晗月凭空安慰有说服力得多,一旁的缘浅雪二女眼睛一亮之下,都为梁易感到心头一轻。那位仙人前辈就算现在实力大有折扣,但阵法造诣又岂是修真者能相提并论的,即使是那个门派,也不可能! “夫君,姐姐说得很有道理。不如你现在召集这里的同道一齐前往吧,到了那里,大家也好在邪匠前辈灵墓前一行叩拜之礼!” 缘浅雪这样说当然也是为了梁易着想。哪个做徒弟的,不希望师尊死后能风光一下。 这时,大条的秦晗月更是扫了扫周围的正道,顺着缘浅雪的话道:“诸位,邪匠前辈对正道的贡献不可谓不大,今日就耽搁大家一些时间,追随光头去华山 一躺如何?” 秦晗月寻着周围人的神情,对这干人脸上的犹豫之色很是不满。一个个的竟还时不时的望向天空,似乎是在逃避她的问题。 “你们这是怎么了?光头是怎样对我们正道,你们都该心里有数,这点小事也打算推托吗?” “哗!” 阵沉寂之后,修真者的喧哗声,才让秦晗月脸上一窘的意识到了某些问题。 而意识到天空中半天没出现异象的众修真者们,在瞠目结舌听了梁易和夫人们一句又一句对话后,缓了半晌的气,终于得出了一个此生最恐怖的结论??他以前早已经违背过一次誓言,他遭遇过一次誓言雷!遭遇的是誓言雷!是誓言雷!是誓言雷!是誓言雷! “邪匠前辈德高望重,又是梁真人的好友,他老人家仙逝,我天下正道理当誓以叩拜!” “誓死追随梁真人!” “梁真人的事,就是我的事!” “梁真人的好友,就是我闭月剑派的好友!” “邪匠前辈对正道的贡献不可磨灭,到其墓前祭拜,乃我等份内之事!”…… 不知是哪个心理素质好的先开了个头,一干心神还没飘回身体的人们,都强忍住血液的澎湃,开始争先恐后的表态。笨一点的顺着身旁的话附和,聪明点的看出梁易对邪匠的关切,都把原本敬畏和排斥并存的邪匠戴起高帽子,承诺一定要对邪匠前辈如何如何,以此来博取梁易前辈的好感。 等到众人都觉得自己的口才展示尽了,已经习惯站在目光聚焦处的梁易,才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而秦晗月对她间接制造的这一切似乎也相当自得,眼珠里带着几丝邀功的意思看向梁易,可是瞅着本该阴转晴的那张面庞,她却不由的怔了怔。 这时,梁易黯然摇头的动作,引起了大片大片的惊疑。难道是梁易前辈不愿意有人去打扰朋友的清净?那我们刚才岂不是拍错马屁了? “诸的好意,实在令我感到很欣慰,也让我无从拒绝。只不过,大家要去拜祭,还望等我重新为他立下灵墓,再一一通知大家。” 梁易突然冒出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仇恨!真真切切的仇恨!此时梁易心中的、脑中的,以及出现在大家视线中的,都是那种要将祸魁及其同党通通撕成碎片的坚决! 就连秦晗月,也没有在这种气氛下,多事的问一句“为什么”。但每个人都明白,梁易的判断比他们准确。 昨晚梁易对三女的讲述,提到唐伯的阵法,只是讲无尾狗的时候顺便附带的,具体点的事情,他哪有那么多时去说。 当日离开华山之前,如果不是为了让师父更清净一些,如 果唐伯在梁易和云娇娇先离开后,没有在密境外面也布下一层和坟墓上同样的阵法。梁易现在,大概也会相信缘浅雪的判断。 第五章 不可杀不可去(下) “那座坟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梁易忽然甩过头,居高临下瞪着一阵闷不吭声的于林。 他这样问,也就是想从密境外阵法被破的时间,来估计对方那令他惊骇的实力!如果是自己前脚走,后脚就破了唐伯大费周折才鼓捣出的阵法,那实在是太令人胆寒了!当然,就算是一年半载才破掉唐伯阵法,其实已经不容小觑。 梁易在忌惮于林一方的实力,原本对自己这方的实力充满信心的于林,又何尝不对他这个连誓言雷都不怕的人感动心惊胆战?幸好,幸好门主还有那件倚仗! “就是在今天早上。”于林回答得相当平静,没有临死之人的畏惧,同样也没有临死之人的傲气。于林明知日后会和全天下修真者对立,此时也不愿意惹怒眼前这个恐怖的家伙。 然而,他是无心激怒梁易,事实由不得他做主! “啪!” 梁易运上真气一个巴掌直接叫打得于林嘴巴溅血,口里三颗染血的牙齿一喷而出。只是打完之后,他自己??口的起伏,竟然比遭遇了一击的于林更加跌宕。 今天早上你在哪里所有人都清楚,现在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敢糊弄老子! 梁易显然还不解气,另一只手上运起只会把于林打伤而不会打死的真气,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巴掌已然是随之而来的事,才懒得管现在这张副一脸抽搐、气急败坏的模样,是否会让无数暗恋他的正道MM失望。却忽然被旁边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的缘浅雪拉住。 浅雪丫头这个举动,让梁易下意识想到了“一招定处”的狗屁原则,眉头一皱,决定干脆就在今天打破这个规矩!可是不等他想好措辞,又被看穿他心思的缘浅雪阻止了下来。 “夫君,你要杀他倒是无妨,处置这个人,是不必冒大不违改变‘一招定处’原则的。只是夫君,如果你是为了刚才的谎言,当着 诸多正道折磨他,倒大可不必,这个人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缘浅雪的意思,无疑是梁易的身影在如今正道眼里实在太高大,在这里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折磨这名不见经转的金丹期修真者,不免影响他前辈高人的形象,毕竟大多数人不知道他和邪匠的关系,不了解他的愤怒。 然而她轻言细语的传音落到脑海,却给梁易抛下了一大堆疑惑。只是事情关联重大,缘浅雪实在不方便当众给梁易解释,而且这件事情,一时也解释不过来。 好吧,浅雪丫头的话,我梁易没有不信的理由。既然杀你不必遵循什么‘一招定处’,我不计较你刚才是否说慌,也要计较你毁掉我师父的坟吧! “夫君,你是想现在就杀掉这个人泄恨?”云不悔发现了梁易手上暗暗涌出的真气。 梁易疑惑的转过头,怎么这不悔老婆又要阻止自己?不折磨这个家伙,干脆点杀掉他问题应该不大吧。 “不悔,莫非?们还有什么事,需要审问这个家伙?”梁易倒也不笨,既然性于林性质恶劣,那个姓袁一的肯定也差不到哪去。他们有理由借于林的嘴巴把其他同伙兜出来。 然而云不悔却摇了摇头道:“不,夫君,据前人们留下的信息,他们那伙人虽然骨子软弱,一个个却很反常的能够守口如瓶,留他审问倒没有什么必要。只是夫君,其实他这具躯体,就算粉身碎骨,也是无济于事的。倒不如给逆剑山庄一个面子。”毕竟曾是逆剑山庄的人,诸如云娇娇和于林这种年轻一代数一数二的小弟子,云不悔还是见过一两次。 的确,于林是逆剑山庄出生,按修真界的规矩,要处置也轮不到他人。但梁易现在是什么身份?他要怎么做,正道的人谁会有二话? 对于奉行夫君大于一切,云不悔绝不会为了区区逆剑山庄阻止梁易泄恨。但云不悔却明白,杀掉眼前这个于林,不但不能根除于林这个人,很可能还会让敌人更强大!刚才她和缘浅雪也只是因为一时气急,才会对黎莲英出手。 “杀掉他,也是无济于事的?” 梁易对此有些不解,不悔老婆的意思,是指那个姓袁的才是罪魁祸首吗?要杀掉姓袁的才能真正泄恨? 的确,归根到底,师父的事情肯定是袁一这个太监门主指示或*纵的。 虽然梁易隐隐觉得,不悔老婆这个时候阻止他杀人,似乎有点不合情理。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老婆的面子还是得给。 心下这样想着,梁易原本想用来一掌击毙于林的真气却没有收敛,却反而愈加强盛了几分。 天下眼皮底下出手鞭策你,的确有失高人之风。不过…… “姓梁的,你劝你最别动我!!否则后果自负!!”于林看到梁易运集真气的手向自己伸来,猛然吼道。 梁易眉毛一皱,原这股道法,只是想种在他肚子里作作乱。被这么一吼,好不容易收敛起来的杀心根本不受控制的再次翻起。最可恨的,就是这种没几个本钱,临死还要放大话的蠢材! “死吧!”梁易发出一声不弱于于林的吼声,累积了最大威力的一掌,就要想将他头部劈烂成渣。 “等…等一下!” “夫君,等等!” 嗯?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于林这样喊一声倒是情理之中。只不过这不悔老婆,明明听了于林刚才不识抬举的话,还要执意让自己卖逆剑山庄一个面子,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此时不仅是梁易,很多觉得于林罪该万死的人,也都把目光落到抓住梁易一只手腕的云不悔身上。 “畜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这时,云 不悔却冷冷向于林问了一句。 梁易一阵无语,心道这家伙哪是有什么话说,刚才喊“等一下”,分明就是怕死,情急之下才喊了那两个字。 “邪匠的灵墓,并未被毁,刚才我的同门只是想激怒梁易,才刻意这样说的!” “还敢狡辩!” 怒喝一声,梁易已经和云不悔的手脱离。以他如今的实力,大乘期的云不悔稍不注意,也很难截至住他的动作。 “夫君,且听他说完吧。” 旁的缘浅雪也“不是时候”的“助纣为孽”。 梁易心中暗叹两个老婆是不明白事情已成定局,正想把自己刚才的推断说出来,脑袋里又多了一个帮腔的声音?? “小子,听那家伙。” “唐伯,你是醒的?” “小子,刚才你情绪波动那么大,我怎么能不醒?放心吧,坟墓暂时还没事。门口的阵法他们是破坏了,但如果破掉坟墓上的阵法,他们先发现的肯定是墓碑上被隐蔽起来的字,如果看见你乱七八糟刻的“不孝逆徒梁易”,还犯得着问你和邪匠是什么关系吗?” 恍然之际,于林一边高举拳头,一边将悄摸摸的传音导进梁易脑海:“梁易,门口的阵法虽然被我们毁掉,但我于林对天发誓,邪匠的灵墓,我们并未被我们妄动分毫!” 不待梁易开口,云不悔已经忍不住对于林喝道:“畜生!有什么话直接用嘴巴说出来,你上面的人刚才到底又对你作了什么指示?”云不悔似乎生害怕于林给梁易单独传音。 “他上面的人?刚才?唐伯,难道这里还藏着别的妖孽不成?” 梁易和绝大多数修真者一样,无法 理解云不悔的话。 “没有,绝对没有!”掌控着幻仙殿的唐伯肯定道。 这时,于林却是傲然把头转向了梁易,有云不悔刚才的警告,他也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大声道:“门主刚才吩咐了,梁易半日之内若不赶往华山密境,邪匠的坟墓必定灰飞湮灭!”顿了一下,于林马上又接了句口:“……门主还说了,若是你们胆敢伤害我一根毫毛,邪匠坟墓同样不保!” 从于林的表情神态不难看出,第一句话是应该是如实转达。第二句,多半他是自作主加上的。只不过现在的梁易当然无心注意这些细节。 而对方这句近似威胁的话,对现在的他来说,听了反倒能轻松了一些。 随着心中急迫感的来临,梁易也不多话,强作镇定的回过头看了看三个老婆:“我现在必须赶往华山,逆剑山庄,就等办完事后再来和你们回合吧。” “我和你一起去。”这句话三个老婆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 “门主有令,若是梁易多带半个人去,坟墓将会在你们踏足密境的第一刻毁灭!” “什么!一个人去?” 秦晗月还好一些,觉得梁易身边时时刻刻有一个仙人守护,而现如今光头自己的实力也不弱。但为之脸色幡然变化的缘浅雪和云不悔,却让连同梁易在内的修真者们都大感不解起来。 大家看来,对方充其量也就是头不怕虎的牛犊,不了解梁易前辈骇人实力才会发出这个愚蠢的邀请。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呗,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和事能够刁难得了梁易前辈。 而梁易不解的则是,袁一一伙人虽然有毁掉唐伯阵法的惊人实力,但这事自己明明还没告诉她们,两个老婆怎么会那么忌惮。 自然,他也明白了于林刚才刻意改作传音的原因,似乎也正是在 申明他们有毁掉阵法的能力之余,又不愿让梁易身边的人,知道此行的危险。达到梁易“单刀赴会”的目的。 “逆剑山庄的事情需要你们做主,不宜抽身。我办完事完了我马上和你们回合。” 梁易这句话虽然言轻语细,但了解邪匠在梁易心中的地位,又明白夫君性情的三个老婆,又怎能听不出语中蕴涵的坚决。那座坟墓,不但是人死后的唯一残存,更是夫君对他师尊仅有的一份寄托!若是夫君拒绝此行,更是将永远背上一个不孝的阴影。 可是,明知如此,缘浅雪两姐妹脸上固执的神色,却比他的语气更加坚决!大有梁易一动身,就倾力把他束缚住的意思。 夫君此去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她们几乎已经肯定! 第六章 境界凌驾(上) 仿佛一颗白昼中的流星从苍空划落,华山密境门前出现了梁易的身影。 该来的,还是来了! “醉仙葫芦与幻仙殿的连接,只要不死,瞬间即可进入!只要进入,瞬间就能获救!” 这句话大概就是梁易执意离开,老婆们再三犹豫之下,最终没有进行阻止的原因。前提是她们都不知道,梁易作为宝物的主人,反而不能一应一答后躲进葫芦里。 至于临行前浅雪丫头嘱咐的那句“切要护好自己灵魂”,风风火火梁易,八成已经抛之脑后。 番审视,除了邪匠那道掩盖密境的阵法,神秘女子以及唐伯先后施下的两层防阵悉已不见踪影。虽然这种情况早已在预料当中,隐匿着身形的梁易还是轻吸了一口凉气,拿捏不定的朝身旁冒充他的唐伯看了一眼。 “ 我们进去吧。”唐伯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异样,话音落下,他已经率先向密境内迈去。 然而他心里非常清楚,被破掉的阵法,是他这个金仙的多年来的结晶,是在仙界中层次都偏高的手段,虽然以大乘后期顶峰的修为来布置,效果有很大程度的缩水,但即使是能破掉缩水后阵法,敌方多半也棘手到极点。 只是深深体会过梁易为邪匠守孝七日那种痛楚,他现在不可能劝梁易折反。 “滋……滋……滋……滋……!” 脚步在密境前的土地上踩实,地上陡然显现的阵法图案,不得不让人惊出了一伸冷汗!这仅仅是因为,显现出来阵法图案足足有十几米方圆,一个见识远超修真者的金仙和一个修真界的阵法好手,刚才在门前那么一番仔细的审视,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它的存在。更何况连梁易都能一眼就看出,这似乎还仅仅个没有布置成形的半完成阵法! 来不及多想,身后突兀传来了两 声“哧哧”的响动。闻声转过头的同时,两道从阵法中冲出的亮黄色光剑,已然一左一右,来势汹汹的直*两人面额。 光剑能量上透出某种此时不该有亲近气息,让梁易暗自在心里给姓袁的那伙人评上一个“阴”字和“蠢”字。如果这气息是来自于一块无伤大雅的石头或是草木,倒真有可能被误当成“自己人”,可是现在,明明身处危机之中,试问又哪会受这气息的蛊惑而放弃躲散? 梁易不屑的冷哼一声,虽然这种速度很惊人,但现在他梁易已经今非昔比了!两足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蹬,隐仙灵珠在真气的运行下失效的同时,高高蹦起的他已经从容躲避了过去。 俯目一看,各方面能力都该强过自己不少的唐伯,这个节骨眼上,却不知是反应过慢还是轻信了这光剑溢出的气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样子,让梁易心头为之一紧。 “哗啦!” 没能多关心唐伯那边的情况,袭击梁易的 光剑在半空中一滞之后,竟忽然转向!以之前的数倍速度重新向空中的梁易射来! 眉痕一皱之下,梁易不敢稍作犹豫,短时间内能控制的所有真气迅速运集,一股道法顿时朝着这不知底细的能量飞去! 哼,就算能纠缠我又怎样?你这能量感觉上也不像是什么高级货,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这一招即使不能彻底化解光剑,也能削弱个七八成,剩余的打在身上已经微不足道。 然而下一刻,在梁易皮底下出现的事实却是,自己那股本该和黄色光剑正面撞上的道法,如同穿过空气一般,被光剑轻易的透过! 寒意顿时覆盖了梁易一身!这攻击居然有无视攻击的能力!?姓袁的能鼓捣出这种东西,在修真界岂不是无敌了? 他顿时找不到抵御这光剑的方法,也来不及再用任何方法去抵御。瞳孔急剧睁大中,光剑已经攻到了他眉心位置。 梁易满心憋屈,还没见着人就要重伤了?这个刹那,自己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能是祈祷这光剑带来的伤害能越小越好! “蹦!” 山中传出一声巨响,明显什么东西受了冲击,被狠狠的炸裂开。 目之下,想象中皮开肉绽的场面却没有出现。炸裂开的,只不过是被梁易那股道法抨击到的地面而已。 黄色光剑前一刻穿过了自己的道法,此时居然对他的身体一视同仁,像城市夜间的一道轻盈光束,直接从他眉心处穿到了头颅后边。两脚落地时,刚才顽固追逐自己的光剑,虽然还在不断加速,却是乖乖飞进了密境当中。 “唐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毫发无损的事实,让梁易明白唐伯刚才并不是放弃抵抗。此时不由佩服他转念就看穿光剑只是个嘘头的眼力。 事实上,唐伯眼力倒是有点,但绝非看穿了黄色光剑的虚实,而是骇然的看出,那道光剑如果真的有心攻击自己和梁易,以他们两个这点微薄的能耐,纵然用尽九牛二虎之力躲散、抵挡,都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 此时,他甚至无心庆幸黄色光剑轻易放过他们的事实。 思绪中就着刚才的光剑能量一阵回顾,唐伯手心上瞬间溢满冷汗!他惊诧的不是光剑本身,而是梁易刚才感受到的光剑气息!只是,他们同样感受到气息,气息却带给他们不同感受! 好庞大的气息压迫!!! 唐伯的灵魂境界是不高,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灵魂的本质不高,归根到底,灵魂里属于一个金仙的高傲是一直存在的!试问区区修真界的能量气息,怎么会对他造成这种压力?这就好比修为不足的修真者,面对三昧真火这种绝世之物时,灵魂自然而然的受到影响,会产生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关键 是。能量气息让人感到高贵,产生景仰、膜拜的错觉,但凡境界悬殊,都会出现。但能量的气息强大到令身体产生负荷、造成压迫,即使是普通修真者面对高高在上的金仙,都不会出现。因为金仙本身并不具备这种能耐!除非……玄仙! 难道是……昨天晚上? 想到这里,唐伯忙不迭的摇了摇头。 且不说昨晚的声响根本不够打破仙界和修真界之间的空间屏障,就算仙界空间破了,那些仙人也绝对没有胆子违背至高无上的帝仙令,跑到这个十万年前被划出的禁地??第一百零一修真界! 何况空间出现裂口后,很快就会自行收拢。仙界那么大块地方,玄仙不可能恰好在空间破裂的区域!若是闻到响动朝裂口处行进,到达之时,裂口早就合上了! 既然仙界的人不可能下来,现在这种压迫又实实在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梁易原本以为,唐伯这家伙被自己的话暗暗赞许了一句,多而不少会有点得意。转过头,却发现他那张脸时而沉得像累了几块大石,时而又像这和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青楼姑娘的床上般,猛惊猛诈。 这个很可能上演一场生死大战得节骨眼上,唐伯的神态,让梁易不得不去多想。 只是,梁易出奇的没像唐伯那样感受到光剑气息的恐怖,再怎么思索,恐怕都不会感受到唐伯那种大难临头般的恐慌。 但同样出奇的是,在脑海一阵转动之后,梁易脸上的恐慌,却不输给唐伯多少?? 刚才的光剑,要力没力,要势没势,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嘛!可是,即便袁一智商再低,也犯不着鼓捣这么一个东西出来,只为吓唬吓唬他们,而后反被他们鄙视吧? 自己和唐伯两个人踩到阵法上,阵法放出的刚好是两道光剑,而后这两道光剑飞入密境,分明就是在给密境里传进信息??来这里的除了他 梁易,还有另一个人! 啊,别人肉眼看不见自己,灵识发现不了自己,难道就不能倚靠别的办法,探知外面究竟来了几个人? 不用说,布下阵法的那个人,通过对阵法的感应,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我梁易违背了“单刀赴会”的约定! “唐伯,快,我们快进去!”梁易着急着自己想到的厉害关系,再次迈起步子。 “你还是先隐藏起来吧。” 梁易茫然看了看伸手将他阻住的唐伯。 隐仙灵珠这东西,真气在体内一运行就马上失效,借此偷袭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最初唐伯让自己用上还可以理解,毕竟在唐伯和对方交手时,自己可以趁机先给师父的坟墓施下一层防护,然后再出其不意的和唐伯联手。 但现在袁一布下这个阵法作为试探,明明已经知 道自己违规,要对坟墓出手肯定已经无法挽回,还有什么必要隐身? “你的敌人只是那个姓袁的修真者,但这阵法,显然不是他能布置出来的。” 梁易觉得唐伯这个强词夺理的安慰,实在逊色得很。的确,如果阵法不是袁一等人布置的,就算两道光剑透进去他们也不一定知道来了几个人。但这仅仅是如果。 且不说袁一背后很可能还有黎莲英这样的高手。就以这阵法本身而言,虽然隐藏得很好、虽然还算不上布置完成,但它结构的简单程度,凭梁易的阵法见识一眼就能看出高下。这样的阵法,即使是阵道和修为都极其平庸的修真者,都是能轻易布置出的。 唐伯大概看穿了梁易的心思,解释道:“我说的不是阵法本身。你没有感觉到刚才那两道光剑能量透出的气息吗?这显然不属于离合门的修真者。除非是那个姓袁的家伙借助了什么法宝,否则不可能施展出来。”开口间,唐伯眉目轻动,一句话似有所指。 他其实很想说:并非这能量不属于离合门的修真者,而是这种强大的能量气息,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修真者!你的敌人,百分之百是有什么惊天宝物作为倚仗!除了想要对付你的人,又有谁会在这里布置阵法?我们现在还是先退走,再慢慢从长计议吧!我虽然让你继续使用隐仙灵珠,但你还是别太指望这东西,真要是进去了,它能不能保命还说不定呢! 但深知邪匠在梁易心中的地位,明白此时当缩头乌龟,对梁易身心将是怎样一种打击,唐伯实在不便把言语说得太直!当然,这完全是建立在,以梁易的聪明,能轻易听懂他言外之意的基础上。 仙界,什么样的人,鼓捣出什么样的东西。正如唐伯并不是炼器师,却能以修为为代价,消耗金仙仙元炼制出拥有他一部分能力的幻仙羽。 释放的能量让人产生实实在在的压迫,金仙是无法做到的。因此放出黄色光剑能量给人造成压迫的宝物,显然比幻仙羽、邪仙刃高出一个等阶! 题是,羽文天君之塔虽然也比邪仙刃高出一个等阶,但它只是个不能用来对敌的藏宝库。别人既然能在阵法中蕴涵这种层次的光剑能量,手头的宝物无疑是邪仙刃这类能拿来对付人,而且多半靠着一丁点灵识和意念就能对付人的法宝。也正是明白那种等阶的存在,能量中历来都含有连金仙都能做到的追踪特性,唐伯之前才没有试图去躲避那道光剑。 刚才连自己这个金仙被压迫成这样,两道光剑在一呼一吸间散发出气息,不震慑到梁易是不正常的!那小子虽然嘻嘻哈哈,却从来不乏理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绝不是他的性格! 但转念之后,唐伯却失望的发现他的结论错了。结论错误的原因是,刚才那两道光剑的确有点不正常…… 梁易面对唐伯的提醒,根本就不以为意,下一刻,只见他“固执”的再次隐身,不给唐伯再开口阻止的机会,整个人已经没入了密境中。 对于梁易的“执着”,唐伯只能发出一声哀叹。却不知,如果他刚才把话明 说,说不定就能避免预感到的危险! 因为对于感受到能量气息,却没有感受到强大能量气息的梁易来说,唐伯所指的光剑气息,显然是提醒他最初被误当成蛊惑的那种亲近感。所以顺着这个错误结论发展,梁易的思绪就成了?? 这劣等光剑的目的,明明只是试探,而不是攻击,袁一又有什么必要弄出那些亲近气息来迷惑人、让人上当? 那么,这股亲近气息,很可能就不是虚造,而是真实的! 由此,唐伯那句提醒落到梁易耳朵就自然而然的变为:我们虽然对离合门的能量不完全熟悉,但离合门这样一个令人厌恶的门派,他们的能量又怎么会让自己感到亲切?所以这阵法不是他们能布置的! 纵然梁易没时间去多想这种感觉在哪里出现过,但既然唐伯和自己“都”感受到那种亲切感,很显然施展阵法的,应该就是他们“都”接触过的人,而且是“都”有好感的人。下意识的,这个 阵法就被梁易定义为,那位神秘好心女子,当日在给密境布置下那个阻挡住云娇娇二人去路的阵法之时,最开始布置报废的一个。此阵法的半成品状态,倒是很能说明这一点。 至于唐伯说袁一可能是借助法宝鼓捣出光剑,梁易觉得种想当然的事情。那光剑能量看上去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袁一他们与其借助什么劣质宝物来布阵,还不如使用他自己的真气呢! “什么样的人,炼制什么样的东西。还好,还好,姓袁的手里的宝物,只是释放出能量才会给人造成压迫,而不是单靠宝物本身的气息就能压迫人!” 步跟上梁易,唐伯发出一声奇怪的自语。 第六章 境界凌驾(下) 密境内外,其实都是属于华山的一部分,只是中间隔着一层邪匠的阵法屏障,而非像峨嵋山和幻仙殿一样,本是两个不同的整体。 可怪异的是,前一刻在外面,天上天下一切正常,而现在,天空下面仍然如初,但天空中却是没有半片云彩的蓝色。 当然,如果仅仅是无云,仅仅是蓝,这里显然没有多浪费笔墨来描写的必要。可天际中撒下的蓝色光芒,竟然让初入其中的梁易和唐伯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就实在不能怪作者拿这两段话来凑字数了。 只不过,以梁易现在的心情,是没有心思理会袁一在密境里做了什么手脚的。当他眼睛慢慢适应密境里的环境,可以自主打量四周时,随之而来的,却是忍不住对身旁携带着他飞行的唐伯暗感抱怨。 人影在高空晃动,梁易此时却连一丝逆向刮过的风都难以感受到。密境就这么大块地方,门口距离坟墓所在的山峰,也就那么远点。梁易原本认为以唐伯 的速度两三个呼吸时间足够。可眼下在空中一顿一停的速度比起来,却和蚂蚁爬行差不了多少。 急切想知道那座山峰上情况,又在隐身之下不便使用真气,自然对现在的情形很不感冒。但想到敌人的棘手,唐伯多半也是谨慎起见,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明白对方根本不能用“棘手”二字来形容的唐伯,从跟进密境这一刻早已对今天的事情心灰意冷,甚至他不觉得双方相遇之后,逃脱的机会能有多大。试问又怎么会有这些不必要的“谨慎”。 他现在可以发誓说,这蚂蚁一般的速度,已经发挥到他能力的极限了! 若非佛祖和菩萨说自己是十世善人转世,唐伯一定认为自己上辈子是只人见人唾的乌鸦!一张不折不扣的乌鸦嘴是最好的证明。 刚才是谁说那件宝物只能释放出能量造成压迫,而不能以本身气息压迫人来着?在确信仙界的人不敢下来胡作非为的条件下,唐伯现在可以肯定 ,进入密境后身体感应到的严重不适,就是那件宝物本身气息导致的! 这,无疑是一个很恐怖的结论! 还是那句话??什么样能力的人,炼制出什么样能力的法宝。 十万年前呆的层面,释放出体内能量能对唐伯的灵魂造成压迫,诸如羽文天君等好些人都能做到! 但有一种压迫,却远不是让人感到难受那么简单。光是身体溢散的气息,便能让唐伯使用十成真气只有半成真气效果,这种人,在唐伯的认知中,就只有那么两个而已!也便是“鼻屎很大”和“头上胞”很大的那两位。 记得当年那泼猴突破后,不小心在我面前外露出几丝气息,我真气运行之下,也还能保持一个仙人起码的视觉和听觉吧?而眼下,全身真气再怎么肆意流动,视力还是和凡人的肉眼一样。到了现在这个位置,邪匠坟墓的情况本该一目了然,我却连那座山峰的轮廓都没望到。 想了想,唐伯只能憋屈的解释为,那个姓袁的,现在不但没有刻意收敛宝物上的气息,还在刻意释放,对来者进行挑衅! 宝物因人而异,有些东西,使用的人越强,发挥的效用越大。 如果说在密境外,唐伯还报有一丝渺茫的期盼,希望东西在袁一这种低修为的人挥的效果并不那么理想。希望梁易身上众多低一级的金仙仙宝能派上点用场。那么进入密境的第一秒,赫然是他希望破灭的时候。 倒不是因为现在能力受到了多大限制,而是唐伯明白,比羽文天君一干人还要高一层次的家伙,都是领悟了某种能力才得以突破。比羽文天君之塔还要高一层次宝物,自然也少不了那种可怕能力!又或者说,不具备那种变态能力,就不配被称作那个等阶的人,同样也就不配被称作那种等阶的宝物! 正如梁易耳朵里那根棍子还完好时一样。梁易就算不拿它去攻击人,只要可以使用棍子里那种神奇能力的一丝半点,除了面对那 种站着不动,梁易都伤不得分毫的仙人,几乎就等于无敌了! 只是唐伯觉得,修真者得到羽文天君之塔一阶的宝物已是奇迹,得到那种东西,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就好像梁易身上除了《灭刑功法》之外另一本深不可测的功法,当初被邪匠一介凡人得到一般匪夷所思。 从梁易机缘之下拥有了那根棍子来看,袁一得到一件同等阶的东西似乎也不算过份。 但唐伯却明白。连他们这些金仙都对每一分修为珍惜得要命,若非帝仙令不可违,世上绝不会有幻仙羽、武仙刃这种东西被炼制出来。而那种仙界顶级之物,泼猴舍不得炼制半件,头上胞那位很可能炼制过那么一件,但也早已被梁易收进囊中。 虽然那本《灭刑功法》,唐伯并未亲眼看见佛祖炼制,更没亲眼见他扔进坠仙塔,但那对修炼者的限制,赫然说明是为梁易一个人所撰写。而改变修真界乃至仙界的法则,上头那层除了已经献出那根棍子的泼猴,也唯有佛祖能做到这点。而书中吞噬天 引的特性,足以让梁易一直停留在修真界,似乎也应正了佛祖不愿让羽文天君发现他的这个事实。 不过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佛祖他纵然能改变法则,也得让一个擅长雷道的人辅助。刑仙虽然是仙界雷道第一人,不过要他帮忙,不是平白惹他主子羽文天君猜疑吗?至署名的刑神,唐伯自问还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应当是哪个对雷道有所研究的小辈吧。也只有某些小辈,才会无知的以“神”这个字眼自称!而从那本功法上歪歪曲曲的字迹上看,的确也不像是出自什么尊家之手,应当就是佛祖找来的那个雷道小人物所写。 泼猴啊泼猴,你阻止仙人下界,弄得自己也无法下来,现在看来,却是害了梁易啊! 良久的犹豫之后,唐伯终于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现在魂仙椅在手,自己要摇身变成一个完完本本的仙人,只是时间问题。重修是不会有天引将他拖去仙界的。到时候,即使对方有十件八件那种宝物,只要身体防御足够,也不惧他分毫。 “小子,我看我们还是……” “刷!” 事不由人,唐伯后面的半句话,被迫咽了回去。因为终于按耐不住穿上邪匠牌太空服的梁易,眨眼时间已经把他反拖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紧接着,当半空中的唐伯下意识收敛住他难以发挥效用的真气,打算借助梁易降落时,却感觉身体忽然一轻,刚意识到是梁易抓着他的那只手忽然“不负责任”的放开,整个人已经手脚无措的像颗做自由落体运动的铅球坠下。 “蹦!” 平整的地面蹦唐伯身体砸出一个大坑。不敢稍作犹豫的抬起头,惊疑梁易刚才是不是遭遇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攻击,却看见梁易平稳的落到地上,既而把太空服收了回去。 “臭小子,你……” 唐伯刚想对梁易自私的举动大 暴粗口,却发现了梁易阴沉到及至的脸色。眼角余光一阵恍惚之下,他再次把话吞回了肚子。 而后,唐伯也不着急起身,就那么半坐在被他砸出的大坑里左顾右盼起来,既而,他合着梁易的那份沉默,一同沉默了。 第七章 一株杂草(上) 唐伯终于意识到,他从空中坠下来的这个地方是密境中的哪个位置!而这个位置的地面,绝不该是现在这样平整的! “袁一!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老子要杀光你全家!!!” 梁易的咆哮声出现在三个呼吸之后。没有使用真气,声音却大得传遍了整个密境。可想是知,是怎样一种愤怒! 茅屋,还是那间茅屋。周围种种的景象,都一如以往。即便是一草一木,好像都没有多大改变。 可是!那座串联着梁易无数回忆的山峰,那座残留之他对师父唯一寄托的山峰,此时竟然只剩下眼前的这一块空地而已! 唐伯恍然大悟。他能力受限是不假,但最初在天空中一直瞅不到山峰,绝不是视力的问题,而是这座山峰,压根就连同坟墓一起消失了!压根就已经被对方毁掉了!毁得只剩下山峰下的空地而已!梁易刚才在高空看到下面的 景象,手脚又哪里能不立即僵住?不负责的让自己坠下去再正常不过。 ??加害我兄长者,即使无法诛杀,亦受我报复!但凡有关联者,必遭波及! 二十六个蓝色的大字曲曲折折,在平地上隐约为成一个圆圈,似乎是此时这块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唯一残留下的东西。 梁易的目光没有在上面留连太久,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的眼睛没有那个承受能力。不是因为眼睛看到这些字心里会承受不住,而是眼睛本身就无法承受。 那片蓝得凛人的天空中,居然只是受了这片小范围蓝光的映射!这足以说明这被强烈蓝光围绕的二十六个大字,光芒旺盛到了怎样一种程度!射来几丝余光,便把人眼睛弄得隐隐作疼! 梁易不明白这些字是用什么高级道法刻上去的,但他现在似乎明白了,袁一一伙人辣手毁掉坟墓,恐怕不仅仅是和他梁易的仇怨。 “加害我兄长”? 的确,以邪匠那副脾气,在修真界种下的仇怨,可不是一两只手数得过来的。的确,“即使无法诛杀,亦受我报复”,袁一即使无法诛杀自己师父,却可以毁掉他的坟墓施以报复! “不行!唐伯,现在不是我们感伤的时候!”半晌,梁易忽然将头一扬,瞅到唐伯那张阴郁不减的脸色,心里有些不解。 邪匠的事情,最伤心的莫过于他梁易。连他都强行镇定下来了,唐伯却还保持着那副神伤。梁易倒是觉得,刚才那句话,本应该是唐伯提醒自己才对。 而对于唐伯而言,其实现在提不提醒梁易,又有什么必要呢?时时刻刻环绕身边的压迫,充分说明他们无法抵抗的对手,就在这密境内。想逃,一心要杀梁易的袁一是肯定是不会让他们逃掉的! “哼,无耻小儿!到现在还有必要隐藏吗?” 明明可以轻易取他和梁易性命,现在却还躲躲藏藏,也难怪唐伯忍不住唾骂。之前在四下环顾,确定两人所在位置之余,自然也看清了周围空旷的一切。 梁易听见唐伯“战意凛然”的话,夹杂在仇恨中的斗志顿时大涨,不禁跟着喊道:“姓袁的太监,快点滚给我出来,以你那点分量能奈何得了谁?自觉点冒出来的话,呆会儿就算动手,大爷我也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毁掉自己师父的坟墓,能饶吗?答案是否定的,梁易的字典里可没收录过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不实之言。真正可以报仇,谁会担心什么冤上加冤? 但毕竟对方的实力拿捏不准,站在暗处大大不利,梁易这句“放宽战后惩罚”的话,大有把人引诱出来的意图。浑然没注意到被他引以为倚仗的唐伯,脸上苦瓜一样的笑容。 只不过,此时在唐伯心中,除了对接下来不可预知的恶果而神伤,倒是多了几丝别的东西……是佩服。 明明把密境里的险恶都“告诉了他”,为了师父仍然义无返顾进来。如今的世道,这种人死一个也就少一个了。他这副硬骨头,也不枉我堂堂唐金仙跟他一场。 “小子,快把醉仙葫芦和幻仙羽的认主解除掉,然后给我。有些东西由我控制效果会更好。” 唐伯这声传念几乎是作好必着死的打算。 隐仙灵珠*在梁易这副修为的人身上,修为稍低的仙人都无法强行看透他隐匿起来的身形,这点唐伯倒是可以肯定。因为看不看得见,是人本身境界导致的,并非借助任何宝物可以做到。 可门口那个追踪人的黄色光剑,唐伯还不至于那么快忘掉! 为今之计,也只能让唯一有希望救人的醉仙葫芦换个主人。至于让幻仙羽也解除认主,只是怕单单把醉仙葫芦要过来,梁易会为猜透他的真实想法。 “唐伯。你 虽然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一夜,但灵魂境界还是比我差些吧?”梁易记得醉仙葫芦和幻仙羽,似乎都是以灵魂境界的高低论效果。 不过他也仅仅只是不解,并没对唐伯这个见多识广的仙人的话抱太大怀疑。大抵归结为,这两件东西有和刑仙符一样,“说明书”上没解释完。 对梁易这个问题,唐伯显然早有准备,义正严词道:“幻仙羽里面有我的本元,我灵魂境界就算是个凡人,控制起来也不比你差。而昔日在仙界,那些金仙都和我相处了那么多年,对于他们的一切我熟得不能再熟。运用起醉仙葫芦当然也更顺手。” 唐伯这句话绝对有强词夺理的嫌疑,但对于修真知识欠乏的梁易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当然,他控制幻仙羽比别人强并非假话。只是唐伯没有说,幻仙羽里面有他的本元,即使不认主,一样是拥有支配权,他更是可以在临死前,凭着一个念头把它的主人重新设定为梁易。 刻意选它和醉仙葫芦一起解除认主,不至于让梁易日后行走修真界少掉幻仙羽这个倚仗,也不至于让幻仙羽这件奇宝落到敌人手里,助长对方为非作歹。 “你们这些仙人,一个个倒好像都挺团结似的。”梁易随口说了一句,似乎觉得这修真界的人,很少让自身种种被别人了如指掌。 唐伯见梁易没有过多怀疑,大感欣慰。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之后,凝视着梁易一举一动的他,差点没有哭出来。 短短时间内,梁易已经按他的要求把幻仙羽的认主解除。可是解除幻仙羽之余,武仙刃、邪仙刃、情仙琴、羽文天君之塔、刑仙符,甚至是耳朵里那根棍子的认主,全都跟着被褪去了认主。唯独还被梁易藏着没动的,却是唐伯真正的目的,那只金色的醉仙葫芦。 唐伯开始只提到醉仙葫芦和幻仙羽,梁易还当是只有这两件东西在他手上才能发挥更大效果。既然唐伯说他对那些金仙都很熟悉,梁易自然要追求“力量最大化”,把戒指里带“仙”字的东西倾囊拿 出来。至于梁易不肯交出的醉仙葫芦,自然是觉得自己有隐仙灵珠,又是阵法高手,姓袁的一干人那点小伎俩,即使在门口布下阵法也阻止不了自己穿出去。但唐伯如果认主了醉仙葫芦,就少了逃命的本钱! 也就是说,若是唐伯刚才不解释,梁易光拿出唐伯能给予指令的幻仙羽,最后东西还是会回到梁易身上。但他多余的解释了一句,导致梁易把储物戒指里的藏品整个翻出来,这一件件令人发疯的宝贝却注定要…… 如果说之前唐伯肯为梁易去死,大多还是因为那个性情大变的泼猴为了让他这个师父全力保护梁易,而对他做了某些手脚。现在看着梁易把这洗关键时刻有可能保住性命的东西毫不犹豫的要交给他,又深知这小子惟独不肯放弃醉仙葫芦的用意,心里却开始盘问自己:若是没有那个因素,自己这老家伙会不会不惜性命去护着这个小子? 唐伯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自己把真正想法揭穿,才能避免他死后这些东西落到恶人手里。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声音却传进了耳朵?? “梁…梁易高人,梁易前辈,我…我好怕,你…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袁一!” 第七章 一株杂草(下) 直传音交流的梁易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神色猛然警惕之余,也对此人的一番言辞感到满目恨意!一个信心勃勃要加害自己人,现在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不i裸裸的挑衅是什么!? 少中以前打架的时候,好像也经常装出一副小猫眯撞见大狗熊的样子说:XX高手,XX超哥,哎哟,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你刚才说要把我小**割下来,是真的吗? 而这句话的后半句注定是:稍息立正站好!挺直你的柳腰!你现在只要有一根头发敢乱动,身上有十个小**也不够我和我小易哥割!什么高手,到了我小易哥面前都得绕着走,什么超哥,到了我小易哥面前都得小**下锅! 面对这种挑衅,梁易和唐伯二人左顾右盼,却偏偏拿捏不准这似乎离自己很近的声音究竟出自何处,因为他们近处根本就没人! 而这声音本身也很古怪,不是灵魂力的传导,不是真气的声响,但也好像和 正常人说话略有不同。梁易顺着声音用灵识探测周围,也没能发现袁一的身影。 …… 袁犹豫中煎熬了良久后才忍不住发出声音的。此时身上的恶劣情况,以及那股以他这丁点修为明显无法承受的庞大压力,实在是比脑海中的犹豫更称得上煎熬。或许这样下去他不会死,但从小就比老年人还养尊处优的他,却不想再坚持哪怕一秒。听师叔他们说梁易这个人,在正道当中有多高多高的声望,多么多么受人爱戴,他刚才说过主动出去就饶我一命,应该值得相信吧。 “哼,姓袁的,连龟都没有了还当缩头乌龟?我梁易说的话就从来没有不当真的!你不滚出来试试又怎么知道?”在梁易看来,袁一所谓的当不当真,显然在??的问自己:刚才说要“将他碎尸万断,要杀光他全家”,是否当真! “啊!那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梁易前辈,您真是个大好人啊!太好了!” 袁一一听 梁易当真“愿意放过他”,兴奋之情顿时流露满腔。落到梁易耳里,大意无疑就成了少中那句:哇!太好了!XX超哥,你真是大好人啊,真的要割我小**啊?好啊,我早就想变成女人嫁给小易哥了……只不过,我这副长相由男人变成女人,也不知道小易哥要不要,不如先割你的试验一下,看他收不收。啧啧,林冲、老五,各路兄弟,都给我上!……怎么了,怕啦?既然怕了刚才还嘴硬,少中哥不是告诉过你吗?作为男人,要和小**一样能屈能伸! “那么,你就快出来吧。” 怒极中的梁易,声音变得异常“温柔”。漂亮MM的温柔,会融化男人。帅气GG的温柔,会融化女人。而梁易这种温柔,则是恨不得要融化袁一这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就连一旁的唐伯都对他此时走火的状态,有一种窒息的错觉。 只是,梁易真正想让他“窒息”的人,却还对此浑然不知。见梁易高人“轻言细语”的叫他出来,全身毛孔顿时焕发出精神。 “我就说嘛,人 家梁易高人如此本事,怎么会和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知小儿较劲。刚才人还没到就以两道绿色光芒就轻易将我们束缚住,想找出我们杀掉还不容易,犯得着费这些周折吗?你们两个,偏偏不信我这个门主的话。”袁一这番话,显然是对同样隐藏在暗处的同伙说的。 梁易和唐伯相向的两张脸上,四颗眼球顿时像被两条平行线连起来似的,直愣愣的被固化在一起。 两道绿色光芒?哪里来的,莫非是邪匠生前留下的暗招? 除了理所当然的惊讶和疑惑之外,梁易表现出的,大抵上只是对袁一刚才诸多言语的一种恍然!而唐伯眼中则印着六个乍喜的大字:可能不用死了。 半晌,梁易收了收神,一心只想快点报仇血恨的他,一时也无法去想种种异常。怀着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强行正了正色,沉下声道:“姓袁的,再说废话,我不敢保证我会改变主意!” 趁热打铁向来是梁易的作 风,他既然明白了刚才纯粹是场误会,自然也明白姓袁的太监至今还蒙在误会当中。哼!毁掉我师父的坟,这种大仇,还妄想我放你走? “,……”袁一一听,顿时全身一紧,赶紧开口。 只是,他嘴皮子动得倒快,在那里“是”了半天,梁易却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看见。 “还不快出来!”梁易想除之后快的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这时,袁一为难的声音传来了:“梁……梁高人,我是想出来,可是,可是我出不来啊。” 梁易转念想到袁一最初说他被什么希奇古怪的绿色光芒束缚住,大言不惭问道:“是我那绿色光芒用力过猛吗?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不是的,梁高人,你那道两道光芒大多是被他们两个人和另一个身体挡下来的,我受的束缚比较小,倒是可以勉强动弹。可是……可我现 个人被你压住……” “他们两个人和另一个身体”?不就是三个人吗,这袁显示自己数学学得好吧…… 梁易在鄙夷的同时,略感疑惑的把两只脚相继移开原地。发现下面空无一物之余,他也不禁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蠢。这个人矮小的猥琐分子身材虽然和那个恶心的岛国差不多标准,但毕竟是个人,少说也有那么个块头,自己一只脚要把他压住,这鞋没有一千码也该有五百码吧。 这时,袁一又说道:“梁高人,我…我就被你??压着。” “???我看你的嘴巴可以都可以当成??使了!你这根本就是在放屁!”梁易不是瞎子,又怎么不清楚自己背后根本就是一大片空气。 “梁高人,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哪敢骗你啊,我真的就在你??下面,不信的话你现在坐起来,一定能看到我的!”袁一苦苦哀求道。 “嗯?” 梁易刚刚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把头俯下时,地上的唐伯已经双手一撑坐了起来。 的确,在袁一眼中,他眼睛看得见的唐伯,才应该是梁易。而袁一之所以肯自己暴露位置,大抵似乎也因为身上的“梁易”身体过于沉重的缘故。 “梁易高人,你…这回你看到我了吧。” 的,梁易这回看到了。但他看到的不是袁一这个人,而是随着唐伯的起身,一株煎熬之下终于得以伸直的细长杂草。这株杂草,其实梁易的灵识刚才就已经发现,但别说变幻成杂草后一切修真者的特征都隐蔽了起来,就算没有,梁易也不可能一下子往袁一身上想。 而这大概也是唐伯刚才听袁一说被??坐着,第一时并没想到自己身上的原因。如果坐着的是一个人的身体,唐伯早该有知觉才对。 第八章 只是金仙仙宝(上) “梁高人,你现在可以履行承诺了吗?”杂草尖端可怜巴巴的向着刻意背对他的“梁易”。 有了黎莲英二人的先例,面对眼前情形,梁易也没再惊讶什么,冷笑一声应道:“呵呵,我梁易,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多谢梁高人,多谢梁高人。”袁一没有听出梁易语气中的阴沉,如果他现在有办法变回本体,或者说杂草可以磕头的话,地上想必已经“碰”“碰”作响了。 “其实你不用谢我的。”梁易“客气”的说道。 杂草赶忙左右晃动几下,似乎是在摇头,“不不不,梁易高人,对您老人家来说,放走我们之不过是伸伸手指的事情,但对我袁一来说,这可关乎到性命啊!” “也对,也对。”梁易在袁一欣喜的注视下赞同的喃喃两声,接着道:“这的确是…关乎到性命呵。好了,那你做好准备,我现在,就要履行承诺了。” “好,好。梁高人请施法,你施展道法的动作我绝不偷看任何一眼。” ,一幕类似古代断头台上的罪犯安静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当然,可能也只有袁一这个罪犯,才会认为身后侩子手的大刀,是用来砍断他“身上的绳索”。 “小子,修炼《佛法》之人每多造一次杀孽都会种下罪过,要很长时间才能消除,这个袁一就由你先动手,你杀不了再由我来。” 梁易疑惑的接受着唐伯的传念,眼下的情况,很明显是要由自己这个直接仇人动手,而且这袁一被束缚住,自己一刀下去他又哪能闪得开。唐伯干嘛要多来这么一句废话?何况唐伯悄无声息交到自己手中的武器还是…… “门主!” “门主小心!” “哗!” 不远处茅屋里,袁一三个同伙中的两个都情急出声时,一把其貌不扬的刀刃已经在梁易挥手之下,砍向杂草腰部!猛然意识到事情不对的袁一惊惶失措的睁开眼睛时,已经来不及了。当然,就算他来得及躲过一刀,恐怕自己今日被梁易大卸八块的命运,也注定无法改变…… 然而…… “眶!” 武仙刃落到看似软弱无力的杂草身上,竟像碰到了一块铁板,杂草完好无损之余,梁易整个人却被震退了好几步。 这是……什么防御! 梁易愣愣的看着手上出现了一个缺口的武仙刃。这可是唐伯所说的金仙器啊啊! 呆滞好一会儿,气愤加无奈的梁易,只得按唐伯刚才的意思,把武仙刃交到了修为更甚的他手上。只是还没来得遗憾自己无法亲自手刃仇人,梁易却看 见了唐伯一脸比他更加无奈的苦笑。 若是武仙刃只是和袁一来个“矛”、“盾”两两完好,两不互伤,唐伯倒是还可以归结成梁易使用这把刀威力不够,有些底气的去试一试。但问题是,如今这把刀落得个豆腐撞上豆腐干的下场,却说明袁一身体的坚硬程度,根本就不在武仙刃之下,纵然攻击下去的威力再大,纵然是用上真气能完全催动的灵器,连破防的台阶都达不到,又如何让袁一尝到里面的威力? 倍加气愤、倍加无奈梁易,终于忍不住向耳朵边上一掏,这个动作倒是把唐伯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阻止。 如今的棍子,估计还没武仙刃管用呢!遇到那种等阶的宝物,一棍打上去不知又要延迟多少年才能修复。真不知道泼猴当年是怎么把这么坚硬的宝贝弄坏的。 只是很快,唐伯和梁易却是同时做了个拍打脑袋的动作,似乎都忘了那根小铁针早已从梁易移到了唐伯那里…… 刚才的情景,了解一切的唐伯显然比还处在惊讶中的梁易释怀得更快。但这绝不代表他不和梁易一样郁闷??“这个袁一现在如果不是一株杂草,神情肯定倨傲到了极点吧。” 别人不能动弹,自己却奈何不了分毫,这绝对是一件非常憋屈的事情。 只不过梁易自问如果是他,深知自己变相拥有一个不死之身,见对方“出尔反尔”早已经大爆粗口了!绝不会像袁一这样,只是带着一丁点疑惑,静静随着刚才的攻击,在梁易这个隐形人的方向,和背对着他的唐伯之间来回了几眼。 “小子,不要!”唐伯乍看到梁易拿出醉仙葫芦,不禁脸色一变。 收到传念的梁易不解的瞄了唐伯一眼,难不成这唐伯还有什么高招?可是,就算另有高招,要阻止我把他收进葫芦也犯不着这么大反应吧?刚才怕我损害棍子,都只是做了个手势而已。 这时,唐伯硬着头皮对袁一开口了,“姓袁的,你现在既 然还能开口说话,相信你的意念,应该能决定身上某些物品的认主权吧?” 梁易脸上一怔。唐伯这样问,目的已经非常明显。 袁一身上有宝物,从这家伙的变态防御上,梁易早已有所猜测。只是他压根不认为,袁一肯把这个明显能帮他活命的东西交出来,冒险相信自己这个先后违背了两次承诺的人。 “啊!梁易高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身上有那件宝贝?”袁一整个人显得非常吃惊。 梁易几乎是用坟墓的事情来强行压制他的笑意。我和唐伯又不是傻瓜,你一个元婴期的人拥有这种变态防御,是人都知道这不是你本身实力。 而唐伯想的则是,我和梁易又不是傻瓜,这密境各处的非能量压迫那么明显,是人都能猜到是你身上的宝物在作怪。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经历了刚才的变故,袁一竟然还礼貌的对 梁易这个不守信用的恶人,使用“梁易高人”这种尊称。 唐伯没有多话,继续说道:“袁一,你身上有宝物,你那些同伴,大概不会有第二件吧?你刚才说过要放你走,并没有说过不剥夺茅屋里的其他生命,是吗?”他这句话声音放大了不少,似乎是刻意想让某些不知是人是禽兽的家伙听到。 袁一,你身上的防御我拿你没有办法,但你那些被束缚的同伙,我总能随便杀掉吧。我是答应放你走,可没答应放走他们。前面显然是梁易对唐伯这句话的总结。 只是梁易觉得,这威胁碰上袁一这类品性败坏的家伙,基本上也就是做无用功。对于袁一这种人来说,一件宝物的价值,恐怕远远超过几个同伙吧。更何况梁易刚才要杀他的心思,暴露得如此明显! 这不,就连茅屋里那“三个人”,现在都没有出声求过袁一什么。明显是对这笔交易不报什么希望嘛! 梁易不得不把唐伯现在的做法 定义为浪费时间,用醉仙葫芦先收起来,以后什么事不好办?要是拖延下去,让别人的束缚慢慢消除了掉,麻烦可就大了。连自己都不着急,唐伯干嘛非要现在把这仇人除之后快? 而唐伯当然也明白他这样做多半没有结果,但他更明白一点,眼前这个祸患,是他们留不住的!是不能留的! “梁高人,那宝物确实没有第二件,只有我这个门主才配拥有。你是说我把宝物交出来,才肯放走茅屋所有的人?” 见鬼,梁易分明听出,袁一急急的话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人情味了? 不待唐伯开口,袁一已经接着说道:“梁易高人,我愿意,我愿意交出宝物!” 世事总是难料,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袁一接下来的爽快,是梁易和唐伯完全不能理解的。在他看来,最起码这家伙应该先让我先发个誓吧? 直到一颗巴掌大的暗黑色的小球从杂草细细的身体里溢出,唐伯才回过神来,赶紧将其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而在袁一无法看见的地方,一把极品灵剑,赫然已经再次从储物戒指里迸了出来。 世界上有这么傻的人吗?毁掉自己师父的坟墓,还真当自己会放他走? 世界上有比这么傻的人还傻的人吗?明明可以安然无事,还主动放弃这个倚仗? 答案显然是:有! ,梁易笑了。的灵剑带着铮铮的剑锋,赫然再次向袁一劈去! 然而?? “小子,不用试了,没用的!” 梁易在愕然之中生生停下手上的动作,用眼神对唐伯打出一长串问号。难道是袁一这家 伙留了一手,只是把宝物拿出来,却没有解除认主?那么……发动防御的时候,这颗小球显然还是会护主的。 这时,唐伯说出了一句梁易本该非常振奋,实际上却为着一怔的话,“他这件东西,只是……金仙级的仙宝?” 奇_书_网 _w_ w_w_._q_ i_ s_ h_u_9_9_ ._ c_ o _m 只是金仙级仙宝? 这句话显然超出了梁易能理解的范畴。难道唐伯觉得,从这家伙身上得到东西是金仙级仙宝,还不足够吗? 接着,唐伯又说道:“这件东西只有一个用途,攻击别人的灵魂!” 只能攻击别人的灵魂? 纵然唐伯没有把想法完全解释清楚,也足够梁易意识到问题所在。袁一交出来的,并不是身上那件用来防御的宝物! 第八章 只是金仙仙宝(下) “梁……梁易高人,您检查完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吧?”袁一期盼的问道。 自己有几斤几两,袁一心知度明。那件攻击人灵魂的宝物,他只是因为功法和血脉的原因才被赐予。仅仅只限于攻击这一个用途! 他看来,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修真高人,要杀掉自己也是轻而易举。梁易如果有心想要杀他,根本就不需要和他说那么多废话。 刚才那把“看不见的武器”明明攻击在自己身上,梁易却没有用它把自己杀死,已经足以证明这笔交易可信而可行。如果真的想杀死自己,当时仓促之下,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毁掉这宝物! 袁一大致归结为,武仙刃那一招是道行深不可测梁易,探测自己身上法宝的特殊方法。 当然,虽然他对这笔交易已经深信不疑,但如果茅屋里的人仅仅只是他的同伙,袁一绝对不可能为此放弃那颗小球! 这宝物可是他身上最大的倚仗! 然而就在袁一在暗忖着这笔交易还算值得的时候,梁易却激愤的开口了:“离开?你觉得我梁易会放一个耍我的家伙离开吗!?” 前前后后,袁一也就表现出了“防御”这一个特性,他们最初能知道的当然只有这件防御法宝。要他交出宝物,自然也是指他身上最好的那一件。梁易相信唐伯的眼光,也相信袁一不会不明白唐伯的意思! 而对于唐伯来说,要认定袁一暗藏的心机,其实想都不用想。正如梁易那些必须先从戒指里拿出来才能使用的宝物一样,周围厚重压力,足以说明那件宝物是被袁一拿的,只因变幻成了杂草而没有看见。可这个人口上答应,却“舍近求远”,多半是用意念唤出了融在身体里的小球。 “啊!梁真人…我…我什么时候……” 心翻起惊涛骇浪的袁一,一开口却立即被梁易打断:“识象点,就把你身上更好的那件宝 物交出来吧!” 梁易这句话,大概也就而已。这姓袁的到关键时刻还留着一手,足以说明他的防备之心。试问现在又怎么会把东西交出? 梁易觉得他的判断是很正确的。只见这杂草一声不吭的立在那里,根本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如果真的有心做这笔交易,大可要求梁易先发个毒誓:得到宝物就放他们离开。远在天边的于林和已死的老太监,又不可能把自己不惧誓言的事传递给他。 不过话说回来,像梁易和唐伯这种见别人聪明的不往陷阱里跳,还要理直气壮进行呵斥的家伙,这世上大概也不多见吧。 梁易第二次把醉仙葫芦的口子指向袁一,却又被唐伯毫不脸红的一句话阻止了下来:“姓袁的,我也不想再听你说什么废话。以我束缚住你们的本事,你也应该清楚我刚才那一剑并没有出全力。识相的话就自行了断吧,杀你我也嫌脏了手,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家 里其他人一条活路!” 梁易明白唐伯的用意。离合门虽然被传灭门,但既然袁一这种修为的人都逃掉,总有该有别的漏网之鱼吧? 按理说,这个姓袁的既然刚才对他茅屋里的同伙上心,对自己的亲人更不会例外。可最初的交易前提,分明是不牵扯到他自己的性命,和现在大有区别。唐伯怎么会连这点都不明白? 至于唐伯,他有什么办法?他很清楚,邪匠暗自留下的那什么绿色光芒,不可能让对方被束缚一辈子,顶多是暂时起效。拥有那种级别的宝物,醉仙葫芦这种金仙器的坚硬度,对袁一来说和一层薄薄的蝉翼没多大区别,等他身上的束缚消失,一切都晚了。 隔了好一会儿,袁一终于控制住嘴巴的不规律运动,结结巴巴道:“梁高人,你…你不用给我家里的人留活路,他们本来就该死,而且,他们也都已经被我和师叔杀掉了。要不,要不你把我放了,我把他们的尸首给你碎尸万断,好…好吗?” “什么!” 唐伯刚才的话,无非也就是想利用袁一对家人的在乎。但唐伯似乎恍然明白,自己是“以君子之心渡小人之腹”了,而且这个姓袁不论是所思所想、所言所语还是所做所为,绝不是“小人”这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的!远远不是…… “我改变主意了。” 半晌,梁易简简单单的六个字,顿时给了袁一无尽的希望。 “梁易高人,你真的改变主意了?你真的肯放过我!好好,我袁一说到做到,不出一日,必定把那些家伙的尸体送到……” 袁一愚蠢的期盼还没来得及汇成一句完整的话,就被梁易生生打断,“是啊,我改变主意了。我忽然觉得,就那么让你死了,我梁易也实在有点对不起生我养我的苍天!你袁一!要死,也必当受尽这修真界一切最毒的折磨才死!” 面对这样一个连禽兽都该鄙 视的人渣,梁易的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甚至梁易暗暗希望自己的话不要把这个懦弱加弱智的家伙吓到,一不小心导致他自杀,可就不大好了。修真者的一切道法离不开真气,他身上的防护,想必也不可能一直维持吧。 “为什么啊!” 袁一懦弱加弱智,还真是没有冤枉他,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后,这个家伙竟然问道:“为什么!梁高人,我今日挑衅是我不对,但我和你也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你为什么非要致我于死地?” “没有深仇大恨?好一个没有深仇大恨!是啊,对你这种连自己亲人、同门都要加害的人来说,别人的亲友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的确没有深仇大恨呵。” 愚蠢的袁一此时倒是听出梁易这句是反话,疑道:“梁易高人,我是杀掉了离合门那些该死的家伙,可是,我并没有对你的亲友做什么啊?” 梁易忽然觉得自己和这种丧尽天良的家伙交谈, 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也许在他的认知里,也只有杀掉我梁易的亲友,才能称作大逆不道吧。毁掉一个人的坟灵对他来说,大概也就等同于摔坏一支酒杯那样不足计较。 “说吧,是以被你毁掉的坟堆上沙石的数量,来决定我该切下你身上多少片肉,还是以被你毁掉的山峰上草木的数量,来决定我该扯下你全身多少根毛发!”梁易已经不指望袁一能明白他犯下了多大的罪孽。 “啊!梁易高人,你说什么!什么毁掉的坟堆?什么毁掉的山峰!?” 袁一化作的杂草,条件反射般向四周焦急的环顾而去,又忙不迭的弯曲着瞄向身下的土地,当确认某件事实的一瞬间,他只感觉那颗已经十分脆弱的心脏,“凸!”的一下差点没从喉管里边蹦出来!一时间竟然不顾周围蓝光噬人的照射,努力睁大眼睛滞在那里。 也正因为他滞在那里,所以也看清了早该看清的二十六个字??加害我兄长者,即使无法诛杀,亦受我报复!但凡有关联者,必遭波及! 又正因为看清了这二十六个字,所以他才会更加不忌惮光芒强度的滞在那里! 他是想毁掉那座坟墓没错,最初对自己一方的诡异伎俩充满百倍信心的他,甚至他开始就没想过遵守什么狗屁承诺,在梁易赶来之前,就打算直接往坟墓上面发泄。 邪匠的坟墓,是在今天早上被发现的。发现的原因,自然是他们闯进了密境。闯进密境的原因是这几日他们一直欲破未能破掉的阵法,似乎并不是永久性的,今早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 然而,当他们搞清楚梁易和邪匠果然有所关联,第二次来到那座山峰,试图有所动作时,细看之下却发现坟墓上竟有个和门口一模一样的阵法护着! 现这一点后,他和他的同伙甚至连出招试一下的心都没有!因为前日他们折**山,试图破掉密境门口那个阵法时,促不及防之下,阵法反弹黎莲英的道法给三人造成的伤,已经足以令人心存余悸。 袁一是因为拥有那件攻击灵魂的宝贝,才有信心杀死梁易这个实际上应当感谢的仇人,才会在听说梁易不惧誓言雷的事实后,仍然义无返顾的提出“邀请”。可那件法宝,仅仅只是能针对人而已啊。阵法又没有灵魂,试问他们本身那点实力怎么可能破掉?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 啊,刚才“梁易”从我身上坐起,我两只眼睛重见光明后,好像就感觉周围有点不同,迫于眼前的威胁,周围又亮晃晃的。没顾得上去细想,也不便去查看。 可是,我化身的这株草,明明是“种”在山峰上准备和他们一起夹击梁易的,绿色光芒攻击的是我们,又不是山峰,怎么会……现在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这块平地上?自己只是受到束缚而已,眼睛和感官并没有出问题,诺大一座山峰被毁,怎么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第九章 黄蓝绿(上) 这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如果袁一真觉得毁掉邪匠的坟灵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恐怕就不会以此为威胁*他前来了,现在也不至于担心梁易的愤怒波及到他。 梁易还当真没想到,这个愚蠢的家伙,演起戏来竟然如此*真。但师父的坟墓,是他明目张胆拿来做威胁的,现在毁掉,根本就是比情理之中还要情理之中,他的嫌疑根本就不容开脱,试问梁易又怎么可能被他慌乱的举措蒙蔽? 退一万步说,袁一一伙人比他和唐伯先到密境,又怎么能直到自己提醒才发现山峰和坟墓消失,怎么可能摆出这副愕然的样子? 生死关头,袁一的反应,倒是达到了这辈子的极限,用一种难得的速度定下神来,拼命让舌头伸缩得像一根卷尺:“我袁一对天发誓,我没有对邪匠前辈的灵坟做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毁掉那座山峰的人绝对不是我!如果说了假话,我魂飞魂散!我永世不得超生!” 梁易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本来就没有几丝血色那张脸上,此时阴白得像刚从棺材爬出的骷髅!五脏六腑,有着一种被灼灼燃烧一般的窝火! 对事实难以置信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如果凶手是袁一,就算他防御惊人,自己总能先将他绳之以法!可是现在,自己在这里对着他激愤了半天,真正是凶手,却早已逍遥法外!自己面临的问题,竟然是想泄恨都找不到对象! 凶手真的已经逍遥法外了吗?如果让此时正重新考虑身上那股压力的来源,脸色比梁易还要难看几分的唐伯来回答,那答案赫然是:不一定!很不一定! “谁,谁干的!告诉我!是谁干的!!!”沉寂了半晌,从梁易喉管里蹦出的声音,却仿佛连整个密境都要震垮。 “是,是是,,……” 袁一快哭了! 他心里倒是求爹爹告????的想告诉梁易事情是谁干的,可他又哪里知道是谁啊!只是,梁易现在这副恶魔般的口吻,如果自己执意说什么都不知道,恐怕会马上在他怒火下被大卸八块吧? “是…是于林,事情是于林干的!是他非要逆我的意思,不遵守我们之间约定!是他!”袁一知道,如今恐怕只有先找个人给梁易发泄,自己才能相对安全一些。 “你撒谎!”梁易一声怒喝**的口风,顿时喷了袁一一脸。 “你……你怎么知道。” 蠢材!简直是蠢材中的蠢材!梁易几乎有种精疲力尽的错觉,和这种人说话,实在是太费力气了! 林昨晚到现在都在什么地方,梁易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这个袁一作为门主,对他们的行动想必更是了如指掌。到头来竟然问自己“为什么知道他在撒谎”。你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还是怀疑我这颗光头? “姓袁的我问你,山峰和坟墓,是你们来之前就已经不在,还是在你们来之后才被毁掉的?” 担心脑细胞继续受到摧残的梁易,正有些害怕和这个姓袁的再交流下去,唐伯又开口接手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这个问得有些古怪的问题,却让袁一面临一道难题。 实话?说山峰是自己来了之后才被毁掉的,却又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不是成心激怒梁易吗? 假话?说山峰和坟墓自己来之前就不在,那个未知的凶手早已经不知所踪?这不同样也是激怒梁易吗? “快说!” 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连这都值得犹豫? “我…我们来这的时候,就没看见山峰和坟墓。”权衡之下,袁一似乎还 是觉得,假话说出来像是真话一些。 完,袁一眼巴巴等待着梁易即将到来的暴露脸孔,他有些明白梁易现在的感触。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可比知道仇人报不了仇更加令人憋屈!袁一只能用他无法冷静的大脑,祈祷梁易能够冷静一些,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此话当真?” 唐伯话音落下,袁一整个愣住了。因为他分明看到,眼前的“梁易”,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分明都透出一股喜色。 就连一旁的真梁易,对唐伯现在这副反常表情都大感不满。如果不是袁一身上的防护惊人,就凭这个令人无比憋屈的信息,自己盛怒之下,很可能会秧及这株杂草。仇人不知所踪,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对唐伯来说,这倒的的确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如果山峰和坟墓的毁灭是在袁一来之前,如今这股压力 虽然是来自得到重宝的袁一,但从时间上看,作案的很可能是早已经离开的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或者阿猫阿狗阿猪阿兔阿冠希!如若山峰是在刚才才被毁,则证明袁一身上的防御虽然是借助某件宝物,但并不是因为那件棒子一级的至宝,而压力的源头,是此时正暗藏在这密境某处,和梁易或者梁易师徒有着不共戴之仇的那个人! “当真当真!句句当真,字字当真。”滞了半个呼吸时间,杂草连忙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梁易对袁一的答复,倒也不怎么怀疑。毕竟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要是知道凶手是谁,估计早就说了!不知道,说明没有看见。没有看见,自然是凶手出现在袁一一伙到来之前。 “扑哧!”一缕鲜血忽然从口中飞溅而出。 “梁易高人,您怎么了!?” 惊慌问出这句话的是袁一,所以,口吐鲜血的人,自然是他视线中的唐伯,而不是隐匿身形的梁易。 梁易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扶住唐伯的同时,已经兀自在四周搜索起来。唐伯不会无缘无故吐血,刚才,是谁在暗处攻击? 梁易环顾了好半晌,才紧惕着的把目光收回,看见的是有些虚弱的唐伯轻轻摇头的动作。 “看来即使是回望过去的能力,现在这个修为也不能乱用啊!” 唐伯喉咙里一声情不自禁的叹息,让袁一全身一僵。回望过去,他……他他他他他,能回望过去,回望我刚才经历的事情?那我刚才的假话,他岂不是…… 而梁易,同时也感到面部肌肉一阵僵化。唐伯吐血,是冒险使用那种能力,回望了袁一之前发生的事?为什么?为了确定袁一说没说假话? 可是,且不说袁一没有必要骗人,唐伯即便怀疑他的话,让他像刚才那样发誓岂不一样,犯得着冒这么大危险吗?以他现在这点修为,受重伤都是轻的了! “唐伯,这个袁一有没有说假话?” 虽然听不到梁易的传念,但袁一此时的紧张,却和听到了没多大区别。梁易他知道我在说谎,会…会怎么处置我? “姓袁的,算你识象,这回没说假话。” “啊!……高人英明!高人英明!”袁一一愣之下,立马奉承道。心道:我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变态本事,这姓梁易,肯定是在故弄玄虚抬高自己! 唐伯也不多说什么,莫名的皱起眉痕,把头转向袁一,“我问你,被我的光芒束缚住大约五秒之后,是不是又因为什么原因,昏迷了二十秒钟左右,直到我们到达这里?” 这句话梁易就更加不解了。唐伯刚才探测过去的时候,在袁一昏迷的二十秒内,肯定会感受到那二十秒钟空白才对。袁一到底昏没昏迷,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况凶很早以前就毁掉山峰,那唐伯现在关心袁一在这之后是 否昏迷,又有什么必要呢? 至于唐伯,倒是感受到了那二十秒左右的空白,但是对他来说,空白,并不一定就是昏迷。 “昏迷?”袁怔之后,忙不迭的答道:“梁高人,从我被束缚,到你们从高空落到我身上,刚好五秒钟左右啊,我又怎么会昏过去二十秒那么久?” “那就没错了。” “唐伯,什么没错?” 唐伯刚才只是不由自主的一段愁话,听到梁易的传念,脸上明显一愣,“呃,我是说,按时间推算,凶手应该是在他们来之前就把山峰毁掉的,这点确实没错。”唐伯脸上**几丝笑意。 梁易一愣,倒不是觉得唐伯回望过去后还确认一遍的做法多此一举,而是感觉唐伯脸上的笑意乃至语气神态有种刻意的感觉。 “大概是唐伯太顾 虑我的心情吧。”梁易这样想道。 “小子,把醉仙葫芦暂时给我用吧,此人一拿出手就是件金仙器这样的宝贝,要是你控制醉仙葫芦束缚不住他可不大好。” 既然袁一这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已经被束缚,梁易现在自然不再担心安全问题。对唐伯的信任之下,一个意念立即将认主解除。 葫芦身上原本的金色,在蓝色大字释放出的光芒,以及天空中蓝光的反射下,被映成了绿忽忽的一片,倒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引得梁易下意识低起头。只是不等他在上边多留连了几眼,一道虚影突然来回窜动两下,葫芦已经从手上消失。 梁易着实一惊,醉仙葫芦这种奇宝要是落到别人手上,绝对不好事!然而当他迅速抬头,却发现一滴来自唐伯指尖上的血液,已经将手上葫芦认主。 梁易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唐伯,怎么总感觉有点反常呢? 急也不用急在这一两秒吧?是想在袁一这个井底之蛙面前炫耀一把自己的速度?貌似以大乘期修真者的能力,真要发挥出速度来,就连刚才的虚影也不会出现吧。 等等! 梁易脸上莫名的一紧!下意识的,锁定在绿色葫芦上的目光更加用力了几分! 人的速度过快,会变成虚影! 那么……光剑的速度过快,在肉眼下看到的,自然是光芒! 醉仙葫芦本身以金色为主,所以在蓝光的照耀下,变成了绿色。这生课本上都有的常识,黄色加蓝色,等于绿色!黄光加蓝光,等于绿光! 而刚才从密境外飞进来的是黄色的光剑!是在持续加速的黄色光剑! 束缚住袁一他们的,是绿色光芒!同样都是有两道! 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束缚住袁一的,不是邪匠或者其他人以前布下的暗招!不是! 置下门前阵法的人,不是袁一一伙,不是! 而光剑既然对袁一有效,他直到进入密境才被束缚,只能说明他进入密境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那个阵法!!说明阵法是在袁一来了之后,才被人布置出来的!说明在袁一一伙之后,还有其他人来了密境! 唐伯为什么要拼着回望过去,来探测本来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知道的事实? 因为他不想让我知道袁一是否撒谎! 不想让我知道坟墓究竟是在之前还是之后被毁! 不想让我知道坟墓山峰与袁一昏迷那二十秒有什么关系! 不想让我知道密境里面还有人! 不想让我知道密境里还有我或者师父的仇人!极有可能杀我梁易泄恨的仇人!随意就能将拥有超然防御的袁一束缚住的仇人!硬要把袁一束缚住,然后亲手毁灭师父坟墓的仇人! 但梁易依然很不明白,既然是仇人、既然下那些狠辣的大字,难道不想杀我而后快吗?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是想看我梁易错审袁一的笑话? 第九章 黄蓝绿(下) 对于这一点,其实就连唐伯也很模糊,不过袁一刚才那二十秒的时间空白,既然不是因为昏迷,一定就是因为那种神奇而变态的能力!而既然是因为那个能力,那个深不可测的仇人,就肯定还没有离开这里。而束缚住袁一他们的绿色光芒,多半也就是门口那两道高深的黄色光剑变的。至于黄色光剑为什么变为绿色光芒,唐伯认为,应当是那个人在暗中*纵吧。 连唐伯自己也分不清楚,此时心里面是苦是甜,或者说是该苦还是该甜。一个早就该死的家伙,能为了一个自己十分看好的人多死上一回,大概也是件乐在其中的事。 这小子的性子,知道了我的做法后,应该会一辈子记住我这和尚吧?当然,前提是梁易暂时能避过那个人的威胁。 幸好我机灵了一把,没有给袁一说出事实的机会,梁易这小子再聪明,暂时也发现不了问题,否则要他放弃我唐伯自己离开,还真是件难事。 现在,还是趁 那个人掉以轻心,赶紧把梁易弄走吧。 “梁易。” 低下头,唐伯意念控制着葫芦,努力用十分平常的语气喊出这两个字。料定梁易必将下意识的应他一声。 然而下一刻唐伯看到的,却是梁易那双充满恍若失神的目光。唐伯愣了愣,将他闭口不应的举动定义为神伤过度。刚要放宽喉咙重新喊上一声,却因为梁易的一个动作怔了下来。 “哗!” 鲜血飞溅! 愣愣看着被梁易插进他自己??口一寸有余的匕首,唐伯思绪恍然之下,已经说不出话来。 梁易这番自残的举动,还有别的原因可以解释吗? 梁易是担心他被瞬杀,连累到那个据说和他互用了嫁运诀的老婆!所以先让自己 受伤! 他…已经猜到了! 对于唐伯已经死死认定的,即将到来的厄运,梁易唯一的做法,是让脸上露出几丝惆怅而带着感激之意的微笑。他知道他闭口破坏了唐伯的伎俩,放弃了生的希望,压根就和众多YY小说主角一样傻。但他却明白,今时今日,各种矛盾心理作祟之下,他不得不傻。 “刷!” 仿若忽而生起的凉风,一股吸力猛然覆盖梁易全身! 怎……怎么会? 梁易震惊的看着唐伯手上隐隐颤动的醉仙葫芦,虽然这股将欲把他吸进去的力量,似乎比起正常时候要小很多,但我明明没有答话,宝物怎么还会对我起反应!? “唐伯之前说过他对那金仙的能力、法宝更加了解,并不只是忽悠我交出葫芦,而是带有一定的真实性?”梁易惊诧 的想道。 仙人闭秀自珍,而且修炼路途迥然不同,根本就很难借鉴和剽窃。唐伯最开始那句话,当然是纯属忽悠梁易。 眼下梁易不肯“束手逃命”,唐伯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意念先和葫芦连接,再通过葫芦和幻仙殿的连接,让幻仙殿产生吸力,试图强行把梁易带走。只是这二来二去,中途隔了整整四层间隔,纵然幻仙殿全归他掌控,从葫芦口子里释放出的力道,也十去**。 只不过唐伯对此还是有几分把握,在密境里四处弥漫的非能量压迫下,连他的能力都大打折扣,梁易现在恐怕连一个正道大会的垫底修真者差不多吧? 可是唐伯又一次失望了,看着梁易脸上的紧张在转念之后微微释然,唐伯意识到,葫芦里这点吸力,并不能对脚下一步不移的梁易造成威胁。他什么时候还留了那么一手,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扑通!” 陡然!和梁易静声“冷战”的唐伯,整个人像是根承受了千钧巨力的头发般,身子一倾便重重摔!竟连双手都来不及撑地,整张脸瞬间苍白得不像人样! “唐伯,怎么了!” 赶紧随之倾身梁易,却瞬间察觉到一丝不妙!下意识想要伸出去搀扶的两手生生滞在了身体两侧!因为他分明捕捉到了唐伯眼里那丝不该有的欣慰。 “唐伯,你……” 刚才在这周围,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唐伯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摔下去?自己这一出声,这一“回答”,岂不是让意念控制着醉仙葫芦的唐伯得逞吗!?中计了!? 只是,梁易刚刚惊觉到这一点,却又闪电般把念头压了下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刚才葫芦给他身体造成的吸力,随着唐伯这一摔倒,他应声之后不但没有增强,反而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梁易目光瞟到的,是身旁那株杂草,整个草身染满鲜血软软倒在土地上的情景。条件反射般放出灵识对着不远处的茅屋一阵扫探,之前感应到的三股气息,悉已消失。只能说明,茅屋里的三个人,多半已经不醒人事,和袁一一样不知是死是活…… 见梁易的身体“无端倾斜”,却又并非是来搀扶自己,唐伯很自然的将这归结成了和他摔倒一样的原因。只是看到这一幕,唐伯惶恐的心里反而好受了些。因为在他原本认为,如此骇人的压迫下,梁易即便不会如袁一一般口吐鲜血,也当像袁一一样整个晕死过去。 摔倒前的刹那,他顾不上用手去支撑,正是拼着现在连自身都难保的力气,双手齐用,试图在梁易身周范围施加一层防护。 原本最好的打算,只是让防护起点缓冲作用,使梁易摔倒之余不至于昏沉,甚至他一??坐到地上时,还以为身体失衡过快,防护没能布置出来。 但此时见梁易除了身体倾倒,周围猛长后的压迫对其影响小之又小,倒是为自己那堪比本元境中黑人的爆发力欣慰不已!或许是和那小子暗中留的一手叠加起来的效果吧。 至于那个防护这会儿连他自己都无法看见,唐伯倒觉得在情理之中。就好像低级修真者看不见高级修真者施展出的某些东西一样。此时摔,承受更多压迫的唐伯,能力显然又比前一刻要弱了不少。 “这,难道才是宝物气息真正的释放么?” 唐伯痴痴的想着。的确,当初泼猴也曾说过,他若是将气息全力释放,方圆六七百米范围内,都可以至人跌倒!只是唐伯有些不明白,既然那个人距他们只有数百米距离,为何此时磨刀霍霍指向他们后,却又迟迟未到? 就在唐伯一筹莫展的同时。在距离华山足足百里,甚至千里万里的修真界各处?? “幻兄!这…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怎么会有这 种压迫!”鬼叟一个跟斗从梁易家一处别墅的楼梯上摔下,满目惊芒的看向以前跟着唐伯长了不少见识的幻龙马问道。 多日前随忧云门的人赶赴西方之后,碍于身份,他们二人没跟着跑去正道大会闹腾。带着满心复杂把梁易的死讯带回上海,却意外得知安然无恙的梁易已经发回短信。既然这边已经收到消息,想必峨嵋那头的缘浅雪等人,也应该早知道了吧。 “老鬼,这种压迫,我曾见过!”刚才反应快一些,堪堪扶住楼梯栏杆的幻龙马咬咬牙答道。 “那是什么?你在哪里见过!?” 幻龙马在那里顺老半天气,而后喉管里挤出三个字:“帝天君!” ?? “灵舞宗主,?怎么样!?” “别废话,顾你们自己!”硬个深深的手掌印子, 足以说明此刻单手撑地的灵舞用了多大的力气在支撑。她没好气的吐出一句冷语,对待清焰魔宗的下属,她向来省词少字,从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宗主,我们这些天刑期、大乘期的人都成这样了,为何那些抓回来血炼的凡人,还安然无恙呢?”那下属显然早已习惯了宗主这种态度,不依不挠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灵舞一个修真者显然是回答不上来的。不过与之类似的问题,远在上海的幻龙马,却为鬼叟作出了有力解释。 “幻兄,我们都成这样了,那沈小姐怎么办!?” 要是沈诗怡有个什么闪失,梁易的怒气牵带唐伯的怒火波及下来,他们可担待不起。更何况…… 前面那句省略号要表达的东西,自然是除了唐伯的怒火的外,鬼叟还另外担忧的事情。至于他忧的是什么,其实只凭他对梁易的亲生父母梁君山夫妇反倒不怎么担忧,就能看出。 “我听主人说过,这种压迫乃是天地法则赐予的一种威能,就像羽文天君能量中流露的气息一样,只会对我们这些与天地有所契合的修真之人有反应。沈小姐的修为是特殊原因强行印合上去的,并非那种潜心修炼,使体内灵根得到天地认可的修真者。正式迎劫之前再高修为也只能算作凡人。” “这么说来,凡人倒是也有他们的优势。”鬼叟着实一惊,苦笑道。 面对这个说法,幻龙马却摆了摆头。 恐怕等这股压迫消失的时候,这世界上的凡人,根本就意识不到刚才发生过什么,甚至意识不到经过了多少时间!意识猛然静止导致“记忆跳跃”,那是达到那一层次的人才能领悟的变态能力。也是领悟那种变态能力,才能达到那一层次! 对于普通人,那个极可能手持某件骇人法宝的家伙,完全用不着刻意使用法宝中蕴涵的那种变态能力,就能自然而然的让普通人受到“记忆跳跃”的侵袭!无论是走路的、架车的、开飞机 的,在某一段时间内,都会失去意识! 无须说,今晚一定有不少日刊月刊年刊提前发表,具有内容必然是围绕数不清的车祸、机难展开! ?? “哗!” “哗!”“哗!”“哗!” “哗!”“哗!”“哗!”“哗!”“哗!” 随着一行人中修为垫底的云娇娇两眼一翻从天空中坠下,赶赴逆剑山庄路途中,修为在天刑期以下的正道,或是口吐鲜血,或是嘴冒白泡,大多数在一瞬间在天上昏迷过去。 如果这一幕被一个修真者看到,一定会对那位给不坠境界定下“不坠”二字的前人大感鄙夷。 如果这一幕被一个新闻工作者看到,不多时候一条“数十上百人集体陨身自杀”的新 闻一定会轰动于世。 只是可惜,无论是修真者还是新闻工作者们,恐怕现在都置身在“噩梦”或者“梦游”中。 “掌门人!弟子们大多都已昏了过去,但庆幸的是,就连一些个金丹期的小弟子,从那么高地方摔下都毫发无伤……这压迫,好像正在逐渐减小!”众人齐身坠落的树林中,被死死压的殷响,已经分不开身去顾及其他弟子,看着缘浅雪那双和他们同样茫然的眼眸,他也只能就着身体的感觉说出这样一句稍微好听的话。 缘浅雪并没有因为他的汇报轻松一丝半点。 的,在这前后几秒钟时间里,莫名的压迫力虽然始终保持在一个恐怖的分量上,却呈一个抛物线般,从最初一丝一丝的增大,变成一丝一丝减小,这一点,比殷响修为高出不少的缘浅雪不会没有感受到。 但正因为她修为比任何人都高,所以她才隐隐察觉到了一个其他人察觉不到的事实。 这个结论是??压迫的源头,正顺着一个方向在移动。最开始离他们较远,逐渐接近他们,而后在这短短数秒中,却是穿过他们这批人,又继续依照路线,朝更远的地方离去。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世人常说的关心则乱。缘浅雪觉得,她仿佛能清晰感受到身体各处压迫细微的差别,譬如最初是身前强,身后稍弱,而现在却反了一转。依照这个推论,这股压迫源头行进的大致方向赫然是…… “夫君……” 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缘浅雪心情很浮躁。 第十章 戒指(上) 他来了! 这三个字是唐伯对此时的情况作出的唯一解释。 然而这三个摄人的大字,却如一叶稻草砸在波澜不惊的水平面里,没能将梁易正在水底蒙受着道道感动的思绪呼唤出来?? “唐伯明明有能力不遭这个罪,却把这个唯一的权利给了我?” 将自己的安然无恙完全归功于唐伯的功劳之后,再拿自己和唐伯此时异样一对比,梁易不难猜到唐伯那丝已经消失怠尽的欣慰是因为什么!即便他确切的感受到自己周身并不存在防护之类的东西。 心中的感动,是不言而喻的。 “我和邪匠没太大关联,那个人不一定拿我怎么样的!” 唐伯短短时间内,已经费尽心机找了六句让梁易放弃抵抗进 入醉仙葫芦的说辞。然而他的每一个字,却注定在梁易身上起到恰恰相反的作用,让他随唐伯一起赴死的心情更坚定。 这是第七句,这句话之后,梁易的内心,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可是这一次他的变化却是??我该不该照唐伯说的,应声飞进葫芦里! 正是那句话??我和邪匠没太大关联,那个人不一定拿我怎么样的! “和邪匠没有太大关联?关联?……但凡有关联者,必遭波及!” 梁易喃喃回顾着这几个字。但凡和师父有关联的人都要遭到报复? 那么,曾受过师父恩惠的父母,曾来华山求器的浅雪,沐浴过那颗流星的小妮子…… “梁易!” 唐伯捏住醉仙葫芦的又一声 呼喊,让梁易意思到,如果再犹豫下去,恐怕就再没有机会犹豫了! 他眉痕皱得仿佛他那张脸皮是一层贴上去的人皮面具,不经意间就会和面肉脱离。 他很想把醉仙葫芦重新要过来,让自己在这里死掉,换唐伯去通知他的亲人。但且不说刚才还设计夺过醉仙葫芦的唐伯愿不愿意,就是解除认主和重新滴血认主的过程,别人很可能已经杀到了面前。 唐伯,别怪我这次不讲义气了! 唐伯瞬间溢出的欣然笑意中,他终于轻轻张开嘴。下一刻,不管他喉管里蹦出的是什么,注定他将化作一道光束冲进醉仙葫芦。下一刻的下一刻,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峨嵋派府邸里的人,都将看到一个狼狈的梁易前辈,从入口处滚进去。 然而?? “眶当!” 这 声轻响的前一刹那,是一个比这声轻响更轻的镜头。这个镜头证明,梁易刚才担心来不及认主醉仙葫芦的心思是正确的。因为令他们忐忑已久的仇人,此时已经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唐伯拿捏着葫芦的那只手在厚重的压迫之下本就不稳。此时突如其来的猛惊,也不能怪他全身一颤之下,让葫芦轻盈落地。 当然,即便葫芦脱手,其实唐伯还是可以继续与它保持联系。如果梁易应一声,葫芦同样能出现效果。 可是不管是梁易还是唐伯都没有在坚持,都放弃了…… 不仅是行动的放弃,更是从身到心,一股注定挫败的放弃! 唐伯的放弃,倒是在情理之中。此时他必须被迫承认,这个看起比他和梁易矮了一大头的娇小身躯,实际上高出他们,绝不只是一头两头!至少今时今日是如此! 唐伯打量了她的一切,最终将他的 打量缩小到女子右手拿捏的那颗戒指上。因为这是她身上除了衣物之外的唯一外物! 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程度的他,视线虽然受了些阻碍,也足以一眼看清这枚戒指上的蓬发男孩图案,比梁易那枚戒指的禁制,复杂难懂了何止百倍千倍的花纹!瞬间回顾了泼猴他们二人老窝中事物上一些禁制布置后,唐伯觉得他已经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就是它!或者说……就是她! ,唐伯笑了。 绝不是YY早期的武侠小说里,人之将死前莫名其妙的怒极反笑。而是他打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临死之前饱了眼福。 和凡人的储物戒指费力费材而不值钱一个道理,仙界目前仅能炼制这等阶东西的两个家伙,是绝对不会炼制的。这枚戒指,也不知是出自多少多少万年以前的仙界前辈之手!更不知是如何被眼前这个和邪匠师徒有深仇大恨的小辈得到。 唐伯静静的凝视着这名穿着绿色轻纱女子,而这 名梁易明白其实是穿着黄色轻纱的女子,则是从一出现到现在,就没朝他那里眼。两张脸同样是“梁易”,但这个女人,却一眼就分清了哪个才是罪该万死的邪匠徒弟。一瞬不瞬聚焦的大眼睛,*到极点的眼神,明显是要将人整个狼吞下肚! “唐伯,她…是仙界来的吗?”这时候,他脑袋里忽然收到了梁易的传念。 “不是,她怎么可能来自仙界。” 唐伯暗叹只拥有一个半完好棍子的梁易,似乎只是从眼前的压力去想当然的推测,还没意识到那种宝物是多么恐怖。 咦! 唐伯猛的一滞,如果梁易意识不到她这件宝物有多恐怖,刚才明明正要开口,为什么又忽然放弃了应答?他可不知道自己主动断绝了和葫芦的联系。 这时,梁易的声音又传来了:“可是唐伯,她能够看见我啊!” 唐伯恍然!既而愕然! 隐仙灵珠是什么东西梁易心里还是比较有数的。可是现在,自己凭借它隐匿着身形,却根本无法避免那双大眼睛的注视。 她看得见!一件金仙仙宝蕴生出的伎俩,竟然被她忽视!那么和隐仙灵珠同样等阶的醉仙葫芦,她又怎么不能加以干涉? “臭小子!你又开启过羽文天君之塔,而且里面还存有着几丝羽文天君的意念对吗?” 这是唐伯在片刻的愣神后传给梁易的第一句话。前提是眼前的威胁一直立而不动,似乎还在一个劲叹息,这个仇人的徒弟怎么长得如此猥琐。 “臭小子”这埋怨语态弄得梁易摸不着头脑,而这个问题,似乎也不需要摸不着头脑的他再多作回答。从他眼中流露出惊讶,唐伯大概已经确认了这个事实。 啊,在修真界得到 那种等阶的宝物,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可是上头一层的人得到那种东西,却说得过去。为了解除一个威胁,他羽文天君居然如此挥霍手下人的性命。这违背帝仙令的女子被他派遣下来杀死梁易,也只能落得灵魂消融的下场!而且这女子还长得……他不是最迷恋美色么? 难怪,难怪她回在密境里等待那么久。她不是想让梁易活得更久,只是想自己多活一会儿…… 没想到那个罪孽滔天的家伙,手头竟有如此重宝!不过这样看来,眼前的女仙人只是用手拿捏着戒指,却不是将其戴上,也就很好解释了。大概只是那个王八蛋暂时授权借用给她吧。而且戒指窟,也的确不方便施展! 唐伯不禁又瞅了瞅那二十六个蓝字。 哼!邪匠的仇人?邪匠如果有本事和仙人结仇,就不会给天劫砸死了!也只有那个伪君子才找得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人。你这司马昭之心,就算不是路人都皆知啊…… 只不过,唐伯依然很吃惊,泼猴他们当初做的一切不可谓不保密,羽文天君是怎么料到认主他宝物的人会有异常?留下一道意识,不干别的,就为测试梁易身上的神根! 而且,即便他想打破空间把人放下来,泼猴和佛祖闻到响动也当阻止才对啊?难道真的那么巧,正好就在羽文天君发现梁易的当头,遇到两个人都正在闭关什么的? 场景中一个动作,阻断了唐伯这些不该有的思绪。 女子动了,手上戒指不偏不移的指向梁易,一个个轻到无声的步子,在唐伯紧张到快要凸出的眼球里,却充斥着铺天盖地的杀气! 然而他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凶手低沉的走到梁易的面前。 好狠!好恨!好得很! 羽文天君,一个仙人要杀梁易还不够么?用上这枚戒指重宝,一招下去,梁易的结果只能是……化为灰烬!血 骨无存!三魂七魄尽散! 女子轻轻一伸手,戒指与梁易那张脸赫然只相隔咫尺! 很奇怪,她表情有些惊疑不定,捏住戒指那只手在不停的颤抖。细下想想,却又觉得很正常。因为这一招下去,除了梁易,她自己的命也算到了尽头。 很奇怪,当她定住心神,悬在梁易眼前的戒指不再晃荡时,继续已久的一招,足足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依然没有打出。细下想想,这似乎已经有点不太正常。 不正常的是,就在这时,她竟然对梁易这个低贱的修真者开口了?? “哥…哥哥,时隔这么多年,你肯为我…带上这枚戒指了么?” 当女子??燕入怀一般向自己猛的扑来时,梁易脑袋中只回荡着一句话??“我是她兄长?” 第十章 戒指(下) 我是他兄长?我是他兄长?我是他兄长? 我是他兄长?是她弄出二十六个蓝字来维护的兄长!? 这几个字,在梁易的全身血管毛孔里来回穿梭的时间,没人记得清楚有多长。因为能记住清新时间的人,在难以言表的震撼气氛充斥着的这个密境里绝不存在。 而这就意味着在这个无法判定的时间段内,梁易的颗脑袋,眼、耳、鼻、唇、耳、额、下巴、牙齿、舌头,总之是除了头发之外的每个地方,都被女子薄薄的唇瓣吻了不知道是五十遍或者一百遍。脸上沾满的,分不清是她的泪水还是口水。 只是之后,对于这个问题,梁易心里却给出了一个必然的答复:我是他兄长?……不是!绝对不是! 我老爸爱我老妈得很!我老妈爱我老爸得很!我老爸我老妈爱我得很!他们绝不可能背着自己有任何子女,更不可能有其他子女不告 诉自己!即便这女子的绝色和我梁易的绝对帅气,似乎很有可能是出自同种基因! 因此,梁易在强制镇定之后,给予身上的女子的答复赫然是?? “啊!妹妹呀!端的是多年不见啦!哥哥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流星盼流星雨才把?盼到啦!啊,我终于见到?啦!啊,?也终于见到我啦!啊,我们终于见到对方啦!啊,这该死的老天爷呀,?太狠心啦,呜呜!呜呼!竟然直到今天,?才让我见到我妹妹!”说着,梁易双用上一百二十分力气,双手紧紧窟住女子的背脊! 开什么玩笑,眼前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正牌仙人,平常人削尖脑袋想和她沾亲带故都还来不及呢,有这么一棵大树自己送上门来,傻子都会感到走了八辈子的运气! 只不过对于眼前的情形,傻子会感到幸运,却并不代表梁易也会如此。如果可以选择,他宁肯眼前女子不是一棵强大到让人萌阴庇福的大树。女子对他高百倍的示好,看上去怎么着都不可能对梁易有所不利的架势, 并不足以将她从“仇人”二字中剥离出来。 反之,正是因为女子对他这个“亲人”的贴近,对他这个“兄长”表现出的在乎,梁易才更加确定,她就是那个毁掉坟墓的凶手!因为这份在乎,足以证明地上那二十六个自己不敢正眼去看的大字,不是袁一拿来恐吓自己,而根本就是她拿来恐吓袁一,让他不准对自己这个“哥哥”不利! 这就不难想象,她急切要在这原本并不平整的地方,刻下这些字让人一目了然,首先需要做些什么! 只不过女子对他表现出的亲近,倒也让此时的梁易有些为难。尽管坟墓的事实已经八成确定,但他还是生害怕冤枉了这个对自己一片情深的女子,不停犹豫着,该如何不着痕迹的询问,才能从她口中亲自确认事情! 只是很快,梁易的犹豫的便消失了。并非他想出了什么旁敲侧击询问对方的办法,也并不是他觉得这件很确定的事情,已经没有再去确认一遍的必要,而是女子忽然掘了掘嘴,开口了。 “哥哥,你别骂爷爷好吗?爷爷其实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么无情,爷爷他一向是点点滴滴都很维护我们,所以那座坟墓,其实也根本没有留它在那里的必要。” 靠!什么叫“爷爷他一向是点点滴滴都很维护我们,所以那座坟墓不用设?”。她的意思难道是:有了什么亲爷爷,就不用在乎我师父这个亲人了吗? 梁易心里骂开了花,嘴上却只能说道:“我…我知道。我不会骂那个什么…爷爷。” 梁易的确知道,而他知道的当然是,自己这个弱小如同爬虫一般的家伙,哪有胆子骂她这个仙人的爷爷?尽管自己思来想去,也完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担心自己骂她爷爷。 女子当然不清楚梁易这些想法,听他这么一说,兀自擦了擦没流干净的泪花,莫名的笑了。心中只道:“看来那些大坏蛋还算是没有狠心到家。虽然他们针对哥哥颁布下一大堆令人愤恨的限制,不但不允许我出现在哥哥这一界,几乎还屏蔽了我暗 中帮助哥哥的一切可能。但他们说什么不会让哥哥有任何以前的记忆,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将哥哥记忆被剥夺前的事情告之于他,一定是吓唬我的!现在哥哥明明还记得我和爷爷呀?而且,哥哥连他师父的那件事情都知道,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原来还担心哥哥脑袋里没有以前那些记忆,心里会不承认我这个妹妹呢。” 女子欣喜哥哥的境况而绽放出的笑意,落到梁易眼里,却涂增了几分无情的味道。袁一尚且知道拿坟墓来威胁自己,尚且知道一座坟墓的重要性。而对这个外表煞是可爱,内心却狠辣的女子来说,连尸身都没有的坟墓,却是没有设立在那里的必要! 哼,如此女人,还妄想有人娶??给?戴什么戒指!? 正想着,女子却“很是时候”的开口了:“哥哥,你肯为我带上这枚戒指了吗?你肯让我做你的妻子了吗?你一定要答应我!” 完,女子坚定的抿了抿唇,轻轻伸出细嫩的无名指,手上戒指也随着漂浮在小掌旁边。而后期待的看 着梁易。 诚然,梁易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答应这件事情。只是权衡之下,意识到弱小的自己,最好的选择还是和她越“贴近”越好,博取这个仇人更多的信任。梁易倒并不介意表面上上答应这请求,多缔结一层假夫妻关系。只是在这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应有的质疑:“呃,这个,那个……妹妹,?是我妹妹,我又怎么能够…娶?为妻呢?” “刷!”女子脸上的突然变化把梁易吓得不轻。 只见那一双眼睛像被刺破了洞的水管,眼看要流完的泪花又一次汇成两道横溅而出的清流! 她记得,哥哥当初拒绝自己的时候,就是说的这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变过,甚至连标点符号的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不管……你说过的,你说过十万年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再拒绝我的。” 女子突然安静了,眼神严峻 的看着梁易。 乖乖隆叮咚,她该不会揣着“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想法吧! 梁易为这表情心头一紧,刚想开口解释刚才只是随便问问,忽然?? “哗!” 如果说之前只是被刺破了洞的水管,那么现在,那双大眼睛绝对堪开到最大档的水龙头!梁易第一次发现,原来前段时间新闻联播里报道的“市民素质提升,节约用水效果显著”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呜呜。我知道,哥哥一定是在怪我,你一定是还在怪我,是我把你害成现在这样的,都是我不好!” 梁易这时很想说:是啊,我是在怪?,不过?害的是我师父,什么叫把我害成这样?我梁易现在混得可是要多好有多好! 然而他感觉到女子一张一合的嘴唇似乎还有酝酿未出的话,还是自觉的 闭了口! 可是当女子酝酿完毕,脱口而出的一长串话之后,梁易再想开口,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哭腔中,女子发音的声调已经完全走样,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她每一个字的清晰表露?? “都是我不好!都是星儿不好!是我害哥哥被爷爷惩罚!是我害哥哥只能使用那些劣质的灵器和仙宝!是我害哥哥现在还要让一个仙人保护!是我害哥哥沦为修真者的!是我害哥哥修炼到仙人境界都需要好几年!是我害哥哥只拥有了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是我害哥哥还得靠《灭刑功法》来提升修为!都是星儿害的!都是星儿害你受苦的!” 第十集 忧云倚世 逆剑为次 第一章 班主任和校领导(上) 见哥哥整个人如同外表沉默内在汹涌的火山般,良久的静滞在那里,额上的皮肤却像一层包裹着??中男女被子,以一个相当高的频率猛皱猛松,女子对她刚才句尽揭梁易伤疤的激动之言悔恨到了极点! 哥哥他沉默了这么久都一言不发,他…他一定是不肯理我了!我该怎么办?事情被我弄成这样,这下子哥哥肯定更加不会原谅我了!他的境况已经那么不堪,心里已经非常难受了,我怎么能,我刚才怎么能这样打击他!? 梁易的确受了打击,但原因却是女子的话让他猛的意识到,自己的智商原来那么低! 他忽然觉得爱因斯坦爷爷很笨,理由是爱因斯坦不懂中文。所以,一向认为自己和爱因斯坦一样聪明的他,在女子因为哭腔而音调有些像老外,但每个字仍然吐露清晰的一大段中文面前,大概隐约了解到她的名字叫什么“星儿”,几乎就没能再听懂任何东西! 呃…她害了我,所以, 我有了大堆灵器和仙宝使用? 她害了我,所以,我得到了唐伯这个仙人保护? 她害了我,所以,我这凡人成为了修真者? 她害了我,所以,别人修炼到仙人境界要几千年,我只需要几年? 她害了我,所以,我拥有了比三昧真火和六级天火更厉害的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 她害了我,所以,我得到了那本变态的《灭刑功法》??? 这,这这,这这这……人家YY都不是这样写的啊!!! 大概也正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能与YY小说相提并论,明白自己不是YY小说主角,也不会像YY小说主角一样随时都能吃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以,当梁易的意识再次提醒自己,眼前这个被他惹得眼泪长流的仙人,只是一个因为错认了自己,才 暂时在自己面前隐藏掉那层很辣的恐怖人物,绝不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奇遇”,他不得不强行收敛住此刻的愕然! 不管出于男人对女人哭声的天生恐惧,还是担心这个叫星儿的女子,明白真相后会记他的仇,梁易现在都不能让她再哭下去! ,在确定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准备得十分到位后,哥哥令星儿大喜过望的开口了:“星儿啊,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疼?都还来不及呢。正所谓人如其名啊,星儿,乍一看到你,我的心情就跟天上不断闪烁的繁星似的,那叫一个高兴呀!哎,端的是只想时刻刻都如众星捧月般把?捧啊!”对自己哄女孩的口才,梁易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却证明,很多时候,有信心并不代表事情就能水到渠成?? “哇!!” 星儿的哭声不但不按预想的消停,反而猛的飙到一个史无前例的分贝。两耳再次受挫的梁易觉得自己这身衣服 被这么多水一浇灌,家里那台不堪劳碌的洗衣机恐怕是要偷着乐了。 “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别装作不认识我好不好!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很难得到你的原谅,我…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懂事了,我……我一定……哇!!!” 她想说她一定会改正,改掉那些年幼无知,然而这句被她吞回去的话,最终只能化作更加剧烈、更加后悔的泪水。 我改正了又怎样?哥哥的境况,不可能随着我的改正而改变啊!这根本就不是我弥补得了的! 当然,要弥补那么一小部分,倒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她倒是毫不建议为梁易付出那个宝贵的东西,只是…… “哥哥,等到你的境界稍微再高一点,可以承受我体内能量的时候,我再把身子给你……好么?” “我……我没说 过要?和我那个…那个啊。”吞吞吐吐的梁易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语无伦次,还是她在语无伦次。 星儿目中露出一抹坚决,“我知道哥哥还没有原谅我,也知道你并没说答应娶我。我…我给你身子,不需要你娶我的,只要能帮助哥哥就好。哥哥不肯原谅我,不肯娶我,我可以等的,等多久都可以。哥哥千万别不要我,好不好?” 完,星儿兀自将手往空气里一摆,一页古朴却崭新的纸张已经出现在了手上。 对此,梁易仅有的反应只是疑惑,一边的唐伯乍看清她这东西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反应可就大了! “这是……‘真空’?” 唐伯所言的真空,自然和中学物那个“真空”是两码事。真空,顾名思义,就是真实的空间,属于自己的真实空间。 要知道,不管是修真者还绝大多数仙人,想鼓捣出一些 空间倒也并非不可能,但诸如储物戒指、储物袋等事物的空间,都是建立在物品的基础上。要携带那个空间,前提是携带着相应的物品。幻仙殿的空间,个寄托在修真界或仙界空间的基础上,想要挪动必费九牛二虎之力!就连仙界幻仙一族的本元境,也只不过是半虚半实。 但真空不是。当初那只可以制造出个人空间的空鹏,能做到这一点,只是因为天赋。真正能靠实力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让其不寄托任何事物独立存在,可以随身携带。整个仙界,屈指可数! 星儿稍稍站直,开梁易的大掌,把纸页交了过去。 “哥哥,这东西,你日后就暂时用着好么?” “暂时?” 梁易用惊异的语气吐出这两个字,让唐伯忍不住暗骂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个女子拿出的东西又岂是凡物?暂时给你用都算好的了 ,你小子还想一直据为己有? 且说梁易正愣愣看着薄薄古纸上一排排小字,仅仅一张纸页而已,却能够很清楚的看出,字迹从右到左,从第一行到最后一行,逐步由丑不忍睹,转为可以一试,再转为赏心悦目,就仿佛出自书法水平不同的多个人之手。但从书写方式上,偏偏这又应当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把一手丑字练到这种好看的境界,足以说明撰写这页薄薄古纸,陆陆续续经历了多长时间!耗费了多少心思才逐渐完成! 然而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他注目并非字的本身,而是这些字所表达的意思?? 第一章 班主任和校领导(下) ??《灭刑功法第二部》,刑神著。修行第一部功法,每一类天雷被吞噬后,都会经过一月左右的时间间隙,方能再次吞噬此类天雷能量。功法第二部,可将这个时间间隙缩短一半,功法被修习或认主后,前一部《灭刑功法》将自行转化。因为两部功法的具体内容大致相同,所以只写一页即可…… 袋里的抽搐都先不去管了。既然是功法,一但落进脑袋里,就算日后被其它的功法转化,里面的内容也不可能忘掉,又怎么会只是暂时使用?而梁易自问,有这种吞噬天雷轻易提升修为的本事,就算能吞噬的仅限于修真界的能量,也比那些需要潜心打座修行万年的书籍强多了。他吃饱撑着了才会用其它功法将它转化出去,“暂时用着”这几个字,又从何说起? 这名狠辣的仙人女子,居然认识那位撰写《灭刑功法》的高手?我梁易若是能和那位高手沾上点边,想必此生都受益无穷吧! 星儿心里十分明白,哥哥为了她所受的苦难和损失,根本不是区区《灭刑功法》 可以相提并论。所以此时见梁易瞅着这页纸张一直低头不语,似乎一点没有想要感激自己的意思,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虽然说,梁易其实根本就是庆幸自己的运气之余,想语而不知道该怎么语而已。而他心里不住的感到庆幸,星儿又和尝不是呢? 星儿庆幸的是,哥哥在这之前,已经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第灭刑功法》。《灭刑功法第二部》,能做到的只是在第一部功法基础上作改进,若是之前没有领悟第一部功法中的具体内容,就算得到它,哥哥也是修习不了的。现在离她当初撰写第一本功法已经整整十万年,其中很多内容悉已忘记,要她重新写一遍不知又要费多少时间! 虽说要修行这两部功法,前提条件必须是身兼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世上只有哥哥能修行它们。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就能落到哥哥手上! 就连眼前这页书纸,原本星儿也只是想赶在坠仙塔十万年之期放进去,但哥哥是否能在坠仙塔的争夺下力压群雄,是否能就此得到 ,都还很不一定! 昨夜,令人欣喜的事情却发生了! 帝天君之所以颁布帝仙令,让仙界中人不敢打破空间屏障闯入第一百零一修真界,其实很大程度也是受了仙界上面那层的影响。所以,星儿虽然身份超然,也同样违背不了上面那些人针对哥哥的限制,私自打破空间闯入第九十七仙界以及其附属的那一百多个修真界。违背那些坏蛋的限制受到惩罚她倒是一点不怕,只是,空间若是从上层打破,恐怕不等她有所动作,那些坏蛋就跑过来阻拦她下界了。 所以,当出自坠仙塔的五个大盒和一个小盒聚集时,那颗高级聚气石,将会让聚在一起的能量迸发出去。这股由她精心留下的能量,不多一丝、不少一丝,在直接透过修真界和仙界之间的空间屏障之后,将会打破仙界与界的空间屏障,而在打破层的屏障后,又恰好会被马上被屏障抵消怠尽。 这样一来,整个仙界会出现轰动,与层屏障相隔遥远的修真界,也会因为能量是从修真界发 出,而产生一些不算太大的轰响,但她所在的那一界却无人察觉得到。只要仙界和修真界之间的屏障不破,仙界的人,只会认为能量是从仙界产生,绝不会发现是从修真界透入。 原本,她完全可以把所有能量都只聚集在同一个盒子中,这无疑比六个小盒刚好碰到一起才产生感应的几率大上许多。但正因为这样的几率太大,她才不得不将能量分散。毕竟哥哥要在十万年后才能出现在修真界,若是早个几万年屏障就被打破,她总不可能一直守在空间破裂处,一直拉扯住空间不让它合拢吧? 只是如此一来,别人不容易同时聚集六个盒子,梁易同样也很难把它们搜齐,最关键的是,梁易即使日后在修真界可以呼风唤雨,也不一定会对那些未知的双重盒太上心,刻意去查找! 所以,尽管那处有可能破裂的空间与星儿近在咫尺,一直对此没报太大希望的她,却未能时时刻刻扎住那个位置不放。导致昨晚直到那个讨厌鬼巧合之下发现了裂口,她才后知后觉的从那个讨厌鬼口中得知。也便在他的阻止下,没能第一时间和哥哥见面! 纵然她最终还是如愿以尝的下来了,但是他日再想来第二次,却几乎再没可能。 因此她暗暗发下狠誓,不管多累多难,一定要快些研究出更高层次的《灭刑功法》,让哥哥连仙界的各种雷性能量都能得以吞噬。最好是争取在数月之后的坠仙塔开启之日前完成,然后放入其中!等哥哥修为达够,我就能天天见到他了。哼!等哥哥到了我们那个层面,我看谁还敢欺负他! “呃,那个,妹妹啊,可不可以弱弱的问一句,以?的实力,能秒杀……呃,能一念头杀死大乘期高手吗?或者说,?一个人能对付多少个大乘期高手?” 梁易几乎是下意识的有此一问。连那位撰写《灭刑功法》这种变态功法的牛*存在,也能让这名狠辣女子攀上关系,也难怪他会迫不及待去了解这个仇人的实力。然而以他对这个修真世界的了解,似乎也只能用大乘期高手作为参照物。也不知道唐伯恢复如初的实力能对付多少个大乘期高手,数量上是否比她占优势,是否能打得过 她。 “大乘期高手?”星儿一愣。 梁易疑惑的点了点头,心道一个班的班主任,该对自己的学生了如指掌才对。就算是仙人,也应对下面那层的基本常识有所了解吧。这星儿怎么好像连大乘期这个家喻户晓的名词都没听说过的样子? “哥哥,轻鸿不比天澜,这里各个空间境界划分不同,实力也良莠不齐,我也无法对每个空间知道得太详尽。你说的大乘期高手有九阶玄仙厉害么?我……我一念头能让九阶玄仙魂飞魄散,这样的话,可以一个人对付多少个大乘期高手?”星儿这句话说得异常轻松,自然是因为哥哥这会儿竟然又肯搭理自己了。而且,哥哥表面上虽然生气,心里明明还是很关切我的嘛。这不是就在关心我实力的进步么? 诚然,她的这份轻松,会建立在某些人的沉重之上。譬如说此时浑身直冒冷汗的唐伯。 不明白玄仙是什么玩意的梁易,则恍然发现原来缺乏常识的是 他自己。敢情这星儿原来不是班主任,而是校领导,管理的班级不只他们这一个修真界! 第二章 谁在骗谁(上) “嘻嘻,我的天资虽然远不如哥哥,不过这些年来我一直听从哥哥的嘱咐,很努力的在修炼。现在就连‘地’那个大坏蛋,都不一定每次都能胜过我呢!咦,哥哥,你为什么,非要拿那个什么大乘期来和我比较呢?” “哥哥这样问?,当然是关心?修为的进步啊。哈哈,‘地’那个大坏蛋这么厉害,现在都打不过?,?还真是厉害呀!” 这倒不是梁易的回答刚好契合了星儿想当然的“哥哥在关心自己的进步”,而是梁易从星儿的话里听出了她是这么认为的,自然也就顺树上爬的这样回答。 顿了顿,梁易敷衍说道:“哥哥拿大乘期高手和?比较,其实也就是有个不长眼大乘期高手惹得我不厌其烦,所以嘛……” “所以哥哥想看我是否对付得了那个大乘期的家伙,想让我出手帮你教训他?”对梁易的话永远不会有一丝一毫怀疑的星儿下意识接口道。 老天爷作证,梁易刚才说的可是真话,那个大乘期的左裂魔君确实令人不厌其烦,所以……被他给毙了。这是?自己错解我的意思,要帮我圆话的。 “呃…对对对,就是这样,嘿嘿,就是这样。”梁易讪讪答道。星儿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邪道哪个大乘期的倒霉蛋,将被梁易抓来“应付一下”。 只是紧接着,星儿却满是苦楚的别了别嘴:“哥哥,对不起。当初那些大坏蛋针对你做了很多无理的限定。我偷偷跑来见你他们不会发现,是因为他们认定我一旦强行打破空间,上面的响动会提醒他们,就没有对此设下警报一类的东西。但如果我在第九十七仙界和附属修真界这个范围之内使用带有伤害性的能力,一定会被他们感应到的,这是他们为了预防万一所埋设下的。若是我回去之后借着那个裂口从上面发动道法攻击道是可行,但是拉扯裂口不让它合拢本已十分费力,就算分心发出道法威力也太低太低,等攻击到达这一界时,道法已经在中途被削弱怠尽,稍有实力的修炼者都重创不了,顶多只能针对一些凡俗事物。所以我……” “什么??是说,?不能在这一界使用带有伤害性的攻击?不能伤害人?就算回到上面那一界可以使用,但也无法重创我们这一界的修真者?”梁易强掩住心里的狂喜。乖乖隆叮咚,这岂不是说,只要我一直呆在下面,她就无法伤害我,而我在这里随便怎么攻击她,她都不敢还手!? 梁易的强烈反应,被星儿理所当然的归结为了对自己的回答大感失望和不满,忙不迭的认错道:“哥哥,是星儿没用,都是星儿没用。如果不是受他们的限制,之前那几个想对你不利的家伙早已经被我杀掉了。我在这个遗留着你气息的密境门口布下那道阵法,也不会只束缚人而不是攻击。不但我不能伤害人,就算协助你伤害人,也是他们所不允许的。我在那株杂草上施下防护不让你杀死,也是这个原因。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你是不是又生我的气了!”星儿眼看着梁易那张脸随着她的话愈发低沉。 梁易确实很生气?? 靠,我怎么就忘了,她虽然不敢还手伤我,但只要出手束缚住我 ,我也拿她辙啊!而且袁一身上那个变态防御,居然是?布置的。有这种本事,就算不敢还手,我也奈何不了?分毫啊! 乖乖隆叮咚的乖乖隆叮咚,?非要这样打击我才甘心吗?如果?光是告诉我第一句话,第二句省略不说,我现在还会偷偷高兴呢! 着刚刚才缓和一些的哥哥一张脸再次转阴,星儿心里同样也在懊恼:刚才我光告诉他第二句话,第一句话省略不说,哥哥知道那株杂草没有我的防护可以随意杀死,说不定还会偷偷高兴呢!是啊,现在他发现我居然这么没用,空有修为却不能在这一界伤人,一点也能不到帮助他,又怎么会不生气呢?很可能比刚才更加生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很可能更加生气的哥哥,一个动作让星儿怔了下来,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 者朋友们千万不要误会,梁易绝不是受到打击,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报不了仇,所以想以死谢罪弄得星儿心跳加速。我们的主角顽强着呢! 星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乃是因为生自己气的哥哥,竟突然出手把悬在空中的戒指拿捏在了手中,看样子,竟是要为自己。莫非自己等待了那么多年的时刻,就要…… …… 按照目前国内大学里的普遍状况,衡量一个好学生的标准,除了一定的成绩外,照顾好老师和学校领导的情绪也尤为重要。一些个穿着阿迪耐克拿“贫困补助”的“好学生”,不也正因为穿得起阿迪耐克,才有多余的钱给学校领导送礼吗? 梁易虽然没念过大学,但这并不影响他心中坚信:如果自己上了大学,一定是个天天被学校强迫着点名表扬的学生楷模。 这一点可以参考他的小学毕业证上,老师给出的优秀评语??“该生动手能力极强,且学习成绩非常稳定!” 尽管这两句评价,前一句要归功于梁易和同学打架所向披靡,后一句要得力于梁易同学次次考试都稳拿年纪最后 一名。但这却让人不得不承认,幼时的梁易,讨老师欢心的能力已是如何了得! 所以,意识到自己现在弱小的自己,虽然无法报仇,但是和眼前这个校领导搞好关系、让她高兴,必然好处不小,梁易伸手拿过戒指,以及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就成了很顺理成章的举动。 很快,梁易开口了:“呃…亲爱的妹妹呀,我看就这样吧。这戒指哥哥我就先替里保管了,等以后我考虑好要?做我妻子,再帮?带上吧。” 事实证明,梁易不但能把握校领导的心理,还能做到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回报。因为星儿一张小脸蛋短暂滞了滞后,表情仍是欣喜不已。是的,对她来说,哥哥能够原谅他,已经值得高兴了,能够再次承诺考虑娶她,已经很值得高兴了!她又哪里能再去奢求更多。 而梁易作出这样一个决定和直接为星儿戴上戒指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意味着自己今后可以保留着这枚来自仙人高手的宝物戒指肆意使用,后者,则代表他直接为星儿戴上戒指后, 这宝物只是短暂的经过他手上,又再次送还了出去。 早迟我这冒牌身份都会过期,给她戴枚戒指,又不代表可以和她生米煮成熟饭,犯得着吗?还不如把这宝贝先拿过来用用,赫赫。 梁易心里多少有些得意,不论是因为占了大便宜,还是因为占了这个仇人的大便宜,都是值得他津津乐道的。 着星儿莫名的在这枚戒指上打量良久,明摆着是对这宝贝非常非常的舍不得,梁易也更坚信这枚戒指名堂不小,这一回便宜不小! 审视了好一会儿之后,星儿一片晴朗的出声了:“哥哥说得对,那我就把它先交给哥哥了。我刚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戒指上的一切功能都早已被施法禁止,没有纰漏。把它交在你手上,并不算违反私传宝物下界的天规。咦,哥哥,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身体不适么?” 第二章 谁在骗谁(下) 梁易不适的地方自然不是身体,而是心里不适。而且还是严重不适。原因之一是星儿这句话意味着他费了一番唇舌只得到一枚没有任何功能的戒指,原因之二并不只是意味着他只得到一枚没有功用的戒指那么简单! 灭刑功法第二部》难道不是宝物吗?交给我的时候?怎么没说会违反什么规定?如果?直说这枚戒指本就毫无功能,我可能还会相信一些! 星儿的狠辣早已被梁易先入为主,再加上种种在梁易眼中足够被称之为证据的东西,思维朝着消极方向发展是必然的。 如果说星儿是在意这枚戒指,所以撒下这个谎言,梁易心里都还好受得多,毕竟他本没期待天上会掉馅饼。但关键是梁易认为,星儿撒谎,并不是因为这枚宝物戒指。 尽管她一时间不便拒绝,导致这枚珍贵的戒指落入自己手里。但戒指既然已经被我拿走,她又哪会在乎戒指的功能是否能用?她根本犯不着为此撒谎。 但傻子都明白吃一憋长一智的道理,现在如果不找个借口说无法给我任何东西,一旦我这个“深受他爱护的哥哥”开口索要更多和戒指一样珍贵的宝贝,她又如何拒绝?梁易认定,这是她撒谎原因的唯一解释! 所以,这会儿把“针对我一个人的无理限制”,捏造成更加悬乎更加不容违背的“天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连几件宝物她都吝啬给我,自己在这个狠辣女人心里,真的就像她表现出的“无比重要、无比关切”,甚至让她连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能随便给我么?何况我这张脸和他哥哥相似到,让她他这个“无比关切”哥哥的人都辨别不出来,几率本就小得可怜! 真像?“如此重情”的人,又怎么会视我师父的坟墓如同一堆废土? 平白无故说要把身子给我,现在却又不行。而?明明就不是纯阴之体,就算得到?身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又能帮得了我什么? 综上所述,梁易达出了一个足够信服自己的结论。一直以来,并不是自己在骗这个错认了哥哥的女子,而是她在骗我!以各种方式让我以为她是错认了哥哥。实际上她心里一清二楚,她早就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她哥哥! 但梁易怎么也想不通。我区区一个修真者身上,能有什么东西能引她上心,值得她这样做呢? 如果说是为了自己那些宝物。她就算真的不敢在这一界伤人,也能有百十种更有效的方法从我这里把那些东西拿到手才对啊! 就在这时,星儿受够了梁易低沉的脸色给她带来的煎熬,也受够内自己内心中愧疚的煎熬,两颗包裹在苍白脸色之下的眼珠子再次绝堤。 “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明明是我,一切都是因为哥哥太宠爱我,爷爷他却只惩罚哥哥一个人。星儿真的很没用,到现在,就连爷爷到底惩罚了你些什么都还一无所知。只知道事后,一向维护我们的爷爷不但按那些坏蛋的建议剥夺了你的修为 ,而且就连你最珍贵的本源都消除一空,让你只能顶着那对劣质??过日子。哥哥,你告诉我这十万年爷爷到底让你遭受了些什么磨难,好不好?回去之后,我……我一定求他,求他也那样惩罚我,和哥哥同甘共苦!” 梁易眼睛一亮! 了!是我身上??的问题! 劣质???唐伯早就说过,九玄归真火和九绝匿影气,即使是在仙界,也是至尊级别的东西! 我还真不相信,她一个仙人的见识,会和我在华山打铁时一样短浅。说了一遍还不够,还屡次三番的欲盖弥彰!哼,如果我长得像?哥哥,那么面对我和唐伯如出一辙的相貌,?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却从头到尾都对他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她吝啬给我宝物却偏偏要给我《灭刑功法》,以及她现在为什么没有对我不利,都很容易解释了! 从澄浩被左裂魔君控 制后一直停留在乾坤前期,梁易早知被人控制心神后,修为无法再行提升。她想借助我的??帮他炼器,也得先让我修为提升到足以炼制出仙宝的程度,再控制我啊! “我妹妹”哪里没用啊!“我妹妹”厉害着呢! 这是梁易对这表面上显得傻忽忽的女子得出的结论! “哎,妹妹啊,我这十万年来所遭受的那什么惩罚不说也罢,爷爷他一向对?最宠爱,他忍心惩罚我,也绝不忍心惩罚?啊,不然当初那什么祸事,也不会只惩处我一个人啊!再说,哥哥那么疼?,就算我受千倍万倍的惩罚,也舍不得要?和我同甘共苦呀!其实当初,正是哥哥我央求爷爷,让我把?那份惩罚也一并承受啊!所以我才会既丢了修为,又丢了那什么本源。如果?执意和我同甘共苦,哥哥的苦心岂不就白费了?” 梁易“无比真挚、无比入戏”的说着,脸配合着话里的感*彩,无比疼爱、无比关切看向星儿,眼睛却是借着这个机会在星儿脸上寻找什么。?虽然捏造出 什么“爷爷”、“惩罚”来骗我,但大概也不会想到我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吧!他倒不相信对方演起戏来会让自己看不出一丝破绽。 果然,女子脸上的一丝异样出卖了她。并不是她脸上不该有异样,而是梁易觉得,我这个哥哥为了?这个妹妹,甘受双倍惩罚,如此大义凛然的事,?接下来的反应应该是脸色大变、声泪俱下才对。才露出那么一小丝异样,也太小气了吧!这分明只是被我的厚脸皮的话所折服,才产生的异样! 诚然,星儿那丝微不足道的异样只是因为?? 咦?哥哥的本源聚??于一身,一直以来都比我和其余两个只有单属性本源的人更受爷爷宠爱,刚才为什么说爷爷一向最宠爱的是我呢?难道是哥哥的记忆还含糊不清? 星儿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当初她请求和哥哥一起受罚时,爷爷曾语重心长的说过,“哎,已经有人替?受罚,而且他不愿意让?知道”。 很明显,会甘心替自己受罚的人只有哥哥! 所以,星儿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受罚是因为哥哥,而哥哥即丢了修为又丢了本源,则是受到了双倍的惩处!但因为哥哥不愿让自己知道,所以她一直隐住不提。而哥哥刚才亲口承认了这件事情,记忆又怎会含糊不清呢? 眼见星儿思绪莫名的恍惚,梁易忽然似有目的出声了:“乖妹妹,哥哥没有生你的气,一丁点都没有。这种日子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哪还需要什么法宝。所以,你不能私传宝物给我,也不需要愧疚什么。呃,只不过这位姓唐的同道,这些日子也挺照顾哥哥我的。你既然不能给哥哥宝物,那就给他这个后辈一件什么最低等宝物好吗?” 音落,梁易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招对付袁一那种笨人倒是可行,这个仇人心思如此细蜜,又怎么会被自己“吃反应”呢? “啊!是了!刚才只顾着和哥哥说话,我都差点忘记了呢。给这小和尚的 礼物,我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着星儿猛的从思索中脱离,露出满脸的恍然,梁易有点啼笑皆非。 ?刚才编造出的天规,说的可不是“不允许私传宝物给我”,而是“不允许人私传宝物下界”,也就是说,?不能私传宝物给任何人。现在一听说是?毫不在乎的低等宝物,就马上露馅了…… 世人常说,“你这病,大罗金仙也难救”,足以看出金仙在仙界资格该是如何老道。?这笨丫头还当真把唐伯当成后辈,用“小和尚”来称呼他?赫赫,这个刚才无故骂我“臭小子”的家伙,脸上怕是也也挂不住吧? 等以后唐伯恢复了修为,有?好受的! 梁易似乎忽略了,如果星儿真的不知道唐伯是哪块料,又怎么会知道他原本是个和尚? 意识不到梁易句都在耍心机的唐伯,此时倒是为他“有福同享”的感激涕淋 ,眼前这女子拿出来的最低等宝物,恐怕都要强过他这金仙所见识过的最高等法宝了! 只是,唐伯现在却顾不得对法宝上心,对梁易传念道:“小子,????,你的心意唐伯我领了!只不过,那什么好处我看不要也罢,你妹妹若是能把身上的气息收敛,已经算是给了我天大好处了。” 对于这让人不堪重负的压迫,唐伯早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切功能都被禁锢的戒指还能放出气息压迫人吗?显然不能。即使能,唐伯也绝不会再把眼下的压迫,归结在那枚戒指上!仙人跑下界来,的确不太现实,在这女子出现之前,一切异样也的确只能归结在宝物上。可现在的他终于意识到,可以跑到这一界的,并不一定是仙人。有的人想要下界,是不会受区区帝仙令限制的! 他着实佩服梁易过人的判断能力和接受能力。 唐伯能够辨别出星儿是自己的前辈而不是晚辈,能够知道对方的实力远超 自己,那是因为一个金仙的见识。而梁易刚才既然说“那就给他这个后辈一件什么最低等宝物好吗”,那就说明,梁易也已经看破了这一点。 这个小子,一不知道玄仙是什么,二也不知道真空意味着什么,却光凭察言观色就能明白这些,着实是太难得了! 而同样是因为见识,唐伯才隐约知道,某些彼此间有着共通之处的人,气息不但不会给对方造成压迫,反而还会产生莫名的亲近感。从这里,他明白了梁易直到现在还一切如常的原因,也就由此肯定,星儿并没有认错人,梁易确实是他哥哥! 可是唐伯自问如果自己是梁易,和梁易的见识一般肤浅。突然冒出来一个深不可测的人说是自己妹妹,他一定会误以为对方认错了人,而不会像梁易这样,从一开始似乎就已经很果断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第三章 破塔塔破(上) 梁易着实没想到唐伯思维会那么大条,竟然也受到了眼前这女子的蒙蔽。面对他的传念,他不禁一愣,立马就想要跟他解释:唐伯,你也不想想,这个狠辣的女子修为那么高,怎么可能是我妹妹嘛!你千万别被骗了,以后我还得仰仗你和你仙界那些狐朋狗友,替我出手修理她! 可是很快,这些想要悄悄传出的话,被梁易忙不迭的收敛了下来。既而是为自己刚才没有急着把话传出去,感到由衷的庆幸。 因为这时,星儿在莫名的一愣之后,自顾自的疑道:“小和尚,我下来之前惟恐压迫到人,早已将气息全都收敛在体内了啊?你为什么还让我收敛气息呢?” 星儿显然意识不到,她认为很正常的一句问话对梁易来说是何其震撼。此时不同于刚才把全部心神都放在哥哥身上,这个小和尚实质修为才金仙境界而已,他对哥哥发出传念,星儿想不听见都难。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 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梁易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让她知道我已 经识破了她的伎俩,也不知会如何处置我。 “气息已经收敛?梁前辈,莫非到了?们那层次,不依靠气息也能压迫到人么?” 唐伯倒是能够轻易接受这个事实。只是,传念被她听见的事实他可以接受,他却很难接受自己的这个疑问。 不依靠气息就能压迫人,这种事情他闻所未闻,就连曾经和她们那个层面的人物有过接触的泼猴,似乎也从未听说过。 果然,星儿很快也对唐伯这个问题给出了否定答复:“不会的,平日里即使面对修为最不济的人,我只要收敛住气息,就不会对他们有影响了。不依靠气息就能压迫人,这种情况虽然有,但也只在修为高出我不少人身上才会出现。” 然而星儿给出的是否定,听到原本对此也作出否定的唐伯耳中,结论却大有改变。 “梁前辈,?平日也经常到修真界、仙界游走,和 修真者、仙人接触么?” 区区一个金仙,按远没有让她开口的资格的。但星儿知道,哥哥当初为自己撰写那些书籍时,最喜欢的就是里面这个小和尚。小和尚也因此才沦落下界陪伴哥哥,而不是违背了什么帝仙令。 所以,她才会在私传宝物下界的天规面前,狡尽脑汁为唐伯准备一件与《灭刑功法第二部》一样,不会触犯天规的礼物。面对唐伯这句让她有些云里雾里的问话,她也就很有耐心的答道:“小和尚,星儿这些年一直听哥哥的话,抓紧时间修炼,再加上爷爷督促得很紧,平日里几乎没机会到这修真界和仙界,当然也就更不会和修真者、仙人接……糟糕!我都忘了你实质修为才金仙境界而已!” 星儿有些手脚无措的捂住小嘴,算是明白了唐伯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她平日里面对修为最不济的人,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倒的确没错。但她所接触到的,所谓“修为不济”的人,可都是比唐伯厉害百倍千倍的存在啊! 只是在这个“糟糕”之余, 她心里倒也有几分庆幸。 因为气息压迫会对世俗中的凡人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但像现在这种单纯出自境界上的压迫却不会。因为那些凡人不通天地法则,自然也就没有境界! 若是这里的凡人因为“记忆跳跃”而有所闪失,她绝不会原谅自己。而且,如果那些凡人的死亡被算作是使用伤害性能力,恐怕不需要那个讨厌鬼告发我偷跑下界的事,大坏蛋们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也多亏那个讨厌鬼万般阻挠,昨夜一心想把这个拥有哥哥气息密境变得更为牢固的她,拆除了原有两道阵法之后,才没来得及马上布置一个新的。否则因为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全,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她的能量和哥哥相通,阵法的光剑从哥哥身体里透过去是理所当然,从小和尚身体透过去却自己刻意控制。但毕竟相隔遥远,如果他们闯到门口时阵法已经完成,放出的能量太过强大,自己也不一定驾御得了。虽然光剑只是用来束缚住来者,不让那些外人闯进密境。但即使是如此, 对人来说也是一种煎熬。比那株杂草身上的束缚还要难受无数倍! 好险好险!要是小和尚受到束缚的折磨,哥哥恐怕又要生我气了! 然而很快,星儿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哥哥不是恐怕又要生气,而是已经生气了! 怯怯偷瞄着他比之前还灰得可怕的脸色,星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压迫,不也一样是在折磨小和尚么!惨了,原本哥哥见我实力已经进步到收敛气息也能压迫人的程度,可能还会因此高兴的! 至于梁易,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仇人,实力竟然高大什么收敛了气息也能压迫人的程度,注定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 听着对方用“才”、“而已”这些字眼来修饰金仙这种存在,再加上他把自己的安然无恙和唐伯的大大有恙,归结成女子刻意在向唐伯示威,以确保唐伯不揭露她的阴谋。也难怪脸色会灰到比之前更恶劣的程度! 此时唯一高兴的人,恐怕也只有在梁易看来承受着压迫,应当比他更不高兴的唐伯。 唐伯的高兴一部分自然是自己间接拥有了一座强大的靠山。而这个靠山的存在则让他意识道:原来自己一直误会了那个品性没怎么变质的好徒弟。星儿这种存在,他别说是巴结,就算是见也不能见到。自然,当日面对自己面临魂飞魄散的处罚,他明明有权挽救,最终却只是把自己的灵魂放进幻仙羽,目的就很明显了。他??能和梁易攀上关系,可不仅仅是攀上一个天赋异禀的修真者那么简单。至于帝仙令的颁布,现在看来,应该也是有因可寻的。 唐伯的判断大多是正确的。他确实误会了那个品性没怎么变质的好徒弟,帝仙令也的确有因可寻。但只有星儿才明白,当初的另一个事实却是,他那个好徒弟背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求你们了,可不可以别让俺这么做,可不可以别让俺师父和那个人攀上关系? 只是这些事情,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揭伤疤的星儿,显然是不会说出来让哥哥心里难受的。 “哥哥,你别生气,我,我马上消除掉小和尚身上的负荷。” 星儿抛下这句话,梁易却没看到她的“马上”从何而来。压迫是从她自己身上产生,想要取消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过了好半晌,梁易眼中却一直是星儿暗自酝酿的画面,一阵等待之后,从她指尖溢出的黄色能量,却并非想象中的对准唐伯扩散,而是光点逐渐“缝”成一个罩子,就包裹在她自己周身。说这能量是黄色,自然还是蓝光中绿色的东西本应是黄色这个原理。 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出现在梁易身上,这次他倒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刻意酝酿这么久,又专门让能量包裹在?身上,好离我近些,不就是为了给我造成这种错觉吗。只不过这次时间似乎不够充分,似曾相识之余,却缺少了之前黄色光剑那种激烈的亲近。 若是此时正沉浸在压迫彻底消失这喜悦中的唐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肆批判?? 她酝酿这么久,确实有“刻意”的 成分,但绝不是刻意让你感到贴近,而是刻意把那股亲近气息收敛。要不然境界的压迫还没散去,能量上的气息就已经把我弄晕过去了。她现在出手,可不比那个半完成阵法中的半成品光剑!而她之所以用能量包裹自己而不是让包裹住我,当然是此时除了你梁易,每一个修真者都承受着压迫! 身骨骼的劈啪作响,足以表达唐伯愉悦的心情。因为耳朵没进水的人都能听出,这一阵阵脆响并不是身体放松后的自然反应,而是唐伯有点自残倾向的在可以摩擦骨头,表示庆祝今天密境之行,从地狱飙上天堂的感觉! 比骨折痛苦百倍的压迫,俨然是再也不会出现喽!现在别说只是稍微摩擦一下骨头,就算是直接把骨头弄骨折了或者弄断了,唐伯觉得他都不会感受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痛……耶!茄子…… “啊!好痛!”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咯噔”一声脆响,唐伯前前后后故意歪了足足十几下的脖子,这一次向左边歪下去,就再也没有扭正的迹象。 以致心情不佳的梁易,都不禁分出心来暗骂这和尚诋毁他这副皮囊的形象。 “怎…怎么会?”唐伯口上喃喃自语。他问的不是“脖子怎么会歪下去就扭不过来”,而是这导致他脖子一时扭不过来的原因! “怎么会,突然之间怎么又出现了压迫?” 唐伯一脸愕然。尽管这压迫比起刚才只是九牛一毛,似乎只和最初星儿没出现时的压迫有得一比。 她身上的境界压迫不小心泄露了么? 想到这里,唐伯对梁易羡慕加嫉妒。不论星儿身上的压迫是否泄露,那家伙都不会感到难受。 他不禁拿目光向那个身在福中似乎还有点不知福的小子瞟去,然而接下来他看到的,却是梁易同学死咬牙关,几欲摔倒的痛苦样子! 第三章 破塔塔破(中) 错愕中,唐伯所断定的压迫源头星儿,却没有再在她自己身上施加任何东西的打算。因为下一刻,再次从她指尖出现的那种能量,已经包裹住了他和梁易二人。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再次消失,一头雾水的唐伯才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身高不到丈二的和尚,同样也有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只不过这段小插曲,显然不足以影响到他的心情。 遗憾的是,他的心情倒是可以不受影响,被他暗地里归纳为大靠山的星儿可就不能了?? “惨了。‘风’这么快就抵挡不住那个讨厌鬼了?” 随着她这声焦急的自语,一个充满倨傲的声音从天际传来。声音虽然傲气十足,但并不算洪亮,但仅仅是如此,却已经让包裹在唐伯和梁易身上的能量像是受了什么激烈的重击一般,以一个极高的频率颤抖起来! “哈哈,亲爱的‘雷’妹妹,没有了风帮? 拉扯住空间裂口,若是回来迟了,?可就必须使用伤害性能量重新打破口间了哦,?还是趁现在动作快些吧。瞧?说的是什么话,风这个没用家伙,怎么可能抵挡得了?地哥哥我呢?只不过,说到说最没用,倒是没人能和‘??’这个窝囊废相媲美,我只不过朝下面望几眼而已,就把他压迫得透不过气来。想想当年,他可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呀,哎,还真是一个可歌可泣故事!” 朝下面望几眼?压迫? 唐伯算是懂了…… 连仙界的望远镜都是他们那一界赐下,他们那一界想要扫视下界,自然凭一己之力便能办到。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可能光凭肉眼做到这一点。所以,这个自称“地”的家伙视线射向他们这里,所使用的能力自然也??过来。正如最初进入密境之时感受到压迫,是因为星儿在上面望着哥哥一样。 梁易倒是无法从这句话中悟出什么门道。但这并不影响他对那个叫什么“地”的家伙横生不满! 诚然,那个“地”只是在鄙视一个叫什么“??”的窝囊废,而不是鄙夷他梁易。但自己刚才不也和那个??一样被压迫得透不过气,岂不就是说我也和那个??一样窝囊? “地哥哥,你就这样对人家吗?你这样人家可要生气了,求求你了地哥哥,我的好哥哥,就让风再帮我拉扯一会儿那个裂口好么,就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着掘起嘴巴撒娇,“人家”过去“人家”过来的星儿,本来见天上那个可恶的男人和她似乎有点不对路,生出几分同仇敌忾味道的梁易顿时泄了气。 梁易不禁想起小时候“恶语”??小妮子的行为,被那些猥琐小孩定义为欺负他们的诗怡公主。搞了半天,那男人是在和这个见谁都叫“哥哥”的星儿打情骂俏来着。 恐怕天上那个人,才是这女子真正的情哥哥吧。她叫那个人哥哥,大概才是出自真心的。 星儿强忍住心中的 厌恶之情。刚才那句话,她几乎强迫自己想着对梁易的好感,才能说得勉强流畅。但若是以往,她宁可自损修为,都不愿意对着天上那个讨厌鬼,侮辱“哥哥”这个神圣词汇。 相反,能够受到梁易这个哥哥的认可,她求之不得。能和梁易多相处那么几分钟,她自损修为也一百个愿意。 所以厌恶归厌恶,明白自己嘴巴甜上一点,一定会让那个讨厌鬼受宠若惊的答应自己的小请求,她毫不犹豫的作出了选择。 果然,天上的声音再次传来时,露出了与刚才的傲气大不相附的愉悦:“好吧,我的乖妹妹,要是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哥哥我日后又怎么配做?夫君呢?风已经被我打得晕了过去,拉扯住裂口这点小事,就由地哥哥我亲自来吧。怎么样,哥哥对?不错吧?” “之前一时不慎,还是让她给得逞了。既然??已经比她见到,多几分钟少几分钟也无所谓吧。今日过后,类似事情绝不可能再次发生。日后我们一个近水楼台,一个远水陋俗,得月的是 谁不需多说。反正她又给不了那个窝囊废任何帮助,凭??现在的劣资,想回到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她们想要再次见面遥遥无期。我答应她的请求,既没有任何损失,又可以博取她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这俨然是地十拿九稳的内心写照,也是至高层面的人惯有的傲性。 可惜,他们至高层面的人尽管凭一己之力便能看到穿透空间屏障,但他们能穿透的,仅限于仙界和修真界之间相对脆弱的屏障。没有更上层面赐下更好的望远镜作为辅助,面对至高层面更坚固的空间屏障,也只有在空间出现裂口的情况下,他那种能力才得以施展。这也正是星儿一直以来,无从得知梁易境况的原因。 这也就导致了,直到现在才解决掉风,掌握了空间裂口的他,之前没能看到《灭刑功法第二部》的那一幕。 所以,当下一刻星儿真空里那本薄薄古籍轻飘飘的落到唐伯手上时,当确认这本古籍是什么东西时,地才恍然发现自己错了。 “我的好妹妹,天规可不比那些针对??一个人的限制,?可得分辨清楚啊。私传宝物影响下界平衡,是轻鸿历来就有的忌讳。想让仙界这些次位面得到宝物,只能通过次位面的“上界宝地”!想将宝物赐给他们那一界,也只能通过坠仙塔。而且就算是坠仙塔,也绝不允许放入?刚才拿出的那种至上之物!” “啊哈,乖妹妹,?是一定觉得哥哥会揭发?私自下界的事,索性多违反一条规定,他们也只会计较严重的那一条,对吧?哥哥保证,若是?把那本书收回,就不再揭发?,如何?为了那个废物被大人们关起来,哪里值得?快把东西收回来吧,再迟恐怕大人们就会感应到了!”地把星儿这个举动定义为“将错就错”。 对此,星儿却是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即使地不作保证,她也早知这个讨厌鬼不会告密。自己要是被关起来,他以后又哪来机会讨好自己?他刚才的焦急完全能说明这点。 如果违反天规能让哥哥得 到百十件宝物,星儿当真一点也不介意。可如果自己这样做了,那些人事后一定会把宝物通通收回,到头来她只会陪了夫人又折冰。所以,私传宝物下界这种蠢事,星儿是一定不会做的! “至上之物?” 喃喃念叨着这四个字。有那么一瞬间,梁易倒差点被人家不顾自身安危的大义之举所感动! 然而接下来心惊的一幕,却令这一瞬间很快消逝。 次要原因是,眼前女子竟然随意勾勾小指,就能控制唐伯手上那枚,本应只有唐伯自己才能开启的储存物戒指。 主要原因则是,在星儿的控制之下,唐伯储物戒指里的幻仙羽、羽文天君之塔、武仙刃、邪仙刃、情仙琴,连同耳中的小铁针和手上的醉仙葫芦,转眼已经通通被她收归手上! “如果我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的话,倒是……” 星儿发出一声为难的自语。话一落到梁易耳中,却如同一道霹雳! 这对男女,倒还真是会做戏呵……带回去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听点,就是以那本被他们编造成“至上之物”的书籍交换我这些宝贝,说得难听点就是……直接贪污! 梁易怒极之余,却必须承认。别说是没到丈二的和尚,就算不是和尚而仅仅是个貌似和尚的光头,也有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啊! 正所谓“聪明绝顶”,绝了顶就该聪明。唐伯的智商不该那么低才对呀!可这和尚偏偏轻信了“至上之物”一说,大堆法宝从身边飞走视而不见。眼神以一种难以名状的狂热,紧紧锁定在那本薄薄的古籍上边。书封上仅有两个字??《佛法》! 金身佛法》《罗汉佛法》《无上真经》《罗天佛法》,这些修真界并不算牛*哄哄的书,都有着如此牛*哄哄的名字。而这破书却只寒黪的写下“佛法”两个字,可谓是山寨得不能再山寨。 唐伯身怀仙界正统佛法,对佛道的认知比那些修真者强无数倍,怎么会被这东西蒙蔽? 大概也正因为唐伯对佛道的认知比修真者强无数倍,所以他才没被这本“破书”蒙蔽! 就连仙界佛祖,充其量也就领悟了真正佛法的一点皮毛,每时每刻都在对身上的佛法进行修正,试图让“一点皮毛”变成“两点皮毛”,两界之中,试问又哪有佛道堪称正统二字? 这还是建立在佛祖他老人家悟性超然的基础上。修真界甚至与他们第九十七仙界同阶的其它仙界佛道,几乎都走上了歧途,无法和真正的佛法挂钩! 而唐伯以金仙的修为,作为佛祖座下排名前列的门生,被赐予的也只是佛祖数十万年前的功法。他那个姓沙的三徒弟,因为只有天仙境界,更是只配修炼佛祖百万年前的功法。 两界中,真正略知正统佛道的人,是绝不敢在撰写佛道功法时,单单只用“佛 法”这两个字命名,因为这意味着对正统佛法的挑衅!而眼前的星儿,显然不是那种无知的人。所以…… 唐伯对星儿的感激之情是难以言表的,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真正该感激的,还是那位悟性超然的佛祖。 如果佛祖和其它仙界的佛道中人一样走上了歧途,不与真正的佛法挂钩。那么星儿现在把这本书交给唐伯,自然是私传宝物下界。 但这一界本就有着这本书的一点皮毛,星儿的这种做法就成了“在原有的东西之上进行修正”。就好像《灭刑功法第二部》只是对《灭刑功法》进行修正一样…… “成了!” 梁易的视线随着星儿这两个字从唐伯身上偏移,却无法理解她脸上的兴奋是因为什么。眼前,仍然是她像个爆发户一样手捧那些让梁易心在滴血的重宝,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哥哥,这些小东西虽然只是 仙宝,但我想把它们改进得更好,也需要不少时间。所以我只能……” 星儿的话虽然还是以一丝“为难”而打上省略号,不过梁易觉得,就算她这一整句话都用省略号表示,居心也已经很明显??想修正需要不少时间,所以?只能带回去慢慢修正。而这个“慢”究竟慢到什么程度,想必我这辈子是没机会见证了。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手下留了留情,隐仙灵珠这个目前看来用途最大的东西…… 梁易这个想法刚刚出现,白色小珠已经刷的一下从身体里窜出,被星儿捏。 “这颗珠子,还是无法改进啊。” 星儿遗憾摇头的动作,让接近崩溃边缘的梁易一个劲怀疑她是不是有读心术! 第三章 破塔塔破(下) 乖乖隆叮咚。邪仙刃能释放的只是金仙万分之一的能力,刑仙符只是帮助修真者渡劫,这两件东西和我师父坟下那一大堆被?收刮的灵器,对?来说只是个摆设,就用不着一并贪污了吧? 倒真像印证了读心术一说,这个想法刚刚冒出,邪仙刃以及那几张剩下的刑仙符,已经被星儿“无用释放”到了梁易手上。 “哥哥,别的东西我没辙,但要去除这把刀每百年才能使用两次的限制并不难。可惜那个仙人炼制时,也只是在里面注入了三百年,也就是六次的能力。所以这把刀上的能量,哥哥还能随意使用四次。《灭刑功法第二部》除了让吞噬天雷时间间隙缩短外,吞噬天雷后修为提升的上限也会增大,比如以前吞一道雷提升数最多是“五十”,现在却可以是“七十”。不过这几张符纸能引下的雷劫却太弱,还达不到这个上限。所以我用身上的雷属性向符纸里注入了一些能量,哥哥日后使用这种符纸时,引下的雷劫会强劲许多。“ 梁易眉毛一扬,飞快的回顾起了 加减乘除口诀表。 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三,三加三等于四……如果说两件被她改进的宝物,可以算成三件,那么被她夺去了九件宝物,这会儿得到了三件,也就等于损失了六件……不对不对,应该是损失了十五件!那个鸟天君之塔还有整整十层都没能探索呢! 就在这时,被梁易目光索定的小塔,已然在他措手不及之际飞了过来,稳稳叠手里那几张刑仙符上边。 “哼,那人还真是小气,在里面放入那么多东西,却封堵住塔口不让人拿到。” 星儿大为气恼的一句话让梁易暗喜。 哈哈,她一定以为里面的东西无法拿到,所以才肯把小塔交还给我。什么叫“封堵住塔口不让人拿到”?拿不到里面的东西,只是我修为还不够而已。 咦? 梁易 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的修为够不到上面塔层的东西,但是她的修为够啊! 思索片刻,星儿轻声问道:“哥哥,你打开第十一层时,是否曾遇到过那个炼制者的一丝意念?” “梁前辈,这事我已经向梁易确认过了,小塔的事,正是那个家伙嫉妒心作祟。” 早就想把这事向星儿汇报的唐伯,忙不迭的在旁边煽风点火。有她在,看那个小人还敢不敢撒野!封堵住后面的十层不让梁易再得到东西,这事确实像他的作风! 不过啊,他也就是发现了梁易的神根才敢如此。如果他那丝意念,是用来给梁易占卜日后的运数,感应到如今的这一幕,大概会主动把塔里的东西一次性送给梁易吧。 这时,梁易轻轻颔首之后,星儿偏偏又问道:“哥哥,他的意念一定是用来为你占卜日后的运数,对吗?” “?怎么知道?” 梁易吃惊的问完,却是露出一丝苦笑。以她的实力,要用出那种回望过去的能力简直轻而易举! 梁易总算是很难得的达出一个正确的观点。的确,星儿想要探知他过去,只需要一个念头。但哥哥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星儿又怎么会对他使用这种不尊重人的伎俩? “哥哥,我和那个仙人实力悬殊,他能占卜到哥哥拥有令他嫉妒的庞大运数,却不会明白这运数是因为我。自然,他也就不会忌惮我,这样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星儿解释的轻言细语,话音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只是她的愤怒很怪异。一只力大无穷的母象,发现一只渺小的蚂蚁见自己老公生病,便试图针对它老公。心头滋味自然言而不喻,不言而喻。 好吧,这个针对哥哥的小人,日后会有办法处置你的。你既然不想让哥哥得到这破塔里剩余十层的东西 ,那我就让哥哥一次性得到里面所有的东西!!! “轰!” 羽文天君之塔是无庸置疑的,此刻却浑然像块小孩常吃的脆筒一般,眨眼间散成几页碎片还不够,随着几声“嘎吱嘎吱”的响动,那些坚硬的碎片已然化作了缕缕轻烟,从这个世界上就此蒸发! 梁易一脸惊意。但他惊的并不是女子轻而易举毁掉这座塔,而是毁掉这座塔之余,里边那些被鸟天君施法和宝塔连接在一起的物品,竟能保证毫发无伤! 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从层层塔身中脱离出来的一片“斑斓盛景”! ??使永久发挥效用之物暂时发挥效用? 这物品应该是出自“暂”字层吧? 东西能永久发挥效用,吃饱撑着了才会让它变成暂时的。而且这好像也不算什么惊艳的东东, 怎么就被鸟天君放面一层呢? ??我靠,什么收回?简直是放屁嘛。鸟天君还真是大言不惭,这张刑仙符明明就在这里嘛!敢情也就是被他藏起来了而已。 ??待我看看还有什么。 这,这些东西是…… 这几件东西,应该都是出自“文”字层吧。 可是……可恶啊!该死的鸟天君,囊中羞涩你索性就让这层空出来吧,居然拿这些东西来忽悠人! 哎,算了算了,谁叫那人是大忽悠呢?大概也就只有“文”字层没什么搞头,一次性得到那么多宝贝,也该满足了…… ??啊哈,又是这种小球,还三颗!你们是前面那几颗小球的哥哥还是弟弟?欢迎你们加入我梁易的储物戒指! 咦,不对! 这小球肯定是出自第八层塔字层没错。但小球明明是和修真界那个什么坠什么仙什么塔有关,按鸟天君的说法,第八层好像要达到什么一阶繁仙才能打开!到了繁仙境界人都飞升了,而那个坠仙塔明明是在修真界啊,按鸟天君的设定,这小球岂不等于是普通人得到奇晶,再惹眼也不能用呀。 什么声音!? 好像是鸟天君的留言! 传人?什么意思?鸟天君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传人? 我靠!牛*哄哄的语气又来了? 你说……打开了作字层的男性,必须做你的传人?所以请忍住痛苦? 我再靠!我梁易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做你的传人呢,我人在天边,你这个“必须”还真是用词得当呀!我身上哪来什么痛苦? ??作字层到底是什么东西,左看右看,貌似没有办法推断哪件是出自作字层呀? 得了,我管它是什么,反正知道在这堆宝物里面就是。 嗯?这是……竟然功法,这又是出自哪一层呢? 这功法的名字,怎么看起来貌似挺熟悉呢? 第四章 她不叫星儿 原以为被“贪污”的法宝里,小铁针应该最受这个强者看中。然而当他把一大堆意外收获小心翼翼的在戒指里分门叠类后,却发现了星儿专注在武仙刃上的目光。 不过现在的他显然不会再在乎那么多。之前他不敢向星儿索要那些被贪污的宝物,现在他却是不会再去索要。 毕竟这笔交易到目前为止,自己赫然扮演着拿一桶水到阿拉伯等地交换一桶石油的角色。按照唐伯的说法,那十件宝物,原本是不归他所以的。 “这把刀刃哥哥若是能够使用,实力不知会提升多少倍,可惜哥哥无法催动他。要是有那种将仙器等阶降低成灵器的禁制就好了。武器从仙器降到灵器,虽然威能会损失一些,但是坚硬程度和上边的其它能力却不会改边。” 梁易倒是对这仇人的想象力颇为折服,自己那种让使用者中毒的“逆反禁制”已经算是异想天开了。降低武器等阶?那些见了三品灵器都要流鼻血的修真者们, 怕是躲也躲不及吧。要是真有这东西,一品灵器乃至极品灵器可就不值钱了。毕竟自己手里的仙器可不比灵器少多少。 “没事没事,既然妹妹?用得着,尽管拿去就是了。” 虽然一把金仙器还是蛮宝贵的,不过也正如她所说,自己无法使用。何况深通炼器之道的他明白,这把刀现在多了一个口子,不仅仅是表面上那点残缺而已。日后就算能用,威能也会大减!?要拿回去就拿回去吧…… 星儿倒百般愿意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修正。可惜,东西一旦拿回去修正个一年半载,再想还给哥哥,又得被定义为“私传宝物下界”了。 “哥哥,你都忘了我是不用武器的么?” 听哥哥说要把这样一把随手就能炼制的仙器送给自己,星儿好笑之余倒是深受感动。哥哥也是太在乎自己,才会忘记我从来不需要倚仗任何武器。更别说只是区区仙器。 星儿轻轻在刀上一抹便将武仙刃整个修复的举动让梁易吓了一跳,隐隐有种眼见自己送出去的酸葡萄被变成甜葡萄的感觉。 不过,一个劲告诫自己没必要在乎那区区几件法宝的梁易,很快也就“懒得”去管她手里的是酸葡萄还是甜葡萄。更懒得去管她不用武器,会把武仙刃拿去给谁用。 可是转念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却让梁易觉得,即使他再懒,也不得不去管!至少思想上得管一管。 尽管从之前星儿对唐伯的储物戒指勾勾手指,夺走宝物的举动,让心有余悸收获众宝的梁易,一直惟恐她顾及重施。但这一幕还是再次出现了…… 可同样是勾了勾手指,同样是对准储物戒指,星儿这个动作造成的事实却是,和武仙刃一起留在她手上的那几件东西,一股脑飞进了梁易的储物戒指里。而小铁针轻飘飘飞进自己耳朵的过程,足以说明她对这根功能很好很强大的棍子深有了解。然而在了解之余,她却并没有据为己有。 还没来得及去想太多,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梁易不得不承认。这次他不只是思想上得管一管,就连行动上也必须去管! 因为任何一个没有患阳痿的男人,碰到一个没有患了爱滋病的绝色女人主动将舌头伸到自己嘴巴里面,会无动于衷!而以星儿的实力,别说是爱滋病,就算是阴阳十年逝,也不可能打她的主意。 不知是不是星儿刻意为之,本就蓝得凛人的场景,仿佛为了配合这看上去很是浪漫的一幕,此时竟然连梁易的身周,也突然亮起了刺眼异样的蓝光。不得不闭上眼睛的梁易,看起来倒也就更像是在深情的投入这份激吻。而唐伯这个电灯泡,也因为蓝光的阻隔,有辱爱迪生“让每个人视线更清晰”的梦想。 只是,不管星儿是不是刻意为之,感受着那只带着道道润香的小蛇狂野到至高点,偏偏又柔情到至低点的热情。梁易不得不盘问自己,如果真的有如此尽职尽责、全心投入、全情投入的演员,那个糜烂不堪的娱乐圈,恐怕也不至于“日日夜夜”都是骂声一片吧! 星儿赠送给他激烈的热情,却让梁易产生了一种失去宝贵东西般的冰冷。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因为这种动物是人。 ??*中的男女,很多时候会从中感受到深厚的情意。 ??一个人是否爱你,爱你有多深,从和你接吻中的一丝一毫,其实就能感受出来。 从昨晚的疯狂中,梁易意识到这些话并不是装*,或者说只是装*的人嘴上,碰巧不装*的话。 所以当梁易在此时的激吻中,发现自己竟然感受到一份真挚而难得的情义和温馨、感受到一幕幕不该有的美好,难免会怅然若失的感慨:如果这种美好不是做戏,该多美好…… 不由自主迎合上去的他,无法分辨这个吻是否长与忧云山水幕中和浅雪丫头的那一次。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并不希望这一幕结束,或者说,自己竟 然、居然……不希望一幕结束。而和他一起蕴生出这一幕的,竟是他一直心存芥蒂的人! “星儿妹妹,我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天上充满愤怒的声音证明,梁易乐意继续,星儿也乐意继续,但不愿意她们继续的大有人在。 只是按照梁易这个国家的习俗,很多人应有的愤怒,往往得不到应有的平息。就好比民工朋友劳苦一年半载,有时只能拿到一月半月的工资一样。 所以,纵然天上的人万分想飞下去一掌把梁易给毙了,但他发出仅有的咆哮过后,注定只能激怒难平的看着他最喜欢的人和他最讨厌的人??难收。 只不过,在外人看起来这份??还在继续,梁易这个当事人却明白,两张嘴虽然还像刚才那样相对,但不知道为什么,星儿那只玉舌对他的侵略,已经停止了下来。只是依然紧贴着梁易嘴唇的两页薄薄唇瓣,还在轻轻的寸动着,令人莫名。 但更加令人莫名的还是,她做戏竟然不顾及天边那个真情人的感受。 “哥哥,坠仙塔十万年之期,你一定要去。”双唇的合并,并不能阻碍星儿给梁易脑海里传递信息。 “嗯。”一个字的回答,不能怪梁易敷衍了事。坠仙塔究竟是个什么货,他至今都还没搞清楚。 “哥哥,若是宝物出世后我仍然未到,你也一定不要马上离开。一定要等我。” “嗯。” “哥哥,我想下界来见你太难,但坠仙塔是我唯一能帮助你的途径,你一定要等到我来了以后再离开。” 梁易说出第三个“嗯”字之后,星儿嘴唇上的动作忽然静止了,隐约间,似乎有一道光芒从眼前闪过,但梁易无法判定这是不是错觉。毕竟如此强烈的蓝光,是足以把他隙出一条缝的眼睛弄花的。 “哥哥。” “嗯。” “哥哥,不论日后发生什么,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是你的……你的。” 星儿很想在“你的”后面加上“妻子”之类的字眼,无奈哥哥并没有答应自己。只是想一想,“我永远是你的。”仅这六个字,依然是一句言简意骇的完整言语。 的,她永远是哥哥的星儿,不论梁易变得如何不堪,也不论她地位变得如何超然。她永远是哥哥面前那个不懂事,不懂怎么收敛眼泪的小女孩。 咸咸的水滴从星儿的眼眶,顺着两张脸粘在一起的位置,从梁易脸上滑过。然而这一次,梁易似乎连一个简单的“嗯”字,都不愿意施舍给刑儿。 唇分开了。但梁易脸上的泪滴,依旧还在。 若是投入足够的 注意力,将会发现,这些泪滴中,竟然有不少是出自他自己的眼睛! 星儿凝视着被蓝光遮掩住的那张脸,凝视着愣愣凝视自己的那双眼睛,凝视着那双已经忽略了蓝光是如何刺眼的眼睛,凝视着那双和她一样滴着泪的眼睛,笑了…… 梁易:“这蓝光,实在太亮了。” 刑儿:“哥哥,刑儿不后悔。” 良久后的两句对话,似乎很难叫人相信这是在对话…… 此时体内传来的感觉梁易实在太熟悉了。对于一个多月前刚刚尝试过这种感觉的他来说,此时的震撼程度,绝不下于星儿出现时,忽然开口叫他哥哥那一刻! 男人的眼泪不该常流,但并不是不该流。所以,梁易流出了他在和星儿相见的短暂时间内,内心的不断作祟所遗留下的愧疚!还好,还好,现在她还在我身边,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梁易心中安慰着自己。然而…… “刷!” “刷!” 两个近乎相同的音色,在近乎相同的时间里,由两个不同的人不同的动作,伴随着两颗感触相同而不同的心,出现在对星儿来说一直相同,对梁易来说却大大不同的空气当中。 音色的相同,因为这都是事物划过空气的破空声。 感触的相同,因为他们都还想,或者刚开始想和对方说一大堆话,却嗅到了离别的气味。 动作的不同,因为当梁易“刷”的一下将星儿那枚戒指从储物戒指里抽出,并努力寻找星儿的手指时。女孩的身影,已经“刷”的一下消失在了空气中。 女孩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变得飘渺,然而当这声音还清晰时,自己却没有珍惜。 “嘻嘻。哥哥,刚才的蓝光确实是我故意弄出来的,不过就算蓝光不强,让你发现了那团光芒,也是无法阻止的。不过我和你气息相通,要将你师母的嫁运诀改得可以对你使用,实在太容易了。即使不通男女最根本的??接触,只是激吻之后,也能办到。而且,改进之后的法决,不管日后哥哥是受到缓慢的致命伤还是瞬间的致命伤,都不会有危险的。那座宝塔已毁,现在哥哥又和我命脉相连,塔的炼制者即使在上面千方百计查找哥哥,也是查找不到的。” 颗脑袋,犹若被千百块夏日里的冰雹砸中,是梁易现在的唯一感觉。只不过,真正意义上的冰雹,此时此刻在密境中倒也真的存在。但这些冰雹不是从天上落到地下,而是从地上飞向天空。 这些冰雹,那二十六个大字的组成物,也是梁易身体周围那些强烈蓝光的源头。而在它们随星儿的力量散开飞起,得以被人看清后,梁易终于知道了女孩的名字,也终于知道了这些冰雹的名字。 她不叫星儿。因 为梁易在昨晚已经知道,有一种东西聚集得越多,光芒会成几何倍数增长。 她叫……刑儿。 因为这些释放蓝色光芒的小块叫做??思君玉! “哥哥,我不敢让这些眼泪凝结后的玉块留在下界,怕被当作私传宝物下界。不过哥哥那个小双重盒里的原本触不到的玉块,现在已经可以取出来了。对了哥哥,你师父要我转告你:爷爷对他很好,你不要为他担心……”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随着二十六个蓝字的消失,原本随师父坟墓一起安葬,刑儿为了让袁一等人发现而掩埋在大堆思君玉下的灵器,已然清晰可见。 只是,刑儿的声音已经不见了…… 第五章 有分身(上) 刑儿不敢让袁一在被束缚的情况下被哥哥杀死,所以当确定这批人的实力还没有威胁到哥哥他们的资格后,她的离开,也意味着地面上那株杂草将在无束缚的情况下苏醒。只是,没有了束缚的袁一,同时也就失去了那层变态的防御,所以某人心情大好的攻杀之下,最终,袁一注定还是没能苏醒过来。 好半晌,心情算不上太差更算不上大好也的梁易,木滞在原位的脑袋终于动了动。他有些异样的看了看唐伯,倒不是怪他刚才趁自己还没从刑儿的阴影中醒转过来,就贸然抢着把自己仇人打得灰飞湮灭,毕竟这个袁一,已经算不上自己的仇人。 只是,失去防御的袁一就如同一张风一吹就会破的废纸,这和尚不是三天两头都在唠叨出家人每造一次杀孽都会有违《佛法》、种下罪过,甚至还可能影起修为倒退吗?又何必和自己抢肉?而且还是像狡肉机一样把这团表面是植物的肉弄得死无全尸。 要是以后修炼了我妹妹那本据说正统得多的《佛法》,岂不是要不了多久 ,就退化到连少中那只配打群架的身板都能轻易放倒他? 只不过,这也就是杀一个人而已,茅屋里那三个对老家伙图谋不轨的家伙,想必唐伯就不敢再…… “小子,剩下的三个人就交给我吧,当年在仙界时长年来受佛法约束,唐伯我可是一直很羡慕邪仙那个肆无忌惮的老儿,还从来没有机会活动活动筋骨!” 不住一惊的梁易,纵然看到唐伯的身体转念如同一只高级潜水艇般气势汹汹的向茅屋游去,仍然很怀疑唐伯说要活动筋骨的真实性。倒也不是还执意认为唐伯不会对那几个家伙出手,而是觉得袁一能撞上一个黎莲英已是万幸,他的三个余党,有于林那样的修为就不错了。这种修为的人唐伯随意一屈指头,能放倒的数量比凤雏的粉丝还多,又谈什么活动筋骨? “碰!碰!碰!” 唐伯即使再想活动,也不会仓促到连个都没摆好的情况下降低他的风度,所以近处忽然传 来三声剧烈的响动,赫然是三个猛然飙出的身影生生将茅屋的木门撞。 来想挪一挪步子到茅屋里看好戏的梁易,算是有了偷懒看露天电影的机会。然而他脚下可以偷懒,两只眼睛却注定要用上百倍的力气。因为这场电影,绝对是一部震撼程度堪比绝匠的大片! 事实证明,凤雏这个自恋的家伙连一个粉丝都没有。因为唐伯虽然可以随便杀死天刑期以上的高手,但光是一屈指头却办不到。 但梁易的震撼却并非因为袁一的余党里,又有着一个他看不透修为,至少在天刑前期以上的高手。 眼前这三个人,与其说是“袁一的余党”,倒不如说是“袁一的同党”更加合适,与其说“又有着一个他看不透修为的人”,还不如把那个“又”字去掉更适合。 因为他们的名字赫然是??袁一、黎莲英、于林! 死而复生!?不 死之身!? 只要是个人,第一时间都会有这种恐慌的想法,但对梁易来说,这种恐慌大概也就只能维持在第一时间而已。不是他胆大,而是这场电影画面效果虽然恐怖,但不足以影响观众的视力。所以视力正常的梁易很快发现,这“不死”的三人,脸上神情远比自己更配得上“恐惧”二字。这说明??他们怕死! 梁易发现了的东西,唐伯自然没有理由看不见。心里倒是暗叹这几个人还算识象,没有试图冲破茅屋逃跑,否则他这个如今再也不必忌讳杀戒的和尚,接下来要对他们施行的就不是杀戒,而是杀戮。 这时,梁易略带怒意的声音却在唐伯耳朵里流转得十分清晰?? “你们很不识象嘛,还想妄图逃跑!?” 唐伯一愣。自问刚才这三个家伙窜出来时的速度虽然惊人,但一到他面前就停下了,哪有半点想逃跑的征兆。而这个袁一明显是他们的首脑,刚才化成灰之后溜进屋子的 举动神不知鬼不觉,若是想逃跑还是颇有机会,连他这个首脑都没逃,手下的人又怎会擅自离开? 熟不知,就是因为对方以那种惊人的速度飞出,梁易才会说出这样一句不是很十拿九稳的话。蝼蚁尚且偷生,就算明知比不上唐伯的速度而放弃逃跑的打算,等死也就罢了,飞出来送死也不用那么急吧? 又熟不知,正是因为貌似颇有机会逃离的袁一出现在这里,梁易才会说出这样一句不是很十拿九稳的话。灵识最初扫到的,明明是三个人,现在多了个袁一,却还是三个人! “袁一,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么?” 梁易刻意审问袁一而不是黎莲英或者于林的原因,其实也是他判断这件事情另有蹊跷的原因。虽然三个人都有着无一例外的恐怖,但血气方刚的于林,却是此时最惶恐的一个。修为达到天刑,本应最不怕事的黎莲英虽然比他要好上一些,但是和梁易认知中应该最胆小的袁一相比,却还差了不少。 “梁…梁易高人,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袁一的抵赖在梁易的意料之中。 “我很关注那只蚂蚁。” 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梁易把目光对向屋子侧面的那扇窗户。因为唐伯闻言也有这么一个下意识的举动,所以在袁一三人的视线中,看到的倒同样是“梁易”把目光对向窗户的那个动作。 唐伯似乎恍然了什么。 那是一只正在咬着木制窗栏蝼蚁,它看起来咬得非常吃力,而窗户旁边明显要好欺负一些古朽木柜,它却没有试图去动。这样一来,就让这只蝼蚁啃食的举动,很像是在做一个过场。 “梁易高人,看到一只蚂蚁,你就要认定是我们幻化出来的么?” “还敢狡辩!是与不是,一试便知。”唐伯冷声回应,心里却有 些拿捏不准。 不是轻信袁一的否定,而是从这家伙脸上,唐伯还当真没看到半点“事情败露”的惶恐。 “或许这家伙并不在乎他那个幻化成木栏的同伙吧。” 唐伯这样想道。 “轰!” 两股道法同时打出! 唐伯那一只金色的佛手印,明显可以将蚂蚁准确击毙,可梁易的道法却出现了一点失误,刚好打在唐伯的佛手印上,以至梁易的力量被唐伯的力量抵消后,佛手印偏差的落在蝼蚁啃食的窗栏上。 窗栏被打得粉碎,蝼蚁却在仓皇之中逃得了一条性命。 唐伯也懒得埋怨梁易坏事,第二道佛手印又要打出,却意外的被梁易笑着阻止了下来。 “扑哧!” 眼前的袁一禁不住嘴巴飙血,像是一块肉从身上被剥夺的内伤已然形成! 唐伯怔住了! 梁易的表情,足够让他明白,幻化成的事物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蝼蚁,而是窗栏!但他却怎么也不明白梁易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就算杀掉袁一的同伙,他也不应当气得吐血啊! 事实上,阻止唐伯再次出手的梁易,仅仅只是明白目标已除,却连自己也没看懂袁一刚才是演的拿一出。不过他把窗栏定义成目标的动机倒是很明显。 只有真正的蝼蚁,才会有啃食木头这个兴趣。如果是幻化出来的蚂蚁,它隐藏起来,比暴露在视线中演戏要安全得多。 梁易平时不会无聊的去关注邪匠这木制窗栏到底有多硬,也不会关注这 里的蚂蚁平时喜欢咬哪里。但蚂蚁自己会关注!它既然执意去啃食窗栏,窗栏那个位置,它以前一定啃过多次,一定并不坚硬,并不难啃! “胆敢破坏我家老家伙的豪宅!哼,不过也就这么点伎俩。你还有话说吗?” 梁易“幽幽”的看向袁一。暗道他这么在乎那个窗栏,那么幻化成窗栏的人,一定就是他之前不惜一切,想挽回三个同伙性命的主要原因。 梁易不明白的是,之前的种种证明袁一一干人都能幻化事物,那么他自问,如果换成自己来指挥,应当四个人同时幻化成不显眼的东西才对。而不是一个人隐藏三个人送死。 要送死,至少也应该是袁一这个他们本以为已死的家伙隐藏,其他三个人蹦出来。 袁一一脸苦涩的当头,袁一一脸苦涩的当头,黎莲英听到梁易奚落他们已经黔驴技穷,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是因为那个袁乎的对象,最终还是很公平的要和他们一同 赴死,所以心里平衡了不少。 只是让人鄙视的是,你要笑就正大光明的笑吧,何必顾忌唐伯投过来的目光?我知道我那副皮囊有让人自惭形秽的功能,不过,如果说被自惭形秽的对象只是你这个丑男,我自己都得自惭形秽! “梁…梁易高人,你敢只用一成的力量和我打吗?”袁一忽然开口。 实话,梁易这会儿在心里想了很多句台词,琢磨着袁一到底会怎么回应自己。然而前半句“梁…梁易高人”,他包括标点符号以及袁一的语气都完完本本的猜对了,后半句话,再给他一下午的时间他都蒙不到半点。 袁一无头无理就开出这种不公平条约,是个人都会感到愤怒! “不能!”梁易冷冷的拒绝不给对方半点余地。 这,的确是太不公平了呵。 “那好,梁易高人,那你就尽管用全力吧!”袁一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呸,什么前辈高人,我轻轻一激就中计了!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不满,那么这回梁易完全怒了! ????的!简直太欠揍了!简直太欠他妈揍了!你元婴前期的修为要我浪费成的力量跟你打,已经很瞧不起我了,已经很不公平了!现在居然还敢让我使全力!! 毫无疑问,梁易是没有中计的,他只是单纯的愤怒。而他愤怒的后果则是??他中计了! “碰!”“轰!” 向和梁易心有灵犀的唐伯挥手之下,袁一的背板伴着他“阿唔”一声痛叫,与身后的木门剧烈撞击之后,身体以每秒数百米的速度抛飞出去,不过速度虽然是每秒上千米,但一秒钟之后,袁一离原来的位置,也就区区几百米,因为在一秒钟之内,他那副身板已经砸出一个可以修建几十层高楼的地基。几十只被尘沙上了色的惊鸟 ,不得不满眼忌惮的从它们栖息的树从中飞出。 梁易刚想责怪用力过猛的唐伯有辱他的风度,却发现唐伯正愣愣看着他自己那双手。 第五章 有分身(下) 梁易:“唐伯,你用了多少力道。” 唐伯:“只配让他站在原地,感觉不到任何痛觉的力道。” 梁易:“这样的力道你还用?” 唐伯:“本来是可以让他倒翻一个跟斗,把脑袋和臭嘴插进土里。但他好像跟着你学聪明了点,在肚子前边放了一块有点来头的灵器。足以防止你一招秒杀他的灵器。” 梁易:“所以他防御变强了,你的攻击变弱了?” 唐伯:“对,因为他防御变强了,我的攻击变弱了,所以他受到的伤害变强了。” 梁易:“……” 唐伯:“所以他是自己故意撞到木门的。” 梁易:“所以他是自己故意 发出那声猪叫的。” 唐伯:“所以他是自己故意撞进土里的。” 梁易:“他为什么要自己用力撞进土里?” 唐伯:“因为他以为你中计使用十成道力,所以自己撞进了自己一开始就打算撞进的土里。” 梁易:“所以我们没有中计。” 唐伯:“对,没有中计。既然没有中计,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梁易:“防止中计。” 唐伯:“……” “刷!” 道正方形的透明屏障刹那间围绕了整个密境边缘,也包括和那个深坑相当接近的密境出口。 “蹦!” 下一刻,正前方响彻出一声剧烈的撞击,一个原本在几米深的土里高速往前游动的穿山甲,顿时顺着屏障“升”了起来。然而这只畜生的四肢虽然发达到可以在土里自由移动,但制造它的人,却没有给它两只手足够的材料。所以穿山甲不得不化成*人形,下意识痛捂住自己犹如同时看见一百个??美女般鲜血长流的鼻子。 “唐伯,那只东西叫什么?” “叫袁一。” “说得对。唐伯,那另外一个大坑里的那只叫什么?” “还是叫袁一。” “说得对。唐伯,这两只袁一有什么相同吗?” “两只都是活的,但两只很快都是死的。两只都是修过真的,但两只修为都是很低的。” “说得对。唐伯,那这两只都会死和都很低的袁一有什么不同吗?” “一只是元婴前期的,一只是触灵前期的。” “说得对。唐伯,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我们现在先把这两只袁一抓过来,过会儿杀死。” “说得不对。唐伯,我们不应该先把这两只袁一抓过来。” “那么着急杀它们干什么?好吧,那我们应该先把这两只袁一杀死。” “说得不对。唐伯。” “还不对?我们不能抓,又不能杀?” “说得既对又不对。唐伯,不能我们抓,但是可以我们杀。因为只能由我来抓,然后随便谁杀。” “为什么必须由……” 唐伯话未说完,梁易箭失般的身影已经窜了出去。 “蹦!” 着被这心急的家伙穿出一个大洞的木门,唐伯正嗤之以鼻的回顾着梁易之前那句假惺惺的“胆敢破坏我家老家伙的豪宅”。又是“蹦!”的一声,从哪里穿出去又从哪里穿回来的梁易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只是由于梁易双手上的两只袁一增大了他的体积,木门的损坏程度俨然比前一次更加厉害。 “扑哧!” 这两个字一向被凤雏拿来搭配吐血的动作。是故,袁一之前“气得吐血”的情况,这一次出现在了黎莲英身上。 隐隐摸到几丝轮廓的唐伯增大了眼睛。他怎么判断出来的?门的问题唐伯最开始早已经怀疑,但那仅仅只是怀疑。袁一抛飞出去的力量撞了那么大一个土坑,最先被他碰到的木门,的确不大可能还完好无损。但事 实上,袁一既然是装着飞出去,他当然可以选择不让这扇门破掉。 被这小子歪打正着了? “好狠!好狠!” 黎莲英的话让唐伯很不感冒。之前的两个袁一让唐伯对他们的能力有了进一步了解。只不过,那扇被弄破木门,还没之前窗栏死得惨烈,有什么好狠的。 这时,心里滴血比嘴上严重百倍的黎莲英又开口了。 “袁一,你好狠!” 的,袁一要假装抛飞出去,即使不撞到木门也顺理成章。他多事去撞一下木门又不按照正常逻辑撞破,分明就是想引起对方注意,为他的逃脱多增加几分机会。深深把握住袁一品性作风的梁易,很幸运的看透了这一点。 “赫赫,不就是分身吗?你们能,我也能。而且你们的分身好像离本身实力还有些差距吧, 我的分身可和我一样是大乘后期顶峰哦!” 梁易大言不惭的一句话,偏偏好像很难让对方辩驳。因为真气动用后,隐仙灵珠隐形功能失效,但隐蔽修为功能犹在的他,说是大乘后期顶峰的分身,倒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 然而很快,辩驳的声音却传来了:“谁说我们的分身实力和本身有差距,袁一那是因为……” “住口!” 不待梁易反驳,于林脆弱的辩驳已经被黎莲英莫名的呵斥下来。 不过于林并没有就此住口,而是眼珠道:“梁易,我的分身可没有他们隐藏得那么不悸,如果你现在杀掉我的主体,可是找不到的。”顿了一下,于林又接了一句:“我发誓,我还有分身。” 唐伯皱了皱眉头,正所谓斩草要除根,这家伙发誓说他还有隐藏分身在,梁易可还真不好办。 “唐伯,动手!先杀了他。” “动手?” “我可是听你说要活动筋骨才把他让给你的。”梁易一脸“委屈”。 的,他发誓说他还有分身,梁易没有理由不信。因为即使于林不发誓,梁易也对此确信不移。被抓去逆剑山庄那个不就是他的分身吗? 此时他很感谢早上阻止他杀掉于林的不悔老婆,因为她让梁易意识到,之前杀掉了袁一那株分身杂草,而后又杀掉了袁一那个分身木栏,所以袁一还能分身。杀掉了黎莲英,所以黎莲英还能分身。 “阿弥陀佛!” 这四个字通常会在什么时候从唐伯嘴里冒出来,《绝匠》的读者都心知肚明。因此,一次都没被杀过,很遗憾的失去了再分身的机会的于林,在前一刻,已经很遗憾第一次被杀。被杀的,是不能幻化事物,但唯一能制造分身的 主体。 第六章 还有分身(上) 为什么说只有主体能制造分身,从刑儿出现前那会儿,袁一牌杂草对屋子里“三个同伙”的在乎,不难判断。 至于又为什么说主体不能幻化事物,从袁一让不能分身的分身变成穿山甲,而可以分身的分身留在大坑里,仍然不难判断。 只是,于林虽然死了,刚才“慈悲为怀”的为死者念叨“阿弥陀佛”的唐伯,却仿佛没有过到手瘾,脸上有种欲求不满的愤怒。很快,他将愤怒转向了黎莲英。但主要原因却不是想把余下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而是??想将全部的怒气从黎莲英身上发泄出去,注意,是全部的怒气。原因自然是,刚才杀死掉于林的不是他唐伯,而是黎莲英。 虽然说于林的死亡来得相当突兀,甚至没有看见谁出手伤他,但能够用灵魂压迫等手段做到这一点的唐伯和梁易没有出手,剩下的可能,自然是修为不俗的黎莲英。 “黎莲英,你!” 被梁易随手丢的袁一看到这自相残杀的一幕,显示出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愤怒和不解。 “畜生!住口!信不信我杀了你!” “啊!是,是,是。” 事到如今,黎莲英似乎确实没必要再顾及什么门主的身份,而被他呵斥得连连称是的袁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行使什么门主的身份。 黎莲英笑了,不是为他刚才做过的事情笑,而是他明白如果他这个时候不刻意笑一笑,以此引起对方的疑惑,那么“梁易主体”的攻击一定会落到他身上。 “梁易,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什么疑问么?” 对视良久,原本等着梁易发问,以便顺理成章酿成心中小九九的黎莲英,终于按耐不住对方那阴深深的眼神。 梁易笑了,“ 这不,我不问,你也会说。我又何必问?” 黎莲英一愣,想了想,事到如今有机会开口就不错了,哪还管什么步骤,忙张嘴道:“……” 不错,黎莲英张开嘴巴,却只说出了无声的省略号。因为?? “我不问,你也会说。不过,你虽然会说,但我并不想听。” “为什么?” 黎莲英错愕加胆寒。对自己设定的交易,他还是有充分把握让梁易合作的,可那只是建立在梁易知道交易过程的情况下。 “因为我不喜欢听你想要说的谎话。” 按照凤雏那家伙的风格,黎莲英听到这句话,应当是更错愕加更胆寒。可事实上他却没有,不是他胆大,而是来不及更错愕加更胆寒的他,转念已经更更错愕、更更胆寒! ??“不,夫君,据前人们留下的信息,他们那伙人虽然骨子软弱,一个个却很反常的能够守口如瓶,留他审问倒没有什么必要。” 不悔老婆的这句话,梁易还不至于那么快忘记。所以黎莲英更更错愕加更更胆寒的原因就是?? “你敢叫于林住口,但你绝不敢叫袁一住口。若是你敢叫袁一住口,你之前就绝不会叫于林住口,因为你知道如果你不阻止于林住口,表达出你要保守秘密的决心,那么当袁一一个念头处置掉于林这个不保守秘密的人之后,也很可能处置掉你这个同样很可能不保守秘密的人。” “你实力高过袁一,并且受控于袁一,却又一直不杀掉袁一。说明你不敢杀掉袁一。之所以你不敢杀掉袁一,那是因为如果死掉了控制你的袁一,被袁一控制的你也就随着袁一死掉了!” “所以就算刚才袁一和你演戏,在演技上没有穿邦,在我面前也同样等同于穿邦。” “所以你根本没理由和我多说什么话,你没有任何值得我动心的交易。袁一不会让你用变化成事物之类的道法和我交易,顶多会接受你传音里的哀求,让你假意用变化成事物之类的道法和我交易,让我暂时留得你一条性命!” “所以,与其和你交易,还不如和袁一交易。” …… “铮!” “刷!刷!刷!刷!” 声剑鸣,四声风动。换来的是梁易的后悔。 剑出四招,地上却只掉下两只血淋淋的手臂,绝不是梁易能力不济,砍了四下才把黎莲英两只手砍下来。 黎莲英的手断了,短时间内,他没有机会再出手伤人。但是在这个短时间之前,梁易左右两边的袁一,却被前两个“刷刷”声,留下了两道即使是长时间也无法修复的伤 痕,因为伤痕处是他的元婴。 自己判断错了!? “哈哈,梁易,你看到了吧,说我不敢杀袁一,说我会随着他一起死。但现在呢?如今,你唯一的交易对象,还是只有我了吧。” “哈哈哈哈,黎莲英,你倒真是厉害啊!” “哈哈,梁真人过誉了,真人,不知你接下来,会作何打算呢?” “哈哈哈哈。打算么?” “哈哈。是啊。”此时此刻,黎莲英的“哈哈”倒不完全是装的。梁易越是犹豫,证明他越是无奈,越是无奈,证明自己获生的机会越大! “哈哈哈哈。这还真是很难打算啊。” “哈哈。梁真人,您老神通广大,区区一个打算,又怎么难得到你呢?”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老子的确神通广大。” “哈哈。是啊,那么……” “哈哈哈哈。既然我神通广大,你马上又要面对我的神通广大,那么,就请尽全力吧!” “哈哈…呃……哈…哈…哈……” 黎莲英赫然沦为了品正尝着鲜鱼美味,忽然被鱼刺卡住的悲剧男。 只是,鱼刺还没从喉管里掉下去,一粒丹丸却“嘟”的一下飞进了他大大张开的口中。 等黎莲英猛然想把梁易用来处置他的“毒药”吐出来时,丹丸已经流入了腹中。 而后,近乎绝望的黎莲英,看到的却是两只手臂重新从肩膀上长出来的情景。 “我给 你三秒钟时间。”梁易冷冷说道。 “小子,真的要动手吗?那个于林的分身恐怕和他主体一样无法幸免,他们那道法貌似……” 黎莲英还没有开口,来不及想梁易为什么无故浪费一枚七气归元丹的唐伯,已经先有了意见。 “黎莲英,我的分身不会攻击你!本体也只会使用天刑中期的力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是能抵挡我三招,我就答应你的交易。” 抛下这句话,梁易已经重新隐匿起来。 唐伯不禁翻了翻白眼。都是天刑中期的力量,他再不济也能过个几十招吧。这小子分明就是想得到人家的道法,偏还要装深沉。 “拼!拼!拼!拼!拼!” 四秒钟之后,唐伯很不好意思的退了回来。考虑到黎莲英分身死亡后应该受了重伤,本来想按照梁 易的心思对黎莲英放水,结果这厮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在前面三招上。以至原本说好用天刑中期的力量,这一瞬间措手不及的五招,已经达到了天刑后期的强度。 这混小子,有那么消遣人的吗? 唐伯琢磨着梁易下一个动作,应该是拿醉仙葫芦先把黎莲英给收进去,然后慢慢质问一系列有用的机密。 可是…… “唐伯,这个人没用了。杀了他吧。” 第六章 还有分身(下) 华山之外的外里晴空中。 两把灵剑一顿一冲的并行在空中,是个修真者见了都会感到诧异。 若说是刚步入乾坤期学会御剑的人,能力不足,所以不能长时间御剑,倒还可以理解。但这两把灵剑每一次冲击的速度,却远不是一个乾坤期的人能达到的。 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怪异的一幕,是因为几分钟前在这片晴朗天空中,有着同样怪异的一幕。 乎,时间被调到了几分钟之前?? 晴空中,一只落单的麻雀,并没有让人看到它落单后的孤独。判断它并不孤独的原因是,它飞行的速度,比任何一只习惯孤傲自栖的雄鹰还快上百倍! 之所以拿它和雄鹰比较,因为它也是雄的。判断他是雄性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哪个爱美的雌性,会让自己的声音如此猥琐?? “哼,真的以为我袁一的妙计就只有那么点么?那群惊鸟,才是我真正想逃脱的分身!” “梁易,你的判断并没有错,我不会让他们把门派及功法的秘密告诉你。拥有离阳门血脉传承的我,也的确可以一个念头杀死黎莲英和于林。我死了,黎莲英和于林也会随着「离阳主脉」的消逝而死掉。就好像七万年前,有几个离阳门的人原本悄悄逃脱,生命却自然而然的枯竭。而把黎莲英错当成最后一个妖孽的合欢派老家伙,却弄巧成拙的给黎莲英下了生命束缚,导致他生命暂停流逝,直到我重新继承离阳主脉!” “哎,不过很可惜啊梁易,你会否决掉你本来正确的判断。黎莲英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吧?” “分身不死,就不能再变出分身吗?他们两个当然不能,我袁一却有触灵、通灵、金丹、元婴,整整四个分身。我逃出来的只是个分身又怎么样?有血脉的滋润,要将这个分身变为主体是轻而易举的事!不像那两个废物,一个分身死了,要等半个时辰 以上才能重新凝聚!” “梁易,你就等着吧!不知道你发现你戒指里那把宝贵的紫色灵剑突然飞走,会是什么心情呢?” 时间再调回到这个“几分钟前”的“一分钟后”。也就是唐伯疑惑的解决掉比他更加疑惑的黎莲英那会儿。 ?? 梁易:“唐伯,袁一死一个分身,又马上变出一个分身,能说明什么呢?” 唐伯:“呃…这个嘛……能说明他们死一个分身,能马上变出一个分身。” 梁易:“唐伯,如果你是黎莲英,刚才给你三秒钟时间,应该怎么做?” 唐伯:“马上再变出一具分身,一起抵抗或者牵制我。” 梁易:“唐伯,结果他只是以主体来和你打,又说明说么呢?” 唐伯:“呃,说明……袁一能马上变成一个分身,但他不能马上变出一个分身。” 梁易:“唐伯,袁一马上变出一个分身,他却不能马上变出一个分身,又说明什么呢?” 唐伯这次没有回答。不是因为他回答不上来,而是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梁易要他回答的是什么?? 明袁一不只能同时变出一个分身! 明两个袁一被黎莲英杀死,但黎莲英没有死,并不是因为黎莲英不会随着袁一而死! 明依然受到掌控的黎莲英,确实不敢透露什么秘密,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乎,原本对袁一的去向很是棘手的梁易,很无辜令袁一自己摆了他自己一道。 诚然他不明白,那把“宝 贵”的紫剑,当时明明是被于林和黎莲英远在幻仙殿的分身认主,这会儿归属权怎么会在袁一身上。不过再看看左裂魔君那枚戒指里,其余一些对一般修真者来说不可谓不宝贵,而对他梁易来说连打引号的宝贵都算不上的认主物品,疑惑之余倒也有几分释然。 袁一既然让紫剑归属于他,自然也能令这些东西变成他的。虽然梁易明白这些东西最终不可能是他的。 …… 白日里天空的亮度随着时间流逝,似乎都转移到了那道弯弯的月亮上。夜幕将至,唐伯立在那把不得不让光芒适当变黯的灵剑上,多有不耐。 “小子,这姓袁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飞那么久,八成已经没什么老巢啊同党之类的秘密值得我们再跟着,直接处理了得了!” “错了,唐伯。” “怎么又错了?你又是从哪里确定我们跟着他能有所发现?”唐 伯不解。 “唐伯,跟着他不是八成不会有发现秘密,是肯定不会有发现秘密,你这点倒没怎么说错。” 唐伯愈加不解:“那我哪点错了?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干嘛,你好像答应了你老婆要赶去逆剑山庄吧?” “是啊,怎么了?” 唐伯明显梁易跟着某个不知道有人跟着的家伙,时间上很可能延误。但梁易却仿佛没能理解的样子,露出了不该有的疑惑。 “你是不打算去了?”唐伯又问道。 “本来不打算去了。”梁易顿了顿,接着说道:“但现在看来,我们不得不去。” 唐伯疑惑的当头,梁易忽然说道:“唐伯,你看下面。” “小子,下面那座山和我们经 过的那些山有什么不同?”唐伯很是不解。 “唐伯,有些东西不能让一般人看见。” 唐伯恍然展开几丝灵识,再次就着这份疑惑对准天空下边,顿时脸上一怔! “小子,你怎么可能……” 无头无理的说了这样一句,唐伯猛然将头转向一旁的梁易,却仿佛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是什么魔鬼化身般,脸上一怔却变成了全身一怔。 梁易看着他的动作一阵无语,“唐伯,我不是要你看那个角落。你朝正前面看啊。” 唐伯勉强压制住心中的诧异,顺着梁易的目光,再次穿透对他来说形不成阻碍的夜色,射向下边古建筑群的正前方。当他看到门牌上那四个龙飞凤舞却似乎有些连生的大字时,立即从刚才的疑惑转到了眼下的疑惑。 “袁一?明知我们 要去?他却还来?” 那四个字,自然是??逆剑山庄! 梁易说他错了,自然袁一并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而是有目的地的。 “咦?小子,袁一呢?” 唐伯第三个疑惑随着而来! “唐伯,现在你再看看你刚才看的那个地方。” 数秒之后,唐伯剩下的两个疑惑得以解除…… 第七章 忧云倚世 逆剑为次(上) 忧而望云云荡尽。 云云云频忧已贫, 倚忧略俯详千望, 世有忧云忧自云。 逆剑横斜邪不横。 剑坚剑悲兼碑文! 为剑陈尸血亦陈, 次剑恒邪邪焉恒? 这由修真界大诗人廖抒恒,鼓捣出来忽悠书里书外众位修真者朋友的绕口小诗。 大意讲的是:想望望云来消解忧愁,却发现云全部散了。云却说,云还一如以往的繁多,但忧愁其实已经没剩多少了。在高高在上的忧云山上看云,云不能抬头望,只是略微俯视,便能看到比无数地方更详尽的云 景。高高在上的忧云门驱邪除魔无往不利,忧愁自然如云烟一般飘然而去。 逆剑山庄剑气纵横,邪道注定不敢横行。喜庆的胜仗是丰功伟绩,悲惨的败仗,同样也是丰功伟绩!为天下大义而陈尸沙场,满腔热血不会随生命消逝。下一剑仍然直指邪道,邪恶势力安能长久? 此诗调转横竖来读,可以看到“忧云倚世、逆剑为次”八个字。这诚然逆剑山庄不如忧云门,但正如都市里有人说乔丹的历史让科比永远位居次席。贬意之余,又何不是对科比仅次于乔丹的实力进行褒扬? 如果说忧云门是统御正道的元帅,那么逆剑山庄,便是元帅麾下最勇猛热血的先锋! 可是…… “哎,这就是逆剑…山庄啊,简直是见面不如闻名嘛!不知是该找小鲁他爸的广告公司来改个名字好,还是该找林冲他爸的房地产公司来翻修翻修好。” 对唐伯一阵指引之后,对“山庄”二字咬音极重的梁易,很快发表出了与凤雏截然不同的建设性意见。大抵是因为空有这两个字,却没有他眼中山庄应该具有的清凉雅致。大大小小的建筑,充斥着一股让怀抱渡假心理的他无法接受的刚烈。 只不过,最初让空中的唐伯产生第一个疑惑的那块地方倒是个例外?? 水波,浮而不躁, 虫鸟,躁而不哗。 花木,幽而不枯。 长廊,古而不朽。 月色,常而不厌。 大概正因为这幕场景太过古幽雅致,与一砖一瓦满是热血的逆剑山庄建筑群有些格格不入,这个清心的一角,注定只能作为一角,存在于逆剑山庄最边缘一块不大起眼的地界。 仿佛是有些不满这里的格格不入,怀着某种类似于“以毒攻毒”的心思,一个以自恃潇洒的张扬姿态降临,身上裹着一层碍眼西装,看上去不幽不雅更不古的大光头,愈加格格不入的出现了。 然而他的现身很让他自己郁闷。 这个郁闷就类似于那个叫凤雏的倒霉蛋,跑到女朋友面前动情弹奏完那续续改了一个月才完成的温馨小调后,在女友不出所料赞许目光中还没来得及飘飘然,就听见她一个劲的赞叹:这把买成六十八块钱的吉他音色绝对比六百八十块钱的都要好! 所以,当发现自己弄出如此大的动静,眼前那位坐在长廊边缘,前一刻静观着湖面的女子,这一刻目光只是落在到被他的动静惊起的鱼群上,不纳闷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对方身份仅仅是个只配住在山庄边缘的小弟子。 不过话说回来,大概也正因她是个挤不进门派核心地段的小弟子,光头才会把她视作“目标”。 光头不得不承认,虽然是个小弟子,但她的姿色,绝对不会像身份那样渺小遭人漠视。那个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身份足以住在逆剑山庄核心地界的于听雨,想来也水灵不到这种程度吧。 放在以前,她绝对是自己不惜一切都要拿下的对象,就好像那个任何时候都想让她躺着的沈姓女人一样。但注定,那个女人任何时候都能倚仗着一座靠山站着,最终只有自己一个人躺下。躺下的后果是,他如今在思索类似问题时,必须加上这段话最前面那四个字。 修真界的丹药可以治疗断臂残肢,自然也可以修复他身体“某一部分”的缺损,只是,表面上可以修复,修复后却也仅仅是一个表面。和他挥手再见的“某一能力”,注定再也不见。只不过,若是现在有人强行要让他那方面能力再生,他倒是会用尽吃??的力气阻止这事情发生。 了那么多,其实就从这个光头把长廊边的女子当成一个小弟子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梁易,甚至不是借用梁易那副皮囊的唐伯。 如果是梁易和唐伯,从逆剑山庄统一的建筑方式,偏偏在这里另辟与门派热血大不相副的一块地方,足以看出这名女子身份并不简单。而以梁易和唐伯的修为,看透这女子乾坤中期的境界,自然也能看透她不属于小弟子的行列。 只不过,此人倒也不只是一个与梁易二人有共同特征的光头。若是叫上梁易那几个宝贝老婆来辨认,起码也需要一两秒的时间,她们才敢断定眼前人不是自己的宝贝夫君。 有什么办法呢?离阳门的化形术虽然叫人叹为观止,但怎奈某些人本身材料不足,变出了梁易那张脸,却变不出相应的身高。而且即便是那张脸,也因为他本身猥琐干瘦的脸形,至少也在梁易本貌上走样了六成。 若非如此,天空中的唐伯,恐怕到现在还不明白,身旁的梁易怎么会一瞬间出现在下方,转过头偏偏又如魔鬼般立在身边。 “小九,小十三,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呢。你们莫非…也在可怜姐姐,所以出来陪我么?快带着宝宝们回去吧,姐姐没事的。” 女子柔和的双眼闪过几丝莫名的惆怅,喃喃的声音把袁一吓了一大跳。选择这个小弟子,乃是认定以梁易的修为,他虽然早已到达逆剑山庄,但以这女子的身份,应该还没见过他。毕竟梁易这种人,大概只会等到明日那个于林提到过的比武招亲,才会公开亮相。 可现在一听说又来了些什么“小九”、“小十三”,还带着宝宝…们?他可不敢保证这些人个个都没碰巧接近过梁易。何况来了一大群人,自己金丹期的灵识却一丁点没扫到,足见修为不低啊! “咦?小九你说……是蒙伯把你们吵醒了?姐姐替蒙伯给你们道歉好不好。快回去吧,不然明天姐姐可不给你们喂吃的了哦。” 女子接下来的这句话,让袁一欲要躲到身后??“故草重变”的念头止了下来,后知后觉的他心里顿生嘲意。 这个女人空有外表,脑袋似乎不怎么样嘛。和这群贱鱼说话,它们的智商能听懂吗?什么 这么晚还不睡觉?什么蒙伯?也和那小十三小九一样是条贱鱼吧?哼,这群鱼分明就是被老子惊起来的,什么臭眼力! 诚然,某些本身远比鱼低贱,却还无法正视他人生命的人,是没有能力理解大多数人看来很正常,甚至略显可爱的一些言辞的。 就好像京城某个愧为专家教授级人物,自己只能靠关系出版几部没读者的书,还无法正视他人的劳动成果,自命见解长远,远及那条被工业污染的灰色多瑙河,长及那条拿咤抽了筋的龙王三太子。自命学问高深,高如被千百登山者踩在脚下的大山顶峰,深如导演床上的女明星两腿之间那黑洞。哗众取宠!一天到晚孜孜不倦的炒作,把不少人拍案叫好的现代小品、网络文学,愚贬得一文不值,把不少骂他忽悠人的目光清明者,当成是三教九流之徒! 言归正传。 女子一眼就认出一群几乎一模一样的鱼里,哪条是小十三,哪条是小九,哪两条是长辈,哪些是它们的宝宝,大概也只有真正脑袋不怎么样的人,才 会去怀疑她的眼力。 可不得不说,她的眼力和耳力似乎是成反比的,袁一虽然不是从她面前明目张胆的落下,但那声响,足以惊动不是聋子的任何人。 “咳、咳。” 袁一喉管按奈不住的动了动,接着却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蠢货”。刚才那么沉的脚步声,这个听力和眼力都有问题的女人都不曾听见,这两声轻微的咳嗽又哪能起到提醒作用? 事实证明袁一确实是个蠢货,因为下一刻,被他视为听力“不正常”的女子,忽然从每个人都大同小异的咳嗽声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而后猛然回过头?? “你不是蒙伯!?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袁一一愣,一个劲怀疑是不是现在修真界扩张得厉害,连鱼都开始修真了,有了上岸的能力。听这意思,怎么好像只有那条叫蒙伯的鱼才能出现在这里似的?哼,你这 小弟子的地盘连个嘘头屏障都不曾设,我唐唐离阳门门主又怎么不能来? 不过还是因为对方是个小弟子,此时她严峻眼神,才让原本想以潇洒姿态制造点高人形象的袁一不敢掉以轻心。从自己这身任何人都难以看透的修为,放在一个修真高手面前自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然而这个小弟子本身修为应该不高,如今对自己充满恶感,自己假冒梁易的计划反而不那么好实现。 而就在他正焦灼着究竟是该冒险一试,还是重新去寻找一个对自己印象良好的目标时,瞅了他良久的女子突然从廊椅上直起身来,而她直起身来的目的,赫然是为了方便她身子弯下去! “小女见过梁易前辈,方才慌忙之下多有冒犯,还请梁易前辈赐罪!” 瞬间,袁一大力压制住脸上的愕然之色,接着心里则同样大力的释放起他小人得志阴笑。 好死不死,竟然让老子碰到了最愿意碰到的情况!看来这女人一定是 碍于低微的身份,只在远处望见过梁易,看见过他的样子,却无法第一时间确认,自然也不能准确把握梁易的身高!还好我谨慎了一把,不仅变出这个光头,连相貌都和梁易有几分想象。 诚然,整个逆剑山庄的人都知道,今日被参加正道大会的高手们广为传诵,几乎捧上了天的梁易前辈,根本就还未在逆剑山庄现身过。 所以纵使这女子在逆剑山庄地位超然,顶多也只知道梁易前辈是个光头而已。 口断定眼前人就是梁易的原因,盖因想进入她这个破例修筑的闺居,除了那些鸟兽虫鱼之外,但凡是人,想闯进来都会受到限制。想强行突破那道合山庄众高手之力精心为自己撒下的阵法,除非达到大乘期! 而正道的大乘期高手,以她的身份悉数见过,邪道的即使没全部见过,也知道他们中没有哪个是光头!大概也只有梁易前辈才能做到强行进入这里,那道屏障却没有一点示警声都未发出。 而她确认这个事实的另一依据,其实正如袁一所想,眼前这个光头,一身修为自己无法看透…… 只不过,袁一的分身明明才金丹期而已,修为怎会蒙蔽过乾坤中期的人呢? 当钻进储物戒指的唐伯,认真检查起那颗隐仙灵珠是否丢失时,梁易已经对此作出了有力解释?? 梁易:“唐伯,华山上的杂草、窗栏、木门,我们靠灵识能发现吗?我们看得透它们吗?” 唐伯:“不透,可那是因为他们幻化成了东西啊?可这会儿那袁一仍是人形不是?” 梁易:“唐伯,那我是东西吗?” 唐伯:“……” 第七章 忧云倚世 逆剑为次(下) 就好比一个本不喜欢揽权的沽名吊誉之人,却偏偏平步青云长年把权势握在手中,惯性所驱,本是好人也难保变质成一个出淤泥必有染的脏官。 所以,被强行包装成梁易前辈的梁易,心里虽然没有染上那么多污垢,但如今偶尔也会有些迷恋那种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当梁易看见袁和那名女子相谈甚欢,带着某些等他去破除的阴谋走进幽境深处那间屋子,并没有马上杀出去当程咬金。因为就在刚才,唐伯突然给他讲了一个听了上百遍的老故事。 之所以梁易愿意不厌其烦的听唐伯讲那个老故事,只是因为他觉得,唐伯此人原本应该不知道那个在几百年前才被杜撰出的故事。 那个故事是一个碰巧和唐伯一样姓唐的和尚,为了几部天阶的佛道功法,硬是带着几个徒弟走了整整十万八前里路,途中从触灵期的小怪杀到大乘期的B,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被几个繁仙境界 的贪和尚使绊子,十年辛苦险些毁于一旦。 到路途最末端杀出去的程咬金,给人的打击才是最大的。梁易觉得,唐伯忽然把话题引在这上头,应该是想告诉他这个明明可以直接告诉自己的观点。 故,故事结束后又过了好半晌,琢磨着袁一大概已经欢喜的沉浸在他阴谋将成的关键时刻,梁易才终于动身了。 只是他乍一动身,却证明将一切掌控在手的感觉,这回只能是一种错觉。 “当!当!当!当!当!当……” 前一会儿袁一飞入时压根没有的急促警报声,让梁易的降临注定比袁一更加郁闷。 所以他此时很郁闷的看着眼前忽然挡住自己去路,对他虎视眈眈的金丹期白发老者。 “大胆!何方鼠辈,竟敢擅闯我家小姐禁地!?” 外面那道借着唐伯帮助才得以打破屏障,可以说明很多问题。因而梁易一点不怀疑闯进这个地方,是犯了那个来头不小的女子忌讳。 但如果没有想到这点,梁易恐怕还远不至于那么郁闷。 你这老头就算背后有靠山,对元婴期乾坤期的人使使脸色也就罢了吧,没看见我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吗?没见我吸取前几天的教训,刻意换上了一套派头十足的古装吗? 梁易越看这老头越不顺眼。这倒不仅仅是眼前的冲突。 世人都追求两全齐美、智貌并全,可这个把我梁大前辈当成鼠辈老头偏偏是要智没智,要貌……乖乖隆叮咚,就算人老了不用在意形象,也犯不着这样吧?见过毁容的,没见过毁成这样的。一张碗大的脸上,居然密密麻麻分布了上千个缺孔,以致于老人斑之类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人关注,要是这孔子再多几个,指不定会被医生当成毛孔过大绑回去治疗! “咳咳,你应该就是那位威名远扬的蒙伯道友对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本真人行不更名,坐不敢姓,和你一样威名远扬的梁易正是我!道友,你且让开,若是迟了,我怕你家小姐会横遇事故!”无论是老鱼还是小鱼,那女子都以“姐姐”自居,也只有袁一才会把她口中的“蒙伯”当成一条鱼。 他对老者幽然的抱了抱拳,心道:我和刚才那个梁易,同样都闯进了这个大乘期才能进入的地方。我看起来,显然要比那个外表猥琐的家伙可信度高得多。嘿嘿,老头,你可是一不小心得罪了真正的梁易前辈。怎么着,怕了吧?出乎意料吧? “哼,还真是有点出乎我意料,你竟然当真敢这么回答!梁易前辈受我天下正道所膜拜,乃是我蒙伯此生最崇敬之人,也是你这鼠辈能冒充的!?你当我脉之人都是任人随意蒙蔽的傻瓜吗!此番你竟然胆敢亵渎他老人家英明,死罪!乃是死罪!”老者用毫不畏惧的言辞证明出乎意料的应该是梁易自己。 这话……乍就听起那么别扭呢?呃…大概是在夸我吧。梁易弱弱的想着 ,觉得他们那一脉的人不是傻瓜,而是他们一整个门派都是傻瓜。 原因是能在这里另辟蹊径的,多半是掌控门派大势的于姓主脉。而在于、云两脉如今已经代表了大半个逆剑山庄的基础上,梁易早已证明云娇娇所代表的云姓一脉是随意任人忽悠的傻瓜。 “喂,我说……” “是啊鼠辈,我倒也正想让你说。说吧,深夜潜入至此,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迟了,恐怕你家小姐会横遇事故,我自然是为你家小姐的安危才来的!”梁易觉得这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老头果然不是一般的傻。我这么个人见人爱人畜无害的小可爱,值得你怀疑吗? 然而,眼前的傻瓜很快露出了几丝聪明的笑意,“哈哈,鼠辈!那你就接着说说,我家小姐会横遇什么事故,会有什么安危问题,你若是能说出来,我就信你。” “我……”梁易顿时一口气没接上来。 他哪知道袁一贸然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但他却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哪知道袁一这个太监对那女子有什么阴谋,却知道一定有阴谋的! “说不上来了吧?愚蠢鼠辈,有事你不光明正大的求见,却刻意选在深夜潜入,还妄想要人相信你安的是好心?” 梁易算是明白了,这老头前面那句“傻话”,根本就是很聪明的在给自己下绊子!而自己的身份确实不值得他怀疑,因为人家给你下绊子,说明早就肯定自己是冒牌的了,并非仅限于怀疑! 只是,姓袁的除了“实力”上可以忽悠人,似乎也没有多余的东西足以让人如此深信啊? 第八章 非主之幸非仆之幸(上) “喂,我说老头,你亲眼见过梁易吗?你怎么就那么确定……” 梁易完整的话显然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刚才那个人是真的梁易吗?”,可惜…… “哼!鼠辈,你是想说,我怎么就那么确定你不是梁易前辈对吗?你是觉得以我的身份,不配目睹梁易前辈他老人家的仙姿吧?哈哈,若是我没见过他老人家,倒是还信你几分,可惜啊,可惜……” 老者傲然的叹着,明显是觉得前一会儿近距离见到梁易前辈本人,是一件牛叉到极点的大事。 以致让这段时间饱受门派中某些人不断施压,只能在小姐对自己如实长辈般的尊重下稍感温馨的他,在面对这个比他还卑微的小人时,似乎也自觉沾染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摸了摸鳃下白须,又放声说出一堆他自认为能充分讽刺对方的话:“愚蠢鼠辈,你也不想想,试问我若是没见过他老人家,刚才又怎会第一眼看到你这副模样,就想到你要冒充他去接近小姐?任你去见小姐,小姐她恐怕才真会横遇事故吧!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梁易前辈的鹤骨松姿,竟然会让你这等鼠辈错染几分!蒙伯我自己都是常常在世俗里扮高人混饭吃的!你这个初次扮高手的家伙,还嫩着呢!” 有时候虎没有落平阳也会被犬欺,大概就因为老虎身居兽中之王的高位,往往觉得和一只犬计较会,让??牛、长颈鹿、斑马什么的瞧它不起。 就好像有些本身素质低下,竟然去讽刺南京大屠杀这一悲痛事件的花瓶明星,还非要在人前极其恶心的扮出一副大家闺秀模样。梁易这个被包装得光光鲜鲜的粗人,要是放在以往,早就把这粉丝老头揍得满地找牙了,但碍于这种做法传出去大大不雅,眼下只得一个劲在脑袋寻找不副合他性格的文明方式去解释。 可是…… “诓!!” 道惊雷毫无征兆的劈下,老者脑袋上白花花的头发顿时变成了非主流。然而脸上出现惶然之 色的却不是老者,而是明白自己刚才根本什么事都没做的梁易。因为这意味着?? “好啊鼠辈!自知形迹败露,就想杀人灭口是吗!?你……你简直罪无可恕!你杀啊!你就杀吧!小姐就在不远处,她向来对老仆关切之至,杀了我,你休想脱得了干系!!” 面泛苦色的梁易很想提醒他,老子如果真的想杀你,会只放出这一丁点威力给你理发吗? “咦?刚才这雷的威力……” 仿佛和他心有灵犀的老头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倒是让梁易为刚才罪状的迎刃而解相当欣喜。就是说嘛,你这老头倒也不是那么笨! 下意识的,梁易对着老者友善一笑,老者似乎也心领神会的配合着笑了,意识到老者这笑容的含义分明是认定自己不会对他生命造成威胁,梁易再次满意的笑了,于是,老者也再一次笑了?? “哈哈哈哈,鼠 辈就是鼠辈,你释放出来的伎俩,就这点威力而已吗?就凭你这点道行还远远不够对我生命造成威胁!哈哈,我所修行的风道最惧的就是雷电,你都伤不了我分毫!就你这样还胆敢冒充梁易前辈?可笑,简直可笑之极!我看你也就是比我修为高不了多少,却修炼着劣等功法的小门小辈!” 梁易扪心自问,如果这傻老头忽然变成女的,甚至忽然变成*人妖,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将他按在地下圈圈叉叉千百遍! 他此时恨及了袁一唯一有可能暗中推波助澜,放出这道霹雳的真正冒牌!身上少了某块零件,做事果然像个娘们,索性你刚才就直接把这老头给喀嚓了得了! 梁易不禁琢磨着,很多修真界故事中,没有高级灵器没有高级灵兽也没有高级功法,却做到越级杀人的前辈高人,大概就和这蒙伯货色吧!好还这蒙伯“修为”尚浅,而自己又“修为”深厚,暂时还不至于被他给活活气死! 不过也正因为蒙伯修为尚浅,自己又是那么的修为深厚,梁易 才不得不更加憋气! 别说老子强行进入那道屏障貌似大乘期高手,就算是本身的实力,想秒杀你又有何难!就你这老头的智商,我梁大善人也不忍心让你再被雷霹啊!袁一那个脑袋里豆渣泛滥的家伙,究竟是如何做到取信于人的? “鼠辈,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我看你定是自知你修为不足以强行进入禁地,又打探到外面的屏障一旦有人强行破除,半日之内都不会再生阻绊,所以一直潜伏在暗处期盼有人强行进入时尾随潜入,对吧?” 事实证明,把这句话放到关键时刻说出来的老者,确实和梁易心有灵犀。这句话在脑袋里很自然的就浓缩成:不是袁一取信于人的筹码多大,而是自己太缺少验明证身的东西! “不对!” 下一刻,梁易倒是很配合回答着老者刚才的“问话”。 老者一愣,接着竟是同意了他的观 点:“是啊,确实不对!说你消息灵通倒也太过夸奖你,你打听到半日之内不会再生阻绊,却没能进一步知道,半日之内有人进来,示警声依然还在,所以你很遗憾的被我发觉了!看你那么愚蠢,我姑且就告诉你吧,刚才强行破除阻碍,让你得以潜入之人,正是梁易前辈他老人家!此刻,他老人家正在舍下不吝赐教于我家小姐!鼠辈,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说的仍然不对!”这是你自己问我还有什么话说的。 老者又是一愣,倒是再次同意了他的观点:“是啊,仍然不对!说你消息不够灵通还是有些冤枉你。真正的梁易前辈,会去打听我蒙伯这个小人物吗?就虽偶然听到过,他老人家又哪会记得?鼠辈,这一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说的还是不对!”又是你自己问我还有什么话说的。 老者再是一愣,不出意外的又同意了他的观点:“是啊,还是不对!你消息依然不够灵通。以你这个低劣鼠辈的一贯行径,又怎会了解梁易前辈这等前 辈高人的行事作风?哼!真正的梁易前辈,说起话来会像你这么卑躬屈膝?真正的梁易前辈,怎会自降身份对我使用‘道友’这种称呼!世人皆知真正的梁易前辈向来身着现代装束,会穿成你这样吗?真正的梁易前辈,想要进入此地,就好像一只不受限制的鸟雀一般容易,会引起那些不必要的示警声吗!?鼠辈,这一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概也只有梁易自己才知道,真正的梁易前辈,其实根本没有实力进入此地。而“真正”的梁易前辈进入此地时,不是像一只不受限制的鸟雀一般容易,而是进来时根本就是一只鸟雀! 你又要我说的,好吧,那我就说了。 思索中,梁易已然举起了拳头,“我梁易发誓,我是真的梁易,屋子里面那个人,才是冒充的!若是虚言,我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前面的无数事实已经证明,此举是最有效而最直接的方法。怎么样老头,震撼吧? 梁易自觉大功告成的双手一拍,已然摆出一副即将被人膜拜的前 辈架势。哼哼,除了我这个不惧天雷的真梁易,还有谁敢乱发毒誓?这回,大概应该我问你“还有什么话说”了吧! 如果蒙伯知道他的想法,势必会说那么一句??这是你自己问我还有什么话说的! 乎?? “我呸!无耻的我这辈子见多了,却不曾见过像你这般无耻的!蠢的我这辈子也见多了!却不曾发现有人像你这样蠢!你当我是和他一样的蠢货吗?你以梁易前辈的名义发誓,誓言顶个屁用!!世人皆知梁易前辈根本就不惧天劫,若是真正的梁易前辈,他会傻到在我面前发誓了!!?鼠辈,这回我再问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梁易这回确实无话可说了…… 不,他也许还可以说那么一句……这老仆人,呃,忠心可佳,或者说是忠心可怕…… 第八章 非主之幸非仆之幸(下) “唐伯,动手吧。” 梁易的传念让储物戒指里的唐伯颇有微词,“阿弥陀佛。我说小子,唐伯我虽然已经将杀生从第一忌讳改成了第一嗜好,这小老头虽然也‘气’功了得,但其实嘛……” “谁说我要杀他?” “不行!佛曰:人品好一切都好。这小老头我瞧着顺眼,就算是要我出手伤他,也……” 唐伯的话被戒指里醉仙葫芦解除认主的动向截了下来,隐隐有些恍然,只是疑惑依旧。 “小子,你要把这个碍事却没有任何罪过的家伙暂时收进去,就算你不解除认主,你自己只需要问清名字,不是一样能做到?” “唐伯,要把某个不碍事却全身都是罪过的家伙永远收进去,就算我不解除认主,你根本不需要问清名字,不是一样能做到?我解除认主只是让 你控制起来更方便。” 唐伯这回算是恍然而不再疑惑。等“尊敬的梁易前辈”给这老头的主子“赐教”完毕,这老头肯定是要把梁易这个“卑微的冒牌罪人”带去受他主子赐教的。梁易让自己利用幻仙殿的连接直接把超出醉仙葫芦声控范围的袁一收进去,自然是不希望一切明朗之后,这老头的主子反过来计较他对尊敬的梁易前辈大不敬之罪,让他白受皮肉之苦!所以打算解决掉隐患就灰溜溜的撤退。 “小子,逆剑山庄那么大片地方,虽然这里只是所谓的小角落,拿到那个什么搞房地产的林冲他爸面前,也够他发狂的了。我那伎俩有多微弱是你见识过的,我看多半是行不通啊,先酝酿酝酿再说吧。喂,小子,你眉毛在那里挑什么挑,你知道这怪不得唐伯我。” 完,唐伯才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梁易眉间的异动的真正原因。 “大胆鼠辈,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以你这点修为,莫非还妄图窃口斤我家小姐与梁易前辈的对话?还不快给我滚出逆剑 山庄大门!!” “小子,你刚才那是在控人心神?这招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老头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你用这些伎俩给人家身体留下隐患,也太不厚道了吧?” 唐伯当即发出质问。眼中,梁易这小子似乎也为他刚才的举动颇为愧疚,嘴巴张了老半天,似乎才终于找到措辞回答自己。可是…… “老头,你叫我滚出逆剑山庄?” 很显然,梁易半天不答话,是被明明没有遭受控心的老者,突然要放他这个罪人离开的决定愕住了。控制了别人心神的人,犯得着自己和自己自言自语吗?那么他刚才眉毛动什么动,是我多疑了? “鼠辈!叫你滚已经算是客气的了!难不成你还想要我低声下气的请你离开?” 梁易勉强掩住满脸惊意,一时间很想把那位叫凤雏的冒牌专家抓来严刑拷打,到底是自己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 这笨老头的理解能力低下,这个地方你这作者是不是写错了! 可不管怎么说,就算他曲解了我的意思,也不至于觉得放我这个犯罪嫌疑人离开,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吧? “鼠辈,莫非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还不快滚!哼,老朽还真是怀疑,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理解能力低下!今日你和我脉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他日休要让我脉的人撞见,否则必取你项上人头!” 话一出口,梁易的惊意顿时倒转过来掩盖了整张脸。放自己走人也就罢了,最匪夷所思的是明明不想放自己走人,明明没有放弃对自己的杀,偏还让自己离开! “哼,刚才乍一说放你走你不惊,现在连说了三遍你才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谁不知你是装的?我明白你心里正得意着呢!天下正道皆知于纵天之女于听雨明日将公开武招夫婿,除于林和邪道妖孽,这三日内无论罪过轻重,皆被赦免!你若不是认定我们不敢让血腥污秽有染这 大喜之日,今夜安敢如此放肆?” 你这傻老头大概还不知道,被关押的于林已经轮不到他们赦免了。当然,这个问题现在根本不足以吸引梁易。 武招夫婿? 老婆们昨夜刻意跟自己提过逆剑山庄云姓一脉和于姓一脉的暗斗,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不顺便说一声呢?我梁易向来盲目崇拜那位近了身只混了个保镖当的正人君子柳下大大,莫非老婆们还怕我出轨不成? 不过这逆剑山庄的分化倒是有点比预想的还要严重。梁易留心到,这段时间下来,老头张口“我脉”闭口“我脉”,压根就没把门派当成一个整体,怪不得人家云姓一脉要造你们的反! 咦!分化? 那不就是说,某些人不想让人知道于听雨比武招亲?不想让她找到有实力有背景的政治对象? 念,那位非得带上一副贼眉的人皮面具,才能与她实质相衬的云姓女子出现在梁易脑海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梁易对他拱了拱手,心里倒是对其忠诚不无佩服之意,要是无尾狗能赶上他的十分之一,自己早就在修真界横着走了。 当然,深知隐仙灵珠在脱离眼前这颗“顽石”的阻碍之余,也更方便唐伯近距离去对付某人的梁易,只是在向蒙伯告辞,而不是向主人身份呼之欲出的这片雅境告辞。 “蒙伯,外面怎么了,你没事吧?” 早不出声晚不出声,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屋子里那位身份呼之与出的女子似乎终于留心到外边的动静,传来关切的话音。 “唐伯,你猜猜这傻老头会怎么回答?” “既然他那么忠心,那么……”原本答得毫不犹豫的唐伯,却忽然滞了下来。 “那么他一定会请示他小姐如何处置我,对吗?”梁易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把唐伯的思路看得很准。 “不对,他一定不会请示他小姐如何处置你!” “咦?唐伯,你也看出来了?”梁易原本认为这个事实只有自己才会看出来。 唐伯狡笑道:“嘿嘿,唐伯我什么智商?那当然看出来喽。”顿了顿,唐伯补充了一句:“我看出来你要我回答,肯定就是想否定我的观点,所以我本来以为他会请示的,偏不这样回答。” 梁易无语打出一串省略号的同时,蒙伯已经开口了:“啊,没事小姐,有个修为低劣小门鼠辈闯入小姐禁地。老仆足以处置他,无需耽搁?和梁易前辈的要事,还请勿要挂心。” “小子,你什么时候看出这蒙伯忠心有问题的?”唐伯知道结果却对过程一 片茫然。放在高考考场上,他一定是个拿到选择题的纸条,还要去问别人整套题思路的“好学生”。 “谁说他这样回答就是不忠心?” 唐伯一愣,瞅着傻老头眼里一如刚才的逐客之意,一副“快点滚蛋,小姐肯定不会为你这鼠辈耽搁要事”的模样,总算领悟到梁易刚才的潜台词:关系到主脉的拥有权,这时候的确很需要抓住大好机会,珍分夺秒的讨好“梁易”,他这样回答反而能体现忠心。 “小子,既然是这样,你还愣着干什么。我刚才试过了,在这位置葫芦的确对袁一无效,赶紧‘告辞’吧。”过来半晌,唐伯却发现比他更明白事实的梁易毫无动静。 “我们现在如果走了,傻老头的主子势必会怪罪他‘私放罪人’。”唐伯又是一愣,这句话岂不:傻老头在给主子制造机会,但她主子未必会珍惜这个机会。 梁易话音刚落,只听屋子里的女声再次传来:“蒙伯,你将人 带过来吧,胆敢惊扰梁易前辈的人,自是要交予他老人家处置。” 盖因再强壮的狗都经受不住老虎圈圈叉叉,是故有虎父无犬子一说。逆剑山庄前任庄主之女,不管看上去有多清纯可人,骨子里都比这莽撞老头更懂得如何讨好人、如何给人面子。按她现在指示蒙伯的做法,既能体现对梁易前辈的尊重,又表达出为了梁易前辈不惜违背门派大喜之日的规定。倒还真是划算啊。 梁易略带感慨的看着傻老头恭敬答话后,自顾自快步向屋子走去的背影。仆人有这样一个把他卖了还等他数钱的主子,不是什么幸事啊! 你自己也说修行的是风道,刚才那么大声的霹雳砸下来你主子不为你担心一下,只顾着讨好“梁易前辈”,现在要进一步讨好“梁易前辈”了,才想到“关心”一下你。 只不过,仍是看着蒙伯快步而行的背影,梁易却又生起另一番感慨。有这么个主人自然是坏事,主人有这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仆人,倒也同样不见得是好事。你走这么快, 就不怕我在后面趁机逃跑吗? “云姑娘,今日到此,要替我夫人云氏交代的事情都已尽数转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明日我叫那于听雨招亲不成,积势已成的云姓一脉,大可就此转暗斗为明攻!既然云姑娘说那人由我梁易处置,那好吧,我就将那人全权转给云小姐处置了。” 原本把他人的阿谀奉承当成一种享受的袁一,此时却在为女子的刻意讨好暗感晦气。因为眼下真正的事实是,他想要交代的一点都没交代,可说的话还多得很! 来人低微到连这小弟子的家仆都打不过,按理说连这个姓女的主子都瞒了过去,他不必太担心身份被识破。问题是那仆人对来人的称谓是“小门派的低劣小辈”!只要不是逆剑山庄的人,再低劣的小辈都是极有可能见过梁易的! 袁一的反应,早在灵识光顾的梁易意料当中,但他对那女子的称呼倒很是出人意料。这云姓一脉的能量,还真是被自己小看了呵? 梁易对袁一保持着那副雅士姿态起身告辞的模样暗生鄙夷。身份马上就要被识破,还装什么风度?换成是我早就鞋底抹油立马开遛了。 “梁易前辈这就要离开?啊!那云菲这便恭送前辈出去。” 梁易前辈是什么人?他说要离开,云菲当然不敢有任何异议,但袁一的异议可就大了! 袁一思维上,他今天的目的根本就还没达到,而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身份马上就要被即将到来的真梁易撞破。 所以他的告辞,无非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化身成某件事物,等人走后再“忽然想起”还有事要问,“半途折反”回来继续和这个已经对他大生好感的云姓女人交涉。送我出去,岂不是要被外面的明眼人抓现形? 可这女人的要求又是那么合情合理,自己就算推迟,她也势必送我到屋门口,然后目送自己离开。偏偏我这点道行,想踏空闪人什么的马上 就会导致身份暴露。想变换成事物,也不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啊! 哎,于林啊于林,为了追查你的下落,可是害苦老子了! 如果梁易的灵识能够查探出袁一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顶风作浪居然是为了一个就算没有死,貌似也对他毫无用处的于林。一定会很邪恶的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勾搭成了某种伯十三才尝试过的某种关系。何况以袁一那点道行,想从正道高手的禁锢中救出于林,根本就只是三流YY小说的逻辑! 事到如今,袁一哪敢再奢求救人,更别说他欲查于林的下落本也不是为了救他!眼下,拼着自己那如同走狗的身份走*光而保证安然走人,恐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体内真气暗暗聚集,已然作好了狗急跳墙的打算。 咦! 周身忽然传来一股和身体若有联系的感觉,让神色萎靡的袁一猛的挺直狗背。他这个离阳主脉,本就和于林黎莲英等人有所联系的,所以他完全能感应 到于林未死。但正道的人将于林用道法完全禁锢,令他无法从体内的联系中,得知对方的具??置。可现在这种联系忽然出现,岂不林他…… 哈哈,还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呃,那首诗应该是这样的吧,呵呵,唐诗三百首我倒是没有白背。 惊喜之中,袁一已然放弃了对身体下意识对这感觉的抵抗,更是尽全力顺着这股方向飞去。而他这个举动的结果则是,发现自己的速度竟然比平日里快了数十倍!而这个速度带来的结果就是,他突然来到了一个四周漆黑,但自己偏偏觉得十分熟悉的地方! “小子,我就说了这怪不得我吧,你看,走了将近一半路程,才把那家伙给装进来。” 后,唐伯为袁一这次非常具有建设性和飞娥精神的行为作出了总结…… 诚然,在云菲的眼中,一听自己要送别就马上神色有异,似乎多有不满的“梁易前辈”,接着猛的挺直腰 杆化作一道光束消失在眼前,倒的确是大乘期高手应该具备的实力以及高傲! “唐伯,忽然想问你个问题。”梁易反常的没有露出多少得意,有些突兀的传念道。 唐伯:“什么问题?” 梁易:“除了那个隐仙,当初还有人在那什么坠仙塔里放入隐仙灵珠一类的东西吗?” 唐伯:“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些?” 梁易:“我不都给跟你说了是忽然想问吗?” 唐伯:“我说,你已经有了隐仙灵珠还不够,还想要这类东西?隐仙那个趋炎附势的家伙,那些年千方百计想讨好我徒儿和佛祖两人,我虽然看他不怎么顺眼,不过一身本事还是值得肯定的。整个仙界,能隐匿身形的多,能凭着天赋隐藏修为的也不少,但真正能完全悟通隐藏修为的门道,能制造出这种法宝的,只有他一个而已!所以,当初自然也只有他朝坠仙 塔里放入这一类的东西。 “奇怪啊……”梁易若有所思。 第九章 引仙冕(上) “老仆云岳蒙,已奉命将罪人带到,还劳梁易前辈处置!” 外,虽然隔着一层门墙,蒙伯仍然毫不失礼的恭敬欠身。 “蒙伯,他已经走了,既然罪人已经带到,那你就领他进来吧。” “这些姓云的女人,还真是当着一面背着一面。”唐伯对屋内的话嗤之以鼻,本以为这个女子刚才应该保持恭敬的回答:“梁易前辈已经离去,但他老人家吩咐我处置这罪人,快把人带进来吧。” “梁易前辈已经离去?”傻老头的这句话无不充分展示了他的傻气。 刚才袁一那道光束明明就从他眼皮底下飞过去,他竟然没联想到是“梁易前辈”这个“大乘期高手”。而若说他这是在遗憾再近距离目睹梁易前辈仙姿的机会,听那语气,却是带着几丝不该有的欣喜。 “小姐 ,明日乃是大喜之日,此子虽深夜误闯你住处,但也没什么大的罪过。依老仆看,就不必为他冒犯忌讳了吧?不如就由小姐下令,我脉之人记下此人罪孽,就此责令其滚出山庄如何?” 蒙伯并没有马上依言进去,竟然刻意隐瞒事实为梁易开脱。若不是紧接着脑袋里冒进来的传音,梁易几乎想马上强迫这个讲义气的家伙和自己歃血为盟,抽出百十把极品灵器一股脑塞给他?? “鼠辈,小姐大多时候对我言听计从,你手上那枚储物戒指老朽看着顺眼,至于戒指里的东西,你大可拿去。呃,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的,梁易是明白了,明白的是蒙伯为什么“巴不得”自己离开。 “不行啊,老伯,这枚储物戒指对小辈我可是意义非常的!就算你帮我隐瞒罪状,我也决计不能给你的啊!” 梁易的应话惹得蒙伯青筋暴露。如果说光是拒绝,倒还不至于惊起那么大反应。问题是这句话 梁易说得虽然低声下气,但在这之后却还加了一句??“对不起啊老伯,我修炼的是劣质功法,没办法传音给你,只能这么用嘴巴说出来了。” 和云娇娇有关系的人,果然不只名义上和她有关系那么简单!这云姓一脉,咋就没一个好货呢? “啊!小姐恕罪,老仆刻意隐瞒此人试图打伤我,试图对小姐不诡的事实,亦是为了明日喜事着想,不愿见小姐为他大动干戈啊!” ??“鼠辈,储物戒指老朽不要了,千万别让小姐知道我隐瞒的是你冒充梁易前辈的事实!否则即便是小姐也甚难轻饶我。我为你重新捏造的罪状,也足以让小姐在这个大喜的节骨眼上动气。如此一来你不损一金一银便可离开,知足了吧?” 梁易忽然想起少中以前拿来奚落林冲的一句台词??该鄙视的不是贪心的人,不是不贪心的人,不是聪明的人,也不是笨人,而是…… 诚然,眼前这个不等犯人被处置,就先 把自己给套进去的“狱兵”,对应了那句话的最终所指??既贪心又贪心,既聪明又笨的人! “喂喂,唐伯,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这个‘冒充’梁易前辈的人,会傻到去主动揭露事实吗?”梁易“正而八经”的传念道。 “得了,小子,这姓云的老头虽然糊涂了一点,为了明日的事情不愿大动干戈,倒应该是出自真心的,想要你的储物戒指只是个顺便,不然之前他就可以借机勒索你了。” 唐伯这句话,是在肯定老头并不算是大奸大恶之人之余,提醒梁易:来这的目的已经得到了,那个叫云菲的既然没看清你,你也没必要为了亮明身份,就让这傻老头被她那个虚伪的主子怪罪!不过你得记住了,他是姓云。这云姓老头的主子可不是什么好货,你得记他们云姓支脉一笔! “小子,闪人吧,人家袁‘前辈’都‘走’了,这次那个虚伪主子总不至于再怪傻老头私放罪人了吧?” “唐伯,这次虽然不关傻老头什么事,不过那个虚伪主子仍然不希望我们闪人……” 这一次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屋子里令唐伯史料未及的一句话,已经从那个不是什么好货的云菲口中传来?? “什么!大胆鼠辈!你…你竟敢伤我仆人!” 只见云菲一怒之下便从屋内窜出,掌风直指梁易,速度之快,明显已经将她乾坤中期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至。这种事历来也只会出现在愤怒到极至的人身上,无论是凡人武者还是修真者,大多都以七分力出招,三分力随时准备变招、收招、应急。 唐伯有点恍然的脑袋里顿时冒出几个字:将虚伪进行到底! 蒙伯这个老仆对主人的信任,明显不是一天两天、一件事两件事就能形成。这种杀个小兵小卒博取忠心的计划,则显然正是她想要的。 “小子,别躲开,拿把刀出来让她撞 铁板!” 唐伯略带火气的传音,只是一个念头而已,自然不是云菲的速度可比。 而以梁易的修为要从戒指里拿出把灵器挡在身前,仍然不是云菲可比。 梁易按照了唐伯的话行事,确实没有闪躲。然而,他并没有把灵器摆出来,竟然任凭云菲朝着自己袭来。 就在唐伯情急之下打算用真气帮梁易这个只听半截话的家伙,抵挡这多少会带来些擦皮伤害的一招时,云菲的攻击在距离梁易仅有零点零几毫米的地方,随着身形强行一顿,愣是就那么滞了下来。 唐伯眼中闪过一丝不只带有一种疑惑的疑惑。 “你…你是……不对,你不是梁易前辈!”云菲在梁易那张貌似“梁易前辈”的脸上怔了好半晌。 梁易却似乎连和这个虚伪女人答话的心思都没有, 有些突兀的向蒙伯传音问道:“蒙伯,你家小姐是个什么实力?” “哼!鼠辈,被吓傻了吧?我家小姐若不是被你相貌所迷惑,这一掌下去你即使不死也已脱了半层皮!她的修为,上月便已突破到乾坤中期!”傻老头一脸傲气的答道。 第九章 引仙冕(下) “哇噻!竟然是乾坤中期的高手!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啧啧!”梁易“忍不住”感慨万分! “蒙伯,这鼠辈没伤到你吧?”静了好一会儿,云菲终于做了一个忙不迭转头的动作,关切的看着蒙伯那头被免费烫成爱因斯坦造型的白发。 “多谢小姐关心,此子……下手不重,并未伤到老仆。”傻老头感激的看着自己主子,俨然是一幕主仆情深的桥段。 “这老头不厚道啊!”注意到老头话的中途顿了一顿的唐伯,兀自嘀咕了一句。你怕是想借着你主子的愤怒处置梁易,又突然想到梁易被*急了会拱出他的“罪状”吧! “你没事就好,蒙伯,你明白的,你我虽为主仆,我却向来将你视如我的长辈,我不容许你出任何意外。今日为了和人商谈要事,让你受惊了,快回去休息吧,此人就交给我来严惩。”云菲言语中“人情味”十足的话。 “这……小姐,为?做事乃是老仆应该的,这个人怎能劳?亲自……”蒙伯这句为难的话,倒是沾染了不少云菲的“人情味”。有把柄在梁易手中,任谁都不敢放任梁易脱离他的眼皮。 云菲倒像是受惯了傻老头的奉承,很轻易的就被这话捧得有些飘飘然,眉间一阵迟疑,嫩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有所不适。 “也对,此人是绝不能留给我处置的。” 顿了顿,她却忽然眼冒精光:“他打伤的是你,我怎能不顾你的感受留下处置?我理应当面将其正法让你泄恨才是!” 言毕,只见女子手上储物戒指一闪,一圈闪耀着五种颜色光泽的古怪帽子,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盖在了梁易的光头上。 这法宝并不是真气能量,速度却比云菲这个使用者刚才拼尽全力的身法,快上十倍不止。实在有些违反修真常理。 诧异的是,快得 让人无从躲闪也就罢了,偏偏在它刚接触到梁易的那颗脑袋时,看起来窟的并不紧,梁易却已经连半点挣脱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帽子里伸出百十条细线,一圈一圈栓在脖子、下巴周围,就如古代皇冠,需要在鳃下栓条绳索来固定。 可是,古代的皇冠是为了绑得更牢,不让其掉落,才会栓那条绳索。帽子在刚接触到脑袋时,梁易既然已经失去了将他取下来的能力,更别说掉落。既然已经如此牢固,再弄出百十条细线去固定,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小子,要帮忙吗?”一目之下,唐伯其实并没发现这根帽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这女子不会不知道自己和梁易的实力高下,既然毫不犹豫的对付一个修为比他高的人,又怎会没点把握?他实在摸不准梁易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唐伯,你觉得呢?你知道这帽子灵宝当年是谁炼制出来的吗?” 这句话让唐伯聚集起来随时准备出手的真气,瞬间收了回去。很显然,梁易这帽子是出自他知根知底 的邪匠。 松心许多的唐伯顿时笑道:“啊哈,小子,那你也给人家留点面子,破招可别太快了。这个老头迂腐得很,若是从实力上意识到你是真梁易,就算我们有意隐瞒他的罪过,多半也会主动认罪…认……认……” 话未说完,唐伯忽然变得结巴了。眼耳同时纠紧的他,似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梁易刚才“你觉得呢,这东西是出自邪匠那个厉害的老家伙,你能不帮我吗?” 因为饱受人景仰爱戴的梁易前辈,在一阵咬牙切齿的痛苦之后,赫然“咚”的一声倒地,就那么晕了过去! “胆敢伤我蒙伯,怎能轻饶?鼠辈,此绳名为‘引仙冕’,乃是多年前华山邪匠前辈的得意之作,虽说一次使用过后需间隔多日,但即便是大乘期高手,都可立即置其昏迷!” 女子对法宝功能的描述,说明她知道梁易已经昏迷。然而就是这样,却还余怒为消的对着他展示出自己法宝的厉害,仿 佛即使是具尸体,也值得她大力打击。 “蒙伯,此人即使现在未死,我也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再自行醒转了,你快休息去吧!” “啊……啊,小姐,是!多…多谢小姐,那就有劳小姐了,老仆这便告退!” 蒙伯脸无异色的恭敬退下。梁易那张可能坏事的嘴被封堵住,他的确是少了后顾之忧。 可是,刚才担心小姐惩治这个人有**份的他,这会儿竟好像丝毫没想到,接下来由自己这个仆人带回去处置半死的冒牌梁易,既副合下人的身份,又能在已经比较保险的基础上,再给梁易那张嘴封上双重保险!然而,他在应声之后,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利索的闪人。 …… 走出足足数百米,老人那张不怎么赏心悦目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对主子赤诚的感激之意,然而也正是这个数百米,意味着他已经脱离了乾坤中期的灵识范围。所以随着一片阴影的遮盖,他洞洞眼眼的皱脸,突然骤变得如同被洪水冲垮的豆渣大提,一泄而不可重塑。 颤颤巍巍的老手伸进背心一抹,已经分不清掌心上的冷汗,是出自掌心本身还是背部。这时任何一个都市里的三流医生用手搭在他左??上,都将会满脸惊芒的发出诧异??一个得了心脏病,心跳速度不知高出吉尼斯世界记录多少倍的人,是用什么天材地宝活到这种年纪! 这股可以用莫名恐惧四个字来形容的紧张,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良久,腿脚勉强恢复行动能力的老人,脸上才终于闪过一丝落寞。 这丝落寞被唐伯看到只会疑惑,但如果被梁易看到,却会吃惊不已。因为老人的恐惧梁易猜到了,但却觉得恐惧之后他应该十分欣喜才对。 “哎,今日的目的倒是达到了,可是…她实在是对老仆不薄啊,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那件名为引仙冕的灵宝,若是放在明天的关键时刻,势必对她大有用处,她一怒之下,却替我用来对付……对付 ……对付……哎!她还不知道,措不及防之下被她伤到的人,被她完全开罪的那个人!可是货真价实的梁易前辈啊!!!” 深呼吸一口气,蒙伯静滞片刻,神情才逐渐有所寸动。 “这些年来,我竟然不知道她手里有这等足以对付大乘期高手的至宝!此事,还得即刻禀报我脉长辈才行啊!哎,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情不由己啊!” 第十章 忽悠(上) 同一时间,数百米外的数百米外,呃……其实也就是刚才那间屋子里。 我们摄相师的镜头可能出了一点小问题,焦点没能聚到雅致的室内环境,而是投进了存在室内的某件事物之内。 就好比小沈阳的英文名叫做xienyanger一样,镜头前这东西用川版中文念叫??茅厕i,英文名则uth嘴。 乎,这张嘴此刻,正被某人发泄似的憋着一大堆袁一保持高人形象而一点没碰的糕点。原因是,刚才这张嘴的主人和那堆糕点一样憋屈。 “晚辈拜见梁易前辈!” 前一会儿高高在上的云菲,两腿一丝不苟的跪下,头竟是埋得比梁易倒地时的那颗脑袋还低。这八个字从乍一进入茅屋到现在,她用一成不变的语气说了不下十遍。 这是第十一遍,看着前一会儿倒,此时则真正高高在上的坐在那张闺椅上的带帽男,仍然不肯鸟她,云菲不得不怀疑,自己一向正确的判断这次是不是错了?难道梁易前辈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好脾气,真的因为自己的“大逆之举”动怒了! 当她心里正愈发焦躁,暗恼刚才为了对蒙伯将计就计,却得罪了梁易这个掌控正道大势,也掌控着逆剑山庄命运的人物时,梁易忽然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那张嘴?? 吃得太急,不小心堵住啦,我没办法开口呀…… 终于,眼见糕点逐步被牙齿融化分解,梁易好不容易才能勉强从嘴巴缝隙里挤出几许臃肿的声音。 然而接下来,面对云菲的第十二次拜见,他却仍然没有和云菲搭话。 他没有和云菲搭话的原因是,他搭话的对象不是云菲…… “我说亲爱的于听雨小姐,?还 端的是好‘兴致’啊!” “啊!是听雨斗胆!还请梁易前辈赐罪!”于听雨一脸忐忑,听到梁易前辈责怪的语气,似乎没有修真者会不紧张。 “得了吧,算我怕?了!?要是真觉得我会赐什么罪,刚才就不会拿我当枪使了!一招摆了我和那傻老头一人一道,?心里正偷着乐呢!不过?胆子还真的挺不错嘛,老虎的女儿果然都是母老虎胆!”母老虎三个字,足见梁易心里还是有一点怨气的,没好气的把嘴里的东西一股脑吞下,伸手抓了抓餐盘,却晦气的发现已经空空如也。 事实上,于听雨确实是认准了梁易的脾气。 但同样是事实上,如果梁易是个女的,于听雨所认准的事实其实是不准确的。这句话换过来说就是,梁易是因为对方是个美女,而他是一头雄性,所以才放宽了政策没去赐什么罪。 “嘻嘻。” 不得 不说,这剧组除了最开始把镜头指错的摄相师水平不过关,就连后期剪截也出了点错,“惶恐”的于听雨没有任何时间间隙,便换上去的一副比狐狸还臭屁的笑容,这种胶片错组的情况,放在都市里绝对是该被广电局和谐掉的! 而再仔细审视她的神态,梁易却觉得,这剧组的导演似乎也该换人。刚失去亲人不久,又要面临政治婚姻的大难题,之前在湖边还郁郁寡欢的她,现在笑神经居然如此发达。若不是梁易一向认为他的直觉能感应人品的好坏,知道自己此刻的和颜悦色并不是在面对一个人品不好的角色,早就怀疑那个叫凤雏的编剧是不是也有问题了! 听雨两只小狐狸爪子发挥出了现代火车又快又稳的特点,桌子那头另一盘糕点,立马就被她这个侍女,带着几丝动作正规,表情却很不到位的恭敬双手奉上。 “母老虎”这个形容词没能让她有任何不悦之色,不是碍于梁易的身份,而是她的心思全被那句“老虎的女儿果然都是母老虎胆”引到了别的地方?? 心里忽然得出一个莫名的推测:就是他!父亲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梁……” “停!”梁易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什么梁易前辈梁易前辈的少来,别把我叫老了!” 听雨自然不知道梁易这个迷信份子,这样说只怕折寿。所以在这之后,若说刚才对那个莫名的结论还只是推测,现在已经作出了充分肯定:一定是他!父亲说的那个恩人一定就是他梁易! 意识到这一点,于听雨赫然觉得,她明白了梁易要她用什么称谓。故而,就着最初那句话,她带上些许娇气答道:“伯父,侄女这哪是胆大嘛。你明明就能一眼看出人家远不只乾坤中期,刚才不是还刻意感慨一句,帮我蒙蔽那个云姓一脉放在这里监视我的仆人么?侄女…侄女这也就是将着勉为其难一试嘛,嘻嘻。” 眼看出? 梁易那句感慨确实是在帮着于听 雨忽悠人,他也确实看出于听雨不只乾坤中期,但那绝对不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就连唐伯也没有这个眼力。 唐伯的眼力,仅限于当于听雨从屋子里蹦出来的时候,分明拿出了乾坤中期的所以实力,甚至还略有过之,按理说,根本没有余力情急收招!更何况于姓一脉向来以“剑”道闻名,在“气”道上的运用,甚至还不及一些中上流门派。 而梁易的眼力,则要前推到那时他眉毛一挑,从唐伯“好几百米的距离,很难把袁一吸进葫芦”的话里,忽然意识到好几百米的距离,要放出那道霹雳击中傻老头,除非借助不坠期的灵识!这绝不是袁一这个制造修为假象的家伙能办到的。那么,试问自己和唐伯不出手,修行风道的蒙伯自己不可能霹自己,还有谁能? 梁易认定隐藏修为这种高深的伎俩,除了左裂魔君这种灵兽的特殊,也只有仙界中人才鼓捣得出来,所以才在路途上,灵识窥视那会儿发现于听雨才乾坤中期,才会问唐伯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可唐伯的答案却是仙界除了隐仙没人能鼓捣出这类法宝,于听雨现在能隐 藏,难道是修真界有人也拥有这种能耐? 听雨的灵识,既然能够看到一个修为不逊的人在冒充梁易。那么只要她是个脑袋没有烧坏的正常人,绝不敢对一个有那么一点可能是梁易的人贸然出手。所以,梁易面对于听雨突如其来的那一掌,选择了不闪不避。 云两脉,已经分化到了将要大打出手的地步,试问云姓一脉的人,还有必要那么在乎于姓一脉“三日赦免”的命令吗? 梁易乍一听到于听雨对袁一自称姓云,结合着“傻老头”对那道命令的在乎,他就确定,这个“云菲”绝对不姓云,袁一被识破了,正在被忽悠!当然,准确点说是他一直在被忽悠,因为胆小怕事的袁一,最初不可能不过问外面那道霹雳的事情,但事实证明,于听雨并没有把不坠期灵识能看到的真相告诉他,所以直到他又被忽悠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知道有人闯入。 只是这一刻,梁易依然只当蒙伯是个忠心傻老头,甚至那道霹雳也被他归结成于听雨在恼怒傻老头的武断。就连 傻老头自称姓云的时候,梁易第一个念头都还是怀疑自己的推断错了,以为屋子里的女人确实身属云姓一脉。 然而傻老头真的很忠心? 如今面对这个问题,就连唐伯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否定! 直到梁易帮着于听雨忽悠蒙伯的时候,他才刚刚反应过来,蒙伯这厮其实是个大忽悠! 之所以明白蒙伯是个大忽悠,则是因为蒙伯居然想把自己的储物戒指忽悠走! 听雨表面上只是乾坤中期的实力,比武招亲能吸引些什么人可想而知。你这傻老头既然发现了我的储物戒指,既然知道我是带得起储物戒指的人,那么,若是对于听雨动了心思,明天在擂台上解决一些毫无威胁的对手,正大光明缔结这场政治婚姻岂不更好?犯得着鬼鬼祟祟的潜入吗? 诚然,如果按照当时蒙伯表现出来的愚昧来看,他并不一定能依着储物戒 指的线索,想到梁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可是,刚才在屋门口,我明明申明我实力低微、无法传音,而后却传音问你这傻老头:你家小姐是个什么实力。 你在故作傲气之余,多少该表现出几丝惊讶,给我点面子吧!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好不好。 所以,同样门口,当于听雨问起蒙伯的伤势时,傻老头在那句“此子……下手不重”中间愣了一下,并不是唐伯所想的不厚道,而是很不厚道! 因为他原本想要说的应该是“此子修为低微,所以我没有大碍”,但他突然想到,小姐看不透真梁易的修为,所以于听雨能够看出梁易的修为并不低微! 综上所述,明白梁易修为并不低微的蒙伯、早应发现了他手上储物戒指的蒙伯、早应该明白梁易不是小人物的蒙伯,偏偏就不相信这个人可能是梁易前辈,只能说明??他,实,际,上,很,相,信,这,个,人,是,梁,易,前, 辈! 这就好像他千方百计激怒梁易,想让于听雨失去今夜和真梁易谈话的机会,迫不及待想让真梁易记恨于姓一脉而离去,刻意对梁易这个“修为低微灵识也应该低微的低微小辈”冒出一句:以你这点修为,莫非还妄图窃口斤我家小姐与梁易前辈的对话? 其实恰好说明,他惟恐梁易听到了屋里的谈话。 故,当并不知道于听雨早已看到一切的蒙伯,意识到小姐见到真梁易,有可能会明白一切的时候,更是千方百计要“帮助”他这个真梁易“脱身”。 所以他刻意制造了一个假象:自己是贪图储物戒指,才帮你脱身的。 但事实上,他有胆子贪污梁易这个前辈高人的储物戒指吗? 所以在自认为梁易已经对自己、对于姓一脉积累了大把怒气。甩手离开之后,梁易即使不报复也会暗使脸色。他接着又制造了另一个假象 :自己贪图储物戒指,却不小心把自己给套了进去,到头来你这小子脱身了,我却什么都没得到。 而蒙伯没有想到的是,梁易的威名贯穿每一个正道耳中,但他自己耳中却是一片空白,就连于听雨是雅境众所周知的主人都还不清楚。若是发怒,还指不定该记恨哪一脉呢。 他更加意识不到的是,一向在前辈高人面对小辈是很常见的怒火,却因梁易根本不是前辈高人,或者没有当惯前辈高人,而没有燃起! 故,再综上所述一下,回到最开始那个问题,蒙伯到底忠不忠心。 梁易的答案是肯定的!他忠心。他对听雨对立面的云姓一脉确实很忠心!甚至忠心到不余余力的得罪梁易前辈! 第十章 忽悠(中) 而一再的综上所述之后,被人家的忠心得罪的梁易前辈,却无法将于听雨刚才的做法完全综上所述起来。他无法“综上所述”的环节是,于听雨,为什么要给傻老头对云姓一脉表示忠心的机会。 傻老头表示忠心的机会,大致表现为两点。 其一。从于听雨的话里不难听出,傻老头应当是近年来云姓一脉假借“排斥”等理由,安插到她身边。而识破了傻老头的于听雨,任由傻老头安插到她身边,显然是要借这个安插,让效忠云姓一脉的傻老头汇报错误信息。 可是,像今天这样的巧合又能有多少? 姓一脉庄主身死,天刑期高手四死其三,惟恐他们重新振作,担心于姓一脉与外界交接的云姓一脉,固然有监视于听雨的必要。于听雨这个弱者,似乎并没有将计就计的必要。 身边放颗定时炸弹,弄个不好将计就计不成,还会 让蒙伯把真实信息探走。 其二。我梁易是个什么货色,恐怕就连几个老婆都不一定完全清楚。于听雨凭哪点认定我这么好欺负?刚才放任傻老头对我这个很可能是真梁易的人出言不逊,放任他对云姓一脉效忠,她就不怕一个不好受到迁怒么? 思维走到这里,梁易不禁想起了一句老话,“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去吃沙,却没发现沙里藏着大鱼”。 袁一觉得他今天前前后后忽悠了梁易和于听雨。那么他就是大鱼。 蒙伯觉得他这个表面上被云姓一脉排挤的人,不但取信了于听雨,还得到她的关切,早已忽悠过了于听雨,这回又忽悠了梁易,而且前一会儿还假作恭敬的忽悠了那个假梁易。那么,他才是大鱼,袁一只是小鱼。 听雨早就识破了一切,一直等着梁易打伤蒙伯,然后闯进屋里揭露她已知的真相,直到听见梁易要“告辞”才忍不住出声。显然是觉得,她忽悠过了所 有人!那么,她才是大鱼,蒙伯是小鱼,袁一只是虾米。 而事实上,梁易这真正该是大鱼的家伙,不知怎么就被于听雨摸准了脾气。现在面对于听雨莫名开口一句“伯父”,闭口一句“侄女”,语气神态更是沾满了小女生的撒娇,在暗暗感慨她她顺杆往上爬的能耐不俗的同时,却不得不承认,他这只大鱼怕是被这小鱼吃定了…… “用这帽子将就着勉为其难一试?我的好侄女,?这话还真叫一个好听啊,我倒情愿?用霹雳砸在我这颗光头上,那老头有头发我可没有,这样还不至于影响形象!”梁易忍不住别了别嘴。 这个被老家伙假惺惺带上一个“仙”字玩意儿,被于听雨吹嘘什么连大乘期高手都会立即昏迷,纵然是有点言过其实。但它毕竟是老家伙平生最用心的几件作品之一,虽然当日引仙冕被鼓捣出来之后,老家伙神色异常,反应异常,不但一反常态的不在自己面前炫耀,反而不肯透露引仙冕的信息。但自己不依不饶的好奇心,还是旁敲侧击的得到了一些信息?? 梁易:老家伙,你嘛,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邪匠:让人痛苦。 梁易:废话,法宝不是让人痛苦是什么。你天天弄那些鸟都听腻了的琴声都不嫌累,多说几个字会死啊你? 邪匠:让人不到大乘期的人痛苦,甚至昏迷! 梁易:乖乖隆叮咚,这么霸道,我说,炼制出这样的宝贝,你怎么也不高兴点,反而像死了老婆似的?啊哈,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炼制失败,导致这东西要间隔很长时日才能使用吧? 邪匠:放屁!虽然这个痛苦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只要拿,就可以随便使用,绝对没有任何时间限制! 梁易:咳咳,是真的吗?我不信!嘿嘿,不如……就把这宝贝给我用个一年半载,证明一下你话里有没有水份怎么样? 邪匠:不可能! 梁易:呵,我也就说说而已,谁都知道,你比那张好几年就只弹过那么一首曲子的古筝还要吝啬。这么好的东西,别说好几年,就算一辈子你都不会拿给别人使用那么一回。 邪匠:数日后我会下山,随便找给人,把引仙冕送出去!这东西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了。 梁易:…… 故,之前梁易的昏倒固然是装的,但脸上的痛苦倒是有八分属实。一直没取下这帽子的他,甚至在琢磨着,是不是该把这宝贝贪污掉,惩罚惩罚这狐狸侄女。老家伙送给谁不好,当日偏偏用它交换了于纵天一招鸡肋道法! 听雨咧嘴一笑,“伯父啊,人家知错了,人家以后不敢了嘛。侄女这不也是看你大乘期后期顶峰的修为,可以对这东西完全免疫才敢贸然出手的么?而且就像伯父你说的,你是颗光头,这帽子的作用很怪异,只对长头发的人有效,而且头发越长效果越大,但是对光头, 却是完全免疫的。伯父做事不是一直追求完美吗?让蒙伯误带假信息过去,又对你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梁易一怔。他并不怀疑于听雨的话,因为对方根本没理由骗他。可是,对光头完全免疫,这明摆着就说不通嘛! “哎,伯父我今天,还真是没有什么损失啊。引仙冕一次使用过后需间隔多日?你这说辞还真够完美的。”隔半晌,梁易没好气的“附和”了一句。 我梁大高人今天不顾尊严陪?演戏,那还不叫损失?这也就算了。偏偏你刚才还多加一句‘虽说一次使用过后需间隔多日’,把事情弄得那么不完美! 今天的引仙冕对付大乘期高手的事实摆在眼前,收到信息的云姓一脉纵然再震撼,也不可能怀疑引仙冕对付大乘期高手的真实性,他们唯一可能怀疑的,正是这东西使用起来有时间限制! 但老家伙明明说过使用这东西没有任何时间限制,于听雨只要拿法宝在他们 面前随意伤几个人,就能证明这一点。如此一来,云姓一脉的高手被这嘘头法宝忽悠住,绝不敢再那么张狂的和随时随地都能能置他们死地的于听雨为敌! 可梁易也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只小狐狸看上去挺聪明的,自报其短也就罢了,偏偏还捏造一个短处让敌人放心和她为敌! “啊!伯父……你已经看出来了,对吗?啊,是了。我听说邪匠前辈是伯父的好友,这东西,伯父自然早应有所了解才对。伯父,其实,你…你是有那么…那么一点点损失。你别怪我,好不好?” 下一刻,于听雨忽然一副怯怯的姿态,弄得梁易莫名不已。 我看出什么?我刚才什么也没说过啊? 她在说这东西的功用?难不成,除了痛苦和昏迷之外,还会有其它副作用?所以她才怕我怪她! 该死的老家伙!居然骗我! 和老家伙狼狈为奸的侄女!这东西有副作用,你与其这副表情,还不如快点伸手帮我取下来呢! 梁易心里骂了一句,忙不迭就要伸手去取下帽子! 可就在这时,像个犯错孩子的于听雨,一句弱弱的话让他这个动作滞了下来。 “伯父既然重复我那句‘虽说一次使用过后需间隔多日’,一定是知道我撒谎了。是的伯父,刚才为了让蒙伯汇报的假信息更能震慑云姓一脉,我刻意把引仙冕几十几百年才能使用,编撰成了多日才能使用。我知道伯父一定在说这东西的限制条件让它变得不完美,也知道伯父说的损失是什么。可是伯父,我手里其它法宝,蒙伯都已经见过了。所以…所以我也只能让伯父委屈一下,暂时带上这个必须突破境界才能取下的帽…帽子……” 梁易懂了!崩溃的懂了! 老家伙没有骗他。这帽子除了痛苦和昏迷,确实没什么 副作用,而且也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时间限制!拿就能使用! 然而,要将它拿的前提条件,竟然是必须等上一个被它扣住的人,修为上有整个境界的飞跃! 这就意味着,自己如果不到大乘期,无论吃饭、睡觉、洗澡、拉稀摆带,或者是和老婆们这个那个,都得…… 第十章 忽悠(下) 梁易对邪匠充满了一种埋怨的疑惑,不仅仅因为这帽子。他以往一向认为,老家伙虽然吝啬,但给自己传授知识时向来没有保留。可是,诸如“光头不会中招”、“突破境界才能取下”,这些伎俩,他却从没对自己提起过! 隔了良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再三用镜子把头上的帽子来来回回检查了几遍的梁易,稍稍缓过气来。而刚才看着自己的狐狸侄女的眼神还多有不善的他,随着这一检查完毕,竟然流露出几丝苦中带喜的味道。 恶事做尽的老家伙,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这帽子使用时会放出五色光泽,上面也突然了五种颜色,但都只是赤、橙、黄、蓝、紫五色而已,纵观之下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绿和青。 要知道,再怎么宽宏大量的男人,都是容不得自己头上带半点绿的! “侄女啊,现在世俗里都流行什么电击按摩,伯父我走了一天路,还真是腰酸背 疼腿脚乏力啊,这山庄里又没有盖中盖之类的东东。作为侄女,你一身雷道,是不是应该给伯父我按摩按摩。” 半晌,逐渐释然的梁易讪讪开口道,从头到脚浑然一副长辈架子。不错,小狐狸的“恶行”,实在是让他叔叔和婶婶都不能忍!赫赫,我这层关系可不是那么好攀的。?一个有头有脸的修真高手,怕是放下这个面子吧。 不过他倒还真有点佩服自己这个高手侄女的隐藏本事。其一是她隐藏了本该是高手的修为。更重要的则是,她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在袁一面前将那道霹雳释放到数百米外。梁易自问他自己还做不到这一点。 “咦,伯父,你怎么知道我修炼着一身雷道?这好像不是肉眼能看出来的呀?” 听雨一脸惊奇,却被梁易定义为她放不下面子,在故意转移话题。梁易索性别过头去不得,装出一副使气的样子。?放出那道霹雳,不是雷道是什么,我就不信?连这点小学生的逻辑都没有。 “伯父,别生气嘛,听雨不是怀疑你的实力,只是很奇怪而已。好啦,给伯父按摩本就是听雨应该的,爹爹可是向来都很享受听雨的按摩水平呢。早听说伯父脾气好得不像个高人,果然不假。蒙伯那样对你,你却只放出那么一顶点霹雳吓唬他,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他早就性命不保了。” 梁易一怔! 不是她? 这雅境里,难道还有暗中窥视的其他人?不论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都足够人心惊的了。 如果答案是否定,说明雷劫是从雅境之外导入。隔那么远的距离,梁易自问,连唐伯都不知能否做到! 如果答案是肯定。梁易还是要自问,刚才光顾屋内动向时,灵识好几次纵横整个雅境。需知,如今就算是浅雪丫头,也不一定躲得过自己的灵识! 早听说我脾气好得不像个高人??这是从谁的臭嘴里听 说的?现在整个逆剑山庄,能得出这个结论的恐怕也只我那三个老婆而。我云老婆身为云姓一脉的人,无论是她,还是她两个姐妹,都不该和?有任何交涉才对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是真的认为我好欺负,就算我相信她这话不是杜撰的,以她小狐狸一样的心思,也不该武断的认为,我这么个前辈高人,会好欺负到甚至自扫尊严配合她忽悠人吧? 这时,于听雨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梁易那副思索的神色,忍不住发问道:“伯父,你在想什么?莫非是在琢磨,我从何……从何看出刚才那个人是冒名顶替?” 梁易刚想跟着附和一句,她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不对,以伯父你的智慧,我从何看出那个冒名顶替的人,你应该早就猜到才对。” “哦?侄女?就这么相信伯父我的能耐,?倒,我能从哪里猜到?”梁易一脸好奇。 只见于听雨伸出一根手指,“其一,刚才那个假冒 伯父的人,说是昨夜不悔祖师已经将比武招亲的信息告之于他,此番前来正是要替他夫人申明支持云姓一脉的立场。” 不需要于听雨说明,梁易已经微微点头。的确,昨天晚上,别说自己这会儿才刚到逆剑山庄,刚知道比武招亲的事。就是不悔老婆,今早也还不知道这件事。但知道这件事的于林,误以为正道今早赶去逆剑山庄是赴比武招亲之约,袁一得到的信息自然也就是如此。 可是…… 梁易不禁苦笑回顾着于听雨的话。袁一自己说漏嘴,这事情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是能用智慧猜出来的吗? 这时,于听雨忽然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根手指的作用不仅仅是表示第二个观点,也是连同第一根手指,将一幅出自储物戒指的人物古画夹住。略微枯黄的纸质,证明这副画的岁数应当不比他梁易的年龄小。 “其二,是因为伯父你的画像啊!伯父姓梁,实力又举世无双, 而以往又一直隐居不出,爹爹所说的结拜兄弟不是你又还会有谁呢!” 什么!? 心里虽然在疑问,但梁易完全懂了。 她居然是真的把我当成…… 啊,我是他“伯父”,是他父亲的“结拜兄弟”,就算脾气不好,也已经足够让她有胆子将计就计,借着我忽悠蒙伯! 下一刻,梁易眼睛却是死死盯住着被于听雨展开的东西,忽然想起少中当初结识一个叫林冲的哥们时的一段台词?? 以前也师过:缘分啊!简直是缘分啊!哥们!我发现我和你的网名竟然差不多哎。 以前也帅过:是啊,要是换了简体字,我俩就那么一“横”的差别。 以前也师过:哥们,我取这网名是因 为我以前是个当老师的,语文老师,你呢?有空我可以教教你语法。 以前也帅过:哥们,我可是学数学的,追求的只是学完数学出来教人学数学,我学语法做什么?我取这网名当然是因为我以前很帅,快看,这头像就是我以前的照片,你觉得我的头像牛*吗? 以前也师过:作为语文老师,要懂得语法的运用。 以前也帅过:什么意思?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呢,说语法干嘛?快说,我这头像牛*吗? 以前也师过:像! 以前也帅过:…… 如今,面对咫尺内这张古画,梁易心中赫然出现了喃喃的四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像,九分像!” 这个PS软件比化妆品还流行,照片与真人浑然相离的年代,画象上的“梁易”有九分像他本人,简直可 以称作奇迹! 第十一集 招亲 第一章 云菲是有的(上) 数百米外的数百米外的数百米外的万米外。也就是傻老头刚才冒汗位置的万米外。 “老仆云岳蒙,已奉命将……” 这一幕给梁易的第一感觉会是时光倒流。 不仅是傻老头如出一辙的台词和敬畏的躬身姿势,更因为眼前的小屋和背景中的雅境,竟然都和于听雨的小窝相当雷同。 不过这个第一感觉很快将被定义为第一错觉。因为雷同并不等于同。 搞过装潢和设计的人都知道,高挡和低挡的差距,幽雅和庸俗的区别,往往都体现在细节和搭配上。而这个地方,如果猛的一看,无论是布置、颜色、建筑方式,仿佛都一如刚才。可如果仔细一看,你会后悔刚才为什么不选择猛的一看。 直白点说就是,这个雅境的主人,想剽窃小狐狸的设计手段,却画虎不成反 类犬,品位手段差甚远。 “狗奴才,少跟我说什么于听雨的境况,我没心思听!” 女声不修边幅的打断,是让第一感觉沦为错觉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只不过她话里不修边幅,但别的地方,却是修边幅修得有些过于。 俗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装死,女为悦己者整容。 今夜前前后后,这两句话俨然都得以体现。 前一句无疑是形容梁易,后一句则因为这位明明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的女子,脸上偏偏浓妆艳抹,仿佛连做梦的时候,都害怕围着她转的男人见了她的素颜被吓跑似的。 庆幸的是,随意一句话就能令她崩溃的梁大高人,此时并不在这个地方。不然梁易肯定会诧异:听她的口气,云姓一脉既然不对于听雨的信息上心,干嘛还在她身边安 插奸细? “狗奴才!你是对我云菲不满不成?别以为隔了堵墙我灵识就察觉不到你在那里叹气!哼,谁说于听雨这些年修炼到乾坤中期就是天才,我也就比她多修炼十几年,一月前,也已突破到了乾坤中期了!” 傻老头心里很冤枉。叹一下气,就是对你不满吗? 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谁叫他逆来顺受,以前习惯了云菲脾气,面对呵斥向来连气都不会叹一下的。以往不叹气是他不怕呵斥,但现在,他却怕明明该受奖赏却反被呵斥! “小姐,是这样的……”蒙伯顾不得为自己辩解,直接开口阐述,才是避免呵斥的最好办法。因为多说一句话,就会多一分被打断责骂的几率。 “什么!竟有如此事情!” 听了傻老头的话,女人忽然一拍床面,猛的皱起眉痕。滞了半晌道:“嗯,此事的确事关重大,我确实用不着责 备你这老仆打扰。” 很奇怪,面对云菲的谅解,蒙伯脸上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轻松。 下一刻,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责备他的云菲,已经肆无忌惮的呵道:“云岳蒙!你个这狗奴才!我父云毒这百年来好吃好喝供你,为了让于姓一脉对你不起疑心,更是以受贬为名,只给予你一些表面上的惩罚,任你到世俗中逍遥??。可是我们重用你传递情报,你对得起我们的重用吗!以往每日每月告诉我们于听雨心情如何神色如何,这种人人都能料想到的废话信息,我也就忍了。如今正直多事之秋,为了立功,你居然……居然编造出这么一个虚假信息来骗我!简直岂有此理!” 她的话应证了梁易的判断,云姓一脉,确实是假借排斥等理由把傻老头安插过去的。不过他们似乎很愚蠢,中途安插个在云姓一脉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仆人过去,试问于纵天这种被夸得如何如何英明的人,又怎么会不识破? 不过说云姓一脉愚蠢,倒也不尽然。刚才的事情不管是条理还是他 们两个演员的演技,感觉上还是挺*真的!甚至就连唐伯一开始都被忽悠了。可是这个云菲却果断的作出了否定。 这如果被梁易知道,足以让他忽略这女人的臭脾气,甚至忽略他色狼所好,破例将长得不怎么样的云菲惊为天人。 可是很快,梁易将会发现自己误会这个云菲了。误会的不是她那副臭脾气,而是她的智商。因为她的话不只说到这里?? “随意就能让大乘期高手昏迷的法宝?这种东西连我云菲这等身份的人都没见过,于听雨手上怎么会有?你若是说她手上有件可以对付乾坤期不坠期高手的法宝,我倒还勉强信几分!” 奇* 书*网*w*w* w*.*q*i *s*q *i* s* h* u* 9* 9* .* c* o* m 这话证明云菲不是果断,而是武断,而且是武断的只听了傻老头半截话,就开始断章取义。傻老头又哪有办法轻松下来? 而随着云菲的话,一直无法轻松的傻老头,脸莫名的又沉重了几分。 只见他苦涩的摸了摸自己那张被梁易定义为毁容的脸,是的,云菲刚才所谓的“表面上的惩罚”,的确只是逆剑山庄道法中垫底的一种。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倒是宁愿接受实际一点的惩罚…… 我是想回报更多信息,可那也得我有信息回报啊!由此可见,我云岳蒙要是想捏造虚假信息,早就不知捏造了多少条了! 想着,傻老头的拳头毫不犹豫的举起。 “我云岳蒙对天发誓,我绝对无意捏造虚假信息,否则魂飞魄散,于听雨手上,确实有我说的那种法宝!” 女人一怔,显然没有料到他这个举动。明白对方确实无意欺骗自己,云菲自然不会再对蒙伯用“狗奴才”这种不堪的称谓?? “蠢奴才!我云菲何等聪慧,怎么有你这样的下属!有时我真觉得,当初在两个婴儿中选了你,可能就是别人常说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吧!你一颗脑袋还真是叫人寒心啊!要是随便一件宝物就能对 付大乘期高手,于纵天临死前为什么不用?你又没有亲眼看到过于听雨拿法宝来对付大乘期高手,光是她的一面之词,你怎能如此轻易就信以为真?没用的奴才,于听雨既然捏造事实来骗你,看来,她是已经把你这个傻瓜识破了!” 认这种人当奴才,还真是一种错误的选择!云菲摇头想着。 她的话推翻了梁易的判断,因为“两个婴儿中选择了你”这几个字,说明蒙伯肩负奸细任务时间,绝不是梁易想当然的在这近几年。从小养到大的孩子确实比捡来的孩子更亲,因此于纵天当时,恐怕还真被云姓一脉糊弄过去了。 认这种人当主子,还真是一种错误的选择!蒙伯在屋外摇头想着。 他自问虽然已经年迈,但还不至于像个得了支气管炎的非主流一样,几个字就要打个标点符号。我云岳蒙是有能力一口气把话说完的! “可是小姐,老仆……老仆刚才的确亲眼看到她将大乘期高 手击昏啊。如果光是法宝,老仆也不会深夜来打搅你。甚至……” 这二人还天生就该是一对主仆,蒙伯刚才的想法和顾虑,很快又被“心有灵犀”的云菲默契的打断了?? “愚蠢,简直愚不可耐!以你的修为,能辨别大乘期高手么?你以为这修真界大乘期高抓一大把不成的么?有大乘期高手拜访,于听雨不好生伺候着,反而还要与来人为敌么?于听雨随便击昏一个人,就说是那是大乘期高手,这你也信?” “可是,可是小姐……” “又可是什么,还嫌我教训得不够吗?云岳蒙我告诉你,我云姓一脉如今掌控大势,改朝换代只是时间问题。可明日若是梁易前辈他老人家,看见你一个未来门主千金的仆人居然是这副德行,对逆剑山庄的未来暗生顾虑,从而心生偏见,甚至不支持我云姓一脉,你担得起这个代价吗!” “小…小姐,梁易前辈他老人家……已经看不见我这副德 行了……” 惟恐再次沦为教训的对象,赶在云菲诧异之计。蒙伯几乎是回忆着都市里那些他最厌恶的RAP音乐,以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嘴速,把整个过程完完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半晌…… “碰!” 庸俗的闺床被云菲一掌被拍得四分五裂,倒不用担心坐在床边的她随着床一起摔下去,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猛的蹦了起来,脑袋没把庸俗的天花板也一起撞得四分五裂,已经很不错了。 蒙伯忽然感到呼吸有些沉重。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怎么还发火,怎么还对自己的话有所置疑!? “大胆奴才!你……你竟然敢设计陷害梁易前辈!你可知罪!” 蒙伯全身一震!两膝“当”的一声跪地!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肯陷害梁易,是对上属的忠心胜过了对梁易前辈的忠心,可是自己的上属们,却是对梁易前辈他…… “小……小姐,今…今日之事,都是我…我自做主张,与……与小姐无关,请小姐不要内疚。小姐,这就请允许老仆以死谢罪吧!对了小姐,老仆可以保证,今日之事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也只会怪罪于听雨一个人的!” 这句决然的话刚刚说出口,正要一拳打碎自己头盖骨的蒙伯,却忽然发觉他好像已经不用死了!因为?? “好!好!好!云岳蒙,你对我云菲还算是忠心可佳。方才……方才我也只不过是考验你罢了!你给我起来吧!” 即便蒙伯再傻也能明白,云菲口中的“好!好!好!”,并不是在为自己的忠心感到高兴,而她刚才,也更不是什么所谓的考验!她根本就是在等自己确保会承担一切责任,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不错!就算借 于听雨十个胆子,她也绝不敢为了让你传递假信息,便贸然拿这等前辈高人开玩笑。梁易这等前辈高人,更不会自降尊严陪她演戏!由此可见她刚才的举动,并不是做给你看的。云岳蒙,你确定自称梁易前辈那个人,手上储物戒指比于纵天生前戒指上的禁制还要复杂数十倍?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确实复杂数十倍!”一口肯定蒙伯不禁鄙夷:如果禁制复杂一点点倒是可能弄错,可是我再怎么老眼昏花,也至于把不复杂的禁制看成复杂好几十倍吧? 暗暗摇头摇头,他一点也不指望这个兴奋过度的主子论功行赏。他清楚云菲的性子,眼下纵使是立了这等大功,这个口口声声说对自己有多好的女人,也只会稍稍赞自己两句而已。 然而很快,蒙伯意识到他错了。 云菲根本就没有赞赏他的心思?? “哼!你这说话只说半截的愚仆,如此信息,居然吞吞吐吐那么半天才让我知道,害我 判断略有失误。你简直有枉我云姓一脉的栽培!若是你一早告诉我,我也不至于欣喜之下把我精心设计的床弄坏!刚才我呵斥你,你怎么也不反驳一下?你也不想想,于听雨半年前还冒死救你,怎可能那么轻易将你识破!狗奴才,直到现在你才跑来汇报,害我这么晚了还要去打搅我父亲!” 蒙伯快哭了。我……我容易吗我? “哈哈哈哈哈哈…嗷嗷嗷嗷嗷嗷……” 下一刻,云菲用一种根本不像是人类,更不像是一个女人,反倒极似深山野兽才能发出的笑声证明:他蒙伯确实不容易。 “行刺梁易前辈?行刺梁易前辈!哈哈哈哈哈哈,于听雨,简直是天要亡?啊!好!好!好!好!好!?执意要比武招亲召告天下的提议真的很好,明日天下人要见证的,究竟是?的婚礼,还是葬礼呢?什么天之娇女?连女人起码的化妆?都不会,也配得起这四个字?那些人以往也就是看?的身份,才将属于我的东西尽皆纳入?身上。我云菲忍?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第一章 云菲是有的(下)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抵得上一个凤雏的兄弟??卧龙诸葛亮。 如果把门派弟子以精为贵的忧云门,视作为数不多的名流显贵,居住在一片飙车饶一圈都得花半个钟头的阔野私园。那么逆剑山庄就属于那种几十个民工拥在一间房子内的窝居,顶多是装修比较华丽的蜗居。燕雀多了,多少也能冒出几只鸿鹄。人口基数多了,好歹也藏着几个精英。 因此,若把峨嵋两派的府邸比作养猪场,那么占地不菲却往往只修一两层楼高的逆剑山庄,这一大片令房地产商心在滴血的土壤,则可以称作为马蜂窝。 其一是逆剑山庄的弟子和峨嵋两派比起来,实力和性情确实是马蜂与懒猪的区别。 其二正是逆剑山庄的弟子数,实在像成堆马蜂一样繁多,和幻仙殿里人丁凋零的情形有着天差地别。 由此可见,在此刻人山人海的招亲擂台四 周,在逆剑山庄千金于听雨武招夫婿这种盛大场合之下。足足二十分钟下来,除去了擂台上的剑声,几乎针落可闻的安静情形,将给人一种多么不协调的感觉。 偏偏云姓一脉用山庄大阵,圈猪似的把台下的修真者,分隔在身体进不来出不去、声音进得来出不去的一块块无形屏障内,大力给于小姐的大事“塑造”宁静的气氛,非但没有遭来那些不知情观众的不满,反而一个个竖起大拇指称赞,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的是,对引仙冕心有余悸的云姓一脉,打一开始就光明正大的禁锢了于听雨手里那颗储物戒指。更是让拥有于纵天生前二品灵剑的于听雨,此刻不得不换上一把四品灵刀。 需知,逆剑山庄的人虽然都修炼那部名为《流沙心经》的功法,但道法途径却因为这部功法分为杖篇、剑篇、气篇而大有区别。于岳两脉专修剑道,庄姓一脉专修杖道,云姓一脉武器自意、注重气道。这把四品灵刀对于听雨来说,不但不擅长使用,即便使用,威力也比二品灵器小太多太多。 偏偏于听雨受到这种不公的对待,下面的修真者不但不为美人生出半丝愤慨之意,反是明知道声音传不出去,还自顾自的在属于自己的小屏障里叫好不迭! 这当然不是云姓一脉如何如何的有威信,让一个个修真者不得不阳奉阴违的说假话。即使中小门派有所顾虑,忧云门、莲心庵等豪门大户也不必给他们面子。 怪只能怪这个世界向来贫富分化严重,世俗中是如此,修真界亦然。一些个对于听雨有想法的小门小派小色狼,既没有法宝利器,又没有高手指点,云姓一脉让于听雨法宝禁用、武器皆出四品、禁止所有人在交站过程中传音支招的“光明磊落”之举,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公平得不能再公平! 当然,云姓一脉倒不会苛刻到连小狐狸贯用剑的权利都剥夺掉,无奈小狐狸身上的四品灵器,就只有这把刀而已。若是放弃此刀,现在拿在手里的将会是云姓一脉“好意赠送”给她那把比五品灵剑好不到哪去的四品灵剑。 台 上三个主持招亲长老之一的云毒,用自己掌控的阵法将自己也封印小屏障内。正襟危坐的他,脸上溢着一抹一点也不像正襟危坐时应该有的自得。尽管他的表情和于听雨脸上的表情截然相反,但他这副自得,倒不只是因为于听雨的低落情绪。 历来,这个出自门派功法《流沙心经》的大阵,只有庄主于纵天和他这个第一支脉的头脑,才习得了掌控之法。但因功力的缘故,于纵天控制大阵时,短时间内足以困住大乘期高手。他却一直认为自己能困住天刑期的人已经很不错。 可是今日施展出来的效果,却连缘浅雪这些有头有脸有座位的高手,都毫不例外的被封在了里面。这对今日的大事来说,意义可非同寻常。 “不曾想到我云毒竟有如此天资,这些年时不时在阵道上转研一二,竟然有这种成就。原本还打算借助那件事物来辅助阵法,还真是老天帮我节约。” 云毒暗暗自恋的同时,下一个招亲者已经来到了台上。 “晚辈秦凌飞,见过梁真人,见过各位前辈!” 走上擂台的秦凌飞一一行礼的举动,遭到了云毒的暗暗鄙夷。 不是因为不该行礼,而是他觉得这年头的小辈,一个个都虚伪到了家。 擂台正中央那个最华丽的坐椅,只不过是云毒做样子摆上去的罢了,甚至那个位置他连阵法屏障都没有布置。别说今日那位威风赫赫的人物注定没有机会再大驾光临,就算他能够从土里爬出来,至少现在座位上空空如也,这上台的一个个小辈却还比自己更会做表面功夫,一丝不苟的对着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行礼。 不过他越是鄙夷,心里却越是高兴。这些人对那个浪得虚名的前辈高人如此敬重,于听雨啊于听雨,?还真是…… “在下清音门三代弟子秦凌飞,仰慕于小姐多年,其实早欲请师门长辈向小姐提亲。突闻小姐欲招夫婿,实不得已才……” 很显然,秦凌飞同志相当害怕伤到这位本该是呵护对象的对手。 “废话少说,接招吧!” 他的话被于听雨扼杀在半途,甚至不等他报明修为,小狐狸就已经飞身仆了上去,脸上充满了厌恶和冷血。 只不过,即使给秦凌飞客套完整句话的机会,他估计也不会自报乾坤中期的修为。不是因为修为低劣不愿暴露,而是在擂台的前端,有着一块梁易喊不出名字却非常敌视的奇怪石头,这石头的任务很简单??将每一个上台者的修为公之于众。 毕竟云姓一脉宣扬的是公平至上,男女床地妙事尚且讲究坦诚相对,于听雨乾坤中期的修为人尽皆知的基础上,对手的实力即使不一定要人尽皆知,起码也得让她知道。 “啊!” 身惨叫之后,倒在台上的秦凌飞,不甘的看着以前精 心挑选了多日,用来遮蔽蓬发的那顶帽子从擂台上滚下。当负责疗伤的老者双手粘在他背脊上时,秦凌飞意识到他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因为被呵护的对象明明是他自己。 “这点实力就想上台来,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我的夫君,少说也得有我伯父十分之一的能耐吧。伯父,你说对吧?” 如果秦凌飞知道于听雨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羞愤的和那顶帽子一样滚下去。因为刻意带上帽子的自己连一句话都没和于听雨说上,于听雨却在对另一个想脱下帽子都脱不下来的家伙传音,而且那个收到他传音的家伙还刻意对他心中的女神做了个鄙夷的表情。 “好了,你的伤已经痊愈。”数秒之内,医疗老者已经麻利的起身。 这倒不是逆剑山庄热闹才济济,连个医生都如此了得。从这老者麻利起身,却没有坐回座位的打算可以看出,秦凌飞前面好几位和他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打算、有同样的想法、倒同样的霉的仁兄,已经让他积累出了相当丰富的经验,明 白被小姐伤到该如何医治,也明白自己回了座位后??还没坐热又得重新走过来。 数招打败同级的高手,放在平日里,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但小狐狸并不用担心这样会暴露她的真实修为,因为她不会留情,但色狼们会。所以上台之初,惟恐危害到小羊羔的色狼们,试探性的先发挥出六七成实力已经很不错了。别说是数招,就算一招搞定对手,云姓一脉也只认为是上台者不敢出全力。 只是梁易一直没弄清,小狐狸,究竟是用什么办法隐藏了她天刑前期的修为。 梁易记得,昨夜发现自称云菲的于听雨修为有异时,与唐伯的那段对话??“除了那个隐仙,当初还有人在那什么坠仙塔里放入隐仙灵珠一类的东西吗?” 唐伯的回答分明是??“我说,你已经有了隐仙灵珠还不够,还想要这类东西?隐仙那个趋炎附势的家伙,那些年千方百计想讨好我徒儿和佛祖两人,我虽然看他不怎 么顺眼,不过一身本事还是值得肯定的。整个仙界,能隐匿身形的多,能凭着天赋隐藏修为的也不少,但真正能完全悟通隐藏修为的门道,能制造出这种法宝的,只有他一个而已!所以,当初自然也只有他朝坠仙塔里放入这一类的东西。” 既然只有隐仙一个人放入隐仙灵珠这种东西,那么小狐狸隐藏修为的方法,肯定不是出自那个什么坠仙塔。 难道修真界的人有能有这种高深伎俩,制造这类法宝? 梁易曾有过这种猜测。盖因唐伯当时只说,仙界只有隐仙一个人有这种本事,并不包括修真界。 只是转眼。昨晚找个空地用魂仙椅把灵魂境界提到大乘后期顶峰后,今早就一直进行“间隙性闭关”的唐伯,却恰恰在“间隙”期给梁易半死不活的扔过来一句:修真界确实有人具备这种本事,但是你所在的这个修真界没有。她隐藏修为的方法,其实显而易见,只是你自己脑袋没转过弯来而已…… 连续四个色狼被于听雨欺负得兽血萎缩的模样,着实看得没上台的色狼们兽血沸腾。只是当兽血沸腾的他们,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让人兽血沸腾的对象时,却会祈祷于小姐能不能别让场面这么兽血沸腾! 而就在这时,一个忽然冒出的声音却不折不扣的申明??他一点也没有兽血沸腾! “我……我以梁易前辈的名义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捣乱的!求求你们,别为难我了,好么?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只听那男人可怜的哀求着,然而在场对于听雨有所想法的色狼,却无不宁愿自己能和他一样可怜。 乖乖隆叮咚,我啥时候比天老爷的面子还大了?哟……还是个熟人! 这一幕让某人不禁感慨了一句。 第二章 大SL和小SL的区别(上) “我西门修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你们怎能如此对我?” “哼!一宗之主又如何,难不成我家小姐,还没有你小小的西门欲宗宗主来得尊贵?你若是拒战,便是对她的藐视,亦是对我逆剑山庄的挑衅!”说话的中年人,是负责比武招亲三位逆剑山庄长老之一。 他这口气乍听起来无疑是极力维护于听雨的权利,但梁易即使和他素未谋面,也能百分百肯定??他即使不是身属云姓一脉,也是和云姓一脉穿一条开裆裤的庄姓一脉长老。 不得不承认,这位西门老熟人很幸运又很不幸。 幸运的原因只有一个。 别的色狼都在想着怎样抢先赶在战斗结束的那个空当,抢先在台上的云毒重新控制大阵让身前的阵法屏障产生某种效果时,抢先从离屏障一尺远处,抢先一个巴掌拍打上去,抢先借着那种效果发出信号,抢先在三位主持招亲的 逆剑山庄长老的邀请下,抢先在别的色狼嫉妒的目光下,最后抢先获取上台的资格。而他没有想过抢先,却偏偏一不小心抢了先。 不幸的原因有两个。 谁叫你有不坠前期的修为,能够挤到擂台下的第一排观众席,抢先之后方便云毒把你拖上去? 谁叫你有不坠前期的修为,而于听雨在别人眼里只有乾坤中期?如果你不是一宗之主还好说,毕竟现在就算是一个中流门派的普通弟子,恐怕也比你这被邪道圈圈叉叉后,只剩下十来个残兵屑将的一宗之要强上不少。如此要背景没背景,要修为修为也不高的“好”女婿,云姓一脉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啊! 何况数十年前西门欲宗在正道大会拍卖“合欢奇床”一事,可一直是受逆剑山庄举派记恨的,简直太符合云姓一脉阻止于听雨获得外援的意图了! 提到这合欢奇床,梁易倒是有些犯迷糊。西门欲宗西门欲宗,不正是一向以欲字闻名吗?小狐 狸的姿色,从那些色狼一点不怕骨折的发狠怕到屏障就能看出高下,这家伙却拼死不肯上台,何苦呢? “西门宗主,莫非你已经有道侣了不成,若真是这样,我逆剑山庄绝不会为难你的。” 无需听音色也能猜到,这句话是出自另外一人之口。 只是这个难得肯帮于听雨说话的家伙,虽然也是主持招亲的长老之一,偏偏断了手不够,还是个折了左腿的瘸子,说起话来难免比较软弱,有心也不敢直接反驳云姓中年人的意图。 还好,俗话说得好:王八虽死,壳子仍硬。瘦死的海龟比乌龟大,萎缩的*比袁一大。于纵横虽然不那么硬气,但说出来的话至少不软气,云庄两脉也不便明目张胆去驳对。所以西门修这一茬,算是避过去了。因为一个色狼见了美女不起心,通常都是没有能力起心。而没有能力起心,则通常只有妻管严这一个解释。而这个解释,则会让云姓一脉失去强迫西门修迎战的解释…… “不,不是的,我西门修至今尚未娶妻!”这时,西门修的否定之词却来得异常清晰。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但是刀剑无眼,我是绝不会和于小姐过招的!” 这个解释倒让某些人宽心不少,云毒顿时叹道:“原来你担心伤到于小姐才不肯上台啊?哎,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怜香惜玉,那凡是美如听雨小姐这般的佳人,岂不都要埋怨自己的美貌。放心吧,虽然刀剑无眼,但人有眼嘛!” 不得不说,即使明知这话是在针对自己,但其中的赞美之词还是听得于听雨小小的心花怒放了一把。 “不不不,在下自问对道法的控制还算收放自如,我只是怕……于小姐伤到我。”西门修连连摆手。 这句话带给梁易的第一个念头是:高手!居然看出了于听雨实质上的修为! 只是转念,这位西门仁兄如今快要成为光杆司令 的事实,却让梁易否定了这个猜想。紧随而来的第二个念头则是:低手!和自己一样扮老虎吃猪的低手!他一身不坠期修为是假的。 但又是转念,梁易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修为真的那么好造假,早就成为修真界的一大资料了,当初清烈清嗔两个家伙乍看见自己被束缚,也不会马上肯定自己是高手!左裂魔君和于听雨都只是披着羊皮的狼,而披着狼皮的羊,也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 “混帐!你还说你不是来捣乱!我就不相信,你西门欲宗的功法会差到如此程度,于小姐只不过乾坤中期而已,即使你修的白阶下品,也已经足够了!”西门修的逻辑,实在是无法迎合一个正常人的逻辑。 虎落平阳即使不一定被犬欺,但一定会被狮子狗熊之类的欺负,若是换作以前,云姓中年人纵然贵为名门大派长老,也绝不敢用这种态度对西门修这个好歹有几百虾兵蟹将的一宗之主。 “我, 我真的不是来捣乱的啊!你还要我怎么解释!”前几日哭着喊着卖宝葬父是装的,西门修现在怕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顿了顿,他忽然“腼腆”的开口道:“除非……除非你们能答应我,让于小姐允许我不只……” “不只什么?不只使用本门道法与她交手?或是你不只想娶于小姐,还想入赘我逆剑山庄,让你那人丁寥寥的门派依附我派?不妨说出来,我答应你便是!”一直接想谋朝窜位成为下任庄主的中年人,这句帮于听雨做主的话,倒是真弄得自己就跟小狐狸的父亲于庄主似的。 他固然不清楚西门修究竟想说什么,但梁易却懂了。 这老熟悉人哪是什么见美不起色心呀,分明就是色心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 的确,于听雨的身份本就压他一大筹,若是娶了她,恐怕这位真正沦为妻管严的老熟人,这辈子眼花缭乱烟花寥落的性福生活,便就此告一段落了。 第二章 大SL和小SL的区别(下) “西门宗主,你且到台上来吧。” 袋里忽然冒出一句传音的于听雨,弄得西门修一脸诧异。诧异的不是这于小姐要自讨苦吃抑或了自己,而是她之前见了一个个上台者,就跟见了欲杀之而后快的仇人似的,让西门修完全将她定义为烈月首座一级的悍女,可此时此刻脑袋里和颜悦色的声音,以及那张脸上的为难之色,却分明…… 突然,西门修猛的怕了一下脑袋,明白了一个梁易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于听雨在台上的冷血无情,仅限于对她有想法的小色狼身上,而不包括自己这个对她有想法却不仅限于只对她有想法,从而导致对她没有想法的大色狼。 所以,自己根本不必担心,因为不敢贸然出手而反被她伤到,因为她根本无意伤自己。换句话说,现在到台上去配合一下,让她不痛不痒的将自己击败,既能解决掉自己的为难,又能化解她隐隐被色狼拒绝的为难。 盖因云毒没有第三 只耳朵去听取传音,看着西门修灰遛遛的被他喝上台,倒是对自己牛*哄哄的举动颇为满足。 虽然不需要第三只眼睛就能看到于听雨的表情,但也正因为此,将小狐狸脸上的为难之色定义为自己的功劳后,云毒就更加飘飘然了。 “于小姐,我西门修今日是不会还手的,要杀要剐,?请便吧!”不知道是不是和云姓长老交谈了几句的原因,西门修这句话倒是沾染了一些云姓一脉爱做表面工夫恶习。 他要等待的,自然是和他一起做表面功夫的于小姐,装出要杀要剐之势冲过来,然后以不杀不剐之势往他身上来上一招,紧接着自己再装出被杀被剐之势倒地不起。 不出所料,下一刻,想象中的要杀要剐之势果然到来了。仍然不出所料,下一刻的下一刻,一副被杀被剐之势的西门修已经倒地不起,猛的一看,不死也脱了半层皮,那演戏的工夫,连梁易不得不琢磨,是不是把该把这家伙抓到老爸公司里去培养培养。 “刷!”“刷!” 事实证明西门修还是低估了云姓一脉和庄姓一脉的智商,顺便也低估了他们在逆剑山庄中的专横! 此情此景,任谁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云庄两人自知被耍,怎能不怒。早就没把于姓一脉当回事的他们,磨刀霍霍的就蹦到了倒地的西门修面前,明显是要将他假的半身不遂边成真的半身不遂! “住手!你二人身为长老,怎能如此气急败坏,损我逆剑山庄颜面,损小姐颜面?” 闪身挡在云庄二人面前,让他们一时不敢贸进的人,竟然是那医生。 这让梁易为小狐狸侄女小小的庆幸了一把。 这个明明姓岳的医生称于听雨“小姐”而不是“于小姐”,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二是这医生并一定是积累 出经验才能那么迅速治疗伤者。忽略这一点不说,他的修为和反应也本该能办到这一点。这等实力对于听雨来说自然是个不小的助力。 “这样看来,我把他和云毒等人一起‘特殊化’,是不是没必要呢?” 梁易所谓的‘特殊化’是什么,大概没几个人清楚。 啧啧,一个天刑后期,对上两个天刑中期。好戏,好戏,光是乾坤中期的人上台打斗,可没那么精彩啊。大阵虽然由云毒掌控,姓岳的医生是由他放出屏障的,但别人若是不自愿,他却很难重新把人给关进去。 者们若是知道,进行间隙性闭关的唐伯,此时又由“间隙”期转到了“闭关”期,根本无法和梁易交涉,一定会为梁易凭自己能力看清三人的修为大感吃惊。 可惜读者们是看不到唐伯进入了闭关状态的,所以他们并不会知道这些。 “岳聪,此人在 招亲之上公然放水,我二人要惩处他,任谁都不会有异议,又如何是败坏我逆剑山庄颜面?”云姓中年人狡辩道。 “哼!云毒,我可是记得,没人规定不能在招亲上放水的呵,如果要惩处,那么前面四个刚被我治好的人,一开始应该也没拿出全部实力,你们是不是也要一并惩处呢?”岳聪狡辩着云毒的狡辩。 两人争峰相对之间,梁易又更加坚定了把西门修拉到君山娱乐集团旗下的念头。这演戏也实在太敬业了点吧,到现在还傻乎乎躺在那里。他自问如果是自己,听到被拆穿早该爬起来开遛了。 医生长老的威性似乎确实不小,一句话之后,云姓中年人忽然心平气和了下来。然后,云姓中年人也就心平气和的说道:“哎,也罢。岳师兄,你修为略胜我们两人一筹,非要阻止我们,我们还真是没有办法。” 服软的云姓中年人,把“略”字,“两人”以及“修为”二字咬得很重。因为略字代表对方强得不多,两人代表自己一方强很多,而修为不代表实 力。联系在一起就是:我们修为低,但我们是两个人,你拿我们没办法!我们修为低,但我们实力不低,你拿我们没办法! 所以在云姓中年人这句服软的话之后,服软的人就变成了岳聪。 “哼,我逆剑山庄的名声,早晚要毁在你们这些人手上!” 重重一拂衣袖,岳聪只能抱歉的看了一眼于听雨以及座位上不争气的于纵横,作好了在二人动手之后,替西门修治疗的打算。 “等等岳叔。” 听雨的声音让准备回到座位上的岳聪不解的回过头,小姐一向明智,这情形,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这时,于听雨接着却道:“不用等了,岳叔。” 这话连下面的梁易也听着一愣。等等又不用等,小狐狸该不会被云庄两个家伙气成脑残了吧? 很快,于听雨又说了一句:“岳叔,我是说,不用等他们动手,你现在便可以替这个人治疗了。” “啊?什么?”势如水火的三人口里相当默契蹦个大问号。 不过很显然,这三个字不是惊疑,而仅仅只是惊讶。因为他们的智商都足以听出于听雨的意思是什么,但他们的反应还不能一瞬间释怀这点。 这一切,都要归结在于听雨刚才出手后,对西门修的第二句传音上。 当然不是小狐狸的实力高到连传音都能伤人,而是她发出第二句传音时,西门修却已经收不到声音,盖因那时他已经昏迷。 他昏迷的原因,又得归结回于听雨的传音内容?? “哼!我于听雨最讨厌的就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之徒,即便你要见一个爱一个,起码也得有我伯父那样的实力!对你这种人,饶你 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指望我和你演戏?” 下一刻,负责疗伤的岳聪并没有依言第一时间按在西门修背脊上,因为这个第一时间,已经被云毒抢先了。 当西门修的伤势被尽收云毒脑中后,他终于“明白”,这个西门修担心被于听雨伤到,似乎还真的是功法差到了极点。想想倒也很有可能,毕竟西门欲宗在正道是公认的玩世不恭,以往面对邪道,实力和出力最不成比例的就是他们。想必,也是担心那不堪的底细暴露吧。 只是尽管这样认定,云姓中年人对于听雨实力的认识还是上了一个台阶。因为即使对西门修实力的认识下了一个台阶,但不坠前期和乾坤中期,毕竟隔着整整两阶。 “庄师弟,依我看…差不多了吧?” “恩,的确差多了。” 很奇怪,若说云庄二人是在商量差不多该重新控制阵法,让下面的 人接着上台,大可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可是这两句对话,却是他们的传音交流。 第三章 苛刻(上) “叮!” 这是一个在场众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因为在这之前,同样的声音已经出现了好几回。 不同的是,前面几次这声音只会带给人遗憾,遗憾的也只会是想上台的那批色狼。 这一次在遗憾之余,人们更多的却是不满,而且不满的人包括一些没想过要上台的非色狼。 色狼们不满的对象,并不是那个抢在他们之前拍到屏障,发出这个声音,从而获得上台资格的人。而是台上本该宣布“可以重新抢拍屏障”,却没有宣布的云姓长老云毒。 “啊!糟糕!是我疏忽了!方才太过担心西门宗主的伤势,早先就重新控制了阵法,竟然一直忘记提醒大家,还真是因小乱大!诸位!诸位切勿在意,无论抢拍到屏障的是谁,我云毒都会马上宣布此次抢拍无效!” 梁 易听得直翻白眼。仿佛看到了侩子手在动手的前一刹,对将被砍头的人说:我马上要砍你的头了。 有这句话的功夫,刀子早就可以落下去了。同样,要宣布“此次抢拍无效”,哪还需要先作准备,说什么“诸位别在意,我马上就要宣布此次抢拍无效”。 切按照梁易的预想进行着。 下一刻,云毒没有马上开口,倒是旁边的庄姓长老马上出声了,“师兄,你这样做,似乎与规矩不合了吧,事先并没有抢拍到屏障可以作废的规矩,既然有人抢到机会,那就当……” 切又按照梁易的预想进行着。 再下一刻,云毒的“马上”终于来了。只见他听完庄姓长老的话,脸色马上一变! “啊!师弟,你看我,刚才还说因小乱大,若不是你提醒,岂不又……哎,我正道中人,又岂是邪道那些心??狭窄之辈,我相信此次失 误,大家是绝不会介怀的!” 紧接着,直接把众人定义为“不会介怀”的云毒,刻意逃避着台下色狼们相当介怀的眼神,转首开口道:“既然有同道不小心拍到屏障,那也当是运数,这就请上台来吧。” 云毒这话让梁易为于听雨很是不平。因为他不问“误”拍到屏障的人是男是女就直接叫人家上台,简直就是间接侮辱小狐狸是比伯十三还过分的双性恋。 尽管色狼们此时的脸色,看似和梁易有着几分同丑敌忾的味道,但大抵也只是单纯的介怀云毒的失误,顶多是不满云毒硬把他们的介怀说成不介怀。要说真有多少和梁易一样认为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动机不纯,倒不见得。 毕竟云姓一脉和于姓一脉如今关系究竟怎么样,连云不悔这种既是正道权贵又曾是逆剑山庄权贵的人,都只是闻到点风声。那些只觉得逆剑山庄近些年有点反常,却连风声都没闻到一丝的,自然不会怀疑他们有什么居心。 “前面才出了个不小心碰到屏障的西门修,这回,又是哪个走运的混蛋小子?” 再次饱受遗憾的色狼们,只得再次发出这一类的嘀咕,然后再次回顾了一下那那声“叮”响的源头,再次向那个遭人嫉妒的位置瞅去。 而在他们都左顾右瞅的同时,引得他们左顾右瞅的云毒,却兀自闭上了眼睛。只是转念时间,他已经义正言辞的宣布到:“横数第十三块方格,竖数第二十二块方的同道,既然是已触碰到屏障,可不能像西门宗主一样拒战哦,请快些上台来吧。究竟是哪位同道呢?”云毒浑然一副生害怕别人不肯上台的架势。 “这逆剑山庄的阵法还真是奇妙的紧,掌控阵法的人,居然闭一闭眼就能感应到一切。” “师尊以往只道逆剑山庄是广招门徒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不足为豪,看来也不尽然啊。” 台下顿时有着各种自语和想法。而他们的想法,也是云毒希望他们产生的想法。至 于这想法是否正确,只有云毒才清楚。 很快,一个万众瞩目的声音出现了。只是这个颤颤怯怯的声音,也着实有些对不起大家的瞩目…… “我…我,刚才……刚才是我,不…不小心……不小心触到了屏障!” 这个声音让众人达出的结论是:这是一个比西门修更不愿意上台,偏偏又和西门修一样运气过人的家伙。而接下来,这人注定会被云毒这干人使出更大的力气拖上台去。 可是当“刷!”的一声逆风声出现之后,众人发现自己想错了。更大的力气是使出来了,但却是这个“极不情愿”的人自己,使出比前面的人更大的力气,发挥出更快的速度,转眼飞到了擂台上。 可是此时,大家关注的,却不是他的口吻和行动有多么不搭调,而是这个人的衣着,与在场的很大一部分人,是多么的搭调。 搭调的原因是,站 在擂台下的,以穿着逆剑山庄道服的人居多,而这个人赫然与他们一样??逆剑山庄弟子! “云霄,怎么会是你!你身为我逆剑山庄弟子,怎能如此搅局!我云毒,怎么会收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子。”云毒满脸怒容的看着上台那家伙。 不过他此时的怒火,以及说这名弟子不争气,倒也不完全是虚张。因为这弟子用刚才那种高速上台,积极“配合”云毒的计划,确实值得云毒埋怨。 梁易看得有些吃惊。 吃惊的不是云毒的台词。就连云毒那张像猛虎贪食一样盯着别人的脸,也早在他的意料中。 只是此刻,“猛虎贪食”这四个字却不完全是比喻。云毒那张脸上的神态,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让梁易有种看到老虎的错觉。他自问就算是动物园里那些长年与虎相伴的叔叔阿姨,恐怕都模仿不到这种程度,更不要说云毒只是下意识有这种神情。 “师尊,徒儿…徒儿只是不小心才…才……” “少废话!在场的人,哪个不知道你是一不小心从一尺之外打到了屏障?这根本就不需解释。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梁易觉得如果是在都市里,这云毒一定是个成就不小的心理专家。前一会儿,看也不看就“知道”众人“不会介怀”,这会儿,又把众人定义为“都知道他这徒弟是不小心打到屏障”。 “师尊,徒儿真的无意搅局啊!师尊,你…你就让徒儿认输回到台下去吧。”被称作云霄的年轻人“无辜哀求”着,脚上隐隐有着下跪的趋势。 “云师兄,此事万万不可。哼!云霄,若是任你认输,我派威信何在?刚才西门宗主是怎么做的,相信你也看到了吧?事已至此,我和师兄也只能认了,你的过错我且记下!你给我站到台中去,和于小姐交手!” 牛*哄哄发出声音的是庄姓长老。不过这庄姓 长老在逆剑山庄的地位,似乎并不像他声音那么牛*。因为像这种最让人听着逆耳的话,云毒都避了过去,由他来说。 对这师、徒、叔三人,梁易除了鄙夷还是鄙夷。但鄙夷的不是他们演戏的水准太低,而是鄙夷他们竟然没有意识到……云霄上台之后,其实不演戏比演戏更好! 毕竟窈窕狐狸,君子好逑,身位云姓一脉的弟子,就不能取于听雨吗? 对于还不明白于云两脉矛盾的那些人来说,云姓一脉的弟子上台,只会让他们感到特殊,顶多觉得是控制阵法的云毒,在暗暗包庇这个想娶于听雨的弟子。 大家并不会联想到,云毒的弟子娶于听雨,会导致于姓一脉更顺当的被云姓一脉收揽。 而这师徒叔三人却明白云霄娶了于听雨有何意味,所以想千方百计告诉大家:云霄上台是他们的无心之举。 可惜,他们蒙蔽在 了自己的主观中,一句句说得像是云霄参加招亲犯了什么重罪似的。如此一来,本来没觉得有多大不妥的一些人,反而有可能察觉到他们的司马昭之心。 第三章 苛刻(下) “云霄,按程序行事。” 云毒做出一副不愿意和这名弟子多废话的表情,把这句本该是“某某,在测灵石上把修为展示出来”的话,缩短成了七个字。 “师尊,你放心好了,弟子知道!一定不辜师尊……” 云霄一脸一丝不苟的回应着云毒的话,还未说完,却被云毒火辣辣的眼神打断。只是在测灵石上展示修为而已,好像,根本不必答得这么郑重。 “啊,师尊,弟子是说,弟子知道该按程序把手放在测灵石上,一定不主动退战,不辜负师尊的教诲。” 完,云霄忙不迭的避看云毒的眼睛,忙把手放到那颗叫什么“七溢测灵石”的东西上边,他这个举动,却让众人觉得多此一举。 别的色狼把修为公布出来,是为公平起见,让已知是乾坤中期的于听雨小 姐有所了解。但云霄这种逆剑山庄的土著色狼,于听雨会不了解吗? 只是很快,当云霄的手从灵石上脱离后,却再也没人觉得多余了! “哧…哧…” 灵石亮起。 白、赤、橙、黄、绿、青、蓝、紫,分别对应触灵、通灵、金丹、元婴、乾坤、不坠、天刑、大乘八个修为。 测灵石左半部分,深青近蓝的颜色,无不说明这个叫云毒一声师尊的人,修为是接近天刑期的不坠后期顶峰!只比云毒低那么一阶! “云霄……” “云霄?” 不少人口中都喃喃起了这两个字。不是他们想记住这个高手,而是一般这个阶段的高手,又身属逆剑山庄这种大派,他们多半应该有点印象才对。可 是,再怎么念叨,脑袋里偏偏就是没有这两个字的任何信息。 莫非此人是长年闭关,所以一直默默无名? 修真者们找不出更多的解释。 “这逆剑山庄,分明就是想着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站在梁易前辈面前,居然也敢使这种手段,如此明目张胆的‘自卖自买’!” 台下不少色狼看着云霄的目光都充满了愤慨。 个不坠后期顶峰的人上台,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哪里还有机会?就算小狐狸如今还披着庄主之女的荣光,对她有想法的色狼里,也很难找出几个这种修为的人。 不坠期和乾坤期的分水岭,不但难以突破,而且还把修真者区分成了“会老死”和“不会老死”两大类。而修真者的修炼的时间,除了用来修行,不 少是费在做境界最后的突破上。谁知道于听雨究竟是修炼得快还是突破得快,修炼的资质和突破要用到的悟性根本就是两回事。 跑步能比别人快的人,骑自行车不一定比别人快,于听雨修炼到乾坤中期的速度是不错,但谁又料得准她能不能突破到不坠期,或者突破到不坠期需要多久。没多少高手希望数百年之后,看上去年纪轻轻的自己,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 只是,修为不济的色狼们愤慨看着云宵之时,自问对云姓一脉的心思了如指掌的梁易,却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可怜。 同样的道理。不坠后期顶峰,只要不意外致死,想将修为提上去,想将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提上去,只是时间问题。这种修为也比云娇娇一干人更了解于云两脉的纷争,自然不会不明白,娶了于姓一脉的“余孽”,会受到云姓一脉怎样的目光。将来想上位,恐怕…… 如是想着,梁易又忽然觉得把云霄推下水的云毒似乎也很可怜,他的智商确实值得人同情啊。 同处一个门派的于云两脉不和,同处一脉的各个姓云的长老之间,也未必有多团结。这种天资的好徒弟,居然不留着巩固旗下的实力? 狐狸表面上毕竟才乾坤中期而已,派个乾坤后期的弟子足够了。何况不坠后期顶峰的修为,在这次上台的色狼中可谓是无往不利,放在后面一点出场也会少几分猜忌。 “哧…哧…” 又是两声,测灵石右半部分比左边慢上几拍的亮起!转眼间,这半块原本呈透明状的石头,整个被??白色涂染了十分之九,只余下一成左右依然透明。 测灵石这东西,可以算是修真界最起码的常识,偏偏这石头另一半显示的是什么,某位缺乏常识的“高人”就是一直没怎么弄懂。 梁易曾怀疑过这是用来区分正邪两道的真气。可是秦凌飞积极接受测试时,这半块透明石头被??白色涂染了二分之一。西门修 被强迫测试时,石头却被??白色涂染了三分之二。再到现在的十分之九。如果只是区分真气,不可能那么繁杂。 他也曾想过测灵石左右显示的分别是灵魂境界和真元境界,但一来修真者几乎是灵魂真元齐头并进,无需分开测试。二来秦凌飞和他前面那个色狼,灵魂境界都是乾坤中期,但方格显示却不同。 “哎,符合招亲条件!”云毒“无奈”宣布道。 梁易对云毒这句和之前那几场如出一辙的话,感到一如既往的茫然。这场招亲,除了拿出这块叫什么七溢测灵石的东西做做过场,似乎并没有规定什么修为才能上台吧。又谈什么符不符合条件? 这也就罢了,问题是最开始有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乾坤后期修真者上台,经过测试之后,还被云毒定义为了“不符合招亲条件”。 不过他倒是记得,那个“不符合条件”被撵下台的家伙接受测试时,右边半块透明石头,整个被??白色涂满 ,没有一丝间隙。 来也只有等唐伯那家伙回复间隙期再问问他了。 正想着,唐伯竟然如他所愿的回复到了间隙期。然而,不等梁易开口…… “小子,那右边半块石头显示的是什么东西来着?这修真界的新玩意儿我倒真不是很了解,刚才在闭关期的时候早就想问你了,你快跟我说说。”不耻下问的唐伯转眼打消了梁易的念头。 “侄女呀,那个叫云毒的说他符合招亲条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梁易也顾不得这种问题,是否降低自己在小狐狸心中的高人形象。 “是的伯父,云霄根本不符合条件,云毒就是这种想瞒天过海的意思。伯父果然是好眼力,居然连这一点都能看出!”于听雨哪里会想到,满心崇拜的伯父连修真界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 事实证明盲目崇拜确实不是件好事,小狐狸 的声音在脑袋里响起过后,梁易不得不像昨天晚上那样问自己一句:我看出来什么了我?我看出来了还用得着问你吗? “云霄师兄,你这次和我比试,是打算出全力呢,还是和以往一样用乾坤后期的能力来过招?师兄若出全力,小妹可招架不住呀。” 这大概是小狐狸今天在台上最长的一句话,云霄也荣幸成为了小狐狸唯一肯施舍几句废话的对象。 云霄属于逆剑山庄的土著色狼,在于听雨面前有不同待遇原本值得理解。但台下的色狼,此时却一个个心理不平衡起来。因为从于听雨的话中,众人得出的结论分明是:这个云霄,以前必定和于小姐切磋多次,而且次次都手下留情,只使用乾坤后期的能力。 顺带着,本就认为控制阵法的云毒从中包庇,怀疑台上这对男女有那么点瓜葛的众人,得出的另外一个结论就是:逆剑山庄弟子众多,要切磋对象不在少数,偏偏这个云霄既然和于小姐常常刀剑相伴,那他们的关系……这次逆剑山庄张罗大鼓说是公开 招亲,分明就是忽悠!分明就是把我们当证婚人使唤,让我们来见证这场青梅竹马的恋情开花结果! 明白于听雨不可能和此人有什么瓜葛的梁易,倒是比较能理解她这句话。大致归结为:小狐狸天刑期修为虽然能稳胜对手,但不想太快暴露。所以试图让云霄降低修为和自己打。 只是梁易觉得这的确算是一句废话。因为云霄即便碍于情面,答应小狐狸只用出乾坤后期的能力,可一旦发现乾坤后期的能力招架不住,不可能不全力以付。 正想到这里,云霄却义正严词的开口了:“啊哈,师妹既然这样说了,那师兄就恭敬不如从命,若是我使出的力道超过乾坤后期顶峰,就当师兄输了。那么我立即自断一臂,以作主动认输、违反规矩的惩罚。” 梁易一怔! 别人听到这话倒是没什么,因为他们认定这一男一女在打斗中会相互配合,云霄要把不坠后期顶峰的力道一直压制在乾坤期,轻而 易举。 明白于听雨不可能和此人有什么勾结的他,这次反而不能理解了! 旦打起来,如果云霄只使用乾坤期的力道,肯定不会那么游刃有余。一不小心输掉都是小事。打斗中分心太大,自顾不暇是难免的事,若是稍微用力过猛…… 他犯得着冒险作出这个决定吗? 念,梁易忽然隔着帽子拍了拍他那颗光头,一脸恍然。 那两位左一句“抢拍到屏障就必须上台”,右一句“不许认输”的长老都还没开口呢! 就像这二人前面不断作出这样那样的否定一样。云霄碍于情面不便拒绝于听雨的请求,旁边那两个“极力维护门派规矩”的家伙,却可以很轻易的否决云霄这个决定,勒令他必须全力以付。 果然,云霄话音刚落下半个呼吸时间,他师尊云 毒已经用相当坚决的语气开口了! “云霄,于小姐身份何等尊贵?你以为这样保证一下就足够了吗?且把誓言立下吧!” 梁易大愣! 很快,梁易却发现他愣得太早了,而且愣得也不够大。 只见云毒顿了顿,看着已经拳头高举的云霄,又出声道:“使用的力道不许超过乾坤后期顶峰,这是肯定的。另外,再加上两条,第一,你不允许使用我《流沙心经》里面的中阶或中阶以上道法。第二,你不允许使用灵器、法宝之类的任何器物作为辅助。而且你要注意,打败于小姐之余,绝不能让她受到重伤、内伤。”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深知云姓一脉不怀好意的梁易,也觉得云毒是不是对徒弟太苛刻了点。 逆剑山庄朔有规定门内弟子只得修行那部《流沙心经》。让云霄不得使用《流沙心经》里面的中阶或中阶以上道法, 剩下的低阶道法对乾坤期不坠期的人来说,大多还没有随意刺出一剑来得厉害。 何况,修真者不是都市里那些有时受点外伤就支持不下去的武术家,要让云宵不给对手造成重伤、内伤,只是轻伤、外伤的情况下打败于听雨,难度绝对不小。刚才秦凌飞、西门修几人所受的伤,哪一个不是重到无法动弹? 第四章 流沙回嵘式(上) 难不成这云毒还真是好意?想窜权夺位是真,但对于听雨还是有那么点关切之意? 想想倒是很有可能啊。台下的人,都认为于听雨和云霄是串通好的,这一点云毒不可能不清楚。更不会不清楚,他叫云霄让着于听雨,会被别人当成是嘘头。他好像并没有必要做这些表面功夫。 “伯父,他们好坏哦。这个云毒果然很‘毒’呢!伯父啊,你一定得帮我出这口恶气呀!” 狐狸的传音让梁易对他那几丝猜想作了全盘否定。 不等梁易有只言片语,“刷!刷!刷!刷!”接连四声,已经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师妹,?怎么不使出全力?哈哈,师妹?大可不必如此。” 轻而易举的躲过于听雨先发制人的四招,云霄朗声笑道,笑得梁易很茫然。 对梁易来说,于听雨这四招只用出乾坤后期的力道,的确是没尽全力。可是同样乾坤后期的力道,对于只当于听雨是乾坤中期修为的云霄来说,于听雨这四招该是已经超出了全力范围才对。 难道云霄知道小狐狸的真正修为? “听雨若是使出全力,岂非太对不起师兄的一番谦让?” 听雨的回应被梁易直接当成嘘头。小狐狸对云姓一脉恨之入骨,后面猛增力道的招式一出,恐怕是要真的“对不起”云宵了。 “刷!刷!刷!” 紧随而来的三招,嘘头没有应证,梁易的眉头倒是兀自皱起。别说是加大力道,于听雨这三招竟好像真是念及师兄的“好”,威力比起前面四招,力道削弱的趋势再明显不过! “师妹天资的确过人,乾坤中期修为,竟然有着这种实力。” 这回于听雨没出全力的情形非常明显,云霄反而不再劝她出全力了。 这句话也让梁易听出,云霄根本不了解小狐狸天刑前期的修为。 只是顿了顿之后,云霄却又笑道:“哈哈,师妹虽然只是乾坤中期,但真正实力,比起我也不遑……哦不,比起乾坤后期的人,也不遑多让啊!” 注意到云霄话间那个顿音,梁易又愣住了。 他本来想说的明明就是:比起我也不遑多让! 比起他不坠后期顶峰的修为也不遑多让? 他真的知道小狐狸的修为?而且……他不但知道,还在刻意帮小狐狸隐瞒?不愿把实际情况漏出去。 “刷!刷!” 听雨随后而来的两招,非但力道不如刚才,就连速度也有所缓减。 而看出小狐狸实力与他不遑多让的云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那丝一点也不刻意的喜色。就好像真为小狐狸的实力感到高兴似的! 反常,实在反常! 种种反常的事实,梁易也只能怀疑,这个云霄…… “伯父,你现在一定在怀疑,这个云霄是背叛了他师尊,和我一伙的,对吧?”这时,脑袋里忽然响起小狐狸的传音。 梁易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听雨的传音之后,梁易却不这么想了。 因为于听雨既然这样问,很明显:云霄并不是和她一伙的。 “伯父,你觉得云霄接下来,是会用道法对付我,还 是不借助道法直接出手?” 狐狸每一个问题似乎都让人莫名其妙。 不过这个问题,梁易倒是找到了答案。 云霄受到限制,与其使用《流沙心经》里边那些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低阶道法,倒还不如直接出手。而且,从他刚才表现出的“谦让”来看,自然也应该继续“谦让”下去,不借助道法直接出手。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所以梁易给出的答案是?? “他肯定会使用道法对付?。” 盖因梁易知道,答案如此明显的问题,小狐狸是不可能拿来问自己的。 “不愧是我伯父,竟然又被你看穿了。伯父既然知道这一点,那伯父一定知道云霄将要使用的是什么道法吧。哎,本来还想给伯父一个惊喜的,真是没意思。” 梁易听得一阵无语。 我又不是凤雏,我哪知道他接下来设定云宵用什么道法? 别说梁易对逆剑山庄的道法根本不了解,就算了解,也猜不到那么多道法里云霄会选择哪一招吧? 他唯一知道一点只是??云霄若是有心使用道法,肯定会选择他所擅长的气篇道法。而剑篇、杖篇或者威力最不济的通用篇道法,还不如云霄直接出剑,绝不可能使用。 “不错伯父,你一定猜到了。云霄要使用的,正是那招通用道法。” 梁易的想法转念被于听雨否决了。正了正色,似乎为了在侄女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英明,梁易开口道:“呃,是啊,我还知道,他要使用的这招道法,肯定和‘沙’字大有关联吧。” 梁易这句话非常有万金油的嫌疑。因为修行《流沙心经》的逆剑山庄,无论是气篇剑篇杖 篇通用篇,道法里都带有一个“沙”字。 “伯父,你果然猜到了。不错,云霄要使用的,正是唯一一招与‘沙’有关的通用道法。” 梁易一愣。 唯一一招与‘沙’有关? 梁易忽略了。与‘沙’字有关,和‘沙’有关,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不等他多想片刻,一个声音带走了台上台下所有人,包括梁易自己的视线?? “啊??” 听雨接连的数招之后,忽然出现了云霄的惨叫声。 “哎,我早说了。堂堂逆剑山庄,我正道第二大派,怎么可能使那种下三烂的手段包庇弟子,这个男的上台,分明就只是个意外,不然于姑娘怎么可能伤他?” 云宵被于听雨不留情面的伤到,刚才怀疑满满的人,顿时发出释然的自语。 只不过这个自语的人,显然是个吹牛成习惯的家伙。大概以前这种“事后方知”的情况不在少数,而现在却没意识到站在自己的小屏障内,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和自己在交流,自己在否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真是不可思议,于小姐只不过乾坤中期而已。纵然那云霄收敛了力道,本质上还是不坠后期顶峰。即使真气受限身法也该有所优势,却被这么轻易的伤到。俨然是那云霄犯了很大失误啊。” 这是众人接下来疑惑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梁易同样也很疑惑:真是不可思议,云霄只不过不坠后期顶峰而已。纵然小狐狸收敛了力道,本质上还是天刑前期。即使真气受限身法也该有所优势,伤到云霄之后,该是一片从容才对。怎么这一剑下去,身子却歪歪斜斜,浑然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而且她最后伤到云宵那一招,发力明显比前面任何时候都弱,应该更容易控制才对。 到于听雨最后伤到云霄那一招发力比前面弱,梁易倒是泛起了和众人一样的想法:强的云霄都避过去了,弱的还能避不过去,这云霄的失误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云霄的失误无人能想到,偏偏比任何人都关注于听雨的梁易却发现,小狐狸,正好像是料到了她这招下去云霄会失误,料到了武器会刺中对方一般。脸上?? 梁易想说的并不是于听雨脸上没有任何突兀刺中对手的惊讶。恰恰相反,她脸上的惊讶、惊慌,竟然在刺中云霄的前一刹那,就“提前”摆了出来。 “呼??” 陡然! 阵小范围的龙卷风,在台上呼啸而过! 接下来的一幕,让那些刚认定于听雨和云霄并没有什么“友好关系”的人,忽然意识到,台上的一男一女,恐怕不只没有“友好关系”那么简单!他 们之间不但不友好,而且还…… 第四章 流沙回嵘式(下) 可能就连翻滚嬉戏的三岁小孩都清楚。台上红毯铺成的地面,看似干干净净,但如果谁穿上一身白衣在毯子上滚一两圈,衣服一定会被原本肉眼难见的沙土弄得满是污质。 所以,随着云霄几句灵诀的迅速念动,地上那些点点散布的细沙,一股脑已经从各个侧面飙飞起来,密密麻麻的流窜到空气中,转眼向交手中的两人冲去! 放在都市里,这招道法,绝对会令那些吸尘器公司、扫帚公司、清洁公司、环保公司含泪破产。 放在修真界,这招道法,差不多是和忧云门的六步烟花掌一样的鸡肋。 因为逆剑山庄的道法虽然都被《流沙心经》冠以一个“沙”字,但真正靠沙粒来攻击的却不多。大概撰写功法的人也清楚,稍微有点质量的真气,都比那些不起眼的凡沙强势得多! 沙子,再厉害的高手使用,威力也是有限的! 然而放在眼下,这一招用沙攻击的道法,偏偏,能引得台下数千人尽皆含恨惊呼!! “流沙回嵘式!!” 过游戏的人都知道。通用的装备和技能,往往是最差的。逆剑山庄的通用道法,连剑气杖三篇中最不济的仗篇都远远不如。这招流沙回嵘式赫然就名列其中。 过游戏的人都知道。高级的通用产品,偶尔也有一两件比低级的专用产品好上一些。逆剑山庄的高阶通用道法,有的倒也胜过剑气杖三篇中一些中低阶道法。但这招流沙回嵘式,却没能名列其中。它即使在通用道法中,也属于垫底货色。 过游戏的人都知道。大范围的技能,攻击的数目虽对,但针对个体的威力往往要小不少。这招流沙回嵘式,俨然又名列其中。 由此观之,既是通用道法又是垫底货色更是大范围道法的流沙回嵘式,除了借用细沙质地轻的特 点,在攻击速度上占一点点优势。几乎……别无用处。 云霄在这种被于听雨刺伤的情况下,还选择如此不济一招,端的像是非常念及同门之意! 然而,梁易不认得逆剑山庄的其它道法,偏偏,就认得这么一招! 因为邪匠当初拿引仙冕和于纵天做亏本交易,好死不死,正是选择了这招流沙回嵘式作为交换。因为它特殊,因为它很符合邪匠名字里那个“邪”字! 它的特殊性,甚至令当初那位炼器门门主,宁愿失去全身毛发,也不愿被它光顾! 这招道法的威力非常弱,甚至连一些三流门派的普通道法都还不如! 原因是,别的道法将敌人穿膛破腑,威力在穿膛破腑这个过程中,是一直延续的。 可流沙回嵘式的威力,却只聚集在一个短暂的瞬间, 在这个“瞬间”的前前后后,毫无力道。 所以,即使大乘期高手来使用这招,用这个“瞬间”穿破敌人的皮肉之后,随着它威力的散失,敌人的皮肉受伤,皮肉之内的五脏六腑却可保安然无恙。 举个例子。同是一把灵器,别的道法可以将这把灵器穿透,从灵器的一侧穿入,另一侧穿出。流沙回嵘式,却只能做到穿进,把万千颗细沙镶嵌在灵器里。 因此,这招往往很少拿来对敌。因为沙子穿进了别人的皮肉,却无法再穿透皮肉内的脏器、金丹、元婴,给别人造成真正的伤害。的确像云霄说的那样,不会给于听雨造成重伤、内伤。 它用途最广泛的地方,不是对敌,而是……庆祝!逆剑山庄在荒郊野外大胜邪道时,会拿它来庆祝。 当然,所谓的庆祝,绝不是什么把地上的沙子弄得满天飞,当彩带使唤。而是在大胜之后心绪旺盛之余,逆剑山庄偶尔会将它使出来,把邪道一方看上去 峥嵘辉煌的建筑物,弄成一大堆被黄沙覆盖,变成丑鄙不堪的土建筑! 因为流沙回嵘式的沙子一旦深入物内,是很难排除出来的,就算排除出来,那些建筑也将变得千疮百孔。这比摧毁建筑更来得爽快,也很符合道法中“回嵘”二字,把峥嵘之貌打回原形的含义。 可是这招真的就那么不济吗? 华山上那八年岁月中最喜欢研究一些无聊问题的梁易可以回答,绝对不是! 又举个同样是攻击灵器例子。 如果由同一个人,左手使用流沙回嵘式,右手使用和流沙回嵘式一个等阶的攻击道法,用来同时攻击两把同样的灵器,会出现两种情况。 当这两把灵器坚硬程度不够时。左手的流沙回嵘式,只能让沙子穿进其中、镶嵌在内。右手的攻击道法,则会直接把灵器穿透,将灵器毁掉。 但是当两把灵器坚硬到了一定程度时,左手的流沙回嵘式,或许依然能让沙子穿进其中、镶嵌在内。但右手的攻击道法,却很可能连穿进那把灵器都办不到。 也就是说。流沙回嵘式是因为威力只体现在一瞬间,所以大家认为它威力小。但如果这个“瞬间”能够延续到和别的道法一样长,却比同阶道法的威力要大上好几倍! 显然,小狐狸刚才那句和“沙”有关,是这个意思。 力道被限制在乾坤期的云霄,若选择其它低阶道法,的确很难伤到同是乾坤期的于听雨。就算有能力伤到,也很可能被躲避过去。 但流沙回嵘式,无论是瞬间的威力还是速度,都很符合要求! 显然,云毒并没有梁易想象的那么笨。因为云毒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想过要葬送掉云霄这个好徒弟的前程,葬送掉他旗下的重要砝码,而是让他们……两败俱伤! 当然,说过不让于听雨受重伤、内伤,姓云的师徒是一定会办到的,所以这个“两败俱伤”,此时是一个相当有内涵的词汇?? 梁易对流沙回嵘式记忆犹新的原因,是因为曾私下用谐音把它叫作??流沙毁容式! 试想,这一招拿来对付建筑,会让建筑丑陋不堪,沙子镶进去排除不出来。那么用它对付人呢?对付人的脸呢?镶嵌在人类中美女的脸呢?他能把峥嵘之貌打回原形,就不能把闭月羞花之貌打成闭门不敢见人之貌吗? 再试想,若是云霄借着于听雨那一刺洋装受伤落败,而于听雨中了流沙回嵘式,却未受到本质上的伤害。那么接下来的事实将会是:原本对台上美女想入非非,拼着抢着要上台的色狼。变成……对台上丑女忌惮万分,闪着躲着不愿意上台的正人君子! 意识到这一点,梁易赫然发现,蒙伯这个被自己定义为两不全齐不美的丑老头,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可怜呀…… 云毒想出如此巧妙的伎俩,倒也算是值得人佩服。事到如今,若是再问梁易云毒的智商如何,梁易的答案仍然是……低! 因为云毒这个伎俩,实在是太“巧妙”了一点。 他想以制约云霄的能力,来让于听雨掉以轻心。 他认为就算于听雨不掉以轻心,也会因为疑惑重重,在打斗中分心。 这无疑是很明智的判断。 可偏偏他却又认为,云霄被制约得越多,小狐狸疑惑就会越重。却没意识到,制约得越多,这个制约也会显得越细致。小狐狸的疑惑是加重了,但疑惑的范围却变小了。 因此,熟知逆剑山庄道法的于听雨,足以从“《流沙心经》低阶道法”和“不造成重伤、内伤这两条”,判断出云宵究竟想要干什么! 所以接下来当云霄很“肯定”的说于听雨没有尽全力时,于听雨完全清楚云霄是想试探自己是否掉以轻心、是否因为重重,是否因为掉以轻心和疑问重重而没有尽全力,以及他云霄是否有机会下手。 又所以,于听雨一招比一招弱,是很“单纯”的在告诉云宵:师兄,我确实掉以轻心和疑问重重,我确实没尽全力。 后,于听雨身体装作不稳,更加“单纯”的在告诉云霄:师兄,你可以下手了。 不过梁易觉得如果换了自己,根本不会费前面十三招的力气,出个一两招直接装作身体不稳,云霄一样会下手。 梁易轻轻挑了挑眉。 这就是小狐狸所谓的……原本要给自己的“惊喜”吗? 梁易承认,流沙回嵘式一出,他惊是惊到了,但是喜从何来? 作者在瞄写紧张场面时,往往会用到“说时迟,那时快”这个词。虽然刚才为大家解释这招流沙回嵘式,“说时”并不算迟,但“那时”确实很快! 当密密麻麻的细沙一部分飞向台下有屏障保护的修真者们,另一部分朝着打斗中没有屏障保护的两人飞速飙去时。云霄笑了,云毒笑了,庄姓长老笑了,岳聪快哭了,于纵横快哭了,色狼们有的已经哭了。 梁易虽然没笑也没哭,但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自己接下来该笑还是该哭。 因为他虽然明知小狐狸此时脸上的惊慌,以及脚下的站立不稳是装出来的。但不管云霄是否是受到小狐狸表情和动作的蒙骗才借机发难,都和小狐狸现在躲不躲得过流沙回嵘式的高速,没有一丝关系。相反,小狐狸要刻意摆出的这种惊慌失措,很大程度还会阻碍她的躲避。 渺渺细沙,本是肉眼难辨的东西,此时此刻聚集在一起,不仅让人捕捉到了它的影象,更仿佛每一颗沙粒的模样,都得以被人看清,那上面写着… …狰狞! “呼!呼!呼!呼!呼!” 那个连大乘期高手可能都会感到仓促的瞬间,密密麻麻的细沙,攻击途径已经愈发清晰。 当它们凝成一道粗线,开始疯狂濒临中央那对男女所在的位置时……岳聪笑了,于纵横笑了,梁易笑了,色狼们不哭了,云毒哭了,庄姓长哭了,云霄……呃,他大概是最想哭的,可是,那也得有能力哭啊! 台上那部分细沙攻击的,是云霄! 而云霄用来哭泣的眼睛,是非常脆弱的。流沙回嵘式的沙粒伤不了他的五脏六腑,却可以刺破他放在明面上的眼珠子! 不可能! 梁易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为眼前的状况感到可喜可贺,而是不可能! 不是流沙回 嵘式不可能伤到云霄,而是云霄用出的流沙回嵘式,不可能被于听雨改变成她自己的道法,反而去伤害云霄这个使用道法的人! 道法由谁用出来,就归谁掌控,这是常识! 修真界当然也有高手能把敌人使出的道法反攻到敌人身上的情况,但那只是借力反推。 绝不是像于听雨这样,没朝那些细沙废一丝半点力气就把掌控权剥夺了。更别说细沙的攻击宛如一气呵成,根本不像在中途被人动过手脚,而且那么短暂的瞬间,也由不得人动手脚。 第五章 隐仙符(上) “?……?使用了引…引仙……” 被满心好奇弄得怪不舒服的梁易,倒是因为云毒这句话心里平衡了不少。因为他对于听雨的伎俩仅仅只是茫然,云毒在茫然之下,脑袋却被弄出了问题。 这种异想天开的话也说得出口?云霄瞎了,但这个云毒好像没瞎吧。 这家伙是想说,台上的变故,与小狐狸那件被吹嘘成天物的引仙冕有关? 难道这云毒没听说,引仙冕昨晚上用了一次要隔多日才能再用吗?更别说刚才小狐狸根本就使用物品, “不对!?并没有使用那东西!” 赶在梁易把云毒的智商降为零之前,云毒忽然一摆手否定了他异想天开的猜想。 他紧接着的一句话,倒让梁易觉得,应该 把云毒的智商升上去那么一点?? “那东西,?那里应该已经没有了才对!” 云毒居然知道引仙冕不在于听雨手上? 梁易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隐仙灵珠失效了,让云毒看到了戴着帽子的自己。不过他转念否定了这想法,就算云毒看见帽子,也不会认得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引仙冕。 同样是紧接着,云毒又说出了一句话,则让梁易觉得,还是应该把他的智商降为零?? “那件东西?手上根本没有,所以?绝不可能是使用了它。那么刚才……?是不是使用了那件叫引仙冕的法宝?” 这回梁易不但觉得云毒智商低,顺带着竟然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也很低。 因为这话被他翻译过来就是:?手里没有引仙冕,所以?刚才使用的不是引仙冕,所以?刚 才使用的……是引仙冕。 这根本就狗屁不通啊!云毒的语文老师是怎么教他的?凤雏那家伙是怎么安排台词的? 如果光是这样,梁易也就忍了,偏偏这时,被梁易定义为智商不低的于听雨,竟然说道:“云毒师叔,听雨可是一直很听话的,引仙冕虽然强大,但你们规定了不能使用法宝来辅助,我又怎么会违规呢?引仙冕我是绝对没有使用的,不过,你就那么肯定,我没使用那件东西?” 梁易很无奈的把这句话也翻译过来:云毒师叔,我绝对没有使用引仙冕,可是,你就那么肯定我没使用引仙冕吗? 这话…… 梁易无法理解这话的时候,智商不高的云毒,却为这话脸色一变! “你当真隐藏了修为?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当??父亲将四张‘隐仙符’分给我们其余三脉一人一张,除我之外,他手里的那张和 岳师兄庄师弟那两张,分明都在多年前用掉了!难道于纵天没有用掉,他骗了我?” “伯父啊,我父亲光明磊落,你可不能胡乱污蔑呀。他那张隐仙符的确是在多年前就已经用掉,嘻嘻,早在多年前,爹爹就把隐仙符当玩具用在我身上了呢。” 面对此情此景。苦笑不迭的梁易也只有感慨,咱中国的文字还真是博大精深啊,同一个发音,可以引出好几十个字来。所以云毒最开始说的是隐藏的“隐”,而不是接引的“引”。 “隐仙符!隐仙!” 两声惊异的自语之后,梁易忽然一脸恍然之色! 唐伯说得没错,小狐狸隐藏修为的方法,其实显而易见,只是自己脑袋没转过弯来。 的确,当初放入了隐藏修为这一类东西的,只有隐仙一个人而已。可是,只有隐仙一个人放入隐藏修为的东西,却不代表这个被这个被唐伯 定义为趋炎附势的家伙,只放入了那么一件东西!其中,赫然包括云毒口中,和隐仙灵珠“同名不同姓”的隐仙符。 而了解这件东西的云毒,从于听雨强横的那一幕,自然会怀疑到她修为上。 云毒并没有异想天开。所以此时若问梁易云毒智商如何,梁易答案将不再是“低”,而是……依然很低! 因为改变常识控制别人的道法,明明就不是修为的问题!这个云毒的想象力,还真让人惊讶啊。 “哈哈,伯父,你是不是很惊讶?”脑中小狐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梁易这次倒是真的惊讶了。这侄女该不会有读心术吧,怎么每次想什么她都知道? “伯父,侄女还真是荣幸,终于有连你也惊讶的事了。嘻嘻,隐藏修为的宝物,即使你比谁都见多识广,一定也闻所未闻?嘿嘿,只要不用意念拆除功能,它可是能持续隐藏 修为上百年呢,羡慕吧伯父?” 很显然于听雨所谓的惊讶,是指梁易刚开始想到隐仙时的那几声自语。 遗憾的是,一直认为梁易目光如炬的于听雨,又说反了。正确的说法该是,谁都比她伯父的见多识广,但别人闻所的这种隐藏修为宝物,梁易却了如指掌。 “砰!” 声闷哼响起。云宵身体轰然倒地。 这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云宵眼残加重伤,自然是站立不稳的。但这一幕却让梁易眼中又闪过一丝惊讶,觉得很不正常。 惊讶的是,云霄受伤,之前云毒只顾着交谈就罢了,现在见人家站不稳,居然没说去扶住。就算不顾师徒情义,对云霄这种天资不逊的筹码,也是该做做样子的。 不正常是。云霄根本不应该直到现在才倒下去! 他眼残加重伤,在云毒与于听雨交谈,于听雨又与自己交谈,这个不短的时间里,居然站稳了,刚刚才倒下去! 梁易自问如果自己,别说眼残,就光是被一剑刺穿,即使能坚持着站稳,也会选择第一时舒舒服服的倒下去躺着,绝不会明明很难受还强撑着站在那里。 “哼,我还以为?隐藏有多深,也不过如此。一连十四招才这点效果,隐仙符这种宝贝用在?身上简直浪费!” 云毒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之后,梁易忽然懂了。 若是不仔细去看,还真是发现不了云霄身体倒塌处,那几丝即将散去的真气波动。而这点细微的真气波动,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常年和阵法禁制打交道的梁易却能轻易认出它的特殊。 第五章 隐仙符(下) 同样是圈圈叉叉,戴一层套子和直接**的感觉会不同。同样是真气,由阵法间接引出的真气和直接放出的真气,感觉自然也不同! 所以,当别人都以为云毒听雨打出十四招才击伤云毒时,梁易明白,云毒说的其实是:于听雨一共费了十四剑,才在云宵身边悄悄布置出一个阵法,而这个阵法费了那么久才布置出,却只禁锢了云霄的身体那么一会儿,效果太差。 的确,布置阵法,确实是越到后面越难。于听雨每一招比前一招弱,自然有因可寻。 云宵直到现在身体才倒下的原因呼之欲出。 而由此观之,到第十四招于听雨刺中云霄时,云霄身体已经被禁锢了,那么他纵然念动了流沙回嵘式的灵诀,到最后却必定因为身体的禁锢,未能将流沙回嵘式用出来。 所以……那招流沙回嵘式,根本就是于听雨自己暗中使出来 的! 切明朗,云毒怀疑于听雨隐藏修为,敢情是因为阵法的原因。现在若是有人再问梁易云毒智商如何,梁易的答案自然不会是“依然很低”,而是……很低很低。 云霄力道是收敛了,但本质上还是不坠后期顶峰。仅用十四招就轻易困住一个不坠后期顶峰的高手,足见于听雨至少是天刑前期的修为,这还叫隐藏得不够深吗?这还叫浪费隐仙符吗? 咦?貌似不对? 梁易眯了眯眼睛。 的确,于听雨隐藏得够深。 既然她隐藏得够深,这样苦苦隐藏修为。那么连云毒刚才都以为她没使用隐仙符,她干嘛还自己揭露自己隐藏了修为?把自己苦苦隐藏的东西暴露给别人? 梁易浑然摸不着头脑。就在云毒一脚把云霄这个天资不逊的好筹码无情踢下台 的同一刻,于听雨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嘻嘻,伯父,你刚才说云宵不符合条件时,虽然看出右边的??白色是云毒造假。肯定也不会料到,连左边显示修为那部分云毒也造了假吧。” 听雨这句话,俨然是在为梁易解释,云毒为什么对这个天资不逊的好徒弟。因为…云霄根本就不是什么天资不逊的货色! 云宵刚才忙不迭把那句“比起我也不遑多让”改成“比起乾坤后期也不遑多让”,哪是在为于听雨掩饰啊,根本就是在替他自己掩饰! 因为云霄,根本就只是个乾坤后期顶峰! 个乾坤后期顶峰的人,当然值得云毒轻视! 个乾坤后期顶峰的人,在小狐狸挖苦他使“全力”还是和以往一样用乾坤后期能力过招时,当然敢随便发誓说他用出的力道不会超过乾坤后期顶峰! 既然刚才云毒自己都他的那张隐仙符还未用,那当然可以“结合”着测灵石来使用! 云毒眼里的于听雨只是乾坤中期,所以即便云霄的流沙回嵘式找不到机会施展,那么凭乾坤后期顶峰的实力打败于听雨,同样不敢有人上台挑战“不坠后期顶峰”的云霄。进可阻碍招亲,退亦可阻碍招亲! 由此可见,云毒心思是相当缜密的。此时若是有人让梁易评价云毒这个人,梁易绝不会再说他智商低,梁易对这云毒的评价是……很愚蠢!心思一点也不缜密。 云毒是该轻视云霄,但云毒不该过于的轻视乾坤期的云霄。 云毒眼里,于听雨用了足足十四招,才把乾坤后期顶峰的云霄冻结一丁点时间。那么,于听雨即使隐藏了修为,顶多也只是刚达到不坠前期的低手。所以云毒觉得于听雨不过如此。 可如果仅仅是刚达到不坠前期人,要在乾坤后期顶峰的云霄身边 布下阵法,云霄大概也没那么容易察觉不到吧? 当然,即使云毒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愚蠢注定还是抹不去的。 他和几个同伙倒是还当于听雨是个低手,可那些本就觉得不坠后期的云霄被于听雨刺中,事出反常的人。此时一听说于听雨隐藏了修为,注定会让一些“反常”的事情发生! 这种“反常”的事情对千方百计干碍于听雨的云毒来说,是极其相当非常恶劣的?? “叮!” 前一场因为“反应迟钝”,忘通知众人可以重新抢拍屏障。这一次云毒通知得倒是及时,让人有机会去抢拍。 可直到这声“叮”响落下好一会儿,改不掉“迟钝”这个毛病的云毒,终于才后知后觉的为抢拍到的那个人开启屏障,给了那个人上台的机会。 之前每一个上台 的色狼,无不对身为逆剑山庄长老的云毒必恭必敬。而眼下这个人,却因为云毒刚才的怠慢,毫不避讳的投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哧…哧…” “哧…哧…” 连续的几声,上台的人用手让测灵石相继亮起后,根本没往上面瞟上一眼,明显对于自己符不符合条件相当自信。不过,他无视测灵石上的动态,却不代表别人会无视! 测灵石左边,蓝色中略带几分浅紫??天刑中期! 梁易虽然还是没弄懂测灵石右半部分显示的是什么,但此时还是深信来人的确是符合条件的。 这人经过测试后,灵石右边的透明部分被十分之九的??白色覆盖,和云霄差之不多。 二是梁易觉得,如果堂堂忧云门的长老都不符合条件,试问这天底下还能有多少人符 合? “符合…招亲条件!” 和宣布云霄符合条件时截然相反。云毒刚才是故作无奈,现在…却是本身很无奈却故作不无奈。 台的人可不管云毒无不无奈,甚至他根本无心理会这个直觉上就没多大好感的家伙。他现在在乎的,全都是今日好死不死,竟然让自己遇到过这么合适的道侣人选! “姑娘天资,着实令段某佩服。斗胆上台一试,若是侥幸胜了,还望姑娘不弃。” 段鬼说的是真心话,于听雨的年龄,大概还不足自己的半数吧。可是从他轻易束缚住不坠后期顶峰的云霄,足见修为已经不弱于自己。即使不论家世,这等修为和相貌,早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他的择偶标准了! 第六章 虚构出来的真实度(上) “段鬼长老过讲了。能蒙长老抬爱,实在是听雨的荣幸。”于听雨难得的说了句心平气和的客套话。 这在梁易的预料当中。段鬼无论是修为,还是正道第一大派的背景,可都让云毒这挡人恨不得立即把擂台拆了终止这场招亲。 何况段鬼一看长相就浑然是个老实人的楷模。他长年修真而不修整的头发,比秦凌飞等人还要乱上一个档次,却没有像某几个色狼一样用帽子遮掩,可见他绝不是那种擅长勾引良家妇女的类型。 如今像这种有能力有品性长相又安全的男人,可都是都市女性的不二首选。小狐狸对他自然不会有像前几个色狼一样的成见。排除这些不说,堂堂忧云长老,也值得小狐狸礼待。 正想着,小狐狸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一点都没意思,都还不如前面那几个人呢。相貌一点都不出众,而且长得太实在了些,肯定和我没有共同语言嘛。而且别人上台尚且知道用装扮遮掩一发外表, 他对人家却一点都没这种诚意。伯父,我还真后悔这个比武招亲的决定。” 这话落到梁易耳中却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以段鬼的实力,要击败她迎娶她是显而易见的。要是这小狐狸真的后悔,真的担心,还会表现得像现在这样轻松? 这时,不等梁易回音,小狐狸又说道:“不过伯父,我倒是不用担心被他打败,嘻嘻。” 梁易挑了挑眉。你天刑前期不当心被天刑中期的人打败?若说段鬼是出自一些中流门派,这话倒可能成立,毕竟逆剑山庄无论是功法还是道法,都比绝大多数门派有优势。可段鬼却是来自忧云门! “刷!刷!” 对于小狐狸的陡然出招,梁易觉得很不厚道。 因为对面的段鬼怜香惜玉的只摸出了一把五品灵剑,而且这会儿浑身的真元力运积,从真气强度看起来,也相当谦让。只拿出接近天 刑中期的水准而已。 可是于听雨,不但出手飞快,而且这两招竟然还越级使出…… “咦?不对呀!” 想到这里,梁易顿时一愕。因为近在咫尺的他分明看清,小狐狸这两招,无论速度还力道,分明“越级”发挥出了天刑中期,甚至近乎于天刑后期的水准! 狐狸居然对自己这伯父也还有隐藏?怪不得那么自信能取胜! “拼!拼!拼!拼!” 段鬼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还是低估了于听雨,仓促接下四招的他脚下连连被*退几步。 他不敢再自大藏拙,丹田一动,天刑中期顶峰的真气立即环部全身。而随着他把真本事亮出,小狐狸身周的真气也提高…… “咦?还是不对!” 梁易一愕再愕。他倒还真不相信,刚才于听雨已经到了天刑后期的程度,还会有隐藏,还能提高。顿时凝神视去! 这一看之下,梁易连“愕”都不知道怎么“愕”了。 听雨刚才的确是提高了真气没错,可是在他这个角度,很容易辨别出,于听雨直接现在,身周那丝丝不断飘出溢散的真气,强度最多不过乾坤后期顶峰而已。这说明她刚才和段鬼过招,使用的真元力还不足乾坤后期顶峰。然而之前她出招的力道和速度,分明…… “拼!拼!拼!” 又是三招交锋。 “姑娘,何故留手?莫非是瞧不起段某吗?刀剑无眼,?突然将力道降为乾坤期,若是我刚才稍不注意,后果不堪设想!” 的,刚才于听雨出手的力道和速度,突然降到了乾坤后期顶峰的水 准。可这一次,她身周那丝丝不易察觉的真气,强度却反而提到了天刑前期! “方才是听雨之过,还请道友见谅!” 语毕,于听雨倒像真是觉得刚才那样做不妥,天刑中后期的力道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她身周的真气,又再次回复到了乾坤后期顶峰的程度。准确点说应该是,自从前面那三招交手后,她真气就已经回到了乾坤后期顶峰,就仿佛生害怕别人发现似的。可是,若说小狐狸是害怕别人云姓一脉看穿她的修为,她出招的力道和速度,早就暴露了。 重要的是,真元力云集到天刑期,可以只打出乾坤期的力道。但真元力只云集到乾坤期,绝对无法打出天刑期的力道! “姑娘似乎还有顾及啊。”又是数招下来,段鬼微微皱眉说道。 倒不是于听雨又留手了,相反,于听雨刚才每一招的威力,甚至还略有加大的趋势。只是,像这种普通招式,出招的人要使用什么力道,往往 只是一个念头就决定了。可于听雨手里的刀,每次和段鬼的剑相撞之前,力势在过程中分明是逐步逐步的变大,仿佛是很吃力的才能把力量加大到那种强度。 不过尽管如此,嘴上口口声声抱怨于听雨仍有顾及的段鬼,倒有点巴不得于听雨有所顾及。虽然他没弄懂对方为什么每次出招,都要酝酿酝酿,但无疑每次于听雨的刀撞到他的剑上,力量已经越来越大。已经快到了他招架不住的程度。 借着一个间隙,段鬼迅速将手里的五品灵器换成了一把上好的四品灵器。已然是绝对一点实力都不再保留。 他还真不相信,没有了武器上的优势,于听雨还能压他一筹。 “嗯,这于姑娘对我的态度倒也不坏,再过个数十招,稍微占点上风,便让她主动认输好了。” 心里如是想着,段鬼动了。虽然长得不是那么回事,但他向于听雨飞身而去的动作,倒还称得上飘逸。 段鬼一动,于听雨也动了。虽然长得很像回事,但她飞身迎接段鬼的动作,却让梁易发现……有点难看。而且梁易觉得,前面几场这小狐狸出招时的身形,看起来似乎都还挺漂亮的。 难道是她这时候全力以付,所以无暇顾及动作?不对,就算无暇去保持动作的惟美,也顶多只是动作不美而已,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难看。就仿佛,小狐狸根本把持不住自己的身形一般! 下一刻,已经不仅仅是打斗中的两人在动。当两把武器再一次相触时,所有人都跟着动了!因为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前面几次,两人每次交锋都过数招,这一次,却只有那么一招。 因为在这一招之后,于听雨手上的四品灵刀断了! 武器被打断,一般来说自然是败了。可是现在,败的成了身体重重抛飞出去的段鬼!于听雨的武器虽断,但在交手之后,只是身形稍有不稳,安然无恙的 往后倒退了几步。 因为段鬼的武器,也断了。 而段鬼那把四品灵剑断裂的原因是,于听雨这一招力道过大,用自己那把比段鬼的四品灵剑略逊几分的四品灵刀,生生让两把武器同时断裂。 段鬼的四品灵剑根本不足以完全抵御这股力道,断裂之余,身体已经受到波及,产生内伤! 听雨刚才这一招,身上真气强度依旧是乾坤后期顶峰,但力道和速度达到了??大乘期! 第六章 虚构出来的真实度(下) “哎,师弟,这阵符的时效还真是不济。不过还好,虽然上上策没成功,能赶到最后一刻完成这个中策,倒也可喜可贺。嗷嗷嗷嗷嗷……” 众人关切着台上的情况,这满带喜色的窃语和怪笑,间隔遥远,自然不足以被听到。 可是,梁易偏偏很轻易的就听到了。 话的人认为旁边没人,可听到话的人却知道,他旁边其实是有人的。 只是,分明很轻易就能听到,梁易却用了一百十二分力气去专注这个声音。专注的不是声音中的窃语,而是最后的那几声怪笑,竟然又让他生起几丝之前曾产生过的某种错觉。 “是巧合吧。” 如果梁易昨晚曾听到云毒的女儿云菲最后那几声放声狂笑,或许结论就该改改了。 “快!快!快!岳聪,速速和我合力救治段鬼长老!” 面万分焦急的向卧地的段鬼冲去,一面发出急语的云毒,惊醒了在场上数千双呆滞的眼睛。 可是接下来,众人却对云毒的举动充满了鄙夷。 他们刚才呆滞,大多只是没料到于听雨居然有大乘期的实力,对于段鬼,就连忧云门的人,也没有太过担心。 无疑,段鬼是受了重伤,这种情况放在以往,作为掌门人的缘浅雪大概不管眼前屏障有多坚固,都会立马发力,试图打破去关心段鬼的伤势。 可现在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梁易前辈分明就在台上啊!别说是重伤,就算是元婴破了,对他来说都是挥手可愈的小事,你在那里瞎着急什么? 这点定力,真是枉为名门大派的长老。你看看人家负责医疗的岳长老,这会儿都不为所动呢。 根本就没为岳聪开启屏障的云毒,接下来的表现不负众望。 查探一番已经昏迷过去的段鬼伤势之后,他顿时火烧??一般蹦了起来!接着,火从??烧到脸上,变成了怒火,而他脸上怒火所指之处,赫然是?? “于听雨,?可知罪!段鬼长老身份何其尊贵??怎能仗着实力过人下如此重手?此等伤势,若无七气归元丹等神药,性命已然只是一时三刻的事。而现在千里迢迢,我们要去找到丹翁,为时晚也!” 众人不再鄙夷云毒了,因为他们都愤怒了!此人……此人竟然敢如此无视梁易前辈的存在。他指责于听雨有罪,他自己的罪,可比于听雨要大啊! 梁大高人的脾气倒好像比众人都要好,对于云毒的“无视”,他一点也在乎。但他不在乎云毒的“无视”,并不代表他现在不愤怒!而且众人只是愤怒,他却是加倍愤怒! 狐狸好歹 也是他梁大高人罩着的,最开始,居然有人试图借段鬼的手杀掉她!这已经值得愤怒! 段鬼虽然不是他梁大高人罩着的,但好歹也是他老婆罩着的,那也等同于是他间接罩着的!千方百计阻止段鬼成为他侄女婿的某些家伙,发现在他们的*纵之下,段鬼没能杀掉于听雨,竟然把矛头指向了段鬼!这俨然又是值得愤怒的东西! 梁易比别人更了解于云两脉的纷争。别说刚才云毒的私语被他听到,即便是没有听到,光从云毒发现于听雨这个对头是大乘期修为,却一点不惊讶,就能看出很多问题。 云毒不惊讶,无疑他早就知道于听雨有大乘期“修为”。 但事实上,云毒一直认定于听雨只是乾坤期不坠期的水平。那么,云毒不惊讶,自然不是真的料到于听雨有大乘期实力,只是他知道,于听雨接下来的一招,将拥有大乘期的力道。 既然他知道这一点,但别人都不知道这一点,那于听雨 刚才在打斗中的一切异常,除了是他在暗中*纵,大概找不到别的解释。 所以,当小狐狸浑身真气是乾坤期强度时,能使出天刑期的力道。 当他们故意让小狐狸的力道陡然变为乾坤期,试图让段鬼的一时来不及下手,达到借刀杀人这个目的时,小狐狸以防万一,自然要运气天刑期的真气来保护自己。 可这个智商低下的云毒似乎也太想当然了。以为整死段鬼让忧云门的人记恨就对自己很有利吗?段鬼如果真的死了,忧云门最记恨的是小狐狸没错,但连带着一起记恨的,不会是于姓一脉,而是逆剑山庄!他就算当上门主,日子恐怕也不会舒坦。 “师叔,你怕是言重了吧。” 听雨不冷不热的话落到耳里,让云毒脸上再增几丝怒意,表里不一的是,他心里反倒是很喜欢这句话。因为于听雨这句话在针对他云毒之余,也可以理解为:你言重了,那个段长老,没什么要紧的。 这样一来,云毒就更能理直气壮的一面打压于听雨,一面以对段鬼的关切来讨好忧云门的人。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关切,也着实太对不起这次难得的好机会了。段鬼的伤到底有多重,到底是不是重到必须七气归元丹才能治疗,只有他这个导演整场戏的人才清楚。 如果梁大高人知道云毒接下来的打算,不知道会不会不计前嫌上去和他结交一番。因为云毒的想法,和他用“雅迪牌巧克力豆”冒充“高级丹药”救人那一幕,相似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还真是英雄狗熊,所点略同。 遗憾的是,英雄和狗熊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成功者,一个是失败者。 当云毒暗自润了润喉咙,正欲出言呵斥反驳,接着再顺理成章的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那两张打开的嘴皮,却像突然被堵进去一团煤炭般,怎么也无法再说出话来。 当然 ,把云毒嘴巴“堵”住的东西并不是煤炭,煤炭吃了对人有害,于听雨此时手里捏着的那枚七气归元丹,如今却是可以挽救段鬼性命的宝贝。 纵天啊于纵天,你居然对我都有那么多隐藏!以前有七气归元丹这种东西在手,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正如是想着,云毒却忽然看见捏着那枚七气归元丹的于听雨,当着正道众人,兀自向台边座位上庄师弟和岳师弟那个方向行了感激的礼节。 云毒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糊涂。于听雨的储物戒指都被禁锢了,这枚七气归元丹怎么可能是她自己随手携带的,所以这必定不是什么于纵天的遗物。我就说嘛,于纵天,对我云毒怎么可能有多少隐瞒,虽然说,我手里那颗七气归元丹,倒确实是一直隐瞒着没说。 下意识的,云毒瞅向于听雨施礼的大致位置。 从左到右六个位置依次是,云不悔、缘浅雪、为那个梁易虚设的空位、他自己的位置、庄姓 长老、岳聪。 云不悔和缘浅雪或许拥有这种丹药,但她们一直在屏障内,就算有也伸不出手。既不可能有丹药又伸不出手的岳聪就更该排除在外了。 唯一能伸出手的只有庄师弟,难不成…是他背叛了我? 奇怪呀,刚才这些人一直在我眼皮底下,我为什么没看见谁把丹药交到于听雨手上呢? 如果于听雨知道云毒这短短时间内一大堆淅沥哗啦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的想道:是啊,我父亲哪是对你有多少隐瞒啊?我父亲他,从来就没对你公开过任何被他视作秘密的东西。甚至在你刚加入逆剑山庄,还没暴露出居心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信任过你,因为你是…… 至于这枚丹药,这里除了你,恐怕也没几个人会怀疑到唯一对你忠心耿耿庄凡身上去。不,不是怀疑,是一万个确定问题不在庄凡身上。 千双眼睛盯着 ,尽管心里万分不甘这个献媚的机会被岳聪抢走,云毒还是飞快把七气归元丹从于听雨手里接了过来。 只不过,说是“飞快”,梁易倒觉得不尽然。因为云毒闪身到于听雨面前拿走七气归元丹的动作虽然飞快,可是闪身之前的反应,却相当缓慢。因为他是一直盯着于听雨向前走出三步,才闪身迎去的。就仿佛让小狐狸走三步废几丝力气,他都得到了什么好处似的。 迅速替段鬼喂下之后,云毒又是输送真气、又是揉膝抚背,浑然一副标准的奴仆架势。 七气归元丹的效果无庸置疑。瞅着段鬼眉梢略有几丝寸动,云毒觉得虽然没有全盘顺应自己的计划,但此番浪费掉手上唯一一张阵符,倒也不是毫无所得。忧云门的人见自己如此顾及他们同门,记恨于听雨之余,一定会对自己心生好感。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可是好事。 可惜,当云毒偷偷瞄了一眼台下人忧云门的人最为集中的那个位置时,却意识到自己错了。他记得在接过于听雨丹药之前,这些人脸 上的不满之意,分明还没有那么重。若说单单只是忧云门也就罢了,怎么就连一旁其它门派的修真者们,也…… 难道是暗中*纵的事被他们拆穿了? 云毒立即否定了这种想法。 这虽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唯一熟知流沙阵的他和于纵天,为防日后面对邪道所需,还是一直守口如瓶的。 就算是于听雨,也不可能清楚这件物品!也不可能有这东西! 因为,如果于听雨清楚这件物品,或是于听雨有这件物品,那他云毒就不可能有了! 这张仅剩下的流沙阵符,正是云毒从于听雨那里偷来的,而且是光明正大“偷”来的! 若是于纵天死前告诉过于听雨阵符的功用。那么当日面对于纵天的一大堆遗物,于听雨绝不可能让自己把它选走! 难道…… 云毒忽然产生一个骇然的想法。 岳聪不可能有七气归元丹,势力和修为尚且弱于他几分的庄凡,同样不大可能有。台上所有人都该排除在外,难道刚才这枚七气归元丹是…… 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储物戒指,确定里面那颗丹药还在后,云毒马上觉得自己想得实在太离谱了。储物戒指在我认主的,别说戴在我手上,就算落到别人手里,他们也是不可能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的。 云毒想的一点没错,别说是悄悄把那颗七气归元丹弄走,就算是他拥有这颗七气归元丹的秘密,别人也是绝不可能透过储物戒指看到的。 恐怕就连梁易这个编剧,和靠幻化能力吃饭的唐伯导演都没想到,他们鼓捣出虚拟的七气归元丹“悄悄”从云毒的储物戒指里飞到自己手上,再让真的七气归元丹飞到于听雨手上的一幕,其实也不是百分之一百 的虚构…… 第七章 诡异的弃权(上) 就在云毒还没搞清楚正道众人的愤意是出于什么时,让正道众人多他愈发不满的事情却又接着发生了。 着大伤初愈的段鬼,二话不说就风速飞下台,连戒指里的唐伯都忍不住对他生出几丝同情的味道,“这个姓云的,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呀,全盘皆输啊!” 原因很简单。大伤初愈的人,一般都是不会妄动真元的,而段鬼,此时却毫无顾及的飞身而下。更重要的是,既然是严重到需要七气归元丹来救治的伤,那么即使服下七气归元丹,也不可能那么快醒转,更别说醒转过后马上就能从容使用真元力。 就算众人无法想到云毒是要借段鬼的“致命伤势”来借机对于听雨施压。也能认定云毒是刻意夸大了段鬼的伤势,是打算借机表现。 至于唐伯口中的“陪了夫人”,自然是从那句“赶到最后一刻做到这一点”的窃语听出,云毒刚才控制于听雨的方法,不但是一次性的,而且有时间限制,很可 能还付出了什么代价。 “咦,不对呀唐伯!”梁易忽然挑了挑眉。 “我说小子,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否定我呢,你倒,我又有哪里说得不对?” “我不你这话不对。唐伯,‘陪了夫人又折兵’这句话,我记得不是出自《三国志》就是《三国演义》吧?” 如今这已经不仅仅被梁易定义为疑惑,而是一个悬疑。为什么唐伯这个在幻仙羽里被关了十万年的家伙,会对一些近几百上千年来才有东西那么了解?更为关键的是,为什么羽文天君之塔的“文”字层…… “敢情你这个,刚才怎么不说清楚?我就说嘛,我唐伯的观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出错。”近墨者黑的唐伯如今已经沾染了不少梁易同学的自恋本事。 “唐伯,我刚才虽然不是否定你的观点,但是你刚才的观点,倒确实又出错了。” 唐伯顿时不满了,反驳道:“我说你小子是在故意找茬吧?我说他陪了夫人又折兵、满盘皆输,哪里又错了?这个云毒现在不但引起了不小的公愤,而且,刚才打败那个叫云霄的,尚且只是引来段鬼这种天刑期的人。现在连段鬼这种天刑期的人也‘打败’了,众人这会儿都以为她是大乘期高手,那么上台和她结亲的人,实力将会更加……” 恍然意识到什么,唐伯的话戛然而止! 云毒并没有那么傻,如果于听雨打败天刑期的人,会让更高的高手上台,那么他绝不能有刚才那种做法。 但事实上他却那么做了。因为知道于听雨打败不坠后期顶峰的云宵,像段鬼这种有机会胜过她的,倒还不在少数。 但这修真界,大乘期的人,本就屈指可数,更别说在场的只是正道的人,更更别说在场的只是一部分正道的人,别说在“屈指可数”的情况下,像浅雪丫头、不悔老婆、曹玉如、闭月剑派掌门 这等女流,还占了大半,别说余下的像永灵门掌门吴奇这种男性,据梁易所知,似乎都是早已名草有主的类型。 如今,想再有人上台,恐怕…… “咦!” 梁易忽然挑了挑眉。因为在坐几位名草有主的大派掌门,竟然都是一脸的炽热之色的落在小狐狸身上,而众所周知连女儿都有了的吴奇掌门,本应该是最不可能对小狐狸起心的,那眼热的神情竟然比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奇掌门莫非是对于小姐有意?”梁易放过去一个好奇的传音。 吴奇一惊。转尔却意识到他这一惊实在多余。用传音穿过屏障的是梁易前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当他正不知该如何透过屏障回答梁易前辈时,梁易的声音又落到脑海,“无妨,吴掌门直接开口说话即可,我听得到。” 现代的唇语教程,也不知比古代发达了多少倍。想当年考试**的时候…… 吴奇不禁再生感慨,连传音都透不出去,梁易前辈居然光让人用嘴巴开口。 “回梁真人,确是如此。别说是我夫人已在天雷中陨命,即便尚有妻小,恐怕也会不顾一切和于小姐结缘啊。我等日后到了仙界,只不过是泛泛之辈,但于小姐年纪轻轻便达到大乘期修为,如此天资,即便飞升之后,恐怕也算的上翘楚。若是娶了她,日后前途不可小计!哎……” 吴奇的话仿佛让梁易看到了一对对毕业过后便分道扬镳的热恋大学生。利益面前,没有感情。现实面前,也很少有爱情。刚才自己俨然是忽略了,小狐狸现在已经在众人眼里,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普通“大乘期”那么简单。只是吴奇这家伙似乎总是那么虚伪,想就想呗,还故意哀声叹气一句来表示对亡妻的忠贞。 不过梁易倒是觉得,他现在,还真该为下一招这么一招蠢棋的云毒哀叹那么几声。 “大阵已经过重新控制,请各位重新抢拍屏障吧。”就在这时,台中央分明传来云毒带着几分从容和自信的声音。 梁易忽然一皱眉头。 他并不认为云毒有如此自信,是因为依然还蒙在谷里,还没意识到小狐狸的分量已经重到了让众高手可以不顾妻小的程度。 因为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台上台下四面八方,愣是一直鸦雀无声! 而再观刚才一脸炽热的吴奇等人,那份炽热依然还在,但脸上,无不溢满了……遗憾! “吴奇掌门,何故不抢拍呢?” “梁真人,你就别再取笑我了。连他们几个都没抢拍,我就更不可能了。”吴奇黯然的摇了摇头。 梁易自是满心茫然。 这里的人以吴奇资格最老,修为最高的,也是他这个接近大乘中期的人。更有把握胜过于听雨的人,明明是他才对,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却成了:连其它几个人都没可能成事,他就更不可能了。 第七章 诡异的弃权(下)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半分钟过去了,右右左左后后前前下下上上,刚才被人使出浑身解数抢着去爱抚的一道道屏障,这会儿愣是没有哪个高手去光顾。 不过,没有高手去光顾,却不代表没人去光顾,譬如说?? “于前辈,晚辈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金丹前期,不过晚辈是个相信未来之人,所以也就斗胆上台了。若是前辈和我一样相信未来,还望……” 于听雨这回倒是饶有兴趣没去打断他的话,不过这人自己让话落下半截,其中意味大家已经十分清楚。 遗憾的是。此人跑上台去好歹也要费些时间,而如今,从云毒宣布抢拍到现在也就过了半分钟,台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可想而知,在小狐狸的雷霆万钧之下,这个相信未来的家伙脑海中的未来,注定是漆黑无光的。 只是不管众人对这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楷模是如何鄙夷,梁易仍然觉得他其实挺聪明。 云姓一脉把持朝政,庄姓一脉权臣当道,不难想象,于听雨获得这个招亲的机会,是如何艰难。那么同样不难想象,于听雨这么难才获得这次招亲机会,不可能就为了在台上牛*哄哄的哄退几个色狼。这意味着实力“不及”于听雨的人,不一定完全没有机会。 当然,只是“不一定没有机会”,而不是“一定有机会”。因为这场招亲狐狸想在今天找个大靠山,但事实上今天之前,她已经有了一个比所有大靠山都要大的靠山。 然而就在这时,最不愿意看到于听雨与人结亲的云毒,却恰恰反驳了梁易脑袋里的观点。他的话,殷响等人,是必定有机会的?? “看我这记性,都差点忘记了!于小姐自知她修为高深,所以早已跟我说过,上台的道友,即便都无法胜过她,她也一定会从这些人中选择最般配的一位,喜结良缘的!” 梁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毫无疑问,这句话,应该是于听雨让云毒转述的。因为成了心不想让于听雨喜结什么良缘的云毒,根本不可能自己打自己耳光的白白冒出这样一句。他照实说出来,只是因为如果他不说,于听雨自己也会说。 而云毒一直以为于听雨只有乾坤期实力,这种要求,以前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可现在,尽管云毒仍然以为于听雨只是乾坤期修为,但众人都认为于听雨是高手,上台者的身份自然天差地别。连于听雨自己都没把这个规矩说出来,云毒干嘛还主动提到? 不过,这自然不足以让梁易认为云毒是在帮于听雨。不为别的,就为云毒说出这句话,台下一道道屏障,本应该再次恢复疯狂的拼抢。可眼下,意识到自己有机会的众人,拼抢虽然还是拼抢,但直到几十几百只手都相继触碰到了屏障,那声“叮”响,却还是迟迟没有来到。 显然,云毒在 他刚说完话之后,已经忙不迭把抢拍屏障的权限关闭了。 同样是刚说完话之后,云毒已经向于听雨转过头去,仿佛是在抢拍屏障无效的众人着急一般,语速飞快的问道:“啊对了于小姐?师叔有些记不清了,?前几日跟我说有机会得到?认可的人,好像还有什么限定条件吧??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我想请?重新复述一遍。” “师叔,我不是说凡是修为低于我一个境界之内的人,都有机会得到我认可么?你怎么……”于听雨脸上摆着一副疑惑的表情。那眼神似乎在说:师叔,我说得这么明白,你怎么会记不清楚呢? “好,那就这样。屏障重新开启,诸位可以抢拍了。”不等于听雨把话说完,云毒已经用一个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转过身,当即对着天下人宣布道。 云毒心中窃喜不已。于听雨啊于听雨,?这种长年生存在襁褓下的小家伙,太欠缺防人之心了,和我女儿云菲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就这么简简单单,便被我冒诈! “我说侄女,这云毒傻了不成?” 低于听雨一个境界的人都有机会上台。这句话的原意,自然是“低于乾坤期一个境界的元婴期,都有机会”。但云毒不可能想不到,同样的话放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成了低于“于听雨的‘大乘期’一个境界的天刑期高手,才有机会上台。 原本像段鬼一样的天刑期高手,可能还担心于听雨择偶并不看中修为,到台上输了丢脸。云毒这样答一宣布,那些天刑期的人却会想到:原来于小姐要找到,就是我这种修为的人。只有我们这为数不多的一些人,才是有机会的啊! 此情此景,纵使梁易再怎么坚信云毒不是个好货,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忽然间良心发现了。 按照惯例。梁易对于听雨发出那声询问,于听雨应该立即否定说“云毒不傻”,然后揭露云毒的阴谋。 可是接下来,于听雨却没有像意料中那样给出否定 的答案。没给出否定的答案,倒不是因为她给出的是肯定的答案,而是于听雨根本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没有给出任何答案的原因则是……于听雨盯着梁易,小嘴一动不动,却努力用眼神在示意:伯父,我现在没办法回话给你。 梁易一阵恍然。如果他猜得没错,小狐狸现在,一定是和众人一样,被屏障给围起来了。云毒虽然不能随便在任何一个位置转眼弄出屏障,但如果那个位置的屏障是他事先酝酿好的,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开启。他接手七气归元丹的时候刻意让小狐狸走出三步,大抵应该为此。 无疑,如今云毒这样做,是想堵住小狐狸的嘴。 可是! 云毒堵住别人的嘴,肯定是担心一些会干碍到他的话,从那张嘴里冒出去。可是云毒现在有必要担心吗? 云毒担心于听雨揭露她自己的修为,担心修为揭露后,那 些天刑期高手放弃上台? 笑话! 就算于听雨现在确实不认为天刑期靠山对她有多重要。但对她的认识还停留在乾坤期的云毒,却意识不到这点。 而对于不愿意让高手光顾擂台的云毒来说,担心高手放弃上台,简直是反话! “我倒真想看看,你非但不阻止,还千方百计煽动天刑期的人上台。到底有什么目的,能得到什么好处。” 梁易心里发出一声有些迫不及待的嘀咕。 然而,正因为这个“迫不及待”,所以就在下一刻,梁易忽然意识到:自己迫不及待想看天刑期高手上台,那些想得到一个绝佳道侣的天刑期高手,应该比他更加迫不及待才对啊! 可是,直到他在椅子上“迫不及待”了老半天,抢拍屏障的那声“叮”响,依然没能“迫不及待”的出现。 这一次,难不成云毒还是没有打开抢拍的功能? 可刚才姓云的口口声声宣布可以抢拍,这会儿不开启,难道不怕空引抱怨吗? “咦?” 想到抱怨,眼睛一直往下左瞅右瞅的梁易,此时倒还当真看到了不少人抱怨的神色。他们抱怨的目标这次并不是云毒,而是……于听雨! 回过头,只见小狐狸气恼的目光直巴巴的落在云毒身上,不时幽怨的朝梁易这边瞄一眼。尽管这“气恼”因为梁易坐镇,有着不少掺假的成分。不过被圈猪一样封在屏障里,只能看着云毒在前面“自由发挥”,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侄女,?的屏障被他解除了?”下一刻,梁易有些突兀的对于听雨问道。 之所以冒出这样一句,不是他又听到了于听雨只言 片语,反倒是和于听雨关系恶劣的云毒,好像听到了于听雨的声音,忽然做了个闻言转首的动作。 紧接着,只见云毒对着于听雨那个方向,不停做着点头的动作,脸上溢出的几丝为难之色,仿佛是于听雨正在交代他做什么不太甘愿的事情。 可事实上于听雨这会儿真的是在传递信息吗? 梁易的答案是肯定的。 于听雨这会儿确实正在传递信息,但她不是在向云毒传递信息,而是云毒对着他那个方向时,她却用眼神对自己这个方向在回答梁易刚才那个问题:伯父,云毒在自导自演呢,屏障根本没有解除! 那么,想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惟恐高手上台的云毒,自称按照于小姐的吩咐,在此宣布:于小姐反悔了,各位道友,招亲就此结束。 然后,众人会对给了他们希望,又让希望破灭的于小姐,产生深深 的不满。 很快,被云毒编造出来的“于小姐的吩咐”,不出意料的从云毒这个编造者嘴里脱口而出,可是…… “各位,我转述一下于小姐刚才的话??‘诸位道友,我于听雨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若是你们一时拿不了决定,慢慢考虑也无妨,时间还多着呢’。嗯,于小姐大抵就是如此。按照于小姐的要求,云某已经让诸位身前的屏障俱都半开,虽然还是会隔绝声音和传音,但若是作好参与招亲的决定,无需拍打,直接走上台来即可。有一人走出之后,屏障会自行关闭。” 事实与梁易的想法截然相反! 可和想法唯一相附的是,在这句话之后,本就有着几丝莫名抱怨的众人,的确露出了深深的不满! 此情此景,如果梁易再看不出什么就是傻子了。 那些天刑期的人,好像除了段鬼,根本就一个是有资格上台的!的确,若非如此,天刑期高手中实力高过段鬼的不少,为什么之前见于听雨胜过“不坠后期顶峰”的云霄,抢到屏障的会是段鬼? 因而现在数千双眼睛看到的事实就是?? 本来天刑期的人就没办法上台,于听雨却还规定只有天刑期的人有机会。这自然值得他们抱怨! 本来天刑期的人就没办法上台,于听雨却还假装豁达的给他们考虑时间。这自然是装*,自然值得他们深深不满! 梁易不知道天刑期的人为什么没资格上台,他唯一知道的只是,这些人没资格上台的原因,和吴奇等人必定是如出一辙! “姓云的捏造事实的本事,恐怕能和少中的颠峰状态一比了。” 梁易嘀咕着云毒的吹牛水平,却忽然发现他低估了云毒的吹牛水平。下一刻,在喉管里酝酿了一下语言,在血管里酝酿了一下??,忽然朗声开口了 ?? “诸位,借着眼下这个空当。云某就把这次城邀大家前来,除招亲之外的另一件要事说一下吧。当然,于小姐说了,若是有谁想上台,直接打断即可。” 这句话是不够引起大家的重视。因为但凡关乎天下正道的大事,一般都是由忧云门宣读。逆剑山庄所谓的要事,大抵也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而已。 然而,就在转念之后,所有人,偏偏露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严谨之色?? “下面,就由我云毒在这里宣布一下,梁易前辈他老人家下达的指示!” 第八章 捏造圣旨(上) 说出这句话,云毒心里其实是十分没底的。 因为越不够分量的东西,往往越不会引起人在意。他假造于听雨的话,别人不会猜忌什么。但于听雨的话只是“话”。那个梁易的话对天下正道来说,却是“旨意”。 而且,他作为大阵的绝对掌控者,可以制造于听雨传话给他的假象,让众人更加深信。但那个梁易却根本不在这里。 只是尽管如此,云毒的决定还是下得很果断。 能早一点登上那最后一步,就算是拼着天下人的猜疑,也不能错过这正道聚集的大好良机。何况此次于听雨招亲失败,失败的仅仅只是一场招亲,并不代表她在这场失败的招亲过后,不能私下成功勾搭一个靠山。 暗自权衡一番。即使众人不信他,现在死无对证,他的谎言也绝不可能被拆穿。即使此计不成,云姓一脉压迫于姓一脉的势头,一样不会改变半 分。 只是很快,云毒发现他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因为随着他话一出口,正道众人,无不是凝视着他、倾耳锁定着他、满带诚意的看着他。台上台下数千张脸上,哪里有半点不信的表情? 此情此景纵然是云毒万分希望看到的,但还是觉得正道以往那些聪明人,此时都有点犯傻。或者是被“梁易”两个字震住,所以一时间脑袋不敢往别处想。 那个梁易就算要让人传达什么事情,也应该是让他夫人,忧云掌门缘浅雪来转述的可能性大些,而不是选择我这个素不相识的家伙。 更诧异的是,就连缘浅雪本人,也是不报丝毫怀疑态度。难道她不觉得昨晚上没见自己夫君,有点异常吗?看来,我云毒还是低看了自己在正道中的分量啊! 云毒想的一点没错。正道那些聪明人,是不该犯傻的。 按通常情况,梁易前辈要吩咐什么事情,大可自己开几句尊口,或者交代给他两位夫人去做,由云毒来说,自然显得有些奇怪。 可现在梁易前辈就坐在云毒身后,借他云毒十个胆子,他恐怕也不敢捏造意旨吧? 他们如果怀疑云毒所言有假,那才是不该的,才是犯傻! 不过,他们没有犯傻,一直认为他们在犯傻的云毒,下一刻却象犯了傻似的,竟然对梁易前辈毫不尊重??口口声声说要传达梁易前辈的旨意,张口出声,却是些和旨意没有关联的话。 “诸位想必也知道,我逆剑山庄,乃是由于姓一脉和岳一同创立,而因当时的于姓一脉实力远强过岳姓一脉,所以由于姓一脉作为主脉,岳姓一脉作为支脉。而后,才慢慢有了庄姓一脉的加入。而我云姓一脉,究其渊源,反倒是最短的一个。” 台上台下的人,当然不会以为梁易前辈传达的旨意,就是叫 云毒和大家废话几句逆剑山庄的渊源。 不同的是,台下不少人,都把这当成了云毒废话,当成了自作主张的在废话。 而台上的那些掌门,身居高位,耳朵很灵通。身居高位,脑袋同样磨练得很灵通。虽然还是觉得这话是云毒在自作主张,但却知道这不是废话。 而他们的想法,被此时有着同样想法梁易翻译过来就是:这个姓云的前半截话说??于姓一脉…当时…远强于庄姓一脉,也就等于,于姓一脉…现在…并不强于庄姓一脉。而庄姓一脉这些年来并没有变强,也就等于,于姓一脉这些年来变弱了很多。 这个姓云后半截话说??‘云姓一脉究其渊源,反倒是最短的一个’。的确,云姓一脉的渊源是最短的一个。但‘反倒是’这三个字,一般是用来作对比的。所以云毒这后半截话,连上被他隐去的一小段应该是,‘我云姓一脉实力最强,究其渊源,反倒是最短的一个’。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云一脉渊源最短,究其实力,反倒是最强的一个’。 当云毒发现正道众人非但没因为他这种看似废话的非废话生起一丝半点的不耐,神情上反而莫名的恭敬了几分,更是大大感慨云姓一脉如今的实力,让他在正道的地位非同凡响。 “这帮人还真是识大体。” 面对众人的尊重,他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略微表示感激。 “废什么话!这姓云的还真是不识大体,当真以为他有多大面子?要不是梁易前辈在后面微笑着点了点头,略微表示让大伙听他接着说下去,别说是这些废话,就算是有必要的我都懒得听你说。” 这虽然只是其中一个屏障的人在自语,别的人听不见。但在此时正道众人“心意相通”的情况下,是不需要用声音来传递思想的。 只可惜惹得众人“心意相通”的云毒,为了覆盖一些有可能对他不利的声音,也覆盖了这些听到了其实对他有利的声音,注 定不能和众人一样“心意相通”。 “好了诸位,云某就不说这些废话来浪费大家时间。这便开门见山的说吧。” 尽管众人确实觉得云毒在浪费时间,但云毒自然不会这么认为。满心以为大家都十分乐意听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的他,觉得自己这样谦恭的说一句,势必能让他本就良好的形象变得更加良好。 “还说不浪费我们的时间?有你这句话的时间,早就可以开门见山了!” 很显然,云毒这样自以为是的说一句,让他本就糟糕的形象变得更加糟糕了。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直到下一句话,这个说要开门见山的云毒,依然没有开门见山。就像那个叫凤雏的家伙为了塑造那么点气氛,简简单单一句话竟然让大家等这么久一样罗嗦。 “我逆剑山庄,素来无条件遵循于姓主脉前人的规定。我逆剑山庄之位,素来无 条件在于姓主脉辈分最高的长老中挑选,不论修为高低。我逆剑山庄于姓主脉,素来天刑期以上高手皆在四人以上。可现如今,老庄主仙逝。于纵海、于秋河、于秋云三位长老,亦随于纵天庄主云游仙去。庄主之位,本该由于纵横长老继承,怎奈于纵横长老数年前又遇不幸,纵然得到云某舍命相救,亦只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万幸中的不幸。而于纵横长老的不幸,也成了我逆剑山庄的不幸。现如今,于庄主独女,于听雨小接,显然成为了继承这庄主之位的最佳人选。” 台下的人从这句话里得到的信息是:逆剑山庄云、岳、庄三脉都很守规矩,一直无条件听于姓一脉的话。于姓主脉以往天刑期高手都在四人以上,可是现在于纵天于纵海于秋河于秋云死了,于纵横残废了,所以于姓一脉很不幸,逆剑山庄失去了那么多高手,也很不幸。 梁易和一些掌门从他这句话里得到的信息是:逆剑山庄云、岳、庄三脉都很守规矩,一直无条件听于姓一脉的话,但无条件听于姓一脉的话实际上是很没道理的。于姓主脉以往天刑期高手都在四人以上,实力强大,由他们的人继承庄主之位当然很好。可是 现在于秋河于秋云于纵海死了,于纵横残废了,于姓一脉很不幸。于姓一脉失去那么多高手,实力不再强大,由他们的人继承庄主之位并不是很好,所以如今逆剑山庄,也很不幸的要面临庄主之选这个大难题。 “于纵横长老的不幸,导致唯一一位于姓主脉最高辈长老,无法统御我等扬正除邪、惩善罚恶、替天行道。我们遵循于姓主脉的规矩,纵观之下,也只有前任庄主的嫡亲于听雨小姐,才能背负上这个沉重的责任。” 云毒说到这里,众人对他的废话,算是听出了一点头绪。可是……就算听出意图,这依然是废话。 他是想让于听雨继承庄主之位?这的确是大事。可是,说是大事也是你们逆剑山庄自己的大事,你们自己的大事,再大也不是我们的事。 “规矩是不能不遵守的,所以,于听雨小姐,无疑是庄主之位的不二人选。可是,正因为这规矩不能不遵守,‘新任庄主必须在于姓一脉最高辈长老中挑选’,这条死令,却是让我们伤破了脑袋,再 加姐涉事未深,心思纯真,处理事情未免太过刚直,甚欠经验,*不得已,云某才斗胆暂带了这掌门之位。但称谓只是‘代掌门’,代理掌管事务,而万万不敢自称‘代庄主’。即便是如此,云某亦是惶惶不可终日,为这庄主之位的落定辗转难眠啊!幸好!幸好有梁易前辈!幸好有梁易前辈的指令,在他老人家的尊口之下,直到今时今日,我们终于能够心安理的下这个最后的决定。” 众人终于不觉得云毒在说废话了。尽管现在还是事不关己,但好奇却是抵不住的。 如果要选于听雨上位,云毒根本就不需要说那么多废话!是啊,是人都明白梁易前辈的夫人不悔掌门与云姓一脉的渊源,那么很显然,在这左右是规矩的情况下,梁易前辈,自然要拉云姓一脉一把!尽管打破于姓主脉掌管逆剑山庄的传统,是那么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君要臣死,臣不但要死,而且还得死得兴高采烈。梁易前辈在正道,就是君。 “我支持我夫君的一切决定!” 当莲 心庵不悔掌门借着她的屏障被云毒开启,郑重放出这句话后,本只是猜测的正道众人,对云毒的目的,已然有了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看来这小师妹,还是没有忘本啊。” 从云毒这句感慨,可以想到打开屏障让云不悔开口前,他心里并不完全确定云不悔会支持自己。只不过他贸然让云不悔这个不确定因素开口说话,倒是并不冒险。 因为早在昨天云毒去巴结云不悔,试图顺便巴结那位梁易前辈时,云不悔已经说过:云姓一脉和于姓一脉之间,她和云姓一脉的情份自然要大得多。 由此可见,自己要登位,云不悔绝不会出言反对。 所以云毒不能确定东西只是,不会反对的云不悔,究竟是在心里支持自己,还是会出声支持自己。 如果没有缘浅雪,云毒有十足把握云不悔会选择第二种方式。但缘浅雪作为正道第一大 派的第一人,却注定比任何人都顾全大局,若是她觉得逆剑山庄本就是于姓一脉的,云姓一脉改朝换代有所不妥,而后在云不悔耳边吹吹风,云不悔肯定更加在意姐妹之情,那么他云毒今天很可能就会少一个重量级的筹码。 这大概也是云毒发现自己控制阵法关住了大乘期高手,欣喜不已的重要原因。这意味着缘浅雪在他居心暴露后,非但自己无法出声,也无法劝云不悔别出声。 当然,云毒真正要云不悔支持的地方,并不是现在。此时之所以开启屏障让云不悔表态,只是为了确定云不悔的态度。若是到了那个真正需要云不悔表态的时候,云毒像现在这样询问云不悔的看法,云不悔却默不作声,影响是很不好的。 云毒的顾虑其实非常多余。 因为云不悔在大局面前,会更在意姐妹之情。缘浅雪在大局面前,何尝不意姐妹之情。这意味着缘浅雪即使知道此事不妥,也不会出声去劝云不悔给予云姓一脉支持。 不过话说话来,现在不管缘浅雪出不出声,云不悔的决定都已经不会再改变了。 如果云毒单单只是要在这里借机上位,念及云姓一脉旧情的云不悔的决定会是??出力支持! 可是,云毒为了让自己有更大筹码上位,居然借着我和夫君的关系,就敢这样当着夫君的面捏造他的话!居然敢对我夫君如此不敬!居然想捏造这种话辱没我夫君的名声!简直可恶! 在对新情比对旧情在乎百倍千倍万倍无限倍的情况下,云不悔的决定变成了??全力反对! 因为对新情同样在乎的梁易,是不可能不征询自己的意见,就贸然给云毒下什么吩咐的。 也因此,那句本该是“我支持于姓一脉的一切决定”的话,变成了“我支持我夫君的一切决定!” 只是就在下一刻,非但台下对云毒的目的报有百分 肯定没有料到,就连台上的各派掌门,连同缘浅雪和云不悔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事情出现了?? “梁易前辈为人豁达,昨夜一见,云某只叹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就在我云姓一脉本打算借着招亲的机会,当着天下人的面,代老庄主在天之灵传位给于听雨小姐,决定违背一项规矩时,梁易前辈却说了:既然两个规矩不能顾全,倒不如两个规矩一起违背得了。那么,你们的庄主之位,就由修为最高者来继承吧!” 修为最高者!? 最高!? 台上台下的人脑中反复闪过这几个大字。 云毒,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原来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妒小人之腹了!云毒,根本就没有想过把如今实力最强的云姓一脉推上位!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上位! 在今日招亲之后,毫无疑问,修为最高肯定是大乘期的于听雨。 而在招亲之前,众所周知,修为最高的,也当是天刑后期的岳聪。 再怎么轮,也是轮不到他云毒的! 第八章 捏造圣旨(下) “逆剑山庄以往庄主上任,皆是要由全派表决通过。梁易前辈乃是开明之人,他老人家明查秋毫,所以即便声威过人,知道他的指令不会有人反对,仍然十分尊重我派的感受。因此,按他老人家的指示,云某在这里,还是要依次询求一下我派中人的意见!” 一挥手??台下于姓一脉弟子范围的屏障开启! “坚决支持梁易前辈的决定,支持修为最高者登位!” “坚决支持梁易前辈的决定,支持修为最高者登位!”…… 一般来说,什么千金小姐之类的,都属于平日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类型。于姓一脉的人对于听雨不够了解,这种“支持”是毫无疑问的。 二挥手??于姓一脉屏障关闭,岳姓一脉弟子范围的屏障开启! “支持梁易前辈的决定,支持修为 最高者登位!” “支持梁易前辈的决定,支持修为最高者登位!”…… 三挥手??岳姓一脉屏障关闭,庄姓一脉弟子范围的屏障开启! “支持梁易前辈的决定!” “支…支持梁易前辈的决定!”…… 庄姓一脉的回应声慢了不少、小了不少,字里行间,似乎也少了那么一句话。 四挥手??庄姓一脉屏障关闭,云姓一脉弟子范围的屏障开启! “坚决支持梁易前辈的决定,支持修为最高者登位!” 出人意料的,云姓一脉的回应,居然显得比于姓一脉更加坚决。 只不过坚不坚决是一回事,回应大不大又是另 一回事。只有那么一个人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再坚决也显得不那么坚决。 这唯一一个在第一时间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千方百计向座位上某人示好的云娇娇。但很显然,她的示好,注定是会被那个人直接忽略掉。 只是梁易忽略掉她的示好,云毒却是对这唯一一个声音重视得很。 当云娇娇两颗眼珠落在梁易脸上,一直等不到梁易赞许目光之时,云毒却是赞许的看了这名弟子一眼。这是唯一一个全心信任自己不会不为云姓一脉着想,唯一一个识大体的人呐! 随着云娇娇的出声,一些真正识得体的人,这才瞅到云毒脸上赞许的神色。识大体跟着出声支持的人,也明显变得多了起来。 云毒最开始担心的,正是开启云姓一脉的屏障后会冷场,导致正道的那些人,嗅到异样。 不过梁易自问如果是他,与其让自己担 心,倒不如不捏造什么“我梁易乃是开明之人,我这个老人家明查秋毫”,不需要开启四脉的屏障来做表面功夫。 可随着而来的事实也证明,刚刚放下那几丝担心的云毒,这种做法是得不偿失的?? “父亲,于听雨她怎么变成大乘期高手了!不能啊父亲,你不是早答应过我……” 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和前面那位上台的金丹期修真者有些相象。都是让话落下半截,其意已经彰显。 不过以说话者云菲的智商,显然是不懂得这种语言技巧的。所以她的话,只是被急忙关闭屏障的云毒打断。 云毒心里惊出一把冷汗。幸好现在众人都认为于听雨上位是十拿九稳的事,听出他们的居心,顶多影响一下云姓一脉声誉,不会过多的去在意。 “咳咳,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梁易前辈乃是开明之人,乃是明查秋毫之人。”干 咳两声后,云毒收敛了一下神色,朗声说道。 这话众人听得着实汗颜。你自己都说这话你之前已经说过,偏偏还要重复说?就算想讨好梁易前辈,也犯不着如此明显吧? 你要宣布于听雨继承庄主之位,宣布就是了,少在那里一个劲挂上“梁易前辈”四个字来抬高你们! 梁易却听懂了。刚才还为这个云毒一个劲夸奖自己开明,小小的高兴了一把,想着呆会儿对这个嘴甜的家伙是不是稍稍从轻发落。 现在听到他再次重复这句话,却清楚意识到,云毒这样说,以及刚才询问四脉意见的多余做法,哪是要表达自己多么多么开明啊,重点根本就是后面的“明查秋毫”四个字! 下一刻,云毒接着张嘴了。 “梁易前辈明查秋毫,即便知道他的指令不会有人反对,仍然十分尊重我派的感受。也正因为此,即便该由谁来继承 庄主之为已经一目了然,但还是需要依程序办事,所以不论有无必要,还是请我派中几名众所周知的高手,都经历一下测灵石的显示过程。这要做,亦能使庄主之位的继承,更加明正言顺。啊!梁易前辈,您老人家还真对我等是体贴入微呀!” “这个云毒,还真是对我体贴入微呀!” 尽管云毒的话早在意料中,但梁易此时还是不由恼怒。因为按照他这个逻辑,就等:这里有一辆红色的汽车,梁易前辈是个色盲,所以想找个艺术家来确定一下这辆车是红色。 梁易下意识的把目光对准了座位上的岳聪。 毫无疑问,云毒是想揭露于听雨的真实修为,然后凭着“我梁易的指令”上位。可是,若论修为,明显是和于听雨一伙的岳聪更胜一筹。 梁易觉得如果他没猜错,接下来,云毒一定会重眼刚才和暗中于听雨“交谈”的那一幕,把岳聪囚禁在屏障里,然后众人得到的信息,自然 是:岳聪长老说他弃权! 然而……梁易猜错了! 下一刻天下人得到的信息,的的确确是岳聪弃权。可是…… “我岳姓一脉实力不济,万万不敢妄图和庄主之位有任何瓜葛,所以这测试,不测也罢,还是其他几位师弟请吧!”话音出自岳聪自己的嘴巴,意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九章 鼠辈(上) 台上的云毒摆出一脸的愕然与不妥,喋喋不休的把梁易前辈的名头挂在嘴边,努力“劝说”岳聪按规定办事。 答案当然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岳聪刚才的话是“岳姓一脉实力不济,不敢妄图怎么样怎么样”,而不是“岳某实力不济……”,那么他有可能是觉得于听雨修为过高,自己去测试没有必要,所以弃权。但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于听雨修为如何如何的他,却是直接……无条件弃权! “好吧。既如此,按照长幼顺序,就由云某先来走走这个程序吧。哎。” 仿佛是非常不乐意做第一个测试者般,云毒“无奈”的叹息一声。却早在叹息之前,甚至是在他这句话之前,那只手就已经放在了测灵石上。 以他天刑中期的修为,测灵石上的显示,无疑该是和段鬼一样,蓝色中略带几分浅紫。 可是,当云毒终于迫不及待的低下头往上注目之时,脸色却不适的微变。因为测灵石上的颜色,和他意料中不大相同! 当然,如果是测灵石出了差错,把云毒的实际修为显示低了,云毒脸色肯定远远不止微变那么简单。 测灵石并没有显示错,并没有把修为显高或显低,颜色的不同,是因为在这时候,在他堂堂逆剑山庄代掌门正执行着梁易前辈的命令,竟然有一个不知好歹身影,挡在了他身前,也挡住了所有人锁定在测灵石上的视线。 而这个不知好歹的身影本来就有些壮硕,偏还戴顶高高的帽子,让云毒身前的阳光想不被完全覆盖也难,导致测灵石上一片灰黑…… “梁易前辈既然下达了命令,为何这会儿又亲自走到台前呢?” “对了,刚才云毒开启了云不悔掌门的屏障。难道是不悔掌门借着这个机会吹了吹耳边风,所以梁易前辈改变决定了?”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个想法。 “可恶的云毒,一定就和他女儿刚才说的一样,不甘心居于人下。所以他刚才故意开启了不悔掌门的屏障,偷偷传音让不悔掌门去梁易前辈耳边吹风!”这是所有人的第二个想法。 “恐怕这云毒现在是要偷着乐了吧。于姓一脉,此番怕是对梁易前辈他人家埋怨不小。” 而在这之后,所有人接下来的第四个想法则是??“啊!我们前面三个想法都错了!” 造成这个想法的原因不多。就因为,此时台上偷着乐的人确实有,但却是众人认为最不可能偷着了的于听雨小姐!而埋怨梁易前辈的人当然也有,他是众人认为最不可能埋怨梁易前辈的云毒! 紧接着,用一种埋怨目光瞅了瞅梁易的云毒,说出了一句在场的人俱都始料未及的话?? “大胆!你是何人?梁易前辈的旨意何其神圣,我云 毒在此执行得不敢有半点马虎,你竟敢胡乱阻碍!” 云毒说出这句话马上后悔了。 一是因为,他之前分明说过,“若是作好参与招亲的决定,无需拍打,直接走上台来即可。有一人走出之后,屏障会自行关闭。” 而纵观眼前这个人,和前面那些不修边幅的家伙一样,都用帽子遮挡住蓬发。不是来台上参加招亲的又是什么? 二是因为,这个人的修为,他竟然看不…… 是天刑后期高手! 不……不可能! 云毒说不可能,倒不是这人不可能是天刑后期高手。 修真界一但蹦出新的大乘期高手,必定尽人皆知。但不需要渡过雷劫就能达到的天刑期,很多时候闭关突破出来,消息过 个数年才传到耳边乃是常事。 云毒说不可能,是因为除了段鬼那个头脑简单却修练天资了得的忧云门小子,他印象中根本没有哪个天刑期的人,符合这招亲条件!符合这七溢测灵石的限制! 云毒收了收神。 “道友既然是天刑后期高手,还来台上做什么?” 虽然和一个天刑期的人言语相向不是好事,但重话已经说在前头了,云毒一时也厚不下脸皮掉转过来。毕竟只是天刑期而已,对逆剑山庄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也只有大乘期的人才有让他们无条件恭谦的资格。 所有人都傻眼了。 此时他们有了一个和梁易前面一模一样的想法:云宵瞎了,云毒没瞎啊!别说云毒自己口口声声宣称昨晚已经见过梁易前辈,就光是梁易前辈坐在台上那么半天,他也该…… “天刑期高手?啊,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梁易“想了想”,答道。 云毒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看来此人也只是用隐仙符一类的招术隐藏了修为。 既然不是天刑期的人,就算以于听雨夫君的身份接受测试,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哎,自己还真是多虑,天刑期的人,哪有可能符合条件的? “既如此,就请按程序把手放到测灵石上吧。” 说完,云毒却发现这个没达到天刑期的家伙,居然敢忽略自己的威信,迟迟不为所动。 “我看就不用了吧,我上台来只是……” 梁易放低声音说着,却被云毒直接用一声冷哼打断。 “哼,什么不用,简直放肆!我知道你修为低微,上台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拼着被剐被杀换取那几丝渺茫的机会!可 我逆剑山庄的规矩,是你这小辈说不用就不用的吗?若再迟疑,休怪我手下无情!” 眼看要成的大事被这个小辈打断,云毒心里本就不爽。此时知道他的修为不过是隐藏,自然没有客气。目光不经意间瞅到台下云姓一脉的范围,一个个弟子脸上也尽皆充满了焦急之色,显然也是觉得这个家伙实在太碍事! “快啊!若是梁易前辈知道我怠慢他的吩咐,从而怪罪于我,我不管你是哪门哪派的人,势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呃……那好吧。” 面对这么强势威胁,梁易还有什么办法,只得将手伸到那块一直完全弄懂的石头上。 “哧…哧……” “哧…哧……” 这声音中,最不放心的莫过于梁易的三个老婆。若是天下人知道夫君的修为只是……可 不大好解释啊! 下一刻,测灵石上的光芒亮起了! 右半部分几乎没有变化。因为??白色只出现了那么一小丝,占据了这半块透明石头的三十分之一不到。 这让台上台下的人都感到吃惊,只不过吃惊的人虽多,但仅仅只是吃惊而已。 而对于那显示修为的左半部分,吃惊的人并不多,但被惊到的那寥寥数人,却是震惊! 梁易的三个老婆,是欣喜的震惊。 而逆剑山庄几个不安份的家伙,却是骇然的震惊! 正如这个戴帽男人所说,他不是天刑期高手。他是……大乘后期顶峰!!! 第九章 鼠辈(下) “他不是夫君,是唐仙人?” 这自然是梁易三个老婆的想法。 可是七溢测灵石的右半部分却让她们这个想法无法成立。此人若是唐仙人,透明石上的??白色,该满得不能再满,远远超过七溢测灵石“七溢”的状态。只出现三十分之一不到的??白色,分明就和夫君的实际情况相副! “他不是唐仙人,是夫君?” 这显然还是缘浅雪三女的想法。 可是七溢测灵石的左半部分又让她们这个想法无法成立。此人若是夫君,天刑期的修为,怎会被显示成这种大乘后期顶峰的色泽? 昨晚夫君分明讲述了他整日来的所有遭遇,并没有提升修为的奇遇在内,而他虽然得到不少宝物,但其中,也没有任何提升的东西啊。 三女思绪万千,甚至想到了梁易是不是和那些无从突破的家伙一样,服用了破颈丹。可是,即便是高级破颈丹,可以连服三粒,夫君现在也该只是大乘前期而已。 “你!你这小辈!你竟然造假!你……你这简直是在挑衅我们逆剑山庄!”云毒怒贯满额的指着梁易,那种形似老虎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这也怪不得云毒怒气冲天。如果七溢测灵石左半部分显示的是被??白色涂满的情况,他对梁易的态度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可眼前的事实却说明,自己被这个家伙耍了,白白的被他虚造的大乘后期顶峰修为惊了那么一身冷汗! 他认为这一身冷汗根本是浪费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此时瞠目结舌的众人却对自己背脊上的冷汗不敢有任何置疑。 如果说刚才大家在愤慨云毒捏造梁易前辈旨意的同时,还疑惑身为云姓一脉第一人的云毒,捏造出这些对于听雨有利的话,似乎对自己并无好处。 那么测灵石右半部分的显示,却足以让众人看出云毒的居心。 无疑,三十分之一不到的??白色,是非常非常符合招亲条件的。可是,别说是梁真人这等前辈高人,就算在台下随便抓个最低劣的小辈,也绝不可能才这么点??白色。 一个大乘后期顶峰的高手,才三十分之一不到的??白色?哼,除非他是仙人的子女还差不多! 这云毒,分明就是担心梁易前辈符合招亲条件,所以刻意弄出这种看似非常符合条件,却又明显不可能的情形,借机污蔑梁易前辈造假! 这颗测灵石是他鼓捣出来的,既然他这会儿可以造假,那么姐接受测试的时候,一样可以造假! “还真是个走运的小子。”这是云毒心里对梁易的评价。 三十份之一不到的??白色,足以说明这个上台的家伙,修为很可能连金丹 期都不到。却能得到隐仙符这类的隐藏宝物,说是走运毫不为过。 “小??我告诉你,此番梁易前辈的吩咐要紧,下来我再慢慢跟你算这笔帐!梁易前辈和于小姐既然都将事情交给我负责,那么现在,我就代表他们剥夺你参与招亲的资格!你,给我立刻滚回你之前的位置!否则……” 云毒话还没说完,却忽然发现眼前的小辈已经不在面前。略伸目光在台下一扫,仍然一无所得。 “哼,这个小??倒是逃得快!” 云毒倒也释然得很快。是否能抓住那个小子大施惩戒,和即将迎来的大喜之事相比,是不值一提的。 座位上的梁易觉得自己很冤枉。 “不悔老婆,这个……不是我的错了吧?我想承认那些命令是我说的,可是我没有机会啊!” 无论 从逆剑山庄的未来还是从云毒之前的那番欠揍之谈来考虑,云毒的人品注定叫云不悔不肯放心让他上位的。 只是庄主之位虽然不会归云毒,但出于以往的情分,云不悔还是不愿意等到于听雨经过测试,等到云毒即将得逞那会儿,夫君才去帮于听雨挽回庄主之位。因为到事已敲定的时候再行挽回,除非夫君揭露云毒的一切,那样云毒必定陷于万劫不复。 因此梁易刚才那句刻意放低声音,却被云毒打断的话是:我看就不用了吧,我上台来只是承认一下,你说的这些命令是我吩咐的…… “呃,不悔老婆,我再想想办法吧。”梁易瞅着云不悔不大好看的脸色说道。 然而…… “夫君,不用想了!这个云毒,他罪该万死!这里事情完了之后,我云不悔第一个就要将他碎尸万断!” 梁易忽然明白不悔老婆脸色难看的真正 原因。 在梁易走到台上之前,云不悔只会当云毒捏造事实,是因为自己和梁易的关系。 可云毒根本就不认得梁易,说明云毒敢这么自信的去捏造事实,是另有原因。 这个原因,除了云毒坚信夫君根本不会到场,大概找不到更多的解释。 再加上云毒悔此番猜到夫君从头到尾都没让云毒看见过,足以顺带着猜测到,梁易为了不让她和云姓一脉产生芥蒂,昨晚唯一隐去没说的那部分事情。 “哧…哧…” “哧…哧…” 自己的测灵石,自己要做手脚是非常容易的,但在已经十拿九稳的结局面前,喜色满满的云毒觉得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天刑中期的修为,直接展示了出来!左半部分??白色涂满! “哧…哧…” “哧…哧…” 庄姓长老接受测试。左半部分??白色同样涂满,右半部分,比云毒多几丝蓝色少几丝紫色。 “云姓一脉以我为首,庄姓一脉以庄师弟为首,岳姓一脉以岳聪师兄为首。那么,我三脉其它人,我想就没有上台测试的必要了吧!” 云毒朗声说着,然而三脉的其它人却根本不这么认为。 测试是没有必要,但是现在上台很有必要啊!他们多么渴望上台澄清:梁易前辈明鉴啊!各位道友明鉴啊!我不是和云毒一伙的!我……我就此退出逆剑山庄,云毒辱骂梁易前辈,假传梁易前辈的命令,辱没梁易前辈的威名,这一切事情与我无关! 可惜,他们办不到…… “好了,按照梁易前辈的意思,接下来就请我们 逆剑山庄未来的主人,于听雨小姐,进行她登上庄主之位前的,最后一道程序!” 第十章 真正的主子(上) “师叔,我就不用测了,这种无理的命令我不想遵从!” 不想遵从,自然就等同于放弃。于听雨清澈的声音,让在场都人都有些意外。 不过对于早就看出云毒居心的他们来说,意外的只是云毒的“战术”和他们想的不同。 而云毒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早在打开屏障之前,他就关切的对着于听雨询问过了一句,“呵呵,听雨,刚才段鬼那个垂涎?的家伙,师叔只是让他受伤,没有直接杀死他,?不会怪我吧?” 他微笑中的威胁相当明显??于听雨,在这个大阵里,我可以随便让天刑期的段鬼受伤,自己也可以随手杀掉实力不济的?。如果?敢乱说什么话,休怪我无情! 只是在大喜之余,他倒也和众人一样,对于听雨的话略有几丝意外。 他料到不明流沙阵符的于听雨会识趣,但他没想到于听雨会如此识趣! 尽管是受到威胁,不敢“胡言乱语”,甚至不敢接受测试。但云毒本以为,于听雨找的借口顶多是“师叔,我就不用测了,我修为低微”。而这显然会让人有那么几丝猜疑。 他着实没想到,于听雨能够不顾天下人怎样看她,如此配合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意味等同于,于听雨明说她看不起那个梁易,鄙夷梁易的命令,所才才主动放弃测试。 此番她把问题全都转到她自己身上,一切,注定会更加顺理成章! 哼,?也不想想,若是我真的能随意控制大阵做任何事情,?爹的庄主之位,早就被我夺了。 不过?单纯不是罪,念在?那么识大体的份上,日后就将?从轻发落吧。 这一刻,云毒觉得就连周围 空气的味道都不同了,那是胜利的味道,属于胜利者的味道! 不过急也不急在这一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于小姐,?明明是继承大任的不二人选啊??,?怎能为了享乐,就逃避这么重大的责任?这可是梁易前辈亲自下达的命令,?居然说梁易前辈的命令无理?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云毒一脸焦急的看着于听雨,焦急的却是于听雨赶快再对这命令作出否定。从轻发落是一回事,究竟“从轻”到什么程度是另外一回事。哼哼,就看?这句话配合得怎么样吧。 很快,随之而来的事实却证明,配合得怎么样是一回事,究竟配不配合,是另外一回事?? “师叔,你好像弄错了吧?我哪是要逃避什么当庄主的责任啊?我分明只是说这条命令无理而已,不遵从这条命令,和梁易前辈有什么关系?这又怎么是对梁易前辈不敬呢?” “?……” 云毒整张脸顿时狰狞起来! “信口雌黄,于听雨,?简直是在信口雌黄!梁易前辈他老人家的吩咐,难道我云毒还敢捏造不成?在场这么多人中,也只有?于听雨才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简直是让天下人看我们逆剑山庄的笑话!” 一面说着,云毒已经忙不迭的在向于听雨传音?? “于听雨,?居然敢和我作对!?就不怕我……” 云毒自己中断了传音,因为于听雨此时手里摆弄着的那张天下人不认得,惟独他云毒认得的符纸,不但说明清楚一切的于听雨不怕他,也说明如今该怕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怎么会?流沙阵符明明只有一张的,难道又是于纵天骗我!” “云 师叔啊,什么叫…又…骗了你?我都说了多少回了,我父亲光明磊落,你怎么总喜欢污蔑呢?流沙阵符的确只剩下一张,可是,却不是你那张。你觉得这种珍贵到只剩下一张的宝贝,时效会那么不济?” 云毒脸色厉变。 “?…我当日拿到的那张流沙阵符,是…是?制造的假阵符?” “师叔啊,都叫你别污蔑人,你怎么偏不听话呢?以你的性子,那张阵符被你带回去之后,难道你没仔细辨别真伪?” 云毒一怔。是啊,以他的性子,别说是带回去辨别真伪,就在那日得到阵符的路上,他已经对那张真阵符确认无疑了。 “?…那?还说流沙阵符只有一张?” “师叔啊,你怎么还在胡乱污蔑呢?我是那种低劣的人吗?明人不做暗事,我顶多也就是把你‘偷’走的阵符偷回来而已。”于听雨“义正严词”的反驳着。 云毒脸色再次厉变。 “?…?是说,?把我那张真的阵符,掉包成了假阵符?” “师叔啊,你怎么还是要胡乱污蔑人呀?我都说了我不是那种低劣的人。明人不做暗事,我怎么可能把真的阵符掉包成假的呢?要是我把真的掉包成假的,你能不发现这么明显的事吗?要是我把真的掉包成假的,你刚才能用出效果吗?真是狗咬侣洞兵不识好人心,你用掉的那张,可是人家辛辛苦苦从我这张传输了一层威能过去,又怎么能说是假的呢?” 于听雨再次“义正严词”的反驳后,云毒脸色再再厉变!那张狰狞的看着别人的脸,此时已然像是别人在狰狞的看着他! 还好两人只是传音交流,否则梁易一定会大生疑云。因为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从台北到高雄的路程,肯定比从台北到高雄再到台北的路程要短得多。 同样。直接 不给云毒阵符,肯定比给了云毒阵符再偷回阵符省事。直接给云毒一张假符,肯定比给了云毒阵符再换成假符省事。 除非是于听雨先不知道流沙阵符,后才从别人那里得知。 可是,别说根本没人可以告诉她,以她的修为,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云毒的阵符掉包吗? 尽管梁易听不到,产生不了这些疑云,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疑云。他的疑惑是?? 于听雨识破云霄会使用流沙回嵘式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算到云霄会借着被刺中的机会使用流沙回嵘式。 于听雨识破云毒会使用流沙阵符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算到云毒会先试图让段鬼伤她,第一时间就用天刑期真气守护。奇怪的是她算到云毒在那之后就会放弃第一种策略,第一时间又把天刑期真气收回去! 梁易有闲心思索,云毒却没闲心犹豫,锁住于听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一句话脱离而出:“于听雨,昨晚我二人分明面见了梁易前辈,他老人家分明亲口下达了刚才那些旨意啊!梁易前辈他这道命令,可完为?着想。?却为何还要污蔑我,还要说命令不是出自梁易前辈之口呢?难不成?大乘期的修为还会有假?难不成?还担心按照命令会导致别人坐上庄主之位?哼,我不管?为什么要否认梁易前辈的旨意,反正,除非?杀我灭口,否则?是不会得逞的!哼,?这样否认,难道就不怕梁易前辈他怪罪于?吗?” 眼见最后一个字说出去,云毒算是松了口气。有了这句话,借他于听雨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杀死自己! “杀我灭口”四个字已经摆在前面了,我若是促死,凶手必然是?。 他们不可能不追查?的杀人动机,也就很容易会发现,?大乘期的修为确实有假,很容易就认定,?确实是在担心按照命令会导致别人坐上庄主之位! ?摆了我一道又怎么样??手里有流沙阵符又怎么样? 我摆?那一道,远比?这些不入流的小道大!我的一切,终归还是我的! 若是我把梁易的话假造出来前,?倒还能用阵符威胁我,甚至对我下手! 现在,哼哼……迟了! 别说是杀我,哪怕是动我一根毫毛,也会引人猜忌,?于听雨现在恐怕动都不敢动这心思! 然而…… “啊,啊,于听雨,?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呀,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商量啊!” 云毒倒是想对了,于听雨确实不会动他一根毫毛,于听雨要动的是…… 只见云毒被手捏流沙阵符的于听雨转眼悬到上百米高空中,不但被剥夺了阵法的控制权,就连一身真气也转眼被于听雨驱散得没剩下几丝。 别根毫毛,此时云毒全身上下所有的毫毛,怕是没有哪一根不是随着心跳加速立了起来!他毫不怀疑,以身上仅剩的那一丁点真气,如果于听雨让他身体以正常坠落速度的数十倍掉下去的话…… 于听雨脸上的轻松,不知比云毒刚才使出吃??的力气才让阵符发挥出大乘期力道容易了多少倍。 “于听雨,难道眼见失势,?就要不顾后果的乱来了么??应该知道?现在这样做,大家会怎么想。识趣点快放我下去,否则……啊,啊?……” 这句传音之后,云毒的身体又升高了百米。忽然意识到这于听雨好像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云毒的想法变了。 “于听雨,?难道是想杀了我之后,再为我挂上一个捏造梁易旨意的罪名,对天下人说我是该杀的?可是,?能证明梁易没说过这些话吗?除非?敢发誓说?昨晚没见过梁易,除非?敢确定梁易确实没对我云毒说过这 些话,可惜,?不敢发誓,更不能确定。识趣点快放我下去,否则……啊,啊?……” 这句传音之后,云毒的身体又升高了百米。忽然意识到这于听雨好像并不在意事情能不能证明。 云毒的想法变了。 “于听雨,我不管?是怎么想的。他们认可?当庄主,只是因为误看了?的修为,?没有个天刑期高手的实力,就算我死了,就算?能证明一切,大家也一样不会赞同?坐上庄主之位的。如果让我坐上庄主之为,我担保?和往昔一样享尽荣华,怎么样?识趣点快放我下去,否则……啊,啊?……” 这句传音之后,云毒的身体又升高了……千米。如今就算于听雨只是让他以正常速度下坠,他恐怕也没戏了。 这一次云毒没能在意识到什么,但是他的想法却变得比刚才还厉害。而在这想法之后,他没有再传音,也没有能力再从这么远的地方传音,他……发出一声惊天的高呼! “啊,梁易前辈啊,梁易前辈,您快来救救我啊,这个于听雨不但不遵从你的命令,竟然还对我,对我这个师门长辈如此不敬!您老人家昨日接见我的时候,不是分明说了今日会来助我云姓一脉上位吗?您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啊!您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于听雨,是?*我的!都是?*我的!原本为了整个门派的声誉,我还有所保留,?还不至于陷于万劫不复。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 “师叔,你就不用喊了。梁易前辈他再如何慈悲,现在也是不会救你的。”于听雨几乎下意识挑衅道。 她这句话让云毒心中一喜,因为云毒刚才所做的一切,本意就是要让得意忘形的于听雨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不可能的!梁易前辈分明说过要帮助我云姓一脉的,他颁布下那个命令,也是因为只有他老人家的慧眼才能看出,?于听雨实质上的修为并不如我!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不来救我!咦?于听雨,? ……?怎么就那么确定梁易前辈不会救我,难道?事先就知道梁易前辈不会来,事先就知道梁易前辈已经来不了了?” 如果台下的正道们能开口,对云毒的回应一定是:于听雨为什么知道梁易前辈不会救你?那还用说吗,梁易前辈现在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你在天上倒挂金勾,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没有救你的意思…… 云毒前一句话刚说完,马上继续着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呼喊。 “啊,云岳蒙啊!云岳蒙,你快来救救我啊,你快来救救我啊!” 众人一愣。 这云岳蒙是谁? 云毒这会儿不喊梁易的名字而喊他,难道那个云岳蒙是和梁易前辈一样的高手不成? 远处传来的几节踏空声,引得众人一片期待。 “代掌门,您遇到了什么事?老仆来救您来了!” 声音显得很庄重,听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可在这句话之后,众人的期待立即没有了。 倒不是随着来人的接近,他只会踏空不会御剑的事实和金丹期的菜鸟修为已经暴露了出来。而是,云毒现在还没从天上掉下来呢,这个赶来救云毒的家伙刚想往上飞去接近云毒,却已经自顾自的从天上掉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于听雨,自然是不会让傻老头给云毒任何帮助的。 “小姐,这……这……?和代掌门,怎么……” 傻老头语无伦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被屏障包裹着的众人,看着捏着一张符纸的于听雨,看着台边中央那个空缺的位置。 “云岳蒙你这个蠢奴才,难道还看不出,我为了捍卫梁易前辈的旨意,已经和于听雨已经翻脸了吗?你现在已经 不必用‘小姐’二字来称呼她了!她这种不尊敬梁易前辈的人,没资格做你主子!” “哦。”傻老头明悟的点了点头,问道:“代掌门,老仆现在动一下都困难啊,您……您要我怎么救你?” 云毒几乎快被这个没用的老奴才气炸了。自己直言已经和于听雨翻脸,别人听不出来,你这个当奸细的家伙总该明白吧。自己分明在说:不用顾及了,把于听雨的“罪状”都说出来! 这个蠢仆人竟然没听懂! “云岳蒙,现在梁易前辈的事情要紧,救我都是小事。你一直和于听雨住在一起,你告诉我,昨日梁易前辈面见我之后,去于听雨那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梁易前辈直到现在还没来?” 云毒的意思,这回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傻老头面泛苦水。其实根本不需要云毒说得那么明显,就凭前面那句话,甚至就在云毒呼 唤自己过来的那一刻,他已经猜到云毒要自己干什么了。 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命苦啊! 今早云毒分明说得好好的:若是揭露于听雨杀害梁易前辈的事情,于听雨万劫不复之余,天下人势必也会记恨逆剑山庄,所以还是放弃这个做法。 为什么云毒要反悔! 知道小姐会遭云姓一脉算计,已经很不忍心了,以至于今日一直躲着不出现。为什么还要让我亲手把她推下悬崖!? “小子,呆会儿记得把虎皮收起来。”戒指里冒出唐伯莫名其妙的声音。 “唐伯,你在说什么?”梁易一愣。 第十章 真正的主子(中)第十章 真正 “说啊,云岳蒙,昨天梁易前辈在于听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来。以老人家的神通,于听雨此时违背他的命令,他早该知道才对。为什么还不现身!?” “这……这……这……” “你在那里吱吱唔唔什么?这有什么好为难、不好说的?” “昨天……昨晚……昨晚……” “云岳蒙,你究竟什么意思!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啊!难道!难道……难道于听雨听到梁易前辈说要支持我云姓一脉,所以……所以……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还真是会胡思乱想,梁易前辈何等神通,哪怕只是看他一眼,我云毒都有种想恭身跪拜的感觉,于听雨纵然狼子野心,也绝没能力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说得对吧,云岳蒙?” 云毒发现这老仆人反应迟钝,倒不完全是坏事。至少可以让自己奉机作戏。这样一层一 层把事情“推断”出来,反而没那么突兀,正道众人看到的效果反而会更好。 “这……这……这……” “啊!你怎么还在犹豫,莫非……莫非真的,真的是……” 是的,是真的,的确是是真的,傻老头这次的确是真的快哭了。 咄咄*人的云毒,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而那个梁易又确实没有来。现在就算自己不想说,恐怕这群正道怀疑之下,也由不得自己不说啊! 傻老头几乎不敢去看于听雨那张脸,他不知道善良的小姐看出自己和云毒的瓜葛,将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了,那张面容,依旧那么单纯,甚至到了这个时候,她面色依然如初,竟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 小姐……小姐她根本不知道,她昨晚已经种下了 滔天大祸,即将沦陷!她根本就不知道,被她竭力维护的仆人,马上将要害她! “狗奴才,关乎梁易前辈的大事,怎由得你如此吞吞吐吐!你朝于听雨那里看做什么?你心里千万别顾及,千万别怕她。现在天下人都看着呢,她于听雨绝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你把拳头举起来,用发誓的方式说,我正道中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心灵是雪亮的,你说出来,他们自有明断!” 傻老头不禁用目光向台下扫去。瞅着那些正道俱都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心道这些人一定也是在为梁易前辈的安危着急,一定也是在愤慨自己这个迟迟不透露梁易境况的家伙。那对他视同大敌的眼神,仿佛正在说:快说啊!快说啊!梁易前辈究竟怎么样了,于听雨,是不是加害了梁易前辈!? 终于,他抬手了,手腕颤颤。他张口了,嘴唇颤颤…… “我……我云岳蒙对天发誓,我…我亲眼看见,昨夜……昨夜我在于听雨小姐住处,亲眼看见,梁易前辈前来与小姐夜谈,之……之 之之之之…之后……我亲眼看见……” 短短一截话傻老头连说三个“亲眼看见”,自然不是想强调他看见了于听雨的罪恶。只是下意识的,傻老头希望这句话更长一点。 话间,傻老头再次凝视了一番于听雨的笑容。小姐她,还被那个假梁易蒙蔽,她还只当我是要说她和梁易前辈相谈甚欢,最后梁易前辈告辞离开。小姐的笑容……在我这句誓言之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吧…… “…之后……我亲眼看见,梁易前辈起身……告告告告告……告辞……” 按照小姐的预想,我这誓言发到这里,就该截止了。 当她发现我的誓言并没有截止的时候,就会明白一切了,我在她心中……就再也不是那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了…… 小姐她再也不会对我好了,再也不可能对我好了,再也没机会对我好了…… 回忆刺激着傻老头的神经…… ??“什么!大胆鼠辈!你…你竟敢伤我仆人!” ??“蒙伯,这鼠辈没伤到你吧?” ??“你没事就好,蒙伯,你明白的,你我虽为主仆,我却向来将你视如我的长辈,我不容许你出任何意外。今日为了和人商谈要事,让你受惊了,快回去休息吧,此人就交给我来严惩。” ??“他打伤的是你,我怎能不顾你的感受留下处置?我理应当面将其正法让你泄恨才是!” ??“胆敢伤我蒙伯,怎能轻饶?鼠辈,此绳名为‘引仙冕’,乃是多年前华山邪匠前辈的得意之作,虽说一次使用过后需间隔多日,但即便是大乘期高手,都可立即置其昏迷!” ??“蒙伯,此人即使现在未死,我也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再自行醒转了,你快休息去吧!” ??“云岳蒙!你个这狗奴才!我父云毒这百年来好吃好喝供你,为了让于姓一脉对你不起疑心,更是以受贬为名,只给予你一些表面上的惩罚,任你到世俗中逍遥??。可是我们重用你传递情报,你对得起我们的重用吗!” ??“蠢奴才!我云菲何等聪慧,怎么有你这样的下属!你一颗脑袋还真是叫人寒心啊!没用的奴才,于听雨既然捏造事实来骗你,看来,她是已经把你这个傻瓜识破了!” ??“愚蠢,简直愚不可耐! ??“又可是什么,还嫌我教训得不够吗?” ??“哼!你这说话只说半截的愚仆,如此信息,居然吞吞吐吐那么半天才让我知道,害我判断略有失误。你简直有枉我云姓一脉的栽培!” ??“云岳蒙你这个蠢奴才,难道还看不出,我为了捍卫梁易前辈的旨意,已经和于听雨已经翻脸了 吗?你现在已经不必用‘小姐’二字来称呼她了!” 这一刻,傻老头不再是快哭了,而是真的已经哭了。 是的,正如云毒所说,自己不能再用‘小姐’二字来称呼她了,不能了…… 忽然,他猛的甩了甩头!甩开了一切繁杂的思绪,甩掉了眼中的水雾。 为了真正的主子,自己不得不做啊! 这一刻,甩开了一切的他,心里只有着那唯一的念头?? “梁易前辈……告告告告告……告辞……,梁易前辈起身告辞,于听雨小姐跟着起身,然后,老仆亲眼看到,于听雨小姐她……” 云毒终于笑了,笑得很灿烂。唯一的顾虑,算是消失了。说吧,就剩那么几个字了,于听雨啊于听雨,当你把话听完之后,你会明白,和我云毒斗,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 情。你若不和我斗,舒舒服服过完这辈子,又岂是坏事? “老仆亲眼看到,于听雨小姐她……她…她…她……她没有加害梁易前辈!!!” 声音震彻场内四周! 是的,为了真正的主子,自己不得不做!而傻老头明白,自己真正的主子,不应该是云毒云菲,于听雨…只有于听雨才是我云岳蒙真正的主子!!!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